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章 庄周梦蝶 终南山太乙峰,这里人迹罕至,海拔五千多米,终日云雾缭绕,峰顶四周清翠峭拔,茂竹修林,清泉石上,在这世外桃源一般的顶峰处有一所景点服务区,由于此时已是凌晨时分,服务区内的工作人员和游客都已进入梦乡。 凌晨三时左右,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踉踉跄跄朝景点服务区走去,这人名叫刘凡,京城大学历史系学生,他今天来终南山游玩时因贪恋景色而错过了返回服务区的时辰。当他独自抹黑返程时,途中被一只闪闪发光的七色蝴蝶吸引。 望着空中翩翩起舞的彩蝶,刘凡顿时起了心思,他想把这只能闪光的七色蝴蝶给捉住,然后发到朋友圈里秀一番,可就在他动手捕捉七彩蝴蝶的时候,因用力过猛,结果一巴掌将那只七彩蝴蝶给拍死了。 虽然没能活捉七彩蝴蝶有些沮丧,但至少弄到样本了。正当刘凡兴冲冲的打算将蝴蝶装起来存放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只蝴蝶竟然顺着刘凡的双手消失不见了,而与此同时,他感觉体内莫名升起一股燥热的感觉,身体如同吃了c药一般难受。 “玛德,那蝴蝶究竟是啥品种?效果咋这么猛呢?”弯腰喘了几口粗气,刘凡咬牙坚持,总算是回到了景点服务区,一进门,他就朝服务区的医院走去,强忍着心中的邪火,他跑进了医院值班室的大门:“大夫,救救我,我快不行了。” 景区医院的夜间值班室里只有两个护士,当刘凡闯进来之后,两个护士全都吓了一跳,不怪她俩害怕,实在是刘小凡此时的形象太过于吓人了,只见他双脸赤红,两眼泛光,头发炸立,浑身青筋显现,头顶上还正冒着热气。 “这位患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一名护士装着胆子询问。 “我病了,需要治疗,你俩赶紧给我安排手术吧。”刘凡嗓音十分沙哑。 “你得了什么病啊?”另一名护士问道。 “这个嘛……”刘凡不好意思说自己拍死一只会发光的蝴蝶,然后就充满了欲望无处发泄,他感觉刚刚经历有些扯淡,真要是说出了恐怕会被人误会成神经病,所以迟疑了一下,他撒谎说道:“我得了脑血栓。” “脑血栓?”听到这话,两名护士诧异的对视了一眼,随后年龄稍大护士询问道:“一般情况下,大多是年龄较大的人才会患有脑血栓,有的人被血栓给栓住了嘴,导致口舌发直而无法说话。有的人被血栓给拴住了腿,致使腿脚僵硬而不能走路。你倒是说说,你哪个部位被栓住了?” 闻言后,刘凡犹豫了片刻,随后他指了指自己挺了一路的小帐篷,满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咳咳------我被栓到了老二,它又直又硬的挺着,怎么也不肯软下去,那啥------求你俩帮我把它弄软了吧,这玩意儿顶的太难受了。” “呸,臭流氓!”一名护士骂道。 “喂,110吗?”另一名护士则直接报了警。 “别报警,真不是流氓。姐,你看一下,我是真得病了。” 看到两个护士要报警,刘凡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让两个护士相信他不是流氓,在刚刚自证清白时,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知道了两个护士的名字,年龄稍大,长相端庄秀美的那个护士叫孙晓月,年龄略小、样貌俊俏的那个护士叫冯楠。 刘凡浑身难受的看着孙晓月和冯楠,问她俩能不能开始治疗?称如果她俩治不了这种病,可以帮忙去药库取几盒牛黄解毒片或者速效救心丸,他打算先吃几板牛黄解毒片,要是这药不管用的话,他再服用速效救心丸。 见自己说完之后,孙晓月二人根本没有动身取药的意思,他急忙双手合十竖过头顶,摆出一副敬拜的姿势,口中哀求道:“二位姐姐,咱们医院如果没有这两种药,那就求你俩先给我看看吧,再耽误下去,我会控记不住我寄几的。” 看到刘凡的身体的确有些不妙,孙晓月立即拿起登记薄,不疾不徐的说道:“冯楠,稍后你领他去办卡挂号,先冲上五千吧,充完钱之后带他去楼上找李大夫看病,顺便帮他预约个验血和全身ct,等验血结果和ct结果出来之后,再领他回李大夫那里回诊,问一下什么病?要不要给他办理住院?” 听到这一套程序,刘凡直接就头大了,他一脸郁闷的看着孙晓月:“姐,咱们能不能直接一点?都这个时间点了,咱就别走那些程序了。再者说,你觉得我下面这个情况有必要要拍片吗?咱们能不能别来那些虚的了,实在不行你给我弄几斤冰块敷一敷也可以啊,我真快炸了。” 瞥了眼刘凡裤裆里顶鼓鼓的小帐篷,孙晓月犹豫了一下,,吩咐冯楠去隔壁药房拿一盒冰块过来,而她则领着刘小凡来到旁边的检查室,让刘小凡躺到床上。 孙晓月随手拿起一副胶皮手套戴上,她刚戴好手套,冯楠就端着一盒冰块进来了,关上检查室的房门,拉上帘子,孙晓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刘凡:“把裤脱了吧。” “脱裤?在这儿?”刘凡有些不好意思。 “不在这儿在哪儿?在大厅里?”孙晓月瞪了刘凡一眼,见他还是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她不耐烦的催促道:“要不在这里物理降温治疗,要不去隔壁抽血拍ct,你自己选一样吧。” “我还是在这里物理降温治疗吧。”讪讪回了一句,刘凡一脸害羞的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当刘凡脱掉裤子露出小兄弟时,孙晓月和冯楠有些愣住了,只见二十多公分的小兄弟此时正如狂龙探头似的伫立着,婴儿手臂粗细的表面上青筋林立,看到这种尺寸的阳刚之物,孙晓月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 说来也巧了,此时正值刘凡精血蓬勃的巅峰之际,由于体内精气始终无法宣泄,使得刘凡的丹田有种涨裂欲碎的感觉,就在刘凡的丹田因承受不住药效而差点碎裂时,忽然,他丹田内浮现出七色蝴蝶的影子。 当那只七色蝴蝶出现在刘凡丹田时,他见证了奇迹的发生,只见七色蝴蝶显现后,刘凡体内凭空冒出一丝翠绿色的能量,那丝翠绿色能量以极快的速度从刘凡体内游走了一圈,翠绿色能量所过之处,所有负面症状瞬间消融不见。 当翠绿色的能量在刘凡体内自主运行一周天后,渐渐消失不见了,伴随着这丝能量的消散,他丹田内的七色蝴蝶变得虚幻了几分,而与此同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 ------------ 第二章 玄之又玄 扬州刘府是城内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家中良田千顷,各地产业无数,府上仆人过百,家丁丫鬟成群。 家主刘白元膝下有两个儿子,长子刘尊,次子刘凡。刘尊比刘凡大五岁,年纪轻轻便老城沉稳,经常出资捐助乡里乡亲,庇护周围邻里,因此深受附近乡绅敬佩,十八岁那年,刘尊娶了扬州大儒沐落秋之女-------沐婉琼。 沐婉琼年方二八,生的美艳清秀,肤色白皙,明目皓齿,守礼贤惠、端庄大气。受沐落秋的影响,沐婉琼从小才慧过人,不但熟读四书五经,更是精通琴棋书画,乃是享誉扬州的大才女。 婚后,夫妻俩相敬如宾,恩恩爱爱,令刘白元大感欣慰,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去年,刘尊到边塞查看家族生意时,正巧赶上了游牧草原的骑兵袭扰边界,许多百姓被屠戮杀害,刘尊连同十几名随行的家丁,也都惨遭骑兵屠杀。 听此恶讯,刘白元夫妇痛心疾首,肝肠寸断。沐婉琼整日以泪洗面,闭门不出。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就这样破碎了。不忍心沐婉琼年纪轻轻就守寡,刘白元夫妇劝她改嫁,可沐婉琼誓死不从,坚持留下侍奉刘白元夫妇, 沐婉琼称她既然过了刘家的门,就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终生不再另嫁他人,看到沐婉琼态度坚决,刘白元夫妇感动之际,也只能由她去了。 长子不幸遇难,刘白元和把所有的精力和希望,全都放在了次子刘凡身上,希望刘凡能够像刘尊一样出类拔萃,可惜,事与愿违,林子大了总得有只不是玩意儿的鸟,刘凡就属于那只不是玩意儿的鸟。 刘凡今年刚满十六岁,虽然长的人模人样,但这家伙的内心却极具猥琐和阴暗,跟兄长刘尊不同,刘凡从小就流露出了泼皮无赖的本质,别看刘凡年龄不大,但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败家子,年纪轻轻就学会了吃喝嫖赌偷。 这货整天偷家里的钱去赌坊,赢了钱就领着狐朋狗友去喝酒,输了就回家继续偷,偷不来钱就偷东西,把偷来的东西去当铺典当,然后拿着当来的钱继续赌。 除了吃、喝、偷、赌这四样之外,刘凡还喜欢色,别看刘凡的丁丁还没发育利索,但却整日祸害家里的丫鬟,天天领着家丁去外面强抢民女,只要是遇到合眼的女孩,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直接就给抢到府上来硬上弓。 短短两年的时间,刘凡已经把方圆十里以内的小姑娘给祸害的差不多了,祸害完十里八地的相邻,刘凡又惦记上了自己的嫂子,整天有事没事的去后院溜达,晚上爬进沐婉琼所住的小院偷窥,被沐婉琼的随身丫环给打出来三四回。 看到刘凡竟敢骚扰沐婉琼,刘白元气的用鞭子抽了他好几次,可这非得没有吓退刘凡,反而激起了他的叛逆心理,从那之后,刘凡对沐婉琼惦记的更勤了,只要一逮着机会,他就去沐婉琼那里凑热乎。 见刘凡这么不省心,刘白元也死了心,他不敢指望让刘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凡支撑家族了,为了不让刘家的产业衰败,从上个月开始,刘白元悉心教导沐婉琼,让沐婉琼把刘家的产业拾起来,刘白元想通了,如果家族的产业落到刘凡手中,用不了三年就会被败光。 与其将来让刘凡把产业败光,还不如把这一切交给沐婉琼呢,至少那样能够延续下去。虽然对刘凡已经不报希望了,但是为了给刘凡收收心,刘白元帮他订下了一门厉害的亲事,对方是扬州知府向图拓的女儿向日葵。 向日葵长得人比花娇,体型肥硕、五大三粗,脸庞又大又圆,布满了麻子,一笑满嘴牙花,咋一看,还真跟个向日葵似的,自打订了这门亲事之后,刘凡再也不敢祸害良家妇女了,整天寻死觅活的想要自杀,一月总共有三十天,柳旭恨不得自杀四十回。 刘白元当初之所以跟向图拓结亲,主要是为了借助向家的势力,可是看到刘凡的反应这么过激,再加上向日葵的样貌着实不撑门面,所以他也有些后悔,刘白元也曾试探着推掉这门亲事,可是向图拓好不容易把闺女许出去,那肯再让人退回来啊。 得知刘家有退亲的意思,向图拓顿时翻了脸,他对外放出口风,如果刘家敢退亲,那他就屠了刘家满门,抄掉刘家的家产,听到这个消息后,刘白元虽然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民不敢与官斗,因此只得认了这门亲事。 由于担心夜长梦多,向图拓决定尽快完成亲事,让刘凡早日和向日葵圆房,只要两人圆了房,他的心就踏实了,昨天就是柳旭和向日葵大喜的日子,由于刘凡不肯赢取向日葵,,无奈之下,刘白元只得把柳旭五花大绑的捆起来,然后让管家送到向家去迎亲。 可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当刘凡被五花大绑的送到向家迎亲时,见到体型如牛般的向家大小姐之后,他竟然凭借一股坚强的毅力,挣脱了捆绑在身上的绳子,趁人不注意,刘凡抢到了一匹马,一甩马缰,直奔远处而去,堂堂刘二少爷居然逃婚了…… 看到刘凡胆敢逃婚,向图拓又羞又怒,望着周围宾客们异样的眼神,向图拓感觉刘凡这是在侮辱他,所以,当刘凡逃跑后,向图拓下令,命手下的官兵把刘凡追回来。 听到命令后,几十骑官兵骑马追去,半天之后,众人把刘凡追到了城外湖泊旁,见前面是湖泊,已经无路可走了,所以领头的官兵朝前面喊话,让刘凡跟他们回去成亲。 可是刘凡的马术不精,没法跟那些官兵一样驾驭马匹,所以当他看到前面的湖泊想要勒马时,却发现已经停不下来,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湖泊,刘凡吓得六神无主:“好马儿、乖马儿、你别再往前跑了,求你了,赶紧停下来吧,你再不停下来,咱俩就得掉水里了……” 也不知道是马听懂了刘凡的话,亦或者是马匹感觉到了危险,当刘凡呼喊完之后,马儿竟然一个急刹把速度减了下来,在距离湖岸还有十公分的时候,马儿终于停住了脚步,但是,看到这一切 (本章未完,请翻页) ------------ 第三章 得捋一捋 刘凡坐在八仙桌旁,一脸严肃端详着手中的铜镜,他举着手中的铜镜,不时的移动脸颊,只见铜镜里是一名相貌俊朗的少年,这样貌同刘凡之前的模样一般无二,年龄也相仿差不离,只是这发型和气色则有些问题。 之前刘凡记得自己留的是凸显精明干练的板寸发型,此刻却变成了扎着发髻的长发,以前自己的气色健康充沛,可眼下却一副肾虚体亏的模样,更重要的是气质,曾经他可是五官端正界的佼佼者,但此时的气质怎么看怎么猥琐。 发型和气质变了不打紧,可周围的环境怎么也不一样了呢?刚刚刘凡从门缝里朝外面偷瞄了一眼,好家伙,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是古建筑,就连院子里的人也都穿着古代服装?难道?这里是一个正在拍摄古装剧的影视剧组? 正当刘凡坐在椅子上琢磨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时,忽然,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女孩怯生生打开房门,这丫鬟也就十四五岁,生的清秀乖巧,当她进屋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刘凡后,顿时吓了一个激灵。 她丝毫十分惧怕刘凡,见到刘凡后,她顾不上关门,急忙跑到刘凡跟前跪下:“二少爷饶命,奴婢刚刚去厨房帮二少爷看草药去了,奴婢不知二少爷已经醒了,请少爷饶恕奴婢,奴婢保证再也不敢离开半步了,求少爷放过奴婢吧。” 刘凡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他环顾了周围了四周一番,没看到哪里有摄像机啊?难道这不是在拍戏?不是拍戏是什么呢?难道是某个偷拍整蛊类的真人秀?想到这儿,刘凡把房间犄角旮旯检查了个遍,最后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咳咳-------那啥-------小姑娘,能不能帮我倒一碗水?”现在刘凡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电视里那些陷入昏迷的人醒来第一件事要水喝,原因就是“渴”,此时刘凡渴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他寻思着先弄点水喝解解渴,喝饱之后再继续寻找摄像头。 刘凡这一出声,顿时吓懵了那个小丫鬟,听到刘凡的声音,丫鬟怯生生的站起身子,急忙帮刘凡倒了一杯温水,把水杯端到刘凡跟前后,她一脸紧张的站到旁边,脸上依旧充满了恐惧。 喝完水,刘凡感觉好多了,放下水杯后,他语气轻柔的对那个小丫鬟道了声谢:“谢谢你了。” 听到刘凡给自己道谢,小丫鬟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那个嚣张跋扈的二少爷,竟然会道谢?望着刘凡真诚的面孔,丫鬟有些警惕的后腿了两步:“既然少爷醒了,奴婢就放心了,请少爷稍事休息,奴婢这就去后院禀报。” 说话间,小丫鬟急匆匆的朝门外跑去,望着丫鬟离去时那警惕的眼神,刘凡一脸茫然的挠了挠头,他搞不明白才第一次见面,那小丫鬟干嘛这么防备自己?趁着丫鬟离开的空隙,刘凡继续打量着周围。 正当刘凡满眼好奇的打量屋内环境时,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除了小丫鬟去而复返之外,只见一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衣着华贵的中年美妇,在四名丫鬟的陪伴下,一脸关心的走进了房间。 在贵妇身旁,还跟着一名身穿白色素衣的年轻女孩儿,女孩身后也跟着一名贴身丫鬟,主仆二人进屋后,表情冷淡的看着床上的刘凡,丝毫没有关心的样子。 “凡儿,凡儿,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四天五夜,吓死为娘了,现在好了,我儿醒过来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贵妇坐到刘凡床边,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祷告着。 听完贵妇的话,刘凡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打量了眼周围的人,见众人都在盯着自己看,刘凡迟疑片刻,试探着问道:“那个,大家好,你们有没有认错人?你们确定认识我?冒昧的问一下,这里是不是横店影视城?”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了沉寂之中,那个年轻的女孩有些诧异的望着刘凡,丫鬟们纷纷侧目偷看刘凡,而贵妇则一脸惊慌的说道:“我的儿啊,你怎么了啊?难道你不认识为娘了吗?” 说完这句,见刘凡脸上尽是疑惑不解之色,贵妇的表情更加慌张了,急忙对那个女孩吩咐道:“婉琼,赶紧把你公公找来,顺便把李郎中也请过来……” 半个小时后,刘凡表情郁闷的躺在床上,在他旁边,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的郎中,郎中姓李,是扬州府有名的神医,此时,李郎中正在替刘凡把脉。 “李大夫,犬子的身体怎么样?”刘白元一脸紧张的询问。 前几天,当他得知刘凡为了逃婚而跳湖自杀后,顿时感觉天塌地陷,好在后来把人救上来了。由于这次丢了颜面,向图拓便找来十多名乡绅,以刘凡逃婚自杀,羞辱向家门风为由,当众宣布解除和刘家的婚约,但彩礼一分不退。 虽然被向家赖走的彩礼数额不菲,但刘白元对那些彩礼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关心的只有刘凡,虽然刘凡这个逆子不成器,但终究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从向家接回刘凡后,刘白元立即请来当地赫赫有名的李郎中救治。 经过李郎中的一番诊治,刘凡总算是脱离了危险。当李郎中告诉刘白元夫妇,刘凡的性命已经无碍时,刘白元夫妇顿时松了口气,本以为刘凡醒过来就会恢复,可众人都没有想到,他醒来之后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床榻旁边,李郎中仔细帮刘凡号着脉,一脸凝重的询问了几个问题,但刘凡回答的答案总是答非所问。听得李郎中频频摇头,轻轻捻了捻胡须,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把刘凡的手腕放回去,李郎中语气不确定的对刘白元说: “刘员外,令郎这次投湖自尽虽然差点毙命,但所幸灌入体内的水液已经悉数派出,令郎只要疗养几天便可康复自如,至于令郎的记忆嘛,据老朽猜测,或许令郎经历此劫之后受到了惊吓,所以导致了失忆。 但我观令郎心脉平稳,双目清明,没有失心疯的征兆,想必这失忆之症只是暂时的,刘员外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 第四章 书生时代 天明朝重文轻武,读书人的地位非常高,朝廷以科举选拔人才,这里的科举制度十分完善,朝廷每过三年便举行一次科举,凡十六至二十六周岁者的男子,皆可参加科举考试。一旦金榜题名,考生便可鱼跃龙门,从此为朝廷所重用。 科举考试从低到高共分四级,分别是县试、府试、郡试、殿试。县试由府台衙门的官员监考,考试通过后为秀才。府试由巡抚衙门的官员监考,考中之后成举人。 郡试由禁宫指派的官员主持,考中之后称贡士。 书生学子若是能考过这三关,便有资格参加最高一级的殿试,殿试取科举前十名学子赴禁宫,由帝君亲自出题主考,通过殿试的被封为状元,亦称天子门生。除状元之外,第二名封榜眼,第三名封探花,吏部将根据考生名次安置职务。 十载寒窗苦读,只为一朝出人头地,为了能够施展胸中抱负,同时也为了光耀家族门楣。每逢朝廷科举之时,天下学子便背负行囊离家赶考,少到英气蓬发的青年书生,大到白发苍苍的垂垂老者,都只为那一纸皇榜而尽施所学。 虽然刘凡打听清楚了眼下所在朝代的一些资料,但他此时却有些苦恼,他熟知各朝各代的正史文献和野史轶事,但唯独不知道眼下这朝代的资料,他从脑海里把所有的历史文献都回忆了一遍,没有一个朝代能跟眼前的天明朝挂上钩。 这里尊崇孔孟之道,通习四书五经,有许多跟孔孟二圣有关的传闻,可是仔细一听却又发现那些传闻和地球上的孔孟文化截然不同,许多千古佳作没有出现在这个朝代,而这里流传的名家大儒作品又从未听过。 刘凡绞尽脑汁的思索了一番,最终得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或许是因为那只七色蝴蝶的缘故,使自己穿越到了这个时空,这里应该是另一个平行宇宙,所以许多东西跟地球很像,得出这个结论后,刘凡郁闷的睡了一个回笼觉。 收起案几上的书籍,刘凡起身伸了个懒腰,他这段时间已经把天明朝的风土人情給了解的差不多了,虽然已经知道这是个仕子书生的黄金时代,但刘凡却并不想招摇醒目,正如名字里的那个“凡”字,他只想做个不起眼的平凡人。 这几天,刘凡借着自己失忆的由头,开始搜集这一世刘凡的线索。每当有人来后院看望他的时候,他便跟对方打听这具身体主人的信息,结果他越听越生气,要不是担心残害身体会令自己的小命不保,刘凡恨不得把这具身体给拆碎。 虽然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不争气,但是刘凡依旧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心中暗暗盘算,从今往后多做一些好事,用这种方式帮前任刘凡赎罪,顺便也帮自己恢复恢复清誉,他可不想背着前任刘凡的骂名活一辈子。 又过了一个月,刘凡已经彻底适应了眼下的生活,他现在每天只做两件事,上午读书下午锻炼,每天倒也过的充实。与此同时,府里的人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点头:“启禀二少爷,当时少爷------嗯------之前少爷伤害过的那十位姐姐里面,有三位姐姐因不堪羞辱而离开了刘府,剩下那七位姐姐因为无家可归,所以一直留着这儿。” “你把她们七人找出来。”刘凡沉声道。 “哦。”应了一声后,小翠指着几名丫鬟跟柳旭介绍说:“这位是玲儿姐姐,这位是萍儿姐姐、这位是蓉儿姐姐,这位是喜鹊姐姐、这位是琳琳姐姐……” 当小翠把那七位丫鬟介绍完之后,刘凡从小翠怀中的包裹里取出个一百两的银锭子,慢慢走到那名叫玲儿的丫鬟面前,在所有人震惊的表情中,他朝玲儿深深鞠了一个躬,一脸诚恳的跟对方道歉:“玲儿姐姐,以前的事情对不起,请你原谅。”道完歉,刘凡把银子塞到双目发呆的玲儿手中。 就这样,刘凡当着府中所有丫鬟的面儿,向那七位曾经受过伤害的丫鬟赔礼道歉,给每人留下一百两银子之后,刘凡吩咐小翠找到另外三个丫鬟的家,把剩余的三百两银子送到对方手中,安排完这些,刘凡转身离开了西厢院。 望着刘凡转身离去的身影,玲儿几名丫鬟忽然感觉积攒在心中的怨气散去了一部分,多年遭受的委屈瞬间宣泄了许多。小翠抱着怀里的银子,歪头看着刘凡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少爷永远不会变回之前的模样……” 刘府后院的厢房内,沐婉琼正在学习记账,在她对面,她的贴身侍女把刘凡去西厢院给丫鬟们道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听完侍女的话,沐婉琼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停下手中的毛笔,沉思了片刻,随即她把毛笔放进砚台里蘸了蘸墨,继续埋头记账。 刘白元的书房内,一名六十来岁的老者,正弯腰对柳白元聆听着什么?此人是刘府的老管家刘善安,他从刘府工作了四十多年,是刘白元的心腹。 此刻,刘白元的书桌上摆着一张信笺,望着眼前的信笺,刘白元脸上露出一丝烦躁:“一炷香之前,一个自称是“鸿儒会”门人的壮汉,领着一名紫衣丫头,给府上送来一封信。 信上说,鸿儒会的会长是至圣先师转世之身。他们鸿儒会的宗旨是有教无类,教化天下。他们让我捐献白银十万两,称如果我不答应,等到至圣先师回归之日,便是刘家覆灭之时。” 听完刘白元的话,刘善安稍一沉吟,轻声说道:“老爷,当今朝廷虽致力推行文政,但是儒门各派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也越来越明显了,这鸿儒会虽是新近崛起的学社,但传闻他们在朝中有大员扶持,咱们还是不要得罪他们为妙。” “唉……”叹息了一声,刘白元感慨道:“当今圣上推崇文采,以至于各类学社纷纷崛起,太傅的“博艺社”、太师的“礼乐斋”、太保的“诗词苑”,如今又冒出一个“鸿儒会”,不知这又是哪位大人物的势力?” (本章完) ------------ 第五章 不速之客 听到刘白元的感慨,刘善安也深有同感:“当今天下表面上看似国泰民安,但是通过这几次走商的遭遇来看,有些郡洲的情形不太乐观,但那些大人们却无暇理会这些隐患,全都忙着创作诗词歌赋,更有甚至以儒林名宿自居。” “是啊,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愿得罪那些儒林人物,鸿儒会敢打着至圣先师的名号招摇撞骗,其背后势力肯定非同小可。”说道这儿,刘白元话锋一转:“但是咱们也不能太过于隐忍,否则的话,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找上门来了。 咱们今年光是援助那些儒林势力就花费近十万两白银了,不算这个白莲教,今年已经被十二个学社找上门勒索了,那些学社少则数千两,多则上万两,变着法的跟咱们要钱,稍有不从便口诛笔伐,着实可气。。 除此之外,朝廷也加大了对咱们的税收,府台衙门把咱们今年的利税提高了足足三倍,漕运衙门也增加了船税,巡抚衙门则要咱们摊牌郡洲的城防费,照这样下去,咱们刘府就算有座金山,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啊。 这一次,鸿儒会公然勒索白银十万两,如果咱们答应了他们,估计下一次来的人就敢勒索一百万两了,所以,咱们这次得学会拒绝。大不了就得罪鸿儒会一次,反正都是一些书生,一帮读书人再厉害也只能奋笔疾书乱喷几句罢了, 这样,稍后你从婉琼那里取五千两纹银,那两人正从隔壁客厅里喝茶,你把银两交给来人,如果能用这笔银子打发掉来人,那就最好不过了,可假如对方嫌少,依旧狮子大开口,那就把他俩扣下交给知府衙门,说他们前来骗钱。”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回答完,刘善安便要转身出去,这时,刘白元忽然喊住了他:“最近刘凡在干什么?他的记忆有没有恢复的迹象?” 原本眉头紧锁的刘善安,听到这个问题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二少爷这段时间的变化,简直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说到这儿,刘善安把刘凡近期的所作所,为对刘白元讲了一遍,听完他的话,刘白元心头升起一丝莫名的欣慰,正当他捋着胡须,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跟刘善安对视了一眼,刘白元略带疑惑的朝门口走去。 刘凡今天锻炼了一下午,突然心血来潮,他想起自己之前的生活,又想到如今的遭遇,心中一时有些唏嘘,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将踏上一条未知的道路,想到这里,刘凡坐在台阶上,哼起了以前校园里的那首经典歌曲《无名小路》。 “林中有两条小路都望不到头, 我来到岔路口,伫立了好久。 一个人没法同时踏上两条征途, 我选择了这一条却说不出理由。 也许另一条小路一点也不差, 也埋在没有脚印的落吓下。 那就留给别的人们以后去走吧, 属于我的这一条我要一直走到天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将来从小路的尽头默默回望, 想起曾有两条不同的方向。 而我走的是人迹更少的那条路子……。” 优美的旋律,动听的歌声。孤寂的身影,忧郁的面容。当刘凡唱歌的时候,府内的许多人都被歌声吸引而来,刘白元、刘善安、郭秀云、沐婉琼、小翠、以及客厅前站立的一名壮汉和一位紫衣少女,全都一言不发的聆听刘凡的歌声。 刘白元等人还好些,他们只是感觉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曲调,感觉有些新奇,所以才听得入神。可是,客厅门口站立的那两位就不一样了了,二人不但听的十分入迷,心底更是升起一股莫名的认同感。 这首《无名小路》是一部电影中的插曲,讲述的一群年轻人被选送到武警部队,成为了武警部队的一员。虽然每个人家庭出身不同,脾气性格迥异,但是他们的理想一致。他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甘心奉献,不惧牺牲。 没有想到,两名鸿儒会的人听到这首歌曲后,竟然产生了共鸣,想起他们当初加入鸿儒会的初衷,又想到他们加入鸿儒会之后的日子,二人的人生就好像在一条岔路口上伫立了好久,最后,两人放弃了大路,选择了一条艰辛的小路。 一曲作罢,刘凡这才发现周围站满了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众人笑了笑,他起身走回房间休息了,而就在这时候,客厅那名壮汉见到了刘白元,他大步朝刘白元走去,那名少女看了刘凡的房间一眼,随即跟在大汉身后朝刘白元走去。 …… 知府衙门内,向图拓正在后堂喝茶,忽然,一个胖嘟嘟的身影朝后堂跑来,进屋后,那人瓮声瓮气的撒娇道:“父亲大人,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听说了,刘家那个二小子没死,现在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你赶紧把他抢来跟我成亲。” 闻言后,向图托有些不高兴:“哼,刘凡那小子不识抬举,竟然敢当众逃婚,害的为父颜面尽失,要不是事后刘白元送来一万两银子赔罪,为父早就把那刘凡千刀万剐了,像那种吊儿郎当、嚣张跋扈的不学无术之徒,你就别惦记了,你乃是堂堂扬州知府家的千金小姐,还愁嫁不出去吗?” “父亲,女儿都快愁死了,我这体型你又不是不知道,相了三年亲,相过的男人足够组建一支百人大队了,可是女儿到现在还没人要呢,我不管,我就要嫁给刘凡,你要是不肯答应我的话,那我就绝食。”说完,向日葵负气的把嘴一撅,把身子一转,故意不理向图托。 看到女儿的举动后,向图拓劝道:“闺女,你干嘛非得嫁给那个刘凡呢?他的人品你也知道,吃喝嫖赌偷,五毒俱全,要不是看他们家境殷实,家里又没有长子争夺家产,为父岂会答应你们的婚事?听为父一句劝,刘凡不适合你。” 听到这番话,向日葵急忙解释说:“父亲,你还不知道吧,刘凡跳湖自杀被救起来之后失忆了,他把以前那些恶习全都忘记了,不但如此,那家伙还跟变了一个人似得,变得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不管,女儿就看上刘凡了,你把他给女儿抢过来。” 见闺女一个劲儿的纠缠自己,向图拓有些受不了,他也知道自己女儿的情况,实在是没人要,所以只能甩给刘凡了。 想到这儿,向图拓稍一沉吟,然后喊来府衙里的班头,让班头多带些人,明天一大早就去刘府提亲,如果刘家不同意,就把刘凡给抢过来,要是有人胆敢阻拦,直接拿下治罪。 听到命令后,班头领命而去,看着班头离去的身影,向日葵肉嘟嘟的脸蛋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 刘府客厅内,那名大汉和少女看着柳安递过来的五千两银票,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刘管家,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区区五千两银票就想打发我们,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们鸿儒会了吧。” “二位,我们刘家虽然是商贾世家,但也自问有些势力,我家老爷虽然不愿得罪儒林界的朋友,但也不惧怕任何人,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因此命老朽赠送贵教五千两纹银,如果二位嫌少的话,那老朽也没有办法了。” “你……”壮汉闻言之后,刚想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紫衣少女说话了:“师兄,不用多说了,既然刘员外心中无视咱们的至圣先师,那就多说无益了,事后,至圣先师降罪刘府的时候,他自会后悔今天的举动。” 说完,紫衣少女起身离开了客厅,看到这儿,壮汉朝刘善安冷哼了一声,然后也跟着离开了,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刘善安露出一丝冷笑。 出了刘府的大门之后,壮汉追上紫衣少女,焦急的问道:“师妹,咱们就这么回去吗?这次咱们一文钱都没有拿到,回去之后,如何跟副会长交待啊?” “回去是自然要回去的,但不是我们两人回去,咱们还得带上一个人回去,至于钱嘛,只要带上那个人,刘白元就算倾家荡产也得找咱们赎人。”少女语气冷冽的说着。 …… 入夜时分,刘凡正在房间里睡得香甜,忽然,他感觉床头有些异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刘凡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骇,原来,不知何时?他的床前竟然站着一个壮汉和一个身材苗条的紫衣少女。 望着来历不明的二人,刘凡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他静静的看着对面二人,既没有喊叫也没有求饶。壮汉和紫衣少女看到刘凡的反应后,心中多少有些惊讶,他们没有想到刘凡竟然这么镇定,这位柳二少爷貌似没有传闻中的懦弱啊。 “你不害怕吗?”紫衣少女开口说话了,声音宛若黄莺翠鸣,十分的悦耳动听。 “我怕的要命,可我不敢喊叫。我要是大声喊叫的话,你们肯定会伤害我。但我如果老老实实配合你们,你俩就没必要伤害我了,所以我不敢激怒你们。”刘凡如实的说道。 “你这人倒也识趣,既然你这么上道,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想让你跟我们去一个地方,你会乖乖听话吗?”紫衣少女轻声问道。 (本章完) ------------ 第六章 这是文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听到紫衣女子说要带自己去个地方,刘凡心中虽然不愿去,但眼下的形势却由不得他选择,他心里明白,自己此刻要是敢说个“不”字,眼前这两人肯定会直接动强。 于是刘凡点了点头:“我保证乖乖听话,可是,你们也看到我的情况了,我身子虚,体质弱,走不了远路,所以你们要想带我离开的话,只能委屈你们其中一人背着我了。” “师兄,你背着他。”紫衣少女吩咐完这句,从桌上找到笔和纸,在纸上写了一行字“刘员外,暂借二公子性命一用,要想营救令郎,准备三十万两白银。” 末了,少女在纸张底部落款鸿儒会。 做完这些,少女朝壮汉使了个眼色,随后,壮汉背起刘凡,二人悄悄走到了门外,环视了一圈左右,壮汉一提气,身形一纵,便如同飞燕一般跃到了房顶上,待少女跟上来之后,二人驭起轻功,轻飘飘的朝远方飞去…… 次日,刘白元夫妇正在卧室休息,忽然,小翠跑到门外,语气焦急的喊道:“老爷,夫人,不好了,少爷------少爷被人掳走了。” “什么?”听到这话,刘白元夫妇先是一惊,随后,二人急忙冲出了卧室…… 清晨时分,知府衙门外,捕头点齐了三十多名衙役,打算去刘府抢亲,可就在他们刚准备出发的时候,忽然看到刘员外乘坐轿子,火急毛燎的朝知府衙门赶来。 见到捕头后,刘白元掏出紫衣少女留下的勒索信,表情焦急的对他说道:“李捕头,知府大人呢?我要报官,我儿子被鸿儒会的匪人给抢走了,那帮书生穷疯了,竟干出了绑人勒索的勾搭,求知府大人帮我伸冤做主啊……” “什么?有这事?” 接过刘白元递过来的勒索信看了看,李捕头叹了口气,心中思忖道:“看样子,我们小姐跟那位刘二少爷没缘分啊得嘞,看来今天这亲是抢不成了。” 低语了一句,李捕头遣散四周的衙役,然后领着刘白元朝知府衙门的后堂走去。 刘凡和刘白元都不知道,紫衣少女的举动竟然无形中帮刘家化解了一次危机,如果不是紫衣少女趁夜掳走了刘凡,那天亮之后,刘凡面对的就是知府衙门前去抢亲的差役了。 话说另一头,此时刘凡坐在壮汉的背上,正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呢,他看出来了,紫衣少女的权利比壮汉大,所以被掳的路上,刘凡一个劲儿的给紫衣少女唱歌听,把旁边那位紫衣少女听的如痴如醉。 扬州城外某处树林中,少女听歌听的正起劲呢,忽然,壮汉停住了身形,把刘凡背上放下来之后,壮汉蹲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喘息着:“师------师妹------跑了一夜------我------我没劲了-------咱们歇会儿吧?” 看到壮汉累成这副模样了,紫衣少女刚想答应,可就在这时,刘凡出言插嘴了:“歇什么歇啊?这才跑了多远?连二百里地都不到,要是我父亲去府衙报官的话,用不了一个时辰,官兵就能追到这儿,为了稳妥起见,咱们赶紧赶路。” “你丫是哪头的啊?”壮汉蹲在地上,一脸郁闷问刘凡。 “现在我是你们这一头的了。”回答完,刘凡一脸不屑的看着壮汉:“还练武之人呢,我一个病秧子到现在都不嫌累,而你却一个劲儿嚷嚷着休息,传出去不怕江湖人笑话啊?” “笑话个屁,要不是你夜里把我们的马给放跑了,我至于累成这样吗?”骂了句粗话,壮汉一脸委屈的抱怨道:你当然不嫌累了,因为力气活全让我一个人干了,我特么背了你整整一路,你前半夜趴在我背上睡觉,后半夜趴在我背上唱歌,这心情美的跟郊游似得,哪有一点被掳走的样子啊。” 听完壮汉的牢骚,紫衣少女沉思了片刻,随后轻声道:“这里离咱们的分舵已经不远了,师兄再辛苦一下,等赶到分舵之后在休息吧。” 听到紫衣少女的命令,壮汉瞪了刘凡一眼,重新背起刘凡,提起一口真气,继续朝前方跑去…… 北岭岗,地处于扬州城外一百里处,不同于扬州城的繁华,北岭岗却是十分的贫瘠荒芜,其实北岭岗之前也是富裕之地,但是数年前这里闹过一场瘟疫,当时死了大量的百姓,瘟疫被止住后,幸存的百姓们全都背上行囊逃离了此地。 人一走光,地方就没了生气,这里原本富饶的小镇,渐渐荒废了下来,除了几十户老弱病残还住在这里之外,这个镇子基本上已经空了,镇上的那些房屋十有九空,大街上冷冷清清,看上去仿若一座鬼城。 离开树林之后,紫衣少女便用布蒙住了刘凡的眼角,以防刘凡看清道路,可是,这根本难不住他,在他被蒙上眼睛之前,他已经记住了壮汉站立的位置,刘凡以前是个侦探迷,上学的时候没少翻看刑侦类书籍,所以他知道该怎么应对。 待壮汉背起他前行之际,刘凡一遍从心底默数步数,一遍感应着大汉的方向“向北直行三千四百步,左转改向西行一千六百九十八步,右转直行十二步,随即改为左转直行,此处地面不平,行进时略显颠簸,行走到第八百七十一步时左侧有犬叫声……” 壮汉背着刘凡同紫衣少女跑进了北岭岗,进入镇子后,二人东转西挪,穿行于各个夹道胡同之间,大约奔行了半个时辰,壮汉来到了一户普通人家的门前,紫衣少女谨慎看了看左右,然后开始敲门,频率是一三一,总共敲了五次。 当她敲门声音停止后,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谁。” “我,快开门。”紫衣少女回应了一句。 听到紫衣少女的声音后,里面的人打开一扇门,把紫衣少女和壮汉放进去之后,重新关上了院门,周围的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进入院子后,刘凡被壮汉放在了柴房,因为刘凡这一路上十分配合,所以壮汉不担心他会逃走,也就没有绑他。解下刘凡的眼罩,壮汉取出纸和笔,有些虚脱的看着他:“给你爹写信,让他准备三十五万两白银赎人,否则的话,我们就撕票了。” “来到路上不是说三十万两吗?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三十五万两了呢?你这涨价涨得也忒快了”刘凡嘟囔道。 “废话,我背了你一路,难道让我白背啊,后加的那五万两算是辛苦费。”说完这句,壮汉催促刘凡给刘白元写信,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头啊,接过笔和纸,刘凡只得老老实实按照壮汉的要求给刘白元写信。 看到刘凡这么识相,壮汉十分满意,待他写完信,壮汉告诫刘凡不准乱跑,否则打断他的双腿。吓唬了一番后,壮汉收起书信离开了柴房。 等那壮汉离去之后,刘凡这才开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柴房大约有四十平方左右,里面又脏又乱,两侧堆满了木柴,冲门的位置有一个灶台,灶台上布满了灰尘,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了。 正在刘凡打量着柴房时,忽然,他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接着,一个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咳------咳咳咳-----你也是被鸿儒会的这伙人给抓来的?” 听到声音,刘凡急忙转过身子,这时候,他才看清楚身后的情形,只见他身后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身影,那人是个文弱的青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虽然相貌十分英俊,但脸上却是一副病容,看样子他的身体有些不适。 眼前这人的年龄和刘凡相仿,长得瘦瘦弱弱,给人一种书卷气的感觉,此人一身书生打扮,头上盘着一个发髻,身上儒衫乃是由锦丝织就,腰间束着一条金色腰带,金带两侧各挂着一枚玉佩,色泽圆润通透,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打量了青年一番,刘凡暗暗猜测,看这人的装扮,应该是个贵族书生,可是,像他这样的贵家公子,怎么也被鸿儒会的人给掳来了呢?这鸿儒会不是一个由文人组成的学社吗?怎么干的尽是些江湖绿林的勾当?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刘凡没有表露出来,想起青年刚刚的问题,刘凡回答说:“是,鸿儒会的人向我父亲勒索三十万两白银,我父亲没有答应,昨天夜里,他们把我掳来了,让我父亲拿银子赎我,否则就撕票,这不,刚刚又涨了五万。” 回答完,刘凡问那青年:“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也被他们给掳来了?” 闻言后,青年叹息了一声:“咱们的情况差不多,我叫楚明辉,家父是江浙郡巡抚楚雄才。三个月之前,鸿儒会两大副会长之一的温韬略游说家父加入鸿儒会。 当时温韬略对家父许以副会长之职,但家父性格耿直刚烈,不屑与那鸿儒会为伍,可那温韬略却不知好歹,竟以我等家人的安危来要挟家父,这一来可把家父给惹恼了。 本以为鸿儒会只是个培养仕子国学的学社,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威胁郡洲巡抚,家父察觉这鸿儒会貌似有问题,便派人抓了温韬略,想要从他口中打探出鸿儒会的底细。 没成想就在家父抓了温韬略的第二天,鸿儒会的另一副会长赵胜武竟率领一批江湖潜入巡抚衙门,意图将温韬略给救走。 但由于衙门外驻扎有守军,所以赵胜武的那次劫人计划失败了。不但随行的近百名江湖人尽数被抓,就连赵胜武也负伤逃离,之后他便销声匿迹了。 家父还以为鸿儒会知难而退了,因此心中也就松懈了几分。两天前,我去扬州访友,没想到刚一进城就被这伙人掳来了,听这些人的意思,他们打算要用我交换温韬略。” ------------ 第七章 同为阶下囚 楚明辉说完之后,脸上升起一丝郁闷的表情,说实话,他之前就没把鸿儒会放在眼中,本以为这就是一个文人学社,谁成想鸿儒会里那些书生文人的思想竟如此极端,居然能干出掳人的行径,早知这样,他就不来扬州访友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感情鸿儒会是拿我换银子用你换人质啊。”刘凡点了点头,然后跟这个楚明辉聊了起来,两人的遭遇相差无几,此时又全都是鸿儒会的阶下囚,再加上二人年龄相仿,因此聊得倒也十分投机。 通过闲聊,刘凡得知楚明辉的年纪比自己大一岁,所以便以兄长相称,而楚明辉也十分洒脱,当即就认了刘凡这个兄弟,这么一来,两人越发亲切了,言谈时直接以兄弟相称。 见楚明辉每说几句话,便要咳嗽一阵,刘凡有些奇怪:“明辉兄,你的身体貌似有些问题啊?” “我这叫喘息症,已经患病十多年了,找了许多名医都不管用,甚至连宫里的御医也治不好这种病,没有办法,只能用药物压制。 我这种病,每天必须服用一次草药,被掳到这儿之后,我已经两天没有服药了,现在这身体越来越难受,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三天,我就得毙命。”说完这些,楚明辉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你把药名给我念一遍,我让那些人去帮你抓药。”刘凡关切的说。 “我不知道,以前那些药,都是下人煎好之后送过来的,我从来没有问过药材的名称,唉-------早知道会有今天,我以前就记一记药名了。”楚明辉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当楚明辉说完之后,刘凡陷入了沉思之中,壮汉和紫衣少女把自己掳来,目的是为了逼迫家里拿钱赎人,可是,当家里交上银子之后,鸿儒会真会放自己离去吗?万一那些人反悔了怎么办?性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较牢靠。 想到这儿,刘凡看了眼楚明辉,把自己的顾虑跟他说了一遍,然后压低嗓音说道:“明辉兄,我或许能帮你离开这儿,你敢不敢跟我试一试?” 其实,楚明辉心中的顾忌和刘凡一样,刘凡想到的事情,他其实也早就想到了,鸿儒会从巡抚衙门里折损了那么多人,对方真会甘心放自己离去?他担心鸿儒会的那些人把温韬略交换回去之后,就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所以,听到刘凡能帮自己离去,楚明辉顿时眼睛一亮,他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了下来,但紧接着,楚明辉又皱起眉头:“兄弟,咱们连这了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跑啊?” 闻言后,刘凡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楚兄放心,只要咱兄弟俩互相配合,就一定能逃出去,我来之前,悄悄记住了壮汉行走的路线,到时候,咱们合力逃离这儿。 离开之后咱们先返回扬州,你不是在扬州有熟人吗?你可以去那里避风头,要是不方便的话,你也可以去我家,只要咱们回到扬州城,鸿儒会的那些人就拿咱们没办法了。” “没问题,扬州知府向图拓是我父亲的部下,他每年都去总巡抚门给我父亲请安,所以他认识我,等到了扬州城之后,我让他派兵清剿鸿儒会。”楚明辉淡淡说道。 听到楚明辉认识向图拓,刘凡微微一怔,他最近可是听到了风声,说向家那胖丫头又盯上他了,于是他试探着问道:“明辉兄,给你打听个事,你在向图拓面前说话好使吗?” “当然,他要是敢不听我的话,回家之后,我让家父免了他的扬州知府,让他一家人回家种菜去。”楚明辉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的云淡风轻。 看到楚明辉那自信的表情,刘凡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喜色,接着,他把刘白元跟向家结亲,以及他逃婚跳湖自杀的事情,统统对楚明辉讲了一遍。 说完,刘凡一脸希冀的说:“最近听说那个向日葵到处打听我的事情,估计对我余情未了,明辉兄,回到扬州之后,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让向家那个胖丫头别惦记我了?”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当刘凡说完事情的经过之后,楚明辉听的啧啧称奇,当他听到刘凡宁可跳湖自杀也不肯娶向日葵时,顿时忍不住失声大笑: “刘凡啊刘凡,想不到你居然跟向图拓的女儿有这么一段渊源。他的女儿我见过一面,那副尊荣嘛,着实是惨不忍睹,尤其是一笑时那满嘴的大牙,难怪你会选择跳湖呢。 放心吧,等我见到向图拓之后,保证帮你这桩缘分给断掉,刘凡兄弟,你若真能助我逃过这次危机,我以楚家族的荣誉向你保证,日后当你刘家有难时,我也帮你一次。” “那我就先谢谢大哥了。”朝楚明辉道了声谢,刘凡凑到楚明辉面前,以手附耳,悄声对他说道:“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待会儿,我先把门口的守卫引过来……” 嘱咐完,刘凡将楚明辉扶到靠近门口的位置,将一截木柴塞到他手中,接着,刘凡蹲下倚在柴房的墙边,有气无力的朝门口喊道:“有人吗?来人呐?快憋死人了……” “喊什么喊?再喊就割了恁的舌头。”随着一声粗狂的呵斥声,柴房的门被推开,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你瞎嚷嚷什么?” 看着眼前这铁塔似的黑大汉,刘凡有些犯怵,他担心自己二人制不住这人,暗暗吐槽了一句“鸿儒会不是学社吗?怎么招纳的尽是些莽夫呢?” 虽然心中犯嘀咕,但刘凡表面上却不露丝毫异样,他故意向黑大汉套近乎,问道:“敢问大侠怎么称呼?” “俺叫木日川,恁这小娃娃打听这个干啥?”壮汉瓮声瓮气的说道。 “听口音,木大哥是山东人吧?这真是太好了,其实俺也是山东人,木大哥,你从门口弄啥嘞,咋不进来坐坐捏?木大哥啊,恁能帮忙找点东西不?”刘凡用方言套着近乎。 “恁有啥事赶快说,俺还忙着站岗呐。”木日川有些不耐烦:“快点说,你要啥?说完俺给恁拿去?” “俺要小姐。”柳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啥?小姐?那玩意儿俺还想要呢,这里又不是窑子,哪来的小姐?恁拿俺寻开心是不?”骂了一句,木日川想要离开。 看到这儿,刘凡急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木大侠,恁误会了,俺说的小解跟恁说的小姐不是一回事,俺说的小解指的是解小手,嘘嘘,撒尿,这么说你懂了吧?” 听完刘凡的解释,木日川脸色一红,有些尴尬的训斥说:“恁个熊孩子说话都说不利索,这都什么地步了,恁还有闲心拽那文言词。” 骂骂咧咧的嘟囔了几句,木日川从门外提来一个木桶,他弯下腰把水桶放在刘凡面前,想让刘凡朝这里小解,可就在他刚想开口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一阵风声。 听到身后异动,木日川随即警觉的侧身躲闪,可是由于他此时正弯着腰,身体处于半蹲状态,所以一时间来不及躲闪,“砰”的一声,木日川的后脑勺就挨了一棍子。 这一棍,打的木日川有些发懵,扭头一看,只见楚明辉手里拿着一根木柴,正一脸戒备的盯着自己,看到这儿,木日川顿时怒了,随手抄起一截木柴就要打楚明辉。 可是他刚转过身子,还没来得及抬手,忽然感觉裆部传来一阵剧痛,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的疼,那种剧痛来到是如此强烈又如此猝不及防,以至于木日川的表情都扭曲了。 原来,刚刚是刘凡从底下对他的要害弱点发动了致命一击,木日川双手捂着下面,弯腰痛呼了一声,紧接着便疼昏过去,身体倒在了柴禾堆上,被一堆木柴给包裹了起来。 看了眼木日川,刘凡把手中的木棍随手一扔,然后语气唏嘘的说道:“啧啧啧-------木、日、川,果然是用木头一日就穿,这名起的还真贴切啊。” 放倒木日川之后,楚明辉上前解下木日川外套,把他的衣服撕成两截,随后和刘凡一人一半套在了身上,没办法,他俩的衣服太扎眼了,必须得遮掩一下。 套好衣服之后,二人轻轻打开柴房的门,探了探头,见外面没人,两人迅速合上柴房的门,快步朝外走去,来到院子里,见楚明辉一脸茫然的站着发呆,不知该往何处去,他急忙将楚明辉拽向一旁: “楚兄,那边应该是后院,通常情况下,正房都建在后院,鸿儒会的那些人,此时应该都在正房里商量咱俩的事情,咱们千万别惊动他们,往东南方向走六十七步向左拐,我记得当时背我那壮汉蹲了下身子,估计那里应该有个拱门。 穿过拱门朝西直走八十六步,那里应该是靠近大门的位置,此处有一间偏房,偏房里有一个人负责看门,那人身上有一股旱烟味,走路时喘息声很重,应该是一位有烟瘾的年老之人,你过去把他解决掉,制服那人,咱们便可出门了。” 讲解完路线后,两人悄悄朝大门方向走去,朝南走了六十七步后,两人果然来到了一处拱门下,接着二人穿过拱门朝西走了八十六步,此地有一间偏房,偏房紧挨着院子大门,此时,偏房里正传出阵阵咳嗽声,隐约还能嗅到股烟味。 刘凡和楚明辉比划了一番手势,楚明辉躬着腰悄悄朝偏房走去,几息之后,楚明辉一脸敬佩的从偏房里出来:“咳咳-----兄弟-----咳-------我服你了,真被你说对了,里面确实是一个-----咳咳-----抱着烟杆子的看门老头。” 说完,楚明辉和刘凡轻轻打开院门,二人悄悄溜了出去,走到大门外,楚明辉非但没有任何惊喜,反而有些傻眼。 因为院门外尽是些错综复杂的夹道胡同,房屋建的跟八卦图一般,路也修的跟迷宫差不多,他根本不知道该走那条路? ------------ 第八章 逃出生天 看着眼前迷宫似的道路,楚明辉一脸懵圈的看着刘凡,茫然道:“兄弟,这些路和建筑应该被改造过,要是不知道正确的路线,一辈子都别想走出去,眼下咱们该怎么走?” 刘凡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脑海里的路线,随后他轻声说道:“咱们先给他们布一个迷魂阵,大哥咱俩先去左边那条胡同一趟,把木日川的衣服扔在那条胡同内。” “好嘞,走。”说完,二人去了左边的胡同,把衣服扔在一个胡同里之后,两人回到院子门口。 站在门口前,刘凡闭目回忆了一番,随后,他睁开眼睛指着右边的一个夹道,他边走边对楚明辉说:“楚大哥,去这边,顺着这个夹道直行一百三十六步,路口朝右拐,走七步,拐进一个狭窄灌风的胡同。 出了胡同,前面是一段石阶铺成的道路,靴子踩在上面会发出轻响,沿着石阶路走五百八十九步,那块有股粪臭味,接着,向左侧行走一千八百九十六百步,然后朝右去,那里应该是一条颠簸不平的小路,走起来有些微晃……” 鸿儒会落脚的院子内,壮汉、紫衣少女、一名中年儒生,他身后站着一名腰间佩戴双刀的汉子,此时正在客厅里议事,谈话间,壮汉、少女、以及那名佩戴双刀的汉子,全都对儒生面露敬畏。 原来,这名中年儒生正是鸿儒会两位副会主之一的赵胜武,据传赵胜武师承前朝大儒彭逸贤,此人学识虽高,但思想有些激进,因其时常抨击国事而,朝廷收回了他的功名。 此时,赵胜武正在部署用楚明辉交换温韬略的细节,忽然,一名心腹跑了进来,进屋后,那人语气焦急的说道:“副会长,不好了,柴房里关押的那两个人不见了。” “怎么回事?”听到来人禀报的内容,壮汉和紫衣女子全都露出一丝焦急,腰佩双刀的汉子目光一闪,手腕下意识握住了刀柄,唯独赵胜武一脸平静:“别着急,慢慢说。” “是。”应了一声,那名心腹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略带焦虑的回答:“属下刚刚去接替木日川的时候,发现他没有在柴房门口站岗,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属下便感觉不妙,当属下进入柴房查看时,发现木日川躺在一堆柴禾上昏迷不醒,而里面关押的那两个小子全都不见了身影。” “木日川力大无穷,以他的身手,一般人根本放不倒他。可是这次怎么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难道,楚雄才派遣高手来营救了?”壮汉疑惑道。 紫衣女子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咱们从镇子上布满了眼线,沿途又有许多暗哨和陷阱,只有一条安全通道可以安全通行,如果有外人潜入进来,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 “先不用管那些了,立刻派人去追,这里的道路和建筑被韬略兄修改过,只要走错一个路口,便会迷失方向,不管是有人营救还是他们自己逃离,我想他们都走不远的。” 说道这儿,赵胜武吩咐道:“这个分舵建起来着实不易,最后不要出岔子,把周围的弟兄们全都集结起来,全力搜寻那两个小子,要是让那俩小少爷跑出去,这里就留不住了。” …… “往左走二十三步,右拐,这里应该有个垃圾池,我记的进来时曾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对,就是这儿,过了这个垃圾池咱们再朝南走三百四十八步,那里有浓重的粪臭味。 停下,这是什么声音?”刘凡二人正在行走,忽然听到四周有呼喊声,同时还有马蹄声,听到这个声音后,楚明辉脸色一变:“坏了,他们追过来了,怎么办?往哪儿去?” “大哥,不要慌,咱们抓紧朝前走,必须抢在那些人过来之前赶到有粪臭味的地方,我若是没有猜错,那里是这些人倾倒排泄物的地方,眼下只有那种地方能藏身了。” 催促完这一句,刘凡继续指引楚明辉逃跑。两人一路奔袭,总算是来到了刘凡说的那个地方,果然,此处有一个大坑,坑里倾倒了许多排泄物,坑边还摆着数百个粪桶呢。 两人刚来到这儿,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马叫声,见此情形,刘凡推开旁边的院门,拽着楚明辉躲进去,两人刚从里面把院门合上,四五名骑马的鸿儒会信徒便从门前掠过。 待那几人追远后,又连续追过来好几波人,因为这里又脏又臭,加上旁边还有个粪坑,所以那些负责追捕的人全都没有停留,路过此地的时候连检查都懒得检查,直接略过去。 一连躲过十多波追兵后,两人继续朝前逃跑,可是没跑几步,又看到一队信徒搜寻过来,担心被对方发现,二人只得一转身,躲进了另一个废弃的院落里。 就这样躲躲闪闪的跑了二里路,周围到处都是搜寻他俩的人,看到这儿,楚明辉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该死,之前那个院子里没有几个人啊?怎么现在冒出这么多人?” “他们之前应该是分散隐藏,平时都隐身在那个院子的周围生活,一旦遇到紧急事情,他们便会瞬间集结,看样子,这地方可能鸿儒会的一个秘密据点啊。”刘凡若有所思。 “兄弟,此刻搜寻咱俩的人太多了,要不?现在咱们先躲在附近的院子里?等到晚上入夜以后,咱俩再悄悄溜出去,晚上夜深人静的,也好有个掩护。”楚明辉提议。 虽然楚明辉的提议很有道理,但刘凡听了之后却摇头拒绝道:“大哥恰恰说反了,眼下的形势虽然有些危险,但只要咱俩小心谨慎,应该能够应付过去。 相较于眼前的威胁,真正的危险是咱们离开之后。一旦咱们从这里逃离出去,路上就没有掩体藏身了,等到了那一步,对于咱们来说,越是白天就越有利。 因为大庭广众之下,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沿途还有官兵巡视,所以鸿儒会即使派人追捕,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过分嚣张,可一旦进入夜里,他们就没有这么多忌讳了。” “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咱们还是趁着天亮逃命吧。”认同的点了点头,楚明辉把头探出门外,见周围的追兵都去别的地方搜寻了,他摆了摆手,继续同刘凡向镇子外逃命。 …… 北岭岗边缘,刘凡二人正在对一名落了单的追兵进行捆绑,当刘凡凭借记忆的路线走出镇子之后,楚明辉对刘凡佩服的五体投地,一个劲儿的竖起大拇指称赞刘凡。 正当两人客套之际,一名骑着马的信徒追了上来,看到那人有马,刘凡充当诱饵,楚明辉在一旁埋伏,就在那人跳下马匹,准备生擒刘凡时,楚明辉一个闷棍就把来人敲晕了。 把那人敲晕捆起来之后,将那人所骑的马匹牵到跟前,楚明辉一翻身便跃到了马上,把刘凡拽上马背之后,他用力甩了一记缰绳,随即便驾驭马匹朝扬州城的方向跑去。 两人刚逃掉不一会儿,紫衣少女便领着其他的信徒搜了过来,看到地上被困成一团的同伴,她心中又急又气,骂道:“该死,居然真让他俩跑了,那两个家伙是怎么逃掉的?沿途那么多暗哨,为什么没有一个暗哨发现他们的行踪呢?” 疑惑归疑惑,但是紫衣少女不敢怠慢,她朝周围的人吩咐了一句:“他俩肯定朝扬州方向逃去了,立刻发信号,命令沿途和扬州城外的兄弟进行堵截。他们刚刚离开,现在还跑不远,你们马上去追,谁要是能够追回他们,赏银一万两。”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随着紫衣少女一声令下,几十骑骏马朝扬州方向二人追了出去,当众人离开后,少女暗暗思忖:“此地已经暴露,须得立刻撤离这个分舵才行。” …… 逃出鸿儒会的分舵,楚明辉显得异常兴奋,他转头看了眼从马背上趴着的刘凡,大声的问道:“刘兄弟,等回到扬州城之后,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我想召集一批武林高手。”刘凡大声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再也不想被鸿儒会的人给劫走了。”刘凡道。 听到刘凡的回答,楚明辉呵呵一笑:“这恐怕有些困难,朝廷有令,除官吏外,禁止百姓私自招纳武士,家丁护院不得超过百人,违者按叛国谋逆论处,你不想被满门抄斩吧?” “这么大的罪过啊?那我还是算了吧。”刘凡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暗暗打起了盘算,这次被掳的经历算是给他提了醒,此地重文轻武,遍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如果再遇到鸿儒会的人,估计他还得被掳走,虽然现在还算太平,但鸿儒会的出现却丝毫预示着什么?如果不趁现在积攒实力,等到危险来临之际,他根本没有丝毫自保之力。 有了这次的经历,刘凡心中暗暗警觉起来,他不能这样安逸下去,他一定要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至少要让鸿儒会这类的势力不敢轻易招惹自己。 如果要培育势力,那就需要身份,既然寻常百姓不能私自招纳武士,那自己就参加科举考取功名,一旦自己有了功名在身,届时就能以招聘保镖的名义培育势力了。 ------------ 第九章 当朝第一富豪 正当刘凡从心中胡思乱想之际,楚明辉忽然勒住了马缰,大声提醒了一句“小心”,接着楚明辉一把拽着身后的刘凡,侧身朝马背另一侧歪去。 “咻!咻!” 两声轻响过后,两支箭矢从二人身上飞逝而过,箭身擦着刘凡和楚明辉的身体飞去,若不是楚明辉临机拽着刘凡侧身躲了一下,刘凡很有可能被对面射来的箭矢射射伤。 刘凡因为是从后面趴着,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直起身子后,发现对面有两个骑马的武士,而那两名武士所骑马匹的佩饰,竟然同自己抢来的马匹佩饰一样。 勒着马匹缰绳后,楚明辉瞪了眼前面那俩武士,看到那两人收起弓箭准备夹击自己,楚明辉看了眼对面的扬州城,随后一脸难堪的说道:“兄弟,扬州城恐怕暂时去不成了。 这俩人衣服跟鸿儒会那些人一样,马匹也是一个佩饰,他们应该是是鸿儒会的人,之前猜测他们不敢从白天胡来,看样子咱们猜错了,咱们的逃离,已经令他们狗急跳墙了。 且不说挡在面前这两人,恐怕除了他俩之外,前面还有人在等着堵截咱们,此地距离扬州城还有八十多里路程,沿途有许多空旷的地带,我担心鸿儒会的人会从那里伏击。 “大哥说的对,扬州城咱们现在不能去了,否则就等于自投罗网,既然前面有人堵截咱们,那就表示后方有追兵追赶,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离开这儿再说。”刘凡沉声道。 轻轻点了点头,楚明辉看了看方向,趁着那两人即袭过来之际,之际调整缰绳,调转马匹朝另一侧策马奔行,看到刘凡和楚明辉朝另一旁逃离,那两名武士留下一人报信,另一人则骑马追赶。 刘凡二人刚离开半个时辰,数十匹骏马就从扬州城方向堵了过来,与此同时,紫衣女子派遣的追兵也追到此地,看到援兵来了,那名留守的武士指着左侧方向:“他们朝这边跑了,王四正从后面跟着,咱们赶紧追。” 听到那名武士的指认,一行人全都朝着左侧方向追了上去,此刻众人已经知道了赏银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只要追上刘凡二人,他们就能获得一万两白银的奖赏,所以全都快马加鞭的拼命追赶。 …… 刘凡:“大哥,咱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楚明辉:“我也不知道,我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跑的。” 刘凡:“后面的追兵甩掉没有?” 楚明辉:“那家伙骑术不精,早就被我甩没影了。” 刘凡:“这么瞎跑可不行啊,咱们得找个地方避难去。” 楚明辉:“眼下扬州回不去,咱们该去哪里呢?” 刘凡:“这附近有没有比较牛掰的人物?势力很大的那种人?” “我想想啊。”楚明辉稍微沉思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苏州周庄有一个叫沈万三的商人,他的势力十分了得,上到朝廷百官,下到市井商贩,全都有他的朋友。据说连当朝太傅也跟他称兄道弟。 此人财产富可敌国,前几年,他从苏州城内建造了一座万宝楼,汇聚天下奇宝出售拍卖,凭此万宝楼,沈万三敛财无数,可以这么说,苏州城官面上的事情,是由知府衙门说了算,但背面里的事情,却是沈万三说了算。” “沈万三?明朝首富?”刘凡下意识说了一句。 “明朝?什么明朝?是咱们天明朝吗?”楚明辉疑惑的问道。 听到楚明辉的疑问,刘凡这才醒悟过来,这并不是历史上的明朝,许多历史人物或许存在,但那些人物的命运却未必是史书记载的那样,就好比眼下提到的沈万三。 在刘凡了解的历史中,沈万三是明朝首富,因为富可敌国而被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忌惮,后期朱元璋找了个借口将沈万三抄家冲军,发配充军途中,沈万三因病而亡。 但是现在这个天明朝已经存在上百年了,开国帝君也早就驾崩了,但这时候沈万三却平安无事从苏州做生意,这说明两个历史中的人物,即使命运产生了交集,但其人生的结局和走向却发生了改变。 刘凡找了借口掩饰掉刚刚的口误,然后转移了话题:“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既然沈万三在苏州城里这么有势力,想必鸿儒会的人应该没法从那里立足,走,咱们去苏州。” 说完之后,刘凡发现楚明辉的速度忽然减慢了许多,见此情况,他不禁疑惑的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我不想去苏州。”楚明辉有些犹豫。 抬头看了楚明辉一眼,刘凡有些奇怪:“你父亲不是江浙巡抚吗?按说这苏州城应该也在你父亲的治下?只要咱们躲进苏州知府衙门,那就彻底安全了,你怎么不愿去呢?” 楚明辉想了想,脸上难看的解释说:“这些都是官场上的事情,兄弟你有所不知,苏州知府贺荣卿是当朝太师的门生。而我父亲则跟太傅走的比较近。 贺荣卿仗着有太师撑腰,经常违抗我父亲的命令,而我父亲也没少惩戒他,这么跟你说吧,我们两家的关系势如水火,我要是去他那里避难,还指不定怎么受羞辱呢。” 听到这话,刘凡露出一丝明悟,看样子,楚明辉的父亲和贺荣章不是一个派系的人:“既然这样,那咱们进入苏州城之后就不去找那个知府了,咱们直接去找沈万三。 你是堂堂江浙巡抚的儿子,我是扬州商贾的儿子,咱俩这身份往外一摆,活脱脱的就是两个公子哥啊,谁会想到咱们是去避难的?咱们就说去苏州府游玩的。” 刘凡说完之后,楚明辉点了点头,随后他略带担忧的说道:“这个借口好是好,可咱们进去之后住哪儿呢?万一鸿儒会的人追进去,再把咱们给掳出来怎么办?” “沈万三不是有个万宝楼吗?咱们就住那里,鸿儒会的人本事再大,也不敢从沈万三的万宝楼里动手吧?只要咱们能够跟沈万三接上头,安全就有着落了。 届时咱们先找几个名医给你诊病,这一路你光咳嗽了,估计身体快撑不住了,苏州府为天下鱼米之乡,那里尽是豪富巨贾,这种背景下,苏州府境内肯定不缺名医。” 说的这儿,刘凡顿了顿,随后继续道:“住进万宝楼之后,咱俩使着劲的买买买,专挑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下手,什么东西之前买什么,买完之后还不付钱。 到时咱们这么一闹,万宝楼里那些管事的做不了主,碍于咱们的身份,他们不敢动强玩硬的,最后只能把情况上报沈万三,这么一来,咱们不就跟沈万三接上头了吗?” “刘兄弟,你这城府可以啊,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智谋,为兄着实是佩服不已。”满脸惊愕的看了眼刘凡,眼神中充满了敬佩,称赞完,楚明辉调整方向:“走,今天咱们兄弟俩就逛一逛苏州城,会一会那个沈万三。” 说罢,楚明辉骑马载着刘凡朝苏州城而去…… 傍晚时分,刘凡二人终于进到了苏州城,此时天然天色渐黑,但城内长街之中车水马龙,沿街的灯笼照亮了苏州城的夜景,四衢八街内行人川流不息,道路两旁高楼林立,商铺前面人声鼎沸,路边尽是商贩的叫卖声和顾客的砍价声。 走在街道中间,望着四周热闹非凡的商铺,刘凡终于见识到了苏州城繁华的一面,问清万宝楼的方向,刘凡二人朝着城市中心走去,因为万宝楼就建在苏州城的中心位置。 当两人路过一家酒楼门口时,闻到里面飘出的阵阵香气,刘凡和楚明辉的肚子全都咕噜咕噜叫个不停,这时候,两人才想起来,他们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不只是他俩,就连那匹马也饿的秃噜白沫了。 看了眼牌匾上面的“百年清香楼”五个大字,刘凡跟楚明辉互相对视了一眼,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后,两人心有灵犀的朝店内走去,找到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刘凡冲着门口的小二喊道:“过来伺候着。” “好嘞,二位小爷请稍坐。”看到顾客上门了,门口负责迎客的店小二快步跑了过来,这些店小二的眼睛全都十分毒辣,看到楚明辉身上那件丝绸儒衫以及腰间的金带,便知道他俩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因此招待的时候格外的热情。 清香楼位于苏州闹市中心,是一家传承百年的老店,在苏州城里十分有名,出入酒楼的客人,除了达官贵人就是商贾巨富,在这里吃顿饭,至少也得十两银子,正因为消费档次太高,所以普通人根本来不起这样的酒楼。 刘凡两人刚刚坐下,一名小二端着水壶跑了过来,给两人各斟了一碗茶,小二随即问道:“两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 刘凡此时也是真饿了,加上刚刚认识了楚明辉这个大靠山,所以他点菜时一脸豪迈的说道:“拿手的,好吃的,招牌的,最贵的,做好之后统统端上来就行。” 当刘凡点完之后,楚明辉也是饿极了,听到刘凡点完了菜肴,他直接大手一挥:“听他的。” ------------ 第十章 寒山寺下 “好勒------两位贵客稍等,小的这就去张罗,保准让二位小爷满意。”看到刘凡和楚明辉点菜的架势,小二便知道来了贵客,热情高涨的吆喝了一声,店小二朝后厨跑去。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着六个菜盘和一壶酒来到了桌旁:“来喽,本店的招牌名菜,酥油船鸭、松树鳜鱼、碧落虾仁、黄焖河鳗、雪花蟹斗汤、贵妃鸡。再给您二位配一壶陈年高粱酒,两位,请慢用。” 把菜端上桌之后,店小二退下,看了眼面前的菜肴,闻着迎面而来的香气,刘凡二人全都不客气了,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的享用起来。 两人本来还拿着筷子和汤勺呢,可是吃了没几口,全都直接上手了,旁边那些食客看到两人这副模样,纷纷摇头嘲笑。 只见刘凡左手握着一只鸭翅,右手攥着一个鸡腿,满嘴流油的啃着。对面的楚明辉端起盛有雪花蟹斗汤的瓷碗,直接对着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大哥,你尝尝这贵妃鸡,老香了,那啥,你给我留点汤,让我也尝尝那是什么味的。”刘凡腮帮鼓鼓的说着。 闻言,楚明辉把剩下的半碗汤递给刘凡,把刘凡面前那盘子贵妃鸡拽到了面前:“这鸡真那么好吃?那我尝尝。” 两人正吃得带劲呢,忽然,他们从窗户处听到一阵喧杂声,不一会儿的功夫,许多路人顺着街道朝河岸跑去,看到这一幕,刘凡二人和大厅里的那些食客,全都好奇的把目光转向对面,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众人感到疑惑时,忽然,门外负责揽客的店小二,从外面跑了回来。待那名店小二回到酒楼后,几名正在吃饭的顾客,忍不住出言询问:“喂,小二,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乱糟糟的啊?” 听到有人询问,那名店小二一脸兴奋的看着众人,滔滔不绝的介绍道:“诸位客官想必还不知道吧?今天是红袖楼和书剑盟比文斗诗的日子,双方约定今晚从寒山寺比文斗诗,失败的一方,不得和获胜者争夺资源。 这红袖楼是玉宁儿创建的,这玉宁儿被誉为苏州第一才女,因此红袖楼只招纳那些才华横溢的女子。而书剑盟则是由咱们知府大人的公子贺清明组建,他将苏州府境内有名有姓的书生全部请进书剑盟。 原本两个学社各安所己,谁也不碍着谁,可后来不知为何?红袖楼和书剑盟都看中了寒山寺脚下的那处观景湖,那里有一艘可以容纳近百人的客船,每到湖光潋滟的时候,众人乘船品文,伴随徐徐清风游览于湖面,那是何等惬意。 那艘客船是帝君游览苏州时乘坐的御船,帝君离开后赏赐给寒山寺僧众,后来也不知怎的?玉宁儿和贺清明全都看中了这艘客船,都想将客船承包下来,双方互不想让,谁也不肯退步,僵持了一段时间,双方决定比文斗诗,一较高下。 按照红袖楼和书剑盟的约定,双方各出三人比试文采,三局两胜,胜者享有客船一年的承包权,败者不得租赁这艘客船,若是败者不服,可于来年重新发起较量。红袖楼已经连胜三年了,今年是第四年,这不,双方又开始比试了。” “按你这么说,这贺清明的实力明显斗不过玉宁儿啊,居然连续三年败给玉宁儿,要是照这种实力比下去,今年这场比试,估计书剑盟还得输给红袖楼那帮丫头。”楚明辉一边吧唧着嘴,一边予以点评,看样子,他对贺清明十分不喜。 “这位客官有所不知,听说贺公子此次为了一雪前耻,特地将徐笑风给请到了书剑盟。”当店小二说到徐笑风时,周围响起了一阵惊呼声:“就是那个号称江浙郡排名第三的徐笑风徐秀才?想不到贺公子将此人请了过来,厉害。” “大哥,这个徐笑风很有名气吗?”看着周围食客一脸惊呼的表情,刘凡忍不住问楚明辉。 “此人倒是有些真才实学。”楚明辉认同的点了点头,回应道:“这徐笑风乃是秀才功名,一手水墨丹青堪称登峰造极,此人学识不浅,是今年科举的热门人选,贺清明把他招募到书剑盟,看样子,他对这场比试是志在必得了。” 说到这儿,楚明辉一脸怂恿的看着刘凡:“兄弟,咱俩现在吃的差不多了,要不要过去凑凑热闹?” “咱们不去万宝楼找沈万三了?”刘凡说完后看了楚明辉一眼:“你这身子能撑得住吗?” “我没事。”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楚明辉指着面前空掉的盘子,悄悄朝刘凡努了努嘴:“这顿饭怎么办?我没带钱。” “没事,咱们把那匹马抵给饭店就行了,那匹马是鸿儒会的,咱们可不能再骑了,你不是不喜欢苏州知府嘛,那咱们就把那匹马留在此地,等到鸿儒找过来时,咱们引他们去府衙折腾。”说完,刘凡朝伙计喊道:“小儿,结账。” “好嘞。”应了一声,店小二从柜台计算了一番,随后拿着跑到刘凡跟前说道:“两位客官,您二位一共消费了十六两银子。” “好,我知道了。”话音落下,刘凡指着楚明辉朝店小二说道:“这是咱们江浙巡抚家的公子,今天来苏州府游玩,因为来的匆忙,所以我们公子忘记带钱了,这样,我们把自己的那匹马抵给你们,算是折抵今晚的饭资。 稍后我们会去贺知府那里做客,因为我们公子在苏州府的熟人太多,估计少不了有人来你这里打探我俩的行踪,若是有人来店里询问我们的去向,你可以领他们去府衙找我们,到时候你们顺便把马牵过去,以便我们公子把马赎回。” “这个……”听到刘凡的话,店小二有些为难,迟疑了片刻,他去柜台找掌柜的汇报此事。 掌柜久历风霜,听完店小二的禀告后,他撇了眼刘凡和楚明辉,只一眼便看出楚明辉和刘凡来历不凡,尤其是楚明辉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势,稍一沉吟,他对小二吩咐道: “现在一匹马的市价约三十里银子,两位小少爷今天从店里消费了十六两银子,去,到库房取十四两银子过来,然后把那十四两银子送给两位小少爷,就说是店里的找零。” 片刻后,店小二端着十四两银子来到了刘凡和楚明辉面前,把掌柜的那番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二人,看着眼前找回了十四两银子,刘凡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掌柜的倒是挺会做人,有此眼光,怪不得这清香楼能延续百年呢。” 称赞了一声,刘凡见楚明辉有些不好意思,他只得自己把银子接过来,一股脑的将银子塞进楚明辉怀中后,他让店小二转达一番谢意,接着,刘凡拽着楚明辉离开了清香楼,来到街上,二人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跟着人群走去。 …… 寒山寺位于姑苏巷,这里虽是城外却紧临苏州府城墙,寺内殿宇巍峨雄壮,大雄宝殿、藏经楼、钟楼、碑廊、枫江楼、霜钟阁等殿宇皆是前朝古迹。 寒山寺山门前有一村落名为江桥村,村落两端有两座鼓楼,左侧为枫江楼,左侧是霜钟楼,两座鼓楼对面则是小西湖,这小西湖乃是苏州西湖的分支,景色之美不亚于大西湖。 此时在这小西湖岸边停靠着一艘长约百丈,高有两层,外表装饰极具奢华的巨型画舫。岸边石阶的草地上则站在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左边是清一色的女生,个个生的千娇百媚。右边站在数十位书生,书生们一袭长衫尽显倜傥。 单看双方这阵容就知道,左边那些女生应该是红袖楼的佳人,而右侧那些书生肯定是书剑盟的才子。现场除了这两拨参加比文斗诗的才子佳人之外,周围还站着一圈看热闹的百姓,眼下众人正窃窃私语的点评着现场诸位才俊。 红袖楼阵营前面站着一名年约二八芳龄,身穿粉色纱裙、体型婀娜窈窕、娇容貌似天仙的女子,这人正是红袖楼的楼主玉宁儿,玉宁儿身后跟着两名相貌靓丽,身材高挑的少女,她俩是一队双胞胎,姐姐叫柳霏,妹妹叫柳娜。 书剑盟阵营领头那人一袭青衫,身形挺拔,虽看上去风度翩翩,但其嘴唇薄浅,眼神轻佻,一看就是心性炎凉,尖酸刻薄之人,他就是书剑盟的盟主贺清明,在他身后站着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青年书生,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徐笑风。 在两家学生中间位置立着一名眉毛花白的老僧,老僧身披袈裟,表情安详宁静,容貌清奇古朴,看到这人后,楚明辉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咦?这不是寒山寺的主持启泓法师吗?此人乃是有道高僧,极少涉及俗物,今日他怎来了?” 不止是楚明辉认出了启泓法师,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也有许多人认出了他的身份,看到启泓现身此地,众人全都露出一丝惊呼,纷纷议论启泓法师为何来此?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启泓法师率先出说话了: “阿弥陀佛,老衲启泓给诸位施主见礼了,老衲自四年前坐禅闭关后,便不再干涉寺内事物,半个月前,老衲偶有所悟,方才现身出关,然出关之后,老衲得知寺内僧众为贪一时之财,竟将眼前这艘画舫租赁他人,更引起学社比斗。 闻听此讯,老衲深感罪孽,此画舫乃帝君所赐,理应方便万千香客,然本寺僧人却将此船占为己有,甚至公然租赁收费获利,此举有违出家人修行,听闻今日乃红袖楼和书剑盟比文斗诗的日期,故老衲今日主动下山来此一游。 老衲今日来此有两个目的,第一,老衲自问对经史子集略有研究,若蒙双方不弃,老衲愿做个居中裁判,领教一下山下才俊的文采。这第二个目的嘛,老衲宣布自今年比试之后,此画舫再不外租,画舫将常年供香客免费乘游。” “什么?画舫以后不再外租了?” “太好了,启泓法师此举功德无量啊。” “真的吗?那咱们以后也能乘坐画舫了?” “看样子,这是红袖楼和书剑盟最后一次交锋了。” “是啊,不知道这次是红袖楼赢?还是书剑盟逆袭?” ------------ 第十一章 比文斗诗 在众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中,玉宁儿、柳霏、柳娜三人走出人群,而贺清明、徐笑风、以及一名身穿紫衫,星目剑眉的书生来到人前,当周围人群看到这名长相俊逸的书生后,随即传来一阵惊呼声:“江浙郡第二才子白羽堂。” 其实此刻不止是四周围观的人赶到吃惊,就连红袖楼这边的才女们也都一脸震惊的表情,江浙郡总共只有三名才子,现在除了号称江浙第一杰的师应安未到场之外,剩余两名才子竟然全都被贺清明和拉拢进了书剑盟。 感受着周围人群中的阵阵惊呼,看着对面玉宁儿三人脸上的凝重,贺清明忍不住发出了得意的笑声,他已经连续败给红袖楼三年了,今年终于能扳回一局了,世人只知道他请到了徐笑风,殊不知,其实他连白羽堂也请进了书剑盟。 “宁儿姐,小妹之前仅听到了徐笑风加入书剑盟的消息,却不知白羽堂也加入了书剑盟,这下咱们麻烦了。”望着贺清明得意嚣张的样子,柳霏暗暗着急。 “哼,最看不惯他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柳娜噘着小嘴嘟囔了一句,随后略有无奈的说:“没想到这贺清明竟有如此本事,居然能把徐笑风和白羽堂请进书剑盟。” “徐笑风和白羽堂来了又如何?不过是多了两个书生而已,不足为惧。”声若幽兰,纯净淡雅。玉宁儿淡淡一笑,轻声安抚了柳霏、柳娜和身后那些姐妹一声,她独自走出人群:“两位妹妹不是对面的对手,今日由我自己迎战吧。” “天呐,她要自己迎战?” “什么?玉宁儿要以一敌三?” “之前不是她和柳霏、柳娜一起吗?” “看样子,书剑盟这次要扳回一局了。” “她要自己斗贺清明、徐笑风、白羽堂?” “没办法?柳霏和柳娜的才华比不过徐笑风二人。” “白羽堂和徐笑风都有秀才功名在身,他俩确实厉害。” 红袖楼里学问最高的三人正是玉宁儿、柳霏、柳娜,历次比试也都是她们三个出面迎战,若是按照书剑盟原本的书生进行比试,红袖楼的赢面很大。但是这次贺清明请来了徐笑风和白羽堂,玉宁儿不得不独自迎战,因为她心里明白,以柳霏和柳娜的学问,根本不是徐笑风和白羽堂的对手。 “宁儿妹妹,你真的打算以一敌三?要不你从现场再招募两个帮手?然后咱们再三对三进行比试。你自己一个人挑战我们三个,为兄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啊, 虽然是你那边人才凋零的原因导致红袖楼失败,可我担心书剑盟今日赢了红袖楼之后,儒林的朋友们会误会我是以多欺少,所以你还是再找俩帮手吧,我可以等等你。” 贺清明看着独自上前的玉宁儿,心中充满了畅快,三年了,他被玉宁儿整整赢了三年,如果今年再输给红袖楼,那他今后就没脸做人了,因此当他看到柳霏、柳娜知难而退时,脸上尽是得意的表情。 他嘴上说的好听,说是允许玉宁儿现场招纳帮手,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惺惺作态,眼下江浙郡排名前三的书生来了两个人。仓促之下,玉宁儿根本找不到能够匹敌徐笑风和白羽堂的帮手,因此贺清明这才故作大方。 “不就是个比文斗诗吗?我俩愿意助宁儿姑娘一臂之力。” 正当玉宁儿心知找不到帮手,准备拒绝贺清明的提议时,忽然人群中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待话音落下后,刘凡和楚明辉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俩直接站到贺清明的对立面,那意思是要同贺清明、徐笑风、白羽堂划清界限。 看着凭空出现的两个帮手,玉宁儿和红袖楼的人全都有些意外,尤其是玉宁儿,她仔细打量了刘凡和楚明辉一番,印象里实在是找不到跟两人匹配的信息,玉宁儿把苏州府境内有名有姓的书生筛选了一遍,委实不记得见过这二人。 红袖楼的才女们没想到竟然有人敢站出来跟书剑盟作对,要知道,除了徐笑风、白羽堂这两个才子之外,贺清明本身的实力也不容小窥,尤其是他是苏州知府的儿子,常人根本不敢与之作对,可眼下居然敢有人站出来迎战书剑盟。 玉宁儿和红袖楼的人吃惊,贺清明的脸上则更吃惊。当他看清来人的样貌后,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江浙巡抚家的大少爷楚明辉,以及扬州刘府里那个不学无术的二少爷刘凡啊,你俩确定要跟书剑盟比试一番?” “你认识我?”刘凡没想到这贺清明居然认识自己,一时有些失神。 看着刘凡脸上的表情,贺清明露出一丝轻蔑的表情:“像你这种不学无术的小瘪三,本公子还真看不上你,前段时间,你和扬州府的千斤向日葵举行婚礼时,我和家父受邀前往观礼,席间听过一些关于你的传闻,是以对你有些眼熟。” 众人听完贺清明对刘凡的介绍,顿时一脸鄙夷的看着刘凡,苏州府和扬州府离得十分近,可以说是紧挨着,现场这些人虽然没有见过刘凡,但是对于扬州刘府家的二公子,众人还是有些耳闻的,得知眼前这人就是扬州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包括玉宁儿在内的人,全都露出一丝不齿。 “哦,原来是这样啊。”听到贺清明的解释,刘凡倒是没有觉得丝毫不妥,反而心中踏实了许多。 对于刘凡,贺清明没有什么波动,他压根就没把刘凡放在眼中,但是看到楚明辉站到玉宁儿身边了,贺清明眼神中露出一丝冷冽,他知道自己父亲和楚明辉父亲之间的争斗,见楚明辉站在自己对立面,他暗暗攥拳,一定要打败楚明辉。 “好了,既然你那边有帮手了,那咱们现在就开始比试吧,我之前还担心书剑盟赢了红袖楼之后,会被人说闲话呢,如今启泓主持愿意给双方当裁判,那就再好不过了,以启泓主持的威望,想必没人会说他偏袒某一方吧?” 瞪了楚明辉和刘凡一眼,贺清明命人抬过来六张案几,待案几摆好后,他高声道:“今年的规则同以前一样,按照往年的惯例,比文斗诗三场决胜负,因为书剑盟是去年的失败者,因此由我们选择今年比试的考题。 今年这第一场比试由徐笑风徐兄出手,大家都知道徐兄擅长丹青之道,所以书剑盟的第一题便是题词配画,稍后徐兄现场作画一副,待画成之后,一炷香的时间内,红袖楼须得根据画中情景题词一阙,须得应情应景,词画相通。 若是红袖楼的题词,获得了徐兄和启泓主持的认可,则判定你方胜出。若是启泓主持或者徐兄之中有一人觉得题词欠妥,则判定我方胜出。因为我们是出题方,为避免大家说书剑盟欺负你们准备不足,所以你们可以随便派人出战。” “什么?这还不算欺负人?” “就是啊,这明白着是欺负红袖楼。” “太卑鄙了,居然让徐笑风自己评价对方的题词。” “徐笑风绘制的画作,他若是故意不认可,谁有办法?” 在一众围观人员的议论声中,徐笑风走到案几旁作画了,他似乎之前就已经想好对策了,拿起毛笔之后,平复了一番心情,开始悉心作画,描绘框架、勾勒线条、区分层次、着色画彩、点缀细节……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画渐渐成型。 一个时辰后,徐笑风停止了画笔,将砚台和笔架收好,他举起刚刚创作好的山水画,转身环绕了一圈,使四周围观的人都能看清这幅画,待大家看完画作后,徐笑风将画作放回案几,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表情。 不止是徐笑风自己满意,周围那些人看客也都对这幅画叹为观止,就连刘凡这不懂丹青的闲人也被画作吸引了,只见画中是一座巍峨壮观的山峰,山涧中一条溪流缓缓而下,山下是一片花林,璀璨花丛中,一只喜鹊正站在枝梢上筑巢。 “妙哉,徐公子这幅画乃是工笔写意,在水墨古朴的基础上又用色料进行渲染,画中山峰翠绿,溪水潺潺,林木茂盛,百花娇艳,尤其是那一只喜鹊更为点睛之笔,老衲虽沉浸丹青数十载,比之徐公子却自愧不如。”启泓主持赞叹道。 听到启泓主持对这幅画的评价,徐笑风谦虚的摆了摆手。书剑盟成员笑得乐不可支,而这时,贺清明起身点燃一炷香,随后一脸挑衅的朝玉宁儿三人努了努嘴:“计时开始了,你们那边看看谁能出战啊?徐兄还等着你们的题词呢。” 不用贺清明提醒,红袖楼这边也知道计时开始了,可此刻玉宁儿、楚明辉、柳霏、柳娜、以及一众红袖楼的才女们全都在皱眉思索,甚至就连启泓主持也在琢磨该如何给这幅画题词?但众人思量半天却都想不出符合画作意境的诗词。 眼瞅着一炷香即将烧烬,但红袖楼的题词却依旧没有想出来,看着画作左上角依旧空空如也的留白,再看着即将稍晚的香烛,贺清明和书剑盟的人全都露出一丝喜悦,就在他们盯着最后一小截香烛,准备宣布胜利之际,刘凡走了出来。 他来到徐笑风的画作前,瞥了眼案几上的画作,随后从笔架上拿起一根毛笔,蘸了蘸墨,他在画作留白处挥笔写道:“ 远观山有色, 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 人来鸟不惊。” 写完,刘凡扔下毛笔返回红袖楼阵营,而徐笑风和书剑盟的人看完刘凡的题词后,全都一脸呆滞的愣在了原地,就连贺清明也都满脸不敢置信的站在案几前发呆:“这……这怎么可能?” ------------ 第十二章 小试牛刀 远观山有色, 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 人来鸟不惊。 “这首诗词简直太绝了。” “此诗陪此画,这也太工整了。” “看走眼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天呐,这是扬州府的那个纨绔作的诗?” “没想到这个纨绔少爷竟然有这般才华?” 周围众人看完刘凡的题词后,顿时掀起阵阵惊呼,玉宁儿仔细品读了几遍诗词后,再看向刘凡时,眼神中闪烁着异彩,不止是她,柳霏、柳娜、楚明辉、贺清明、白羽堂、徐笑风、就连红袖楼和书剑盟的所有成员也被诗词震撼到了。 “妙、妙、妙。”就在众人被刘凡的诗词所惊艳时,一旁的启泓主持出口点评了:“刘公子题的这首诗精妙绝伦,不仅应情应景,而且还衬托画意,更难得的是这首诗词的内容沉博绝丽,搞不好日后会广为流传。 诸位细品,刘公子这首诗中所有的文字都是互相对应的,远对近,观对听,山对水,有对无,色对声,春去对人来,花还在对鸟不惊。此诗高雅深奥,意境深远,寥寥数语便将画中景色展现的淋漓尽致,老衲由衷佩服刘公子高才。” 之前徐笑风画作完成时,启泓主持也不过是称赞了一个“妙”,如今刘凡的题词一出,启泓主持竟连生称赞了三个“妙”,这明白着是说刘凡完成了挑战,真要是认可了刘凡的题词,那书剑盟就输了,想到这儿,贺清明看了眼徐笑风: “徐兄,你是这幅画作的创作人,启泓大师已经点评完了,下面该轮到你点评了,你可要好好评价一番啊。” 贺清明说到好好评价一番时,悄悄朝徐笑风丢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在评价时把刘凡的题词给贬低一番,比试之前已经说好了,徐笑风作画,红袖楼以画题词。须得启泓和徐笑风全部认可题词之后,红袖楼才算获胜。 眼下启泓主持已经认可了刘凡的题词,那现在就只剩下徐笑风本人了,只要徐笑风说刘凡的题词不贴合画中意境,那启泓主持认可了诗词也白搭,届时判定结果时,只能认定红袖楼失败,虽然此举有些不光彩,但贺清明已经顾不上了。 虽然徐笑风收到了贺清明的暗示,虽然徐笑风心中也希望书剑盟能赢,可是当他看到画作旁的那四行题词后,脸上露出一丝挣扎,屏息片刻,他朝众人缓缓说道:“诗画相通,相得益彰。拙作得刘公子题词,乃是在下之幸。” “徐笑风,你……” 听到徐笑风公然认可了刘凡,贺清明顿时又气又恼,可是徐笑风话已出口,此刻已经无法收回了,虽然心中不忿,但贺清明也只得接受这个结果。 “既然徐公子无异议,那老衲就宣布这第一场比试,获胜者是红袖楼。” 启泓主持宣布红袖楼获胜后,红袖楼阵营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呼,玉宁儿、柳霏、柳娜三人脸上也尽是喜色。红袖楼这边欢呼雀跃时,书剑盟那边却鸦雀无声,贺清明瞪了一眼正小心翼翼收纳画作的徐笑风,随即要进行第二场比试。 因为输了第一场,所以这第二场比试至关重要。原本贺清明想要第二场出战呢,但是为了保住这一局,他决定请白羽堂出战第二场,白羽堂擅长临场作诗,曾经七步成诗惊儒林。当白羽堂站到前列后,贺清明一脸冷笑的看着对面: “第一场是作画,那这第二场咱们比作诗。我方派遣白秀才出场比试,你们那边也挑选一人出战。原本我想让双方互出题目作诗,但既然启泓主持亲自充当裁判了,为表示公允,咱们就请启泓主持出题,双方比试者现场作诗。” 说到这儿,贺清明转身看向启泓主持,一脸恭敬的说道:“启泓主持乃有道高僧,更精通各类儒学典籍,那就请主持大师为我们出一道题,双方比试者根据主持大师的题目现场作诗,限时一炷香,最后再请主持大师给我们判定胜负。” “阿弥陀佛,既然贺公子抬爱,那老衲就不客气了。”启泓主持应了一声,随后环视了四周一眼,稍加思索,他轻声笑道:“眼下诸位才俊都聚集在这寒山寺脚下,老衲便以这寒山寺做题,请双方比试者现场赋诗一首。” “寒山寺?这诗不好作啊。” “启泓大师出了一道难题啊。” “以寒山寺作诗,还得限时一炷香,难。” “贺清明这家伙有些心机,竟然派白羽堂作诗。” “嗯,这次是白羽堂出战,看来这局书剑盟要赢了。” “表面上看,幻剑盟提出的规则十分公平,但其实幻剑盟每次都事先制定好策略,他们说比什么就比什么,红袖楼的人只能被动迎战,比如他们想比作画就派遣精通作画的徐笑风,他们想比作诗就让擅长写诗的白羽堂出战,而红袖楼只能临机派人迎战,所以这看似公平的规则一点都不公正。” 当启泓主持的话音落下后,周围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大家看热闹之余纷纷替红袖楼抱打不平,听到众人语气中的不屑,书剑盟的书生们有些脸红,一个个低头不语,就连贺清明也有些尴尬,站在原地讪讪干笑。 现场众人听完启泓主持的考题后,都在思索诗句,玉宁儿眉头微皱,楚明辉一脸沉思,徐笑风仰头思忖,贺清明闭目冥想,他们默默创作了几句诗词,但稍一沉吟,又都觉得不满意,作诗不难,应景不难,难的是在一炷香内作出诗句。 在四周人群纷纷感叹这一考题比较难答时,白羽堂双手负立的走到了前面,此时香烛只燃烧了三分之一,他来到案几旁,瞥了眼对面的玉宁儿、柳霏、柳娜,凝神沉思了一番,他拿起笔架上的毛病,龙飞凤舞的从纸张上写了一首诗: 画船夜泊寒山寺, 不信江枫有客愁。 二八蛾眉双凤吹, 满天明月别苏州。 “妙哉,妙哉,妙哉,好诗,好词,好意境。”一连称赞了三句“妙哉”,接着又连夸了三句“好”,说完,启泓主持一连欣赏的点评道:“白公子这首诗写的十分形象,只寥寥数语,便勾勒出一幅画卷。 帝君御赐的画舫晚上停泊在湖中,大家此时相聚在寒山寺脚下的江桥村,不相信会有客人因为住宿而发愁,对面那些十六岁的少女正在享受这满天的明月,但是白公子却要在这明月高照时离开苏州了。” “主持大师说的不错,在下今晚的确就要离开苏州了,这首诗正巧是在下有感而发,没想到竟得主持大师这般称赞,在下愧不敢当。”听完启泓的点评后,白羽堂朝启泓做了个揖,随后一脸谦虚的站到一旁,静候对面的人应战。 “这首诗果然很应景啊。” “启泓主持对此诗的评价太高了。” “白秀才能七步成诗,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局书剑盟率先成诗,已经占了赢面。” “就算双方写出同一等级的诗,白秀才也已经赢了。” “眼下红袖楼还没人迎战,看来他们还没有想出好诗。” 把周围的议论声听近耳中,玉宁儿露出一丝焦急。其实刚刚她已经想出一首诗了,可就在她准备上前书写时,白羽堂抢先一步写完了,当她看到白羽堂创作的诗词后,顿时打消了念头,因为她发现白羽堂的诗句比自己的诗高出一筹。 转身看了看自己身后那些姐妹们一眼,玉宁儿暗暗叹息了一声,她既为白羽堂的诗词才华感到敬佩,又为自己之前大意粗心而自责,她之前早就知道贺清明偷偷请外援了,但她没把徐笑风和白羽堂看在眼里,认为自己能够战胜对方。 可是经过这两轮的比试,玉宁儿终于见识到徐笑风和白羽堂的实力了,也终于认识到江浙郡第二才子名不虚传了,仔细端详了一番白羽堂的诗,惊艳之余,玉宁儿升起一丝有心无力感,她在心里暗暗叹息,心说这一局恐怕是要输了。 此时香烛已经烧掉一多半了,寒山寺方向传来一声钟响,钟声古朴,洗涤人心。岸边的人们听到钟声后,心头升起一丝安宁祥和的感觉,这是寺里僧人结束晚课的钟声,每当钟声过后,寒山寺便关闭山门谢客。 看到时间越来越晚,而自己这边还是没有想出能够媲美白羽堂的诗,玉宁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在她走了两步,准备当着大家的面公开认输这一局时,忽然,刘凡再次走到了案几旁,他拿起毛笔就刷刷刷的写了一首诗。 写完,刘凡将毛笔一扔,摆出一个自认为比较帅气的动作,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整个过程倒也潇洒干脆,待刘凡回到红袖楼阵营后,四周围观之人纷纷围过来,当众人走到案几旁,看完刘凡创作的诗句后,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父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此诗一出,原本正欢呼雀跃的书剑盟顿时沉寂了下来,启泓正在细细品读诗句,白羽堂脸上露出一丝震惊,玉宁儿、柳霏、柳娜、楚明辉、徐笑风等人目瞪口呆,而贺清明看完刘凡的诗词之后,脸色随即变得一片苍白。 ------------ 第十三章 公子留步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父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低声轻诵了几遍,启泓主持越读越满意,越品越欣喜,尤其到最后,更是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惊叹的看了刘凡一眼,启泓主持微笑道:“老衲今日下山本想做个裁判,没想到竟接二连三的见识了江浙才俊的风采,老衲不虚此行也。 刘公子这首诗从眼前的景色入手,给大家绘制了一幅朦胧静谧、清冷幽美的江南水乡夜色图,此诗的前两句写的是秋夜景色图,似乎有一位年轻的游子来到这江桥村,被这满天月色和湖泊美景给陶醉。而后两句则是形容意境之美。 正当游子沉溺于眼前景色之际,寒山寺的钟声传到这画舫客船之畔.这隐含禅意的超然钟声,将那位满怀思绪的夜泊之人给唤醒,这首诗的前后两联,所描写的内容一繁一简,体现出来的感觉一实一虚,此诗之妙,定会千古流传。” 听到启泓的话,贺清明急忙出声:“刚刚主持大师评价白兄的诗词时一连用了三个妙,接着又连赞了三声好。而形容这位刘少爷的诗词时却未提一声好,未赞一声妙。由此可见,刘少爷的诗词虽然还不错,但终究不如白兄的诗啊。” 见贺清明三言两语便误导了围观众人,玉宁儿随即站出来反驳:“贺兄此言恐怕有混淆视听之嫌吧,主持大师虽然在点评二位兄台时给与了不同的评价,但却尚未作出最终裁决,贺兄如此急着越俎代庖,难不成是担心书剑盟会输?” “谁担心了?”被戳中心事后,贺清明有些气急,见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他强忍着心头的焦虑,故作平静的催促启泓主持:“主持大师,如今两家的诗词都写出来了,就请大师评个高低吧?事关双方荣辱,还望大师仔细斟酌。” “依老衲拙见,白公子和刘公子这二人所作的诗词都是难得的佳作,甚至都有可能被收录“翰林院”,论成诗速度,白公子快上一筹,但若要论诗词应景,刘公子贴切三分。说实话,这一局的比试,老衲委实难以评价。” 启泓主持感慨了一番,随后他走到案几旁,细细品读了一番二人创作的诗词,沉吟片刻,他将刘凡所写的诗词卷起来收好,当众塞进袈裟里,接着他朝众人道了一声佛号,随后笑眯眯的离开了赛场,独自朝寒山寺方向走去。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咦?启泓主持怎么走了呢?” “还没分成胜负呢?他怎么回去了?” “启泓主持这么一走,这场比试该怎么算呢?” 不止周围那些看热闹围观的人感到狐疑,就连玉宁儿和贺清明等人也是满脸不解,都搞不明白启泓主持是什么意思?唯有刘凡露出一丝思索的表情,就在众人全都迷茫时,白羽堂走到案几旁,望着自己书写的诗词,他摇头一叹: “启泓大师不愧是有道高僧啊,他嘴上说是两首诗不分伯仲,都能被翰林院收录,但其实他的心中早已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了答案,只不过,启泓主持照顾我的几分薄名,没有当众说破而已。启泓主持取走了他中意的那首诗,这就是他给出的评价。” “白兄切不可胡乱揣测啊,启泓大师既未亲口说破,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听到白羽堂有认输的意思,贺清明急忙出声阻拦,想让白羽堂把后面的话给咽下去,他实在是输不起了,要是这一局再败给红袖楼,那后面就没必要比了。 贺清明虽然提示的十分明显了,可惜他低估了白羽堂的书生意气,他没有理会贺清明的心思,随手收起自己的诗词,接着朝刘凡躬身一礼:“刘兄真人不露相,白某输的心悦诚服,今晚白某有要事在身,他日再向刘兄请教。” 说完,白羽堂转身离开了人群,看着他独自离去的背影,众人这才想起来,之前启泓主持点评白羽堂的诗词时,曾说过白羽堂今夜要别离苏州,就在众人望着白羽堂的身影发呆时,贺清明一脸阴沉的瞪着对面的刘凡。 “你瞪我干什么?我又没说他的诗词不行,是他自己认输离开的,你要怪可怪不到我头上。”刘凡耸了耸肩,见贺清明还再瞪着自己,他心中有些不爽了,于是故意刺激道:“贺公子,三局比试你们已经连输两局了,还有必要比吗?” “你……你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柴废,竟敢如此欺辱我,若不是你胡乱插手,今天这场比试我们书剑盟赢定了,都是因为你,我们才再次失败的,我……我……我跟你势不两立。”贺清明用手指着刘凡,气的浑身直哆嗦。 “诸位父老乡亲们都看一看啊,堂堂知府家的公子输不起,输了比试他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还威胁比试对手。请在场的父老乡亲们帮忙作证,日后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肯定跟贺公子脱不了干系。”刘凡一脸委屈的向众人叫冤。 楚明辉:“贺清明,你敢动他试试?” 玉宁儿:“没想到贺公子的气量如此狭隘。” 柳霏:“比不过人家就威胁对方,什么人啊?” 柳娜:“贺清明,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小人。” 徐笑风:“哼,在下看走了眼,从此退出你书剑盟。” 围观人群:“看到了吗?贺清明这是要打击报复啊。” 听到周围人群的嘲讽之声,贺清明顿时有些焦急,他虽然是知府的儿子,可也承担不起打击报复比试对手的恶名,见众人在刘凡的挑拨下,全都冲着自己来了,贺清明又怒又急,气的直跳脚:“我……我不是这意思,大家误会了。” 虽然贺清明极力解释,可众人根本不听他的辩解,任凭他把嘴都说干了,就是没有一个人相信,面对众人鄙夷质疑的眼神,想到这次再次失败的结果,贺清明急躁之下,“噗”的喷出一口鲜血,随即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看到贺清明被气晕了,书剑盟那些人急忙抬着他去就医。徐笑风跟刘凡几人道了声别,转身离开了江桥村,他已经脱离了书剑盟,从此跟贺清明再无瓜葛,所以没有跟书剑盟的人离去,见书剑盟这边的人都走了,围观人群也都散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书剑盟和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全都离开后,江桥村前只剩下红袖楼的人了,刘凡和楚明辉还得去沈万三那里找人看病,因此见到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俩便也打算离去,就在二人刚走几步时,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公子留步。” 听到呼唤,刘凡和楚明辉同时转过身,只见玉宁儿一脸娇羞的朝刘凡看了看,语气低柔的说道:“能否请刘公子稍留片刻?” “找你的。”朝刘凡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楚明辉笑吟吟的把刘凡推到了玉宁儿面前,高声道:“他有的是时间。” “宁儿姑娘找我有事?”来到玉宁儿跟前,刘凡略带狐疑的看着她。 看到玉宁儿主动喊住了刘凡,柳娜和柳霏急忙把红袖楼的那些姐妹们领到一旁,悄悄嘀咕了几声,然后指了指站在岸边的刘凡和玉宁儿,随后众女露出一阵娇笑声。 原本玉宁儿就因为冒昧喊住刘凡而有些害羞,当她看到柳霏和一众姐妹的娇笑声后,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娇羞了,羞得跺了跺脚,随后她鼓足勇气朝刘凡说道: “今晚多亏刘兄仗义相助了,小妹自知深浅,若非刘兄出手,红袖楼绝非徐笑风和白羽堂的对手,刘兄独自迎战江浙两大才子,而且令对方输的心悦诚服,小妹亦深感敬佩。 之前小妹也曾听过刘兄的名声,误以为刘兄乃不学无术的纨绔之徒,因此刚刚多有得罪,经过刚刚一番比试,小妹这才明白人可不貌相,小妹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刘兄能应允。 如同朝廷每隔三年举行科举考试一样,为了选拔优秀的学社,朝廷每隔五年便会对全国各郡洲的学社进行一次评比排名,凡是能获得名次的学社,朝廷都会给与特殊奖励。 如今距离上次评比排名已经过去四年半了,再有半年就是朝廷考评各郡洲学社的时间了,小妹想邀请刘兄加入红袖楼,届时代表红袖楼去参加这次的评比排名,不知可否?” “我一个大老爷们,参加你们红袖楼有些不妥吧?临时出手比试一番还可以,但要是永久加入红袖楼,以我的名声,恐怕会对你们这些俏佳人造成负面影响,此事还是算了吧。”刘凡摆手拒绝了玉宁儿的邀请,不打算加入红袖楼。 看到刘凡拒绝了自己的邀请,玉宁儿有些意外,因为在她之前听到的传闻中,扬州刘府的二少爷不但纨绔恶劣而且还贪杯好色,可眼下这么一个能跟众多美女近身相处的机会,他居然拒绝了,看来这刘二少爷不像传闻中的那般不堪。 见刘凡说完之后便想离去,玉宁儿犹豫了一下,随后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她没有让刘凡立即答应加入红袖楼,而是让刘凡考虑一段时间,玉宁儿称等到学社大比开始之前,她会去扬州找刘凡,届时他再决定是否参加学社大比。 就在玉宁儿和刘凡说话的空隙,远处的楚明辉忽然抖了抖身子,连续咳嗽了一阵,他突然倒地昏迷了,看到这一幕,刘凡这才想起楚明辉的身体,暗道了一声“糟糕,”他急忙朝楚明辉身旁跑去…… (本章完) ------------ 第十四章 招募高手 玉宁儿是苏州玉家的女子,玉家乃是传承数百年的书香门第,虽然玉家无一人入仕为官,但是玉家在儒林的地位却非同小何,玉家曾出过三位帝师,七位大儒,十二位状元,二十多位榜眼和探花,因此被儒林尊称为“鸿儒世家。” 正是因为玉宁儿出身不凡,所以贵为知府公子的贺清明才不敢拿她怎样,看到楚明辉病发晕倒了,刘凡只得向玉宁儿求助,在玉宁儿的帮助下,他们来到了一家名为“悬壶堂”的医馆,出诊的大夫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人称杨神医。 杨神医诊治了一番过后,楚明辉终于脱离了危险,因为此时已是深夜了,看到楚明辉已然脱险,玉宁儿便提出告辞,刘凡送别了玉宁儿,随后返回医馆照料楚明辉,经过杨神医的一番治疗,天亮时分,楚明辉缓缓睁开了双眼。 见楚明辉恢复了清醒,刘凡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晚着实把他急的不轻,看到刘凡疲惫的表情,楚明辉便知道他肯定照顾了自己一夜,虽然心中充满了感激,但是楚明辉却一句谢都没有说,有时候,放在心里的恩情比口头上的更有分量。 吃过早饭,替楚明辉熬制好草药,杨神医缓缓走来进来,帮楚明辉把了把脉,他告诉二人,楚明辉这次病发伤到了肺部,必须静养一段时间才能下床,听到这话,楚明辉犹豫了一下,随后他写了一封亲笔信,让刘凡把信寄到巡抚衙门。 他俩原本准备去万宝楼折腾一番,待惊动沈万三之后,再让沈万三派人护送他俩离开苏州呢,可是楚明辉这一发病把刘凡之前的计划给打乱了,眼下楚明辉不宜下床外出,没了他这个巡抚公子陪同,刘凡自己根本折腾不起浪花来。 看到之前的想法作废了,刘凡只得再想其它的办法离开苏州,他本想学楚明辉给家人寄信,让家里派人来接自己,可一来他忘记自己家的具体地址了,二来就是担心家里派的护院各家丁打不过鸿儒会的那些人,因此他没有这么做。 看到刘凡满脸心事的模样,楚明辉忍不住问他为何发愁?刘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楚明辉后,随即便问了一句,哪里可以找到保镖?听到刘凡的问题后,楚明辉顿时被难住了,他告诉刘凡,当今天下重文轻武,因此练武的人很少。 在天明朝,书生的地位远高于武者,许多人背地里称呼武者的时候,大多以莽夫相称,甚至还有人形容武者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在这种环境下,导致众多家庭的孩子一长大便被送到了私塾读书,极少有人把孩子送去修习武艺。 现如今只有朝廷的御林军,以及各地衙门的神捕房允许招纳武者,前者因为需要镇守边疆,后者则需要缉捕匪盗,故而可以训练和招募武者,除此之外,余者皆不可公然招募武者,即使是招纳护院,也必须严格控制数量。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虽然寻常百姓人家不得招募武者,但是朝廷官吏却有资格配置侍卫,除了朝廷官吏在外,还有一些人是可以招募武者充当保镖,那就是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功名在身的书生了,因为朝廷注重文人,所以允许书生招募武者保护安全。 在天明朝,读书人共有九品,从低到高分别是:童生、秀才、举人、贡生、进士、探花、榜眼、状元、大儒,这些统称为书生,寓意这些读书人终身以书为生。 一旦读书人考取了功名在身,那他就有资格获取官职,吏部每年都会考核这些读书人的学识、才干、品性,那些学识不凡,才干出众,品性过人的书生,吏部将予以启用。 不过,并不是所有拥有功名的书生都能当官,如果吏部考核时,认为某个书生品性不佳,才疏学浅,能力平庸,那此人就是学识再高,吏部也不予录用,即使功名在身也不行。 当年曾有一名书生科举时考中了状元,但是当吏部考核时,该书生正同亲友喝酒庆祝,酩酊大醉之下轻慢了负责考核的官吏,看到这人酒后失态的模样,考核官吏甩袖而回。 事后吏部以该考生“贪杯恋盏,才不抵干”为由,宣布不予授职,就这样,那名考生空顶了个“状元”的名头,却没得到半点官职,因此能不能做官,一半靠学识一半靠运气。 虽然有些读书人热衷从政,但也有一部分读书人耍书生意气,他们参加科举纯粹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学识,等到金榜题名后,他们会寄书信给吏部,主动取消自己的入仕资格。 考虑到书生大多是文弱之身,手无缚鸡之力不说且又都性格刚直,容易得罪权贵。因此朝廷下有明旨,不论书生有没有入仕为官,只要其有功名在身,就可招纳武者保护安全。 童生可以招纳三名护卫,秀才可以招纳七名护卫,举人允许招纳十名护卫,贡生能够招纳十五名保镖,进士可招纳护卫二十人……书生的级别越高,允许招纳的护卫越多。 虽然朝廷允许书生招纳护卫,但招纳护卫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若是从朝为官还好说,他们招纳护卫的钱右朝廷承担,可那些没有官职的书生就麻烦了,他们根本雇不起护卫。 许多书生常年读书,又都不参与劳作,所以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收入,即使有些书生考中了功名,但若是没有入仕为官,那他们依旧清贫如洗,纵是大儒也无可奈何,这些书生穷的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哪还有闲钱招纳武者护身啊。 正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朝内许多重臣暗中创建学社,以探究学识的名义招纳有功名在身的书生,当书生加入学社后,该学社便利用书生的功名招揽护卫,若不是因为有这个空子可钻,那些大人物岂会自掏腰创立学社。 不是那些人心系学术,实在是有些人心存叵测。因为要想公开合理的大量招纳武者,只需要收拢一批有功名在身的书生即可,就拿鸿儒会举例,他们只消拉拢到十位有功名在身的进士,就可以明目张胆的的招募二百名护卫。 当然了,不是所有的学社都存有私心,国内还是有些真心培养文人的学社。而且朝廷也不傻,每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五年便以选拔排名的名义对那些伪学社进行排查,凡是无法通过比试的学社,都会被朝廷除名,其成员终身不得加入任何学社。 因为创建学社及招募成员都需要向当地衙门报备,因此当那些学识不够或者实力垫底的学社被取缔后,衙门会派神捕房的捕快清查那些人的身份,这样既解决了学社私囤武者的隐患,同时又将那些思想极端且不安分的书生甄别出来。 不过凡事有弊就有利,虽然学社不合格会被取缔,但若是通过了朝廷的考核,并且在比试中获得了较好的名次,那朝廷的奖励也是非常诱人的,其中一条,凡是能进入翰林院前一千名的学社,朝廷会奖励其一名侍卫,经费由户部承担。 不要小看朝廷奖励的这名侍卫,须知道朝廷培养的武者可不是下面那些江湖人物可比,那些侍卫都是经过高手训练的,有他们负责保护安全,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耀,据说比试时学社取得的名次越靠前,朝廷奖励的侍卫级别也就越高。 介绍到这儿,楚明辉朝刘凡眨了眨眼,戏谑道:“我在晕倒之前听到了你们的谈话,那个宁儿小姐不是邀请你加入红袖楼参加学社大比吗?我觉得你可以答应下来,以你的实力足以带领红袖楼进入前一千名。 届时你把其余的奖励让给红袖楼的那群丫头门,而你只留下朝廷奖励的侍卫便可,再说了,那些丫头全都是各个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她们也用不到侍卫护士啊,只要你有了朝廷奖励的侍卫护身,就再也不用惧怕鸿儒会那些人了。” “办法倒是不错,可我眼下就需要招募高手护身啊。”听完楚明辉的介绍,虽然刘凡对他的建议有些动心,但那属于远水解不了近渴,学社大比还有半年才开启,而他现在就得找人保护安全,因为鸿儒会的人还在城外守住呢。 刘凡蹲在地上琢磨了一会儿,随口问道:“大哥,这苏州府境内有没有那种专门保护人身财产安全的铺子啊?你有巡抚衙门的捕快护送回家,我可没有这种待遇啊,等你回去之后,我也得想法返回扬州啊,所以我得找人保护一下。” “兄弟,实在是抱歉,家父和苏州知府不合,若是我派巡抚衙门的捕快护送你回扬州,一旦此事被苏州知府知道了,他肯定会趁机参奏家父的,毕竟咱俩此时都没有功名在身,没有权利私调衙门公吏。”楚明辉一脸羞愧的低下了头。 看着楚明辉愧疚的表情,刘凡安慰道:“大哥不必愧疚难安,小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打算让你派巡抚衙门的人送我回家,也正是因为我理解大哥的苦衷,因此才打算临时招募个高手护身,实在不行我雇俩壮汉随行。” 听刘凡这么一说,楚明辉感动之余更加觉得心中有愧了,沉吟了片刻,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脸兴奋的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我貌似听家父提起过,寒山寺里有一位身手超绝的高手,你若是有本事,可以请那人下山随行。” (本章完) ------------ 第十五章 诡案疑云 听到楚明辉的提点,刘凡顿时来了精神。他本想仔细打听一些关于那个高手的信息,但奈何楚明辉对此也是一知半解,他只知道寒山寺里住着一名绝世高手,可却不知道那名高手的信息和来历,无奈之下,刘凡只得亲自去寒山寺一趟。 把杨神医喊了过来,刘凡称自己需要暂时离开一会儿,拜托他好生照顾楚明辉,待到杨神医点头答应后,刘凡便动身朝城外走去,因为昨晚已经认过路了,所以刘凡对寒山寺对寒山寺并不陌生,两个时辰后,他进入了寒山寺内。 寒山寺里,刘凡置身于巍峨古朴的庙殿之中,望着宝相庄严的佛像雕塑,聆听耳畔传来的阵阵诵经声,他缓缓闭上双目,心头升起一丝空明清灵的感悟。 “咚咚咚!” 数声钟声悠悠传来,将刘凡轻轻唤醒。 “阿弥陀佛,刘公子大驾光临,老衲有失远迎了。” 一声佛号传至刘凡耳畔,刘凡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启泓主持正一脸浅笑的站在身旁,在其身后跟着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轻僧人,见到刘凡,启泓主持朗声笑道:“刘公子初来敝寺便闻音入定,足见公子身具慧根,难得,实在是难得。” “大师见笑了,在下哪有什么慧根啊。”谦虚了一声,刘凡直奔主题的说明了来意:“主持方丈见谅,在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听闻贵寺住着一名绝世高手,在下想请大师行个方便,派那位高手护送我回扬州,不知大师可否应允?” “这个……” 闻言后,启泓主持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沉吟片刻,他缓缓对刘凡说道:“实不相瞒,刘公子说的那人的确是在本寺修行,但此人入寺之前曾发过弘誓大愿,除非了却心魔执念,否则终身不离寺院,所以老衲也不好强人所难。” 说到这儿,启泓主持顿了顿,稍一思忖,随后他继续道:“老衲对刘公子之聪慧深感佩服,若是刘公子能够凭借才智解开那人的心魔执念,那老衲倒是可以做个说客,让那人下山保护刘公子一段时间,不知刘公子愿不愿试一试?” “我不懂佛法,不知道该如何帮人化解心魔执念啊。”刘凡挠了挠头,一脸为难的问启泓主持:“不知那人的心魔执念是何物?竟能令堂堂一代高手甘心青灯伴古佛?” “所谓心魔乃是心有魔障,所谓执念乃是不能释怀。”说了一句令刘凡似懂非懂的话,启泓主持双手合十,一脸悲悯的说道:“若是刘公子想替那人化解心魔执念,可去郊外鸿运客栈一探究竟,解开鬼新娘疑案,便可解开心魔执念。” “郊外鸿运客栈?鬼新娘疑案?不是,大师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明白一些?就这点只言片语的,我整不明白啊。”刘凡想要多套点有用的信息,可启泓主持说完这些之后便不愿再多谈了,告了个罪,便领着那名随从僧人离开了这里。 “唉……这些出家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爱打哑谜。”感慨了一句,刘凡也无心从寺院里欣赏了,见启泓主持已经离开了,刘凡琢磨了一下,随后他转身朝寺院外走去,路上打听了一番方向,他自己一个人朝郊外走去。 当刘凡的身影从寒山寺门口消失后,启泓主持缓缓来到了寺门外,松柏绿荫下,启泓主持站在门外沉默不语,这时,他身后跟着的那名年轻僧人缓缓问道:“主持,你说此子可以解开那桩疑案吗?” 闻言后,启泓主持面色平静的露出一丝轻笑,略一沉吟,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回答僧人的问题:“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有天意,佛曰,不可说也。”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启泓主持返回了寒山寺。 …… 苏州城郊外十里巷,这里虽是苏州府边缘之地,但同样繁华兴盛,放眼望去,街道上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车流,所过之处尽是熙熙攘攘的行人,道路两侧全是生意兴隆的店铺,此地之昌盛丝毫不亚于一般府郡的闹市主街。 刘凡沿着街道转了一圈,随后从一间茶舍门前停了下来,此时还不到午饭的时间,所以刘凡便来到这里喝茶,点了一盘瓜果和一壶清茶,待小二把瓜果和清茶端上来之后,刘凡开始有一搭无一搭的探听情况:“小二,你知道鸿运客栈鬼新娘的事情吗?” “这位客官,鸿运客栈就在小店的对面,你朝外面看一下,对面那家荒弃的破店就是鸿运客栈旧址,自从出了那件事后,鸿运客栈就关门歇业了,此事都过去一年多了,你怎么想起打听这事了?”小二有些狐疑的看着刘凡。 听到小二这番话,刘凡顿时便知道对方肯定了解内情,因此他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将银子递到小二手中,他笑眯眯的说道:“我是今天来这里游玩时,无意中听人提起鸿运客栈鬼新娘的事情,觉得挺有意思,所以就打听一下。” “原来如此。”店小二看着刘凡递来的银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将银子收下后,笑眯眯的对刘凡说道:“其实当年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搞得周围人尽皆知,因此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既然客官好奇,那小的就讲一讲其中的内情。” 刘凡和店小二都没有刻意隐瞒声音,所以周围那些人都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听到鬼新娘这几个字,那些从旁边用茶的客人顿时来了精神头,全都准备聆听此时内幕,刘凡虽然表面上没有流露出太在意的表情,却也悄悄竖起了耳朵。 见众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店小二神气的咳嗽了一声,他稍稍回忆了一番,然后绘声绘色的讲述关于鬼新娘索魂的事情,随着店小二的诉说,众人对那家客栈发生的事情,渐渐有了清晰的了解。 原来,对面那家客栈名叫鸿运客栈,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客栈,一楼是就餐的大厅,二楼和三楼是客房,加起来足有三十多间客房,后院还有四座别致的雅院,因为地理位置优越,加之环境优美,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来前来打尖住宿的客人络绎不绝。 那四座雅院是四个独立的院落,每个院落都是四间正房和两间偏房,为了附庸风雅,客栈老板特地请来一名举人题字,分别以琴、棋、书、画命名四座雅院,平日里,朱子山和家人们住在琴院,而剩余是三座雅院则对外经营。 鸿运客栈的老板姓朱,叫朱子山,朱子山以前是走镖的,后来攒了点积蓄,从苏州郊外这边买了一栋旧房,精心改造了一番,把大部分房屋翻修了一遍,又雇了些伙计,弄好之后,他便从这里开起了客栈,也就是鸿运客栈。 出事那年,朱子山正巧六十岁,能够在苏州城内经营起这么一片产业,朱子山的资产自然是不少,这饱暖了就开始思索淫欲,因此朱子山不顾老伴和儿子的反对,纳了一房小妾,对方是百艳楼的春灵姑娘。 关于这鬼新娘索魂的诡事,还得从春灵姑娘过门谈起,之前说过,朱子山的家人对他纳春灵为妾的举动十分不满,因此,春灵姑娘过门之后,朱子山的老伴和他的两个儿子,轮番刁难春灵姑娘,整天变着法的羞辱她。 据说,婚后不久,春灵姑娘怀孕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朱子山的两个儿子担心有人会跟他们争夺家产,便趁着朱子山外出收账的时候,强行给春灵灌下了堕胎药,把春灵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了。 春灵姑娘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天夜里,她特意妆扮了一番,打扮的娇艳无比,然后穿着结婚时的那身红色喜服,脚穿红色绣花鞋,头戴红色盖头,从自己的房间里上吊自杀了,直到第二天才被下人们给发现。 出了人命案子,顿时惊动了府衙的官差,衙门里的捕快和仵作全都来到了现场,据说当仵作过来验尸时,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只见春灵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双眼却是睁开的,仵作说她有怨气,死的不甘心,所以才死不瞑目。 验完尸身,排除了凶杀,嘱咐朱子山的家人尽快处理尸体,随后,官府的捕快和仵作就回去了。看到春灵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被自己的老伴和儿子给害死了,朱子山虽然又气又怒,但又无可奈何,只得雇人帮忙处理春灵的后事。 因为民间有说法,横遭意外死亡的人,尸体不能葬进祖坟,否则会破了祖坟上的风水,因此,朱子山便让人把春灵的尸体送进了义庄,打算次日火化掉。 可是,谁也没想到,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天,当朱子山和他的儿子买了殡葬用品去义庄火化尸体时,却发现春灵的尸体不见了,装殓尸体的棺材还停在义庄内,但里面的尸体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问了问看管义庄的仵作,对方也吓了一跳,称他晚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更没有听到什么异响,就在众人感觉纳闷时,忽然,朱子山的大儿子从棺材顶部发现了八个用血写成的清秀小字:血债血偿,索命勾魂。 (本章完) ------------ 第十六章 鬼新娘 刘凡和周围那些人听到这起陈年旧事,全都被勾起了好奇之心,虽然不知道这件事跟寒山寺里的那名高手有什么关系?但是启泓主持既然指点自己来这里,想必那人的心魔执念肯定跟鬼新娘索魂有关,因此刘凡催促小二继续讲下去。 小二收了刘凡的银子,因此也不买关子,见刘凡催促自己继续讲下去,小二去隔壁喝了一口凉水,润了润嗓子之后,他继续对众人讲述当年那起诡异事件的内情,随着小二的描述,那起陈年旧事逐渐解开了尘封的面纱。 看到血字,众人都吓了一跳,朱子山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春灵的笔迹。看到这八个字之后,义庄里的人都感觉头皮发麻,感觉十分晦气,朱子山的两个儿子因为心虚,也都结伴回家了,只留下朱子山一个人站在义庄发呆。 朱子山一直祭奠到傍晚,才失魂落魄的回到客栈,但是自打他们几人从义庄回来之后,朱子山家里可就闹鬼了,当天夜里,客栈里的丫鬟和家丁,全都听到春灵房间里有异响,可是众人装着胆子进去检查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除此之外,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春灵的房间里就会传出女人的哭泣声,仔细一听,那个声音正是春灵的声音。说来也奇怪,朱家所有人包括丫鬟仆人在内,都听过春灵房间里传出的哭泣声,唯独朱子山听不到。 更邪乎的事情还在后面,有一晚,朱子山的儿子去百艳楼喝花酒的,不知怎么回事?喝醉之后,他竟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客栈,自己一个人走进了春灵之前的香闺。 结果,一进屋,他就傻了,因为他看到春灵的鬼魂正坐在梳妆台前摆弄头发,当时,春灵就穿着上吊时的那身红色衣服,脸上露着诡异的笑容。看到这一幕,朱家大少爷当场就吓晕过去了。 幸亏当时隔壁的棋字号雅院住了客人,一个书生正在隔壁的雅院里宴请张半仙,听到异响后,那位书生和张半仙闯进房间里,把朱家大少爷给拽了出来。 有了那晚的遭遇,再想起之前的种种怪事,朱子山的老伴和儿子都感到害怕了,他们去真君观请来张半仙做法,要把春灵的鬼魂给除去。 张半仙从朱家大院做了一通法,在春灵住的房间内找出一副玉镯和一支金簪,说玉镯和金簪是春灵的随身之物,春灵的冤魂就附身在这两件物品之上。 随后,张半仙当着众人的面,把玉镯和金簪包在一张符箓里,念了一通咒语,将那张包有玉镯和金簪的符纸埋在了院子中间,称一个月之内不得翻出符纸,否则将有大祸临头。 还真别说,刚开始那几天,朱家确实安分了许多,可是,二十多天后,下来一场暴雨,暴雨把地面淋透,将张半仙埋的符纸给冲了出来,第二天,雨停之后,朱家的人发现符纸被雨水淋烂,而里面镇压的玉镯和金簪却下落不明了。 当天夜里,朱家人正聚在一起商议生意,可就在这时,之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消失的哭泣声再次从春灵的房间内传出,正当他们打算出去查看时,一名小丫鬟表情惊恐的跑了进来,她告诉朱子山他们,刚刚春灵出现了,春灵穿着那身红色的新娘衣服,在屋里照镜子。 听到这话后,朱子山的儿子随即领着一众伙计跑到隔壁房间查看,结果,进屋后他们看到早前被清空的梳妆台上,竟然摆着一面铜镜,旁边还有一把木梳,不但如此,梳妆台前面居然还摆着一把凳子。 见此情形,众人仿佛看到了春灵坐在凳子上,低声哭泣对着镜子梳头的景象,望着眼前的一幕,朱子山的二儿子吓得瘫倒在地,周围那些伙计们也都吓得头皮发麻,浑身冷汗直冒。 第二天,朱子山的二儿子,被人发现死在了卧室里,死因是窒息而死。事后听朱子山的老伴描述,朱子山的二儿子,之前曾经用被褥捂盖过春灵,因此,众人都怀疑是春灵的鬼魂杀死了朱子山的二儿子。 在朱子山的二儿子被杀一个月之后,朱子山的大儿子也死掉了,他是在家里吃饭时突然猝死的,死因是食物中毒,看到这儿,众人联想到一件事,当时给春灵灌服堕胎药的人正是老大。 看到鬼新娘接连索魂,朱家雇佣的那些伙计和丫鬟全都不敢呆在朱家了,担心会被鬼新娘索魂,众人纷纷请辞,最后,除了几个无家可回的丫鬟留下之外,其余的仆人全都辞职回家了。 两个儿子接连死掉,令朱子山的老伴又惊又怕,所有针对春灵的举动都是她指使的,因此她夜里吓得不敢睡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春灵的哭泣声,担惊受怕之下,她搬离了家,领着仅存几个丫鬟搬到了隔壁的雅院居住。 本以为这样就能躲过灾劫,可是没有想到,就在朱子山大儿子的头七晚上,朱子山老伴的贴身丫鬟小萍,吊死在了别院门口的枣树上,看到这一幕,不仅朱子山他老伴吓晕过去了,就连朱子山本人也吓傻了,直接一病不起。 听到这儿,刘凡忍不住问道:“如果前两个人的死,是春灵的鬼魂回来复仇,可这个小萍的死跟春灵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啊,对啊,她们有什么关联?”刘凡问完后,其他的客人也跟着附和追问。 店小二嘿嘿笑了一声,朝刘凡解释道:“客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初这个小萍,曾在朱子山老伴的指示下,想用绳子勒死春灵,后来因为朱子山赶到,她才没有得手。现在她被吊死在枣树上,这正是春灵鬼魂复仇的结果啊。”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呢?”刘凡有些好奇。 闻言后,店小二脸色有些不自然,讪讪干笑了一句,随后说道:“我之前在朱子山那里干活,他家闹鬼之后,我才跳槽来这里干活的。” “哦,怪不得你对内情了解的这么详细呢?”点了点头,刘凡忍不住问道:“后面呢,小萍吊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这后面的事情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那简直就是邪乎的没边了。” 小二砸了咂嘴,继续绘声绘色的讲述道:“小萍被索魂后,朱子山夫妇全都被吓倒了,尤其是朱子山的老伴,更是被吓的迷失了心智,托人建了个佛堂,供了一尊菩萨,整天跪在屋佛堂磕头赎罪,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求你饶过我。 可即使这般虔诚,朱子山的老伴依旧难逃厄运,某天夜里,朱子山的老伴被人发现横尸在佛堂内,后来仵作来现场验尸,给出的结果是肝胆俱裂而亡,后来有人打听了,所谓的肝胆俱裂而亡,其实就是被活生生吓死的意思。 之前那些人死亡,朱子山都没有看到经过,但这次他老伴暴毙而亡的经过,他却是亲眼目睹了,因为死者暴毙身亡时只有朱子山一个人在场,所以当衙门里的捕快询问经过时,朱子山告诉捕快,他老伴是进入佛堂后横遭意外的。 当晚他老伴吃过晚饭后去佛堂里赎罪,而朱子山则在卧房里歇息,期初一切都十分正常,但是到了子时左右,忽然,佛堂内传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朱子山他老伴喊了一声“鬼啊,”待朱子山披上衣服赶过去后,他老伴已经死了。 至此,朱子山算是家破人亡了,处理完老伴的丧事,他将客栈里的伙计和厨师全部辞退,又把府上的丫鬟和护院遣返,做完这些,朱子山将客栈关门歇业,把所有的客人都劝离之后,他便消失不见了,而这鸿运客栈亦变成了鬼宅。” …… “小二,你不去干活,又在这里瞎嚼什么舌头啊?再胡言乱语就把你这个月的工钱给扣掉。”就在这时候,茶楼的老板过来说话了,把店小二喊走之后,他一脸歉意的朝众人抱了抱拳:“下人无知,叨扰诸位贵客用餐了,恕罪恕罪。” 听完掌柜的话,众食客纷纷收回心思,开始享用自己的面前的清茶,但刘凡此时坐不住了,他那业余侦探的瘾犯了,刘凡前世是个侦探迷,自打认字之后就开始翻侦探类的图画书,后期更是《少年包青天》和《神探狄仁杰》的铁杆粉丝。 除了钻研各类侦探小说,观赏各类刑侦题材的影视作品之外,直接令刘凡萌生当侦探的是一部名为《名侦探柯南》的动画片,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刘凡看到八百多集时,就感觉自己能出师了,虽然他还没有看到结局,但这时候的刘凡已经懂得六百多种杀人方法,两百多种密室杀人方法,七百多种不在场理由。 正是因为有这个底蕴,所以刘凡决定查一查这起诡异摩擦的谜案,把店小二说的那些话整理了一下,凝神思忖了半天,刘凡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他要去鸿运客栈看一看。 打定主意后,瞥了眼正值中午的日头,刘凡结了茶费,随后站起身子朝外走去,他围着对面的几家店铺绕了一圈,随后趁着没人注意的空隙,悄悄钻进了荒废的鸿运客栈。 (本章完) ------------ 第十七章 闹鬼客栈 刘凡趁人不注意,自己顺着倒塌的院墙,悄悄钻进了鸿运客栈旧址,此时这里已经荒废不肯,客栈主楼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藤,后面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杂草,房屋的外墙全都脱落,雅院的墙壁也已倒塌,放眼望去尽是断壁残垣。 后院有个小门,可以直接进入主楼大厅,围着一楼的大厅转了转,原本热闹干净的大厅此时变得狼藉一片,桌椅板凳上面铺满了灰尘,柜台角落处结着成片的蛛网,窗户木楞上面尽是窟窿,在大厅里稍一停留,便能闻到刺鼻的湿霉味。 正如茶舍小二描述的那样,鸿运客栈的主楼共有三层,主体结构呈长方形,客栈的一楼是大厅,整个面积差不多约有五百多平方米,此时厅内摆着二十多张桌子,在大厅左侧的边缘处,有两间独立的屋子,看摆设应该是厨房和仓库。 大厅门口旁边有一个柜台,柜台后面有一个木厨,厨子的空格内放着各种各样的酒坛,而柜台旁的墙壁上钉着四排巴掌大的木牌,上面两排木牌写着各种菜肴的名称和价格,下面两排的木牌上则标注着房号和价位。 这个柜台只有掌柜的能坐,也就是说,此地是朱子山打理客栈生意的地方。楼体的格局是南北通透,从大厅正门到后门仅有二十多米的距离,只要穿过这个大厅,便可以直接进入后院,而正冲着后门的便是棋字号雅院了。 顺着有些失修的楼梯朝二楼和三楼走去,这两层是客房,推开房门瞅了瞅,貌似二楼客房的档次有些低,而三楼客房的装潢偏高档一些,想必这不同档次的客房,价格也是不一样,数了数,两层所有客房加起来正好三十间。 随手检查了几间客房,刘凡便独自走了下去,离开大厅,刘凡开始观察后院的四个雅院,所谓的雅院其实就是四个并排着的独立小院,每个小院都是四间正房和两间偏房,门口建着一道拱门,竹子做的院门,看上去倒也有几分诗意。 从客厅到雅院之间是一片空院,也就是所谓的后院。两者之间相隔十余米,四周种植着各类花卉和两片竹林,地面是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中间有一个小型观景池,因为无人打理,此刻这些花草和竹林全都枯死了,池子里的水也干固了。 穿过荒废破旧的后院,映入眼帘的便是四座雅院了,从左至右分别写着“琴、棋、书、画、”四个大字,每个雅院全都修缮的别致精巧,四座雅院皆有不同的风格,琴院古朴、棋院清幽、书院宁静、画院绚丽,可谓是各有千秋。 踩着枯黄的杂草,刘凡围着后院观察了一圈,有从门外瞅了瞅几座雅院,最后他走到写有“琴”字招牌的别院门口,推开虚掩的竹门,独自走了进去。 琴院的修缮风格颇显古朴,院子内外种植了许多竹子,院内靠近棋院的墙壁前还有一片竹林,竹林周围用青砖砌出一条小路,看上去别有一番清幽高节的意味,不过,此时的竹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已枯死,再也没了之前生机勃勃的样子。 仔细勘察了琴院的格局,琴院呈正方形,竹门位于南侧,北侧是四间木制的正房,一厅三室格局,东西两侧靠近正房的位置,各有一间偏房,院落约十米左右,中间有一石桌,四周围住六个石凳,石桌对面有一个琴架,但此时全都荒废。 按照刘凡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北侧正房应该是朱子山和他原配夫人居住的地方,按照尊卑地位排列,最左侧的正房住原配,中间是客厅,靠近客厅的那间卧室住贴身丫鬟,这样方便照顾起居,而最右侧的卧室则是侧妾居住的地方,至于东、西两侧的偏房嘛,应该是朱子山两个儿子的卧室。 将琴院的几个房门逐一推开,刘凡依次进行了查看,西偏房、左侧正房、客厅、中间正房,右侧正房,东偏房,所有的房间他都看了一遍,此时各个房间里的家具上,全都结满了蜘蛛网,床榻的被褥上也落着厚厚的一层灰尘。 随手抹了抹桌面上的灰尘,轻轻敲了敲木制的墙壁,环视了一眼精巧绝伦的装饰,刘凡站在左侧正房里暗暗沉思,望着房间里供奉的一尊佛像,他一边动手擦拭佛像上的灰尘,一边回忆小二讲述的经过,刘凡总觉得这事充满了诡异。 刘凡从琴院里慢慢探索,直到肚子传出咕噜噜的叫声,他才停止勘察,来到院子里一看,天色居然已经黑了下来,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刘凡稍一沉吟,随后朝外面走去,待他离去后,鸿运客栈再次陷入寂静荒废之中…… 回到街道上,刘凡随意找了一家餐馆,点了两道青菜后便端起米饭用餐,因为中午也没顾得上吃饭,此刻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足足吃了三大碗米饭才填饱肚子,吃饱喝足,刘凡打探了一下义庄的位置,随后便结账离开。 所谓义庄原本是用来行善安身的居所,历朝历代都有贫富差距,有的人生活拮据,有些人家境殷实,因此有些富有的人便拿出钱来办义庄。最初的义庄之中有学校、公田、祠堂等等设施,还有一部分义庄可以收容那些无家可归之人。 但随着时代的和人们思想的改变,义庄的用途也在渐渐缩窄,到了本朝,义庄几乎只以祠堂为主。最近今年义庄竟然演变成寄放棺柩的场所,天明朝崇尚死者入土为安,那些寿终正寝的人,会被子孙埋入家族墓地,以期永世福荫后代。 寿终正寝的人可以入土为安,但是那些横遭意外而死的人,以及那些找不到家人的尸体,则只好暂时寄放在义庄之中,这个时代不兴火葬,凡是遇到横死毙命或者是客死他乡的尸体,官府便会派捕快清理尸体,将尸体寄存在义庄。 某种意义上,义庄属于官府的财产,每个衙门都有专职的仵作,这些仵作协助捕快们勘验尸体,虽然仵作隶属于朝廷管辖,但由于仵作们整天跟死尸打交道,导致人们不愿跟仵作相处,即使见面也都敬而远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生怕染上不吉利的晦气。 虽然人们对仵作有很大的偏见,但各衙门又都离不开这个职业。有鉴于此,衙门只得将义庄交给那些仵作使用,一来是便于调遣,二来让其看守义庄,不但允许仵作携带家属永久居住,每个月还会额外发放一笔看守义庄的俸禄。 说的直白一些,义庄就类似于后世的殡仪馆,仵作类似于法医和入殓师,虽然殡仪馆不是什么好去处,但好歹有几间高档的房屋可以使用,只要不离职就可以永久居住,不仅如此,每个月还有额外的经费和补助,这待遇也算是丰厚了。 仵作将衙门送来的那些尸体殓入棺材之中,再把棺材供奉在正殿,每逢阴历鬼节之际,看守义庄的人会烧点纸钱祭奠死者,有时候也有死者的亲朋好友前来祭拜,他们临走时会给仵作留一些银两,托其在死者忌日帮忙祭拜亡灵。 因为义庄正巧位于郊外,所以刘凡没有返回城内,而是按照打听好的路线,一个人提着灯笼独自走到了义庄所在之地,这里虽是郊外,但位置相当偏僻,刘凡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此地,站在义庄门口,刘凡忽然有些瘆得慌。 “玛德,怎么腿肚子有些转筋呢?”刘凡打了个激灵,他忽然有种小时候看《聊斋》的感觉,仿佛他就是那个提着灯笼在黑夜里独自行走的书生,周围隐约传出“呜呜呜呜呜”诡异声音,似乎有人在朝他的脖子里面吹凉气。 有些事情不能瞎想,因为越想越特么害怕。义庄的大门有些类似于牌坊,高耸的白墙有三米左右,两侧院墙长约数十米,门口种植着柳树和槐树,院墙跟前长了一行松柏,全是阴属性的植物,更瘆人的地面上还撒着许多冥币和纸钱。 眼下天色已彻底漆黑,星空乌云遮住了月光,一阵小风轻轻吹过,竟令刘凡有种冷飕飕的感觉,抖了抖身子,刘凡大步朝前走去,来到义庄门前,他用力敲响了义庄的大门“咣咣咣,”数声之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啊?” “是我啊,我是……” 刘凡本想说自己是前来借宿的,可一想这地方阴森森的,正常人宁可露宿荒野也不敢来这里借宿。若说是走亲访友就更扯淡了,谁会跑到停满死尸的义庄里走亲戚啊?要不说是来这里旅游参观的?貌似也有些说不通。 正当刘凡因为该找什么借口而发愁时?义庄的大门竟缓缓开启了,开门后,一个表情冰冷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刘凡面前,仔细打量了这人一眼,只见对方体型魁梧,身形壮硕,年约四十多岁,相貌普通平分,头上系着布巾。 那人上身穿灰布短衫、腿上是一件黑色麻裤,脚上穿着草编的拖鞋,看样子,他对刘凡夜晚敲门的行为有些不爽,只见对方手中提着一盏灯笼,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瞅了刘凡一眼,那人疑惑道:“你找谁?” (本章完) ------------ 第十八章 停尸义庄 听到那人的询问,刘凡挠了挠头,随后他决定实话实说,刘凡告诉对方,他是受寒山寺主持启泓大师的指点,来郊外调查鬼新娘索魂一案,通过一番勘察,他已经对案件内情了解了几分,此时来义庄,乃是为了检验那些涉案死者的尸体。 本以为会花费一番口舌解释事情的缘由,可没想到对方听明刘凡的来意后,非但没有横加阻拦,反而一扫之前的冷漠,转而露出热情亲切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啊,检验尸体倒是没有什么,不过有件事情我得事先说清楚。 按照衙门神捕房的规定,除官吏手执神捕房的文书前来检验尸体之外,民间人士接触尸体都需要交纳费用,祭奠尸体十枚铜币,委托入殓尸体三十枚铜币,给尸体化妆五十枚铜币,帮忙抬棺启盖七十文,陪同观瞻遗体一百枚铜币。” 说完这些价目表,那人又开始进行自我介绍:“在下名叫冯进才,今年四十七岁,乃是苏州府衙神捕房名下的仵作,受知府大人委托,由我夫妇二人负责看管这处义庄,小兄弟,既然你要去里面检验尸体,老哥我强烈推荐几样法宝傍身。” 话音落下,那人神秘兮兮的从怀中掏出一沓满是褶皱的黄纸:“不是老哥吓唬你,这儿每到夜里就十分邪门,为了避免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靠近,你最好买几张符箓戴着,这是驱鬼符、这是辟邪符、这是超度符,这是护身符,这是……” 看到冯进才喋喋不休的样子,刘凡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元宝,这是他身上全部的家当了,为了让冯进才住嘴,他把身上所有的家当全都拿出来了,将银子塞到冯进才手中后,刘凡问道:“冯大哥,这些银子能获得什么服务?” “卧了个槽,大客户啊。” 接过刘凡递来的银子,冯进才下意识咽了口唾液,将银子小心翼翼的收好,他脸上堆满了微笑,想起刘凡刚刚提出的问题,冯进才琢磨了一下,随即回答说:“既然小兄弟这么豪爽,那我也不扭捏了,今晚你说咋地就咋地吧。” “谢谢冯哥,那咱们现在就进去吧。”刘凡稍一客套,便催促冯进才进义庄,穿过朱红色的大门,只见义庄门口左右两侧各有四间房屋,此时左侧两间房屋内正点着蜡烛,烛光透过窗户映了出来,而右侧的房屋则全都一片漆黑。 义庄占地面积极大,其建筑结构呈长方形,东西两侧的宽度是二百多米,南北两侧的长度近四百米,院子中间种满了高翠挺拔的松树,除了南侧门口两边的八间房屋住生人之外,北侧正房和东西两侧的偏房里停的全是棺材。 “兄弟,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是跟别人一起来的?” 听到冯进才的话,刘凡以为他是问自己怎么来的苏州呢?便随口答道:“我和兄长一起来的,他身体有些不适,在医馆里歇息了。” “哦,那就是只有咱俩去里面检验尸体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完刘凡的回答,冯进才走到窗户口,用力拍了拍窗框,大声朝里面喊道:“孩他娘,来生意……咳咳……那啥……来客人了,你赶紧切四段葱丝和姜丝,用细线裹好,再取两个布罩过来。” “什么客人大晚上来这儿?葱丝裹姜丝一枚铜币,口布罩两枚铜币一副,爱买不买,拒不还价。”房内传出一声不耐烦的声音,说话间,里面那人推开窗户,那是一个穿着粗麻布衣的中年妇女,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有些污垢。 朝刘凡打量了一眼,女子递出窗外一个盘子,里面有四卷用细线捆好的葱丝和姜丝,旁边还放着两块布条,等到冯进才将葱丝卷和布条拿走后,女子颠了颠手中的空盘,大咧咧的朝刘凡喊道:“一共八枚铜币,本小利薄,概不赊欠。” “滚一边去,什么钱不钱的,你个熊老娘们懂什么啊?”见自己媳妇给刘凡要钱,冯进才顿时急了,训斥了几句,把自己媳妇训的满头雾水之后,他随手掏出刘凡给的那锭银子,一脸得意的晃了晃:“咱们这位兄弟已经给过钱了。” “哎吆……”看到冯进才手中的银锭子,妇女顿时两眼放光,她情不自禁露出一丝笑脸:“天呐,这么多银子,孩他爹,这位小相公是哪家的贵客啊?来咱们这里有何贵干?你可得好好招待贵客啊,我去把隔壁的客房收拾一下。” 看到自家媳妇见钱眼开,冯进才也嘚瑟了起来,随即把刘凡的来意说了一遍:“这位小相公受寒山寺主持的指示,来郊外调查鸿运客栈的事情,就是那个闹鬼的客栈,小相公来这里验尸,想看一看当年那几位死者的尸体。” “那都是陈芝麻乱谷子的事了,有啥好看的啊?要我说,当年若不是朱大掌柜的执意把那春灵姑娘娶回家,他那鸿运客栈也没这些事,当初,张半仙就说他俩八字不合,可朱大掌柜的听不进去,结果可惜了。”妇女唏嘘说道。 “敢问大哥大嫂,这张半仙是何人啊?”刘凡问道。 “小兄弟,你别听她个妇道人家瞎咧咧。”瞪了自己媳妇一眼,冯进才对刘凡解释道:“那张半仙是郊外真君观里的道士,因为真君观的名声不及寒山寺的名头大,所以这几年快关门了,说实话,真君观的情况还不如我这义庄呢。 我这里好歹还有官府的俸禄可领,可真君观那边啥钱都没有,为了生计,张半仙便来到集市上摆摊算卦,偶尔还帮人家做法驱邪,但是生意一般般,听说他这几天正琢磨开拓新业务,打算学庙里的和尚,去那些大户人家府上化缘。” 说完这些,冯进才看了看时辰,随后催促刘凡感觉去后面验尸,他告诉刘凡,干他们这一行的虽然不忌讳触碰死尸,但有些世代传承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开棺验尸最好不要经历子时,讲话间,冯进才提着灯笼从前面领路。 去停棺房的路上,冯进才把卷好的葱姜丝塞进鼻孔了,又把布条系在鼻子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接着他告诉刘凡,停尸房的位置虽然阴凉寒冷,但终究是常年停放尸体的地方,因此那里面有很浓重的腐臭味,这么做可以有效隔绝尸体腐臭的气味。 听到冯进才的介绍,刘凡也学着照做,当他把葱姜丝塞进鼻孔后,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便充斥在鼻孔内,再加上系在鼻子上的布条遮挡,果真再也闻不到其它的气味了,两人就这样一路前行,顺着砖道朝停尸房走去。 起初义庄两侧只是高耸的院墙,但走了几十米时,东西两侧便出现一座座样式古朴的房屋,这些房屋全都有数十年的历史了,许多房顶已经塌陷,部分门窗破损严重,冷风漆黑夜,破旧房居前,刘凡和冯进才提着灯笼缓缓前行。 义庄北侧是二十多间正房,正中是一间类似于大厅的房间,两侧全是一间间独立的房间,之前这里是开办学堂和安身歇息的地方,但此刻却都停满了棺材,每个房屋的门口都贴着黄纸符箓,给人一种幽森恐怖的感觉。 这地方不怕被偷,所以房门都没有上锁,冯进才走到左侧第五间房子的门口,伸手推开了木门,“吱……”随着一声闷响,房间的木门被推开,冯进才率先走进去,刘凡随后跟着进了屋,一进门,刘凡便被里面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这件房屋差不多有七十多平方,里面整整齐齐的停放着五具棺材,最左边那具棺材呈开启状态,而旁边那四具棺材则都静静的摆在木架上,冯进才指着五具棺材,以此对刘凡介绍,空的那具棺材是春灵的。而旁边那四具棺材则分别装的是朱子山妻子、朱子山长子、朱子山次子、丫鬟小萍。 刘凡首先来到左侧空棺旁边,那些一具由普通柳木制成的棺材,通体呈血红色,此时棺材里面空无一物,在棺旁边的墙壁上竖着一副棺材盖子,虽然已经时过境迁,但此时依稀能够看到上面的八个字:血债血偿,索命勾魂。 字体端庄,秀气玲珑,望着棺盖上这八个用鲜血写就的誓咒,刘凡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忌惮,仿佛这八个血字蕴含了某种力量似的,凝神打量了一眼字迹,刘凡将视线转向另外四具棺材,思忖了片刻,他对冯进才说道:“启棺吧。” 听到刘凡让启棺,冯进才也不啰嗦,抽出固定棺盖的长钉,他和刘凡一同用力将朱子山妻子的棺材盖给打开了,当棺盖开启的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扑面而来,虽然鼻孔了事先塞满了东西,但刘凡依旧被熏得差点吐出来。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刘凡在冯进才的提示下,将棺盖推开抬了起来,把棺盖输在下面的架子旁,刘凡二人又朝下一具棺材走去。 他俩一鼓作气将剩余的三具棺材全都打开了,待四具棺材全部开启之后,一股浓烈的尸体腐臭味从房间散发开来,刘凡干呕了几下,随后开始观察尸体。 虽然事先做好了准备,但当刘凡看到眼前的尸体后,依旧露出一脸的震惊。 (本章完) ------------ 第十九章 验尸诡遇 当刘凡看到棺材里的尸体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只见棺内躺着的已经不能称之为是尸体了,而是一些生了蛆的腐肉和森百骨架,虽然嘴上戴了布条,鼻孔里也塞了葱姜,但刘凡依旧被那股腐肉味给熏得差点晕过去。 四具尸体里只有朱子山妻子的尸身勉强算是完整,其余那三具尸体全都烂的没法辨认了,望着那些爬满驱虫的尸体,刘凡实在是不敢再瞅第二眼了,干呕了几声,他感觉自己快要吐出来了,无奈之下,他只得跑到门口缓了缓。 刘凡来到门外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此时冯进才正一脸无所谓的站在棺材旁看着自己呢,见冯进才从里面没动,想到自己刚刚的狼狈样,刘凡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干咳了几声,他重新进屋检验朱子山妻子的尸体。 说是验尸,其实也只是通过眼睛观察尸体的外观特征,整个尸体都已经烂成一堆腐肉了,还有什么好检验的?捡起一根细棍挑了挑烂成肉泥的尸体,将细棍举起来观察一番,这时刘凡发现细棍底端除了沾染一些肉泥之外还沾了些细砂砾,那些砂砾看起来很像沙子,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冯大哥,这是什么玩意儿?”刘凡不解的问道。 “这叫防腐砂砾,是存鲜砂和止烂砾的混合物。”冯进才看了一眼,随口解释道:“只要把这种砂砾铺在尸身底下,可以令尸体在一段时间内不腐,当然了,这玩意儿也不是无限期防腐,也就一个多月吧,超过期限后,尸体依旧会腐烂。” “哦,原来是类似于防腐剂的东西啊。”点了点头,刘凡开始依次观察其它几具尸体,虽然每具尸身下面都铺了防腐砂砾,但由于这几具尸体停放的时间太长,早就烂的不像样了,逐个检验了一番后,刘凡停在了丫鬟小萍的棺材旁。 朱子山妻子、长子、次子的尸身严重腐烂,尸身上爬满蛆虫,已经什么都验不出来了,但是丫鬟小萍的尸体却还勉强有个特征,用细棍将尸身表面的蛆虫给挑走,刘凡仔细观察着小萍的尸身,把覆盖在尸身的白布挑开,他一脸思索的打量着尸体。 虽然尸体特征已无法分辨了,但尸体的脖颈处有一道十分显眼的特征,那里有一道断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死者生前肯定是脖子被麻绳之类的物品给勒断了。 死者的两个眼球差不多要瞪出眼眶之外,尸体的嘴巴已经张开,因为咽喉被勒的缘故,整个舌头全都伸出了口外,耷拉在嘴边的舌头已经烂掉一半,看上去十分恐怖。 “兄弟,我看你也不像是专业的仵作,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今天我算是开眼了,都说你们这些书生胆量足,为了找个清净的地方读书,什么破庙古寺都敢进,之前我还不相信,但今儿哥哥我算长见识了,你们这些人的胆子是真大啊。 我倒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什么?打我从师父手中接过这门手艺时,就注定终身与死尸相伴,可你这么一个文绉绉的书生,居然因为启泓主持的一句话,就敢一个人跑到这义庄里验尸,这胆量着实过人,我算是服你了。”冯进才一脸敬佩的看着刘凡。 刘凡哪是什么胆量过人啊,他之所以能站在这里验尸,一是凭借有限的刑侦知识、二是根据自己天生的推理天赋,三是刘凡对那名高手执着的信念,最后是他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所以他才来到了这里验尸,想要查找当年的真相。 但是理论归理论,可真实践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动画片或者电视剧里那些人见到尸体不害怕,而刘凡站到尸体跟前时却心里发瘆,此时听到冯进才称赞书生胆大,他很想告诉对方,自己此刻还不是书生呢,所以胆子小的很。 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真到了该往外说的时候,刘凡却不好意思实话实话,他硬着头皮装坚强,面不改色的回答道:“大哥过奖了,兄弟其实没什么胆量,之所以敢只身来这里验尸,心中所凭借的不过是读书人身上的那股浩然正气而已,稍等一下,待兄弟验完这具尸体,咱们便离开此地。” “好魄力,有胆量。”刘凡话音刚一落下,冯进才便一脸敬佩的竖起了大拇指:“既然兄弟有如此气魄,那哥哥就啥也不说了,这样,你先忙着,我去院子里等你,待你验出个结果之后,记得喊我一声便可。” 说完,冯进才便走出房间去院子里等着了,只留下刘凡一个人举着灯笼从屋里验尸。 刘凡没想到自己义正辞严的装了一番逼,竟然换来这个结果,见冯进才从院子里朝自己打气,他随即俯下身子,眼神紧紧盯着棺材里的尸体,装出一副正仔细验尸的模样,虽然刘凡此时装的跟大尾巴狼似的,但其实他心里吓得快哭了,眼下他正从心里悄悄落泪:“呜呜呜……装逼遭雷劈啊。” 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回忆了一番几人被杀的情景,刘凡朝门口瞥了眼,望着正从院子里溜达的冯进才,他随口问道:“冯大哥,当初是你给这几具尸体进行的勘验吧?那你就没有发现丫鬟的死因被外力勒断脖颈而死?外界传闻此案是鬼新娘索魂,可你说这鬼魂杀人还需要如此费力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刘凡的话,冯进才语气露出一丝不悦,他将灯笼挂在门框上,气呼呼的走到刘凡身旁,一脸不爽的说道:“你怀疑我当初验尸时没有仔细勘验?若是你对我的勘验结果有疑问,可以去神捕房查阅案件卷宗。 关于本案的所有资料都在苏州府衙的文档库里存放着,你可以去那里查阅一下卷宗,当时我写的十分清楚,四位死者全系外力因素致死身亡,我只负责勘验尸体,探查线索,缉捕真凶是神捕房的差事,你若是觉得有疑点可以找……” 说到这里,冯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进才忽然停住了声音,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刘凡,一脸严肃凝重的表情,俗话说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冯进才刚刚还一幅气势汹汹的模样,眼下忽然停顿不语,这突来的举动令刘凡有些紧张,他一脸戒备的看着冯进才。 “冯……” 刘凡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刚说了一个字,冯进才忽然竖起手指摆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刘凡的话,他表情凝重的侧了侧耳朵,接着,冯进才表情紧张的看了眼刘凡,低声问道:“兄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我没听到……”听到冯进才的话,刘凡愣愣的解释了一句,可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他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异响,他学着冯进才仔细侧耳一听,的确有个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喵……喵……喵……” 听到声音后,冯进才和刘凡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全都露出一丝茫然和恐惧,二人怔了怔神,同时转过身子朝后面打量,这一看不要紧,只见远处朱子山妻子所在的那具棺材里竟站着一只野猫,那只野猫正踩着尸体来回的跳跃。 刘凡是一个新世纪的三好青年,从小接受各类科学知识的熏陶,在他所接受的知识里,世上根本没有鬼神,但即使这样,他却也听过一个故老相传的秘辛,那就是决不能让猫或狗之类的动物碰触尸体,若是犯忌,则会引来恶鬼索命。 不知冯进才是不是也听过类似的传闻?但是他此刻的反应比刘凡还要紧张,之前冯进才见到尸体始终是一脸从容淡定的表情,可当他见到尸体上站立的野猫时,顿时吓得满头冷汗,望着夜里幽幽泛着亮光的猫眼,冯进才一动不敢动。 那只野猫通体黑色,只有尾部有一撮白毛,它的胆子极大,见到刘凡和冯进才之后,非但没有迅速逃离此地的意思,反而挑衅似的和刘凡二人对视着,几息过后,野猫纵身跳到棺材边缘处,碧绿色的眼睛如鬼火般瞪着刘凡和冯进才。 “冯哥,哪来的野猫呢?” 刘凡举起灯笼朝前面晃了晃,想要把野猫给吓走。可不料他这一弄非但没把野猫给吓跑,反而把身边的冯进才给吓了一跳,他急忙拽着刘凡的手,语气紧张的说道: “我师父曾经告诫过我,说猫踏亡尸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没想到我谨慎了一辈子,今天居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早知这样,今天就不该领你来此,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看着冯进才脸上那副紧张忌惮的表情,刘凡顿时明白了,看样子,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于猫狗碰触死者会引发诈尸的传闻,否则冯进才不会这么害怕。 见冯进才此时的情绪太过于敏感和恐惧,刘凡便想安慰他两句,顺便帮他普及一些反封建迷信的科学思想,可就在刘凡正准备张口之际,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本章完) ------------ 第二十章 女鬼魅影 当刘凡看到冯进才神情紧张慌乱,打算出言劝慰他几句时,忽然,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只野猫身形灵巧的跳到了装殓春灵的空棺内,忽然间,一只长着锋利指甲的素手将那只野猫紧紧掐住,任由野猫嘶叫挣扎。 利爪掐住野猫之后,一个穿着红色婚礼喜服的女子缓缓坐了起来,之前还空空如也的春灵棺材内,竟然凭空冒出一道诡异的身影,那人坐起身子后,轻轻侧过身子,转头看向刘凡,嘴角露出一丝诡异至极的冷笑:“桀桀桀……” “咯噔!” 望着眼前这一幕,刘凡被吓得愣在了原地不敢出声,起初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于是他用力揉了揉眼,仔细朝对面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可把他给吓懵了,他看的真真切切,春灵的棺材里面确确实实坐着一个身穿红色喜服的女人。 那女人头戴凤冠,发钗后面还搭着个红盖头,虽然没有站起来,但刘凡看到十分清楚,她身上穿的是一身红色的衣服,上面绣着彩凤,隐约还可以看到衣服上佩戴的首饰,女人的脸色惨白,眼角犹流血泪,鲜红的嘴唇醒目异常。 “这……这是……这特么是鬼?”刘凡虽然胆大,但是乍一遇到这种情况,也吓得凉气直冒,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女……女鬼索魂,这……这是……这是春灵的鬼魂。” 冯进才吓得浑身颤抖,指着对面的魅影,脸上尽是惊恐表情。 “春灵?你说这是春灵的鬼魂?”刘凡一脸的震惊。 “没错,我绝不会认错。”冯进才吓得一脸冷汗。 刘凡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女鬼呢,小时候他崇尚科学,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这段时间他的认知却频频被颠覆,先是经历了时空穿越,现在又遇到了传闻中的鬼魂。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正当刘凡和冯进才被吓得六神无主之际, 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春灵的鬼魂朝刘凡露出诡异笑容后,她居然松开利爪,放掉手中的野猫,转而将锋利的手指对着刘凡,轻轻勾了勾食指,仿佛是让刘凡过去找她。 野猫被放开之后,浑身的毛发全都竖立了起来,怯生生的看了眼棺材里的女鬼,野猫惊慌失措的逃出了房间。 虽然刘凡看到了女鬼的动作,可他哪敢过去啊?见女鬼朝自己勾手,刘凡用手紧紧抓住身旁的棺材板,死活不肯过去,刘凡想要跑出去,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可不知为什么?此时他的双腿跟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无法移动。 就在刘凡被那个女鬼给吓得惊慌失措之际,忽然,那女鬼竟然从棺材里面站立起来,只见她双臂平伸,两手似钩,僵硬笔直,女鬼表情阴冷,她缓缓张口,露出嘴里獠牙,一脸煞气的注视着刘凡,仿佛即刻就要跳出来索命。 看到女鬼的这幅架势,刘凡惊慌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见女鬼似乎要朝自己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命,刘凡情急之下,下意识挥舞着手中的灯笼,想要用灯笼抽打女鬼。 可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乱扑腾似的挥舞着灯笼时,女鬼却没了动静,待刘凡停下动作,举着灯笼朝对面打量时,只见原本站在棺材里的那名女鬼竟消失不见了。 这一幕变化非但没让刘凡感到放松,反而更令他紧张了,他感觉自己的毛发都要炸立起来了,仿佛那女鬼正隐藏在某个角落里,正准备给自己突然一击,比如自己的两侧或者身后?自己一回头会不会看到女鬼脸靠脸的贴着自己? 刘凡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也悄悄的观察了一番左右,他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周围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就好像女鬼和野猫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看了眼站在身旁发呆的冯进才,刘凡装起胆子,举着灯笼朝春灵的棺材走去。 当刘凡来到春灵的棺材旁时,看到棺材里面空空如也,之前见到的野猫以及春灵的鬼魂全都不见了,刘凡举着灯笼围绕春灵的棺材转了一圈,结果什么痕迹都没有发现,不死心的刘凡又开始检查地面。 这间屋子因为长时间没有进人,所以地面上落了一层灰尘,人踩在地面上会留下清晰的鞋印,刘凡蹲在地上观察了一会儿,结果发现了一件诡异的现象,地面除了他和冯进才的脚印之外,竟然只剩下几个猫爪印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春灵的脚印?” 刘凡百思不得其解的站起身子,急的转了好几个圈,望着站在一旁冯进才,他满脸懵圈的问道:“冯大哥,咱们没有看花眼吧?刚刚春灵的鬼魂显现了对吗?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朝我勾手了,可这一眨眼怎么就没了呢?” 不止是刘凡一脸懵圈,就连冯进才也被眼前的变故整傻了,听到刘凡的询问,他快步走到春灵的棺材旁,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后,他双手合十的祷告了几句:“冤有头债有主,今晚不是我要打扰姑娘安宁,还请姑娘不要怪罪于我……” 祷告结束,冯进才对着春灵的棺材拜了三拜,拜完之后便要回去,看到冯进才要走,刘凡急忙拽住他,可不论刘凡好说歹说,冯进才就是不肯留下,看到他的去意坚决,加上刘凡自己也被吓得够呛,所以他不再勉强。 同冯进才把所有的棺盖合上,用棺材钉将棺盖钉住,学着冯进才的样子朝春灵的空棺拜了拜,刘凡同样念念有词的祷告着:“今晚虽然打扰了姑娘安宁,但此举绝非我本意,我也是跟着别人来的,姑娘若泉下有知,切莫株连无辜……” 冯进才:“……” 听到刘凡把自己推卸的一干二净,冯进才顿时露出一丝郁闷,暗暗鄙视了刘凡一番,他走到门口,从门框上取下自己的灯笼,催促了刘凡一句,随后便转身朝前院走去,看到冯进才真走了,刘凡害怕之下也急忙跟了过去。 两人就这么走了,谁也没有在意停尸房的房门,任由房门从那里敞着。就在刘凡二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刚离开不久,一阵诡异的风声吹过,待阵风消散后,停尸房那原本敞开的屋门竟然自己关上了,随着“砰”的关门声,这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 刘凡二人一溜小跑的来到了前院,看着二人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冯进才的妻子露出一丝诧异,她已经帮刘凡把西侧的厢房收拾好了,刘凡随时可以住进去,由于刘凡和冯进才身上尽是尸体的腐臭味,她便催促二人先去院子里洗一洗。 趁着刘凡和冯进才从院子里洗澡的空隙,她将二人的衣服扔到水池里浸泡,嘱咐二人将各自的衣服洗干净,说完她便歇息了,看到此时天色着实已经不早了,加上身上确实有股臭味,自己闻着都想吐,无奈之下,他只得留宿在这义庄。 将衣服洗干净晾好,仔细搓洗了一个冷水澡,洗漱干净后,他朝冯进才道了一声晚安,说完便去西侧的厢房休息了,桌子上点着蜡烛,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桌面和床榻都擦拭的干干净净,就连被褥和枕头也是新换的,看上去十分温馨。 从里面插上门栓,吹灭桌上的蜡烛,脱掉脚上的鞋子,刘凡翻身躺到了床榻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着,刘凡把今天的事情仔仔细细分析了一遍,可有些事情他一时半会儿根本理不出头绪,比如春灵鬼魂的事情。 或许是今天太累了,刘凡躺在床上慢慢睡着了,睡沉后,刘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春灵的鬼魂来找他聊天了,梦中的春灵俊俏水灵,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婚服,轻飘飘的来到了自己的跟前,她坐在床边,似乎在和自己说着什么? 说的什么呢?刘凡记不太清了,他只是记得春灵在不停的朝自己讲述着某些伤心事,说着说着,春灵竟然哭泣了起来,她一脸不甘的看着刘凡,用鲜血在刘凡右手心的位置写了一个腥红的“冤”字,她告诉刘凡,自己死的好冤啊。 也不知怎么回事?春灵后来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她坐在刘凡的身旁,伸出右手食指,朝刘凡勾了勾,待刘凡的身体凑过去之后,她忽然张开鲜红的嘴唇,露出白森森的獠牙,用手掐住刘凡的脖子,张嘴朝刘凡的脖颈处狠狠咬了下去。 “别……不要……” 刘凡徒的睁开了双眼,浑身激灵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当他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厢房的家具和插着门栓的屋门,此时天色已经泛亮,阳光透过门窗照进了房间,低头看了看身上盖着的被褥,刘凡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梦啊。” 想到昨晚做的那场梦,刘凡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梦到了春灵,常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自己昨晚验尸时遭遇的压力太大了,自嘲了一句,刘凡便要起身下床,可就在他用手掀开被褥时之际,忽然愣在了原地。 刘凡缓缓翻开自己的手掌,脸上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只见他右手心的位置上,竟然有一个用鲜血写就的“冤”字。 (本章完) ------------ 第二十一章 张半仙 “难道这个世界跟之前的世界不一样,这是个有鬼魂存在的世界?” 刘凡望着手心里的血字,心中暗暗犯起了嘀咕,他起身走到门口,仔细检查了一番门栓,这个门栓是一段长方形的木条,木条后面有一个竖空,竖空旁边系着一根长钉,将长钉插进木栓的竖孔后,门栓根本无法从外面拨开。 看了一会儿,刘凡确认门栓没有被开启过,木栓是他昨晚从里面插上的,长钉也插进了木栓的孔洞里,除非刘凡本人从里面拨开木栓,否则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见此情形,刘凡打开门栓,望着初晨的空院,他一脸的无奈和深思。 虽然刘凡是个无神论者,但昨晚的遭遇却令他无法解释,回想起春灵凭空出现又瞬间消失的情景,再联想到昨晚的梦境和手心里的血字,刘凡的信心动摇了,他就算再自负,再有天赋也没法调查那些缥缈虚无的鬼魂啊。 沮丧的叹息一声,刘凡朝左右转了转,见冯进才夫妇还没有起来,他跑到院子里把晾干的衣服取下来,换上洗净的衣服之后,他本想跟冯进才夫妇打个招呼,可见对方的房门还没有打开,他便自己打开院门离开了义庄。 从义庄出来后,刘凡沿着原路返回,半个时辰时候,他走到一处集市上,见集市附近有卖早餐的,他便想去那里吃点东西,可一摸钱袋才想起来,昨晚把钱都给冯进才留下了。 犹豫了一下,刘凡转身朝义庄的方向走去,又过了半个时辰,刘凡回到了义庄门口,当他推开义庄的大门,走进去寻找冯进才时,却发现冯进才夫妇都没有在义庄,他俩居住的房门和窗户全都敞开着,但房间内却空无一人。 “冯大哥?”刘凡从窗口朝里面打量。 “冯大嫂?”刘凡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冯进才夫妇二人的房间跟刘凡住的厢房没什么区别,都是普通的房屋,只不过冯进才把居住的房间给改造了。西侧厢房是四间独立的房间,而这边却被改成了套间,正门进去是客厅,客厅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卧房,最边缘那间是厨房。 客厅里空无一物,左边卧室铺着一床被褥,被褥乱糟糟的,铺上扔着一双袜子,枕头有股哈喇子味。右边卧室也有一床被褥,但这床被褥叠的四四方方,两个枕头平铺在底层,上面放着叠好的被褥,工整平展,看上去既利索又美观。 围着三间房屋转了一圈,刘凡又走到厨房,想要从厨房里找点吃的,但他掀开锅盖后却发现锅里什么都没有,柴垛下边扔着一只已经宰杀好的老母鸡,案板上放着大葱和姜段,不过那只老母鸡还没有拔毛呢,早上估计是吃不上了。 打开一旁的橱柜,里面除了两盘咸菜和一摞空碗之外就啥也没有了,连块干粮都没找到,刘凡失望的合上橱柜,慢悠悠的来到院子里,看着寂静空旷的院落,他不禁有些奇怪,心说这两口子干什么去了?咋大早上的就找不到人了呢? 挠头转了一圈,这么大的一个义庄眼下只有刘凡自己,他心里还真有些发怵,尤其是想到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晚的遭遇和梦境,刘凡就更加不自在了,见冯进才夫妇此刻都不在义庄里,刘凡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他推开大门,转身离开了义庄。 本想找冯进才要回的银子,或者是从义庄噌顿早饭,但刘凡没想到冯进才两口子居然出去了,这下倒好,没要回银子和噌上早饭不说,还搭上一段冤枉路,当他再走回集市时,已经是上午了,原本清冷稀疏的集市此刻变得热闹非凡了。 听到集市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刘凡忍不住好奇心,顺着集市朝里面逛游了起来,他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脸上尽是好奇之色,这个时代有很多东西是后世所没有的,甚至有一些物品更是闻所未闻,所以刘凡从集市上转悠的挺带劲。 正当刘凡逛的起劲时,忽然,他看到集市中心的位置有人在争吵,引得许多过往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刘凡顺着争吵声来到了跟前,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一个身穿破旧道袍、脚穿漏趾布鞋、相貌普通平凡,浑身邋遢不堪,蓬头垢面略显狼狈的算命道士,正跟一个体型魁梧、满脸络腮、相貌凶恶的卖肉屠夫争抢摊位。 俗话说买卖好不好,全得看位置。算命道士和卖肉屠夫全都看上了这个最核心的黄金摊位,两人同时来到了这里,合伙挤兑走一个卖布的商贩后,他俩又开始了争抢。 屠夫想要把肉摊摆在这里,但是算命道士不答应。算命道士想要把卦摊立在此地,可卖肉的屠夫又不答应,位置就这么点地方,只能摆开一个摊位,而两人又都互不想让,谁也不肯让步,就这样,吵着吵着两人就动起手来了。 别看屠夫生的五大三粗,可算命先生却矫健灵活,两人动手厮打时,屠夫累得满头大汗也没逮住算命先生,而算命先生虽然撕扯到了屠夫的身体,但他体格瘦弱,拳头巴掌打在屠夫身手就跟挠痒痒似的,根本伤不到屠夫一丝一毫。 看到两人如泼皮无赖似的扭打在一团,周围那些围观的人急忙上前拽开二人,众人分头相劝,总算是把急赤白脸的两人给拉开了,在众人规劝二人的时候,刘凡得到了一个线索,那穿着破旧道袍的中年道士就是真君观礼的张半仙。 虽然张半仙和屠夫被人给拉开了,但两人依旧为了摊位的事情而争执,见两人谁也不肯想让,周围那些人全都没了办法,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劝了,就在大家犯难之际,刘凡站出来调解了,瞅着气呼呼的两人,他当众给二人出了主意。 刘凡告诉二人先不急着摆摊,他让二人同时站在大街上吆喝,谁先招揽来客人,谁就使用这个地方做摊位。至于那个没能及时招揽来顾客的人,只能认倒霉,去别的位置摆摊做生意,听到刘凡的这个提议,众人都觉得是个办法。 张半仙和屠夫听完思索了一会儿,两人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所以犹豫了一下,二人便当众应承了下来,接着,张半仙便和屠夫走到人群前面,同时大声吆喝起来,屠夫呼喊着买一送一,而张半仙则逢人便嚷嚷对方近期有血光之灾。 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实话,真要论起生意买卖,还得是屠夫的买卖有吸引力,至于张半仙的占卜算卦嘛?在这个崇尚孔孟儒道的时代,着实是干不过街头杀猪卖肉的屠夫。眼瞅着在屠夫买一送一的诱惑下,有人准备上前卖肉了,这时候,刘凡出手了。 就在一个痞里痞气的年轻人朝屠夫喊了声“猪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准备掏钱买屠夫的猪肉时,刘凡抢在那人前面,对张半仙说道:“学生最近总觉得霉运连连,而且昨晚还梦到了女鬼,求半仙帮我指点迷津,解我心中疑惑。” “哎嗨……大家看啊,我这边先来的顾客,这摊位是我的了。”张半仙惊喜的喊了一句,随即开始搭桌子卸板凳,一脸忙碌的张罗摊位,他一边张罗还一边拽着刘凡的手,生怕刘凡反悔了,这年头逮个算卦的不容易,他可不能撒手。 看到眼前这一幕,屠夫和那个年轻人同时瞪了刘凡一眼,尤其是那个屠夫,这个年头推崇书生,要不是看到刘凡穿着一身书生儒衫,估计他早就动手揍人了,恶狠狠的朝刘凡举了举拳头,屠夫推着独轮车去旁边的空地上摆摊。 “这位公子,多亏你帮忙,我才能得到这个摊位,那卖猪肉的大愣子回回跟我抢地方,每次都是我挨揍,这回好了,我终于抢到这个风水宝地了,鉴于你这次帮了我大忙,今天这一卦,我就不收你占卜费了。”张半仙笑吟吟说道。 “好啊,那就有劳半仙了。” 张半仙为了报答刘凡帮他弄到地摊位置的情谊,非得给刘凡免费占卜一卦,刘凡其实根本不相信所谓的风水卜卦,但是碍于张半仙盛情难却,刘凡也只得任由他给自己占卜了,待张半仙把摊位支好,刘凡坐在了张半仙对面。 见刘凡坐好了,张半仙便递给刘凡一张纸和一支笔,接着,他让刘凡随意写一个字,看到张半仙一本正经的模样,刘凡笑了笑,随手写下了一个刘凡的“凡”字,写完,他将纸张和毛笔还给张半仙,然后便笑眯眯的等待张半仙解卦。 从刘凡手中接过纸张后,看着纸上的字,张半仙仔细观察了片刻,随后缓缓解说道:“此字的本意是庸俗、普通、不稀奇。但公子所写的这个凡字却不是正楷笔锋,而是用来一种简洁的笔法书写,如此一来,凡俗便变成了不凡。 凡字的写序乃是先丿、再?、最后点丶,可公子却反其道而行之,你是先点丶再写几,这表示公子为了躲避某些危险,主动进入了这三城环水的苏州府避灾,而“凡”字去掉顶部的横和中间的点,便是儿子的“儿” 之前去掉的一横和那一点,看上去似二又非二,这表示公子应该是某户人家的二少爷,可不知为何?卦象上显示公子又并非之前的那个二少爷,看似一人却似是而非,眼下公子入城犹如君子入瓮,预示公子当前有血光之灾啊。” “我嚓,这哥们不会真是半仙吧?”听到张半仙的占卜,刘凡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对方算的太准了,把刘凡的遭遇说的竟然一点不差。 (本章完) ------------ 第二十二章 知情人 托?”张半仙凝神注视着刘凡。 “天机不可泄露。”刘凡学着张半仙的语气回了一句。 听到刘凡的话,张半仙思索了片刻,随后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当年朱子山要迎娶百艳楼的春灵姑娘,婚礼之前特地来我这里占卜,我告诉朱子山,他家有悍妻逆儿,不宜迎娶娇妾,否则会有灾厄临门,可惜朱子山根本听不进去。 我当时之所以那么说,一来是真的占卜到朱子山和春灵姑娘不合适。二来是我知道他的原配夫妻性情彪悍,而且还有两个不学无术的逆子。这第三嘛,则是春灵姑娘出身不好,她跟朱子山是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我不看好这段姻缘。 不过我没有想到朱子山迎娶春灵姑娘的心思如此坚定,他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替春灵姑娘赎了身,将她迎娶到鸿运客栈,由此看来,朱子山是对春灵姑娘动了真情,可惜好景不长,婚后不久,朱子山的原配和儿子便容不下春灵了。 一开始,朱子山的原配和儿子仅是口头辱骂春灵姑娘,碍于朱子山的面,他们还不敢太过于嚣张,春灵姑娘虽然受了委屈,但她自知出身不好,全都忍下了,婚后半年左右,春灵姑娘怀孕了,而这件事也开启了朱子山一家人的厄运。 得知春灵有喜后,除了朱子山和春灵之外,其余人全都各怀心思,朱子山原配担心春灵会取代自己的地位,而朱子山的儿子则担心春灵的儿子会跟他们抢夺家产,如此一来,他们母子三人便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堕掉春灵的孩子。 为了打掉春灵肚子里的孩子,朱子山的原配和两个儿子也算是不择手段了,平时的言语辱骂都不算什么了?压枕头窒息、灌服堕胎药,故意摔绊春灵,甚至还和丫鬟用绳子勒春灵的脖颈,而当春灵将这些告知朱子山后,他却无可奈何。 在他们母子三人的连番折腾下,春灵肚子里的婴儿终于没能保住,之前的苦难春灵都忍受了下来,可她却受不了骨肉夭折的打击,她怀着对朱子山一家人的愤恨,在一个夜晚里,穿着结婚时的红色喜服,在自己屋里上吊自杀了。” 说到这儿,张半仙晃了晃脑袋,一脸唏嘘的模样。而刘凡听完之后却露出一丝狐疑,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直言不讳的问道:“按理说这些应该都是朱子山家里的私事,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呢?” “唉……”叹了口气,张半仙一脸无奈的对刘凡说道:“其实这些内情都是春灵姑娘告诉我的,她在鸿运客栈里没有亲人,鸿运客栈生意火爆,人手虽多却都忙着,除了朱子山原配有个贴身丫鬟之外,其余家人都没有丫鬟家丁侍奉。 春灵遭受的那些羞辱和迫害都是难以启齿之事,她虽然跟朱子山提过,可由于那些人动手之时十分谨慎,除了春灵这个当事人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知晓,因此朱子山询问了几次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久而久之,他也就变得敷衍了。 整天遭受迫害却没有人帮 (本章未完,请翻页) ------------ 第二十三章 蛛丝马迹 “切,又来这一套,这个糟老头子还真是坏得很呐。” 见一到关键地方张半仙就打马虎眼,刘凡心中那叫一个憋火啊,虽然心里气的牙痒痒,但他又无可奈何,看着张半仙此刻装出的那副隐士高人模样,刘凡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正因为半仙不肯泄露天机,所以才这般潦倒。倘若半仙偶尔肯泄露一两句天机,搞不好早就福运连绵、儿孙成群了。” “唉……贫道一介方外之人,哪敢想什么福运连绵、子孙成群啊。”感慨一句,张半仙略显落寞的说道:“别看我言语之间看不上那个杀猪的屠夫,但真要说起福运,我比他差远了,他至少有家有业有子嗣,而我却孑然一身啥都没有。 自古以来和尚、道士、尼姑、宦官、仵作、刽子手……便被视作不祥的人群,终生不能嫁娶,我们这几类人,要么诵经念佛、要么断子绝孙、要么整天与死人打交道,自打我们从师父手中接过手艺时,便注定要孤家寡人过一生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惨啊?我记得……”刘凡说到这儿时,见张半仙的表情有些落寞,他便停住了嘴边的话,沉吟了片刻,他一脸好奇的问道:“我记得不是这样啊,貌似你们这些道士可以成亲生子的啊。” “的确,我们的戒条和那些僧人不一样,道士不忌婚娶,可问题是我想娶媳妇,却没人肯家给我啊,那些良家女子宁可找种地的耕夫也不肯嫁给我们。除非是那些出身不好的且又无家可归的女子,才会不计名分和世俗眼光的跟随我们。 就算有女人不在乎世俗的看法跟了我,可我也得为下一代考虑啊,按照朝廷发令,我们这些人的后世子孙三代之内不许参加科举,直系子嗣必须继任我们这一行,为了不让后世子孙走我们的老路,所以我们宁可孤独一生也不要孩子。 为什么说我们是不祥的人呢,因为我们只有两个下场,第一,眼界超脱了凡俗,那种修为的人已经看透了生死和执念。第二,见识浅薄不精,这种境界的人执迷于世俗的言论,执着于生死非议。前者看淡子孙传承,后者执着于子嗣命运。 说白了吧,看开的人,不在乎有自己没有孩子。看不开的人,总是在担心自己的孩子日后会受到委屈。但不论是看开还是看不开的人,到最后,搞不好都不会留下血脉,实不相瞒,我就属于看不开的人,每天都活在别人的非议声中。 我这一辈子是受够了这种苦,不能再让我的孩子受这种苦了。与其让孩子生下来过着别无选择的人生,还不如不要孩子出世呢。至于我们的手艺吗,要么找个有缘人传承下去,要么让它断绝在我们手中,现在你明白我的苦衷了吧?” 听完张半仙的一番言论,刘凡对他们这些特殊行业的人有了深刻认识,的确,在这个崇拜孔孟圣人之道,提倡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时代,一群信仰佛陀和神仙,整天跟死人打交道的人,岂能不被抵制和鄙夷?那些书生大儒们连军士武者都不放在眼中,又岂会看得上张半仙这类的特殊职业者。 不过,张半仙十分健谈,跟刘凡聊得也十分投机,通过交谈,刘凡发现张半仙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这类人向来同情心强,聊了一会儿,刘凡冷不丁的话锋一转,出其不意的问了句:“你刚刚还没有回答呢,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鬼?” “哪来的什么鬼啊,真要是有鬼……”说到这儿,张半仙发觉自己上当了,虽然已经察觉口误,但这时候已经没法改口了,望着刘凡似笑非笑的表情,张半仙索性直接承认了,其实他当初去鸿运客栈做法驱鬼时,根本就是冲着钱去的。 张半仙虽然是个道士,但他却根本不会驱鬼做法,当初因为手头实在是太紧了,所以才接了这个驱鬼做法的活,来到春灵的房间后,他看到屋里有一副玉镯和一支金簪,鉴于这两幅首饰价值不菲,张半仙便起了据为己有的心思。 大庭广众之下,张半仙又不好当众把首饰装走,因此他便使了个移花接木的手法,既然是来客栈做法,那张半仙身 自然准备了许多法器,他悄悄抓了一把辟邪岩粒,用符纸将辟邪岩粒包好,装在道袍袖子里的备用。 开始做法后,张半仙便如同跳大神的神婆一般蹦跶了两遭,停下时,他谎称春灵的鬼魂附在了那两件首饰上,然后他当着大家的面儿,用符纸将首饰包起来。接着他假装继续做法,趁着众人不注意的空隙,他使了个掉包的手法,将之前包好藏在袖口里的符纸,跟包裹着首饰的符纸互相掉包。 把包裹着首饰的符纸藏起来之后,张半仙当众将包裹了辟邪岩粒的符纸亮了亮,接着他将包着辟邪岩粒的符纸埋在院子里,为了避免被人发现首饰掉包了,他告诫众人,一个月内不准碰触符纸里的首饰,并且吓唬众人,称若是有人偷偷翻动埋在地下的首饰,届时会有大祸临头。 按照他的想法,辟邪岩粒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些碎小的石粒,但它其实不是石头,若是把辟邪岩粒埋进潮湿的土壤里,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溶解。 等到一个月后,即使朱家人发现首饰不见了,那也跟他扯不上关系,若是朱家人找他询问首饰的下落,他就推脱不知情,到时候就谁也说不清首饰的事情了。 可是张半仙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老天会下雨,自从张半仙把符纸埋在地下后,朱家确实安分了许多,春灵的鬼魂也没有闹腾,可没想到二十多天之后,居然下了一场暴雨,暴雨把朱家的地面淋透,将张半仙埋的符纸给冲了出来。 等到第二天清晨雨停之后,朱家的人才发现符纸被雨水冲出来了,也发现里面镇压的玉镯和金簪不见了,但这时候没人怀疑张半仙动了手脚,因为当天晚上朱家就再次闹鬼了,出了闹鬼的事情,人们心思都被鬼魂索命的事情给吸引,没有一个人人顾得上追究玉镯和金簪的下落了。 …… 听完张半仙讲述的经过,刘凡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有如此内幕,此事若不是张半仙自己刚刚无意说漏了嘴,外人是决想不到其中隐情的,看着张半仙一脸沮丧的表情,刘凡忍不住问道:“那对首饰呢?你给花了?” “本来我的确是打算送进当铺换点银子的,可事后出了春灵鬼魂现身的事情,这么一来,我哪还敢典当啊,担心春灵的鬼魂会来找我算账,所以我把那对首饰供奉在道观真君像的下面了。”说到这儿,张半仙忽然把视线转向刘凡:“小兄弟,你若是想要那对首饰,我可以送给你,分文不取。”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稍后还请半仙帮我把那对首饰给取来。”刘凡笑吟吟说道。 “你真的敢要?难道你就不怕春灵的鬼魂去找你吗?”张半仙一脸狐疑的看着刘凡。 “我不怕。”扯了一句,刘凡忽然露出一丝好奇的表情,他看着张半仙,笑吟吟问道:“半仙,我对你那移花接木的手法比较好奇,你能不能当着我的面儿演示一番,我自问眼力过人,就是不知能不能找出你的破绽?” “吆呵……这位公子想跟我比较一番?”听到刘凡要跟自己较量一下,张半仙瞬间被激发了斗欲,只见他提起旁边的包裹,从里面取出两张黄符纸,接着又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铜镜,用一张符纸将铜镜包裹好。 做完这些,他又从包裹内拿出一个酒壶似的陶罐,打开封口,伸手朝里面一抓,便抓出一把类似于米粒大小是岩石颗粒,颜色灰白,大小均匀。 用另一张符纸将这些岩粒包裹好之后,张半仙将两个符纸包裹摆在一起进行比较,体积大小竟一般无二。包完符纸,张半仙将那个包着岩粒的符纸收走藏在袖子里。 接着,张半仙又拿起那个包着铜镜的符纸,朝刘凡眼前晃了晃,随后他用手将那个包着铜镜的符纸,朝下面一翻,也不见他有何多余的动作,随后便将符纸扔在了摊面上。 “这就完事了?” 望着张半仙投来挑衅的眼神,刘凡不仅有些意外,他一直盯着张半仙,委实没见过他有什么掉包的举动,而且面前的纸包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可是看张半仙这幅自信满满的表情,他似乎已经完成了把戏,正等待刘凡的检验呢。 怀着好奇和疑惑的心理,刘凡将摊位上的纸包拿起来,当他用手接过纸包后,顿时露出一丝苦笑,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眼了,张半仙的的确确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了调包,别看纸包的体积虽然跟铜镜差不多,但是重量却太轻了。 不消说,张半仙已在翻手眨眼之间将两个包裹物品的符纸给掉包了,其手速之快,毫不亚于后世的那些魔术师,看到这个结果,刘凡由衷竖起拇指。 ------------ 第二十四章 百密一疏 当刘凡打开纸包,看到里面的物品时,随即一脸敬佩的朝张半仙竖起大拇指,原因无他,因为此时纸包里的铜镜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把所谓的辟邪岩粒,随手捻起几颗岩粒,刘凡略带好奇的打听此物有何妙用? 看到刘凡朝自己竖拇指了,张半仙脸上尽是得意洋洋的表情,听到刘凡的询问,张半仙随口解释道:“这东西叫辟邪岩粒,是从朱砂石上取下的颗粒,朱砂石是一种晶状材料,像石头又不是石头,朱砂石外皮呈灰白色,里面是鲜红色。 这种朱砂石是朝廷管制的物品,衙门用朱砂石提取朱砂,织造坊将朱砂石里面的鲜红内核取走,将灰白色的外壳扔在地面,因为坊间传闻,称朱砂可以辟邪,所以人们便将朱砂石的外壳取来,碾碎成颗粒状,洒在府邸门前辟邪。 以前的时候,朱砂石外壳扔在大街上都没人要,但自从传闻朱砂石的外壳能够辟邪驱鬼,镇压幽魂之后,人们便开始收集这种东西,这使得朱砂石外壳的价格节节攀升,有些商贩看到了其中的利润,为了谋取利益竟私自开采朱砂石。 鉴于民间私自开采朱砂石的规模越来越大,导致官府能提取的朱砂内核越来越少,有鉴于此,先帝在位期间,朝廷将朱砂石的外壳也列为管制物品,除了僧道司和衙门织造处之外,民间不得私自持有和交易此物。 当然了,朝廷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衙门发布了告示,若是有居民家中发生邪灵作祟,恶鬼纠缠,可以去当地的寺庙和道观请人做法驱邪,亦可使用朱砂石外壳做成的辟邪岩粒镇压恶鬼,但事后当事双方须得登记造册,封卷备案。” “管的这么严?”刘凡没想到这辟邪岩粒这么抢手,说话间,他将手中的几颗岩粒放回纸包,又将面前的纸包拿走塞进怀里,见张半仙看到自己的动作后想要着急,刘凡随即转移了一个话题:“半仙,你想不想挣一笔打钱?” “大钱?怎么挣?”果然,这句话瞬间将张半仙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张半仙的占卜摊位前,望着张半仙那充满狐疑的眼神,刘凡微微一笑,他从张半仙的摊位上拿起一张纸,用笔写了一行字,随后他将纸张折叠整齐,请张半仙把纸张送到寒山寺启泓主持手中,就说上面是化解某人心魔执念的妙方。 写完之后,刘凡见张半仙磨磨蹭蹭的不愿去,一个劲儿的询问如何挣大钱?于是刘凡便谎称只要他肯把信给送过去,启泓主持就会赏给他五两银子,听到有钱可以挣,而且还是五两银子,张半仙顿时来讲精神头,他一把夺过刘凡些的信,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摊,然后急急忙忙离开了集市。 张半仙离开之后,刘凡也跟着离开了集市,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朝郊外鸿运客栈的方向走去,经过昨天的调查,有些事情他已经心中有数了,可有些事情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或许鸿运客栈有他疏忽的细节,他需要重新去看一看。 …… 一路疾行,刘凡再次回到了鸿运客栈的废宅内,他直奔琴院而去,将琴院的几个房间逐个检查了一番,当他走到位于东偏房的门口时,眼神中露出一丝思索,这是朱子山大儿子的房间,和春灵居住的那间正房紧挨着,只有一墙之隔。 围着东偏房转了转,刘凡又进入春灵的房间检查了一番,房间约五十平方大小,呈长方形结构,周围都是实木墙壁,底板也是木质的,床榻、桌子、板凳、鞋架、梳妆台、衣物柜,全都一样不少的放在了房间里。 因为传闻有鬼新娘索魂的缘故,所以春灵房间里的东西没人敢碰,连小偷也不敢偷这屋的东西,如此一来,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依旧是春灵在世的摆设,虽然此刻全都落满了灰尘,但依旧能够看得出来,春灵生前是个干净仔细的人。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房间里的茶杯全都杯口朝下,摆放的十分规则,衣物柜里的衣服分类挂起,床榻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一对枕头并排着铺在下面,上面放着叠的四四方方的被褥,鞋架上的鞋子全部朝外,板凳围成一圈摆放。 在春灵房间里检查了一遍,刘凡来到院子里观察琴院的建筑格局,他为了更全面的看清琴院的全景,刘凡一边寻找合适的观测角度一边慢慢的后退,在他后退时,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枝,“咔嚓”一声轻响,瞬间叩开了刘凡的心门。 弯腰捡起脚下的那截枯枝,刘凡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张半仙施展手法将符纸掉包的场景,他之前总觉的自己似乎疏漏了某个问题,可是当他用心梳理时却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但是当他看到那截枯枝后,眼中闪过一丝亮彩。 举着手中的枯枝,刘凡转身走出琴院,来到门外后,他看了眼呈一字排列的四座雅院。客栈成立之初,因为担心会有客人逃票,所以当时设计雅院的时候,朱子山特地将后院给封死了,如此一来,所有人只能通过客栈正门进出雅院。 如今鸿运客栈已经不复之前的兴盛了,院落倒得倒、塌得塌,大门更是破败不堪了,好在鸿运客栈的建筑主体是品质上佳的木材,因此前院的主楼和几个雅院的主体都依然伫立,不过两侧的院墙已经坍塌了许多,映射出一种衰败气象。 刘凡踩着坍塌的院墙,绕到了院子后面,之前他只顾着检查客栈了,没有注意到院子后面的情况,当他来到雅院的房后时才发现,原来那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宽约一米左右,这边是鸿运客栈的雅院后墙,那边则是对面商铺的墙壁。 这条小巷其实就是两家建筑的分割带,小巷中间有一条水沟,这是用来排水的,遇到下雨天的时候,雨水会顺着瓦片流淌进水沟里排掉,之所以留出这条分割带,一来是雨水会流进隔壁的院里,二来则是隔壁拆墙时会影响己方建筑。 小巷两侧的建筑风格泾渭分明,右边是全木结构的鸿运客栈,左侧是青砖掺杂实木的商铺,刘凡顺着小巷缓缓深入,他左敲敲、右拍拍,边走边前进,两侧墙壁的房基下面长满了青苔,走在上面滑溜溜的,稍不留神就会脚滑摔倒。 幸亏刘凡身材消瘦,否则还真进不到巷子里面,只见刘凡双手扶着墙壁,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青苔走,这些青苔太光滑了,鞋底踩在上面一个劲的打滑,加上巷子里的土质松软,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会滑倒。 就当刘凡踩着青苔走了一段路时,他忽然发现某个地段居然没有青苔,地面的土壤竟然是坚硬的,踩上去硬邦邦的,可是走过这个地段后,青苔再次出现了,两侧的土壤也恢复了松软,刘凡沿着小巷一直走到了尽头,随后又原路折返。 他回到那处没有青苔的地方,踩着脚下坚硬的土壤,他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脚下的土壤,认真观察着,脚下这块地方其实也有青苔,但是被人踩进了土里,而当某种原因导致此处的土壤变硬后,那些青苔便绝迹了,始终没有长出来。 刘凡看完脚下的青苔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接着他停在原地检查墙壁,结果从墙根底下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缝隙,这个缝隙成长方形,长约一米半,宽约半米,底端有一个凹槽,正巧可以放进一只手掌,微一用力,缝隙应声而开。 这是一个长方形的特制暗门,暗门长约一米多,高有半米左右,用力一提,暗门便可以朝上开启,刘凡躺下身子,轻轻朝里面一滚,接着,他的身子便穿过了三十多公分的墙体,从暗门处进入到客栈的里面。 当刘凡进入客栈里面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床板,仔细打量了一番,通过床下的缝隙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有些眼熟,床底空间狭窄,无法起身,要想移动,只能平躺着或者趴着爬行,刘凡翻过身子,动作麻利的爬了出来。 从床底爬到外面,刘凡起身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梳妆台和床上叠放整齐的被褥,刘凡露出一丝意外和了然,这里竟然是春灵的闺房,看到这边的景象,刘凡又趴着爬进了床底下,那处暗门的入口正巧隐藏在床榻里面的边缘处。 这个暗门设计的十分精巧,是从整个墙面上锯开的切口,里外两侧都有个小机关,开启机关的秘密就隐藏在凹槽处,只要将手伸进凹槽内,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这个暗门打开,若是不通过那个凹槽,就算用再大的力气也打不开门。 看着眼前的这个小机关,刘凡由衷露出一丝敬佩的表情,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瞧了这个时代的人才。 不过,虽然自叹之前百密一疏漏掉了这里,但此时看到眼前这个机关时,刘凡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扬,口中轻声自语道:“有点意思。” ------------ 第二十五章 三入义庄 ------------ 第二十六章 抽丝剥茧 ------------ 第二十七章 活着的死者 ------------ 第二十八章 帮凶 ------------ 第二十九章 女鬼复仇 ------------ 第三十章 真相大白 ------------ 第三十一章 尘埃落定 ------------ 第三十二章 事了拂衣去 ------------ 第三十三章 智斗高僧 ------------ 第三十四章 施主请留步 ------------ 第三十五章 法尊一怒 ------------ 第三十六章 二公子回府 ------------ 第三十七章 强势的知府大人 ------------ 第三十九章 曲终人散 ------------ 因出差导致断更三天,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