------------ 1 穿越 叶善善黑又浓睫毛轻颤了下,缓缓睁开眼睛,懒洋洋抬起手扫了眼夜光表,模糊想起昨天睡前电脑提示,今天有雷雨,翻个身想着再睡会儿…… 楼梯处响起熟悉脚步声,接着敲门声…… “善善――起来啦!妈妈炖了香喷喷贵妃鸡噢……” 没有动静…… “咳……刚才有个姓张物理老师打电话过来说……”故意吊人胃口! 满意听到屋里传来几声咕喃和着蹬被子声音!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原本柔顺头发拱完被窝后,居然可以形成如此奔放狂野――形状??惊叹! “说什么?”惺松着眼问! “……说你今天有课!把头梳梳,这是什么样子?”善善妈倒退一步轻拍两下胸口。 “知道了……”牙刷往嘴里一扔,准备刷牙去,走了两步,回头 “妈――其实――我不是喜欢张老师!”一脸认真 “妈妈懂――”叶善善看着妈妈挤眉弄眼表情,狐疑猜她肯定没懂!果然…… “妈妈知道你们班女生太多,竞争激烈,不过没关系,我善善宝贝是棒,加油!妈妈去给你盛汤,点下来啊!”说完还鼓励安慰式一抱,蹬蹬蹬下楼去了! 叶善善刷完牙洗完脸看着镜中自己,气色红润脸蛋,浓密睫毛,黑白分明大眼神采奕奕,秀美直挺鼻子,唇粉齿白,放班里那几十个女生堆里够得上是数一数二美女…… 关于那个张老师,这个美女多,帅哥少时代!挽救了教育界多少年没出一个偶像男执教门面! 年轻英俊、温文而雅,难得是,讲起课来还能潇洒自如,风度翩翩……班里有很多女生都暗恋他,关于她和张老师谣言,她真得是糊里糊涂!努力回想自己可能有什么让人误解地方?想当初全班女生都参加他辅导班没道理自己不去?她承认上张老师课是一种享受,这就跟路上看到美女想多看几眼是一样…… 她到现还搞弄不清楚到底是哪个好友出卖了自己!居然连妈妈也知道了,被她莫名其妙鼓励加油搞哭笑不得!越解释越暖昧!一个头三个大…… ******************************************************* 打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潮湿气息,夹带着一阵让人哆嗦秋风,叶善善拢了拢衣领,踏出玄关,小心冀冀将手里装着鸡汤保温瓶护外衣内,想起临出门妈妈叮嘱,温暖抿嘴笑着。 为什么叫叶善善?因为她出生那一年,有个得道高僧化缘看到她,泄了一点天机,说她命中有一次大劫,需要多做善事以转运道,后来宗庙求签,求了两次均是同一字,善!于是得名,叶善善。 这些年,一家人都坚持日日行善,大到捐款捐物救灾救难,小到拾钱交公上车让座,只为能化了那场高僧口中劫数…… 山雨欲来阴霾天空隐隐传来闷雷声,街道两旁树被风刮瑟瑟作响,天越来越暗光线中疯狂摇摆,如同群魔乱舞…… 街上行人很少,叶善善搂紧怀里保温瓶,加了脚步,离学校不远有个孤寡老人,她每天会去送早餐,因为保温瓶有点大,所以没有带伞只是心中祈暗忖别赶上雨…… 以前几步路,今天似乎那么漫长,心中涌起不安…… 天越发阴暗似乎要塌下来般,空中滚滚乌云怒啸翻滚,转眼间四周空气便弥漫起一种昏黄,另人心跳加速诡异,突然停下脚步,感觉到心跳一下一下疯狂震动着耳膜,四周瞬间静得可怕,街道上没有行人,风停树止,剩下只有被挤压般狂乱心跳轰鸣声,像是预示着什么,这种种恐惧铺天盖地龚卷而来,瞬间淹没了她……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周围黑暗映成了修罗地狱般,刹白!将叶善善从恐惧中惊醒,莫名让她几乎没有思考,逃命般向前跑去…… 一声让人心胆俱裂响雷,几乎就叶善善头顶炸开,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叶善善抖着腿停下来,感觉全身湿透了,她看到老人她门口那棵一人环抱柳树下站着,似乎等人,她急忙拖着两条绵软腿走过去…… “婆婆,下雨天别站树下躲雨……”雨声将她颤抖异常声音扯支离破碎,她忘了,老人耳朵听不见,她抬起手,试图要挡住由树叶空隙流向老人脸上雨水,老人抬起头看着她,那双眼睛带着些许欣慰…… 发不出声音嘴嚅动了几下,叶善善正要询问,一声雷鸣伴着一道强光轰鸣而下,将那棵树炸成火种,大雨中熊熊燃烧,而树下早已没有了叶善善身影…… ------------ 2 救人 天崩地裂般巨大雷声将让善善意识清晰起来,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酸疼湿黏不已,豆大密集雨水打得她脸颊生疼,她记得自己似乎被雷劈中了,现还活着?就是说她逃脱劫数了?抬起手挡住扑面而来雨水,微睁了下有点不适眼睛…… 她看到黑夜中无数绵密凶猛雨水,几乎直线般砸已经积满水地上,溅起半尺来高水花,耳朵里充斥着雷声咆哮,空气中一股雨水都难以掩盖血腥气味吸入胸腔,这时闪电一闪而过,看到几具没有头黑衣尸体躺自己脚边不远处,断肢断臂到处都是,雨水全是刺目红…… “啊”一声,惊跳而起,怀中保温瓶要掉不掉挂身上,周围又恢复了黑暗,她手颤抖向后摸去,冰凉墙,确定刚才就是倚着这面墙醒来,缓缓挪动僵硬麻木身体,顺着墙慢慢走着,心里即恐惧又无助,反复想,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她已经挂了?难道这里便是传说中地狱?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这面墙好像永远走不到头似,逼迫自己忽略脚下一直踩到软绵绵感觉,她不敢想那是不是某些残肢剩体。 雨渐渐小了,雷声也渐行渐远,黑暗中已经能看到一点光线,这里似乎是一个村庄,很落后那种,地上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尸体遍布,是一场血腥残忍到极点屠杀,其中还有几具手里握着剑无头黑衣人,叶善善再次胆寒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该不会是穿越时空了? 哆嗦了一下,脚底一拌,鼻子好像撞到某样东西,接着脖子被一只手冰凉环住,全身汗毛直立,是人是鬼?隐藏黑暗之中,只看到一双眼睛冰冷无情,随着脖子被收紧痛楚,叶善善用力想去拉开那只罪恶大掌,慌乱中脚好像勾到什么东西用力一踢,脖子压力顿轻,心中一喜,不料迎面一个黑影压过来,躲闪不及被重重压地上,幸亏下雨地土比较软,否则肯定脑震荡了,呻吟了几下将身上这个人推了下去,人不知是死是活,但是手却牢牢环她脖子上,被他勒住地方火辣辣疼,呜咽了下,一定是乌成一片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手从脖子上掰开,翻身起来,还好胸前保温瓶没有压坏,只是咯她胃腹部一阵翻腾,借着些许光线看到刚才推他手沾满血水,他不会是死了吧? 手抖动探向那人鼻子,还有呼吸,想想刚才这个人凶狠,居然还想掐死她,一阵心寒!转念一想,现死尸遍地,他好歹也是个活人啊!再说刚才他行为也是正当防卫,毕竟自己先碰到人家!他也许把自己当敌人也说不定! 拐角有道门,推开门是个放杂物小屋,还有干草,决定把他先弄到干地方,水里泡伤口会溃烂,叶善善连拖带拽折腾了好久才把他安置到那堆干草上,屋里柴禾占了很大地方,都堆左面墙角,右面有两个挑水木桶,里面是清水,这房屋主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努力提起一桶水向草堆走去,这桶水还真是沉啊,沉重踩着石板地面,晃到草堆附近,把水桶重重往下一放,“咚”一声,声音沉闷而空旷,怀疑用脚跺了几下,打量着草堆下面这一米见方地方,只是格外光滑没有特别, 狐疑看了看,决定还是给他清理伤口,拿过干草铺石板上,目光扫靠墙方向,有个像拉手形状不起眼铁环,随手一拉,一米见方石板便朝墙缩去,露出了下面黑凹凹洞口,叶善善呆了,没想到误打误撞,这个不起眼柴房也有暗格?向下探望,光线阴暗,壮着胆子延着梯口下去,喊了几声有人吗?没人回应,手虚空摸索着,脚不小心踢到东西,那东西瞬间着起火,吓了叶善善一跳,仔细一看,圆棒相似入手很轻,有点像草纸……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火折子? 透过火光,扫视这个地窖空间,不太大,有张简易床,床边木头拼桌子,桌上有盏油灯,点亮油灯,旁边有张草纸,虽然上面写着歪歪斜斜古文,但还是能认得出来。 子时过来 咱俩活 我等你来! 看来是xx偷情秘密踞点,不过这地方倒是很安全,可以把上面那个人移进来养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但是万一叫行凶者知道还有活口,岂不连她也会一起咔嚓?忙爬上去,使出吃奶力气把那个人拖了下去,脆弱腰差点被他压折,将两个水桶提下去后,重把草盖洞口爬进去由下面拉上盖子,安下心来! ------------ 3 吸毒 撕开他外衣,拿着油灯近距离看伤口,叶善善吓了一跳,腰上明显是被利器刺穿,到现还流着血,左肩膀三处皮肉外翻伤口深到露骨,右腿似被什么重击,肉生生被砸烂,骨头没两截已经是奇迹了,胸前有几处狰狞微张口子,被雨水冲泡发白将他翻转过来,叶善善眼眸圆睁,回抽了口凉气!正面如果算是重伤,那后面却是致命! 五个三菱形状暗器,分不同位置不同角度打后背上,没入皮肤内只余一角,伤口周围皮肤隐隐呈现紫色,而且正扩散,暗器有毒…… 他居然还活着难以至信!!但这毒如果不排,他就死定了,如果拔出这五个要命东西,人当场就可能一命呜呼,叶善善咬了咬下唇不想再优柔寡断,鼓了鼓本来就不多底气,决定救人救到底,用水桶里水漱了下口,颤抖手将第一个暗器用力拔了出来,带出一股黑血,挤出一些后,嘴附伤口上吸出剩余黑血,入口腥臭害她差点呕吐出来!直到血变红才停下,每拔出一个会探探他鼻息,很不稳定,但是还坚强活着,叶善善倍感欣慰,如果他半途死掉,那她做这一切就没用了! 腮帮因用力吸吮有一点肿胀酸痛,漱干净满嘴毒血后,清洗了其它部分伤口,看着这么重伤,他还活着,感概下生命顽强,剩下只能靠他自己,她力了! 胡乱扒了他全身上下湿衣,撕下了少部分床单,为他包扎了伤口,由床下箱子里翻出几套粗布衣裤,找了两件大一点,给他套上后,将他拖上了床,应该感谢这个木床并不高,否则只能让他躺地上了…… 叶善善脱下身上那又湿又冷衣服,和那一堆血衣一起扔了角落,套上粗布衣裤,筋皮力倒床边,谢天谢地这张床是双人床,探了探那个人鼻息,很缓慢,但用力呼吸着,很好!合上眼睑,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 很凌乱梦,很多人面孔,如同电影回放一样,一闪而过,雷声闪电将她从梦中惊醒,四周陌生感觉包围了她,一股酸酸东西从胸口涌上去,顺着眼角慢慢流出来,一种迷茫却又越渐清晰想法映入脑中,她死了,但另一个地方重生了!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昏昏着又睡去。 再度惊醒,瞪着黑暗许久,长长吁了口气,用力告诉自己,即来之,则安之,即然不能死,那就只能活着!手摸向那个人鼻子,放下心,这一刻她真得希望他能活着,别将她抛弃这黑暗之中!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也不知道天亮了没有,刚要去拿火折子,嘈杂声音传来,有人进了柴房,叶善善心跳加速,她听到有人说话。 “让他跑了?”又阴又冷声音。 “确认过尸体没有找到!”另一个故意压低声音。 脚步声来回走了一圈,向草堆这边越来越近,叶善善心瞬间提了嗓眼,颤抖念了句阿弥陀佛! “发现了一样东西!”故意压低声音那个人说。 “他剑?”又阴又冷声音说“他中了我五枚追魂钉,估计已经毒发了,肯定没有跑远,派人去追,哪个方向都不要落下”接着阴笑了几声,“这次要叫他插翅难逃”放低声音道:“他若活着回去,你我脑袋都难保,况且再也不会有这样机会,明白么?” “属下明白,那这里尸首如何处置?” 沉默片刻道:“不留活口,尸体找个地方埋了,再放把火死无对证,然后派人放消息就说是……明白么?” “此计极妙,属下这就去办” “嗯……” 接着脚步声离去声音,另叶善善稍稍放下心,他们刚才找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按逻辑讲――被杀人放火混蛋追杀……差不多就是好人! 外面火势渐大,如果烟进来就惨了,观察许久,洞口密封还是不错,叶善善心中顿时感谢起那对偷情鸳鸯,如果他们没建这个暗格,如果她没意外发现这洞口,想想觉得后怕! 将油灯点着,四周察看着有没有透气孔,床右面墙发现并排三个石眼,有点往下渗水!叶善善欣喜靠洞处嗅了嗅,鲜空气,这石眼肯定是通柴房外面,否则进来就不是水而是烟了,转了一圈后,回到床边,放下油灯,手探向那人呼吸,比刚才有力多了,抓起被子给他往上盖了盖,看到他露被子外面手,停住动作打量起来,这男人手很漂亮,手指修如俊竹,骨节大小适中,指甲圆润光泽配上此时苍白肤色,竟然让叶善善感觉……没看够?忍不住拿手里翻来覆去研究……没天理了!一个男人手怎么会让人觉得――性感???多一分显肥少一分则瘦,长短完全是黄金比例,指间肌肉很有力感,触摸揉捏又阳刚十足,想起他捏自己脖子时候,那手根本没有看上去那么秀气,反而是致命武器!将油灯向上移,她突然想知道这个人样子,那时候他脸上全是血…… 拨开脸上乱发,叶善善呆了!丑男吗?不是!这张脸属于那种第一眼看了,移开目光后反过味,再去看第二眼,已经不可自拔了,典型第二眼致命!这种脸杀伤力是强大,而且魅力持久度很高…… 叶善善甩了甩头,果断吹熄油灯,摸索着爬上床躺下,听着上面柴房不知要烧到多久才能停火苗声,不知道现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脑袋里浮现出刚才……良久,叶善善用手捂着眼睛,左右摆着头,那张脸后劲也太大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叶善善被饿醒,她抚着干瘪肚皮,想着用睡着解决掉饥饿,但是嚣张胃不想放过她,好吧!决定起来吃点东西,打开带来保温瓶,上面一层摆了四个小馒头,下面是大半瓶鸡汤,到现还是热,吃着馒头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莫名其妙就想哭,脑子里想着,家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妈妈会想她吧?和自己一样会流泪吧?难过了半天,肚子饥饿声响起,不是她!四处张望,后目光移到这个人身上,他……饿了? 这是好现象,饥饿说明他好转!将他枕头垫高,嘴巴分开,用汤匙盛着鸡汤缓缓喂入他口中,怕呛着他不敢喂得太急,刚开始他还是被动喝着汤,后来居然会下意示用舌头触动匙,喝了大约小半碗,叶善善强迫自己别喂他,食物不多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还是省点! 呆看着保温瓶里鸡汤,叶善善心想:千里迢迢穿越时空带着这个,结果居然是给他准备?!! ------------ 4 醒来 叶善善习惯性的去探那人鼻息,不禁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点亮油灯,吃惊的与那双邪恶的如同幽狱之火的眸子相遇,混身如至冰窖,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歹势!这人的眼睛跟脸怎么差那么多?由天使到恶魔只有两只眼的距离吗? “名子。”毫无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低沉有一点沙哑。 “叶善善……”觉得自己如同被控制一般,完全的不由自主。 “叶善善?”恶魔缓缓的带着疑问的咀嚼这三个字。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个充满光明爱心的名子,有一天会被人念得如此否定? 低咳了几声,恶魔移开了目光,顿时,叶善善全身虚软的摊倒在地,精神极度委靡,刚才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传说中的邪术吗?天呐,太可怕了! “是谁派你来的?”半响缓缓的声音响起。 “老天……”叶善善目光游移躲避着他的勾魂双目。 “虽然我的余毒未清,但……” 他低低的声音。 “余毒未清?”叶善善惊叫,明明吸出来了啊,一反刚才的无力,三两步冲了过去,忽略了那张瞬间阴暗低沉的脸,将他后背衣服掀开,为什么伤口还会有隐隐青色?果然是余毒未清,呆愣之际,只觉手刺痛如针扎,急忙察看,手心有一点朱红,这是什么? “一种极其罕见的剧毒,用死人血及尸骨磨合成药引,配以18种剧毒炼制而成,当手心红点同时出现五粒,便会混身如死尸一样溃烂而亡,而这骨红之毒,天下间只有我能解。”地狱恶魔的声音,每说一句,叶善善便会全身剧烈抽动一下,听完最后一句,头皮发麻。 东郭先生他“老人家”只不过是救了一匹狼而已,而她,却救了一个恶魔。 “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不感恩就算了,干嘛要恩将仇报?”叶善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她和他之间有血海深仇吗? “感恩?”邪恶的嘴角轻扬,“对我来说,这两个字没有任何意义。” “你……”叶善善气极的眨着眼睛,想说几句狠话,可是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口,俗话说的好: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果然不假!转身想离恶魔远远的。 “余毒虽然未清,不过杀你还是易如反掌,如果不是怕你死在这里晦气,你当真觉得还能踏出这里?”耳边传来恶魔冰冷刺骨的声音。 叶善善生气的转过身遥指着他,“你,太过份了!” “可以继续用手指着我,有些比骨红更好的稀奇物,也许你想试试?”恶魔不急不慢的好似说天气怎样,然后不再理叶善善,径直闭上眼睛。 叶善善脸色发青的把手收到背后,无声望着头上,天啊,打雷吧,这个人简直是不通人性,不讲道理,不可理予! 独自生着闷气,气呼呼的怒视了他半天,才觉得有点饿,随手打开保温瓶,拿起个幔头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偷看他。 恶魔的脸色不太好,叶善善赌气的想饿死他算了,那么歹毒的人。 可是,他脸色那么差,想想又觉得于心不忍,本来这鸡汤也是要留给他的,叶善善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好吧,她这辈子就是做不得违心之事,经过思想上的挣扎,决定不计前嫌,一码算一码,况且他死了,自己这毒要谁来解? “喂!你喝不喝鸡汤?”站在床边“恶声恶气”的问 。 恶魔眼皮都不抬一下,可恶! “浪费食物是要遭雷劈的哦。”叶善善“好声好气”的说。 恶魔依旧。 “好吧,你不喝我喝掉算了。” 没反应。 “喂……”还是没有理踩她,半天,叶善善气馁的放下汤,目光无意的扫到他肩膀处衣服的血渍。 伤口裂开了?伸手犹豫的掀开他的外衣,里面血糊糊的一片,看着她心惊肉跳,这个人连哼都不哼一声,是铁人吗?叶善善同情心泛滥成灾,觉得心疼不已,好歹也是她救的,伤成这样真得是可怜啊,鄙视自己下下,总是心肠太软。 从床单下摆又撕下几条,轻轻的掂在他衣服内,也没什么止痛药消炎药的,正想着怎么帮他?抬眼发现,那双暗得像炭的眸正看自己。 “额,你的那个伤…很痛吧?”问完咬着舌头,真是废话。 “……你?确实姓叶?”打量了出了她眼底的那抹心疼,低哑的问道,像是要再次确定。 “是,我叫叶善善,之前你还问我,是谁派我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在他受那么重伤的份上,叶善善也放低声音配合着。 “装不懂?”眼神阴暗。 “是真不懂。”叶善善一脸坦荡荡。 “流云庄只有一个姓氏,流云。”他缓慢的说,目光似乎在她脸上寻找什么。 “你是说……整个庄的人都姓流云?”叶善善反应过来吃惊的问。 “而你告诉我,你姓叶?”突然凌厉的目光扫射过来!另叶善善有点小恐怖。 “这……没什么吧?也许是路过村子的或是远方朋友来庄里访友总有别的姓是不是?”小心冀冀的说 “你难道不知道,流云庄是排外姓的?”恶魔又恢复了阴沉冰冷的声音,看来她的解释让他很不“高兴”。 “我真得不知道,你就是因为这个给我下那个叫什么骨红的毒?”叶善善懊恼的问,她是无辜的啦,看到他又阴了一层的眸子,好吧,她咽了口口水,决定说实话。 其实,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你要相信我,我是,天上的雷带过来的……你信吗?”说得连她自己都不信,叶善善抓耳挠腮,有一句台词是怎么说?“咔嚓”一声雷响,小范诞生了,不幸她就是这样来的。 “我信。” 天使飘过的声音? “你信?” 叶善善怀疑自己听错了。 “信你胡说八道,慌话都编得如此鳖脚。”绝对的冷嘲热讽。 “早知道你不信,不信就算了,但是我要跟你讲,我不想刺探你,对你也决对没有恶意,准确的说,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虽然,有恩于人不好老挂在嘴边,但是,必须表明,如果我真有加害你之心,又干嘛要救你?是不是?直接杀了不是更好?而且,你身上的毒跟我没关系,凶器都在那边放着,你可以去看。”说完手指向放血衣的角落,叶善善努力的向这个恶魔证明自己的无辜。 “顶多,也就是我吸毒时可能没吸干净,留下余毒了,但好歹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如果当时我没帮你吸出大部分毒,你现在怎么还会有气来瞪我?还能下什么变态骨红毒?是不是?”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声音冷淡,叶善善怀疑他根本没在听,鸡同鸭讲!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我发誓。”他说的办法不会是用什么古怪东西严邢逼供什么的吧? “但是把摄魂术再用在你身上,是浪费。”继续嘲讽。 “原来叫摄魂术?”邪门,想想生气。“我还没怪你侵犯我隐私呢,说什么浪费?岂有此理!” “反正我表明清白了,你给我解毒。”叶善善理直气壮。 “我说信你了吗?”泼凉水的声音。 “我说实话你不信,用什么术你还说浪费,你到底要怎样?我死了你就高兴了吗?”恼怒的眨着眼睛,虽然这人受重伤,但是真得很欠扁。 恶魔的目光无视她,扫过桌上的汤,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道: “喂我!” 满腹不平!拿过汤勺,好吧,病号是上帝,谁让她不忍拒绝呢。 “张嘴。” 看着奇怪的塑料汤勺,他迟疑了下张开嘴,叶善善赌气的喂,恶魔无声的吃,蓦的,她耳边听到一声轻笑(绝对有嘲笑意味包含在内)看到他性感的嘴巴一张一合。 “你怕我?” “没有,不怕”叶善善心虚的快速否认,躲避着他那双邪恶的眼。 “看我!”充满蛊惑的声音。 “为什么?”你说看就看,笑话!。 “果然不敢?”很明显的嘲笑。 “瞎说。”好吧,她这人最受不了别人刺激。将目光由他的嘴移至眼睛,这算是第二次直视他,瞬间就被那双带着邪恶,充诉着黑暗,藏着惊涛骇浪,带着孤独绝望的幽幽眸子密密卷入,虽然没用邪术!可是依然会被那双眸子吸引纠缠,另她无法反抗,亦无可自拔,直到他的目光垂下,她才发现鸡汤撒了出来。 眼睛是心的窗户,没有阳光的眼睛,心要放在哪里才能躲避黑暗的恐惧? ------------ 5 惊雷 被沉闷的雷声惊醒!黑暗中,叶善善睁开眼睛,她听到一阵很急促、很沉重的喘息声,伸手去摸火折子点亮油灯,回头看向声音发源地. 吃惊的看到他脸色发青,充|血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与愤怒,全身颤抖,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出,迟疑了下,手探过去,想看看他是怎么了? “滚开……”一声怒吼,在夜里格外震耳,吓的叶善善一个不稳跌下床,揉着屁股爬起刚要问他是什么毛病,便看到他一把甩开被子,艰难的起身,他的一条腿外侧肉几乎被砸烂,能站起来就已经是奇迹,居然还拖着伤腿走了两步,后面衣裤上全是殷透的暗褐色血。 这时外面一道响雷炸开,震动的叶善善耳朵嗡嗡作响,而他则两腿一软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痛苦的□□着,像用尽全身力气似的缓缓仰起头、愤怒的、不甘心的、声嘶力竭的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长鸣。 难道是余毒发作了?这么痛苦的样子,见他支撑不住向后倒去,叶善善急忙伸手抱住他,入手湿黏。 “别动,别动,我扶你到床上,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伤口一定是又裂开了。”感觉到他微颤的的身体,叶善善将两手伸在他腋下,想抬起他,谁知腋下也被血水侵透,要命,他究竟流了多少血? 咆哮的雷声再次疯狂炸响,叶善善感觉腰被一双铁掌紧紧箍住,紧贴一具颤抖愈烈的身体,甚至将头埋进她胸前,这举动?突然一个念头闪过,难道,这小孩怕打雷?叶善善哭笑不得,恶魔居然也会怕打雷,无奈的抬起两只手,像哄小孩一样,摸摸他的头,摸索着拽拽他耳朵,嘴里胡乱念: “不怕,不怕,乖乖不怕。” “阿门啊前一棵葡萄树,啊嫩啊绿滴刚发芽……” “蜗牛背上那重重的壳吖,一步一步往上爬 ……” “粉红娘娘哎哟哎哟,海盗船长嘿咻嘿咻……” “……” 念得乱七八糟的儿歌,听着胸前他杂乱无章的呼吸声,隔着衣服贴着温热的气,很暧昧的说。 随着雷声远去,刚要开口,腰上蓦然压力一轻,胸部被人捏了一下,叶善善急忙双手护胸愣住了,刚要开口骂他色狼,他的一句话,让叶善善差点咬到舌头。 “你是女人吗?胸跟没长似的。”沙哑的嗓子,嘲笑的声音。 “要你管?”半天,不服气的顶了一句,什么眼光?她这可是最标准的胸围,长得不大不小刚刚好,居然被他嘲笑了,可恶! 冷哼一声“扶我。” 他这是求人的口气么?命令的还差不多,叶善善嘴巴无声的嚅动几下,还是认命的拉他那只状况还算好点的胳膊,哼什么哼?她不屑跟病人一般见识罢了,哼! 坐在床上试着把他外衣脱下来,外衣几乎被血侵透,有的地方还连着肉,叶善善看着血肉模糊皮肤,几乎眼泪要夺眶而出了,暗暗鄙视自己,就是心肠太软,看到别人遭罪,自己就难过,以前同学就有说过她,完全是拿着别人的痛来虐待自己。 她已经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可是还是能碰到伤口,频频的看他脸色,除了更苍白几乎没什么表情,最后还是他不奈烦将手从衣袖里拿出来,否则叶善善还要考虑,怎么拿才能即不撕裂他的皮肉又能少流点血。 拿出一套衣服将其撕成宽边长条,用布头把他身上流着的血吸干,然后用宽的布条先把腰上伤口最严重的地方缠上,往腰上缠的时候,时不时叶善善的脸就得贴上他的前胸,有时会碰到他肩上的伤口,在问了N句痛不痛后,下巴被恶狠狠抬起,对上了那双有点恼怒,有点阴沉的眼睛。 “一点也不痛,你闭嘴!”嗓子比之前更沙哑,但更暴燥。 叶善善气呼呼的扒开他的手,不跟这样变态的人一般计较,痛死他算了,手上也不仅加重了力气。抬眼看他正在看自己,双眉紧锁,心又不忍,手又不觉得轻柔起来,谁让他是病人呢。真是欠他的,嘴巴无声的嘟囔着,她没看到,恶魔看到她粉嫩的唇瓣轻轻的一开一合,不禁眉头锁的更紧,将视线移开了。 将他伤全部包扎完毕,找了件上衣给他套上后,他斜倚在枕头上睡着了,打量着他面无血色的脸!叶善善担忧的想,会不会一觉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打开暗门钻了出去,房子被烧的只剩下四周黑糊糊的墙,一把火把整个庄烧的荒凉无比,昨天的一场雷雨过后,显得更凄惨,叶善善走了大半个庄也没找到吃的,无意中看到庄后面山上,隔老远望着红彤彤的,于是爬了上了山。 走近后发现竟然是熟透的苹果,欣喜的吃掉一个,不可思夷的甜啊,暗忖这衣服下摆长,兜十几个不成问题,回去的路上路过山涧,看到流水晶莹剔透,喝了几口甘甜清爽,无意间看到水中倒影,天啊,这个疯女人是谁?手忙脚乱的将长发润上水用手梳顺,顺带脸和脚都洗干净后,才晃晃悠悠把洗净的苹果兜下了山。 关上暗格,顺着梯子爬下去,脚刚落地,五只手指便将她细弱的颈子扣在掌中。 “出去了?”冰冷询问的声音。 “去摘苹果了。”拿着苹果举了举。 “去了多久?” “你睡着我便出去了。”静默了会,颈上的手移开,改搭在肩上。 “扶我过去。”疲累的声音。 扶他坐上床后,看到他腰上白布渗出点点血迹,这人活着累不累?时时刻刻都要提防有人害他。 “吃吧。”拿起一个苹果塞到他手里。 他并没有吃,而是阴沉不定的看着她,叶善善心胸坦荡的与他对视。 “你放心吃,没有毒,况且我要是害你,岂不是害自己?”说完晃了晃手心的红点,蓦然发现手中红点变成两粒,惊得“啊”了一声,两粒血点看着很恐怖。 “你什么时候给我解毒?”想起小命现在不在自己手中。 “全愈以后。”绝对是敷衍 “什么?等你全愈了我早没命了。”叶善善惊叫。 “如果你能让我相信你别无所图,给你解药也可以。”缓缓的道,目光却紧锁住叶善善。 “我对你有所图?我对一打雷就害怕的小孩子有什么可图的?”叶善善大叫,瞥到某人瞬间暗黑的脸,忙调转口气。“要不你用摄魂术试试?我一定全力配合!” 看到他的眸子突然变的捉摸不定,立刻一本正经的与他行注目礼,尽管他眼中尽是冷酷,眸里全是无情!但是叶善善绝对不能闪躲,这可是证明她清白的机会。 他没有用摄魂术,看了她半天竟然牵动了下嘴角说道: “你胆子不小。” “我胆子,很小啊!”他是什么意思? “自古女子直视男子均视为大不敬。”他拉下脸看着叶善善。 “是吗?那男看女呢?”看着他的脸,此刻就像一张黑色方片4。 “正常。”轻勾唇角,皮笑肉不笑。 “……男尊女卑?”惨了惨了,万恶的旧社会! “原来你知道?”他倒是惊讶的一挑眉。 “这里的女子同,那个,地位都很低吗?”叶善善小心冀冀的问道。 “你说呢?”他冷着脸反问。 “比如说,就算直视男子眼睛又怎么样?”这样不算大过吧?看看而已。 “轻则沦为烟花之地,重则,乱棍打死!”冷飕飕的一阵凉风吹过。 “为,为什么?”叶善善舌头打结道。 “除了夫君,直视陌生男子此举视为……□□!”凑近他的耳朵,不急不缓的说。 “这不公平,凭什么男视女就是正常?女视男就为□□??”叶善善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尖叫起来。 “没什么公平而言,自古女子为弱,男子为强,或者……”他瞄了瞄叶善善胸部,“你不是女人?” 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喂!我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不信你可以……”在瞥到他兴意澜珊的眸子,又立即咽下后面的话,这个凭什么要证明给他看?这家伙不是男女不分,就是故意取笑她,闷闷的绕过他,爬上床用被子蒙住头,心头一阵酸楚,想家的感觉袭卷而来,另她眼眶温热,男尊女卑的世界,陌生的未来,身上的剧毒…… 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 6 遇险 由恶梦中惊醒,狂乱的心跳声,全身冷汗涔涔,黑暗加剧了她的恐惧,一只大掌抓住了她的胳膊,叶善善下意示的剧烈甩开,听到一声恼怒的低咒。 “真是,该死!” “你说谁?”本来想倒歉,结果听到“该死”两字。 “说你!”咬牙切齿。 “说我?你这人,真是没有人性!”叶善善来气了,她的起床气也是很高的,再说梦到自己全身溃烂就快死了,还不是因为他下的毒? “人性?冰冷道“我不需要人性,就像我没必要和你废话一样。”隐约含着杀气。 叶善善气愤的坐起“你这是什么口气?我才没必要和你废话好不好?救了你还被你下了那种变态毒!真不知道,我当初干嘛要救你这个冷血?恶……魔?”魔字还没吐出口,脖子便被一只手掐住,越收越紧,叶善善用力的要扳开那只手,却徒劳无功,耳边充诉犹如地狱幽魂的怒火。 “如果不是想知道你背后的主使是谁,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这张嘴,说出多么伟大的人性吗?难道你不知道,我杀你,易如反掌?嗯?” 叶善善觉得血液涌上头顶,呼吸困难使得胸口胀痛难忍,脖子上无情的手不断的用力,强烈的剧痛另她意识恍忽,天啊!她要死了,也许是上天听到她内心的呐喊,那只地狱魔掌此刻缓了缓,叶善善趁机伸腿用力一踹,她听到一声闷哼,脖子上掌力一弱,她双手用力一挣,翻身跌下床,连滚带爬的拉开暗格,逃了出去。 爬上山涧,居高临下的向山庄望去,心里想着最后那一下踹他哪了?也不知道踹的重不重?现在怎么样?接着又自嘲自己,她当时都快被恶魔掐死了,现在还担心他的死活,真是被自己打败了。 正信思间,眼角瞅到远处一群白衣人向山庄的方向飞驰而来,眨眼间便遍布全庄,叶善善闪到一棵树后面,探出头,向山庄焦急的望着,记不清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关暗格的门?一旦没关就糟了! 她还不会笨到以为,穿黑衣的是坏人,白衣就是好人,看这群人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样子,心里七上八下,接着她看到白衣人全朝着一个方向聚拢,叶善善瞠大双目,那个位置……好像是柴房的位置,很不妙啊…… 正在心提在嗓子眼,居高不下,暗暗担心时,背后方向传来脚步声,叶善善下意识的转身,迎面白布袭来,捂住了她的脸,一股刺鼻的异味吸入肺部,顿时全身无力,听到有人说话。 “来看个热闹居然也能抓到女人,哈哈。”一个委狎的声音:“还是个小美人呢。” “看来流云庄被灭的消息是真的,糟糕,云隐殿的人过来了。”另一个同伙道。 “快走,被他们抓住,小命就玩完了。” 叶善善觉得眼前一黑,被装进一个口袋中,然后头朝下被人扛起,胃一阵翻腾,晕了过去。 ***­ ­ “主上,搜过流云庄方圆十里,没有任何人的踪迹。”一个白衣人单膝跪向暗格里的恶魔。 “……竟然没有?”阴沉瘟怒的声音。 “属下护主来迟,请主上责罚。”白衣人低头请罪。 “责罚?”恶魔偏着头扫了眼脑袋低的不能再低的白衣人,慢悠悠的说“查个叫叶善善的女人,查不到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是!”形如鬼魅,倾刻不见影踪。 另一白衣人手捧一只瓷瓶,拔掉木塞,倒出一丸暗红色丹丸,刹时,暗格内清香扑鼻,流香四溢!并将丹丸迅速喂入恶魔口中,吃下丹丸后,片刻,便见恶魔气色大好,抬起受伤的左臂自然扭动了下,眼中恢复冷酷无情的颜色,嘴角微挑: “……带着骨红之毒,我倒要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 ­ 叶善善抚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着醒来,入目是一双又圆又大充满关切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看到她醒了,眼里透着欣喜,嘴巴一张一合,露出整齐的牙白色贝齿。 “你醒了?”细细的声音。 “唔,这是……哪里?”叶善善由地上坐起,意识清晰起来,好像是被人绑票了?眼光飘向周围,吓了她一跳,原谅她,最近惊吓实在太多,破败不堪的屋内,连张椅子都没有,简陋的四壁或蹲或坐着几十个人,而且,全是年轻的女子,眼光扫了一圈,最后回到最初见到的那个女孩脸上,好一个含羞带怯的美人,只是脸色稍显苍白。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你,也是吧?”迟疑的问道,见叶善善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接着轻声问道: “我叫颜香儿,你叫什么名子?” “叶善善。”随口答着,她看到不少的女子衣衫不整,还有几个一直在低声抽泣,个个精神沮丧,似乎受到非人折磨。 “香儿,她们……怎么回事?”用手指了指,诧异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被抓进来不久,你就被扔进来了。” “扔进来?”叶善善伸手摸了摸后面,怪不得腰疼背痛的,顺着香儿手指的方向,看到用来装她的那只烂袋子。 “他们抓我干什么?”抓这么多女人,不会是什么流氓团伙吧?古时也有这个?叶善善嘀咕着。 “他们是人贩子,专门卖女人到窖子的。”香儿犹豫着说,“我以前有听别人说,没想到我也会被抓来。”说完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哎,你别哭,咱们可以想想办法逃出去。”叶善善安慰道,她最见不得别人哭。 “没用的!你看……”手指向屋里唯一的一道烂木门,破烂得能从门下面缝隙看到外面两个人的四只大脚。 “我听说,如果发现谁有反抗或者逃走的迹象,就会被,被……”香儿刹白着脸不敢说出来。 “会怎么?”她越是说不出来,叶善善就越想知道,虽然她心里已经隐约猜到。 “会,会被十几个男人……那个而死!死后还要挂在外面墙上,让人看……”声音颤抖着说完,眼泪又冒了出来。 “真是群变态!”叶善善低咒,看向周围这群破罐子破摔的女子,她们一点反抗的表情都没有,满脸的逆来顺受,让叶善善难过的想,这样男尊女卑的世界,要她怎么活啊? 正心神不定,心乱如麻时,那扇破烂的木门再次遭到重创,来人一脚将其踹开,巨大的响声让屋里所有女子浑身抖动,满脸绝望。 木门被巨大的力道踹飞了几块木屑,显得更不堪入目,嗄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屋内女人即将面对的命运…… ------------ 7 7 一秒记住【2016】或手机输入: 求书、报错请附上:【书名+作者】 “房间在哪?”冷冷开口问! 看着那男子冷若冰山的眼神,客栈掌柜冷得身子一阵抖动,“在这里……这里!”忙不矢的将他们带至到二楼空房内!在女子不断感谢下慌张的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掌柜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以前只听说大乾云殿主苍穹狠劣无情!可今天这个男人恐怖到只扫他一眼,他就有下一秒自己就会被他穿心而过的感觉!比起传说中的苍穹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再次躺在chuáng上,睡意全无!掌柜的后半夜就这样眼睁睁望着房顶直至天亮…… 房内,苍穹与叶善善换上gān净的衣物!苍穹皱着眉盯着自从知道自己有孕后!不知是在闹什么情绪的叶善善! 她一直睁着大眼蜷缩在chuáng一角一动不动! 手抚上她腰间!她别扭的伸手扯落!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苍穹心底涌起一丝怒气!没有来由的……难道……她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心痛的感觉让他眸子瞬间冷清!缓缓的收回刚才被她推开,还停在半空中的手! “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弱弱的疑问的声音自chuáng边传来! 苍穹心瞬间跌落至无边的黑暗中,果然……她果然是……顿时,心如同被一只手撕裂般!另他脸色瞬间惨白,原来一切都只是他的奢望…… 望着她细弱的背影!半天!喉咙里才痛苦的压抑的挤出几个字! “不想生……那便打掉它!”如果注定被自己母亲所弃还不如永远不要出生……眸子冷的越发yīn暗! chuáng一角的人突然回身坐起!惊讶的问:“为什么要打掉?”眼圈一红!“原来……是你不想要它!” 看到她的眼泪!心底微怒,究竟她为什么要哭?扯过她细嫩的手腕!恶狠狠的说! “你说的,你不想要它!不是我!” “我没有!”惊恐的摇着头!身子不断向后缩!他的样子好可怕! “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危险的靠近她! “叶善善退无可退,被他圈在怀中!“我是说……”眼泪漱漱落下! “说什么?说清楚!”他圈着她的细腰,却不敢丝毫的用力! 叶善善垂下头抽泣道“我,和你什么关系都不是!这样……”难过的瞅瞅肚子!“这样……不是很奇怪吗?”而且他从来没有跟她说喜欢她之类的话!难道他只是,只当她是…… “或者你只想找个能给你生银láng王后代的女人吗?”泪水闪闪的望向他!生完后就踹掉吗? 苍穹有一刻,心停止了跳动般!喉间gān涩,看着她泪颜许久才缓缓道! “你……知道了?”他,是个láng人! “嗯!”叶善善被迫的靠在他怀里!双手不觉的jiāo缠“其实是不是láng人没有关系的!只要我喜欢就好了啊!”感觉环着她的手臂蓦然一紧! “而且……”声音越来越小“就算你不要它!我也不会打掉!因为,它是属于我的……”还未说完便被紧紧的抱在炙热的胸膛里,讶然的抬头看他,粉唇被牢牢捕捉! 直到她快窒息的锤打他后背,这才放开她!看着她漾着淡淡红晕的脸颊…… “善善……”低叹! “嗯?”轻轻回应! “如果只是选择养育láng人,所选的女人中!你的身子……”嘴角噙笑“是最差的……” “……那你为什么?”说完懊恼的想抽回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原来她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 “选你是因为……”轻笑的凑在她耳边“你在我这里……”说完大掌带领他的手摸向他的胸口!那一下一下有力震动的心跳声,满满的都是她!“只有你生的……我才接受!” “啊……”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有点手足无措的,语无伦次“你的心……跳,跳……”羞红着脸偷看他一眼“……跳得很快……囧……”然后,飞快的抽回手! 眸子深深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暖昧的钻进衣内轻轻摸索着她柔软的腹部! ------------ 8 庆幸 “叶善善”不是她宁折不弯,不吭不卑,而是她实在是不习惯低着头答话,虽然不知道这个艳姐是黑是白是好是坏,但刚才听到了她反驳牛胖子那几句,对她有了那么一丁点好感。 “刚才在门外听到屋内有人大喊大叫。”说完停顿了下,盯着叶善善眼睛,“胆子大点也不算错,但是对着地位比你高的人说话不低头,就是错了,记住了?” 叶善善顺从的低下头回道:“记住了。”入乡随俗,她也不想格格不入,至少表面上要过得去!不就是低个头吗?她叶善善还是很好说话的,与人和善,与已和善嘛。 见了叶善善一脸受教模样,满意的转向香儿“你叫什么名字?” “颜香儿”香儿低着头轻声细语。 “这名子倒是挺雅致!”艳姐在叶善善和香儿之间来回踱着步,缓缓道: “长得都很讨人喜欢,但是如果今天你们两个之间,我只能带走一个,你们说我带谁好呢?” 叶善善低着头,暗想,不知道这个艳姐话里有话的是什么意思? “我到是有个办法。”艳姐看着她俩“我数到三,谁先开口说跟我走,我便选谁,这样即给你们机会,也算是公平。” 在叶善善和香儿面面相视时,艳姐已经开始数一,叶善善心乱如麻,这种所谓的机会,是踩在别人的痛若之上,无论是谁先开口,都是把对方推进了地狱,叶善善不知道过后会不会后悔,但是此刻她真得做不到,只是木然被动的等着香儿,期望快点结束这场所谓的公平,当艳姐数到三停下来时。 “原来两个丫头都想留下来?看来倒是我自做多情了?”艳姐状似遗憾的说。 “不是。”叶善善看向香儿,香儿低低的垂首,长发掩住半边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至少有一个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叶善善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开口争取道。 “不是?”艳姐盯着叶善善语气好奇的反问。 “艳姐,还是带香儿走吧!”这话说的很艰难,但是还是说了出来,她看出艳姐眼中的疑问和香儿吃惊的目光,不明白叶善善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此时叶善善想起了手心里骨红,想着自己也活不了多久,这样去换香儿一条命也是很值得的。 “不!”香儿激动的说:“让我留下来……”这句话说得虽然很细小,几乎是在自语。但叶善善还是很感动,她们俩只算是刚认识,以前素不相识,在这个关乎自身利害的时刻她能说出这句话,正说明她心地善良。 艳姐来回瞅了几眼,轻笑起来,“我可以理解为,你们姐妹情深吗?” 牛胖子凑过来笑着说:“艳姑奶奶,还是香儿乖巧,那个不服管教,可别有什么闪失。” 叶善善心想,这个死胖子怕是把自己看成眼中钉了,香儿走后,肯定将痛若加倍用在她身上,这样还不如咬舌自尽来得痛快些。 “你放心,我自然会严加管教,不过……”她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来,“这两个我要一起带走。”这话听在叶善善耳朵里,如天使降临般,她甚至刚才还在鼓着勇气想,咬舌自尽死的快还是撞墙比较不痛? “艳姐向来眼高于顶,这次一下要了两个,真得超乎我和牛子意料,但您知道,这两个容貌确实百里挑一,价钱方面……”那个姓赵的开口,如老油条般见缝插针,想要抬高价钱。 “查货给价,这次自然会另你满意。”说完朝随她而来的两名武士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伸手抛给姓赵的一只锦袋,姓赵的打开一看,立刻眉开眼笑,状若弓虾。 “艳姐出手大方一向闻名。” 路过牛胖子身旁时,他脸上虽然堆满了笑但也夹带着些许不甘心,两个美貌小娘们没整到,还受了姓艳的几句奚落!心里堵着口气。 叶善善和香儿还没走出多远,便听到一声巨响,她看向香儿,香儿也在看她,心里都在想,那扇久经催残的木门终于可以安息了。 事后问过香儿,为什么当时要选留下来?香儿说,善善你得罪了牛胖子,留下来必死无疑,而我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况且当时是你先对我仁义,我又怎么能只想着自己? 叶善善听完,感动涕零,世上好人还是有滴……这个好朋友她是交定了! 香儿自小母亲离世,父亲是个教书先生,不久前也得重病不治,那天,她正在父亲墓前伤心流泪时,被牛胖子他们抓住。问到叶善善的身世,叶善善支支吾吾,冥思苦想,觉得说一个慌要圆N个慌,太麻烦,说实话香儿也不一定能信,最后,索性就说得过一场怪病,啥都不记得,什么问题都推得一干二净,倒是省了事了。 跟着艳姐与那两个武者,一路上沉默的走着,叶善善由一开始被抓的惊恐到离开的庆幸,都随着漫漫长路淡化而去,只余下前面未知命运的疑惑与惶恐,甚至想到那个满身是伤的恶魔,心底那一点点熟悉感,他是她穿过来遇到的第一个人,虽然曾经差点死在他那只大掌上,但她这人只记人好,不记人恶。也实在是恨不起来。况且他生死未卜,从此人海茫茫,人途殊路…… ------------ 9 青楼 魁香楼在大乾朝极富盛名(叶善善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历史有什么大乾朝?)是个集卖身、贩卖、雅馆为一体的沙龙式青楼。 卖身顾名思义,就是不断的出卖身体以获得盈利,这是魁香楼最底层,面向的是有点钱财寻欢作乐的平民。 贩卖,由字面的意思延伸,在魁香楼,指的是颇有些姿色向外公开标价买卖,一些商家或有资产贵族买回去收为小妾或婢女过过新鲜之瘾。 而雅馆则是魁香楼高档所在,里面数量不多却是个个绝色,且均为处子之身,价钱之高令人咋舌,这不是任何人能一睹其容的,这种高层次的交易,只针对大乾十宫三派两殿,而且保密功夫做的相当到位。 十宫三派两殿是大乾的中坚抵柱,其势力强大遍布大乾由南至北,其中以云隐殿、风华殿为首,青云派、紫山派,水木派为其次,十大宫为基础,形成一种类似黄金三大角的排列方式,绝对强势的占据大乾。 古代青楼应该是什么样子?叶善善基本上心里有个印象,无非是姻脂粉黛,香气怡人,莺莺燕燕,宾客络绎不绝。 可是眼前的情景让叶善善和香儿瞠目结舌。 她俩被这座造型巧夺天宫华丽的四层巨大建筑惊呆了,香儿虽是土生土长的大乾人,但自小闺中,不闻世事,虽听人提及但从未亲眼见过,而叶善善呆看这个外型古香古色,金黄灿灿的古典建筑,心中其实对古人的敬仰已经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了,他们是用什么建起来的?手吗?这么高?真是奇迹呐。 艳姐看到她俩一脸一身的乡下土包子样目惊口呆的站在门口,笑道:“还不跟进来?”这才将两人回魂。 低头踏入镂花门坎,偌大的一楼,样式统一,花色各异的屏风琳琅满目,而这美伦美焕的环境,竟大部份充斥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较含蓄点的,屏风之内,虽然薄如婵翼的丝纱依然可视,倒也挡住不少春光,然而寻找刺激,疯狂暴力的,竟然就在桌椅地毯之上行男女苟且之事,无一丝羞耻之心,极尽厮虐挑逗之能事,甚至还有攀比之意,白花花的肉体晃动,夹带男人粗大喘息,女人放流形骇或痛苦悲鸣,丑态百出,宛如一张会动的百对春宫图。 艳姐视若无睹莲步轻移走得极慢,似乎就是要叶善善和香儿看个明白,叶善善倒是脸色自然,以前和朋友在一起时,不是没看过□□,当时觉得俗不可耐,但如今跟这些粗鄙不堪的人一比,倒还称得上人体艺术了。 而香儿则满面通红,目光躲避却又好奇,转而又脸色煞白,想到以后自己也如她们一般,瞬间有如打翻了五味,又惊又羞愤。 叶善善路过一对在地毯上翻滚的男女,那男的又凶又猛,一边摆动着,一边朝叶善善和香儿□□的笑着,用目光撕扯着她俩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香儿受不住那变态的目光,躲在叶善善身后,叶善善被他盯的心里发毛,真想一脚踩在这变态的脸上,那男人似乎知晓她的意图,偏身一滚,男女位置互换,在下面一边卖力一边向叶善善抛着恶心的媚眼。 算他躲的快!叶善善嘀咕道,和香儿上了二楼,二楼是贩卖区,入目一片光溜溜的少女,只要买主交了定金,便可上来挑选,这可真算是肉体买卖,虽然没有一楼那样不堪入目,可也看得她俩面红耳赤,一个个公子哥,在几排女子中东摸西摸,看手感,看身材,看大小,看得叶善善绝望大呼,这个大乾的女人还有人权吗?挑牲畜也不过如此吧? 心情低落的来到三楼,三楼人很少,且三楼与下面两楼层明显不一样,下面两个楼层,一楼如大排档一般,人客复杂,二楼比一楼人少一半,但也是买主不断,这两层楼都是或用屏风隔挡,或是布帘串拉,而三楼却是房间,用砖和石头彻的,粉白的一排排正常的房间,而且布置相当雅致,四壁挂着山水花鸟水墨画,地上红色毛地毯,入脚棉软,几张八仙桌摆放精致,荼杯荼壶古香古色,似有似无的檀香入鼻,吸入胸腔倍觉舒畅。 更主要的是,或站或坐,或品茗或看书或走动,大约六七个美女,说美女还不能充分表达出美的意境,应该加上,绝色两字,而且,她们都有穿衣服。 几位美女看到艳姐,纷纷放下手中之物,巧笑倩兮的站成一排,低着头身子一欠。 “见过艳姐姐。”声音有轻有柔有清有媚,真是余音绕耳三日不绝啊,香儿大眼愣愣的看着,差点以为是天上仙女下凡了,叶善善倒是仔细打量着。 左起第一个,斜眉入云,鹅蛋圆脸,柔和五官,身材匀称,腰间一只绣品上两个字,唐香雪 左起第二个,脸略长但配古典的五官,产生一种妩媚感,眼角上挑眉目间风华流转,腰间也有一只绣袋,花碧 左起第三个,清清如水肤质,大眼传神,嘴角笑意盈盈,身子瘦弱不盈一握,腰间绣袋,玉思 左起第四个,娃娃圆脸,清清贝齿,一对酒窝又深又软,额头光滑白暂,睫毛如小扇般,腰间绣袋,依溪 右起第二个,标准的瓜子脸,淡淡的眉目间满是清静之气,耳朵精巧,气质卓越,腰间绣袋,点依 叶善善将目光转在最后一个,赞叹,她是这六位美女中最出色的一个,长得相当妖艳,一双眉眼又弯又媚,丰厚性感的唇轻轻一抿,使人心生爱怜无数,脸色红润甜美,饱满艳丽,流云长发轻挽脑后,性感低垂着,颈项美如白玉,身材更是火辣非常,胸大腰细屁股俏,叶善善心想,幸亏自己不是男人,否则魂都被勾飞了,确实是人间尤物。 大乾虽然男尊女卑,但是美貌女子相对要好过很多,绝色就更是极端优势,看来古今都一样,无论什么都要讲个质量。 叶善善还特别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绣袋,上面绣着,莫若秋 艳姐问了她们几句日常闲语后,便让她们散去回房了,这时,两个约五十多岁的嬷嬷走过来见过了艳姐,艳姐指着我和香儿说道: “给她们清洗一下,顺便验下身,换件衣服收拾收拾,再带到这来。” 两个嬷嬷称是,然后一个架住香儿,一个拉住叶善善,向后面两间屋子走去。 ------------ 10 抽签 嬷嬷板着一张方片四造型的长脸,把叶善善推到一间类似浴室的小屋中,伸手扒着叶善善的衣服,皱着眉嘴里还不满的嘀咕: “艳主子怎么把你这丫头领到四楼了?全身脏的跟个讨饭似的……”叶善善苦笑,可以想像到现在的造型,头发像鸟窝,脸也不知道干不干净,身上更是脏透了,好久没洗过澡,一身的味儿确实不怎么好闻。 扒光衣服后,嬷嬷舀了一瓢凉水,没有预警的迎头泼下,将叶善善浇成了化石,落汤鸡也不过如此吧?然后用一种极粗的布在她身上搓上搓下,免费的搓澡工?这也太暴力了点,刚想说我自己来吧,就听嬷嬷语气不善的警告她别乱动,无奈只好任她摆弄,换位思考,要她给个脏丫头搓澡,她也是会一肚子火滴。 洗完后,嬷嬷用一块厚软白布擦干叶善善身上的湿水,露出一身如水娇嫩如脂润滑的肌肤,满意的目光打量着叶善善,似乎在赞叹,接着用手丈量着她的三围,手臂,大腿小腿长度圈围,基至连脚的长宽高都没有放过,伴随着她的验身动作,嬷嬷脸色越来越好,最后用手托起叶善善胸部,约莫重量,用目光扫射着其大小形状及精致程度,此时的叶善善跟婴儿似的,光溜溜站在那任她摆布,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猪被人称斤论两。 嬷嬷满意的停下了验身的手,脸上全然没有了一开始扒她衣服时的不耐,嘴里喃喃道:“还是艳主子会挑人儿,你在这等着。”说完转身出去了。 叶善善甩开半湿的长发,双臂环胸,觉得有点清凉,观察着这间屋子,浴桶浴布洗漱用品一应具全,收拾利索摆放整齐,正打量着,嬷嬷进来,手托一套纯□□边衣物,也不说话,由内到外开始层层住叶善善身上招呼。 看到如此精致平整的布料,不由赞叹古人的制衣手段竟也是相当高超,而且这可都是纯手工制作!穿戴完毕,用干净的软布将叶善善头发再三擦干,用木梳子梳顺,垂于背后,然后退后两步端祥起来,半响,说道:“本来想给你上点妆,看来用不上,跟我来。”口气明显比刚开始好很多,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女人的本钱优劣取绝于其利用价值的高低,而这价值跟周围人对你的态度划等号,这就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跟在嬷嬷身后穿过三楼踏上四楼,走过地毯,来到一厅,两旁镂花异画,正前方纱缦罗帐,一张半人多宽的古色长椅横在当中,艳姐正懒散斜倚在扶手上,朝叶善善方向看过来。 香儿早她一步来到,穿着一身淡绿色花边衣裙,雅致大方清新脱俗,看向叶善善的大眼透着惊艳,叶善善有样学样的低头欠身,口里轻念:“见过艳姐。”边对香儿眨眼。 “你这丫头到是学得挺快。”艳姐来回打量片刻,淡淡的开口,“一个清新脱俗,一个出水芙蓉。果真是人比花娇。” 叶善善和香儿低头不语,知道她有下文。 “本来呢,你们俩之间当初我只想选一个替我做事,当时你们姐妹情谊,倒是令我很感动。”停顿了下,煽情到此为止,正题来了。 “我也只当做了回善事!但这魁香楼却从不做赔本买卖,几倍的价钱买你们过来,自然是要你们至少付出同等的价值,而你们的价值在于--我吩咐的事儿,是否能做到最好。”说完起身,手中托着一只玉筒,里面两根玉签随着动作发出轻鸣。 “我这人呢?一向很公平,只有公平才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做事,而现在正有一事需要你们俩其中一个完成。”说完已来到叶善善和香儿面前,晃着玉筒道。 “这里有两根签,一只末稍有红点,一只是空白签,抽到红点的便是天意,谁先抽?”说完便将玉筒转向叶善善,摆明着要她先抽。 究竟是什么杀人放火上床暖被的事?还得用抽签来决定?叶善善随手拿起一支,往下一瞅,哦卖嘎的,以前抽奖从来没这样的运气,签下面很醒目的红点,随即看向筒内另一支签,疑惑着不会两只都带红点,故意耍她的吧?但玉筒早已易手,另一支签看不到,只看到艳姐略带笑意的脸。 “香儿,你先下楼……”香儿低头欠身,匆匆带着担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叶善善看向艳姐,她回到长椅处坐下,一指右面一座位。 “坐!” 叶善善也不跟她客气的走过去稳稳坐下。 “其实你和香儿之间,我很看好你。”艳姐很认真的说。 很好,夹带糖衣炮弹,或者是某种见不得人的拉拢手段。 “你很像当年的我。”艳姐继续说。 很老套的对白,难道你也是穿越者? “眼中都有不甘居位人下的执着。”艳姐带着些许情绪,似乎往事勾起她的回忆。 执着二字用得很现代,可是,叶善善呼喊:我不是执着,我是习惯! “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摆脱自己的命运。”艳姐感性过后很快回到正题。 “什么机会?”叶善善终于开口,摆脱命运四个字让她心潮澎湃,任人摆布的日子不好过,就连自由都是一种奢侈…。 “只要做成一件事,你便是魁香楼最红花魁,荣华富贵金银珠宝用之不尽,如果不愿意留下,可以为你物色达官贵族让你坐拥正室,离开这烟花之地!或者,给你想要的自由,天高海阔无拘无束。” 叶善善眯了下眼睛,前面两个,一个妓|女,一个嫉妇,不过第三个选择对她来说确实具有杀伤力,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身中剧毒还不知能活几天,如果现在告诉她自己活不了多久,会不会立刻失去利用价值?叶善善是绝对不敢尝试的,于是配合着说: “什么都逃不过艳姐的眼睛。”随口念起自由:“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只是这件事一定不简单吧?” 艳姐细细品味着,眼含异彩的望向叶善善。 “这四句诗,字字精辟,惊为天人!你有此才学,当真是埋没了?” ------------ 11 彤丸 “艳姐误会了!这诗不是我作的!只听过有人传诵。”叶善善自认为还是很尊重原创。 “倒是第一次听闻。”艳姐并未追问是何人所作。 “要你办的这件事说简单并不简单,说难也不难。”模棱两可的说法,只能解释此事的不稳定性。 “偷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偌大的魁香楼用钱买不到,需要有人去偷? “艳姐说笑了,我很像小偷吗?”叶善善心想,这种事应该找专业小偷做成功率会大很多吧? 艳姐剽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说着:“云隐殿你应该知道,是大乾势力最高的两大殿之一。” 这个叶善善真不知道,于是闭上嘴巴竖起耳朵。 “云隐殿有一张地图,我要你将这张图带给我。” “地图?放在哪里?如何偷?”叶善善不觉问出口。 “最安全的地方应该就在苍穹顾及的范围内,图应该在他身上。”艳姐道。 “苍穹是谁?”叶善善问。 艳姐疑惑的目光扫过叶善善:“苍穹是云隐殿殿主。”表情似乎此人的大名应该人人皆知才对。 “听艳姐刚刚所说,云隐殿势力强大,现在让我去偷那云隐殿殿主随身携带的东西,这也有点……太看得起我了吧?”是太看得起她这条小命了,叶善善心想,给人家祭刀,人家还会嫌她脖子长得太细。 “这个我自有安排,最近想找个有点胆量机灵的丫头,怡好这时你出现了,这是巧合,而后,让我看到你有情义的一面,我很喜欢,这是机缘,我这人一向直来直去,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按我说的做,或者,刚才苏嬷嬷跟我说,很少见过有你身子这么标准的处子,完全可以留在雅阁,但雅阁人已经满了,刚才刘峰还跟我要你,他掌管一楼卖身,要不你这个清纯的处子先在一楼磨练一下?”艳姐笑里藏笑。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那个一楼总管就是路过一楼时,跟你眉来眼去的那个。”艳姐“好心”开口提醒。 眉来眼去?叶善善想了想,啊!是那个委锁男?想起一楼差点要拿脚踹的那个人。 “他没事就会跟手下几个姿色好点的交流下感情。”艳姐加重语气。 “况且你不去,也要轮到香儿去。” 叶善善无奈的想,这根本不让你选择,这是变像的逼迫,如今这个样子,只能答应了她走一步算一步。 “艳姐,你有什么计划就说吧。”叶善善满脸挂着“屈服”两字。 艳姐顶着一张圆满的笑脸,意思是就知道你识实务。 “前两天,云隐殿殿主苍穹第一次派人来,他点了雅阁的头牌秋儿。” 那个妖艳的莫若秋?叶善善心想,这个苍穹还是很有眼光滴。 “云隐殿很少与魁香楼来往,要将人安插进去是何其艰难!这次买走秋儿是混进云隐殿的大好机会,错过就未必再有,按规距雅阁里卖出的头牌都会随身带一个丫鬟,这样你便有了机会陪秋儿一起去。” “即然她能进去,那她能拿到图的机会比我大很多啊。”叶善善疑惑道。 艳姐叹气,“云隐殿为何是大乾两大殿之一你以为呢?秋儿在苍穹眼皮底下根本转不出半点花样,而你这个丫鬟身份倒是没人会注意。秋儿的性格争强好胜,她一定会全力缠住苍穹,当苍穹注意力集中在秋儿身上时。你便可探得一些蛛丝马迹,秉报与我后,我会想办法找人接应你,助你取得地图。” “那秋儿便是完全不知情?”叶善善问。 “她如果知情怎么能骗过苍穹那双眼睛?”艳姐反问道“记住你刚进去别鲁莽行事,待一切安定后,再借机查探。并且要低调行事,一切小心,明白吗?” “艳姐,为什么要偷这张地图?”叶善善问,难道有宝藏? “你只需要拿到图,其它什么都不要打听,知道的多并不是好事。”艳姐语气带着警告边从袖中拿出一只玉瓶,从瓶中倒出一颗粉色丸药,意示叶善善吞下。 叶善善愕然看着手中的药丸,目光询问的望着艳姐,多么希望这是一颗能让人全身刀枪不入的妙药。 “这个叫彤丸,是一颗隐形□□,我也不瞒你,要你吃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会定期给你服用少量解药延缓发作时间,待图到手后,便给你全剂量的解药,只要你一心为我做事,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差池!但如果你背着我做些什么的话,毒一旦没有解药发作起来,便是给了你解药也是没有用。且彤丸解药的材料全天下间只有我有,你也不必指望找别人解开此毒。“ 叶善善心里痛苦□□,真是“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先是骨红?再来彤丸?争先赶来跟她催命呢是吧? 她看着手中粉红色的小药丸,心想,一颗是死,两颗也是死,NND多一颗算自己赚着了,闭上眼往口里一扔,哀悼自己可怜的小身板,可别当场呜呼了…… “艳姐,我想最后再问你个问题,魁香楼人才济济,卧虎藏龙,为什么会偏偏选我?”无限荣幸,选上她这条小命去送死。 艳姐的回答也堪称一流,她说:“因为……我在怡当的时间,必要的地点,遇到了合适的人。”叶善善欲笑无泪,这样便是传说中的天时?地利?人和吗? 艳姐看着她一脸的“衰”样,笑着解释:“新人相对比较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你当真以为云隐殿是吃“素”的吗?” “……” “还有两天时间,一会儿我叫苏嬷嬷教你一些女子仪容步法,看你举头投足没有规距的样子!就是做婢女,注意的地方也有很多。” “……” 叶善善痛心的想,到时候,自己如果突然毒发身亡了,艳姐会不会让香儿接替自己去送死? 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嘲笑的说:叶善善,你自己小命都不保了,还去关心死后别人会怎样?你这算是美德呢?还是傻? ------------ 12 婢女 天不亮就被苏嬷嬷拖起来“学”走路,自嘲道,活了这么大以前的路都白走了$%¥**……#·#…… 一边走一边用眼瞄着三楼那几位美人,女人不是群体“动物”吗?不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吗?可是大半天过去了,这六个女人居然连交淡都不曾有!很奇怪啊?难道“绝色”都视别人为隐形?正想着,后背传来一阵疼痛。 “哎哟。”叶善善没有防备的痛呼出声。 “说过多少遍了?走路的时候腰背要挺,头要微低,不准斜视或旁视。”苏嬷嬷手拿长尺训道。 “嬷嬷,骨头都被你打断了。”背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偏偏手又勾不着,叶善善只能干跺脚的嚷嚷叫痛。 “你骨头是泥做的?一打就断?你要是再出错,我打你十下,看看能能断。”苏嬷嬷把长尺敲的“啪啪”作响,听到此话,叶善善立即眉眼含笑,低眉认错。 “嬷嬷手下留情,善善一定努力学习。”算了!她这么大人了,就不跟那长尺较劲了。 苏嬷嬷见她态度良好,脸色好了很多,觉得儒子可教也。 “路”走的也差不多了,苏嬷嬷开始教她做为婢女沏荼倒水的做法要领,叶善善将沏好的第一怀荼,端着朝正坐着看书的莫若秋走去。 “姑娘,喝荼”叶善善将荼轻放于桌旁,脸上挂笑的看向倾国倾城的莫美人,心里赞叹这莫若秋连看书都美的自成一画,莫若秋抬头看向叶善善,上下打量着,然后转首拿起荼怀喝了一小口。 “你就是艳姐为我选得婢女吧?如此美貌做婢女倒是可惜了。”语气平淡的说。 “给美若天仙的莫姑娘做婢女,是善善的荣幸。”搞好关系是一定要的,管它鸡皮瘩瘩是否掉了一地。 “嘴巴倒是蜜得很。”听此话莫姑娘和颜悦色很多,看吧,做人奴才看人脸色,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我瞅苏嬷嬷也教你一早上了,累了就回房间休息吧。”莫美人这个未来主子都这么开口了,叶善善岂有不遵从之礼?告知退下后,便踩着别扭的“莲步”离开,边走边觉得,自己被苏嬷嬷的奴才思想灌输的越来越“奴性”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香儿来找善善,两人在房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话,香儿早上被另一个嬷嬷关在屋子里教了一早上魁香楼的宗旨,规距,中心思想,当叶善善告诉香儿自己过两天要随莫若秋进云隐殿时。 “什么?进云隐殿?”香儿一口饭没吃完,差点全喷出来,叶善善恶嫌的躲开。 “什么毛病?还喷饭?”不满的拍着溅到身上的饭粒。 香儿一脸愁容的放下碗,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叶善善见状半开玩笑的问,“难道是舍不得我?” “善善,你不知道云隐殿是什么地方吗?”香儿看着她幽幽的说。 “大乾两殿之一啊。”叶善善故做轻松的说,“那里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艳姐都决定了。”况且不是我去就是你去。 香儿叹了口气。 “我以前有听别人说……大乾上下也都在传,云隐殿,嗯……“香儿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叶善善急了。 “你成心想急死我是吧?说什么?传什么?说不出来就干脆别说好了,整这个来吊人胃口。” 见叶善善有点恼怒的样子,香儿忙拉住她胳膊,急急说道: “他们说,云隐殿是个魔窟,邪恶的很,个个凶神恶刹,杀人如麻,殿主苍穹更是神秘莫测,残暴、血腥 、恐怖……”香儿正僵硬的从脑中搜刮着以前听别人说过的词句,结果叶善善居然敢给她笑场。 “香儿。”叶善善拉着有点生气的香儿,诚恳的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你想啊,我只是陪嫁的一个小小的婢女,莫若秋人家一个头牌都不怕,我怕什么?难道人家云隐殿堂堂的一殿之主,会跟我一个婢女过不去吗?你把心放肚子里面,一定没事的,大不了我处处小心点就是了,倒是你……” 叶善善戏谑的说,“想你一个黄花丫头混在这青楼里,一群色狼对你虎视眈眈的,日惊夜吓的怕是以后睡不了好觉了。” “艳姐跟我说,她先安排我和嬷嬷们一起伺候雅阁里的姑娘。”香儿越说越觉得有点后怕。 “是啊,她说先安排,那以后呢?”叶善善故意吓她,成功的看到香儿瞬间惨白的脸,忙破功的摇着手,笑着说逗你玩呢,而后收起笑容。 “香儿,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在这受苦的。”很真诚的,很诚恳的,但有人却满脸挂着和她相反的表情。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善善婢女!”香儿好笑的推开叶善善,拿着碗盘走了出去,明显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我是说真的。”叶善善不甘心的冲着香儿的背影补充着,她是放羊的小孩吗?不信她。 望着香儿走出去的背影,直到不见,叶善善这才转过身子,露出一副垂头丧气神情。 邪恶?凶神恶刹?杀人如麻?残暴血腥 ?还有恐怖? 神啊,不必这么夸张吧!#¥%……这些简直就是万恶的黑社会代名词嘛,说不害怕那都是怕香儿担心骗她的,她不怕吗?她怕死了! 叶善善低首无力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半响,才深吸口气,微微眨两下眼睛。 想起现代有句话,虱多不咬人,债多不压身!现在正好用来安慰自己,她现在的情况,就是毒多不怕死。 说句实话,其实她是很在乎自己小命的,可是命运这东西,永远不会在自己掌握之中,这一秒活着,谁知下一秒会怎么样? 无论自己说得如何潇洒,那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无助的慌言,掀开佯装的无所谓,看到的只是被逼、被迫的无可奈何而已。 ------------ 13 未遂 漆红色的楼梯扶拦,从三楼婉延而下如一条飞舞的彩绸,华丽而唯美,可是,如果这些都要你用棉布全部手动抹擦一遍,那就只能以痛苦来形容了。 很不幸的,这是苏嬷嬷吩咐给叶善善的任务。 这几天她和香儿两人,几乎将整个魁香楼大扫除一遍,多么巨大的工程啊,叶善善直了直又酸又痛的腰,刚开始二楼楼梯口不少客人上楼经过时,都会朝叶善善多瞅两眼,因此她尽量都低着头,对那种有色目光感觉说不出的厌恶,这会儿二楼人少很多,很多姑娘都回到缦帘之内,她这才抬手揉着后颈,舒缓着不适。 楼梯传来缓缓的脚步声,似乎又有客人上来了,叶善善立即低下头装作去拿棉布,一只粗壮的胳膊缠上腰肢,嘴巴被一只手掌捂住,叶善善越挣扎,腰就被缠的越紧,直到勒得她快喘不上气,一声极度委靡的声音凑在她耳边。 “小宝贝,怎么不挣扎了?我就喜欢你此刻的样子,越挣扎我就越喜欢。”叶善善立马停止动作,吸着有些不够用的氧气,认出他就是一楼总管刘峰,通常像他这种变态,她越是挣扎,他就会越兴奋。 “你知道吗?”他用着低八度的男音在她耳边,发出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我看了你很久,你每一次弯腰,我都深深入迷,我会在脑袋里想像你的一切,瞧瞧这身段,这柔软滑嫩的皮肤和脸蛋,纤细的脚踝,还有这双匀称修长的腿,知道我看着你会想什么吗?我会幻想着能将你搂在怀里,抚摸遍你身上每一寸肌肤,每次当你起身,我都着迷的将你的脸印在脑海里,那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如同太阳一般照射在我心上,还有这张又嫩又粉又性感的小嘴,多想将它含在嘴里,快让我亲一亲……”说着,用掌心揉着叶善善的唇,令她浑身汗毛直立,胃里翻腾想吐。 “相信我,会带给你最大的满足,会保护你疼爱你。”恶心的声音继续,那只手臂稍稍使力,轻松的将她提离地面,无声无息的带往一楼,虽然全身使不上力,但叶善善知道,一旦带到他的地盘,便真是任人宰割为所欲为了!趁他捂嘴的手有一丝松懈,用力的咬上去,皮厚肉硬的如同咬着生猪蹄!感觉到一丝丝的血腥味。 被用力甩到一张软蹋上,震的叶善善全身发硬,头晕脑胀的缩成一团,刘峰用力甩了甩手,拿过丝巾擦去上面的血珠,表情没有一丝恼怒,反而带着些许兴奋。 “小宝贝,知道你怕羞,隔栏这张床很舒服吧?嘿嘿……”边说边朝床走近几步,将叶善善困在当中。 叶善善伸手擦着嘴角处,冲他妩媚一笑。 “刘爷你干嘛这么急啊?好歹我也是艳姐带进来的人,刘爷和我……过后要怎样跟艳姐交代才好?” 刘峰不为所动的朝叶善善压了下来,两只淫目早已煜煜放光,油亮的唇在叶善善面前一张一合。 “这几天,跟那个女人要了你不下三次,老子现在没有耐性了,管他娘的怎么交代。”阴森森的白牙暗闪暗闪。 叶善善用手肘抵住他要贴近的脸,身子向后缓缓磨蹭,心里暗暗着急,面上却继续奉笑。 “刘爷,你也知道艳姐对我是有安排的,一但坏了事,怪罪下来如何是好?”边装着撒娇的声音边用手抚过他的脸,其实是使力将他凑近的嘴掀到一旁。 刘峰微微停顿了下,似乎有点动摇,不过还是低估了色狼的胆子,转眼他便两眼凶恶的盯着叶善善:“不要白费力气了,今天我要定你了!” 说完,便抓住叶善善抵在两人间碍人的双臂,摁在两边,俯下嘴就要亲她的唇,叶善善一躲,刘峰那恶心的嘴擦着叶善善脸吻了个空,这时叶善善伸腿要踹刘峰命根处,奈何这样被压的使不上劲,刘峰这辣手催花的老手,早已预料到她会有此一招,在她抬腿瞬间便将腿插|入叶善善双腿间,使力将她双腿分开,再也做不了任何腿脚动作。 叶善善急得大呼艳姐救命,奈何声音有限,尤其在人声鼎沸的一楼,绝望的感觉涌上来。 “叫啊!怎么不叫了?”刘峰那张放大N倍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叶善善突然看向后面,“艳姐救我!”说完刘峰果然上当的回头看,叶善善顺着他扭头的动作,用尽最大的力气咬向他的左臂静脉注射处,刘峰果然吃痛的一抽手,剧痛让他一巴掌扇向叶善善的脸,叶善善脸早扭到一边,但头仍被他的力道震的一阵恶心,刘峰忙擦看手臂,血管差一点被这丫头咬断了,伤口正在往外渗血,满面怒容的将翻过身要逃的叶善善正面朝下的摁在床上。 “臭□□!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顺着来不肯?非要逆着过?今天就让你尝尝我刘峰的手段。”手用力的在叶善善腰间抓摸,扯着白裤就要往下撕。 叶善善被他的力道摸的疼痛难忍!口中不禁大声求饶。 “刘爷,刘峰,我错了,我知错了。” “刚才给你好脸色你不要,现在知道错了?我告诉你,现在晚了,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他妈的,女人都是贱货。”他的手摸到了叶善善裤腰处,正要拉撕扯烂,背后传来说话声。 “刘总管,我雅阁的姑娘跟你的姑娘比,那可不是贱货。” 刘峰身体明显一僵,而叶善善则是全身虚脱无力的趴着,心中呐喊着,艳姐……你终于来了。 刘峰由叶善善身上爬起来,满脸堆笑的说:“呵呵,我刚才一急说错了话,您别见怪,雅阁的姑娘当然不能和这一楼卖身相比,可是这丫头我跟你要过几回了,如果她入雅阁倒也罢了,可您宁可让她就做婢女也不赏我,我这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今天这事做得确实有点过,您大人有大量,我就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看来这刘峰很是忌惮艳姐,艳姐吩咐两个嬷嬷将叶善善由床上扶起来,对刘峰轻描淡写的说。 “不必跟我解释,有什么话你去和宫主说吧。”说完便带着叶善善,转身离去。 直到来到三楼浴房,艳姐支开嬷嬷,带笑的看着叶善善。 “还从来没女子敢让刘峰见血,知道刘峰为什么掌管卖身?” 叶善善一边抖动着惊吓后遗症,一边牙得得的说不知道,心想:不就是那八字真言,阴险狡诈,心狠手辣? “总之他对女人是有一些手段的,未赶到之前我以为他已经得手了,没想到居然让你咬伤左臂?你果然胆子不小。” “其实我胆子小,你就别取笑我了?“叶善善满脸苦笑,经历这样的事,没胆子也会被逼出来的。 艳姐轻笑出声:“他真的看上你了,要换了别人,早几掌扇晕了就地解决掉,还将你放至他的阁栏,对你是很特别的。 “艳姐,我求你别说他了。”叶善善现在是闻其名色变,“我还得谢谢你,多亏你及时赶到,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艳姐闻言脸色一正,声音变得严肃:“你清洗一下换上衣服,云隐殿来人了。”说完转身向门走去,回头补了一句话。 “这次同秋儿一起去,只要你万事小心,便可保无事,倘若一旦形迹败露,只要你招认是青山派门下,可侥幸留得一命,记住了。”说完,不等叶善善回应,便打开门离去。 ------------ 14 杖责 眼前这座庞大的宫殿便是云隐殿?为何名为云隐,亲眼所见方才领悟,此殿建在疑是温泉源头处,四周常年雾气缭绕,隔处相望若隐若现,与海市蜃楼,蓬莱仙阁有着异曲同工之境,令人神往,不禁让人感慨云隐之殿其名原来是如此缘由。 走上一座由墨石铸成的石桥,表面黑凹反射出一种华丽丽的光亮,两旁雾气腾腾,看不清下面是什么,只听到清清的水声流淌。 跟在莫若秋的身后,随着一个白衣人,走进了神秘莫测的云隐殿的大门,穿过重重大厅,路过郁郁的庭园,转着比游乐园还要多的岔道口,数着一棵又一棵的古树,终于停在了一道红木材质,高若三、四米的庞大殿门口。 “主上,人已经带到。” 朱木门向两边退开,露出一条以墨石铺成的约五米宽的石台,延着石台走过去,感觉瞬间四周温度低下几度,偌大的空间让人觉得心没着没落,惶惶不安,前面的莫若秋似乎脚步慢了下来。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看到一张由黑石雕筑的巨大的石雕椅,而椅上一白衣男子正把玩着一柄古剑,椅后两名白衣人宛如雕像般,一动不动!但目光却十分锐利的扫过来。 叶善善低下头,心里猜想,这些人会不会是流云庄后来的那群白衣人?不用看都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他们在的地方连空气中的气温都低了两度,这叫做什么?武侠小说上解曰:这叫形而外的杀气,搞不好,他们都会以杀气杀人也说不一定。 “莫若秋拜见主上。”妩媚娇羞的嗓间轻轻响起,散向四壁,居然听得到回音。 叶善善强忍住想看这位主上苍穹脸孔的欲望,规矩的含胸低头站在莫若秋身后,想彻底做个隐形人,谁也看不见更好,这样的话偷地图还不是探囊取物?正心里YY着乐呢,她听到了苍穹的声音。 “传闻魁香楼很会做生意,果然不假,买一个居然附送一个?”语带嘲讽,且慢!叶善善心跳漏掉两拍,这个声音,实在是有点……耳熟。 “过来。”不容拒绝的命令道。 叶善善有点胸闷气短,这个语气也很熟悉,随着莫若秋走近苍穹,距离大约两米处停下。以低头的角度,勉强可以看到墨石椅腿处,纯白色男靴不沾污尘,和一截白色长袍下摆随意垂在腿边,猜想此腿必是精瘦修长。 “主上,魁香楼的头牌出阁都会赏赐一个婢女,一直以来都是这个规矩。”莫若秋有一丝羞涩的说。 “若是如此,这婢女是算你的?还是我的?”邪恶的声音。 叶善善如遭电击,这么近的距离,她再听不出来,那她不是聋子就是白痴,苍穹居然就是那恶魔,下意识的抬起头向苍穹看去。 如果说在暗格时看到受重伤的他,是英俊的,那现在的这张脸可以叫做邪恶,黑发张扬的束起,邪黯的黑眸淡淡的眯着,如剑般的眉毛直入云霄,顺着俊挺的鼻子看向那张冰冷的唇,此刻正微微翘起,划出一道凉凉的孤度。 苍穹看着叶善善,叶善善盯着苍穹。 “秋儿现在是主上的,那秋儿的婢女自然也属于主上。”莫若秋的声音柔得似水,打破了几秒的寂静。 “有道理。”苍穹笑得更深,但叶善善却有股不好的预感,她现在有变很多,发型变了,前半部分头发被苏嬷嬷一剪子剪成了齐留海挡住了眉毛,后面头发挽成了两个簪,名副其实的丫鬟头,在暗格时,光线不明,而且自己披头散发和现在真得判若两人,叶善善满心侥幸的想,应该认不出来吧? 虽然这恶魔能解骨红之毒,但以他这种“血腥”“残忍”“恐怖”的人,在自己踹了他一脚再丢下他跑了之后,是否给解药已经不再奢望,至少她不会那么天真的去想,现在,只祈求平安度过剩下时间就佛主保佑了。 “……名字?”苍穹看着叶善善问道。 还好,他问她名字,这说明他没认出来,谢天谢地! 什么?名字?叶善善抓狂了,她叫什么名子?她能说吗?说出来不就露馅了?几秒的时间,叶善善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只能呆呆的看着苍穹那张笑得格外邪恶的脸,最后几乎确定,他早认出她了,他是故意的! “秋儿的婢女名叫叶善善,是魁香楼的新人。”莫若秋回应道。 “叶善善……”玩味的重复,恢复了初相见时恶魔的声音,听着自己的名字被他揉圆捏扁,叶善善全身毛发直立。 “进了云隐殿,自然要守规矩,左护法,婢女无礼直视主子,应该杖责多少?”语气森森的微斜脸对左面那具雕像问道。 “回主上,应该杖责二十,念她初犯可以减半。”雕像禀实回报。 叶善善呆若木鸡,果然是恶魔!果然没有人性! “很好!”苍穹语音刚落,从后面上来两个白衣人架住了叶善善,叶善善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开口道: “我,我刚才一时惊叹于主上的绝世风采,所以还请饶恕奴婢的无心之过。” “无心之过?”苍穹饶有兴趣道“若人人都如你这般,一句无心便罢了,那岂非都无过可言?”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叶善善盯着那张可恶透顶的脸,咬牙切齿。 “主上说的是,都是奴婢的错,以前我一直认为,人长着脸就是给别人看的,现在终于知道,有的人生的脸,别人是看不得的,于是奇怪,敢问主上,您不蒙面,大庭广众之下如何能掩住众人悠悠双眼?” 刚说完几道凌利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身后两个白衣人更是在她双臂上使足了力道,但她倔强的忍住,早看出来,今天这顿棍子是免不了了,横竖她也不怕了。 苍穹竟然笑了,在叶善善眼里这样比不笑更恐怖,蓦然间,他长身而起,修长的双腿缓缓迈过来,停在了叶善善的面前。 叶善善望着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头的苍穹,咽了咽口水,这家伙伤都好了吗?复原的简直比晰蜴还快?悬殊的身高差距使她瞬间感到一种无法忽视、不能拒绝的压力,只见他微微低头,用着稍低却无情至极的声音缓缓说道。 “掩不住,那就只好挖掉眼睛。”说完很满意的看到叶善善脸色瞬间由红转为苍白,眼神里充斥着各种说不清的情绪,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挣扎与反抗,反抗?苍穹扯着嘴角,有趣! “……二十”苍穹直起身子对身后两个白衣人说道,然后好以整暇的看她的反应。 这人真是血腥,看一眼就要挖掉别人眼睛,叶善善从愤愤中回神,二十?是什么意思?脑袋跑路的两条线迅速拼接,杖责二……十?瞪着又圆又大的眼睛恼怒的看着他,没见过这样恩将仇报的人!就算她俩曾经言语上闹翻过,但他这条命好歹也是她救的!她都没想跟他要解药了,他就不能放过她? 虽满脸的怒色,但叶善善紧咬着下唇,选择闭口不语,谁知道会不会在开口之后,改成杖责三十?他的小人行径,她算领教了,要是再惹恼了他,命人来挖掉她的眼睛,她要哭给谁看?想起和香儿说过的话,结果被她很不幸言中!堂堂云隐殿殿主竟然真得无耻到跟一个婢女过不去。 ------------ 15 伤愈 “自古女子直视男子均视为大不敬。” “这里的女子,那个……地位很低吗?” “比如说,就算直视男子眼睛又怎么样?” “轻则沦为烟花之地,重则……乱棍打死!” “……” 居然梦到了曾经与恶魔的一番对话,叶善善惊醒,木然的擦着脸上的汗渍,十分后悔的想,自己为什么要惩一时口舌之快?印象里似乎刑罚动不动都是百八十棍,本以为二十棍挺挺就过去了,可谁料到此棍非彼棍,那种入手坚硬的石棍打在皮肉上的感觉,她再也不想尝第二回,这二十棍就让她足足躺了十多天,倘若再加上十棍怕她这条命也就去了。 “你饿了吗?”一个脆脆的声音传来,另叶善善回神,勉强笑着冲旁边的床上的人说道。 “你睡吧!我不饿。”云隐殿婢女很少,只有五个,两个人一间大房间,那天她打晕后就被拖来此处,幸好同屋这个叫彩灵的小婢女,因为一个人住一个大房间很孤单,突然进来个人,尽管已被打的半死,还是很欣喜,仔细的照顾着她,另善善觉得很感激。 她这人就是受不得别人对她好,当初香儿对她的好,她无以回报,只是离开前对艳姐说,如果自己不幸死在了云隐殿,只希望艳姐看在为她办事的情份上,照顾香儿,别让她在那受委屈,如果条件好一点儿。就找户好人家把她嫁了,艳姐说香儿是她带进来的,自然会照顾周全,叶善善放心的想这样也算是自己毒发后为香儿留一条后路。 “你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这样是熬不住的。”语气里满是关怀,让叶善善感动的热泪盈眶,有时候感动一个人,就是在她孤独痛苦的时候关怀的一句话,就这么简单。 “你哭了吗?你别哭。”脆脆的声音有点不忍,这个新来的婢女,刚进来时被打的半死,后来醒了却从来没说过痛,但她知道,那是很疼的。 “我没哭,我没哭。”叶善善擦着脸上的泪水,“彩灵,谢谢你。” “别客气,我们以后就是好姐妹了,”见叶善善情绪好了很多,她也开心起来,“善善,你怎么会惹到主上的?”这几天她一直想问,现在终于逮着机会了。 “就是,近距离看了他两眼。”叶善善撇撇嘴,动了动趴着的身体,虽然好了很多,但仍会一阵阵抽痛,这几天,幸亏彩灵每天端着盆水天天为她擦洗,说是温泉泉眼处的底水,疗伤润肤很有效果,清洗了几次,果然好了很多,否则没个把月别想好利索。 “你是说,看了主上几眼?”彩灵惊讶的问。 “看了几眼就被打成这样,很夸张吧?”叶善善笑着自嘲,谁知彩灵接下来的话让叶善善的笑僵在了脸上。 “要是能近处看主上两眼,挨棍子也是,愿意的!”彩灵失落的喃喃说。 “彩灵,我没听错吧?”叶善善想这丫头一定是疯了。 “说了你可别笑我!”彩灵不好意思的小声道“其实,我只是远远的见到过主上,进来两年,我还不知道主上长什么样子。” “……”叶善善沉默了,这是多么郁闷的一件事?在老板身边工作了两年,还没见过老板长什么样子。 “不止是我,柳月她们都没见过,我们五个婢女之中只有青青看到过,她以前是专门打理主上衣物的,她说她曾经偷瞥过一眼,说主上长得惊为天人,但是,后来主上的衣物就再没用她打理…… “她没挨棍子?”叶善善此刻比较重视这个问题。 “没有,她来的时间最长,但从来没听过她挨过棍子,你不知道吗?云隐殿有个邢堂,很恐怖的,犯了错要进去受刑,谁都不敢!不过,你别怕,只要不犯错,这里还是很好的。”彩灵说到后面,才想起叶善善前几天刚从里面出来,忙数落着云隐殿的好处。 “我们这里伙食很好,婢女工作也比较轻松,平时有空闲还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最最开心的是,这里有温泉,我知道有处泉眼水质特别好,等你伤好些,咱俩一起偷偷去洗如何?”彩灵越说越兴奋,仿佛洗的不是温泉,而是去探险。 “嗯……”叶善善也确实想体验一回纯天然矿物质高水准的天然浴场,忽想起什么,“这不是犯错行为吧?”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棍棒教育下深受其教育。 “不算,因为这里温泉很多,云隐殿里的人没事都去泡,但就是咱们身为女子不太方便,不过我发现的这个地方可是很隐蔽的,一定没人洗过。” “在哪里?”勾起了叶善善的好奇。 “等你伤好些,我带你去,”彩灵神秘的说,说完,打着哈欠道“善善,咱们睡觉吧,我明天还要早起洗衣服呢。” “嗯,你睡吧。”叶善善回道,一会儿便听到彩灵匀称的呼吸声,她却睁着毫无睡意的眼睛,失神的望着黑暗。­ ***** 养伤这几日,听彩灵回来说莫若秋被安排在香阁,总管把青青派过去服侍她,正当叶善善百无聊赖的闭着眼睛靠在墙边晒着太阳,一个身影挡住了阳光,叶善善睁眼一看,一张略显严肃的脸上挂着一丝诧异。 “左护法好。”叶善善热情的打着招呼,她记得他,他那天说:杖责二十,念她初犯可以减半!无限感激给她打了个半折。 “看来你适应的不错?”语气略显冷淡。 什么主子什么手下,都一个调调。 “其实,我适应的不太好,水土不服,伤还未全愈。” 左护法冷笑的说:“你可以再挨二十棍慢慢养。” “这倒不用。”叶善善立即改口。“刚才开玩笑的。” “跟我过来。”左护法瞥了她一眼,掉头就走,叶善善只好跟上。 “带我去香阁?”叶善善眼巴巴的问。 “不是!”两个字,简短。 “那是去哪?”有点慌恐,不会真得去领棍子吧? “见主上。”三个字,多了一个。 叶善善停下脚步,“干什么?”疑惑的问道。 左护法回头,看着叶善善露出奇怪的笑容。 “主上身边少个婢女。” 叶善善等了N久,下文咧? “让我去做他婢女?” 叶善善忍不住问道。 “你猜?”仿佛她问的话多此一举,瞅了她一眼扭头继续走。 我猜?你是想跟我玩猜猜看吗?叶善善微微瘪着嘴,边重复他的话,边一路小跑的跟上。去…… ------------ 16 小青 叶善善此刻置身于云隐殿某一阁内,与苍穹大眼瞪小眼。 从一进来,白衣人便退下,独留她在原地看着苍穹斜倚在长塌上,手中把玩一只玉质长箫。 “看来二十棍没起什么作用?”剑眉一挑,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善善知错。”听到二十棍的字眼,立即垂下目光,低头示弱。 “过来。”命令道。 叶善善踱着微步稍微移动下意思意思。 “你就这么点胆子?现在才知道怕我?”苍穹语带挑拨。 “额,以前是奴婢有眼不识主上,做事鲁莽,听闻主上天威浩荡,善善现在只有敬仰。”叶善善谨慎回答。 “你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吗?”闻言,他马上拉下一张脸,对叶善善冷冷道。 见他一变脸,叶善善忙三步并两步跨上台阶来到他面前,心却想,你也忒不好侍候了吧?就远看了你几眼,便命人打她个半死,这会却要她到他眼前去?不满的抽动着嘴角。 “伸手。”他皱着眉,半响压抑着怒火,对她咬牙切齿道:“另一只手。” 叶善善忍着笑,无辜伸出另一只。 当苍穹看到她掌心的三个红点,微微皱着眉,按时间算应该快毒发了,但似乎毒延迟了,反手捏住了叶善善的手腕,神情有一丝惊异,看向她。 叶善善吃痛差点惊呼出声,手腕快要被他捏断了,他这号个脉是给人看病还是给人填伤的? “谁给你下得彤丸?”声音隐含情绪。 叶善善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她差点忘了这个事,本来自己身中两种剧毒命不久矣,混个日子算了,根本没怎么打算真去偷地图跟艳姐换取解药,可如今情况不同了,刚才他察看的动作,另她突然有了期望,过去觉得这两种毒解来无望,可现在却是大有可能。 “彤丸是什么?”叶善善装傻充愣。 苍穹狭长着一双黑眸面无表情望着她N久。 “我曾经确实吃过一丸药。”压力下,叶善善缴械投降。 苍穹双臂环胸“谁?” “当初我踹你一脚逃出去后……”闻言苍穹脸上一阵紧崩,“便被两个男人抓住,强烈的挣扎之下喂我吃了一丸药,后来就卖到了魁香楼,难道那药便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彤丸?”叶善善低头佯装难过半真半假的说,没有看到苍穹越听越阴沉的脸。 “那两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苍穹阴森森的问。 “嘎?额,那个当时中了迷药,迷迷糊糊没有看清。”叫他知道了名子,再派人一查,岂不是要暴光? “是吗?”尾音拉长,冷笑道“我很好奇,你身中迷药如何能强烈挣扎?” 再次证明,人是不能说谎的,因为说一个谎要圆一百个谎,叶善善此刻镇定异常,天知道她活这么大其实根本没有撒过谎。 “刚开始没吸多少,脚就用力的踹了几下,也不知道踹到哪了。” 这个他应该深有体会。 “你最好保证说的是实话!”咬牙切齿恼怒的声音。然后拎起叶善善的衣领,带出了阁房。 当叶善善和一只粗若小腿,浑身青色夹带着点点朱红缠绕,约莫有二三米长的蟒蛇对眼时,抖动着纤细如面条的双腿幻想着自己能晕过去,但总是事与愿违,她越来越清醒的看到,那条蟒三角眶内的血红眼珠盯着他时,口中射出看到猎物时兴奋的倒三叉细舌。 叶善善求救的目光,看向将她扔进蛇窝的苍穹,他此刻正站在洞口双臂抱胸,一脸兴味的看着她,似乎在耻笑她的胆小,叶善善压住内心想求饶的强烈想法,抖着腿缓缓的向洞口移动,蟒蛇紧盯着她似乎察觉到,眼前的这个猎物想逃,上一秒还在原地,一眨眼竟然无声的滑到了叶善善脚边,惊得叶善善一个不稳的跌倒,惊恐的看到,巨状的蟒蛇缠上腿,滑腻感觉的毛骨悚然。 看到在瞬间在眼前放大的蟒蛇头,胆战心惊的看到蛇头竟然伏到她膝上,用着粗大的鳞纹磨擦着叶善善的手背,她目瞪口呆,抖着声音道。 “小、小青……”因为想起白娘子里的那条青蛇,“别咬啊,我、我没有恶意的,我是被人扔进来的,对了”叶善善想起了什么,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以前我有救过蛇,邻居家那个儿子小张抓条青蛇,是我花钱买回去放生的,坐了好几个小时公交到野外放的,虽然没你大,好歹也是你同族。”蟒蛇开始用血红色的舌舔着叶善善手背,叶善善咽口唾沫重复念道。 “我是很友善的!我对蛇是很有善的!”许久,似乎觉得这条蟒蛇对她没有恶意,心里刚对这个念头有些欣喜,手心便传来一阵剧痛,它NND还是被咬了。 叶善善白着一张脸,看着全身本来青色因为吸了她血的关系转而成红色,哪里还是小青,分明是小红。看它全身盘成一坨,懒懒的神态睡着大觉,叶善善觉得大脑贫血,手心被它咬的三个血口还在,但骨红毒的三个血点却没有了,这是不是叫因祸得福? “待着不走?还想被咬?”苍穹不知何时来到叶善善身边。 叶善善舔着苍白无血色的唇,伸出手干巴巴的说:“毒、毒没了……” 苍穹瞥着她,“我说过,全愈后自会给你解骨红之毒。”看她还处在精神痴呆中,消化着他的话。 苍穹见状不奈道:“还不走?”说完皱着眉转身朝洞口走去。 “你说它就是解药?”慢半拍的叶善善指着蟒蛇冲着苍穹背影不可思夷的问,前者懒洋洋的抬起蛇头,轻蔑的冲叶善“呲”了下舌头,惊得叶善善一骨辘爬起来,拖着有些麻木的腿朝洞口光明处小跑过去,谁再说蛇会偶而仁慈?那就是笨蛋! 走出洞口,映入满目的阳光,此刻的心情也如乌云散去,骨红之毒解了,小命保住一半,生命多么美好?要是彤丸也能解的话,叶善善追上苍穹,小心冀冀的跟在后面问。 “主上,彤丸的毒是不是也解了?” 苍穹冰冷如铁的声音传来。 “谁给你下的,找谁去解。” 叶善善闭上嘴巴,缩缩脖子,这人好冷,不过,除了长得悦眼之外,苍穹这个人还算有一点可取的,说话还蛮算数的,额,应该算是两点。 现在只剩彤丸毒了,只要得到那张地图,不时偷瞥着苍穹的背影,心中算着小九九。 云隐殿雾气缭绕,一大一小一前一后两个朦胧身影,在阳光下渐行渐远。 ------------ 17 虚惊 婢女难道都是这样的吗?叶善善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看着满桌的美味,不满的瞪向云隐殿殿主苍穹,这家伙吃个饭都要别人站着看吗?而且,这里的别人好像就她自己。 说美味有点夸张了,但对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而言,还是相当有诱惑力,当然古代的饮食自是比不过现代花样繁多,但苍穹吃的还真的很,清淡,看他慢斯条理的动作,让饥饿的叶善善觉得好像挺好吃的样子,顺手擦了下嘴巴。 “你很饿?”苍穹停下动作,抬眼问。 “……没、没”叶善善一愣,忙双手摆动否认,结果肚子抗议的发出声音,脸红的偷看了眼苍穹,他一脸嘲弄。 “那个,最近胃肠不太好,可能是拉肚子。”叶善善颇为尴尬的说,“因为这个影响主上食欲就不好了,要不,我出去?”你让我看你吃饭,我让你吃不下饭,等一会儿出去后,一定冲到食阁多吃一碗。 “不准!”看到叶善善蠢蠢欲动的脚,收起笑冷着脸道。 “是。”忙低头欠腰,通常他一变脸就是代表和好心情拜拜了,要小心被当做出气炮轰。 见她没有反抗的样子,苍穹恢复吃饭动作,过了不久,“拿过来。”苍穹有几分恶意的要叶善善把馒头端给他。 她忍着尽量不去看那又白又嫩又香的馒头,将馒头盘子端过去,其实心里早已垂涎欲滴了,勉强将目光看向盘子,说是盘子,但跟现代盘子又有区别,盘口微微深卷,呈墨绿色,质感微轻光泽柔亮,摸起来没有冰凉的感觉,应该不是石器或金属制品。 “主上请用。”叶善善咬字极重的说,明明知道她饿,还叫她拿馒头,明明他一伸手就拿到了,还要她转半个桌子送到他嘴边,可恶! 将她忿忿不平的模样收入眼底,嘴角居然轻扯,正待说话,一串脚步声传来。 “秋儿拜见主上。”莫若秋带着青青袅袅而来,如浮萍无依般弱弱欠身说道。 “免礼,以后不必如此拘束。”叶善善大开眼界,原来他也会这样客气的说话? “秋儿从食阁过来,亲手煲了一碗汤,特前来送给主上服用。”莫若秋风情万种。 叶善善早就闻到香味了,这汤的味道,似曾相识,记得以前老妈给老爸经常喝的那个叫什么汤的?从来都不让她喝,另她记忆深刻,为此郁闷好一阵子,后来才搞明白,那是壮阳大补佳品,囧,这青楼出来的果然不同凡响!大手笔! “什么汤?苍穹随口问道。 “此汤名叫乌汤,有大补之用,已经熬了六、七个时辰了,此刻口感最好,还请主上饮用。”说完亲手自青青手中接过汤罐移至苍穹面前。 “愣着做什么?碗拿过来。”莫若秋冲着叶善善说道。看着她那张精致但此刻有点不善的脸,不解的想,她冲她叫什么?忙放下手中盘子,拿起干净的碗。 不知道莫若秋身上擦得什么姻脂?一会工夫房内尽是她身上幽幽雅香,但叶善善对这味过敏,鼻子难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将快倒满的汤撒了出来,好死不死的撒到了苍穹的腿……额,尴尬位置上,这下糟了! “你这个婢女,倒个汤都倒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莫若秋大白眼扔过来,掏出花花绿绿的绣帕,向撒汤的位置擦去,叶善善快一步的直接用袖子去抹,还好,汤汁触手并不烫,接着手被莫若秋甩开,叶善善讪讪的收回手,看着莫若秋很仔细的擦试那个地方,强忍住笑,她不敢看苍穹的脸,搞不好又是暴风雨前夕,果然! “够了!”叶善善缩了缩脖子,青青惊的倒退了几步,莫若秋抽回手。 “下去。”隐忍的声音。 “主上,让秋儿服侍你更衣。”莫若秋蚊声细语,胆子和声音成正比。 苍穹惹火的眼神一扫,立刻禁声。 “那,秋儿告退!”临走前狠狠的挖了叶善善一眼,当叶善善脚底抹油也准备随着她们退下,被苍穹一记杀人的眼神扫过,立刻见光死,苦笑的想着等会儿要挨多少棍子。 “衣服!”命令道,她忙秒速的冲进屋内拿出一套干净衣裤。 苍穹向内屋走去,走了一半回头对拿着衣服跟在后面的叶善善说道。 “等会把所有她碰过的东西全部扔掉。” 叶善善错愕,什么意思? “我身上这件衣服不用洗了,直接扔了。”皱着眉继续说。 “还有,别让我再闻到这屋子里的味儿,否则……”死死皱着眉。 “我保证,我发誓,再不会有味儿。”看他那阴冷的眼神,叶善善倒退一步,口中忙迭迭不休的念着我保证。 从她身上移开目光,向内屋走去,叶善善拍拍受惊的胸口,好嘛,躲过一劫。 想来想去,啊,难道他有洁癖? ­ *** ­ 傍晚,月色正浓,屋内彩灵正在灯下绣着锦帕,叶善善捧着古文一边努力在啃,一边和彩灵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 “善善,主上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彩灵停下手中针线,瞪着一双不知老板心地险恶的大眼,好奇的问。 “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叶善善凑近油灯随口道“字看不清真是的。”灯光也太暗了,抱怨着。 “好善善,告诉我好不?求求你了。”苍大偶像的这个小粉丝开始苦苦央求。 善善无奈的放下书,全天下人都知道她这个人心最软了,怎么可能不满足她这个小小的要求? “他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看到彩灵痴迷的双目,仿佛经由这几句话,已经勾勒出了梦幻中苍穹的轮廓。 “好善善,再多讲点行不?”因为善善回来从不跟彩灵讲关于苍穹的任何事,其实她是怕自己忍不住跟彩灵发牢骚,抖落出那个人是多么喜怒无常?可恶透顶? 自从几天前,彩灵听到叶善善做苍穹的婢女,就羡慕她羡慕不得了,她又何必去破坏苍穹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况且把他的恶形恶状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所以,彩灵只要从她口中得到一点点关于主上的事,都会兴奋得不得了,追问个不停。 “额。”叶善善手托腮冥思苦想。 “他讨厌脏,喜欢穿白色衣物,每天至少要换两套。” “还有呢?”彩灵也学她手托腮,眼睛闪耀得像星星。 “他讨厌油腻的食物,比较偏好轻淡口味。” “还有吗?” “他时常独自待在阴暗的空间,不喜欢很多人围在他身边。”八成心理不键全,叶善善绯测中! “还有没有?” “他走路看着很慢,但追都追不上。”不用怀疑,追不上的这个人就是她。 “还有呐?” “没了。”叶善善拾起桌上的书“衣食住行我都讲了,真没了。” “善善,再说点吧。”彩灵可怜巴巴的哀求。 “……”叶善善苦笑。 “求善善了,你最好了。”实施怀柔政策。 “……”叶善善无奈的想半天,挤出一句“他如厕时间长。”心里默默搞不好是便秘。 “这个,应该是习惯吧,我,时间也很长。”彩灵羞喃道:“还有别的吗?” “他很懒,早上起来很晚,中午还午睡。” “主上事那么多,多休息是应该的。” “他吃饭时别人饿着肚子得在边上看着。”她就是受害者,虐人肚子有罪。 “善善你真幸福。” “嘎?”没头没脑的一句,叶善善呆住。 “主上吃饭没听说有人能看到。”这样也叫幸福吗?难道看他吃饭是偌大的荣幸? “善善,还有呢?” “彩灵,真没有了。”头拱到书上,这次换叶善善对彩灵苦苦哀求。 “求你饶了我吧。” ------------ 18 银狼 叶善善手捧饭菜喜滋滋的跑到一个无人角落,蹲在阳光充足的一块石头旁,深深的闻了一口香喷喷的红烧肉,垂诞欲滴,总算能吃到一顿正常饭了,呵呵傻笑两声,多年来受善善妈的厨艺熏陶,各种菜的做法,也略知一二。 刚才在食阁这样那样折腾一番,居然叫她搞出正宗红烧肉?真是肉质鲜美,香气扑鼻啊,那个食阁掌厨自称,活了这么大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还想要拜她为师。 一想到以后可以去白蹭好吃的,嘴巴笑得已经咧到脑后了。 正要大快朵颐,挟着肉就要往嘴里送,等等,那是什么?叶善善余光扫到一物体上。 阳光下,银光闪闪长长的毛发如同做了营养护理一般,润滑亮泽,四只爪子强壮有力的贴抓地面,一只银色长尾斜斜垂下,如同尊贵的王者迎日而立,用着十分孤傲的蓝眼轻蔑的盯着她。 “啊……”红烧肉由口中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住,难以置信的咽了下口水。 “这是,狼?”忘记了害怕,只剩下疑问,有这么帅的狼只?狼不是凶恶丑陋的吗?叶善善有点贪婪的瞅着这只堪称为兽中极品的银狼,不知道是谁养得?看看它的眼睛,多么有人性化,见它还盯着她,忙挟起一块肉扔到银狼面前,这可是红烧肉哎。 银狼一脸恶嫌的退开,仿佛那块肉是堆屎,然后迈动着线条健美的四肢绕过它,朝叶善善的方向走过来。 嘎?它不吃红烧肉?难道,叶善善被意识到的想法吓到,手一抖半碗红烧肉翻倒在地,看到银狠后肢一曲,轻轻一跃,叶善善“啊”的一声双手抱住头。 透到缝隙看到银狼跃上了旁边这块石头,慢慢的卧倒,微搭着耳朵,在上面懒懒的晒着太阳,长吁口气,原来这石头是它的地盘,虚惊一场。 拾起碗正要离开,眼尖的看到银狼后腿上有干涸的血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攻击咬伤的半寸口子,它受伤了?心疼的忙从口袋里掏出白帕轻轻的给它缠上,银狼只是抬了抬头看了眼叶善善,便又趴了回去,见状叶善善心痒难耐,轻轻摸了摸它身上的银毛,那感觉,好滑啊。 想起小时候邻居家有只狼狗,见谁都叫就是不叫她,被邻居传成了怪淡,后来善善妈跟别人说起这事,被一个算命的听到,算命说那只狗是一只灵獭转世,凡是兽物,对人的善恶感应相当强,而善善前三世福德深厚、善缘遍身,故兽不伤之,当时谁信啊?难道全楼被那狗叫的人都是恶人吗?后来终于受不了!全楼人都去找物业申诉,最后狗被卖给了一户人家,据说那家男的职业是杀狗的,囧。 拿着空碗晃回食阁,红烧肉没吃成只好啃馒头了。 “善善,过来帮我拿东西。”食阁厨子头大陈隔老远高声叫。 “来了。”应了一声,把最后一口塞嘴里,跑过去。 眼见陈总管买了N多的米、面、菜,还雇了个人抬进来。 “总管,这次怎么买这么多?”叶善善笑嘻嘻的接过一篮子葱。 “还不是要跟你学几招,好讨好主上?我那几道菜,主上早就没有食欲了,就放这,放这儿。” 陈总管指挥着雇佣的那个人。 “总管,那我有好处没?”叶善善笑问。 “当然有,给你加菜,怎么样?随便吃。”陈总管哈哈两声,心情不错。 “就给我加菜没意思,要不给我们几个婢女一起加吧?”叶善善小心冀冀的试探着讨价还价,她现在被苍穹“锻炼”的,越来越胆小了。 “臭丫头,敲诈我?你和他去把那几篮子鸡蛋拿过来,我就答应了。”陈总管边点着货边冲她说, “好咧。”叶善善脚步轻快的跟着那雇佣的人向车走去。 一只手盖在叶善善要拿的篮子上,她不解的看向那个雇佣的人,怎么回事? 本来一直戴着斗笠低着头,此时抬头露出了阴森的脸,白牙闪闪无声的笑,叶善善倒退两步,他…… “小美人,好久不见?想我没?”恶心的声音。 “你谁啊?”装不认识的环顾四周,这是云隐殿,谅他也不敢怎么样。 “我们好歹也有过肌肤之亲,这么快就把你夫君给忘了?我很乐意让你重新回忆起来。”边说边想用那只肮脏的爪摸叶善善的脸,叶善善忙躲开。 “啊……原来是刘总管,善善有眼不识。”想说泰山,不过这里有泰山吗?“有眼无珠。”然后故意放低声音“这里可是云隐殿,刘总管如此打扮若被发现,那后果……” 果然看到刘峰神色收敛许多!面色不善道:“你这丫头倒是很会戳人弱处。”继而笑道:“我好久没尝到这种,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的滋味,就让你再得意一阵子。” 叶善善恶心的想,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烂情圣? “艳姐叫你将她交待你的事办好,若有线索就将此物射向天空,她自会派人和你联络。”说完便塞入叶善善手中一支玉质竹筒,顺手在她手心掐了把,叶善善把注意力转向这个做工精巧可挂于腰间做装饰之物上,一片竹叶点缀在筒边,叶善善正要用手拉那片叶子,被刘峰一把拉住。 “没事可千万别拉,里面只有5枚做起来相当繁锁,省着点用。” “哦。”叶善善忙收进袖里。 “善善,怎么这么久?那篮子鸡蛋可别弄碎了。”不远处大陈正站在食阁门口大着嗓门喊。 叶善善和刘峰忙做贼心虚般的抢着去拿车上的东西。 “香儿可好?”叶善善轻问。 “只要你拿到东西,她肯定少不了半根头发。” 叹口气,可怜的香儿,不敢想自己拿不到图,她会怎么样,一个物体被丢过来,叶善善接住。 “解药。”刘峰擦过她身边悄声说,向食阁走去。 叶善善将解药慌忙放入口中,苦味溶进嘴里,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微叹口气,拿起鸡蛋迈起了沉重的步子。 一切完毕后,刘峰低调的从后门推着菜车出去,等待多时的一个银色身影扑了上去,刘峰毫无预警的被一口咬断了颈项,尸体被门旁两个白衣人拖走,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回去禀报主上,人已除。” 那个银色身影此时正慢吞吞的爬到那块大石上继续晒着太阳,后腿还有一截白帕随风飘动。 ------------ 19 偷窃 辽远的天空,万里无云,白云朵朵(作者好矛盾,到底有云没云?)是个偷窃的好时机,叶善善手拿一白帕左擦擦右擦擦,眼睛上瞄瞄下瞄瞄,借着打扫屋子而且苍穹本人又不在的绝佳时机。 检查完外厅,开始向苍穹屋内进攻,延着地面、墙壁、桌椅、板凳左敲右敲,摸着床板夹层,书籍纸张,掏着瓶瓶罐罐,箱子画轴。 叶善善最后将目标定在了床下。 趴在地上头拱入黑乎乎的床底,在没有手电筒照明视线又不起作用的情况下,幸好还有手,于是她从左摸到右,前摸到后,啊,手勾到一件东西,入手极软,像是什么布料,心头暗喜,忙从床下爬出来准备要看个仔细,咦?什么时候床下面有双鞋?疑惑的伸手去拨动,纯白手工布靴,很眼熟,这不是她一天刷N遍的。 ……苍穹?叶善善用手塞住嘴巴欲哭无泪的想,刚才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好像拨动苍穹的脚,心里两条瀑布泪直流,叶善善你没长脑子啊,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的鞋你也敢摸?摸脏你要刷的。 苍穹并没立即揪出藏在床下的她,而是缓慢的反复踱了两步,她正想是不是应该主动钻出来坦白从宽时,脚步声与说话声同时响起。 “主上。”酥进了骨子里,叶善善趴在地上恶寒。 “秋儿昨天来伺候主上,主上说要练功,秋儿便连夜赶做了一件袍子,留着给主上练功时御寒之用。” 看,多么勇敢的女人!对着那么阴沉的脸她都能说出含情脉脉的话,实在是强!叶善善想。 “袍子?”苍穹看了看莫若秋手中墨色黑袍,眼中若有所思,“你辛苦了!” 叶善善扶住欲掉的下巴,他也会说辛苦? “为主上做事,秋儿心甘情愿。”莫若秋走近苍穹“主上穿上袍子,试一下大小合不合体。” “不必麻烦。”某人冰冷的毫不配合道 。 “自从主上买秋儿进来后,从未让秋儿服侍过,是不是秋儿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请主上责罚。”莫若秋泫然若泣楚楚可怜道。 “你很想服侍我?”诡异的反问。 莫若秋转泣为喜的侧坐在苍穹身旁“秋儿很愿意伺候主上。”片刻沉默,叶善善听到一阵悉悉祟祟解衣扣的声音,接着是莫若秋越渐清晰的□□,口中极度缠绵绯测的唤着主上。 满脸黑线,原来苍穹是好投怀送抱这口?可是能不能让她出去他俩再快活?要是现在她爬出去,会不会被苍穹捏死?她不敢,于是她捂住耳朵。 随着“炒饭”戏码的逐渐延伸,一声惨叫,不会吧?这么快就进去了?听这声音,难道苍穹天赋“异”秉?叶善善摇着头,这也太不温柔了,让莫大美人叫得这么惨烈? 随着莫若秋痛苦的□□,另叶善善疑惑,“炒饭”有这么痛吗?好奇的放开耳朵。 “说!谁派你来的?想在我身上找什么?”只消苍穹稍一用力,莫若秋的头盖骨便会粉碎。 “秋儿……不知主上所言何意。”莫若秋声音飘得如同风中飞絮。 “知道我为什么买下你吗?”叶善善听到他寒到骨子里的冷笑,忍不住打个冷颤,什么情况?刚才两人不是还猫咬狗啃的,现在咋就变脸了? “秋儿不知!”声音开始发抖。 “紫山派的媚长老是你什么人?” “主上误会了,我是魁香楼……”不等莫若秋解释完,“我至少可以用数十种方法让你说出实话。”苍穹阴狠道,叶善善撇嘴,他只会使这些不让人解释屈打成招的手段。 在苍穹冷血的目光下,莫若秋全面崩溃,眼中射出绝望的决绝。 “即然被你识破,我莫若秋无话可说。”续而娇媚一笑,“不过您这云隐殿主上怕也是大限将至,我们俩只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媚长老的得意门生,果然了得。”苍穹面无表情平淡的说。 叶善善通过种种教训,总结了,苍穹一般喜笑不颜于色,通常他怒的时候都在笑,笑的时候不一定是怒,但他语气平淡就一定代表:很不耐烦要付诸于行动,果然不出叶善善所料。 “如果你这冰清玉洁的紫山派高徒,倘若被人侮辱于紫山门前……不知你恩师会做何感想?” 莫若秋此刻震惊的望向苍穹咬着银牙道:“云隐殿苍穹果然是人面兽心,无耻之徒,看来大乾传说,残害流云庄上下500余人果然是你所为,我就算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银牙一磨,便要服毒自尽。 苍穹早她一步动作,“咯噔”一声将她下巴脱臼,莫若秋不敢置信的眼睛看向苍穹。 “想死?”苍穹冷冷一笑,一挥手。 两条白影迅速闪至,“属下接令。” “带入刑堂。”嘴角残忍的翘起。 “不要让她死的太快。” 莫若秋此时才露出了惊恐之色,耐何下巴剧痛根本说不出话。 两个白衣人迅速将她带走,屋内恢复平静。 叶善善却一点也不平静,落到恶魔手里莫若秋太可怜了,想起兔死狐悲这个成语,她就更伤心了,可以想像自己若偷图被抓的下场,等等,她不会也在找苍穹的地图吧?如果是,那图……难道在苍穹身上?无语问苍天,打死她也不敢去搜苍穹的身啊! “床下趴的舒服吗?”如一支冷箭穿过叶善善后背,一阵哆嗦,忙不顾形象的爬出。 “……不舒服,一点也不舒服。” “是吗?”邪魅的笑,目光移到叶善善手中。 叶善善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手中捏着的柔软之物,脸色一红,忙扔掉,结果不小心扔到了床上,想起什么,又迅速拣起。 “怎么?你对莫若秋贴身之物很有兴趣?”苍穹似笑非笑。 “没兴趣,绝对没兴趣!”身体力行的摇着双手加重语气,忽而看到手中还拿着这个,忙又缩到背后,对这个样式简单,周边锁绿扣的红色绸缎肚兜能她有什么兴趣?她又不变态,这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拿来。”大手一伸。 叶善善傻眼,难道是他有兴趣?讪讪的递给他,只见他双手延边摸索,叶善善心中低呼,多么猥亵的一双型手,“撕”的一声,那块肚兜变成了两片。 “这就是你拿此物的目地?”苍穹将两片一起扔到叶善善脸上,她忙伸手从脸上抓下来看,天!这绣的是什么?云隐殿的简略图?叶善善细瞅,连苍穹平时待在哪儿经过哪儿都标得明明白白, 她“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好到摸个肚兜也能藏个叛“殿”罪证?连趴着都“中枪”? 想她叶善善也不是傻子,虽然和莫若秋秉持着共同的目标,但并不同党,这个亮闪闪迎面而来的黑锅她可不想背! 她承认,她同情莫若秋,赞叹她不屈的精神,但同志们,你们知道人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不是死,而是想死却死不了,她胆子小,她很怕,于是她匍伏在地,并迅速撇清和莫若秋同党之嫌。 “是吗?”苍穹扫了眼趴在地上的她,“你说此物是你在床下找到?”墉懒的口气,“那你钻至床下做什么?” “额,善善正在床下打扫卫生。” “打扫卫生?” “是!”叶善善无比坚定的点头。 “嗯。”接下来的话让她全身无力。 “那就把屋子里所有角落再抹擦一遍,幔帘衣物全部重洗,由其是这个。”手指着刚才她扔兜兜的床单,苍穹微低头看着叶善善无力的后脑勺心情突然大好。 换衣物时,苍穹目光似无意的扫过她腰间挂的玉筒,随口轻道:“挺别致!”叶善善额角滴汗,口里吭吭呀呀一带而过。 望着他别有深意的眸!心惊的想,这家伙连肚兜都能看出里面画着地图,保不好这玉筒也能被他看出端倪。 “最近衣服少了。” 叶善善撇嘴,心不在焉的想:他衣服还少?那天天洗衣服洗到手软的人是谁?但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叶善善掉了下巴。 “给我缝制一套白衣。”盯着叶善善张大的嘴巴,眼底闪出隐隐的笑意。 “我明天早上便要穿。” 叶善善猛眨几下眼睛,指着莫若秋连夜赶制的袍子,刚要合上嘴巴说:那不是新衣吗? 苍穹脸色随即一阴,好像知道叶善善要说什么,狠狠道“不要让我再看见它。” 崩溃的低头想,叫她一夜间缝件白衣?还不如让她把莫若秋那件漂白滥竽充数呢。 ------------ 20 调弄 顶着熊猫眼哈欠连天的为苍穹穿衣,为了缝这件白袍,她和彩灵忙的一夜未睡,困死了。 苍穹抬起手臂皱着眉头疑问的看向叶善善,她忙打起精神看过去,这袖子?立即满脸通红呐不成语。 袍子多是彩灵的功劳,她就缝了两只袖子,可是为什么会一只长一只短? “要不,这件还是不要穿好了?”半响让苍穹瞪着低下了头,囧…… 顺着低头的动作,柔美的颈子间露出耀目的红绳,绳末端隐于微微敞开的衣内,衣服与皮肤间那娇嫩的曲线。 “善善。” 叶善善茫然的抬头带着习惯的寻找着他深隧的眼睛,倾刻如沉入一片深海。 有点粗糙的指尖捏住叶善善小巧圆润的下巴,看着她惊如小鹿般清纯的眸子,明明很惊惧却又毫不躲避的与他对视,微微张开的粉嫩的唇瓣间玉色的贝齿未合,里面小小的粉舌闪着水水的光泽,引诱着他。 她在他眼底看到了什么?以往的不屑与冷洌还有一丝丝温柔?很想擦擦眼睛是不是看错了,难道昨天熬夜视力下降?或是脑子迷糊产生了幻觉? “善善。”低哑微醺的重复。 “啊。”下意识的回应,完全溺毙在他的眼神下。 似乎除了从她进来的那天挨了二十棍之外,他这个主子对她这个婢女还算可以吧?(还要除去逼她看他吃饭、看他脸色、还有洗成堆衣服之外)并没有再因为他的刁难而挨棍子,天知道那可怕的棍子让她多害怕,难道那二十棍是报当初她踹他一脚之仇?那他也太记仇了吧? 唇间传来一阵阵酥麻刺痛,他正用手指□□着她粉嫩唇瓣。 “没擦姻脂?嗯?”邪邪的眉眼,微翘的嘴角。 “没。”傻傻的回答,苍穹今天很反常,这样很奇怪,难道? 手指甚至伸进她嘴里,触摸她软软的口腔壁,逗弄着她湿润的嫩舌,隐隐的眼神带着几分轻佻的看着她。 口中的异物终于让她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瞪大眼睛,他这是,挑戏她?可恶!看她不把这只作恶的手指咬下来。 想跟做永远是两个概念,当细牙落下的时候,效果跟她脑中所想差了N长一截,她真敢把他手指咬下来吗? 苍穹看着沾满口水的手指上浅浅的两个牙印,当那小小的舌头与口腔壁吸吮的柔软感觉落在心里,他缓缓的邪恶的笑了。 那是什么表情?叶善善打了个冷颤,不好的预感。 “咬我?”其实是肯定的语气。 她倒退一步,目光游移,躲避。 “很好!”盯着她飘忽的眼神,脸色转眼间变得阴暗,全然没了刚才的。 不小心对上他阴暗的目光,果然是她看错了,恶魔怎么会温柔呢?她还以为,他对她有一点……暗扭大腿,迅速碾灭心中那一点点所感萌芽。 ­ -***- ­ 云隐大殿,就是她与莫若秋第一次见苍穹的地方。 苍穹随意搭坐在墨石椅上,后面是左右两位护法,左护法掌管云隐殿刑罚,右护法平时帐本不离其身,应该是掌管云隐商贸往来。 大殿气温及气氛萧瑟低靡,另叶善善早上那股不祥预感欲加强烈,本想站离苍穹后方,结果被他拉至身旁,说是怕她看不见,丫得你以为看电影啊?还看不见?扁嘴…… 此时,白衣人拖上来两具血淋淋的刑犯,后面触目惊心的四道鲜红的血迹,全身皮肉外翻,形同人棍,比当初救苍穹时还惨,另叶善善有点脚软。 扔到离叶善善与苍穹三米远的距离,两人口中□□身体翻滚,似乎痛不欲生。 “还不肯说吗?”苍穹状似无意问起。 “秉主上,此二人口风很紧,受邢后仍未吐口。”身后左护法面无表情道。 有些不忍看地上两个血人,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这样的折磨虐待? “苍穹,我求你,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的。”其中一个尖细的声音道。 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叶善善细瞅那人的脸,不认识。 “要痛快可以,说出主谋。”苍穹睇向他缓慢道。 “杀手也有杀手的规距,请苍殿主网开一面。”半响,那个黑衣人犹豫着。 “很好。”苍穹似乎赞叹的他的不屈。 叶善善突然想起来!在暗格内曾听到的对话,他们,难道就是当初害苍穹重伤,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怪不得她听这声音耳熟。 “规距?”苍穹动了动指节,“那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规距是一向有仇必报,以百倍奉还!” 地上两人闻此话全身俱一震。 “好歹两条命赔给你!苍殿主了断吧。” 另一黑衣人偻成一团,悲鸣出声,似只求一死。 “我说过,说出主使你们才会有选择。” 苍穹道。 两人粗重的喘息。 “大哥,这事本就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办事收银,如今弄得生不如死,钱财两空为何还要替他们遮掩。” 那个被叫大哥的黑衣人脸上几分颓败,乱发铺面苍凉满目,思索片刻。 “杀手任务失败是不能透露出雇主的名子。”语气仍在坚持。 “不说是吗?”苍穹并未恼火,淡然一笑,轻轻一弹中指,地上黑衣人右手捂左手便惨叫一声。 “大哥!大哥!”旁边被叫二弟的黑衣人急切出声,赫然看到他大哥一只手自腕间脱落,正血淋淋掉在地上犹自轻颤。 叶善善惊恐的后退一步,苍穹眼神扫过来,带笑的嘴角轻问。 “怕了?” 别开目光,只觉得心脏一阵阵收缩,全身由内而外开始寒冷,他让自己看这残忍一幕?究竟为什么? “胆子这么小怎么给人做事呢?”噙着笑意自她惊恐的脸上移开。 觉醒般的抬眸,捂住心脏,用力的安慰的想,这应该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并没有针对她的意思,没有任何隐晦暗语,不要自己吓自己。 “想说了吗?”苍穹像失去耐心般冷冷问。 “不,我不……”地上的血人在□□。 苍穹毫不犹豫的中指一弹,又是一声更凄厉的惨叫,右手手腕断开,断开的右手还紧握着左手腕处,叶善善压下翻腾难忍的胃,终于了解,苍穹的凶残,狠毒之名来由。 “还不想说吗?”苍穹中指微动,便听到黑衣人大叫。 “我说!我说!” 血泊里的人苦苦挣扎着。 “是青云派!他们是幕后主使!” 苍穹中指反扣,眉头紧锁的敲击椅臂,陷入思索中。 “青云派的掌教吗?”半响,若有所思的开口。 “此人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我保证,此人武功必出自青云。” 苍穹挥手,白衣人上前拖起两人,叶善善只听两声骨头脆裂声,便见二人如死人般被拖了出去。 这样结束了吗?眼神惊慌的望向苍穹。 “善善!”苍穹在她耳边,“想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吗?”用声音诉说着最冰冷的话语。 哑然的张嘴却发现嗓子酸涩的发不出声音。 无助的视线中,一个人被扔至苍穹面前,用着那双只剩骨头无肉的血手向前抓爬,边爬边悔恨的求饶。 “主上,属下错了,属下不应该因为金钱美女利诱而透露出主上的行踪,主上,求你饶我一命,我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求求你饶我一命。”爬至苍穹面前,竟然用血手抓住了苍穹的白靴。 “只有透露行踪?”苍穹并没有像叶善善想像中般大怒,反而很平静的反问,这种平静让她更加不安。 “属下错了,属下全部交待,都是受青山派掌教指使,说要得到主上的秘图,属下一时糊涂,一时被迷惑,属下一心为主上做事,都是青山派从中挑拨,属下一时不察,着了他们的道儿,求主上饶命!求主上饶命!” “饶命?”不知为何,苍穹说话同时竟是看着叶善善,“犯错之前可曾想到饶命.”看她那张早吓的没了血色的脸蛋. “属下脑袋一时糊涂,一时糊涂……”那人连连重复,头发不知被谁拖拽掉一大片,基至看得到头皮上的血管。 “这样糊涂的脑袋,还要它做什么?”苍穹一脚踹翻那人,起身怒斥,叶善善惊得硬生生的又退了一步。 他目光看向她,将僵硬的她拉回身边,唇附在她耳边轻轻的霸道的说,“你害怕了吗?”她看到那人的脑袋如一颗摔碎的西瓜四分五裂,倾刻,嘴唇干裂,脑袋中一直轰隆隆,如被火车辗过的东西炸开,意识有些恍忽。 声音如隔了几层雾般不真实,“去拿鞋,我讨厌沾着别有用心的人血。” 别有用心?背叛者?早知道要她看这场好戏,是他故意的,他……是在暗示自己将是下一个另他恶心的人吗?心似被紧紧攒住般疼。 习惯性的回应,转身,混混浊浊的走了几步,一股炙热的火焰窜向她的四肢百骸,无力的软倒,只觉得身下仿佛飘浮着一片云缓解了她的炙热,在她失去意识之前…… ------------ 21 随行 与彩灵洗过温泉回到屋内,互相擦干半湿的长发,然后状似无力的趴在床上假寐,彩灵斜倚靠枕兴奋说道:“善善!怎么样?那处温泉洗完的感觉很不错吧?” 眼睛微眯,喉间猫似的“嗯”了一声,确实不错,从头到脚的连毛孔都放松了。 “善善,几个婢女中你长得最好看,皮肤又好,身材更是没话说,做婢女真是可惜了。”长叹,替她婉惜。 叶善善搭拉着脑袋,她不止是做婢女,她还做小偷,做间谍,做007,呜咽……她根本不是这块料!自从晕倒后,已经十多天没见到苍穹,希冀他把她忘记,这样就不用天天看他脸色,提防随时被吓死的可能,这几日混吃混喝的感觉,好极了。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彩灵翻个身面朝叶善善不满的问。 “有。”有气无力哼个音。 彩灵带着七分好奇三分神秘的问:“主上对你是不是有一些……特别?” 叶善善脚突然抽动一下,心里隐隐发闷,脑袋里闪过那只颤抖的断手,想到如果她能偷到图自己的手也会那样被断掉,脑袋也许在某人面前被踢爆,害人家夜夜被噩梦惊醒,头不住的摇晃,她不要!她不要! 可若是拿不到图毒发事小,还要陪上香儿的命,天啊!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那到底是张什么图?不仅艳姐想要,青云派更是不惜手段的要得到? “是特别……”太特别了,特别到有时候她怀疑苍穹是不是什么都知道?故意对她猫捉耗子般耍着玩?啊,好狂乱! “是啊。”彩灵仿佛来了兴致,“你看,主上要你做贴身婢女,这是以前没有的。”贴身才好方便看管虐待。 “用膳时你还能陪吃。”不是陪吃,是他吃她看,叫陪看!泪……“还能为主上收拾贴身衣物。”这种事情她是不愿意的好吗?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这次你晕倒,听说主上好像很焦燥,还将你抱至他寝殿内,对你爱护有加贴心照顾。” “这个话你是第几个听到的?” 叶善善斜眼。 “好像大家都知道我才知道。”彩灵越说越小声,想她也知道这种八封的真实度,叶善善双目上翻,她一睁眼就看到这屋的房顶,还说什么寝殿?要真躺在他那张床上恐怕她也许就醒不过来了。 “可是,主上让柳大夫来看你是真的吧?除了主上没人能请得动柳大夫。”彩灵争辨的说,叶善善想:会不会是怕自己这么容易死了,养好了再慢慢折磨?突然一阵恶寒。 “奇怪,为什么柳大夫说你中毒了?善善你到底中了什么毒啊?”彩灵朝叶善善望去,只见她哆哆嗦嗦的钻进被子里,状似很冷的蒙着头,一动不动。 夜很深,月光似水,一个身影闪进,将床上包着被还轻颤的人抱在怀里,看着眉头紧锁的她似在梦中还受着惊吓,怜惜的轻点她唇间,轻轻的带着沉沉的声音低唤:“善善。”她皱着眉不舒服的将脖子转到来人颈间,寻找着自觉的舒服的姿势,接着嘴巴无声的嚅动几下,又睡过去,来人双臂毫不犹豫的将她环在胸前牢牢定住,身影一闪消失于浓浓的夜幕中。 ­ ­ ***­ ­ 梦中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外婆的摇篮,闻着一股清新的,舒服的气息酣然入睡,摇篮继续晃荡着。 一翻身居然翻到了地上,迷糊的揉眼刚要爬起,咦?地上什么时候铺的毛毯?而且,还不稳的来回晃?疑惑的抬头,好眼熟的一双结实长腿,顺腿溜上腰瞟上胸再到脸,于是她傻傻的跪爬在地上呆住了。 “苍……呃,主上?”结巴着不确定的发出声音。 “怎么?几天不见记性差了?”苍穹手中拿书,似笑未笑的低头看她。 原来不是她眼花,叶善善胡乱的挠下头爬起来,根据她的推测跟目视,现在应该身在一辆快速行驶的马车内,透过马车上绣帘的缝隙发觉外面天已大亮!左右护法骑着马在两旁随行,这是,要去哪? “额,那个……”瞄了眼苍穹的表情,想询问的话立即噎死在嘴边,见苍穹的目光从书上移向她,忙改口道:“今天天气,嗯,很好很好,哈哈。” 左护法煞风景的声音从车外传进来,另叶善善半张着嘴凉风扫过。 “主上,据刚才飞鸽传书气象占卜,今晚会有雷雨。” “雷雨?”苍穹放下手中的书皱眉,有丝烦燥“到云庄。” “是。”左护法击马前行。 云隐殿生意遍布大乾,云庄是其中之一,盛产丝绸,只需再前行几个时辰即到。 叶善善老实的坐在车榻上,中规中距的双手平放,正襟微坐表情呆呆,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睡一觉醒来会在苍穹的马车上呢?回味昨晚梦中那双温暖的手臂,那真得是梦吗? “过来。”苍穹对她这副失魂落迫的样子看不下去,终于开口。 待叶善善走近,他长腿一伸随意搭在椅上。 “捶。” 一会儿…… “没力吗?”不满她的小敲小打。 又一会儿…… “你这是对我不满?”重拳下,他皱眉瞪她。 轻捶不是,重捶也不是,当她真是没有脾气的木偶吗?过份,她也是有脾气的。 “蹭”的站起,一脸气愤的看他!表情解读为“我不捶了,你爱找谁就找谁”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个美女,亏她还在猜昨夜那双手臂或许,摇头,怎么可能?那么温柔的双臂怎么会长在这样冷血人的身上? 苍穹盯着她,慢慢收回椅上的腿,动作缓缓带着高强压力,让叶善善有种想把腿拉回去继续捶的冲动,她忍住。 “善善。”感觉背部刮过一阵凉凉的风“你的彤丸之毒还未解。” 是啊,她的毒没解,他的图还没偷,香儿的命还没救,所以。 苍穹缓缓邪恶道。 “冲动是魔鬼!” 此时的叶善善早没了刚才的勇气,这句话是她无意中说的,没想到他记住了,其实她想对他说:你,才是魔鬼! 嘴巴嗫嚅几下,终究不敢说出口。 “秉主上,云庄到了。”左护法的声音传进来。 苍穹起身,瞅了眼还在发傻的叶善善,一件外衣落在她身上。 “穿上。” 叶善善盯着披在身上的外衣彻底傻掉了。 他刚才? 太阳今天从西边出来了? ------------ 22 云庄 大乾百分之八十的人穿着丝绸布料都出自云庄,可谓是屈指可数的丝绸大佬,看看人家云庄从驻店老板到打扫奴役,穿得那叫做一个字,华丽!颜色那叫做一个字,艳丽!人那叫做一个字,美丽!红的绿的紫的蓝的成片成片的那叫做两个字,“花”海一般,总之没有人穿白色,瞥瞥身旁这云隐大BOSS,虽然这百里红绿一点白是很显眼了。 但拜托,她不要也跟着穿白的,怎么看都觉得像吊唁。 云庄规模相当的大,当然,赚银子的速度也是相当的快,从纺布到上色到成品布料到布料加工图染刺绣成衣,形成了一条“龙”工程,话说这便是古代传说中的“流水线”? 看着这掌柜老板点头哈腰拿出N多压箱底的精品绸缎蝉丝,那意思很清楚,老板随便选。 结果咧?苍穹这家伙一点都不上道,叶善善跟在他后面,东摸摸西摸摸,红的艳,绿的俏,黄的靓,粉的可爱,可惜都跟她没缘份啊,淌泪。 苍穹突然收住脚,叶善善一不留神撞在他背上,顿时周围无声一片,大家都是提着十二分的精神来讨好奉承,不敢有丝毫怠懈,可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娇俏的小婢女,居然走路不看道撞到大老板,歹命啊…… “对不起,对不起。”习惯性脱出口,然后摸鼻子,但出乎众人预料,大老板BOSS只是回头瞅了他一眼,表情没有任何不满,一干人等立刻惊奇,怎么会?以前也有个小婢女无意碰到衣角,还被拖出去杖责,众人顿时眼神各异。 他的目光移到一物上,停留,掌柜忙笑脸迎上。 “主上的眼光高明,这是云庄今年压箱之宝,此蝉丝是由仙遁山百年精蝉十年产下的纯丝精制而成,前几日刚由香国人手中高价收回,只有丈许,特要献给主上,若制衣穿著有冬暖夏凉,清热解毒之功效,吸天地灵气之特性,品质轻如蝉翼,滑爽亮泽,还能起到润肤之效果,是百年难得一件的宝贝。” “想要吗?”不等掌柜说完,苍穹转头看她,难道给她的衣服不够穿?看她一脸垂涎的表情,众人皆掉了下巴,这可是件万人抢破头的稀罕物,难道,这小婢女是主上的新宠? 本来叶善善两耳不闻事,一双眼睛正瞟着那些红黄蓝绿羡慕着,他突然的转头一问,让她云里雾间?要什么? 苍穹将她迷茫的无言默认为同意,然后微抬袖意示掌柜, 然后涌来一群婢女上下左右的给她量三围。 “一看就知道姑娘很贵气,有这蝉丝做衣当真是美若天仙。”掌柜尽着最大力度的拍马屁,尽管在他看来,她怎么看都像个婢女。 等等,他是说刚才苍穹是要送她蝉丝做衣服?啊呀呀,隔老远望着他后脑勺,怎么突然间变的这么好了? 她乐颠颠的问:“什么颜色的?” “姑娘!是雪一样的白色。” 叶善善喜出望外的笑容僵在脸上,为什么是白色? 此时,苍穹向她看过来,两人视线在众人之上交集。 叶善善:能换个色吗?讨好,苍穹:只有白色,坚决! 此举在众人眼中变成了眉来眼去,众人脸上皆充斥着两个字:有暖昧! ­ ­ *** 山雨欲来风满楼,接近傍晚的天空乌云聚集,越发阴暗,叶善善正在房内观天象,其实是想起穿越前那场的雷雨。 这时响起敲门声,掌柜手拖衣盘满面笑容的走进来,他是个五十多岁一眼看上去很精明的商人,但他的笑容很舒服,不会让人觉得市侩。 “叶姑娘,还没休息呢?” “没有。”叶善善也礼貌回道,“刚才在看天气,似乎要下雨了。” “最啊,要来雨了,下雨的天湿气大,姑娘还是关上窗子以免着凉。”掌柜将衣盘放下,殷勤的帮她关上。 “上午主上送姑娘那件蝉丝,庄里赶制好了,拿来给姑娘您试一下。”掀开盘上的绣帘。 “这么快?”叶善善目光看过去,如云般有层次成衣方方正正的叠在那里,虽然她穿腻了白色,但这件蝉衣白还是让她惊艳了下,那是一种视觉上的通透美感。 “姑娘放心,云庄是出名的效率高,样式好,手工巧,绝对是精心裁制,您这件用得是云庄最好的几个衣娘,片刻不休的做了一下午,绝不会出现手工方面的问题,而且主上要求简单得体,所以花样不多,几个绣娘商议着在这件衣服款式上做了精致的裁剪,一定会让您满意。”说完便一抖打开了衣服,倾刻散出如同珍珠般柔和的色泽,连叶善善这个外行人也发觉,这个蝉衣看来真的是一件好东西。 当叶善善穿上后,看到掌柜目瞪口呆的样子,疑惑的低头打量,难道穿在她身上很难看? 半响,掌柜才正常的转了转眼珠道。 “姑娘,老朽真是走眼了,初见时只觉得姑娘秀丽可人,如今蝉衣着身,原来姑娘是仙女下凡。” 有那么夸张吗?寻来一面铜镜看着镜中人,好久才终于了解那句话,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想她一介人姿,穿上不俗之物居然就变成“天”姿了? 镜中,鹅蛋形脸上晶亮好奇的双眸,秀气直挺的鼻端隐于修长眉间,娇艳欲滴的粉唇轻抿,乌发黑溜溜的垂于身后,有两绺俏皮的垂于身前,柔软的珍珠色蝉衣贴于身体,将皮肤衬的是如蛋清般白嫩,腰间系于一条绸带显的细腰不赢一握,移动间,两袖两腿之间蝉丝层层微动,给人一种凌云而行的感觉,由其是两袖与领口边绣的白色牡丹更是显她不凡脱尘,她都迷惑了,这是自己吗? 本来要脱下,掌柜说这蝉丝定神养气经常穿着有好处,且不用时常清洗,而后看到掌柜欲语还休,嘴巴张了又合似有难处的样子,叶善善问:“掌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能帮的我一定帮。” 掌柜脸色一缓,“姑娘生就一副善面玲珑心,是有一件事想麻烦姑娘。” 叶善善豪气干云,“大掌柜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是这样,我有个女儿,虽然不及姑娘美貌,但也算有点姿色。掌柜愤愤,“可是前几日被人掳去,我到处察探,竟是被人贩子拐走。”叶善善一听,怒从心来,拍案站起,嘴中念到“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就是,这几日我是心急如焚,奈何那群人身强力壮,而且武功高强,老朽就这一个女儿,万般无奈想让姑娘跟主上说一下,看能不能……” “额。”叶善善本要说好,但转念之间又犹豫的说:“那个掌柜啊,我其实真的很想帮你,但是吧,你知道我只是个婢女,说话的分量……”用手比量一下,食指和拇指间几乎不离缝。“要不你自己亲自跟他说一下?” 掌柜本来有些欣喜,听到此话,老眼含泪几欲跪地:“主上岂是老朽能劳烦的?老朽算是求求姑娘了,姑娘菩萨心肠,老朽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姑娘,求姑娘救救我女儿。” 叶善善大骇,忙扶起他,夭寿啊!怎么敢要这么大岁数的老人朝她跪?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看着他那爱女心切的表情,她怎么能不理解? “要不,我跟主上说说看?但成不成,我也不敢保证。” 掌柜感动涕零,“只要姑娘开口,此事定不成问题。”他心想,主上连这么贵重的衣服都送你了,份量何止你手比划的那点? ­ *** 叶善善手端着熬好的参茶向苍穹的“专属”房间走去。 气氛很诡异,叶善善一边走一边张望,为什么没看到那一票如影随形的白衣人?走到房门口,寂静的四周,阴暗的光线,以前陪同学看灵异片段莫明其妙的在脑中的闪现,并将她自动升级为女主角。 她推开这道乌七嘛黑的门,然后看到一具尸体,周围几个白衣人缓缓抬起头,盯着她,两个眼角突然流出血,嘴里缓慢的嚼着人肉,红色液体顺着嘴角尽情的流淌,那躺着的死尸抬起血淋淋的头冲她怪笑,突然脸一变,变成了苍穹的脸。 一只手掌拍在她肩上,叶善善“啊”的一声,脸色惨白的从臆想中惊醒,惊恐的眼睛看向也是一脸惊吓的右护法,显然是被她的叫声吓到。 “叶姑娘,你在这做什么?”右护法诧异的开口问。 这时门打开,左护法从里面走出来,在她身上多瞅了几眼,脸色越渐不好。 “主上让你进去。” “哦。”叶善善忙低头抬步向门走去,不想解释刚才她失常的叫声,唯恐会被白衣人万剑穿心。 “等等。”叶善善左脚刚要迈过门槛,回首,见左护法手中拿剑背对她冷冷的说:“要是主上有一丝不妥……”手中长剑“刷”的一声,露出半寸,在阴暗的光线中森森闪亮,“小心你的脑袋!” “知道,知道……”她一看到剑就脚底发软,高手的杀气好强大。 小心冀冀的反身关门,错愕的发现门外已不见他们二人的身影,真所谓,来无影去无踪,暗拍胸口,回想左护法刚才话里的意思,他说主上有一丝不妥就要她脑袋?愣了! 他这话,是不是说反了呀? ------------ 23 失吻 ------------ 24 冷落 叶善善终于了解苍穹那天说的那句“最近你确实太闲了。”其中的所隐含的“深”意。 太闲同, 闲到可以管别人的闲事?她叹口气,觉得自己好失败。 第二天垂头丧气正不知道怎么跟掌柜说,掌柜竟然春风满面的对她大谢特谢,说是女儿已经找回来, 然后领着女儿去苍穹那谢恩,留下她还在原地作目瞪口呆状。 看到掌柜女儿的时候,苍穹一行人已经在动身前往云隐客栈的路上,而掌柜的女儿则是坐在苍穹的驾车中, 她被赶到了车外面, 囧…… 记得掌柜说他女儿长得稍有资色,叹, 他真得是太过谦了, 何止是稍有?长得那么古典美难怪会被人贩子盯上。 到了客栈,她便被这里的总管编派工作, 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他,好吧,她一点也不想承认她其实有一点点想他, 可是那天的那个吻,每每会跳出来让她心慌慌,为什么要吻她呢?可能只是冲动吧, 叶善善坐在井边用力搓着衣服, 她不愿深想, 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为那个吻解释, 他后来为什么又生气呢?叶善善搞不懂, 这么喜怒无常的人,不伺候他她也乐得轻松。 但只是心里上的轻松,叶善善苦笑,一来到这云隐客栈,她便和这群丫环住在一起,天天的有干不完的活,想想以前只要服侍苍穹一个人就好,可是现在她早上很早就得起来,要洗成堆成堆的衣服,突然间好想念好想念家里的洗衣机。 入秋的井水很凉,洗了很久,手已经冻得麻木,相比之下在云隐殿给苍穹洗衣那是多么舒服,天然的温泉,越洗越是滋润皮肤,况且他的衣服料子滑爽也不脏,水中揉搓几下即可,可这云隐客栈这堆衣服,再次叹息,她真的不想抱怨。 手中这件有些发黄的白衫怎么会越搓越红?叶善善诧异的拿起看,像是血,抬起右手,靠手掌处大片皮肤搓破正往处淌血,她却未无感觉,忙把白衫放进水中,别染了才好,起身用凉水冲手。 “咳!”声音传来,叶善善忙回头看,是一个叫秋桐的丫环,手抱一大堆衣服,扔到本来就堆的很高的脏衣服堆上, “总管要你把这些都给洗了。”脸上一丝不满,表情好像是抓到某人偷懒,叶善善忙回应。 “这衣服今天一定要洗完,不要以为你是主上身边的婢女就可以偷懒,我们的活这么多,你洗不完别指望别人会帮你。”说完微抬下巴扭着走了。 叶善善望着水中的某人的脸,郁闷的想:她这张脸像是很好期负吗?为什么会这样啊?脾气友好一点,性格和善一点这也错了吗? 秋桐说她们几个活很多?可为什么每次只有她累个半死,有一次偶然听到,几个脾女背着她兴灾乐祸的说她卖弄色相做了主上的婢女,如今失宠被主上给甩了,这什么跟什么?懊恼的想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重新坐回凳子上,手伸入冰凉的水中捞起一件继续搓洗,想起苍穹这几天的冷淡心中弥漫着说不清的,酸楚的东西。­ ­ ­ 天黑了,终于把那堆小山似的衣服洗完了,叶善善拖着两条麻木的腿回到房间,两条手臂还在微微颤抖,晚上没吃东西的肚子干瘪的咕咕叫,凑近油灯看原来青葱般纤细的手,缓过来后变得的水肿水肿的,大面积磨破的地方白森森的开始往外出水,而且开始了火烧般的疼,叶善善咬着下唇白着脸想找块布缠上。 “叶善善,你怎么在这里?我到处在找你知不知道?”秋桐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那个,我想拿点东西。”叶善善手指半打开的包袱。 “天呀,今晚云隐客栈上下都在为主上接风洗尘,忙得不可开交,你居然偷懒躲在这里?”秋桐一脸不可置信。“你还磨蹭什么呢?前厅没人倒酒,总管叫你快点去,快点啊。”尖牙利齿的完全不让人说话。 叶善善索性也不缠了,跟着她出去了,压下心头烦燥,她没必要和丫环计较,想到一会儿可能会见到他,没来由的有一丝丝紧张,有点BS自己,舔舔干涩的唇,顺顺有些不稳的呼吸。 你又不是没见过他,紧张什么呢?心里自问,然后自答:只是几天没见到突然间有点别扭,就是这样。 前厅人声鼎沸,借着这次接风很多人都想一睹云隐殿殿主的风采,必竟像苍穹这般神秘高手露面的机会很少,一开始落座的比较拘谨,生怕会做触犯苍穹忌讳之事,后来便都放开来。 苍穹环抱着美人坐在主位上MS情意绵绵的,这本身就是一种放松状态,底下的人自然都压力减轻。 叶善善自侧门进入前厅,端着酒壶的手钻心的疼,强忍着在人声喧哗中给几位倒满了酒,然后在一个不远不近很偏的角落,看到了苍穹。 她突然想起张老师,那个同学间暗传与她绯闻,并且同样喜欢穿白衣的男执教,在她看来穿白衣的男人是温文的,是儒雅的,就像张老师一样,可是苍穹的那身纯白色,为什么会穿的如此狂野?如此刺目?长腿只是随意摆放就会给人一种随遇而安的潇洒,比例完美的腰身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协调,嘴角淡淡的笑已经像印在她心中般涂抹不去,修长的指尖拂过黑黑的长发,让她想起那句:穿越你黑发的我的手,那种感觉透着浓浓的性感。 而苍穹此时,怀中搂着佳人,唇角轻轻勾起,指尖越过佳人黑发,状似轻轻抚摸,可是眼神却朝某一个角落看去,他眸光一阴,有丝微怒,从她一进来他便注意到,几天不见,以前红润的脸蛋此时看上去即苍白且瘦弱,正呆愣愣的站在那儿完全像没长眼睛,难道她没看到身后那只该死的猪手吗?她到底在想什么? 看到苍穹怀中那个佳人,叶善善闷闷的认出来是掌柜之女,名叫夏荷,正坐在苍穹怀中娇羞的浅笑看上去如此般配,郎才女貌,叹气,移开了目光,以前觉得他有洁癖,故对女色不屑,看来不是。 心中那木木的酸酸的东西胀着她眼眶难受,刚要转身离开,一只手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这个婢女我怎么没见过?长得这么可人。”在看到叶善善转过来隐隐含泪的盈盈大眼,赞叹。 “许人了没?”那个人问,手仍捉住她不放。 “得了吧!崔管事,你家不有一个吗?怎么这么快就想纳妾了?”旁边一人打趣道。 “叫什么名子?”捉住她的崔管事不理身边打趣那人,直盯着叶善善问。 “放开。”吐出的话软绵绵有气无力,本想再不放就拿酒壶倒在此人脑袋上?想想还是不要了,她现在已经很惨了,不想再惨上填惨。 “告诉我。”那人似乎不问到名子不罢休的样子。 “哈,崔管事也是个痴情种子?”右面那个有点喝大的嗤笑,“别说,挺有眼光,这婢女长得还真嫩。”说完伸手便朝她脸掐过去,被那个叫崔管事的给挡住。 “你太粗鲁了,没看到她被你吓到了?”崔管事伸手握她的柔荑,叶善善低声痛呼一声,又急又恼的抽出,手痛得心都揪在一块。 “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管家走过来,不满的低声道,崔管事闻言收回手,“开个玩笑而已,总管别误会。” “还不去给主上倒酒?”总管瞥着正捂手的叶善善下巴朝主上位置微斜,顺着总管的目光看向前方,与一道幽幽发暗的眼神对上,心跳骤然加速。 缩进龟壳的低头端着酒壶走过去,心里惴惴不安。 看到她小心冀冀的走在他视线之内,才稍缓心中的暴燥,慢慢的将手中空怀放到案上。 叶善善压住微微轻颤的的手,咬着唇注满,苍穹饮尽,放下怀子,看向她的手,握着酒边缘的手越加不听使唤的颤抖,再次注满,苍穹再次饮尽,第三怀时有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夏荷察觉到苍穹的目光与叶善善的动作有异,娇声道:“还是让我来吧!” 说完手臂横过案几便要接过她手中酒壶,岂料汤碗被她袖口所带,热汤撒出来几乎要烫到夏荷,叶善善下意识伸手扶住碗,结果撒出来的汤全落到她的手背上,伤上加伤的她惊呼一声,手一滑酒壶掉到地上,清脆的摔个粉碎,酒水溅了她一身,倾刻所有喧哗声瞬间静止,目光全都朝一个方向看过去。 ------------ 25 受伤 “哎呀。”夏荷捏着些许沾湿的袖口惊叫, 在大家都鸦雀无声的时候显的格外刺耳,“主上,人家袖子都湿了。”撒娇冲苍穹埋怨着,后者的眸子缓缓看向叶善善。 强忍着痛楚, 无言的蹲下去缓缓的拾着酒壶残碎,鼻尖细汗点点。 总管一路小跑着过来,隔着老远便冲着叶善善指责:“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哎,你真是笨手笨脚。”然后跑近向苍穹与夏荷点头哈腰, 笑脸相陪“主上,夏姑娘没受惊吧, 我这就找人重上酒菜。” 此时冷脸沉默的苍穹突然开口。 “出去。”声音异常的冷洌, 让总管下面的话立刻噎回了肚子里,后又小心冀冀的抬眼,发现主上此话是冲着地上拾残碎的叶善善。 闻言同时, 叶善善拾着最后一片碎片的手一颤,指间被狠狠的划了一下, 鲜血迅速的流出顺着指缝滴到地上, 感觉心里面一直一直压抑的地方撕开了,叫嚣着经过崩紧的喉间直冲入眼眶让她感觉再也承受不了。 “是是。”总管忙应道, 催促还呆呆蹲在那儿不动的她, “呆着做什么?还不快走?快走快走。”然后冲着下面宾客“没事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就是一婢女不小心打碎酒壶, 没事没事。”底下人闻言这才渐渐喧哗起来, 纷纷移开目光,恢复原来的热闹景像。 咬住下唇,不敢眨眼生怕一眨之间某样东西会如水坝决堤般溢出,忙收起残碎头也不回勿勿离去。 苍穹拿起空空的酒怀,眼角寻觅她转身之前遗落的一点泪光,追着某人受伤离去的背影,酒怀瞬间龟裂却没有碎。 ***­ ­ 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叶善善泪流满面,为什么流泪? 是因为疼,借着月光看到她的右手已经变形!手心胀疼,手背红肿,手指流血。 默默的不停的淌泪,她的手要废了。 可是心为什么难过呢?是因为疼?或是委屈? 含泪想起港台那些八点档狗血剧,无语,今天仿佛自己也尝了一回,有多狗血?其实并不算狗血,她即不是被人抛弃楚楚可怜的女主人公,他也不是温柔多情移情别恋的男主角,他怀里的那位就更算不上莫名其妙让人冒火的第三者,他只是旧社会万恶的地主,而她是他手下的婢女,万恶的地主压迫婢女,还色情的吻她,过后又压榨她的劳力,她该怎么办?泪滴滴的落在地上,努力瞪着又红又肿的眼睛,瞅着地面,决定了,她要偷他图,让他也心疼,然后逃到远远的找个再也看不到他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眼泪继续吧嗒。 哽咽的默默的对自己说:“叶善善你是由一个文明国度穿越过来的。” 哽咽。 “是有自尊的。”(不包括特殊情况) 哽咽,吸鼻子。 “是很自强的!” (特殊情况除外) 哽咽。 “是有思想的人。” (大脑空白时除外) 哽咽了N下。 拿袖子抹着脸上像下雨一样的止也止不住的水。 懊悔的将头无力的埋入膝间继续抽咽。 ­ 洗了一天的衣服,太累了,泪水还挂在脸上,她却哭着睡着了,在冰冷的墙角如同一只小兽般蜷缩成一团,只能自己给自己取暖,月光投射在她身上,孤独的拉长影子。 可惜睡着的她没有看到前厅正上演一场“行刺”的戏码。 ***­ ­ 本来热闹的接风宴,被几名杀手突然而来给搅的血雨腥风,案几下面的人个个身如筛抖,望着上刻还一起把酒畅饮的同僚,一眨眼成了尸体惨死在自己面前,皆恐惧的尿了裤子亦或钻入桌底,丑态百出。 只见左右护法身影在黑衣人中穿梭,不时的有黑衣人吐血身亡,其中一个黑衣人眼尖的则将躲在边上发抖的夏荷拉入手里做了人质。 “苍穹,你不是很疼这个女人吗?拿图来换,否则我就让她人首分家。”黑衣人将明晃晃的刀架在夏荷白皙的脖子上,夏荷身子颤抖着一副要哭出来的声音。 “主上,救、救我。” 苍穹依旧坐于案前,优雅的抚弄手中酒怀,连目光似乎都吝啬给与。 夏荷痛的一声尖叫,大声哭求着饶命,那刀显然已经没入皮肤内。 “不给是吗?”黑衣人狠绝道“那我就送她上西天。”说完就要抹刀。 只见苍穹有了动作,却只是从容的站起,那黑衣人先是呆愣,接着突然之间扔掉了钢刀,状似疯了般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双目滴血,口部大张干嚎,似乎剧痛难忍的惨状。 “谁派你来的?”苍穹淡淡开口。 黑衣人胀红了脸:“我……不,会……告诉……你,的”说完痛的趴在地上翻滚。 夏荷绕过莫名其妙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轻叫主上便要扑入他怀中,被苍穹一记如冰雕眼神盯的花容变色,不甘心又跨前两步,刚才主上明明心疼她救了她,还未碰到苍穹衣角,一股扑面而来无法躲避的力量,扇的她眼冒金光,昏死过去,昏前还不敢相信,那力量出自苍穹,在弹指挥手之间。 解决掉剩余杀手,左右护法归位回到了苍穹身后,其迅速如影似随。 望着地上开始吐血的黑衣人,苍穹挑眉:“还不肯说吗?” “是青山派……”未等说完心情突然变得恶劣的他袖中手指微弹,黑衣人当场毙命,青山派,他嘴角揉着残忍,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他念旧情,而他们呢? 眼神扫向那群正在墙边发着抖的“部下”。 “云隐客栈奸细找出来了?” “秉主上,已经找到。”说完两个白衣护卫从外面拖进一男子,此人脸色纸白,竟然是那个刚才在酒宴上抓住叶善善的崔管事。 苍穹眼睛半眯,“是你?”突然邪邪浅笑,“好大的胆子!” 伸手提起他的衣领,冰冷刺骨如刀般的眼神直盯崔管事牙关“嗒嗒”作响,苍穹微微倾身俯在他耳边,用着只有他俩才能听到的声音淡淡的问。 “你是用哪只手碰她的?”崔管事惊疑不定,嘴巴颤颤的发不出声音,他是……什么意思? “这只?”话音刚落,崔管事便惨叫一声,左手断裂。 “还是这只?”蓦然,第二声比刚才还要惨,痛苦的凄厉,惊的远远的其它还没尿裤子的人皆无一幸免。 眼神一敛,仿佛没有兴趣的随手一扔,崔管事的惨叫应声而止,众人心惊胆颤的向地上一瞅,个个面无血色,崔管事双臂皆断,此刻如肉饼一般被摔在地上,已经咽气身亡。 “管家。”管家顿时全身摊软,双手并用的爬到苍穹面前。 “在,在……” “这次来清理门户,打扰了你们的兴致”闻言管家与众人全身皆抖。 “没,没有,绝对没有。”管家的脸此时笑的比哭还难看,众人后面附合着管家一致摇头。 “是吗?” “是,是。”管家忙点头应允,众人皆点, “右护法。”苍穹吩咐“活着的,赏每人百两。” “……黄金!”他还没有说完。 过了很久,被吓惨了的管家与众人脑袋才转过弯,顿时喜从悲来,一百两黄金?那可是很多很多钱,身子抖都忘了抖,直接石化了。 待清醒后,早已不见主上苍穹的影子。 *** ­ ­ 一个身影立在月光下,静静的看着靠着墙角蜷缩成一团,睡着了还泪流满面的人儿,眼神中闪过疼惜、不忍及一丝丝的类似温柔的东西,快的让鬼都以为是眼花花,再仔细一看又恢复平静。 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梦中都不忘抽泣,慢慢的将她抱在怀里,扯过纤细的手腕,看着她那双可怜的手,很久,唇轻轻的吻上。 疼的断断续续的“嘶嘶”还夹带着不舒服,轻微的抽气声,另他眉头皱起。 如果不是这次事情有些凶险,他根本不会一到客栈便疏远她,任她离开身边,想到若那把刀架她的脖子上,他会怎么样?眉头攒的更紧,没有如果,就算有那一天,他发誓,他绝对不会让那个人轻易的死,绝不。 低下头淡淡的神情细细的瞅着她,看她如孩子般的纯净的睡脸,斜趴在他身上寻找着暖源,续而轻轻的磨蹭着将头拱入他肩窝处的举动,另他嘴角微扬,伸出手抚着她拱的有些零乱的黑发,看着她红肿的眼角,低低的像是在叹息。 “善善。” ------------ 26 醒来 叶善善习惯性的去探那人鼻息,不禁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点亮油灯,吃惊的与那双邪恶的如同幽狱之火的眸子相遇,混身如至冰窖,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歹势!这人的眼睛跟脸怎么差那么多?由天使到恶魔只有两只眼的距离吗? “名子……”毫无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低沉有一点沙哑! “叶善善……”觉得自己如同被控制一般,完全的不由自主! “叶--善--善……?”恶魔缓缓的带着疑问的咀嚼这三个字!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这个充满光明爱心的名子,有一天会被人念得如此否定? 低咳了几声,恶魔移开了目光,顿时,叶善善全身虚软的摊倒在地!精神极度委靡!刚才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传说中的邪术吗?天呐!太可怕了! “……是谁派你来的?”半响缓缓的声音响起。 “老天……”叶善善目光游移躲避着他的勾魂双目! “虽然我的余毒未清……但……”他低低的声音。 “余毒未清?”叶善善惊叫,明明吸出来了啊!一反刚才的无力,三两步冲了过去,忽略了那张瞬间阴暗低沉的脸,将他后背衣服掀开……为什么伤口还会有隐隐青色?果然是余毒未清!呆愣之际,只觉手刺痛如针扎,急忙察看,手心有一点朱红,这是什么? “……一种极其罕见的剧毒,用死人血及尸骨磨合成药引,配以18种剧毒炼制而成,当手心红点同时出现五粒,便会混身如死尸一样溃烂而亡!而这骨红之毒,天下间只有---我能解!”地狱恶魔的声音,每说一句,叶善善便会全身剧烈抽动一下,听完最后一句,头皮发麻! 东郭先生他“老人家”只是救了一匹狼,而她,救了一个恶魔! “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不感恩就算了,干嘛要恩将仇报?”叶善善简直不敢相信,她和他之间有血海深仇吗? “感恩?”邪恶的嘴角轻扬,“对我来说,这两个字没有任何意义!” “你……”叶善善气极的眨着眼睛,想说几句狠话,可是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口,俗话说的好: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果然不假!转身想离恶魔远远的…… “……余毒虽然未清,不过杀你还是易如反掌……如果不是怕你死在这里晦气,你当真觉得还能踏出这里?”耳边传来恶魔冰冷刺骨的声音! 叶善善生气的转过身遥指着他,“你……太过份了!” “……可以继续用手指着我,有些比骨红更好的稀奇物,也许你想试试……?”恶魔不急不慢的好似说天气怎样!然后不再理叶善善,径直闭上眼睛! 叶善善脸色发青的把手收到背后……无声望着头上,天啊!打雷吧!这个人简直是不通人性,不讲道理!不可理予! 独自生着闷气,气呼呼的怒视了他半天,才觉得有点饿,随手打开保温瓶,拿起个幔头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偷看他…… 恶魔的脸色不太好!叶善善赌气的想饿死他算了!那么歹毒的人! 可是……他脸色那么差,想想又觉得于心不忍!……本来这鸡汤也是要留给他的!叶善善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好吧!她这辈子就是做不得违心之事!经过思想上的挣扎,决定不计前嫌,一码算一码!况且他死了!自己这毒要谁来解? “喂!你喝不喝鸡汤?”站在床边“恶声恶气”的问。 恶魔眼皮都不抬一下!可恶! “浪费食物是要遭雷劈的哦!”叶善善“好声好气”的说! 恶魔依旧! “好吧!你不喝我喝掉算了!” 没反应…… “喂……?”还是没有理踩她,半天,叶善善气馁的放下汤,目光无意的扫到他肩膀处衣服的血渍! 伤口……裂开了?伸手犹豫的掀开他的外衣,里面血糊糊的一片,看着她心惊肉跳,这个人连哼都不哼一声,是铁人吗?叶善善同情心泛滥成灾,觉得心疼不已,好歹也是她救的,伤成这样真得是可怜啊,鄙视自己下下!总是心肠太软! 从床单下摆又撕下几条,轻轻的掂在他衣服内,也没什么止痛药消炎药的,正想着怎么帮他?抬眼发现,那双暗得像炭的眸正看自己! “……额……你的那个伤…很痛吧?”问完咬着舌头,真是废话! “……你?确实姓叶??”打量了出了她眼底的那抹心疼!低哑的问道,像是要再次确定! “是!我叫叶善善!之前你还问我,是谁派我来的?什么意思?”看在他受那么重伤的份上,叶善善也放低声音配合着。 “装不懂?”眼神阴暗。 “是真不懂!”叶善善一脸坦荡荡。目光似乎在她脸上寻找什么…… “流云庄只有一个姓氏,流云!”他缓慢的说,目光似乎在她脸上寻找什么…… “你是说……整个庄的人都姓流云?”叶善善反应过来吃惊的问。 “而你告诉我,你姓叶?”突然凌厉的目光扫射过来!另叶善善有点小恐怖。 “这……没什么吧?也许是路过村子的或是远方朋友来庄里访友总有别的姓是不是?”小心冀冀的说 “你难道不知道,流云庄是排外姓的?”恶魔又恢复了阴沉冰冷的声音,看来她的解释让他很不“高兴”! “我真得不知道!你就是因为这个给我下那个叫什么骨红的毒?”叶善善懊恼的问,她是无辜的啦!看到他又阴了一层的眸子,好吧!她咽了口口水,决定说实话! “其实……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你要相信我,我是……天上的雷带过来的……你信吗?”说得连她自己都不信,叶善善抓耳挠腮,有一句台词是怎么说?“咔嚓”一声雷响,小范诞生了!不幸她就是这样来的! “我信!”天使飘过的声音? “你信?”叶善善怀疑自己听错了! “信你胡说八道,慌话都编得如此鳖脚!”冷嘲热讽! “……早知道你不信!不信就算了!但是我要跟你讲,我不想刺探你,对你也决对没有恶意,准确的说,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虽然……有恩于人不好老挂在嘴边,但是,必须表明,如果我真有加害你之心,又干嘛要救你?是不是?直接杀了不是更好?而且…你身上的毒跟我没关系,凶器都在那边放着!你可以去看!”手,指向放血衣的角落!叶善善努力的向这个恶魔证明自己的无辜…… “顶多……也就是我吸毒时可能没吸干净,留下余毒了……但好歹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如果当时我没帮你吸出大部分毒,你现在怎么还会有气来瞪我?还能下什么变态骨红毒?是不是?” “……我有办法让你说实话!”声音冷淡!叶善善怀疑他根本没在听!鸡同鸭讲!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我发誓!”他说的办法不会是用什么古怪东西严邢逼供什么的吧? “但是把摄魂术再用在你身上,是浪费!”继续嘲讽! “……原来叫摄魂术?”邪门!想想生气!“我还没怪你侵犯我隐私呢,说什么浪费?岂有此理!” “反正我表明清白了,你给我解毒!”叶善善理直气壮。 “我说信你了吗?”泼凉水的声音! “……我说实话你不信,用什么术你还说浪费!你到底要怎样……?我死了你兴奋吗?”恼怒的眨着眼睛,虽然这人受重伤,但是真得很欠扁! 恶魔的目光无视她,扫过桌上的汤,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道: “喂我!” ……满腹不平!拿过汤勺,好吧!……病号是上帝!谁让她……不忍拒绝! “张嘴!” 看着奇怪的塑料汤勺,他迟疑了下张开嘴!叶善善赌气的喂,恶魔无声的吃,蓦的,她耳边听到一声轻笑!(绝对有嘲笑意味包含在内)看到他性感的嘴巴一张一合…… “你怕我??” “没有---不怕”叶善善心虚的快速否认,躲避着他那双邪恶的眼? “看我---!”充满蛊惑的声音! “为什么?”你说看就看?笑话! “果然不敢!”很明显的嘲笑! “瞎说!”好吧!她这人最受不了别人刺激!将目光由他的嘴移至眼睛,这算是第二次直视他,瞬间就被那双带着邪恶,充诉着黑暗,藏着惊涛骇浪,带着孤独绝望的幽幽眸子密密卷入,虽然没用邪术!可是依然会被那双眸子吸引纠缠,另她无法反抗,亦无可自拔!直到他的目光垂下,她才发现鸡汤撒了出来! ……眼睛是心的窗户,没有阳光的眼睛,心要放在哪里才能躲避黑暗的恐惧? ------------ 27 小白 她还是他的婢女, 但感觉怎么都觉得跟以前不同,又说不清哪里不同,总之,就像是某无良虐待宠物的主人突然间对宠物好起来, 这个比喻让她无限BS自己,怎么会把自己比做宠物?脑子一定是烧坏了。 此时的她正在他房里收拾整理着衣物,边整理边用手轻锤脑袋。 “头疼?”某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叶善善回头见苍穹正站在门口,白衣袂袂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不是, ”叶善善急忙打着哈哈,眼睛装作瞟着房顶“我在整理头发, 啊好乱。”说完手飞快的由拳改掌胡乱抹两下, 病已经好了,她再也不要喝这古代的汤药了!苦得是抓心挠肝的。 然后偷看苍穹脸色,还好没有什么恼怒前兆。 懊丧的想, 就算有一天他变成了无敌温柔小正太?她的心理阴影依然会存在。 看到他迈着有力的长腿,缓缓向她踱来, 她颇为紧张的以两步并一步的后退, 苍穹突然停下,她也小心冀冀的停下。 于是他剑眉一皱, 她退个什么劲?自从那次以后, 只要是他靠近她两步之内,她就跟个受惊的兔子一样, 这样的举动, 让他很不舒服, 兔子?想起什么,他嘴角边淡淡的笑了。 “本来想把它送你,看来你是不想要。”状似遗憾的说。 什么东西,心里有点忐忑不安的叶善善闻言向他看去,好久,她看到了,苍穹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兔子,白白的毛,红红的眼可爱的紧,只是某恶魔居然像提着垃圾一样捏着兔子的两耳朵。 叶善善努力将眼睛移向别处,心里真得很想救小白于恶魔之手,但他居然会拿个兔子来送她?这举动很诡异?怎么看他也不像是送人兔子的人。 “即然有人不喜欢你,那我就送你一程。”说完手故做环住可怜小兔的细脖子,小兔正颤抖的挣扎,叶善善见状也忘记躲他忙朝他跑去,他真是什么事都敢做的,连个小白兔都不放过,心急火燎从他手中接过受惊的小白,没看到苍穹脸上得逞的笑容。 小白温驯的躲在她怀里,红红的眼睛很灵活,叶善善抚摸它身上的长毛,轻轻揉着小白长长的兔耳,刚才被揪着地方一定很疼吧?可怜的小家伙,以前她同学家有养过小灰兔,她几乎每天都去喂它们。 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小白身上,没有注意自己已被某人悄悄的半搂在怀里,嗅着她头发的清新的气味,脸上闪过温柔的颜色,仿佛她是他的珍藏的宝物,亦或是他的救赎。 ­ ­ ­ *** ­ ­ ­ 用个小竹笼将小白放进去,看着它小小害怕的样子,叹息的想,一定要找个地方偷偷把它放了,什么还有比自由更美好的?人是如此,动物也是啊。 当她疑惑的问他,为什么要送她小白时?他一脸邪恶的笑,淡淡的说,“因为你很像她。”她脸微红,他的意思是在说他可爱吗?结果苍穹下面补充:“胆子都很小。”闻言后垂首半天无语。 拿着菜叶一边不满着苍穹,一边逗着喂着它。 “善善。”背后传来声音,她回头,居然是夏荷,忙起身,心里疑惑她怎么会过来?好像那天被带到这个叫云隐分殿的地方后,就没再见过她。 夏荷脖子上面缠着白纱,表情有点不自在的看着叶善善,手里端着类似什么茶汤之类的。 “你的脖子怎么了?”叶善善惊讶的问,什么事?不至于想不开吧? “没事。”笑笑“就是那天洗风宴上被刺客当作人质,幸好有主上保护才能保住命。” “洗风宴出现刺客?”叶善善惊讶,她怎么不知道?苍穹没有说过啊? “你不知道?”夏荷打量着她,突然想起来“啊对了!你被主上赶……”忙一副了然的改口“你出去了,就是在你走后,来了几个黑衣刺客跟主上要什么图的,后来被主上灭了口。” 叶善善一听“什么图?”立即竖起耳朵,听到“灭了口”又搭拉下来,看来没戏。 “主上两次救了我,对我有恩,所以,我做了点补汤,想给主上补下身体。” 叶善善微微一囧,为啥大乾的女人都爱送汤给心上人喝?难道是潮流? “他现在应该在书苑看书。”叶善善好心的告诉她他的去踪。 “我知道,我只是。”她支支吾吾,叶善善疑惑,即然知道为什么还不去?却在这和她扯淡? “只是左护法他,阻拦……” 叶善善恍然大悟,左护法有时是挺凶的,她每次看见他都跟她摆一张无敌冰山脸,比之苍穹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是要我,带你去吗?”叶善善婉转的问。 “不用不用。”夏荷有点为难的说“我其实是想麻烦你,将这汤端给主上,只要主上能喝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就,不去了。” “我端?”看到夏荷带着恳求的点头!“好吧。”叶善善想这点小忙她还是举手之劳的。 “那真得谢谢你。”夏荷感激的说,递与叶善善后,楚楚可怜道:“善善,要是主上问起,便说是你端的就好,因为主上对我好像很冷淡!似乎不愿见我,让我很难过,如果他知道是我送的,可能……”眼圈一红就要哭出来,另叶善善有点于心不忍。“我知道这汤并不能报答他救我的恩情,我只想能为他做点事,拜托你了,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微叹,好好一个姑娘居然被苍穹伤成这样?想起那首被引烂却依旧经典的诗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命相许。 叶善善端着汤走远,夏荷脸上才露出恨恨的表情,她早看出主上对她不同,她倒是要看看这次主上还是否能再宠着她?转头看着地上小白,用力一脚踹过去,她最讨厌白兔,没有来由的。 小白被突然间袭来的“地震”吓的全身拱成一团,一动也不敢动。­ *** ­ 推开门,苍穹正斜倚在石桌上看着手里的书,听到声音却并未回头,隔很远他都能听出是她的脚步声,叶善善小心关上门,端着汤走过去,放到旁边桌子上。 “主上。”没有反应,叶善善瘪嘴,居然不理她,将汤倒在汤碗里,转身要端过去,背后阴影压过来,叶善善忙护住汤,而苍穹则圈住她腰身抱起坐到他腿上。 “你给我做的?”苍穹瞄着她手里的汤,眼里闪过一丝古怪。 “不!”本想说不是,突然想起夏荷的的请求,临时改口:“那个,你喝喝看,尝尝好不好喝?”心虚的将碗塞到他手里,不自在的看着他。 苍穹手里拿着碗,并没有立即饮尽,而是在汤与叶善善之间目光闪动。 “这是什么?”若无其事的说。 “这是,那个对身体很补的汤。”叶善善挠头,夏荷没告诉她是什么汤,只说很补,见他还在盯着她,更另她心虚了,心里嘀咕,也许他不喜欢?慌忙伸手从他手中接过,而他也任由她的动作,松开杯子。 “要不我给你先尝尝味道。”看他眼底的黝黑,忙道:“味道应该很好的,那边壶里还有,好喝的话我再给你倒。”知道他有洁癖。 苍穹心底有点哭笑不得,她的意思他懂了,但是,这小东西难道不清楚,他们连吻都吻过了,他会在乎喝的汤是否沾有她的口水这个愚蠢的问题吗? 汤还未凑到嘴边,汤碗突然之间裂开,汤汁顺着叶善善的手腕流了下来,沾湿了她的前襟,怎么会这样?叶善善奇怪的看他。 苍穹从呆呆的她手中接过汤碗,“善善。”轻唤。 “啊?”她低头看身上的污渍,呆呆回应。 “你衣服脏了。”某苍开始脱她的上衣。 “是啊。”确实是脏了,可是,那碗为什么突然破掉了? 苍穹单手扯开她的外衣,丢在地上,肩膀与手臂的美好线条,让他薄唇微紧。 待叶善善感觉到有点冷,也只是几秒的时间,才发现自己上衣竟不易而飞,而随即只得渐渐软弱而服从。 删除的部分补充一下,与正文没什么联系,可以看看,也可以不看 一只胖兔子的怜悯 小白兔啊白又白,每天一根白萝卜,主人是个萌萌哒小美人,每天都会喂它干净的白菜叶和胡萝卜,还会给它洗澡澡,顺白白的毛,主人特别温柔,也特别喜欢它,看它吃东西时,都会温柔的笑,它很喜欢主人。 而且主人在它被踢笼子时,跑过来安抚它,喂给它更多的好吃哒,每天吃啊吃,所以小白终于变成了一个大胖兔,每天看着主人乐呵呵的洗啊洗,也是一件乐趣呢,只是主人也有不高兴的时候,就是那个凶恶的男主人。 究竟为什么怕他呢,可能是他长得很凶吧?可是主人这么怕它,真的对吗?明明它在笼子里看到那个凶恶的男人抱着主人时,偷偷的笑了,虽然笑容有些阴险,但是真的是笑诶,他也从来没有打过主人,也是好吃的喂养主人,应该是不错人。 它真想告诉主人真相,那个人其它不可怕啊…… 可是它只是一只兔子,无论叫多大声,主人都听不见,怎么办?主人被他骗了,好可怜的主人。 一只胖兔子的怜悯…… ------------ 28 挑逗 ------------ 29 表哥 天边夕阳的霞光放射出炫目的火红. 叶善善一边喂着兔子, 一边哼着歌,心情不错,为什么呢?嘴角微笑,随手又丢给兔子一块白菜叶, 轻轻摸着它身上的白毛,笑眯眯的看着它啃着香甜. 因为苍穹今天居然没在殿内,虽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BOSS不在, 好吃好睡没人管的感觉就是一个字,超爽! 小白突然停止啃咬动作, 竖起两只耳朵朝着墙角的方向, 受惊似的一动不动,叶善善有点疑惑的盯向墙角,传来一阵不稳的脚步声, 然后在墙角拐弯处停下,没有了声音。 什么东西?叶善善抖着胆子朝墙角战战兢兢走去, 小白转身跳到某草灌丛缩成一团躲了起来。 “啊!”叶善善低叫一声, 她看到一个浑身是伤的黑衣人正倚在墙拐角处,她心里对黑衣人的恐惧让她后退两步, 然后慌张的瞅着四周, 苍穹回来了么?左右护法回来了么?眼角扫到黑衣人手中的剑,腿颤, 如果他是来杀苍穹的, 那他现在这个样子, 应该是没有得手,想起死在苍穹手中的那几个黑衣人,好像都是大乾的杀手,她还是离远点的好,转身刚要走。 “姑娘。”黑衣人声音柔和而平静,她如二度遭到雷劈,这是,眼眶涌上湿意。 这声音,真的很像她以前物理系的张老师,僵硬的转身,不知是哪里又生了个胆子,竟然鬼使神差的走近他,看到那双熟悉异常的眼睛,手抖的拨开沾在他脸上的乱发,这张脸跟张老师一模一样,而那双眼睛更是神似。 “张老师。”叶善善失神道。 “姑娘叫什么名子?”叶善善有丝恍忽,她想起第一次上张老师的补习班,也如这般温柔的问过她。 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以前老是不懂为什么班里女生会传她与张老师的绯闻,如此柔和的声音,加上这种温柔的眼神,仿佛在很久以前便一直跟随着她,而她竟然到了这个世界才在此时觉悟。 黑衣人见成了石雕状的叶善善,身上伤口的疼痛让他强忍着又试探的问了句:“姑娘,能否告诉在下殿内出口在哪?在下日后必会重谢。” “额,顺着墙一直走,有一个后门。”叶善善下意识回答后沉默片刻问道“你姓什么?” 黑衣人略思索下:“在下姓张。” 叶善善失声:“你真的是姓张?”心中强忍着张老师也许真的也穿越过来的假设事实,否则他怎么会跟张老长着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声音,一样姓张?会有这么巧的事么? 看着这婢女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此时呆呆的望着他不知在想什么,低咳几声。 “姑娘可否带一下路?” “张老师,你不认得我么?我是叶善善。”叶善善突然开口。 “叶善善?”吐出的字跟叶善善脑海中张老师上课点她名的语气,一模一样。 “是我!是我!”她激动的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你真的是张老师。” 黑衣人一脸奇怪的望着她,半天才道,“善善姑娘可以先带我离开这里吗?出去之后我们可以慢慢说。” 叶善善忙应允,扶着他向后门走去,看着他身上的伤,想着他的身份,心里有很多疑问想问,但终因他走动起来疼痛难忍的样子而放弃,她很期望他是张老师,就像是对自己无助命运的一种归属感!而心底却又不明原因的感到隐隐不安。 后门比较偏癖,此时并没有人,但越是靠近那种不安愈让她更强烈。 “你以为你逃得掉么?”一道阴冷的如箭的声音传入耳朵,另她硬生生停住腿脚,此时离后门只有几步的距离的,感觉到挽着的手臂上肌肉蓦然一紧。 黑衣人慢慢转过身平静的开口。 “苍弟,何必赶尽杀绝。”说完,旁边本来就受惊的叶善善顿时掉了下巴,苍,苍弟??这、这、是什么关系?慌忙看向苍穹,他此时正盯着黑衣人!脸上除了冷漠就是无情,眼尾没有扫她一下,她知道,这回她真得把他惹毛了,她早就隐隐猜到黑衣人可能是他的死对头,她帮黑衣人逃跑在他眼里应该是很恶劣的一件事,但如果这黑衣人真得是张老师,亦或是只有几分这种可能,她都不会置之不理,即使陪上性命。 “赶尽杀绝?”苍穹毫不掩饰的冷笑,“你派人杀我的时候可曾手下留情过,难道那不叫做赶尽杀绝?” “你竟然因为几个小喽啰信口雌黄的几句话,便想要你表哥的命?”黑衣人话一出口,叶善善下巴顿时落地,表哥?她好像从来不知道苍穹的身世,原来他也是有亲戚的?只是这种亲戚相见分外眼红的场面,很囧…… 苍穹闻言嗤笑一声“倒是真说得出口,你难道不觉得可笑么?还是?”眼色一冷,嘴边闪过一丝惨淡。“让我送你到地府见你姨娘,让她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关系?” “苍弟,其实你娘对你还是……” “闭嘴!”黑衣人话未说完,便被苍穹愤怒的声音打断,“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即使她现在站在我面前,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而你,今天一定要死!” 叶善善被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容震呆了,黑衣人的姨娘是苍穹的娘?然后苍穹的娘貌似不认他这个儿子,而苍穹的表哥又派人杀他表弟,如他表弟反过来要他表哥的命?啊,好乱!谁能告诉驰这是怎么回事情? 突然黑衣人一阵狂笑。 “苍穹,你果然不是人,怪不得你娘生时恨不得你死,死时都不愿见你一面,我都以与你有一丝血缘而感到耻辱,啊!”突然黑衣人一声惨叫,叶善善看到他痛苦的躬起腰,嘴里说不出话来满嘴都是血。 “这些话留着去跟你姨娘说吧。”苍穹冷笑的缓缓走近他,袖里拳头紧握。 叶善善从来没见过他真正愤怒的样子,今天她见到了,此时他脸色极差,嘴角冷硬的线条和那双如黑暗炙热喷火的眸子,都预示着黑衣人即将面对的命运。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挡在黑衣人面前,隔阻了苍穹的脚步。 “让开。”苍穹皱眉,对她的这种保护的别人的动作心生怒意,她以为她能阻挡的了? “主上…,那个……”叶善善眼光游移,想着找什么样的借口才能阻止他呢?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张老师”命丧他手?即使这个黑衣人是张老师的可能性只有那么一小半。 “主上,你若真杀了他,传出去会被人耻笑的。” 苍穹微眯眼,他这个细微动作叶善善再了解不过了,这个动作表明他不耐烦,即将要付诸于行动,要么杀了她,要么杀了黑衣人,于是她快一步的回身抱住黑衣人。 苍穹压抑的怒火在看到她抱着别的男人的瞬间,熊熊燃烧。 “我再说一遍!让开。” 咬牙切齿。 叶善善可怜巴巴的道:“他是你表哥啊,亲人怎么能自相残杀呢?”心猛的一横,抖着胆子,不管了,如果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张老师”死,她一定会很痛苦!这样做至少她尽力了!即使死了,说不定还能穿回去,抖着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闭上了眼睛。 想像中的痛楚并没有来,黑衣人趁苍穹犹豫间竟用力将她推开,原本手中紧握之物一声炸响,接着雨点一样的银针铺天盖地射下。 一片白色挡住了叶善善面前的银针,眨眼之间银针尽数不见,而她则被揽在一个人的怀里。 “属下这就去追。”左护法道。 “不用了,他的援兵就要到了。”他嘴角冷冷挂笑,“本来这次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杀了他。”说完,眼神有几分凌厉的看向叶善善。 怀里的她缩着脑门身子抖了三抖,早已没有了刚才大不了一死的勇气和气势,若不是有苍穹挟持,怕早就软倒在地,心中有个声音不断的说:叶善善,你这回完蛋了,你死定了! ------------ 30 逼供 逼供地点:古香古色的正殿内室。 逼供时间:X年X月X日的日落月升之时。 逼供人:云隐殿殿主苍穹。 被逼供人:某只胆大妄为老虎头上敢拔须的胆小婢女, 叶善善。 细嫩的双手被捆在床头,偌大个床四周飘散着透明白纱,柔软的白色丝绸床单上,一个全身晶莹嫩白不着一物的如玉美人正微微挣扎着, 乌黑的秀发布满枕头,称得肌肤更是纯白如雪,通透如玉, 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潮红,泪滢滢的大眼里满是哀求,楚楚可怜的看着站在床边修长且冷硬的白色身影。 苍穹的目光由她若泣的俏脸移到玉白的颈项,滑过那…… ------小剧场替换------ “阿娘!”一个清甜的童音传来。叶善善心中一暖, 一个可爱的女孩钻进怀里, 她扎着小辫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甜甜的笑意,小小年纪却依稀能看出是美人胚子。尤其是她那双机灵的大眼睛, 好像会说话一般。灵秀的像个小仙女。 “阿娘今天真漂亮。”才五岁的小家伙, 净是挑些好听的话,真是个小人精,以后大了还得了? 叶善善不是轻易被糊弄的人, 见女儿一脸讨好的样子,故意板起脸道:“你又做了什么坏事儿?”揭起女儿的短, 她可是丝毫不手软。 苍果果扬起粉扑扑的小脸, 可爱的想让人咬一口:“阿娘, 把那爹爹做的那把小弓箭给我呗!” 叶善善立刻警觉道:“你要那个做什么?”自家的女儿她十分清楚, 最喜欢胭脂、水粉、漂亮的珠花和衣裳,平日里对那些刀啊、弓箭呀正眼都不看。 “阿娘给我吧!”见女儿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一副乞求的样子,让人想要一口答应她。 “那你倒是说说。”叶善善抱着女儿的手微微有些发酸,换了个手臂。 苍果果知道她娘并不是那么好糊弄,许久才道,声音小的就像是蚊子一样:“中午的时候,小诺又哭了。”她一双大眼睛尽量眨着无辜的神情。 叶善善却能猜到来龙去脉。 苍果果苍诺这对龙凤胎,虽然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性子却大不相同。苍果果虽是女孩子但从小就很要强霸道。苍诺身为男孩子却总是笨笨的让她欺负。说不过她,还不能动手,每次都给那苍诺气的泪眼蒙蒙。看着十分可怜。 “苍果果,你又告状!”一个愤怒的男童声在背后响了起来。 苍果果原本惹哭他就很心虚,一听这话身子都矮了几分。回头看了一眼。苍诺一脸怒容的看着她。 苍诺长得完全像是苍穹的小翻版,虽年纪小,却生的十分俊俏。穿着一身淡蓝色绫罗的衣裳。眼睛里满是不悦。 苍果果忽然挺了挺身子,拿起长姐的派头:“没规矩,你就是这么跟长姐说话的吗?” “你少不要脸了,明明我才是哥哥。”苍诺看着叶善善:“是吧,娘!” 叶善善干笑了两声,双生子那日她早已精疲力竭,醒来的时候两个接生婆却各执一词谁也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是大的,哪个是小的。那会儿她也懒得费心了,胡乱的养着。反正两个小家伙相差也不过一刻钟,只是这个问题,大概已经成了千古难题。 这两个小家伙自因为这个事儿从小争执到大。 苍诺执意觉得自己长得胖一些,这就是大哥。 苍果果立刻从阿娘的怀中挣扎出来:“我是姐姐。” “才不是!” “就是!” “不是!”苍诺口舌之争从来没赢过,眼见阿娘一点也没有插手要帮忙的意思,眼睛又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雾水。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五岁的奶宝宝露出这个神情让叶善善心都软了。 叶善善立刻拿出一盘精致的糕点分散了两个孩子的注意力。 糕点果然是小孩子的最爱。两个小家伙的关注顿时被这一盘糕点吸引了过去。苍诺拿了一块,伸着手还给叶善善看了看意思他没有拿多。 “乖孩子!” 得了夸奖的苍诺立刻脸上蒙上一层喜色。 苍果果两手各拿一个还嫌不够,偷偷的往袖子里还藏了一块。 “不许多吃!”叶善善忍不住叮嘱。 “恩!”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回答。 叶善善看着一双儿女心里升起阵阵满足之感。 “去玩吧。” 两个孩子吵的快和好也快,手牵着手出去了。 苍穹回来直接去叶善善的房中,一脸的冰霜疲惫回到家的时候瞬间瓦解。怀抱着娇妻,把脑袋搭在她的颈窝之中,嗅着那熟悉的味道,心里才算真正放松下来。 叶善善道:“你上次做的把那弓箭呢?果果要。” 苍穹嘴角不自然的动了下:“定然又是把苍诺弄哭了,打算赔礼的。”果然自己的女儿,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她再想些什么。 苍诺是个偏爱女儿的,现在就去给她取来。一个亲手做的小弓箭,威力却不小,十米之内是有杀伤力的,上面还镶了一颗异域珍品红宝石。看着就像是一个精美的工艺品。 “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苍穹眼中带着笃定:“本来也是送给她的。” 说实在的,苍果果虽然是女孩子但是反应力运动力都还不错,真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可惜她对这不感兴趣。不然定要好好的教导她一番。对儿子倒是没这般精心了。 如此重女轻男叫苍诺万分委屈。 苍果果寻了个借口跑回来,从门缝里探出半个小脑袋瓜往里面瞧着,她今儿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衣裳十分显眼却不自知。 看见最宠爱自己的爹爹在,立刻推门进去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要抱抱:“爹爹。”声音又甜又亮。 苍穹一只手就给她抱起来,抱着她亲了亲。 苍果果像是小猫一样,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爹爹我要那小弓箭。” “好!”苍穹对女儿向来是百依百顺。 “爹爹最好了。”苍果果抱着他爹爹又亲又啃,直到拿到那个小弓箭才一溜烟的跑了。目的性如此明显,叫人忍不住失声哑笑:“这孩子。” 苍果果提着裙子跑了一会儿气喘吁吁的来到宅中的荷花池旁边,看着无精打采的苍诺故意压低了声音:“猜猜我是谁?” 苍诺连眼角都没抬起来:“你别来烦我。” 苍果果一点也不不以为意,拿着新要来的小弓箭在他眼前晃了晃。苍诺的眼睛立刻被这东西吸引住牢牢不动了。 这精美的小弓箭可是爹爹亲手做的。他一直就想要,只是没这个机会,如今看到眼馋之物就在咫尺,整个人都被吸引住不动了。 “给我!”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脸的渴望。 苍果果挑了一下眉毛,眼睛里闪着一种只有做恶作剧时候才会拥有的光芒:“叫声姐姐来听听!” “不要……”苍诺本就被她压着一头,若是她当了姐姐,那以后岂不是日日都生活在被她压榨的日子里吗。 苍果果一愣,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她自然是知道这小诺最喜欢这把弓箭,每次看到爹爹房中挂着的这把小弓箭时候,他的眼睛都像是黏在上面似得。如今心爱之物就在眼前,他却不要了。 苍果果还就不相信了。直接拿着这小弓箭转身道:“真是不识好人心,不要拉倒,我给旁人去。”起身就走。 苍诺立刻道:“那怎么行,这是爹爹的。怎么能随便给人?” 苍果果扬了扬手上的小弓箭,红色的宝石闪耀着令人欣喜的光芒。她高高的仰起头十分骄傲:“爹爹给我了,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苍诺快走的两步栏在姐姐的面前道:“那你给我吧。” “哦?”苍果果意味深长的嗔了一口气。 苍诺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姐姐,你把他给我吧。” 苍果果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笑起来眼睛都快眯起来了:“乖。”十分大方的伸出手:“给你吧。”这小弓箭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在五岁苍果果的心中真是重死了。幸亏苍诺上道,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扛回去。 苍诺接过了这小弓箭十分喜爱的摩挲起来,爱不释手。 苍果果一会儿拍怕他的头,一会儿啾啾他滑润的小耳朵,像是对待她那只白兔子似得。苍诺也不在意。任她玩着。 苍果果拽着苍诺的手,两人模样不十分相似,却分外可爱。 “小诺。” “恩?”苍诺好奇的看着她。 “以后姐姐会保护你的。”第一次被人叫了姐姐,苍果果有一种豪气从心中涌出。对待苍诺都温柔了许多,以后她就是长姐了。可不能再欺负他了。 可惜他这般话苍诺却丝毫不买账,撇了撇嘴“就你?”,从小爹爹就教育他身为男孩子要有责任和担当保护好娘亲和苍果果。 爹爹在他幼小的心中宛如神,他对自己的每一句叮咛都记在心上。所以才讨来这个小弓箭,以后他会很厉害很厉害,把每个欺负她们的人都打跑。 他手里紧紧的握住小弓箭。 “还是我保护你吧!”苍诺看着她,十分认真。 苍果果美目看着他,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来回的打量。就他这个动不动就爱哭的家伙,还想保护她? 苍诺被她这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愤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 苍穹跟叶善善看着窗外姐弟俩又吵了起来,纷纷摇了摇头,这两个小家伙好像是天生的欢喜冤家,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 看着他们俩斗嘴,叶善善嘴角浮起一丝甜蜜的笑意。苍穹在他脸上浅啄一口,痒痒的好像是清风拂过。 ------------ 31 偷袭 天色渐暗, 入夜,几个白影及一辆马车行至荒僻的山下。 “主上,前面有一庙殿。”左护法声音由车外传进来。 “借宿。”苍穹淡淡道。 “是。”左护法应声。 默不作声的伸手环住叶善善欲跳下车的腰身轻带下马车,脚刚着地她别扭无声的躲开他的怀抱, 蓦的柔痍被苍穹握在手中,大掌用力的包住她的小手,牢牢的箝制住她的反抗,眼睛没有看她径直带入庙殿。 “各位施主, 殿内不许女客进入。”一僧拦住他们,施礼说道。 左护法手中剑遥遥架到他脖子下。 “哪来的废话, 去安排房间。” “这, 这……”小僧脸色大变,一边摄于左护法的剑,一边又不敢违背庙规, 支支吾吾道不出话来。 “我出去,你们别为难他了。”叶善善不忍小僧被他们迫害, 挣脱苍穹的手掌, 向殿外走去,背后的苍穹目光冷冷的扫过左护法与小僧, 左护法头一低, 放下手中剑退至他身后,小僧则全身颤栗。 叶善善行至殿外看着墨色天空, 呆呆无语, 内心如同被灌了什么似的, 渗入搅拌溶为一体,再也寻不到以前那般清淡如水。 一件男袍递至她面前,她下意识接在手中。 “穿上。”苍穹扫过自从那夜之后,便一直默不作声的叶善善,淡淡的说。 她继续默然。 “还是你想要我帮你?”伸手扯过她,在触碰到的瞬间,她受惊般的向后退了几步,视他的大掌如洪水猛兽,苍穹的手在半空,目光闪烁,缓缓的收回手。 “还是你想要我帮你?”伸手扯过她,在触碰到的瞬间,她受惊般的向后退了几步,视他的大掌如洪水猛兽,苍穹的手在半空,目光闪烁,缓缓的收回手。 “还不去换?”眸子深深。 闻言,她抿抿唇转身寻个角落,褪下身上衣物换上他的白衣。 当叶善善走入他视线时,心底某处坚硬倾刻柔软起来,那个被宽大白袍包住的娇小的身影,是那么的怯生生,甜美的不可方物,看着她踌躇别扭的移到他面前来,他抬手拢起她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感受到柔滑的发丝穿过指间的触感,阻止她欲闪躲的身子。 “别动!”他低低的声音,抬手将她长发高高束起,如男子一般。 每一次指尖梳理过,都会引起叶善善全身敏感的轻颤,感觉是那么温柔,虽带着些许暖昧,却另她没有一点想要躲闪的念头,乖乖的任他摆弄。 苍穹仔细的将她过长的袖口挽起,他专注的眼神另她迷惘,这样的举动也让她很彷徨,他的温柔,另她快要忘记他那天是那样过份的对待她,那样的痛楚。 挽好了袖子,牵起她的手,不理她呆呆的眼神,走进殿门,他的手很温暖,另她凉凉的指尖不自觉的回握,察觉她的这个细小的回应,大掌蓦的包住了她,带着暖暖的,温温的热度。 当庙殿内的小僧看到面前的这个唇红齿白,明明是个美人却换上了男子衣服的叶善善,目瞪口呆。 当庙殿内的小僧看到面前的这个唇红齿白,明明是个美人却换上了男子衣服的叶善善,目瞪口呆。 “这个。”在瞄到左护法不善的眼神后,小僧将嘴里的吐沫咽了进去,心颤颤的带他们去房间,只岂求天亮后赶紧打发走这群凶神恶煞,他就阿弥陀佛了。 叶善善站在房间角落,一动不动的看着莲花灯上灯心上下跳动,心里叹息,当小僧说只剩两间客房时,她,又被迫和苍穹一个房间,她其实是怕他的,但是她内心深处却是十分渴望,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不敢置信的眨眼,叶善善你是在渴望他的感情吗?一个只会将别人命捏在手中蹂躏玩弄的人?惊恐的摇着头否认,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苍穹一进客房便看到叶善善可怜巴巴的站在离床最远的角落,一脸落漠的摇着头。 当她将她纤细的身子揽在怀里,发觉她身子在隐隐发抖。 等叶善善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苍穹的腿上,而他的大掌正缓缓抚着她的颈子像抚摸猫咪一样轻轻揉捏。 感觉到怀里人儿的挣扎,苍穹目光向下望去,眼前的光景让他眸子暗沉,本来宽大的白袍穿在她身上并不合身,在她挣扎之下,领口大开,里面起伏的曲线及只隔薄薄一层布,更是隐隐若现。 深吸一口气,只好将她用力禁固在怀中,他知道那天她被吓坏了,他的小东西被吓坏了,所以他还不想这么快再来一次,尽管她的滋味一旦尝了,就无法控制的想一尝再尝,就算他已经无法忍耐,濒临崩溃边缘,但该死的,他就是不愿看到她的泪眼及她伤心的样子。 入夜,月光似水,屋内烛光摇曳,静寂的只听到由床上传来的轻浅的呼吸声,苍穹如石雕般稳坐,烛光闪了几闪,他蓦的睁开双眼,眸光诡异的扫向门口。 一道影子由角落袭来,直取苍穹面首,苍穹嘴角残忍微挑,拂袖化解,黑影倒退,双脚点墙攻向苍穹腹部,苍穹身影一闪,借黑影之力无声后翻!掌心斜取对方背心,岂料黑影似后面长眼,突然软倒匍匐在地,躲过他致命一击,手中光影一过,利器直劈苍穹下身。 苍穹指尖微弹“铮”的一声轻响,他心里生疑,那黑影所拿之物刚才在他千坠之力下,居然毫发无损!只是微微荡偏……苍穹脚尖轻点黑衣人腰眼处,黑衣人全身弹上床柱,力道震的床腿粉碎,将床上的叶善善惊醒,坐起看着刚刚才很平的床怎么突然间倾斜了?然后视线移到床边那团穿着僧衣的老者及他嘴中鲜血,惊呆。 看到床上还有个美人,老者嘴边闪过一丝诡异的笑,速度极快的持手中之物向叶善善刺去,一只手掌在叶善善面前抓住了那利器,那是一柄薄若柳叶的短刀,血由苍穹手上流出,而他唇角则露出阴狠的笑容,在老者想用这柄无坚不催的柳叶刀劈碎苍穹的手掌时,突然手心刺痛。 看到床上还有个美人,老者嘴边闪过一丝诡异的笑,速度极快的持手中之物向叶善善刺去,一只手掌在叶善善面前抓住了那利器,那是一柄薄若柳叶的短刀,血由苍穹手上流出,而他唇角则露出阴狠的笑容,在老者想用这柄无坚不催的柳叶刀劈碎苍穹的手掌时,突然手心刺痛。 “骨红?”老者巨目圆睁,蓦的哀叫一声向窗的方向逃窜而去,待苍穹欲起杀意时,衣袖被柔软的手拽住,回头,叶善善正一脸苍白的看着他的伤口心疼的模样,让他心里一紧。 几名白衣人冲进房内。 “主上,此人乃十宫的人,属下已派人去追赶。”说完由怀中拿出药瓶,递与叶善善,神色不善看着她道。 “涂到主上伤口即可。” 叶善善慌忙应允,抖着手接过。 忽闪忽闪的烛灯下,苍穹坐于桌边,目光炯炯的看着被他圈在怀里乖乖给他上药的叶善善,嘴边噙着淡淡的笑。 叶善善看到他的手伤,内疚的眼泪直掉,他的手被那薄刀割的见了骨,血一直流不停,直到上了药才止了血,看到他原本俊若秀竹的手为了她伤成这样,心里像被撒扯一样的疼,咬着唇为他缠上了白布。 苍穹没受伤的手轻抬她的下巴,将她的眼泪收入眼底,叹息,她这个样子。 “善善。”由心里发出的低叹,低首噙住她的唇舌,带着温柔与怜惜的与她缠绵。 她明明不想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最终还是会变成这样。 ------------ 32 32 ------------ 33 心伤 ------------ 34 悬崖 天色渐晚, 空中乌云密布!一辆马车速度极快的由远而近飞奔而来。 “左护法。”一女子眼眶红红的,望着天色带着担忧的开口。 旁边持鞭驾车的男人目不斜视的沉默着,随着鞭子的抽打,马蹄足下生风, 速度越来越快。 “好像是雷雨。”女子望着乌云中闪闪电光,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想起他每每雷雨时那脆弱的样子愈加担心,后悔不该答应左护法回云隐殿, 当时伤心的只想离开他,远远的, 她应该忍耐的, 突然伸手抓住左护法的袖子,他诧异的转头看着这个突然有点抽风的叶善善。 “我们回去。”叶善善睁着晶亮的眼睛“你们家主子有危险!” 左护法淡淡扫了她一眼,甩动鞭子, 马儿跑得更快。 “这是主上的命令。” 叶善善呆住,松开了手, “为什么?” “魁香楼眼线众多。”扔下简短的一句话, 留给叶善善慢慢体会。 “你是说,他故意做戏给我看?然后再让你带我走?”叶善善恍恍惚惚意识到这个可能性。 “那他知道自己很危险是不是?” “主上他……”左护法转头对叶善善裂嘴一笑, “比你知道的早。” 叶善善心底某处顿时轻松许多, 突然微怒,居然把她当猴子耍? “原来, 是怕我连累她。”想到什么, 垂下肩膀。 “笨!”左护法嘴中挤出一字。 “啊?”她呐呐的反问。 “主上若不在乎你, 你就是死一万次也别想连累他。”左护法对她的迟钝彻底无语。 愣了半天,喃喃道:“他真的在乎我么?”黯然神伤,“你家主子要比我重要的多,你回去吧。” 左护法转头看了眼消沉的她:“如果把你丢在这里,主上会杀了我。”震惊如她,心里疑惑,他,会吗? “左护法。”她嗫呶道:“其实,我进云隐殿是为了偷主上的图,现在我招认了,他就不会杀你了。”他最讨厌别人的被叛。 左护法嘲笑,“就你那点心思,全云隐殿的人都看得出来。” “啊?”叶善善瞪大眼睛。 “记得一瘦一胖的人贩子吗?”左护法冷哼“主上杀了他们。” 闻言,叶善善呆住。 “你的一举一动,主上皆了若指掌。”叶善善彻底风中石化。 “什么都知道?”也包括她和艳姐密谋盗图也知道? 左护法一脸,“你是笨蛋。”斜了她一眼。 黯然,无言问天,苍穹还是人么?为什么他会什么都知道?打个冷颤,好可怕! 天际,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雷雨将至。 “你家主子怕打雷。”她喃喃的说,心里酸酸的。 左护法脸色线条有些僵硬。 “你一定在担心他。”叶善善叹气。 惊雷由远至近,咆哮而来, “主上他很可怜。”左护法突然开口,用力一挥鞭子“叭叭”声音加杂马痛楚的嘶鸣声。 “那种痛,你我永远都无法了解。”左护法望着前方眼中迸出悲伤。 “是他娘吗?”想到那天苍穹与他表哥的对话,隐隐觉得其中的联系。 “他娘?”左护法嗤之以鼻“早便投胎去了。” “那他爹呢?” 左护法沉默着,突然转头问她:“ 你知道主上为什么怕打雷?” 叶善善摇头!左护法神情悲愤。 “主公他,死在雷下,因为一个极恶毒的诅咒。” “主公是谁?”叶善善问,左护法额头隐隐青筋,忍耐的从牙关迸出,“主上的爹!” “哦。”叶善善了悟,完全没看到左护法对她无语强忍的神情,“那是什么诅咒?” 半响,他摇头,“只知道诅咒传于长子,所以主上每逢雷雨便会受其折磨,生不如死。” 叶善善想起初见时他的冷血,打雷时如孩子般的无助,让她摸不着头绪的脾气及他看她时那时冷时热的眸子,心中一阵酸楚,眼眶微湿,他,原来是这么可怜的一个小孩。 “主上虽然是大乾第一高手,但是……”左护法脸色微变的看着叶善善,“我不知道你是怎样让主上迷恋你?虽然你有时即呆又笨,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无论多么强大,他的内心比你我都要脆弱。”左护法的表情很认真,但叶善善眼泪却忍不住涌出,哽咽着说。 “呜……你太过份了,我哪里有呆又笨?”用袖子擦着眼泪,“而且,你居然说他迷恋我,我只是他婢女好不好?”眼泪止也止不住,他就这样的孤孤单单长大了么?从来没有得到过母爱父爱兄弟爱么?什么都没有?早知道这样她就会对他好一点,含泪的想。 “难道你感觉不到主上对你的好?”左护法恶嫌的问,真的有这样的白痴。 叶善善摇着头,他有对她好过吗?努力的想,床上的时候?可那时他都在花样百般的期负她,最后总结,他没有对她好过,明明没有。 “真搞不懂主上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左护法彻底无语,只想将她早点送到安全地。 一道闷雷在空中炸响,雨点落下。 叶善善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左护法,你说主上身上的诅咒会在雷雨时发作?那他会不会功力尽失?” 左护法拳头紧握,“我只知道,他会功力大退。”说完狠狠抽打马背,这该死的雷雨。 “那,那他一定很危险,你别管我了。”叶善善对着他大叫,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而起,一声接着一声。 左护法全身一紧,眼望前方,察觉他神情不妙。 突然他身子弹起,手中长剑横空一挡,听到刺耳的一声砍击,黑暗的半空看到白影黑影不断闪动,兵器与电闪雷鸣混在一起,叶善善抖索索的躲在车边一角,全身湿透也顾不上,用手遮着雨睁大眼睛努力的看向半空不知交战了几百回合的二人。 背后暗影捂住了叶善善的嘴,当她看到那人脸的时候,心里震惊,张老师?他冷笑,闪电划下,将叶善善挟持而去。 左护法一剑挥出,左手闪虚晃揭下黑衣人蒙面黑巾,那张脸让他瞬间震惊的睁大眸子。 “是你?”不敢置信,左胸突然冰凉刺骨,低头,黑衣人的剑刺目的插在胸口,用力一送,左护法一口血喷出,剑全部没入,“左护法。”黑衣人笑了,“还要谢谢你告诉我苍穹的弱点。”说完剑一抽而出,望着胸口冒血跌在地上的血人,将长剑插回剑鞘,诡异的朝张青云掳走叶善善的方向遁去。 左护法痛苦的挣扎,握住手中被他抓下的黑巾,目光怒火燃起,喉中迸出悲愤之声。 “主上,我对不起……”声音突然中断,垂然倒地。 ­ ­ ­ ­ *** ­ ­ ­ ­ ­ 凶猛的雨水迎面袭来,叶善善勉强睁开眼睛,入目仿佛她刚穿越时的情景,某山崖上,残缺不全的尸体遍地都是,血流成河。 远处很多人纷纷向后涌来,曾半弧形将某处围堵。 一柄银晃晃的锋利长剑冰冷的架在她脖子上,耳边传来“熟悉”的温润的声音。 “终于醒了?” “你不是张老师。”叶善善略带苦涩的说,她早该想到,若是张老师真的穿越,不可能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还要谢谢上次姑娘认错了人,救了在下。”背后持剑的人诡异的笑,带她闪入人群,她看到了另众人惊慌后退几十米远的原因。 人群之中那道道剑光划过,所到之处,人生生从中截断,惨不忍睹,面前早已成为修罗场, 那道身影另叶善善感到那么的熟悉。 远远的白色身影上下跳跃挥舞,剑光密密编织,不断变化的孤形划出最有杀气的剑茫。 “苍穹?”叶善善嗓子干涩,身后的张青云架着她一步一步靠近他。 惊雷上空炸响,苍穹一口鲜血喷出,剑支撑身体单膝脆地,一夜间他一人挑杀了几千高手,剩余人皆犹豫不定不敢上前,因为他们每一次涌上,他都看上去已经筋疲力尽,使他们伤亡惨重。 苍穹似乎在血腥弥漫的空气中嗅到某种熟悉的气息,蓦然抬头,如利剑般的目光射向叶善善及她背后的张青云,眼中闪过震惊及怒意。 “表弟。”张青云诡笑,脚下有所岂惮的停下,“别来无恙啊。” 苍穹破碎的湿透的白衣上片片血迹,手中长剑上更是如饮泣血般的殷红,脸上冷冷的表情,目光略过叶善善,定在张青云脸上。 “把剑架到女人脖子上?青云派掌教居然也干这种勾当?” 张青云脸上挂笑“这种勾当对表弟你而言却很有效果。”说完左手摩挲着叶善善白嫩的脖颈,“倘若这剑一不小心跑偏,你这如花似玉的小婢女可是真要去陪我那疯狂的姨娘了。” 叶善善躲开他那恶心的手,脖子不防的撞上剑锋,刺痛,倾刻,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苍穹握剑的手指节泛白,微微颤抖。 “放了她。”暗哑的声音。 张青云得意笑起,“说放就放,那我这青云派掌教岂不是在弟子面前很没面子?”看到苍穹嗜血的眼神,装做妥协嘴脸说道“好吧,放了她也可以。”脚勾到一柄短刀踢到苍穹面前,“看表弟这么结实的身体,流点血如何?” 居然用她来威胁苍穹,叶善善咬牙猛的向近在咫尺的剑锋撞去。 张青云快速的反手扣住她,剑改架在她后颈,“没想到这美人对表弟你还是情深意重呢。”若不是他两手都没空闲,估计他还会鼓掌。 弱弱的看向苍穹,他看着她的双眸中怒火熊熊燃烧,蓦的,将手中长剑一扔,拾起地上的短刀。 “善善。” 听到他的声音,嗓子发紧,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要。” “不想看,就闭上眼睛。”沙哑的声音,燃烧的眼神让叶善善泪如泉涌。“不值得的……” 那一刀没入左腿,血渗出,拔出,血喷涌。 “不愧是大乾第一高手。”张青云假意称赞另叶善善想吐,“另一条腿继续。” 看着苍穹两条被血染红的腿。 “张青云” 泪水迷茫双眼,“他是你表弟啊,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表弟?不过是一个怪物!”张青云嘲笑道,将剑向叶善善颈项送了几分! 苍穹闻言,冷笑着拔出刺入右腿的刀,“还有哪里?”他嘲弄的指着左臂“这里?”顿时,左臂血如泉涌。 张青云看到苍穹自虐的举动,脸上有丝扭曲狞笑:“血流光了就不好了,图在哪里?” 苍穹笑的更加邪恶道:“想要图?”用唯一未受伤的手由怀中掏出一卷布帛,“过来拿。” 闪电雷声落下,将苍穹几人的脸映的刹白,苍穹忽若受创般一口血吐出,握着锦帛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忍着极大的痛楚。 张青云见状,挟着叶善善向苍穹移动,在他手快靠近那块锦帛时,突然对上苍穹那双与平时比格外邪肆的眼,混身如至冰窖。 “放开她。”充满着幽狱之火的眸子凌迟着他。 张青云觉得痛楚的不受控制的放下了横在叶善善脖颈上的剑,目光惊惧,那是,摄魂术? 扑入苍穹怀中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全身浴血,她几乎不能言语,半搂着她,苍穹使出全力将右手短刀弹出。 张青云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胸口插刀断气而亡。 苍穹血从口中缓缓流出,无力的靠在叶善善肩上。 叶善善抖着手看到手中的血,哽咽“主上,对不起。”瞪着又红又肿的眼睛,回手抱住他的脊背。 几十米外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皆蠢蠢欲动,欲退下山,连青云派掌教都被杀了,几个胆子大的犹豫的前行几步,猜测苍穹这次应是灯尽油枯了吧。 “善善。”苍穹右手磨蹭着她的后颈,目光有些涣散,“……你爱我吗?” “爱……”叶善善抽哽,如果她不爱,为什么心会如此的痛,痛恨自己让他受伤,恨不能代他承受这一切。 “有多爱?”他视线有些模糊,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疯狂由伤口的涌出, “很爱很爱……”她泪流满面的抱紧他,痛哭出声音,很多的血。 …… “主上,属下救驾来迟。”右护法赶至,半跪于苍穹身边。 苍穹淡淡的声音附在她耳边“即然爱,就听我的话。”放在她颈上的手无力滑落。 “带她走。”苍穹勉强沙哑的开口,“越远越好。” “不,右护法你先救主上,他流了好多血。”叶善善看着起身走近的右护法急切道。 “是!”右护法应声,袖中一闪,一柄剑滑出手。 苍穹只来得及将叶善善护入身后,剑长驱直入。 叶善善震惊的看向她与苍穹之间,那柄穿透苍穹腹部被苍穹握住的剑尖未能贯穿她长剑。 “你……”苍穹看向背后偷袭的人。 借着剑抽回之力,苍穹环住叶善善翻滚。 左面悬崖,右面是步步紧逼的右护法,而苍穹已无意识。 滚落悬崖那一刹那,叶善善含泪的抱着他,宁愿葬身于悬崖,也不要他的身体被那群小人践踏。 ­ *** ­ 右护法看向悬崖下烟雾缭绕,深不可测,掉下去也是粉身碎骨,拾起苍穹遗落的图,打开,竟是空白,愤怒的将其撕的粉碎。 “回殿!”他甩掉手中碎布。 “是,殿下。”风华殿手下随护他左右。 只余这悬崖上烟雨蒙蒙,断尸遍野,血染成河。 ­ ------------ 35 血玉 ------------ 36 伤疤 ------------ 37 天空 “等等!”叶善善挣脱阿兰的手, 不顾皮鞭扑了过去。 她蹲在雪地上看着他半跪在地上,背部淌着血水,皮肉伤口外翻,熟悉的面孔被一部分的头发挡住。 “苍穹!”叶善善声音颤抖的唤了声。 那个男子木无反应, 当视线移到到他手上,叶善善的泪水如决堤般流出来,那双曾经修长完美的手指,此时布满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心痛,为什么要打他? “哪跑出来的死丫头?”那个抽打苍穹的女人怒气冲冲举起长鞭毫不客气的朝他们挥过去, 阿兰惊叫了一声。 叶善善急忙护着苍穹背后, 闭上眼睛准备挨那鞭子,心中恼怒这个女人的狠毒,可是苍穹为什么不反抗?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啊? “阿美, 你在干什么?”一声大喝,鞭子被握在阿羲手里, 看着地上的叶善善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 他有些后惊,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 她那伤后弱小的身子怎么挨得起阿美这一鞭子?难怪她走后, 他便在洞内心神不宁,怕她有危险, 果然, 可是挥鞭子的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哥, 你别管!”阿羲的妹妹粗声粗气说完,便要从阿羲手中夺过鞭子。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阿羲冷洌的说,“回去。” 阿美见哥哥丢了她的鞭子,一脸的骇人的怒气,才有点害怕的后退一步,忿忿的瞪了叶善善一眼, “那我可以带这个人走吧?”她粗臂指着血淋淋的苍穹。 “不行!” “这男人是我的!”她一听拔了声音喊,在看到阿羲拳头作响声时,闭上了大嘴,她知道的,她哥的拳头能打死人,终气不过的冷哼了一声,腿用力踹了下雪地,最后看了木然的苍穹一眼,掉头跑掉了。 叶善善抖着手,拨开他面前的长发,露出那张另她日日挂念此时变得消瘦的有点陌生的脸。 “苍穹……”叶善善双手捧着他的。 听到她呢喃,他全身蓦得一僵,勉强的抬起头与她眸子相视,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水,却让他感觉那么的亲切,那么温暖,似曾相似。 为什么?叶善善看着那原本空洞的突然间又变得迷茫的眸子,感觉是那么陌生,她怔住,仿佛他根本就不认得她,当她是陌生人一般。 一阵剧痛袭来!苍穹抱住头部闷哼出声。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叶善善掉泪的抱着他,不断的问,“苍穹你的头,你的头,到底怎么了?” ­ ­ ­ ***­ ­ ­ 狼族一位懂得医术的男人,给苍穹外伤包扎了一下,那男人说苍穹的脑子可能是摔坏了。 叶善善怜惜的摸着他额头,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摸到脑袋后面的疤痕,一定是跌落时头部撞击到石壁,很可能是脑震荡,她泪水又在眼里打转。 阿兰煮了米粥和碎肉,叶善善正一口一口的喂他。 “善善”阿羲看着床上的苍穹道,“我找人照顾他吧!”眼见善善与苍穹在一起,另他产生强烈的刺痛感。 叶善善转头眼圈含泪的冲他摇头,“不用,我照顾就好,阿羲,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害你和你妹妹吵架。” 阿羲苦笑,“她那个样子,都是我没有管教好。” 叶善善将碗放在石桌上,起身用湿毛巾轻轻擦试着苍穹手上的伤口,看着伤眼泪又忍不住落下,而苍穹漆黑的眸子莫名的一直追随着叶善善的目光。 阿羲突然间觉得自己在这里仿佛是多余的一个人,匆匆的道了别后逃似的离开,驻足在洞外的雪地上,望着空中明月,想起方才善善那般婉转深情的目光,却不属于他。 他想要的东西本就像是这空中明月,清新如水,虽有心向往之,却如隔着千山万水,横越时空永远的只能遥遥相望。­ 叶善善将被子铺到刚安放好的木床上,多端了几盆火炭,洞内倾刻温暖如春,然后将苍穹的被子细心的盖好。 从她为他挡鞭子时起,他就一直默不作声的看她,神情带着孩子般依赖又迷茫的目光。 “睡觉吧。”叶善善抚着他额头处的伤口,心疼的说。 刚要起身离开,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她低头,见他抿着唇望着她不语,只是牢牢将她的手圈在掌心。 叶善善叹气的坐下,“头还疼么?”苍穹盯着她即不点头也不摇头,慢慢的向旁边移了移,然后放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旁边的空位。 叶善善有丝羞涩,有丝无措的望着他的眼睛,喃喃的说:“一个人睡才是好孩子哦,那个,我就在你旁边。”手指了指旁边的木床,许久,在看到他仍然执着的眼神后,无奈的妥协,即使是失去记忆,他固执的毛病依然还在。 犹豫了下,脱了鞋探入他温暖的被中,双手环着他轻拍着他的后背,他的鼻端闻到她身上独有的似曾相识温暖的味道,双手自然不过的揽住她的腰身,仿佛这样还不能满足他,大掌下意识的抚上她的后颈,压向自己。 有那一刻,叶善善仿佛看到的是跌落悬崖之前的他,那霸道的动作让她那么的熟悉,错愕过后,看向拱入她怀中睡着的苍穹,苦笑,身子小心冀冀轻移避免碰到他的伤口,心中不知被什么涨的满满的。 凝视他如孩童般的面孔,心中颤抖的低吟,真主!上帝!他还在,而她终于找到了。 ­ ­ *** ­ ­ 那天早上,沉默的他突然问叶善善:“苍穹是什么意思?” 叶善善顿时又惊又喜,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上前拉着他的手,步出洞口,“意思是……”看着他,遥指着头上方“湛蓝的天空。” 望着她明媚的笑容,他眼神忽闪着皱着眉“我叫,湛蓝的天空?” 叶善善抿嘴轻笑,没有了过去的阴影与记忆,此时的他便若这淡蓝天空,清澈无染。 “嗯!苍穹,湛蓝的天空。”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听着看着她,那一刻,他的心因她纯净的笑容而温暖起来。 一只小兔子从他们脚边跳过,他好奇的弯腰扯起兔子耳朵,看看兔子又回头看看叶善善,突然递到她面前。 “送你。” 叶善善小心的接过,轻轻的揉着被他扯痛的兔子耳朵。 他一定忘记了,曾经也送过她的一只兔子。 “为什么要送我?”抬头看向他,晨光下,他的脸干净而温暖。 “因为它很像你。”他认真的说。 低头装做轻抚兔毛,“哪儿像?”轻轻的问。 他看着同样白色的她(它)们,嘴角轻勾。 “都很可爱。” 这是以前的他从来都不会对他说的话。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人?”苍穹突然开口,他指的是失忆之前。 叶善善一怔,眨着眼,望天回答“以前的你,很善良。” “是吗?”看她,为什么会感觉她在撒慌? “什么叫善良?”对他来说,很模糊的词语。 “善良就是纯真温厚,没有恶意,心地好。”她很认真的解释。 苍穹皱眉“你喜欢善良的人?” “嗯,不止我喜欢,大家都会喜欢,所以你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哦。”如果他一直记不起以前的自己,那他会变成一个善良的人吧?叶善善心想。 “不需要别人的喜欢,只要你。”他说。 闻言,她脸色微红。 ­ ­ 叶善善怀里抱着小白二号,右手幸福的牵着苍穹的大掌,顺着未化的雪地慢慢的前行,早晨冬阳升起的温暖投落在他们身后……映入满目耀眼的金黄! ------------ 38 恢复 “什么?”叶善善不敢置信的看着阿羲, “让苍穹去狼窟?” “有我和阿烈在,他不会有危险。”阿羲道。 “一定要这样吗?就不能换个方法吗?”叶善善犹豫着。 “你不想他能恢复记忆?”阿羲看着她问。 叶善善低下头,没有过去血腥记忆的苍穹,就如同一张白纸, 在叶善善这几日淳淳诱导之下!似乎在慢慢了解善良的含义,她不奢求他能成为大善之人,但至少能够知善而为,这样算不算是对他血腥的过去有一点补偿?私心的想, 如果他记不起以前的事,一直这样下去, 有多好? “善善, 如果他是银狼王,只有恢复了记忆才是强大的。”阿羲握住叶善善的柔软的手,“银狼族现在很危险, 为了狼族几百条命。”请求的眼神。 叶善善内心挣扎着,她该怎么拒绝? “你真得能保护他?保证他没有任何危险?” 阿羲缓缓的点头, 但内心某处却响起见不得阳光的声音, 如果苍穹是银狼王,那她的美好真得将再也不属于他, 他便认了, 那是他的命,反之, 若不是, 那么就让苍穹永远的消失吧。 阿羲阿烈与苍穹此时正站在一个暗黑的石窟前。 “进去吧。”阿羲看着他道。 “里面是什么?”苍穹皱眉, 他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味。 阿羲没有回答,望着苍穹走进去!直到他完全被石窟的黑暗所掩盖,手握成拳,她骗了善善,他与阿烈根本保护不了苍穹,从没有人能活着从狼窟走出来,除非是银狼王。 当看到他由洞内走出来时,阿羲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苍穹走到他面前站定。 阿羲从他的眼睛里,没有看出一丝一毫属于银狼王的霸气,也许他并没有恢复记忆,心底松了口气,如果银狼王的记忆永远恢复不了,但如果他真的永远恢复不了,他挣扎于叶善善和族人之间,是心中所爱还是族人性命。 这时,苍穹突然淡淡开口:“里面,什么也没有。” *** 深夜,温暖的洞内火盆中传来炭燃烧的声音。 叶善善被身上酥麻的感觉惊醒,望入一双深遂幽暗的眸,寒意涌上。 “苍穹……”有丝诧异的呼唤。 “醒了?”邪魅的嘴角轻挑。 叶善善睁大睡眼,“你,你……” “人之初,性本善?嗯?”他抬眼戏谑的问。 囧,那是三字经,前两天没事给他念着玩的,好吧,是她私心,希望他受点启萌教育,再囧,小孩子不都读这个么? “纯真?温厚?嗯?”他不屑道。 “恶意?心地好?嗯?”他笑得邪恶,俯下身子,注视着她慌乱的眼睛。 “善良,只会让人软弱。”他撇嘴的说。 他记忆恢复了?叶善善惊恐的意识到,接着便感觉到被亲了一口。 “善善。”在她耳边暖昧的轻语,“你想要的善良,在我身上永远都找不到,” “怎么会呢?”叶善善吸着鼻子,泪眼婆娑“至少你救过我,这也是善良啊。” 他邪魅一笑,“救你,是因为……” 几翻云雨,叶善善负气的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苍穹将她纤细柔软的身子抱起,让她扒到自己身上,弱小的她像小兽一般与他对视,挣扎,他朝她拍过去,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小,兽愣愣的不敢置信的抬头望着苍穹,大眼里泪水滚滚,几欲滑落。 苍穹心底一痛,将她脑袋按在胸口,亲着她的乌黑的发丝,眼里充满自责。 泪水打湿了他的肩膀,苍穹缓缓的轻揉着小兽那被他打之处,看着她还没有停止眼泪的迹象,无奈在他耳边轻道:“别哭了。” 叶善善抬头瞪他,抽噎指控:“你打我?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担心吗?你现在欺负我,还打我,你真的很过份的。” 苍穹无辜的表情,“如果刚才你继续扭动,可能这一夜都别想睡了。” 被他说的突然脸红。 许久,她静静的扒在他胸口轻问,“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苍穹手中玩着她乌黑长发懒懒道,“睡了一觉之后。” 叶善善抬头看他,“阿羲今天带你去了哪?”难道不是在那时想起来的吗? 苍穹冷笑,“那里?我还要谢谢他。” “是啊,多亏了阿羲。”想着阿羲说过需要苍穹的帮助,现在帮他多说点好话好办事嘛。 “阿羲?”苍穹不悦的看着她,“叫得很亲密?” “不是啦。”看到他眸里一闪而过的阴郁,“大家都叫他阿羲,所以我才叫的。”在他胸前忙摆着手否认。 “是吗?”他斜眉,“银狼族是不允许除自己女人外的任何人直呼异名。”以为他不知道吗? 叶善善愣住,这个,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怎么?你喜欢他?”看到她呆愣的表情,他脸突然一变,不满的恶狠狠的问。 “我没有。”为什么都要这么想?阿兰是,苍穹也是。 “没有?”他眸子凑近她的,“那你说,你喜欢谁?” 闻言叶善善有点脸红的在他身上蹭了蹭,闭口不语,羞赧的移开视线。 “说!” 叶善善不言。 “忘记你在悬崖上对我说过的话?”他危险的眯着眼睛,手微微一动,她说她爱他。 叶善善推着他胸膛,恶人,就只会欺负她。 “说!喜欢谁?”苍穹克制着自己的问。 叶善善哭着道:“我喜,喜欢……” “嗯?”他有一瞬间的敛息。 “喜欢,湛蓝的天空……” 半响,他这才眸子深深的望着睡得像个婴儿的她。 喜欢……湛蓝的天空吗?那个失忆的苍穹?简直是软弱不堪,但随即陷入沉思中。 杀人对他而言,便如吃饭一般,可对她…… 也许,他微微眉头皱起,不杀人也无不可,其实,他也早已厌倦了…… 删除部分用小剧场填充,可以不看哟~ 小剧场之一:善善变小猪 兽化小剧场 叶善善只觉得天都蹋了,不然怎么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好端端的两只手变成了蹄子。正常的说话变成哼哼的声音。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变化的时候简直都崩溃的不知如何是好,大闹瞬间变成浆糊,对面那只雪白的小猪一定不是自己。 苍穹刚一进屋就看见对面这只雪白色的小猪立刻抱在怀里。话语中带着震怒:“哪里来的猪?”想到什么不由顿了下,“难道个神棍的话是真的?” 变成猪的叶善善狐疑地看着他,耳朵瞬间支了起来。 苍穹却直接给它抱在怀里,揉了揉它的脑袋。 叶善善狠狠的甩了甩头,可惜身体被他牢牢的抱住竟然挣脱不得:“乖乖的!”他的声音十分温柔。 叶善善哼哼的叫着。 苍穹给他放在床上:“看不出来,你这个样子还是挺可爱的。”说完狠狠的亲了它耳朵一下。 原本挣扎的厉害的叶善善被他这样一亲顿时就飘了,眼睛美的直冒泡泡,乖乖的在他怀里不在动弹任他亲着。 苍穹提起它两个前蹄在空中晃了晃:“挺重的嘛,你该减肥了。” 叶善善被他晃得头晕眼花顿时嗷嗷叫着:你才该减肥,你们全家都要减肥。我这叫标准体重好吗? 苍穹凑近了它的脸。 叶善善紧张的汗毛都竖起来,第一次清醒的时候跟他距离如此之接近。他还是那么帅气潇洒。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叶善善的肥胖的身体往前一拱。猪鼻子直接贴到他的脸上。 “你给我乖乖的,现在可是我在养你。”苍穹义正言辞的警告者。 叶善善眼神露出一丝轻蔑:愚蠢的人类,猪也是有智商的好吗?哪儿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着苍穹就扑过去。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完过这么重口味的。如今他倒是不介意试一试。直觉苍穹没干什么好事儿。更撒了欢,像是恶作剧般冲过去。 苍穹原本悠哉的神色顿时消失不见,被它的重力冲击到墙上,抱着它的前蹄大眼瞪小眼:“行了行了,别生气了!”连连讨饶。 叶善善狠狠亲了亲他的脸,蹭了一脸的口水才算放过他。 苍穹把他抱在怀里。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事儿的真实性。 想到那个道士的话,苍穹顿了顿道:“今儿阳光不错,带你出去玩玩吧。” 可惜他怀里的那位不领情的叫个不听。 苍穹轻轻的扯了扯它的小耳朵:“抗议无效。” 不由分说的把它抱在怀里,迎着暖洋洋的阳光走出了门外。 只晒了会太阳,叶善善就又变回了美人,好在苍穹给她盖了衣服,才没有走光。 ------------ 39 乌果 “苍穹”叶善善小声的低唤!疑惑的问。 “这是什么地方”阴森的可怕。 苍穹牵起她的手。 “狼窟……” “啊?” 两人走进那洞内的黑暗中, 路越来越崎岖,跟在苍穹后面的叶善善脚下一滑,蓦然腰上一紧,苍穹单手抱起她,她惊恐的环着他的脖子, 感觉得到他身体不同寻常的热度。 “你怎么了?”摸向他的脸, 触摸到满手湿湿的汗水。 苍穹眸子闪动, 专注的看着洞内深处,轻抬右手微弹, 前方一丛火燃烧起来。 叶善善“啊”了一声, 原来脚下一直不平的东西是骨头,人骨兽骨遍地。 “怕吗?”看向她。 “不怕。”叶善善白着脸,她说的是实话, 因为有他在,所以她不怕。 苍穹看了她一眼, 缓步向洞的深处走去, 随着他指间闪动,一盏盏古老斑驳的油灯被点燃。 “刚才为什么不点灯呢?”叶善善疑惑的问, 顺洞内越往下走,人骨兽骨越少,几乎能看出光滑的石壁与脚下石板。 “怕吓到你。”苍穹脚下诡异的左闪右躲, 眸光不断闪过左右墙壁, 突然间脚尖一点, 冲上壁顶, 叶善善忙缩起脑袋,害怕的想,这么快的速度会不会来不及停下撞烂脑袋? 苍穹借着上冲之势,脚下斜点石壁手指轻点壁顶,改变方向借力隔空旋转几圈减缓冲击,眼神扫到壁顶有处突起石块,脚聚千斤扫过,那块巨石慢慢龟裂成十几块砸落在地,倾刻,地面尘烟四起,苍穹用衣袖挡住叶善善口鼻,缓缓坠落,踏上最大的一块碎石上。 待尘烟落下后,叶善善挣脱苍穹的袖子,大口呼吸着,目光好奇的由两米多高碎石上往地面望去,目瞪口呆。 什么时候起,地面长出一米多高长短不一石锥体,比刀还要锋利,又细又坚又硬,将落下的石块皆刺劈成了几半。 幸好苍穹警觉的早,否则他们就要被穿成刺猬了? 叶善善后怕的看他,一看之下,发现他全身衣服皆被汗水浸湿,眸中似有惊疑之意,紧盯着的石洞深处,缓缓将目光移到紧紧拽他衣服的叶善善身上,看到她担心的眼神。 “没事吧?”她问!他后背的汗水渗出了衣物。 苍穹神情平静安抚她,没有开口,他只是没想到银狼族的祖先竟然能将摄魂术用封印封在洞内,这也是为什么进洞的人有进无出的原因,此时越是接近洞内那处神秘之地,他阻挡能力越弱,如果是他一个人便罢,可怀里还有善善,手臂一紧,将她紧紧护在身旁。 摄魂术是银狼上古之术,他每用一次都会元气大伤,而此处能聚集如此之多,可预见千年之前远古祖先的能力之强大。 看出他真的很不对劲,叶善善双手抱上他的腰,仰着脑袋看着他的下巴,再看那幽幽的黑暗之处,“苍穹,我们回去吧?” 苍穹低头吻了吻她,环紧怀中的细弱,“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他望向那黑幽之处,指尖瞬间微弹,身影鬼魅般闪进,叶善善缩在他怀中,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欲将人头骨撕裂的力量向他们袭来,苍穹的手抚向她额头,她顿时觉得压力减轻,最后逐渐消失,而背后却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两个身体一泄,跌落在地,猛烈冲势在滚了几十米后才静止,善善从他怀里钻出来,反抱着他的背,刚才那声音…… “苍穹。”低唤,他受伤了么? 苍穹半跪在地,抬手抹去嘴角的血,邪魅的目光透着冷静,果然是他所料,这里便是银狼族的祭坛所在。 他皮肤不断渗出细小血珠,叶善善忙用衣袖去擦。 苍穹抓住她的手,看着她带着心疼的花猫似的脸,叹气,替她抹去脸上的污渍。 “当初,你费尽心思来到我身边,为的那张地图。”嘴角轻挑,“就是这里。” 叶善善闻言,默默的将手自他手中挣脱。 “当初是我不对,偷图是迫不得已的,我对地图上那宝贝半点想要的意思都没有,真的,如果你不信……” 苍穹看着她,抬手阻止了她下面的话。 “我怎么会不信?”他开口,叶善善觉得很感动,他相信她!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 “你那么笨!根本不会撒谎。”环臂看着她,脸上挂着笑意。 “你……”她气极的双手推他,没推动,可恶,转身想离他远点,却被身后那突起的巨大的石像吓到,仔细看那巨大的人头,惊的她后退一步,撞进苍穹怀里,她回身抱住他,脸色苍白的指着背后的头像。 “她,她……” “她怎么了?”他狐疑的看她,望向那个石人头。 叶善善惊恐的看着那人头,那是一个老人的脸,而这张脸让她很熟悉,她想起穿越前那个雷雨下躲雨的老人。 “她是谁?”叶善善咽下口水颤声问,可能只是长得像吧,回头再看一眼,买嘎的,为什么这石像刻的栩栩如生?像真人一样。 “银狼族的祭老。” “祭老……”叶善善茫然。 苍穹指间弹向石像人头双目,只见人头眼球内凹,石像缓缓移动,后面别有洞天, 雾气缭绕下温泉细细流淌,苍穹与叶善善站在石沿边看向方圆十几米的温泉中心一处高高耸起的石台,温泉下一株稀有植物的根脉绕着细长的石台底部向上圈圈攀延,翠绿的叶子惹人喜爱。 在石台最上方那植物熟透的结成一果,曾乌红色,正歪在石台之上,散发着淡淡香气。 苍穹飞身而上,白衣袂袂,在触碰到那乌色果时,突然窜出一道银色影子,咬向苍穹手臂,叶善善“啊!”了一声,捂眼。 苍穹“咦?”反手抓住那道银色影子,扯落乌果脚登石台返回。 “这是什么?”叶善善指着他左手的银色问,他大掌一伸。 掌心一只小银狼在不断挣扎,欲用尖牙咬他掌心,苍穹随手一丢,小银狼撞到石壁上跌下一动不动。 拦住欲过去察看的叶善善,“它没死。” “那小狼真可爱。”叶善善欢喜的很想将它抱在怀里。 “它的牙齿和攻击力很强,不过……”苍穹将乌果递给叶善善“吃了它。”指着一动不动的小狼“它就是你的。” “真的吗?”叶善善疑惑的问,低头看着手中皮薄汁多的果子。 “它是乌果的守护兽,你吃了乌果,它便只有跟随你。”苍穹眸子闪动,诱惑着她。 不疑有它的轻咬开乌果的薄皮,汁液香甜可口,吸入腹中温暖带着热度,吸完后奇怪的感觉,让她怔怔的看他。 苍穹帮她扔掉手中乌果残核,看着她渐渐绯红的脸蛋,嘴角微挑。 手探向她脖颈间,轻松的拿下她和阿羲怎样都拿不下来的银狼血玉,将她嫩嫩的指尖含入口中。 “咝……”叶善善疼的抽气,苍穹居然咬破她的手指,然后看到苍穹将她指尖的血滴在银狼血玉上,血玉吸干了血后在里面不断变幻着色彩,红光与银光交替着。 叶善善指着又被他带回到她脖子上奇怪的银狼血玉,“它怎么吃血?” 为什么吃了乌果后,全身会觉得好热? 苍穹诡异看着她,拉起她被他咬破的手指。 “伤口泡温泉会很好。” “是吗?”好奇怪的感觉。 他缓缓的带着她走过去,而她也不由自主的任他带领,步向那处热气蒸腾的天然浴池…… ------------ 40 预言 ------------ 41 离开 雷雨之夜, 血雨腥风。 当苍穹抱着叶善善返回到银狼族时,面前到处散落着被撒裂的狼体。 一条粗大的花斑蛇仰首吐舌,三角眼放出恐怖的光芒,突然它警觉的看向角落里,一个眸中正燃烧着怒火身着白衣的男子, 只见他缓缓的将怀中女子小心的放于地上, 几只银狼冲上前将那熟睡女子守护其中。 一道劲风扫过, 巨大的蛇头撞向石壁,白色身影攀附在石壁之上附视蛇头,刚才他的一击之力使得巨蛇眼窝渗血,蛇身疯狂扭动起来,愤怒的向白影冲去,白影虚闪, 庞大的蛇头再次撞向石壁, 巨大的撞击声震得鸟兽惊鸣。 苍穹目光扫过巨蛇身下的数只银狼尸体,从未有过的愤怒让他想狠狠撕碎眼前这个庞然大物。 该死的爬虫。 抬手掷出几枚利石, 奈何蛇背皮坚肉厚,利器只割破了蛇身上外层的鳞片。 那巨蛇见苍穹身影一顿, 尾端立即扫了过去, 苍穹敏捷的足下一蹬, 刚才所在之处被砸的粉碎!一股如黄浓般的毒液向他射出!他用袖子一挡,心知不妙, 迅速撕下臂上衣物, 有一滴溅到手肘上, 剧烈的烧灼感侵浊着他,面无表情的将手肘那块沾上毒液的肌肉抓了下来,撕碎衣摆上的布缠绕其上。其速度之快只在眨眼之间。 巨蛇黄目中闪着得意之色,毒液喷溅得更是猖狂,仅剩下的几只银狼因被染上毒液,嘶吼着!全身被毒液浊食溃烂而亡。 苍穹眸中射出阴暗如同鬼魅般的颜色。 突然之间,身影由下而上登上巨蛇腹部,在半空之中趁蛇头俯视之时,手指朝它双目弹指! 巨蛇倾刻痛苦的哀鸣着撞击着石壁,不断的翻滚,晶黄的蛇目涌出大量的血。 拾起地上一柄如刀般的利器,冷笑着幽冥般踏上蛇腹。 远看之下一白影顺着巨蛇翻滚的蜿蜒而下,待行至尾端白影一闪退开,那巨蛇腹部竟然暴开,喷出如同泉水涌出一般的鲜血,冲天而起!像只被剖腹的鱼露出血淋淋的内脏,在地上不住抽搐直至静止不动。 苍穹拎起正缩在他后面的蠢蠢欲动的小银狼,冷目而视。 小银狼在他手中不断挣扎。 “答应我的条件!我便给你想要的。”苍穹道。 小银狼停止挣扎,望望蛇再看看苍穹,眼珠转了几圈,脑袋一耷拉,在他手中妥协的低咆了两声。 苍穹露出满意的诡笑,“去吧!”将小银狼随手丢开。 小银狼兴奋的屁颠屁颠的身影,化成一道银线飞窜至蛇腹,落在蛇腹中一颗有他一倍大的呈黄色的巨蛇内丹上,贪婪的张开利齿咬上去。 一颗百年巨蛇的内丹能使一只终身只能为狼的小守护兽,成年后在某种机遇中化为人身。 ­ ­ 埋葬了银狼尸体,银狼一族几百人只余几人,阿羲与阿烈痛苦悲伤的流下眼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苍穹抱着叶善善,突然开口道:“……跟我走。” 两人皆震惊的看向苍穹,只见他面无表情,但眸中却有着东西隐隐闪动。 银狼王与银狼族虽然同是银狼,但是,银狼王并没有照顾他们的必要与责任。 他身体内流得是上古奇兽纯正的血液,而他们,最多只是混血而已,而且还是不知多少代后的混合血。 如果银狼王愿意收留他们,那会是他们身为狼人最期望的事情。 苍穹看了阿羲一眼,目光扫了扫沧凉的四周。 “留在这里也只有痛苦。”目光射向云雾缭绕见不到崖顶的上空,抱紧怀中人,最后一个字刚落,白影已经窜向几十米外的石壁,足下不断借力轻点,几个眨眼间已消失在阿羲他们的视线里。 空旷的崖下,反复的震荡着苍穹留下的声音。 “来了,便到云隐殿找我……”回音不断重复着。 阿羲望着眨眼便消失掉的银狼王,苦笑着,冲着正目瞪口呆的阿烈道:“崖下到崖顶,他半天的脚程,我们却要几个月的时间。”无奈却夹带一种充满希望的声音。 阿烈咋着舌,喃喃道:“若没有他,我已经是条死狼了,能跟着银狼王这辈子算真正无撼的做个狼人了。” ­ ­ *** ­ ­ 自梦中转醒,全身乏力酸痛,入目一只小松鼠正在雨后翠绿的树头遥遥望着她,而她好像正坐在悬崖陡壁一处靠在山涧的大石边。身下铺着一件白衣,抬起无力的手摸向那白衣,很熟悉的感觉,是苍穹的。 一只银色身影窜入视线,叶善善轻笑,原来是祭殿那只小守护兽,小银狼凑到她面前抬爪狠狠的撕挠着她身下的白衣,将一只袖子彻底粉碎后,带着得意的嘴脸,这时,一只果核袭向正洋洋得意的银狼背后,惊得它一高窜起,像见到鬼般逃得不见踪影。 “苍穹?”叶善善看到迈着修长的双腿,由远及近的白衣俊朗的男子。 “身子不舒服吗?”他半蹲在她面前,目光隐隐含笑的盯着她。 叶善善挠头,“很奇怪,睡了一觉就觉得全身不对劲,没有力气。”想了想又说“觉得……很乏很乏。” 只见苍穹温柔抬手拂开她唇边的发丝。 “吃吧!”递给她一只白色果子。 “可是,我不是很饿啊。”叶善善接过,不自觉的摸着腹部。 “不饿也要吃。”苍穹目光扫着趴在某洞处,只露两只狼眼盯着叶善善手中果子垂诞的某兽。 “为什么?”叶善善疑惑的问,但还是听话得将白果放在嘴边。 “因为……”苍穹望着叶善善如水般清澈的眸子,“它对胎儿有好处。” “啊?”叶善善正咬下一口嘴巴还半张着,瞪着脸上有丝怪怪笑意的苍穹。 “胎儿?”脑子迷糊中。 “在你肚子里。”他大掌覆上她柔弱的腹部。 目光随着他的手望向自己腹部,含糊的失声问:“你的?” 苍穹闻言脸色蓦然一黑,怒瞪还处在茫茫然中呆呆的叶善善,眯着眼,危险的开口。 “那你想是谁的?” 被他瞪得神识恢复,待意识到他所说的。 叶善善彻底的风中石化了…… ------------ 42 误会 外面传来敲门声, 客栈掌柜不耐烦的从睡梦中惊起,都这么晚了,外面打雷又下雨还夹着雪的,这冬天刚过这天冷得人直哆嗦,谁会这么晚来住店?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外面站着一男一女, 男子半搂着女子为她遮挡着雨水, 头发与身上衣物已经有些微湿,在看到男子锐利的眼神后,脸上的不耐神情转眼换上了生意人的招牌笑容,他做生意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就冲这男子的眼神就知道,这绝对是他惹不起的主儿。 “掌柜, 你们这还有房间吗?我们想要住宿。男子怀中的女人冷得有点抖, 但声音却很温柔,也很客气的询问。 “有的有的, 还有一间空房。”掌柜急忙打开房门,让他俩进来, “外面雨水大, 客官快进来吧。”随手讨好的递过毛巾, “姑娘请用。” “谢谢。”女人冲他一笑,掌柜才看清两人长像, 叹, 好一对天作之合, 男的俊朗,女的秀美,那男子见掌柜盯着女子看,不满的皱起眉头。 “房间在哪?”冷冷开口问。 看着那男子冷若冰山的眼神,客栈掌柜冷得身子一阵抖动,“在这里……这里。”忙不矢的将他们带至到二楼空房内,在女子不断感谢下慌张的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掌柜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以前只听说大乾云殿主苍穹狠劣无情,可今天这个男人恐怖到只扫他一眼,他就有下一秒自己就会被他穿心而过的感觉,比起传说中的苍穹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再次躺在床上,睡意全无,掌柜的后半夜就这样眼睁睁望着房顶直至天亮。 房内,苍穹与叶善善换上干净的衣物,苍穹皱着眉盯着自从知道自己有孕后,不知是在闹什么情绪的叶善善。 她一直睁着大眼蜷缩在床一角一动不动。 手抚上她腰间,她别扭的伸手扯落。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苍穹心底涌起一丝怒气,没有来由的,难道,她不想要他们的孩子?心痛的感觉让他眸子瞬间冷清,缓缓的收回刚才被她推开,还停在半空中的手。 “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弱弱的疑问的声音自床边传来。 苍穹心瞬间跌落至无边的黑暗中,果然,她果然是……顿时,心如同被一只手撕裂般,另他脸色瞬间惨白,原来一切都只是他的奢望。 望着她细弱的背影,半天,喉咙里才痛苦的压抑的挤出几个字。 “不想生,那便打掉它。”如果注定被自己母亲所弃还不如永远不要出生,眸子冷的越发阴暗。 ------------ 43 告白 床一角的人突然回身坐起, 惊讶的问:“为什么要打掉?”眼圈一红,“原来是你不想要它。” 看到她的眼泪,心底微怒,究竟她为什么要哭?扯过她细嫩的手腕,恶狠狠的说。 “你说的, 你不想要它, 不是我。” “我没有。”惊恐的摇着头, 身子不断向后缩,他的样子好可怕。 “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危险的靠近她。 “叶善善退无可退,被他圈在怀中,“我是说……”眼泪漱漱落下。 “说什么?说清楚。”他圈着她的细腰,却不敢丝毫的用力。 叶善善垂下头抽泣道“我,和你什么关系都不是, 这样……”难过的瞅瞅肚子,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而且他从来没有跟她说喜欢她之类的话, 难道他只是,只当她是…… “或者你只想找个能给你生银狼王后代的女人吗?”泪水闪闪的望向他, 生完后就踹掉吗? 苍穹有一刻, 心停止了跳动般, 喉间干涩,看着她泪颜许久才缓缓道。 “你……知道了?”他, 是个狼人。 “嗯。”叶善善被迫的靠在他怀里, 双手不觉的交缠, “其实是不是狼人没有关系的,只要我喜欢就好了啊。”感觉环着她的手臂蓦然一紧。 “而且……”声音越来越小,“就算你不要它,我也不会打掉,因为,它是属于我的……”还未说完便被紧紧的抱在炙热的胸膛里,讶然的抬头看他,粉唇被牢牢捕捉。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来的锤打对方后背,他这才放开她,抬眼看着她漾着淡淡红晕的脸颊。 “善善……”他低叹。 “嗯?”轻轻回应。 “如果只是选择养育狼人,所选的女人中,你的身子……”他嘴角噙笑,“是最差的。” “那,你为什么……”说完叶善善懊恼的想抽回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原来她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吗。 “选你是因为……”对方轻笑的凑在她耳边,“你在我这里……”说完轻轻的靠近她,那一下一下有力震动的心跳声,里面似乎满满的都是她,“只有你生的我才会接受。” “啊。”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叶善善脸色发红,点手足无措的,有结语无伦次,“你别过来,心,跳,跳的太快不好……”她红着脸抬眸偷看他一眼,又觉得心里甜蜜蜜:“……我是说对心脏不好,真的跳得好快,往那边点……” 然后,轻推了他一下,便说完飞快的抽回手。 对面的人眸子深深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暖昧的轻轻摸索着她的脸蛋与眉眼,红润清亮的摄人。 “喂……”脸红的她立即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不要这样,我们还是再说些别的……” “不要……吗?”他笑着低头强硬吻上去。 “不行,这不行的!”叶善善慌乱的用纤细光滑手臂捶打他。 “什么不行,你已经是我的了。”苍穹低低的克制的声音,温柔的看着微皱着眉呼吸不畅的怀中女子。 “好,不行的话,这样呢?”苍穹第一次出奇的有耐性。 “你……” 激情过后,怀里搂着她,轻轻亲吻着她的发丝,善良如她,他怎么会以为,她不会想要腹中的孩子?而且,她刚才说她不会在意他狼人的身份。 人生中的第一次,让他觉得,会深深的感动,那曾经觉得永远不会在他身上出现的两个字,幸福,他甚至触摸得到。 拥有她,便有了全世界的,那种幸福…… ------------ 44 回归 大乾云隐殿内, 苍穹坐于墨石椅上, 面无表情。 听着左护法半跪于地秉报云隐殿半年来的状况。 “那日,被右护法一剑刺入心脏后属下并没有死, 醒来后急忙赶回云隐殿内布置好一切,等主上回来, 结果等来的是十宫三殿几千门下,幸好属下早有防犯加上云隐殿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待他们撤退后,属下才打听到主上已坠崖的消息。” “剑伤全愈了?”半响,苍穹才开口淡淡的问。 左护法惊讶的抬头, 又迅速低头道:“秉主上,属下已经全愈了, 原来属下的心脏与常人有异, 长在右面。”心里暗忖, 没想到主上一开口问得竟然是他的伤势?而不是仇人。 “右护法的尸体有没有找到?” “找到, 但是……”左护法眼中射出悲愤之色。“已经是残缺不全。” “少哪里?”苍穹眸中阴暗, 平静的问。 “少左腿和右臂,后来经属下查探,右护法是在主上被围攻前四个时辰时被风华殿殿主用酷刑分尸后,再易容成他的样子,来借机刺杀属下与主上, 传闻风华殿殿主柳风华的易容术之高, 已经达到神似境界。” 苍穹冷笑“神似?”缓缓站起身“如果他能改变气味的话!。” 倘若上一次他不是重伤在身, 血腥味掩盖了异样气味,岂会那么容易让他得手?目光冷劣,同样的错误永远不必要再犯第二次。 ­ ­ ***­ ­ “善善。”彩灵正在整理房间,突然看到善善惊喜的大叫。 “彩灵。”叶善善原地站着冲她轻笑。 彩灵激动的抱住叶善善又蹦又跳。 “我不是做梦吧?大家都说你和主上跳崖了,你是真人吧?”彩灵不信的用手掐着自己手臂。 叶善善无奈的看着她,难道她以为是大白天见到鬼? “是我啦。”拉着彩灵坐下来,“本来以为这回死定了,不过幸好被人救下。” “真的?”彩灵眼前一亮,她最爱听的就是奇闻趣事,“善善,快讲我听听!后来是怎么被救的啊。” “后来……”叶善善眼睛望着房顶,好吧,她就知道彩灵的爱听故事的老毛病又犯了。 反正时间有的是,她可以慢慢的说,只是有意的忽略掉狼人那部分。 ­ ------------ 45 甜蜜 转眼几个月悠闲的生活, 让叶善善突然想起件事情,她挺着六个多月大的肚子慢悠悠的穿过园厅向苍穹的书殿走去。 没在这里?望着空空的书殿,会在哪呢?想了想,挪了几步, 有点累,不过还是坚持着,也许在云隐大殿,待走到大殿门前时, 她脸上已经沁着一层薄薄的细汗,用力推开红木大门。 “啊,被面前突然闪过的白影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左护法。 “左护法?”拍着胸口, 见他在她面前像木头一样的一站, 挡住了她的视线, 伸脖子看都看不到,往旁边挪下, 他也跟她挪, 于是瞪着他, “我找主上!你干嘛挡我?”他后面一定有什么东西,不让她看。 “善善。”左护法道, 看着她弱弱的身子竟然挺着大肚子找到这儿来,其实本应该叫她主母, 但叶善善强烈的要求殿内人都叫她善善, 因为她说主母的名子很难听, 奇怪的女人,哪里会难听? “主上吩咐,你不能入内!”左护法道。 “为什么?”很奇怪,但她自从肚子一天天大了以后,脾气也变了,很郁闷很暴燥,于是便伸手要推开他, 左护法本欲退开但又怕她摔倒,脸上表情不断的挣扎着,如果她和她肚子里的宝贝有一点闪失,主上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的。 “走开!”叶善善气愤的使全浑身力气也推不动左护法,这时一阵劲风扫过,带着一股血腥气,另她有股作呕的恶心感。 苍穹抱起她,捂着她的眼睛,朝左护法使了个眼色,带着还在挣扎的叶善善离开大殿。 左护法回身,叹口气,女人一旦怀孕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明明以前很温顺的,反手门一关,殿内血腥一片,残肢遍地,有几个还未死正挣扎着蠕动,血淋淋的面孔赫然就是当初悬崖上围攻苍穹的几大宫宫主及属下余人等。 ­ ­ ***­ ­ “什么东西你不让我看?”抓下他放在她眼睛上的手,气恼盯着他的问。 “想看什么?”苍穹随口答道,摆下手,随行的白衣人端过一盘切好的水果,自盘中拿起一瓣瓜递给叶善善, 叶善善赌气的扭头,不吃。 “是你说的吃水果对小孩子很好?”苍穹疑惑的问,所以他才命人随时水果伺候。 “你只会气我!,吃再多的水果也没有用。”她眼圈一红,望着厅院那棵不知名的大叶花气恼的就想落泪。 “哪有?”苍穹无奈的将她抱至腿上,“眼泪怎么这么多?”看她那泪颗颗滴落,用擦的都来不及,叹气,自从她怀孕后别扭的性格又精进不少。 “你说,你是不是又在杀人?”转头流着泪指控他。 “没有。”他快速否认,没杀,只是让他们断手断脚血流光后自生自灭罢了。 “那你身上为什么有血的味道?”她泪眼婆娑的搜索他身上的衣服,结果没找到一丝血迹,可他身上明明有血味的,她现在对血很敏感。 长臂一伸抱住她,“你一定是闻错了,要不你再闻闻看。”说完凑她面前让她闻。 她微憋着嘴,心道:才不信,就算有味道现在也跑光了,哪还能让她闻的出来? “人之初,性本善,你忘记了是不是?”再度指控。 “没忘。”苍穹回答的更快,怎么会忘?他记得上次是在床上和她研究的这个问题。 “难道你就不能给肚子里的宝贝做个榜样吗?”继续哭。 苍穹无奈,“好了,别哭了,听你的就是。”最多下次绝对不让她发现,绝对。 叶善善这才破涕为笑,轻拉着他的大掌放在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上。 “这样才是好爸爸啊。”笑眯眯甜甜的说。。 “爸爸?”苍穹望着她开心的样子,心都化了。。 “是爹爹啦。”叶善善改口。 “啊!”叶善善突然惊叫出声,两人一齐看向肚子,肚子……在动,一个小脑袋隔着肚皮拱进他们的掌心撒娇。 好神奇! 苍穹缓慢的抚摸着她圆滚滚的小肚子,叶善善突然想起找他的正事儿,拽拽他衣服。 “你有时间吗,能不能陪我到魁香楼去。” 停下手里动作,苍穹嘴角一僵:“去做什么?” 叶善善被他盯的心虚:“想去看艳姐和香儿。”她听说张青云死后,香儿又被艳姐带回了魁香楼。 “有什么好看的?”苍穹直起身揽着她,“不过是一个狡猾贪婪,一个自甘堕落罢了。” “什么?”叶善善侧耳,什么贪婪堕落? “好了,我带你去。”苍穹低下头吻着她粉嫩的唇瓣,心里思量,见一面也好,了了她的心思,以后就再也不要见了。 那群女人,真的是,肮脏不堪。 ------------ 46 再见 再来到魁香楼叶善善内心百感交集, 滚落悬崖拣回一条命,再想起以前种种,仿佛像是过眼云烟般不真实。 当她看到香儿时,惊呆了,以前那个清纯美丽的香儿, 如今在魁香楼亭亭一站, 美艳的不可方物。 “善善。”香儿看到叶善善迎上前热情的挽住她的手臂, “自从听说你坠崖,我很担心你啊,现在没事了,真好。” “是啊,我也以为这下死定了,没想到还能活着。”叶善善拉过她仔细打量起来, 浓妆艳抹, 听传闻魁香楼的花魁是她没错了。 “香儿,你怎么?” “善善。”香儿打断她下面的话, “我们屋里说。”说完便拉着她进了三楼内室,叶善善匆忙回头, 看到苍穹在坐在三楼厅内端着茶怀, 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她这边, 而艳姐正热情的吩咐人细心招待。 进了内室,香儿优雅的往雕花檀椅上一坐, 姿态万千。 叶善善挺着大肚子移过去。 “香儿, 为什么要回来?”这里是以前拼命想要逃出去的地方, 究竟为什么还要回来? 香儿轻笑,“当初咱们一起逃出来,后来到了这魁香楼,你命好有大乾第一殿殿主护着你,可我呢?”瞬间落漠的表情。 “在这魁香楼天天受着骚扰,想着终于有一天逃出这里,才发现……”目光悲切的看向叶善善,“原来还有比那胖子和这里更恶心的地方,知道我后来被张青山买去了么?”她苦笑,“张青山实为正派人士,实际猪狗都不如。” 顺了顺有些激动的情绪,望着叶善善的大肚子,目光迷离而凄凉。 “现在的你,有人疼,有人爱,而且能为所爱的人生养,这是多么幸福的事,这种幸福对我来说已经是奢望了,你知道么善善?我已经……”咽住,眼圈泛起泪水。 “香儿……”叶善善抚着腰慢慢朝香儿走去,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她怎么会受这么多苦。 香儿擦干脸上泪水,笑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还提它干什么?现在张青山死了,而我现在也是大乾有名的花魁,算是得偿所愿了,艳姐说过几年后还可以接替她的位置,我还有什么奢求的?” 叶善善移到香儿面前,像以前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心疼的说:“难过的事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香儿拉下她的手道:“我没事,没事,倒是你……”她目光看向叶善善的大肚子,脸上几分羡慕。 “是不是要生了?”她手慢慢探过去“善善,你知道吗?我再也不能,再也不能有自己的……” 在手离肚皮几寸远时,门口传来咳嗽声,只见艳姐正站在门口,香儿慌忙起身。 “香儿先出去帮我招待下客人,我有点话要跟善善说。” 香儿忙应允,转身走出去。 “怎么样?身子现在还好?孩子在肚子里不闹吧?”笑容满面的迎上去,拉着叶善善坐到椅子上。 “不闹,它挺乖的。”笑着说。 “福人自有天相,看到你现在完好无佯的坐在这儿,我这心里面高兴啊,你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总不忍心你受苦受难。” “谢艳姐挂念。”艳姐这次很热情,叶善善轻声问,“艳姐,我彤丸的毒拖很久了,是不是……”她最近才记起,以前坠落悬崖又找不到苍穹,那时万念俱灰,早不在乎这事,最近才突然想起来,会不会已经毒入膏肓? “彤丸?”艳姐道:“你的彤丸毒早已解了。” 惊讶,“什么时候解的?” 艳姐苦笑,“上次来这时,苍殿主便从我这把解药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去。” “啊。”叶善善呆住,他怎么没告诉她?她连什么时候吃下解药都不知道,本来怕告诉苍穹会害了艳姐,偷偷跟她要解药就好,原来他早知道了。 望着有点吃惊的叶善善,艳姐眼神蓦然一闪,拉过她的手道。 “主上对你还好吧?” “好。”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关系,她对周围事物比以前敏感的多,总觉得后面冷嗖嗖,好像有人,于是不安的回头望,看到的只是墙而已。 苍穹在厅内脸色平静的把玩着手中茶怀,身后飘来一阵香气。 “香儿见过主上。”柔媚的声音。 见苍穹只是淡淡扫她一眼并未作声。 “听着善善念起主上的好,香儿很是仰慕,今日能见到主上,果真如她所说气宇不凡,玉树临风。”看着苍穹玩弄杯子的手,指间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 “她是如此说的?”苍穹抬头看她,脸上有了些许兴趣。 香儿不答浅笑着凑上前道,“让香儿为您倒茶。”说完手伸过去,臂弯无意的从苍穹的指背滑过,拿起茶壶,轻按壶盖,为他怀中斟满。 看着杯中茶水,苍穹神情突冷,盯住香儿,香儿被他眸中的无情骇住。 半响,“若不是善善,根本就不该给你任何机会。” 闻言,香儿惊恐的退后一步,苍穹指尖一弹,茶壶裂开,茶水流出后,露出壶内部的暗槽!盖子向左是有毒茶水,向右便是无毒的。 香儿脸色苍白,抖着唇道“对不起,我是被逼的。”心里却呐喊,为什么?同样的两个人,只有她那么悲惨?她甚至想疯狂的想破坏掉善善那张另她觉得刺目的幸福的脸。 这时,内室传来一声惊叫。 苍穹脸色一沉,身影闪过去。踢开门。 屋内艳姐捂嘴,而一男子被弹到墙壁上,口喷鲜血。 善善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艳姐刚才拉住她双手,然后一白影朝她肚子袭来,可结果,刚碰到她衣服,两人就被弹开,艳姐只是跌倒在地,而那男子似乎受了重伤。 苍穹手一挥,云隐殿白衣人架着要逃的香儿出现在门内。 苍穹走向善善。 “苍穹……”善善有点惊吓的轻唤,刚才,好奇怪,像是有一种力量在保护她。 环住她,意识手下将那重伤吐血的男人架住。 “柳风华,别来无恙!”苍穹冷笑道。 “苍穹,没想到我低估了你。”咳出一口血,刚才被叶善善身上那奇怪的力量击的五脏俱伤,经脉俱损。 “想用善善来威胁我?”苍穹冷哼,“这种错,我苍穹绝不会犯第二次,把他带回去交给左护法,记得留下他的左腿和右臂。” 白衣人应声退出门外。 “苍穹!”看着他脸上冷酷的样子,她扯着他的胳膊,他又要杀人了么? 牵起她的手,眼神温和些,手指着一旁的木然的香儿,低头问她。 “你还觉得她是你朋友么?” “香儿怎么了?”叶善善讶然的问。 “这两人与柳风华一起。”他的眸子无情的闪动,“欲伤害你的夫君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觉得她们还是你朋友么?” “啊?”知道真相的叶善善看向艳姐和香儿,有点难以置信,如果是艳姐便罢了,香儿怎么会? 艳姐不自然的笑:“善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生意人,有人付钱我自然为他办事,希望你别怪我才好。” 而香儿则漠然的看她:“不求你能原谅我,如果你经历过我的一切,你就会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所以你大可以说我自私无义,随便你。”一个女人若被□□到没有人性的地步,那对她而言人性就是卑贱的。 苍穹面无表情冷冷道,“即然觉得活着痛苦,我便成全你。”袖内指尖微动。 叶善善难过的一把抱住他:“苍穹,不要杀她们,我们走吧。”眼里悬着泪花恳求着。 “走?” 低下头看着她若有所思道。 “对,我们走吧,饶了她们好吗?”肚子紧贴在他手臂上,挡住他的指尖目标。 苍穹看着她,半响轻问,“再也不来了?” “再也不来了。”叶善善哽咽。 苍穹这才满意的停下指尖的动作,抱着她:“好了,走吧。” 跟随着他的脚步,善善含着泪回头看了一眼。 艳姐脸上的少见愧疚及香儿的眼中,隐隐的雾水。 心中默默:艳姐,香儿再见,未来也许不会再相见了,但是还是希望你们能快乐,能和她一起幸福,泪水落下,她回过头,与苍穹的身影渐渐远去。 ------------ 47 结局 雷雨之夜, 叶善善抱着肚子蜷缩在苍穹怀里。 “你不怕打雷了?”发现他现在打雷时除了全身略微僵硬外,没有以前那么痛苦的神情了。 苍穹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叶善善不满的推他:“以前你很怕的啊?”她记得打雷时,还给他讲过神雕侠侣电视剧版。 “因为血咒解了。”等了半天,苍穹才开口。 “什么血咒?”叶善善仰头黑暗中,模糊的只能看到他下巴,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跟他说? “没什么。” 叶善善沉默了, 半响, 苍穹无奈的微叹:“我告诉你。” “那你快说。”她一反刚才别扭的样子,欢快的拉他手臂。 “银狼族一直有个血咒, 一个巫女生下狼子后, 在雷雨之夜发下血誓,除非银狼王能找到一个能真心爱他并彼此相爱的女人。否则将世代受雷雨吞噬之苦。” “那巫女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善善奇怪的问。 “因为恨。”苍穹沉沉道。 “那她后来呢?” “血誓以血为引直至血流干而亡。” “这女子真傻,不值得啊。”叶善善叹息,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拉着他衣袖。 “那找到真心相爱的女子会怎么样?” 苍穹沉默几秒, “血咒解除。” “那你现在, 算是解除了吗?”叶善善小心冀冀的问,感觉到苍穹的温热的唇落在她好奇的眼睛上面, 轻吻着。 “因为你爱我,所以解除了,”缓缓的说。 “你说彼此相爱么, 那你是爱我喽?”叶善善脸红的问。 凑在她耳边, “你说呢?”逗得她耳朵奇痒忙求饶。 “你们的祖先们, 难道都没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子?” 苍穹一怔, 搂着她轻轻问:“善善,如果要你的命换我的命,你愿意吗?” “愿意。”叶善善毫不犹豫的答道。 下巴磨蹭着她头顶的发丝,低叹,口中喃喃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会有谁能这样说?” ­ ­ *** ­ ­ 半夜被痛醒,啊好痛,叶善善捂着肚子叫出声,身下湿成一片,羊水破了。 苍穹闻声手指弹亮灯烛,转头看向汗湿的她。 “苍穹,我要生了!”叶善善抱着肚子抽着气。 “左护法!” 白影忽的一闪,“属下在!” “产婆……要快!” “是!”话落,已不见踪影。 抱着叶善善的,指尖拢着她汗湿的发丝,听到她闷闷的痛苦的□□,苍穹皱起了眉头。 婴儿的啼哭惊天动起的响起。 叶善善满脸的汗,虚弱的伸长手臂,沙哑的出声。 “给我看看。” 产婆忙将清洗好用布包妥的婴儿抱过去,叶善善抬手,指尖划着婴儿嫩嫩的,还有些皱皱的脸,她的孩子,淡淡的微笑,手臂忽然一垂。 苍穹扫了眼产婆手里的小不点,并没有他预想中的一身毛。 调回目光向累得昏睡过去的叶善善走去。 ­ ­ *** ­ ­ ­ 大乾云隐某分殿后院草坪上,一个女子笑眯眯的抱着正坐在草评上玩木球的小娃,一只巴掌大的小银狼懒懒的趴在小娃胖嘟嘟的脚边,一片和谐的景象。 一男子沉着脸走进她们,在那女子面前停下,眸子冷淡的看着她。 女子迷糊的抬头,他,怎么了? 小娃也停下手里玩球的动作,仰着脸和女子同样的角度仰头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脚边的小银狼屁股后挪,躲身在小娃腿边。 “善善。” “啊?” 阴郁的看她,突然转身就走。 “宝宝要乖乖的啊。”摸摸小娃的小脑袋,慌忙的起身追上去。 小娃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叫了声:“娘娘。”望着随爹爹远去的娘娘身影,小娃失望的垂下手臂,看到腿边正躲着睡觉的小银狼,眼晴一转,小腿曲起用力一蹬,小银狼被蹬翻了几个跟头,摔趴在草坪上,挣扎的爬起怒视着眼前笑得没了眼睛的小娃,心恨恨:若不是苍穹用了颗蛇丹收买它,它才不要保护你这小鬼头,哼! “苍穹。”气喘嘘嘘的拽住他的袖子,苍穹停下脚步。 “你你到底是怎么?”生气也要说话啊。 苍穹阴着眸子看她不语。 叶善善被盯得有点发毛,明知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以前他对她造成的心理黑影还在,每每这表情,她都会怦怦的心跳。 苍穹目光扫向她有些红肿的手:“手怎么了?” 叶善善忙将手背到身后“没事。” 苍穹皱眉瞪她。 “隔壁刘婆婆无儿无女的,我帮忙给她洗两件衣服。”低头小声说。 “两件衣服就能把手洗破?” “额,那个。”叶善善眼神上下左右游移不定,“张婆婆旁边还有户老人家顺带连他的一起洗了。”她着急回来看小娃,又怕苍穹知道,所以衣服洗的急了点,把手搓破了,结果他还是知道了。 “衣服又是怎么回事?”他问。 “衣服?”她一愣,突然想起…… “我是看你的衣服那么多,有的不穿了,就送了几件给别人,怎么了?” 小小声的问。 “随便的送人?”苍穹危险的怒瞪她,居然还不告诉他? “对不起。”叶善善低头心想,你又不穿送人多好。 苍穹此时真是哭笑不得,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拿出去那几件白衣已经被她送的那户人家卖出去了,大乾第一殿苍穹的衣服,以至于传到了他耳中。 “为什么你总喜欢做这样的事?”别人的恳求从来不会拒绝? “我妈常说人活着要多做善事积德积福,而且我我的名字就叫叶善善么。”她讨好的轻摇他手臂。 苍穹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着暖暖的夕阳方向走去。 修长稳健和背影与夕阳的光线映入她眼底,那一刻,她觉得想流泪,莫名的。 擦去眼角泪水,跟上他的脚步,凑到他身边,将手放进他的大掌里,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她,她不气馁的继续,两只手一同包住他的大掌。 这次他没有拒绝,大掌牢牢的握住她的。 虽然没有再看她,但是掌心的温暖,让她心满意足。 夕阳下,霞光满天。 一大一小的白色身影仿佛与这天地光色溶为了一体,淡淡的,朦胧的远去。 那样如诗如画。 ※※※※※※※※※※※※※※※※※※※※ 结局了。。 ------------ 48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