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车站解危 2015年底，初冬的春明市，空气清冽，霞光四射，天空如水洗过的宝石蓝天鹅绒，将城市的嘈杂不断吸收、过滤…… “旅客朋友们，列车已经到达终点站春明站，请大家拿好行李物品，按顺序下车。祝您旅途愉快。” 列车播音员甜美的声音中，车门打开，旅客从车门鱼贯而出，匆匆赶往出站口。 有个穿军装、30岁左右、个子偏高的退伍军人避开人流，移步站台空旷处。 虽然穿着军装，但是不戴肩章、帽徽，夸张的大号行李箱，黧黑的脸庞，伤感的神情，仍然保持着锐利的目光，暴露了他返乡退伍军人的身份。 他叫龙飞，在4千米雪线的高原服役12年，四级军士长的军衔退伍。 站台上没有战友、没有歌声、没有雪莲花灿烂开放，一切都在明示，他的军旅生涯将在站台彻底结束。 恍惚间，他以为还在脚踏雪线，带着战友，巡逻在高原之上。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车站工作人员热情地询问。 “谢谢。”龙飞拿出手机，伸直手臂，自拍一张照片后，离开站台。 “是纪念？”工作人员好奇地问。 “是告别。”龙飞回答。 走出车站，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龙飞右拐，离开拥挤的人流，向停车场走去，小舅在那边等着他。 沿着街道走了不到100米，一个小旅社门口突然冲出个黄头发年轻人，手里拿着把水果刀，对着街上的行人大喊：“谁敢杀我要谁的命。” 龙飞停下来，冷静观察黄头发。黄头发神情癫狂，喊叫声歇斯底里，身边的行人纷纷避让。 一个老大妈恨恨地咒骂：“酒一多就发疯，老天为什么不让他喝死！” 原来是个酒疯子。龙飞厌恶地摇摇头。 龙飞讨厌酒疯子。 在雪线边境线上巡逻，每天迎面而来的缠头军中就有几个酒疯子，仗着酒胆，用石头、冻土骚扰边防巡逻队。 有一次，一个缠头军酒疯子不仅用石头袭击，还公然冲进控制线这边。龙飞是班长，巡逻队的领队，当然不可能容忍这种非法入侵。 警告无效之后，还挨了一石头，龙飞忍无可忍，大吼一声：“滚！”飞起一脚，将缠头军酒疯子踢出三米远，差点真的滚下陡坡。 回到营地，全连列队站在军营门口，连长全副武装，站在队列前面，等着龙飞和他的巡逻队。 龙飞和巡逻队到达后，连长命令：“龙飞，出列！” 龙飞被这阵势唬住，还是大步出列，立正站好。 连长大喊一声：“向龙飞敬礼！” 全连官兵，齐刷刷举起右手，向龙飞敬礼。 龙飞顿时热血沸腾，大吼一声，立正还礼。 眼前这个酒疯子不是缠头军，龙飞只能克制厌恶。 黄头发见众人都躲避他，胆子大了，忽然真的发疯，将一个女子拦住，用刀子抵着女子的脖子，对着众人大喊：“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龙飞暗中着急，这不是酒疯子的行为，很可能是精神失控。 眼见刀尖扎进女子的脖颈，出现了一个血点。龙飞大步走上去，对黄头发说：“兄弟，要什么跟我说。” 黄头发回手用刀指着龙飞说：“当兵的，走远点。” 龙飞又走近一步说：“有话好说，放开这个女子。” 黄头发紧紧勒着女子的脖子说：“你敢动，我就杀了她。” 龙飞跨上一步说：“我不动，你也不要动。” 说完，做出转身往回走的架势。 黄头发再次用刀指着龙飞说：“滚。” 龙飞扭头，大喊一声：“老子才要你滚！”飞起一脚，踢飞水果刀，一个擒拿手，将黄头发手肘扭到后背。 黄头疼得跪倒在地，大声求饶。 挣扎中，黄头发口袋中掉出几个微型封塑袋，里面装着20来颗红色的药丸。 “摇头丸！” 人群中有人惊叫起来。 龙飞听说过摇头丸，黄头发原来是吸毒的。 龙飞真的生气了，伸手一巴掌打在黄头的脸上。黄头发惨叫起来，大声叫喊：“杀人了，救命――” 围观的人群纷纷叫好，对着黄头发说：“活该，解放军同志，千万不能放，这种人要送派出所。” 正说着，警察到了，将黄头发用手铐拷起，对龙飞说：“老兵，多谢。这小子从戒毒所才出来就到这里发疯，多亏你制服他。” “胆子也太大了！”龙飞生气地说。 差点伤到那个女子，龙飞还真有些后怕。 “吸毒致幻，是你救了这个小子。”警察向龙飞敬礼之后，将黄头发带走。同时让女子一起到派出所做笔录。 “老兵，还请你也跟我们去一趟，做个登记。我们正在做见义勇为宣传活动，你的义举符合要求，我们可以为你申请见义勇为荣誉称号。” 听完这话，龙飞笑了，对警察说：“好意心领了，这份礼物先存在你们那里。”说完，转身。一眼看见小舅的驾驶员小李子站在他的行李箱边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小舅在郊区团结乡工作，小李子是武装部的驾驶员，龙飞每次探亲都是小李子接送，跟龙飞像好朋友一样熟悉，龙飞冲上去就是一拳。 “见到街上的小混混也不出手，你好意思吗！” 龙飞笑着调侃小李子。 “老兵龙英雄在，轮得到我出手？” 小李子回了龙飞一拳，拉着行李箱带路。 龙飞想见小舅，疾步跟上。 上了车，小舅不在，龙飞笑着说：“小舅说亲自来迎接我，结果摆起架子来了，虽然是长辈，见面我要好好批评他。” 小李子伤心地说：“你小舅听说你转业，高兴得像个孩子。天不亮就起床，说怕堵车，要提前走。” “才上车，吐了一口血。” 龙飞听说小舅吐血，头皮一阵发麻，扳着小李子的肩膀问：“为什么吐血？” 小李子叹口气说：“三个月前，你小舅就是这样吐了一口血，到医院检查，晚期肺癌。” 龙飞的头“嗡”地爆炸，瞪着小李子。 “你怎么不告诉我！” 小李子苦笑着说：“你小舅不准。你知道他的脾气，告诉你我还能当这个驾驶员？” “我小舅呢？现在的方位？” 龙飞心急如焚，说话回到巡逻时的警戒状态。 “在肿瘤医院等着你，让我转告，千万不要着急。” “不急才怪，赶快。”龙飞又给小李子一拳。这一拳，不觉用力过猛，小李子疼得咧嘴叫了起来。 ------------ 第二章 病房受命 尽管龙飞心急如焚，还是不得不忍受红灯、堵车的煎熬。终于到了医院，跳下车就冲进住院部。 医院里人头攒动，成堆的人群围着电梯口，龙飞根本挤不进去。龙飞不愿等，小跑着从楼梯上走。从4千米以上的雪线下到2千米的省城，7 楼的高度不过增加20来米的海拔，毛毛雨都谈不上。 龙飞只想尽快见到小舅。 小舅是龙飞的恩人。 龙飞父亲死得早，母亲是个下岗工人，小舅见姐姐可怜，将龙飞当自己的儿子养，管吃管喝管读书，一直管到龙飞读大学。 可惜龙飞没有读大学的命，入学不到两个月，因为打架伤人被退学。小舅恨得牙痒，将龙飞带到篮球场说：“来来来，跟我打！” 龙飞站着不动，小舅一拳打倒龙飞，又提起来，逼着龙飞动手。龙飞还是站着不动，小舅一脚，将龙飞踢个屁股墩。 龙飞被激怒，拉开架势跟小舅对打。 小舅是1979年的兵，上过前线、杀过敌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是龙飞擒拿手的启蒙师傅，龙飞哪里是对手。 龙飞被打得满嘴是血，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小舅这才一声长叹，流着眼泪说：“姐呀，是我的错，没有教好你儿子。” 打归打，真要不管，让龙飞到社会上，凭这种性格，小舅觉得定然是废人一个。无奈之下，趁着部队招兵的机会，找到过去的战友，将龙飞送进部队。 “你认为你是英雄好汉也好，乌龟王八也好，进了部队，你就是军人，不要丢军人的脸。丢不起，也不准丢！” 这是小舅送龙飞的话。 因为打架，葬送了大学前途，龙飞后悔得要死。小舅给了他重生的机会，龙飞嘴上不说，心中无比感激。 如今转业回来，有能力报答小舅，小舅却得了肺癌，他一路上楼梯，一路骂老天不公，让小舅这样的好人得绝症。 一口气冲到7楼，龙飞在楼梯口深呼吸，等气喘均匀后，快步走到小李子说的病房，克制着推开门。 一眼看见小舅站着病床边，母亲正在给小舅穿新衣服。新衣服是小舅转业时带回来，一直舍不得穿，珍藏在箱子里的军服。 草绿色、棉布、四个兜。 龙飞的眼泪咕噜噜滚了下来，滚烫得心酸。 母亲看见龙飞，再也忍不住，“哇”地哭出来。 “飞儿，劝劝你小舅，不住院，他会死的。” 母亲泣不成声。 小舅将母亲扶到凳子上坐下，叫龙飞过去，从枕头下取出一个资料袋，对龙飞说：“重要的事先说。你是值得小舅托付大事的转业军人吗？” 龙飞抹抹眼泪，慨然说：“小舅的事，我自当赴汤蹈火去完成。接受任务。” 小舅吃力地说：“还好，你选择了自主择业，没有后顾之忧，老天才让我有机会完成一生最重要的愿望。” 龙飞扶小舅在床上坐下。小舅坐下，喘了口气，又站起来，将资料袋双手递给龙飞，郑重地说：“答应我，一定完成这件事。” 龙飞接过资料袋，小舅慢慢举起手来，竟然敬了个军礼。龙飞急忙还礼，小舅看着龙飞的眼睛：“不要让我死不瞑目。” 龙飞强压悲伤，挺直腰板回答：“坚决完成任务！” 小舅这才放下手，虚弱地说：“心事已了，我们回家。” 龙飞急忙扶着小舅说：“小舅，你的事我来做。我的话，你也要听。你安心住院，我来照顾你。我有时间。” 小舅摇摇头说：“大象要死的时候，悄悄找个地方，为自己挖个坑，静静的死去。狮子也一样。我是一个老兵，我不能没有尊严地死在医院。我们回家。” 龙飞尽管着急，还是温和地说：“在医院，才更有尊严。你总不能不给我一点点陪你的时间，尽尽我的孝心。” 小舅看着龙飞的母亲说：“姐，龙儿长大了，是个男人了。31岁，正是创业的好年龄。” 又对龙飞说：“今天，我们去吃过桥米线。我请你。” 说话间，小李子进来，小舅立刻对小李子说：“出发。” 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小舅，龙飞只好将小舅背到电梯口。 到了过桥米线店，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龙飞亲自为小舅下菜。怕小舅烫着，将米线单独用小碗盛出来，亲自喂小舅。 小舅享受地吃了一口，接过碗说：“我才58岁，受不了这份大礼。” 喝了一口汤，又咽不下去了，对龙飞说：“我们一起吃过桥米线，也是我的心愿。还好，实现了。小飞啊，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小舅没有白疼你。” 龙飞鼻子发酸，难过地说：“小舅，你都吃不进东西了，必须到医院去。” 小舅生气地说：“我说过，我不会死在医院的。一定要我回医院，你担负不起我跳楼自杀的责任。” “拿出你军人的气质来，为我们转业军人继续服役。”小舅说完，勉强咽下一口汤，看着龙飞。 龙飞使劲吞下一大口米线，眼泪啪嗒啪嗒掉进碗中。 他预感到小舅凶多吉少，也许这是跟小舅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 才回到老家，就将跟亲人生离死别，尽管龙飞生性坚强，面对小舅虚弱的眼神，龙飞心都碎了，如何拦得住眼泪。 眼看龙飞吃完，小舅指指眼前的大碗，对龙飞说：“帮我吃了，不然浪费。” 龙飞将碗端到身边，大口大口吃起来。 “好，我喜欢这个吃相。你吃等于是我吃。”小舅竖起大拇指。 龙飞闷着头吃完，扭头看着母亲偷偷抹眼泪，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为什么？为什么！？” 龙飞边哭边嘶声说。 “哭个毛线！”小舅生气了。 “擦掉眼泪，立刻出发，上团结乡。”小舅扶着桌子站起来。 小李子吓得脸都白了，连声说：“小舅，你得回医院，否则我无法跟其他领导交代。” 小舅脸色阴沉下来：“现在我的时间用小时计算，你敢耽误我的大事，我开除你。” 小李子不敢再说话，转身去开车，龙飞和母亲搀扶着小舅一起上车。 ------------ 第三章 养猪场的枪声 团结乡要从环城公路岔路口拐进长虫山的乡道，一路盘旋到山顶，还要前行十几千米才到乡政府。 离乡政府还有5千米，有一个岔路口，小李子按按喇叭，拐进这条石子路。 龙飞奇怪，这是要到什么地方？莫不是小舅在安排自己的后事，要在这里土葬？随即否定，小舅的身份不可能土葬。 到底要到什么地方？龙飞看看小舅，小舅严肃地看着前方，一言不发，只好跟着保持沉默。 沿着崎岖的道路又行进了至少8千米，眼前出现一片树林。一个拐弯，车子冲上缓坡，在一个废弃的农场前停下来。 小李子先去开锁，推开锈迹斑斑的钢筋铁门，又返身上车，将车开进院子中停下来。 龙飞将小舅搀扶下车，生怕被杂草绊住。 小舅兴奋起来，不要龙飞搀扶，坚持自己走。走到场院中间的水泥台前，才停下大口喘气。 “拿来。” 等气喘匀后，小舅对小李子说。 小李子一脸不情愿的走过来，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小舅双手接过手枪，笑着对小李子说：“我的时间到了，厚着脸皮违反一次规定，最后打一次枪吧。” 小李子走到一堵墙前面，用粉笔画了一个大圆圈。小舅双手握住手枪，对着圆圈，扣动扳机。 “呯”的一声枪响，圆圈溅起大片灰土。小舅的手稳稳地握住手枪，不过人还是微微晃了晃。 小舅将手枪递给龙飞说：“你也来一枪。” 龙飞接过枪，抬手就是一枪，正中圆圈中心。 “好。”小舅拍手说：“这就是年轻的优势。” 小舅用手划了一圈说：“这里是部队的养猪场，上世纪90年代部队裁编，被我买下来。今后，这里就是你的战场。” “战场？”龙飞不解。 “是的，战场。”小舅肯定地回答。 “你要在这里建一个俱乐部，名字叫军友之家。不要说你做不到，你可是在医院就答应我了。这件事你不去做，你的小舅，我这个团结乡武装小舅，死不瞑目。” 龙飞吃惊地望着小舅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小舅，你确定不是一时冲动？” 小舅在小李子拿来的马夹上坐下，向龙飞招招手。龙飞在小舅身边蹲下，期待小舅的解释。 “给你讲一个故事。”小舅说。 “我们团结乡有一个转业军人，我叫他老五。上世纪90年代的汽车兵，救灾翻车，断了一条腿。转业回来，开个小卖部。过日子没有问题，就是脾气丑，喝醉就打婆娘，结果将婆娘打跑，天天借酒浇愁。” “别以为这样的人就是坏人，到现在，还是村委会的联防队员，我们团结乡惟一坐电动车巡逻的队员。” “手上那根钢筋拐杖，远近闻名，偷鸡摸狗的人，见到他会抖！为什么？怕他下手无轻重。” “前些年我们团结乡有个无赖，开着石料厂，为非作歹，为村里修了一条路，就当成自家的，派人设卡收费。” “老五听说，开着电动车过去，二话不说，几拐杖打断栏杆。那个无赖带人赶到将老五推下车，假肢砸碎。” “老五不声不响，找来一管炸药，将石料厂的变压器炸废。知道无赖还报复，索性腰上捆着炸药到无赖家，打算同归于尽。” “这个无赖想不到老五来这一手。所谓流氓怕黑社会的，黑社会的怕不要命的，一下子软下来。” “拿出好酒好菜，陪着老五从晚上喝到天亮，喝到后来，实在熬不过老五，磕头认错，赔老五最好的假肢，保证再也不拦路收费。” “军人就是军人，管不好个人生活，偏偏管得好社会秩序。” 听到这里，龙飞忍不住说：“炸变压器有些不该了。” 小舅笑笑，对龙飞说：“变压器没有办手续，而且早该报废。电力局的不敢管，老五敢管。不炸了，会害死人的。” “可是因为孤独，天天拿酒出气，好事做这么多，却背个酒疯子的名号，人见人躲，让人伤心。” “有些事，国家管不了、政府管不来，我们可以自己管自己。我们转业军人，我们的下半生应当更好。但是取决于我们中间有没有人主动站出来，照管他们的个人生活。” 小舅说完，看着龙飞，缓缓地说：“你还年轻，等你老了，尽管你衣食无忧，你才会知道，你是多么需要战友和集体的帮助。” “我们团结乡还有个老兵，70多岁的老人，还在卖鱼为生，30年没有走出团结乡一步。” “知道他为什么卖鱼？1964年部队大比武，全省拼刺刀第5名的模范，吃喝不愁，就是被家拖累。”小舅问。 “跟我说，卖鱼是修炼，是泄身上的杀气、暴虐之气，是在躲避孤独。” “为什么？”龙飞困惑。 “几个子女都在城里，留下个二姑娘，是个憨包，一直嫁不出去，老兵放不下，亲自照料。头发都白了的人，还要为个憨包姑娘操心。” “不得已，训练出这只大黄狗，他出去卖鱼的时候为憨包叼水、叼食。” “经常跟我说：日子苦，难熬。” “要是养猪场那边军友之家俱乐部建起来，老兵带着憨包女儿过去，热热闹闹，老兵的日子就不苦了，也可以腾出时间出门。” 小舅看着龙飞：“我们是转业军人，我们的苦、我们的累，我们自己来解决，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这就是我的初衷。” “站起来。”小舅说累了，脸色灰暗，但是仍然强打精神，要将最后的话说完。 龙飞站起来，小李子和龙飞的母亲将小舅扶起来。 小舅看着龙飞，缓缓的说：“我能给你的，就是这个养猪场。还有，给你的资料袋中，有一份详细的方案和一张银行卡，我的全部身家都在里面，密码是你参军那天的日子。” “还有什么问题吗？”小舅看着龙飞，呼吸有些急促。 龙飞的脑袋“轰”地响作一团，感觉热血在身上奔涌。他看着小舅，敬个军礼，一字一句地说：“报告小舅，已经没有任何问题，龙飞坚决完成任务。” ------------ 第四章 骨灰中的弹片 小舅还礼后，欣慰地笑了，用手指头点着龙飞、龙飞的母亲、小李子说：“我身上的癌细胞已经转移到大脑，随时可能突然失明、失去意识。” “我重申一遍，我不死在医院，我要死在你们身边。答应我，即使我失去意识，不可以到医院，让我安静地离开。” 母亲和小李子都看着龙飞，龙飞点点头说：“小舅，我答应你，我们都答应你。但是，舅妈和表弟答不答应，我说了不算。” 小舅笑了，虚声说：“他们敢不答应！现在，送我回家。” 回到小舅家，龙飞对舅妈和表弟说：“从现在起，我是小舅的贴身护理，寸步不离。” 小舅生气地说：“做你的事，马上。” 龙飞坚决地摇摇头：“三天，至少让我陪你三天。” 小舅虚弱地挥挥手，泄气地说：“小子，欺负我如今打不过你！只给你三天时间。” 龙飞得寸进尺：“三天时间，化疗一次，就一次，我陪你。” “小舅，给我一个伺候你的机会，我保证，化疗结束，不住医院，立刻回家。” 龙飞捧着小舅的双手，希望感化小舅。 “你让我去打仗，总得让我对你放心吧？再说，创业这种仗我没有经验，你得为我出谋划策啊。” 这句话终于打动小舅，点头说：“只要不住在医院，我听你的。” 龙飞说的是实话，要将50亩大小的养猪场修建成“军友之家”俱乐部，不是因为怕刺激小舅，龙飞早就拒绝。 如今他答应小舅，当然要将这件事完成，不辜负小舅的嘱托。但是不为小舅尽到一份孝心，他无法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龙飞和小李子将小舅送到医院化疗。 化疗药水用金属纸包裹着，防止光污染。龙飞坐在小舅身边，将自己巡逻时遇到的各种事情。 小舅笑嘻嘻地听着，不时插上几句，开心之际，心扉彻底打开，低声对龙飞说：“龙儿，有个事你一定要为我完成。” 龙飞拍拍胸脯说：“小舅的事就是我的事，尽管说，一定完成。” “我的愿望是骨灰放在军友之家俱乐部，但是不恰当。好好的俱乐部放个骨灰，影响士气。” “但是我身上的弹片，火化的时候你一定要让烧炉子的师傅刨出来，带到俱乐部。这件事，我只放心你。” 龙飞按住小舅的臀部，开玩笑说：“不用，我现在就用钳子拔出来。” 小舅指指龙飞，微笑着说：“趁我生病报复，不怕我用皮带抽你。” 龙飞也笑着说：“小舅，我要感谢你，用皮带将我抽进兵营。不然，我哪有今天。” 小舅正色：“弹片的事还没有答应我哟。” 龙飞郑重地说：“我保证。” 化疗结束，小舅不说话，静静看着龙飞。 龙飞呵呵笑了，对小舅说：“你不要考验我，我们回家。” 小舅扑哧笑出声来。 到了家，母亲、舅妈、表弟已经做好饭菜等着。 小舅在饭桌主位坐下，将龙飞拉到身边说：“倒酒。” 全家人大吃一惊。 小舅得意地说：“是倒给龙儿。我不喝，只闻闻。” 龙飞学着小舅的语气说：“小舅，调皮了哟。” 小舅闻闻酒，轻声叹口气，摇摇头说：“不行喽，坐不住喽，我在沙发上躺着看你们吃。” 龙飞将小舅扶到客厅沙发上，面朝餐厅躺下，又盖上军用毯子，才回到饭桌吃饭。 为了让小舅开心，龙飞大声说话，主动敬酒，努力让气氛热烈。 在龙飞的影响下，母亲、舅妈、表弟积极响应，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吃完饭，龙飞走到沙发前，在小舅身边蹲下，小声说：“小舅，我推你到小区走走？” 小舅躺着，没有反应。龙飞警觉，探探鼻息，心中“咯噔”一下，颤抖着喊了一声：“小舅，快醒醒。” “爹――”表弟大喊起来。 “老武――”舅妈哭喊起来。 “幺弟――”母亲浑身抖着呼喊。 龙飞的眼泪唰地流淌下来，满腔酸涩，奔涌而出。 他想大声嘶叫，为小舅呼喊，但是他还要安慰舅妈、表弟和母亲。他克制着不哭出声，大口大口吞咽眼泪和悲伤。 “我的小舅走了，我再也没有小舅了。” “小舅！小舅！――” 他在心中喊得撕心裂肺，恨不得回声有震塌积雪的威力，恨不得从奈何桥边拉回小舅！ 三天后，小舅的追悼会在殡仪馆举行。 龙飞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按照小舅的遗愿，老衣是穿那套转业时的军装。 追悼会上，最显眼的是小舅的战友，在当年的搭档白连长的指挥下，20来个人，整整齐齐两排，草绿色军装搭配胸前的白花，在人群中异常显眼。 遗体告别时，白连长领头，一群老兵立正站好。白连长一声令下：“向指导员三鞠躬。” 众老兵齐刷刷地三鞠躬。 三鞠躬后，白连长又是一声令下：“向指导员送行。” 众老兵齐刷刷地大喊：“指导员走好！” 慷慨激扬的氛围，一下子感染了龙飞，不由热泪盈眶。 追悼会结束，随即火化。 龙飞走到火化车间，请师傅留意小舅身上的弹片。 师傅听说小舅是身上带有弹片的老兵，肃然起敬，对龙飞说：“你放心，不但找出弹片，我还要将他的头盖骨、下巴骨、大腿骨、手骨烧成形状，算是对英雄的尊重。” 龙飞一听，忘了已经回到地方，庄重立正，“啪”地一个标准的军礼。 癌症病人，身体脂肪基本消耗殆尽，火化的时间都很短。不过40来分钟，火化结束。 炉子前的师傅，一直观察着火势，半个小时的时候，就将小舅完整的头盖骨、下巴骨取出来放在不锈钢分拣盘中。 十多分钟后，师傅关闭火源，从炉底抽出燃烧着通红骨殖的铁盘。 师傅将骨殖放在分拣台中自然冷却，用火钳拨出两片最先冷却的碎屑说：“这个就是你说的弹片。” 龙飞看两片碎屑不过米粒大小，用手指拨到一边，拈在掌心。 是铁质的，被烧成瓦蓝色，隐隐有一线光芒。 龙飞对表弟说：“小舅的意思是弹片留在俱乐部。” 表弟点点头，伤感地说：“当然按我爸的意思办。” 龙飞将弹片紧紧握在手中，感动地说：“表弟，谢谢你的理解。” 表弟不说话，看着分拣盘中父亲的头盖骨，不停抹眼泪。 龙飞恍然间觉得白色的头盖骨隐隐现出小舅的笑脸，随即掌心中的弹片一阵滚烫。张开手掌，下意识的反应是想扔掉滚烫的弹片。 但是无用，手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牢牢箍住，两粒弹片，化作滚烫的热流，融进掌心。整个手掌顿时胀痛热疼起来，仿佛在高温的火炉中，火烧火燎。 还好，这种热感只是停留在掌心片刻，但是足以让龙飞如电击般僵直地站立着，一动不能动。 ------------ 第五章 神奇的力量 很快，龙飞感觉到掌心的热流是滚动的，仿佛存在生命一般。尽管有上千度的火焰感，掌心并没有因此受伤，只是有一个玻璃珠大小的圆，通体发红，不断旋转，缩小…… 龙飞无法动荡，也不能低头，只能凭感觉感受那个圆停止旋转后，像小刺一样探出个头，顺着手臂的筋脉，如滚烫的钢丝，不紧不慢向腋窝进发。 到了腋窝，滚烫的钢丝热流向心脏迈进。到达心脏，钢丝如千丝万缕的礼花缓慢张开，又如一张细密的网，罩住整个心脏。 龙飞的心脏骤然间一阵爆热，随即激烈跳动起来，在龙飞听来，是八磅大锤击打烧红的铁块声音。 当热流全部融汇进心脏之后，龙飞看得到心脏仿佛翻新了一样，跳动有力，弹性十足。 更重要的事，他竟然看到了殡仪馆大厅，舅母正在哀伤的抹眼泪！ “小舅，你想给我什么？” 龙飞摊开手掌，在心中默默地问了一句。 不问还好，一问，掌心中赫然出现小舅微笑的面容。 “表哥，我们走。”表弟捧着骨灰盒，走到龙飞面前。 龙飞猝然回到现实，一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打开黑伞，挡着阳光，匆忙跟着表弟离开。边走边摸胸口，除了暖暖的，没有更特殊的感觉。 但是，手掌中的弹片实实在在消失了，不错，就是消失了。 这也太神奇、太不可思议。 龙飞在高原12年，见识过许多神奇的事件，这样的事情却是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龙飞不敢对表弟说，怕吓到表弟。 走出火化车间，一身军装的白连长还在等着。 当年小舅是指导员，跟白连长是搭档，两人身为连队主官，配合默契，有过命的交情。小舅屁股有弹片，白连长是额角有弹片。 小舅屁股上的弹片只是天阴下雨会隐隐作痛，白连长额角上的弹片却是隐形杀手，时时在暗中下指令，暗示白连长自杀。 好在白连长知道这是战场后遗症，发作的时候就打小舅的电话，在回忆中忘记这份痛苦，躲避自杀的疯狂念头。 骤然见到小舅的骨灰盒，白连长忽然失控，冲上去抢过骨灰盒，抱在怀中，放声大哭，边哭边喊：“兄弟，你走了，我也到尽头了，不如跟你一起走。” 龙飞着急，急忙用黑伞遮住骨灰盒，另一只手扶住白连长。 龙飞的手才搭上白连长的肩膀，恍然间，白连长额角的弹片清晰出现在眼前。 那是半颗米粒大小的弹片，紧挨脑垂体，嵌在关键位置上，怪不得严重影响了白连长的情绪。 能不能取下来？ 龙飞心念一动，无意间往回收缩目光，竟然感觉有股力量从心脏源源不断用处，顺着奇异的目光到达弹片处，悄然往外拔。 更神奇的是弹片竟然松动，慢慢离开脑垂体，顺着肌理往外拱，最终刺破皮肤，像一个老年斑一样挂在皮肤上。 龙飞伸手一摸，这粒困扰白连长的弹片掉到地下，再也找不到。 白连长恍然一惊，紧紧抱着骨灰盒，紧张地四顾，下意识摸摸额角的伤疤，自言自语说：“怪事，什么东西掉了，头也不疼了。” 龙飞示意表弟接过骨灰盒，让表弟媳妇撑着伞，将白连长扶到一棵树下。他怕白连长额角的弹片不在，忽然之间不适应。 白连长仍然在奇怪之中，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会说：“怪了，怪了。” 龙飞看白连长神智清醒，这才放心，又怕白连长再去抢骨灰盒，便打扰他的注意力，故意问：“白叔叔，军友之家的事知道吧？” 白连长说：“当然知道，这是我跟你小舅一起商量的事，如今他走了，我们的梦想也破灭啦。” 白连长重重叹口气。 龙飞说：“白叔叔，我答应小舅，葬礼之后，马上开始这件事。” 白连长大喜，指着龙飞说：“侄儿子，说话要算话哟。” 龙飞说：“4千米雪线下来的四级军士长，说话比冰川还硬。” 白连长一拳打在龙飞肩膀上说：“好，我等着你。先说好，出操的执勤官只能是我一个人。” 龙飞回了一拳说：“一言为定。” 白连长看着骨灰盒说：“兄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暂时不跟你去了。” 龙飞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小舅生前，特意交代，要龙飞请三个人到俱乐部，第一个就是白连长。他要龙飞安排白连长负责军事化管理工作。 按小舅的意思，不但要为这三个生死战友养老送终，还要以军人的方式，让他们焕发斗志和重燃追求新生活的勇气。 无意之间，来自弹片神奇的力量解除了困扰白连长的病痛，让龙飞无须担心白连长的身体，龙飞认为这是小舅在天之灵的神力作用。 这是预示未来的吉兆，龙飞一时间信心百倍。 “白叔叔，记住，天天散步、锻炼身体，等着我来叫你。”龙飞再次用这件事吸引白连长的注意力。 白连长孩子样一个立正说：“等待侄儿子的集结号。” 按计划，骨灰紧接着要入土，新任的小舅单位领导有事要提前离开，将龙飞叫到一边说：“龙老弟，我有事先走，但是向你表个态，我们全力支持你的事业。” “军友之家俱乐部同时列入我们单位的工作计划，要人要车一句话。” “这个不太好吧？”龙飞虽然感激，但是怕为你们添麻烦。 “这也是我们自己的事。”小舅说。 “你想想，征兵是我们的事，预备役是我们的事，民兵是我们的事，那么军友之家为什么不能是我们的事？” “我们是一家人，不要拒绝自己的家人哟。否则，你小舅会在地下骂你的。” 接任小舅职务的张部郑重地对龙飞说。 一时间，龙飞感动不已，握着张部的手说：“借用一句歌词：手牵着手，什么也不说。” 小舅单位的领导摇摇头，搂着龙飞的肩膀说：“什么也不说，只说军友之家俱乐部在团结乡的事。” ------------ 第六章 鸡毛信 安葬了小舅，表弟为避免舅妈过于悲伤，带着舅妈出门旅行。龙飞虽然挂念军友之家的事，不能不管母亲。 母亲是下岗工人，前些年生活拮据，终于熬到退休年龄，有了退休工资，加上他的接济，又在小区做清洁工，生活质量是逐年上升。 但是有个心愿一直没有完成。 当年龙飞在大学打架被勒令退学，母亲是万念俱焚，差点投河自杀。幸亏小舅想办法将龙飞送去当兵，母亲才回心转意，恢复了生活的信心。 奇怪的是非常后悔当年没有送龙飞到大学，经常自言自语说，如果当年亲自送龙儿到大学，他就不会跟人打架了。 之后多次流露到那个大学看看的想法。 问题那是龙飞的痛，他根本不愿意再踏进这个大学一步。每次休假回来，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不愿带母亲到那个大学。 小舅的去世，让龙飞改变了。尽管那个大学记录了自己的耻辱，为了母亲，算得了什么！ 母亲听说龙飞要带她去那个大学，兴奋得双手合十，连声说：“老天开眼，老天开眼，让我儿子回心转意。” 按照当年的路线，龙飞陪着母亲坐火车到达邻省那个大学。 到了大学校门，母亲看着巨大的圆形门柱，喃喃自语：“真是个好大学，可惜我儿没有这个福分。” 说完，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对龙飞说：“龙儿，我现在这里听听你为什么被开除？” 龙飞在母亲身边坐下，抚摸着母亲的手说：“好，我将真话告诉你。” “这件事跟我的室友有关。” “我的这个室友，对高中时开始谈恋爱。老妈，你们这一代人，坚决反对高中谈恋爱，但还是没有用，你们不知道的是爱情甚至在初中就开花结果，高中算什么。” “这个室友和他的女朋友约好一起考这个大学。结果是室友考起，他的女朋友落榜了。” “一个是大学生，一个是高中生，这个恋爱没法谈了。” “偏偏我这个室友的女朋友是个痴情种，不想复读，找到学校来，说在附近打工，陪着他读书。” “想不到这个杂种才上了一个月的大学，就变得忘恩负义。将女朋友的肚子搞大，还不想管。” “那一天晚上，他的女朋友找上门来，他竟然将女朋友推倒在宿舍外面。” “我实在忍不住，劈头盖脑一顿暴打，将他肋骨打断，住进了医院。” “然后，我就被开除了。”龙飞愤愤地说。这件事一想起来，龙飞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换在现在，一样要打。” 母亲长吁一口气，温和地看着龙飞说：“那么你那个室友，学校处理他了吗？” 龙飞“哼”了一声说：“他做伤天害理的事，当然不得好报。跟我一样，被学校开除。” 母亲沉默了一张，失口说：“为什么不将他打成太监？” 龙飞哈哈笑了起来，捂着肚子说：“我的老妈，我总算找到冲动的根源是遗传。打成太监，就不是开除，要坐牢的！” 母亲抿嘴一笑，紧紧挨着龙飞的肩膀，静静地坐了一会，望着校门说：“谢谢你，大学，我儿跟你没有缘分，但是因祸得福，如今也是一个好儿郎。” 龙飞一听，心中发热，紧紧搂着母亲的肩膀说：“老妈，等军友之家建好，我们一起上班养老。” 母亲笑着说：“这样当然好，我等着这一天。” 说完起身，拉着龙飞说：“我们回家。” 龙飞吃了一惊：“不是你要到学校看看吗？怎么来了又要走？” 母亲疼爱地看着龙飞说：“是呀，就是来学校看看。现在看完，听你讲完，该回了。” 龙飞扶着母亲说：“都到校门口啦，不管怎样，我们进去看看。” 母亲摇摇头，坚决地说：“我只是想在这里听你说说为什么被开除，这就够了。我怎么会走进开除我儿子的学校！” 龙飞无奈地笑着说：“我护短的妈，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不进就不进，到景区玩玩总可以吧？” 母亲还是摇头：“回去，你小舅尸骨未寒，你赶紧忙小舅托你的事去。我很好，会照顾好自己。” 老妈这么坚决，龙飞还能说什么？买上返程火车票，回到春明市，马不停蹄，发出鸡毛信。 龙飞所在连队，有三个春明市籍贯的转业兵。一个是他，一个是炊事班长牛永发，一个是军医林大力。 三人返乡时约定，不管是谁，有紧急情况发鸡毛信联系。 所谓鸡毛信，就是用微信中发鸡毛图片，一片普通、两片紧急、三片十万火急。 龙飞在微信中发出三片鸡毛图片，牛永发和林大力立刻回复，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青湖公园门口准时赴会。 龙飞提前了十分钟到达，很快，牛永发和林大力一前一后到了。 “什么大事，要发三片鸡毛？”牛永发性急，开口就问。 林大力眼尖，看着龙飞手臂上的黑袖套，关心地说：“发生什么事了？” 龙飞将两人带到石凳上坐下，对林大力说：“我小舅去世了。” 牛永发生气地说：“怎么不通知我们？” 龙飞说：“现在也不晚，说正事。你们的工作落没有？” 牛永发说：“正在参加安置前的培训学习。大力是军医，问题不大，我这个火头军，估计够呛。” 龙飞叫两人将头凑过来，低声说:“我手上有50亩土地，就在团结乡。想不想一起做一番事业？” 牛永发一下子跳起来说：“龙飞，看不出，深藏不露，才转业就有50亩土地。” 林大力虚张声势地说：“是不是巧取豪夺来的？” 龙飞神秘地说：“都不重要，你们说，值不值得庆祝？ 牛永发说：“当然，请我跟大力吃大餐！” 龙飞看看表说：“吃大餐简单，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到团结乡吃。” 龙飞说完，拨通小李子的电话说：“可以了。” 一分钟后，小李子开着车到达，龙飞让牛永发和林大力上车。 牛永发大叫起来：“龙飞，可以呀，有专职驾驶员了。” 龙飞拍牛永发一个脑掌，纠正说：“莫乱说，这是团结乡的车子，小李子是专职驾驶员。” “听说你们是我的战友，东道主在团结乡恭候，要为两位老兵接风！” ------------ 第七章 蟒蛇惊魂 车子没有开往团结乡政府，而是直接拐到废弃的养猪场。 林大力大惊小怪：“龙飞，你这是带我们进原始森林啊！” 龙飞风趣地说：“是带你到原生态的富氧领地，见识见识我那50亩地。” 车子蜿蜒驶到养猪场，张部已经在门口等候。示意不用下车，直接将车开进去。 小李子将车子开到水泥升旗台处，“吱”地一声停下。 牛永发和林大力下车，张部大步过来，立正，敬上一个军礼说：“欢迎雪线上的老兵来到团结乡指导工作。” 牛永发在部队是炊事班长，兵营为了自给，肩负养猪任务。一样看见二十多年前的养猪场，心生好奇，独自跑向破旧的猪圈看稀奇。 小李子则从后备箱拿出一块塑料布铺在升旗台上，然后将各种卤菜、凉菜、酒拿出来，摆放在塑料布上。 林大力惊奇地说：“真要在这里为我们接风？” 张部说：“这是龙飞的意思。” 龙飞说：“条件再差，也比在雪线的条件好吧？” 林大力环顾养猪场一圈说：“这么大规模的养猪场，当年至少是师级单位的养猪场。” 张部竖起大拇指说：“好眼力。” 才说完这句话，养猪场那边传来牛永发的惨叫声。众人大吃一惊，龙飞带头冲向猪圈方向。 冲到猪圈，牛永飞倒在猪圈里，跟一条巨蟒缠在一起。巨蟒紧紧缠住牛永飞，牛永飞拼命撑着，憋得满脸通红。 龙飞知道巨蟒一旦缠住人，便会使出绞劲，一点一点让人窒息。人在呼吸之间，巨蟒就缠紧一步，直到无法呼吸。 龙飞和林大力跳进猪圈，龙飞捏住巨蟒的七寸，林大力拖住巨蟒的尾巴，向外解开。 巨蟒两面受敌，被迫松开身子。牛永飞这才呼出气来，大口喘息。 小李子也跳进来，和龙飞、林大力一起，将巨蟒托出猪圈，按在草地上。 张部后怕地说：“身子有我的大腿粗，太可怕了。” 龙飞奇怪地说：“我们春明市没有这么大的蟒蛇，好奇怪。” 张部仔细看看说：“这是缅甸蟒，估计是被人偷偷带回来，不小心跑掉的。” 林大力惊悸地说：“长这么大，连牛永发都差点被吃掉，会不会是吃人蟒？” 小李子说：“不可能，这一带很少有人，也没有听说哪家有人上山失踪。这些年野兔都白猪圈当窝了，蟒蛇肯定是吃野兔长大的。” 林大力说：“我怎么没有看见野兔？” 小李子四下看看说：“那边。” 李大力顺着小李子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草丛中果然有几只野兔探头探脑。林大力一个石头扔过去，竟然惊起一群野兔，跳跃着跑向坡下，倒吓林大力一跳。 牛永发这才缓过气来，看着蟒蛇说：“麻麻的，雪豹见我都躲得远远的，一条爬虫敢来吃我！老子今天吃了你。” 说话间，张部已经拿来个蛇皮口袋，将蟒蛇装进去，对牛永发说：“老兵，这么大的蟒蛇，吃了可惜，先装起来，回去交给森林公安。” 龙飞警觉性高，不放心地说：“万一还有蟒蛇，我们找找。” 三人一人拿跟棍子，顺着猪圈挨个检查。 蟒蛇没有见到，赶出不少野兔。 牛永发大声对张部说：“蟒蛇不准吃，野兔我要吃。” 张部笑着说：“抓得住就是你的。” 牛永发听了这话，忘记刚才差点被蟒蛇吞吃，挥舞着棍子追赶野兔，直到精疲力竭，才说：“改天带张网来，看你们这帮兔崽子如何跑！” 蟒蛇和野兔的出现，激发这帮退伍兵的斗志，牛永发干脆说：“在机关上班哪有在这里好玩，龙飞，干脆，你安置我得了。” 龙飞笑着说：“欢迎欢迎，就怕你舍不得城市生活。” 牛永发瞪着眼睛说：“老子不是城里人，婆娘也不是城里人。老子就是见不得婆娘跟别人打工，看别人的脸色。” “就这么定了，老子带着婆娘来，养猪、做饭的事我包了。” 牛永发兴奋地说。 “大力，你也来，当养猪场的兽医。” 牛永发兴奋中，调侃林大力。 林大力也不是好惹的，笑着说：“可以，先劁了你这头公猪！” 牛永发哈哈大笑。 龙飞打了牛永发一掌说：“大力，玩笑归玩笑，这里真的需要一个医务室，当然是医人的。” 张部在升旗台那边大叫：“过来过来，边吃边喝边谈。” 几个人走过去，站在升旗台边上。张部端起酒杯说：“我代龙飞的小舅敬三位退伍兵！”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龙飞跟牛永发、林大力碰杯说：“我们三个战友干一杯。” 牛永发、林大力同声说：“干！” 一杯酒下肚，激发出刚才的兴奋，牛永发说：“龙飞，说说你的打算。” 龙飞笑着说：“很简单，这里是未来的军友之家俱乐部，要有养猪场、要有果园、要有食堂、要有宿舍、要有训练场、要有炊事班……总之，军营有的，这里都要有，还要实行军事化管理。” 林大力听罢，担心地说：“单是清理就要一大笔钱，军旅未动，粮草先行啊。” 龙飞慨然说：“放心，钱的事情交给我。” 张部也接口说：“劳动力这方面，我可以动员我们的民兵，义务劳动，自带干粮。” 牛永发一口将杯中酒喝干，抓起片卤肉说：“你们先喝，我抓只兔子来下酒。” 说完，兴冲冲去猪圈那边抓野兔。 林大力看着龙飞说：“这实在太疯狂，不能成功，我将失去安置的机会，跟你一样，成为一个自主择业的退伍兵。” 龙飞说：“自主择业，每个月的工作，足够我们的日常开销。换句话说，我们有立于不败之地的优势。为什么不能选择继续我们的军人梦？” 林大力点点头说：“是啊，回到地方，一直不适应。容我想想。” 林大力举杯对龙飞说：“来还是不来，三天内答复你。” “假如要来，我会带着我的女朋友来。她是个护士，一院的合同工，每个月工资只够房租、饭钱、化妆品钱。” 龙飞跟林大力响亮碰杯说：“欢迎带家属。” ------------ 第八章 往事 龙飞一句话，感动了林大力，伤感地说：“龙飞，真羡慕你，暂时没有女朋友，可以安心做事。” 龙飞摇摇头说：“罚酒，罚酒。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情商低，不善于跟女性打交道，活该单身。” “要不，我让我女朋友跟你介绍一个？”林大力激将龙飞。 龙飞仰头喝下半杯酒说：“革命尚未成功，龙飞尚需努力，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林大力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伸到龙飞眼皮子底下说：“重点是看弹屏。” 龙飞一看，不知是谁，将他在火车站附近收拾那个吸毒致幻的过程用手机录下来，上传到网上。 龙飞不由兴奋起来，注意看弹屏上的文字。 “好帅的兵哥哥，挺你！” “兵哥哥，单身狗吗？” “想约加我。” “妹妹找哥泪花流……” …… 龙飞看得眼睛都花了，心中甜蜜蜜的。 “所以，龙英雄，你是不愁美女的。”林大力缩回手说：“下去自己用手机找。” 酒喝得快，林大力有些醉意了，用酒杯对着荒芜的养猪场说：“是迷失在城市钢筋混泥土的森林中，还是回归野兔成群的野草中？” 龙飞说：“打住，这里不是野草地，即将诞生一个军友之家。如果你到来，你就是创始人。创始人哟。” 张部静静听着龙飞和林大力说话，知道这时，才接过龙飞的话说：“林军医，听龙飞说你们不仅是战友，还是生死之交，你要相信龙飞，相信你们能够创造奇迹。” 张部说的是实情。12年时间，从新兵蛋子干成老兵油子，干到了四级军士长，转业都能够享受军队干部待遇，就是没有经历一场正经的战争，龙飞如何不遗憾？ 可惜，高原不给他机会。那一次他飞起一脚，将缠头军少尉踢得一个屁股墩倒地，顺着山坡梭下至少3米远，倒在控制线外的地上，竟然昏厥过去。 不立刻抢救，很可能因为这一脚死于4000米以上的休克性缺氧。 缠头军慌作一团，用担架抬着少尉急忙回营。 龙飞骄傲地笑了，尽管额角被砸破，他是最终的胜利者！ 按龙飞的性情，他更愿意用冲锋枪“哒哒哒、哒哒哒……”几个点射，将缠头军彻底清除。身为军人，没有经历真正的战争，别人怎么想他不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遗憾加遗憾。 想不到的是，这是龙飞参与的最后一场国土保卫战。 增援部队到达后，龙飞这才感到有些头晕，随行的军医林大力看龙飞脸色有些不对，马上将龙飞按上担架，送回营地，向连长反应之后，直接用直升机送到军区医院。 林大力及时检查申请，救了龙飞的命。 检查结果，伤口是皮外伤，但是脑血管有问题，做了半个月的高压氧治疗归队后，指导员找龙飞谈话。 拐弯抹角说了半天，就一个意思，龙飞在十一月的转业名单中。因为身体原因，他成了全军区第一个被谈话对象。 理由很简单，身体不适合继续在高原服役。 龙飞急了，脱口说：“我一仗没有打就转业，因为身体原因转业，回去太丢人。” 指导员笑着说：“你的飞腿，在缠头军眼中相当于飞毛腿导弹，满足吧！再说，四级军士长晋级三级军士长，那才叫难！我可不想看着你把命丢在高原。” 龙飞急得快哭了：“就不能多等等，让我打一仗再转业？” “我是真的喜欢打仗，闭上眼睛，感觉得到子弹飞行的弹道。” 指导员被龙飞逗得哈哈大笑，拍着龙飞的肩膀说：“我们的存在是制止战争，不是制造战争。这一仗，你是等不到了。” 转业就转业，最后执行一次巡逻任务总该可以吧？ 龙飞提出纪念性巡逻的要求。 指导员摇摇头说：“这个我说了不算，林大力说了算。” 龙飞说：“林大力真的说了算？” 指导员点头说：“你有办法让林大力松口，我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你等一会，我去叫林大力过来，当着你的面答应。”龙飞起身离开连部，去卫生所找林大力。 “大力，为我在指导员面前说一句话，说我的身体可以执行巡逻任务。”龙飞走进卫生所，将林大力半个身子压在桌子上，一脸不答应绝不放手的架势。 林大力不反抗，也不为所动，冷静地说：“我会如实向指导员报告，你有躁郁症迹象，很可能会失去理智，巡逻时可能会发动，不是，是引发一场局部战争。” “这样，你不但不能巡逻，还要被强制在我的卫生所打针、输液。我一个不高兴，夸大你的病情，你就到军区医院待到转业吧！” “蒜你狠！”林大力喜欢吃大蒜，龙飞本来要说“吃蒜你狠”，出口却变成“蒜你狠”。 龙飞松手，将林大力的衣服抚平，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不过，我发现了去年那对斑头雁的窝，可惜，只有我找得到。” 林大力一听这话，一把拉住龙飞，装模作样用听诊器听听说：“在我的保护下，相信你的身体状态能够完成巡逻任务。” 那对斑头雁是林大力的命根子。 去年，龙飞在巡逻中发现一对斑头雁，翅膀双双受伤，无法飞行。 龙飞将斑头雁带回连部，林大力如获至宝。 林大力是摄影爱好者，一边为斑头雁疗伤，一边用镜头捕捉斑头雁的各种神态，直到斑头雁恢复，才恋恋不舍告别。 为了将来的重逢，林大力特意在两只斑头雁脚上安上金属环。 如今听说这对斑头雁回来，林大力如何还绷得住！ 主动拉着龙飞，来到连部，对指导员说：“可以满足龙飞巡逻的申请，不过我要亲自陪护。” 指导员不放心：“能保证安全？” 林大力大声说：“能！” 会不会再来一次“史前战争”？龙飞兴奋地想。缠头军那个少尉异常凶悍，会不会再次相遇，对他进行报复？ 天亮见分晓！ 第二天出发之后，林大力带着相机，一路追问斑头雁的下落。到最后，龙飞实在心烦，打算将林大力送回去，林大力才老实了。 ------------ 第九章 生死之交 走到飞腿踢翻缠头军少尉那个缓坡处，龙飞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水草说：“就在那里面。” 林大力拿起相机，换上长焦镜头，迫不及待寻找斑头雁。 龙飞则注意到缠头军正从一千米外的小路上巡逻过来。 龙飞命令队伍分散站开，等待缠头军到来，做好徒手战斗准备。 十多分钟后，缠头军到达坡下，试探着想进入控制线。龙飞冷冷地看着，不动如山。 十几座军人的山峰威慑下，缠头军退回控制线外，就地休息。 龙飞冷眼观察，瞥见缠头军少尉拿出一个弹弓，从军服口袋中掏出一粒弹丸，对着龙飞就是一弹弓射来。 龙飞冷笑，敢来玩弹弓的祖宗面前刷手段！ 等石子到达身边时，龙飞挥蚊子一样，将那颗石子绰在手中。看看样子还不错，干脆装进上衣口袋中，大声说：“多谢！” 缠头军少尉又取出一颗石头准备射击，看一眼石头，忽然脸色大变，对龙飞大声嚷嚷：“还我的天珠！” 原来缠头军少尉误将天珠当普通石子，龙飞大笑着说：“两军交战，这是战利品，属于胜利者。你是胜利者吗？” 缠头军少尉急得跺脚，端起枪对着龙飞。 龙飞不动，冷眼看着缠头军少尉，所有战士的枪口也齐刷刷对准缠头军少尉。 龙飞底气十足，低声命令：“没有命令不许妄动。” 没有听到缠头军少尉拉动枪机的声音，缠头军少尉只是下意识进行威胁。对龙飞来说这种威胁，不过是天上的鸟毛，只是随风落地的结果。 林大力的长焦镜头适时对准缠头军少尉。 缠头军少尉似乎对林大力的长焦镜头更加忌讳，咕噜几句之后，对着龙飞大声咒骂一阵，带着队伍离开。 林大力大声说：“走慢点，莫惊了我的斑头雁。” 话未落音，那对斑头雁扑腾着飞向远处。 林大力惊叫着用镜头追赶、抓拍。 龙飞看着斑头雁飞向的天空，如水洗般澄明，忽然陶醉。不料在陶醉的烟雾中忽然感觉胸口被什么一击，双腿一软盘坐在地。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龙飞睁开眼睛时，已经在连队卫生所的病床上。林大力坐在一边，津津有味看着相机里的斑头雁照片。 “麻麻的，老子一世英明换来你的几张破照片！”龙飞骂了一句，精神抖擞坐起来。 林大力吓了一跳，过来按住说：“必须卧床静养，不然引发高原反应，你就是一坨死肉。” 龙飞挣开林大力的手说：“放屁，老子身体好得很。” 正在这时，指导员和连长走进来，遗憾地说：“龙飞，可惜喽，不是身体原因，一定可以升3级军士长。” 这番话，实际就是定性，龙飞不得不因为身体原因转业。 从此林大力有了借口，时常开玩笑时以龙飞救命恩人自居。龙飞还真把林大力当作救命恩人，才会首先想到邀约林大力一起继续创业。 沉浸在这段历史中，林大力的情绪有些激动，军人就是这样，战友的情谊一旦被激发，整个人都会立刻改变。 “龙飞，你勾引得老子心动了。” 林大力猛喝一口酒说： “老子如果能够说服女朋友，打起背包就来！” 龙飞跟林大力碰了一下杯，也喝了一大口说：“等着你。” 还没有完全咽下这口酒，猪圈那边牛永发欢快地喊叫起来。 众人远远望着去，牛永发真的捉到了一只野兔。 提着野兔，牛永发兴奋地跑过来，对着众人说：“空手扑到的，厉害吧？” “厉害，厉害，比在高原还厉害。”龙飞说：“再用你那口迷你高压锅压出来，你就更厉害了。” 牛永发咧着嘴大笑起来说：“都转业了，还惦记我那口高压锅！” 原来这个牛永发，算得上天生的炊事班长。转业的时候，惟一的要求是就是将炊事班为病号做饭的小号高压锅带走，留作纪念。 这口高压锅，只做鲜肉稀饭，数量只有一碗。 这碗鲜肉稀饭，牛永发做得无比用心。精选鲜肉，亲手剁成肉末后，将大米、皂角米、玉米粒按比例混合后，淘洗干净。 然后是用水的讲究。将雪山的雪水烧开，冷却之后才使用。 最后还要放家乡的火腿。 这是最提味的一道配料。 当高压锅的蒸汽喷发时，浓郁的香味喷薄而出，半个军营都闻得到香味。 “谁他妈有福气生病，吃得到这样的病号饭！” 总有嘴馋的人羡慕地笑骂，恨不得及时生病，吃了这碗人间美味。 有士兵会问牛永发：“你为什么不做成大锅的，所有人都吃得到？” 牛永发得意地说：“因为我要每个病号吃了这碗稀饭，不会想家，只会想我。” 所以龙飞提到这口锅，牛永发异常得意。 牛永发将野兔小心拴好后，这才安心喝酒、吃菜，对林大力说：“还想吃这碗稀饭，就一起干。” 林大力鄙夷地说：“一碗稀饭就想收买我？牛永发，你先还欠我的那一碗。” 牛永发的确欠林大力一碗稀饭。 转业前，牛永发心情不好，忽然感冒了。 在高原，感冒能引发肺水肿要人命。林大力精心治疗，医好了牛永发。牛永发为了感谢林大力，特意做了一碗稀饭。 不想遇到龙飞昏迷，林大力将稀饭喂了龙飞。 还想再做一碗，没有火腿配料。接下来，转业了，就欠了林大力一碗稀饭。 牛永发看着林大力，夸张地“哼哼”两声说：“就算是还你这碗稀饭，也要在这里才可以。” 众人忙着说话，没有提放那只野兔挣脱捆绑，一瘸一瘸地逃跑。牛永发一个前扑，想抓住野兔，倒将缠在野兔身上的草绳扯下。 野兔哧溜钻进草中，无影无踪。牛永飞气得指着野兔逃跑的方向破口大骂。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野兔逃跑，提醒了龙飞，急忙去看蟒蛇在不在。见蟒蛇好好的在编织袋中，才放下心来，继续跟大家聊天喝酒。 森林警察到达后，看见这么大的蟒蛇，都吓了一起跳，庆幸野兔足够这条蟒蛇吃，否则，出去伤着人不得了。 ------------ 第十章 与恶人的较量 一帮人心满意足，返回团结乡。走出一段路，前面一个拐弯处，有几个人在路中间，将土路挖出一道槽。 张部的车子在前、小李子的车子在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停下。小李子跑上前去，对着脖子挂着金链子，抽着烟斗的一个光头说：“阿老板，又捣什么鬼？” 张部也走上来问：“怎么回事？” 阿老板嘻嘻笑着说：“正常事。这条路是一条临时路，不巧占了我的地。也不多，就是这一溜。现在我要打围墙，对不住了。” 张部问小李子：“我刚来，情况不熟悉，这是怎么回事？” 小李子说：“我也不知道。” 龙飞走过来，看了一眼说：“还用问，遇到恶人，想敲诈一笔钱。” 阿老板一本正经地说：“老兵，话不能这么说。你到村委会打听打听，我光头阿三是什么人。在打听打听，这一溜地是不是我的？” “在我自己的地盘上修堵墙，合理合法。” 阿老板笑嘻嘻地说。 “哪一位是龙飞？”阿老板忽然问。 龙飞指指自己说：“就是我。阿老板有何指教？” 阿老板双手抱拳说：“你小舅在的时候，是我最尊敬的人。当然，他也让我三分。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团结乡滑草场请你吃花椒鸡。” 阿老板说完，挥挥手，开着皮卡车离开。 挖路的那帮人，收起工具，从小路离开。 龙飞望着皮卡车的方向，问小李子：“这是个什么人？” 小李子说：“就是老五叔炸了变压器的那个无赖，仗着有钱，横行霸道。肯定是听说养猪场建俱乐部的事，像你说的，想来敲诈。” “而且是公开的”张部说：“等我回去向乡政府反应，敲打敲打。” 龙飞淡然一笑说：“水来土淹，兵来将挡。连缠头军那么难缠的刺头都收拾得服服帖帖，怕他一个地痞流氓？” “说错了，怕他一个有钱的地痞流氓。” 龙飞补充一句。 小李子说：“龙哥，阿老板势力大，还是要小心。明天请你吃饭，说明胃口不小，你千万小心。” 龙飞笑着说：“既然这样，我倒要会会这个团结乡的恶人。” 张部说：“不怕，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龙飞摆摆手说：“张部你出面不合适，容易给阿老板借口，说以势压人。我请老五叔一人陪着，单刀赴会。” 牛永飞和林大力不敢了，生气地说：“这种好事，少得了我们？” 龙飞瞪着两人说：“一切行动听指挥。你们还不是军友之家俱乐部的人，不可以跟着我去冒险。” 牛永飞举起右手说：“已经是了。” 林大力也说：“先算半个。” 龙飞说：“好，回去做好报到准备。明天的事与你们无关。” 小李子也说：“老五叔是阿老板的克星，有他老人家在，抵得上一个排。” 龙飞跟张部告别后说：“送牛哥哥和林哥哥回城，到老五叔家接我。” 到了团结乡，龙飞在老五叔的小卖部前下车，提着酒喝卤菜从侧门走进去，大声说：“老五叔，我来找你喝酒了。” 老五叔笑眯眯地用钢筋拐杖指着龙飞说：“小背时的东西，现在才来。不是看在你小舅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倒酒。” 龙飞倒上一杯酒，恭恭敬敬递给老五叔。老五叔接过来，仰脖子一口喝完。 龙飞吃了一惊说：“老五叔，慢点喝慢点喝。” 老五叔呵呵笑着说：“怎么，看不起老五叔？” 龙飞说：“不是，不是。是怕你喝猛了。” 老五叔指着杯子说：“倒。” 龙飞见老五叔口齿清楚，才放心倒酒。 “听说养猪场抓了条大蟒蛇？”老五叔好奇地问。 龙飞点点头。 “好地好风水，不然哪里来这么大的蛇，你小舅有眼光，那块地要出大人物。”老五叔煞有介事地说。 龙飞苦笑着说：“出什么大人物，去一趟，那个阿老板就要堵路，还要约我在滑草场吃花椒鸡。本来想请你去养猪场做镇山的神，如今庙都进不去，我再想，不如投降算了。” “呸，你敢投降我一拐杖打断你的腿！”老五叔说：“明天我跟你去，看他阿老板敢横到什么程度。惹我不高兴，砸了他的滑草场。” 龙飞激将老五叔说：“我怕老五叔廉颇老矣。” 老五叔招招手，对龙飞说：“来来来，跟我握个手。” 龙飞伸出手，老五叔握住，力道比一般年轻人还要大。龙飞看老五叔用力用到满脸通红，急忙说：“老五叔，我认输，认输。那就说好了，明天跟我去滑草场吃阿老板的酒。” 老五叔连声说：“好好好，现在陪我喝酒。” 龙飞说：“当然，不醉不归。”静下心，陪老五叔喝酒。 其实龙飞心中有数，他怎么可能找一个老兵去做挡箭牌？ 请老五叔的目的是虚，彻底制服阿老板是实。 对付这样的恶人，最有效的办法是以暴制暴。以更强大的暴力打击低级的暴力。不过这是治标的办法。 龙飞希望治本，他不希望军友之家俱乐部时常受到各种民间的干扰。 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龙飞希望老五叔出面，给他制造制服阿老板的机会。 自从小舅身上的弹片融进龙飞的身后，龙飞对人身上的金属、异物天生敏感。用意志力取出白连长额角的弹片后，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能力。 阿老板说话的时候，龙飞感知到阿老板体内有金属，好像是一把医用钳子。医用钳子炸阿老板体内，太过于奇怪。 龙飞决定从把医用钳子入手，彻底制服阿老板。 当然，制服太过粗暴，收服或者降服才是最终目的。 正喝着酒，小卖部窗口一声刹车，跟着传来阿老板的声音：“老五叔，拿条烟。” 老五叔看着龙飞说：“小子，现在收拾他？” 龙飞笑着说：“胜之不武。” 老五叔开心地说：“听你的。”起身出去卖烟。 龙飞独自冷笑，不管你阿老板是什么黑白通吃的牛人，身上带着一把钳子，等于是将一把刀时刻挂在床头，死活就看运气。 ------------ 第十一章 交锋滑草场 第二天，龙飞准时到达滑草场。 阿老板跟几个在餐厅大堂打麻将，看见龙飞老五叔进来，一个纹身的胖子笑了起来，嘲笑龙飞：“空着手就来，没有礼貌。” 龙飞回敬说：“怎样才算有礼貌？” 胖子“嗤”地吐口吐沫：“谁不知道，上滑草场见阿老板，要带见面礼。” 龙飞呵呵一笑说：“老五叔就是最好的见面礼。” 阿老板瞥龙飞一样，得意地说：“这位老兵，知道你会将老五叔做秘密武器，不过没有用。” “如今，我答应为老五叔养老送终，还叫了承诺书。你想想，老五叔还会听你的吗？” 阿老板点上一支烟，猛吸一口，对服务员说：“扶老五叔坐，给老五叔倒茶。” 服务员急忙过来，将老五叔扶了坐下。 老五叔用钢筋拐杖捅捅地板说：“有这回事，但是我没有答应。” 龙飞冷笑着说：“说养老送终，人来了屁股都不挪窝，口是心非。” 阿老板说：“老五叔的事与你无关，你是军人，我的滑草场有打野战的项目，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放心，不是真枪，我的滑草场是守法经营。模拟步枪，激光代替子弹。” 龙飞忍不住笑着说：“真要关公门前耍大刀？” “强龙不压地头蛇，莫以为你当过兵就一定能胜我。” 阿老板提醒龙飞。 “那就现在开始。”龙飞说。 阿老板摆摆手说：“如果你输了，要答应我一件事。” 龙飞说：“如果我赢了？” 阿老板“哼”了一声：“你不会赢的。” 龙飞转身喊：“老五叔，我们回去。” 阿老板这才说：“你赢了，那一小溜地送给你。” 龙飞说“好。但是明人不做暗事，说出你的条件。我们的战斗必须公平。” 阿老板狂傲地说：“我的条件很简单，你输了，养猪场的徒弟一半归我。” 龙飞听得哈哈大笑，鄙夷地说：“流氓就是流氓，比雪线对面的缠头军还要流氓。看来今天我是白来了。” 龙飞说完，转身就走，纹身的胖子“呸”地吐口吐沫说：“胆小鬼。不配跟阿总交手、明天我就守着那一溜路收费，一个人十元，一辆车二十元。” 老五叔眼睛一瞪：“小杂种，你敢这么做，老子一拐棍打死你。” 阿老板假意呵斥胖子：“不要对解放军无礼，要尊重他们。一码归一码，我们在解放军面前谈暴力，是自取其辱。” 转身对龙飞说：“那么你说，输了怎么办？” 龙飞指着滑草场说：“我看你滑草场建设水平不错，我输了，养猪场的绿化工程交给你，但是，你那一小溜路必须归我。这是我的底线。” 阿老板叼着烟，看着龙飞好一阵，才用手将烟头扔进垃圾桶，“嘿嘿”笑着说：“成交！” 阿老板接下来定野战规则：“枪击、格斗、偷袭都可以。格斗偷袭不准用任何武器，只能凭手脚功夫。” 龙飞笑着说：“手脚功夫是个什么意思？” 胖子说：“你一个转业军人，当然不知道阿总是省武术队总教练的徒弟。手脚功夫就是手脚功夫。” 龙飞还是笑着说：“我一枪就可以决定胜负，何须手脚功夫。” 阿老板这才接话说：“激光枪只可以击发三次。三次以后，只能靠手脚功夫。我不是傻瓜，跟职业军人拼枪法。” 龙飞哈哈大笑说：“原来还有坑等着我。奉陪到底。” 说完，当面拨通小李子电话，让他将乡卫生院的救护车调到滑草场，就说有危急病人。 胖子听得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说：“聪明，聪明。事先将救护车叫来，想不到军人如此怕死。” 龙飞看看阿老板，意味深长地说：“我是怕你们阿总等会有性命之忧。” 阿老板哈哈大笑说：“战场见。” 滑草场是个大型游乐庄园，除了可以滑草、还有野战、跑马、游泳、射箭、烧烤、宴民俗各种项目。 野战场地在一个山坡上，有战壕、碉堡、掩体、坑道、猫耳洞，完全模拟实景。 龙飞看设施修建得十分专业，不敢大意，在预定的掩体位置隐蔽好之后，认真观察地形，争取一击致胜。 虽然是游戏战，不会有伤亡发生，但是龙飞知道，这一战关系到军友之家的前途命运。 阿老板口出狂言，说老五叔不起作用，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他的位置和阿老板初始位置都在半山腰，面对面。抢占山坡上方，占据有利地形是取胜的关键。 龙飞对地形判断之后，一个翻滚，跳进战壕，快速前行到拐角处，一眼瞥见阿老板枪口对着拐角。 龙飞一缩头，红色激光掠过头顶，差点击中有效部位。 龙飞那一瞥，看清阿老板半个身子暴露，他缩头的同时，伸手一枪。 随即探头一看，阿老板竖起一个手指头，示意这是第一枪。 阿老板没有躲避，龙飞恍然，大意了。这是阿老板的场子，在武器和装备上动手脚轻而易举。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龙飞又是一枪。激光击中阿老板的胸脯，没有任何击中的报警声音，阿老板竖起两个指头。 龙飞暗中生气，不过是为自己大意生气。他将步枪扔向天空，躲进一个掩体，准备徒手搏斗。 阿老板看得明明白白，跳到战壕上，夸张地大声喊叫着冲过来。 龙飞敏捷地顺着战壕跑进一个碉堡中。 阿老板连打两枪，都被龙飞躲过。但是碉堡没有出口，龙飞被阿老板堵在里面。 龙飞紧紧贴在碉堡入口处，等着阿老板犯错误。 阿老板在碉堡入口大声叫喊：“出来吧，给你自由。” 龙飞知道阿老板的目的是逗他说话，好确认他的位置。 阿老板见龙飞不说话，威胁说：“再不出来，我用催泪弹了。” 龙飞暗自一惊，随即释然。阿老板这是虚张声势，野战游戏哪来的催泪弹。 龙飞想错了，野战游戏没有催泪弹，但是阿老板为龙飞准备了催泪弹。 就在龙飞想着如何引诱阿老板进来的时候，一颗警用催泪弹扔进碉堡，嗤嗤喷出刺鼻的烟雾。 ------------ 第十二章 兵者至仁 很快，烟雾弥漫到整个碉堡，从射击孔中冒出来。 阿老板提着枪，以胜利者的姿态，等着龙飞狼狈出现，好来一个连击，彻底羞辱龙飞，打掉他军人的威风。 奇怪的是碉堡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阿老板奇怪，在催泪弹的刺激下，不发出一点声音，这是不可能的事。莫非龙飞呛死了？真的死了，倒是麻烦事。 阿老板有些心慌，跳下战壕，步枪对着碉堡口，警惕地张望。 又等了几分钟，催泪弹的烟雾已经散尽，隐隐看见一个人蜷缩在里面，一动不动。 阿老板叫了两声：“老兵？老兵？龙老兵？” 地上的龙飞没有用一点反应。 阿老板试着走进去，用枪对着龙飞，抬脚拨拨龙飞的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龙飞一个倒翻，一脚踢飞阿老板手中的枪，顺势一掌看昏阿老板。 号称省武术总教练徒弟的阿老板一声来不及吭就昏倒在龙飞肩膀上。 阿老板毕竟是玩友，不知道龙飞作为职业军人，防避催泪弹的袭击是基本功。 催泪弹才扔进来，龙飞马上取下帽子，挣出一泡尿，捂着口鼻，躲在碉堡透气的缝隙处，装死引诱阿老板上当。 如果是战场上，这么做是等死。敌手一定会补上一枪。他赌阿老板是半瓶醋，加之傲慢，一定不会这么做。 果然，他的判断正确，阿老板根本想不到补枪这一层面，直接进来给了他出手的机会。 肩上扛着阿老板，龙飞蹲下来，捡起阿老板的枪，对着射击孔连开几枪，能量充足。 这个阿老板果然不地道，在枪上玩手脚！ 不过，见死不救不是他的风格。 龙飞提着枪，扛着阿老板就往坡下走。恰在这时候，他叫的救护车到了。龙飞扛着阿老板走到救护车前说：“赶快送城里的医院。” 医务人员打开后门，龙飞将阿老板放好，自己也上车，对医务人员说：“赶快，内出血。” 救护车拉着警报，疾驶下山。 纹身那个胖子大叫：“你敢绑架龙总，追！” 一帮人匆忙上车，追赶救护车。 救护车上，阿老板醒过来，摸摸脖子，看着龙飞，恼怒地:“你想找死？” 龙飞冷冷地说：“是你想找死，肚子里揣着把钳子，还敢横冲直撞。不要动，当心钳子自己钻出来。” 阿老板等着眼睛说：“你在放屁。” 龙飞指着阿老板的肚腹处说：“自己摸摸。不是倒在我肩膀上，我也不会发现。” 阿老板试着在龙飞指的位置上摸摸，脸色大变，声音发抖地问：“老兵，还来不及吗？” “不要乱动就来得及。动了，肠子断掉就等着你婆娘来收尸。” 阿老板老老实实地说：“不乱动，坚决不乱动。老兵，不不，龙飞老弟，我过了这一关，要跟你结拜。我们同生共死。” 龙飞摆摆手说：“等你捡回这条命再说。我不喜欢说大话的人。真有这份心，应了你的承诺，你那一小溜地给养猪场。” 阿老板说：“那一小溜地，现在就是你的。说阿老板做人霸道，但是说话算话，我一定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救护车赶到省一院，在急诊通道停下。马上一辆担架车过来。紧跟着胖子的车也闯进来，胖子跳下车，提着把砍刀就要砍龙飞。 阿老板急忙说：“住手，住手，杂种！你要砍我的救命恩人？你砍个试试，砍他一刀，我砍你十刀。” 胖子愣住，收回刀，急忙问：“怎么回事？” 龙飞说：“等下一照片什么都知道了。” 阿老板跟着被推进急救观察室，值班医生过来问：“怎么回事？” 龙飞说：“他肚子突然疼起来，摸摸，好像有硬东西在里面。” 小舅的弹片从手掌化为热流进入到龙飞心脏后，龙飞对人体内的金属突然有了透视能力。当着医生，他不能说有一把手术钳在阿老板肚子里面，这不合常理，只好这么说。 医生听完，伸手按摸阿老板的肚子，摸着摸着，脸变色了，转身开个透视单说：“赶紧去拍片。” X光室，医生看着看着，惊讶地问：“之前做过什么手术吗？” 阿老板说：“几个月前阑尾穿孔，开刀割了。” X光室的医生又问：“哪家医院做的？” 阿老板说：“就是你们家医院做的。” 那个医生听了，沉默片刻说：“一个小时候来取片子，已经同步到急诊医生那里，你去问他具体情况。” “妈的，你说不行！”阿老板骂骂咧咧。 回到急诊室，医生看着片子，不停摇头说：“是一把手术钳子，必须马上手术。” 阿老板脸都白了，挣扎着凑到电脑前，真的是把手术钳子竖在肚子中。 阿老板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说：“赶紧、立刻取出来。” 医生拿起电话，跟手术室联系。 阿老板大喊一声：“胖子，死胖子，赶紧过来。” 胖子就在阿老板身后，大声说：“我在。” 阿老板看着医生，对着胖子耳朵说：“多叫些人来，等我做完手术，找他们的麻烦。” “麻麻的，这么大的医院，在老子肚子里放把钳子！” 阿老板恨恨地说。 胖子兴奋地搓搓手，连声说：“好，我叫几车人来，非要大闹一场才行。” “另外，请几家报社、网站的记者来。” 阿老板补充一句。 这正是龙飞担心的，也是龙飞亲自送阿老板到医院的原因。阿老板的霸道人人头疼，无奈起来更是人见人怕。 占了肚子里面误放手术钳的理，阿老板必然得理不饶人，要敲诈医院大一笔钱才会罢手。 龙飞当然不能让阿老板对医院进行敲诈。 他对医院的情结来自林大力。在4千米以上的军营中，一个小小的医务室，就是边防兵最好的医院。一般的头疼脑热，在医务室都能迎刃而解。 没有医务室，很多战友也许一个感冒就丢了性命。 所以他能原谅医院的失误，他也相信医院会主动处置这类失误。 事情是他挑起的，他就有责任妥善解决。 他一把拉住胖子说：“等等，我有话说。” ------------ 第十三章 消弭医闹 “刀拿来。”他伸出另一只手。 “凭什么？”胖子使劲挣，但是挣不脱，恼怒地叫起来。 阿老板说：“胖子，给他。” 胖子才不情愿地将刀递给龙飞。 龙飞将刀收起，对阿老板说：“路上你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算不算数？” 阿老板生气地说：“将我看成什么人！永远算数。” 龙飞说：“好，那么我要你现在就报答我。” 阿老板说：“报答？好，要多少钱，你开口。” 龙飞笑了，对阿老板说：“我不要钱，我要你静静的，不要在医院闹事。” 阿老板眼睛一瞪说：“不行，吃这么大的哑巴亏，不争回这个面子，我阿老大的面子往哪里搁？” 龙飞收起笑脸，严肃地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不准在医院闹事。这件事要和平解决，我答应你，给你足够的面子。” 胖子一挥手：“你算老几，敢从和事佬。” 阿老板看着龙飞：“老兵，你要为医院出头，院长是你爹？” 龙飞指着阿老板说：“再说一句脏话，我扇你。” 阿老板见龙飞动怒，他态度也变了，冷冷地说：“好，不说脏话。我倒想听听，你为我做主到什么地步？”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争取你这次住院费全免，阑尾炎主刀医生、院领导亲自为你道歉。”龙飞回答。 “还有呢？”阿老板问。 “再搭上救你的余下的所有人情。”龙飞说。 “你的意思是，还给我的人情包括那一小溜地，我可以继续在那里挖沟、建收费站。” 阿老板阴险地追问。 “是的。那个问题我们再谈判。”龙飞坚定地回答。 阿老板看着龙飞，对胖子说：“胖子，听见没有，我们静静的等着，看这个刚转业的老兵有多大能耐，请得动院领导为我道歉。” 龙飞是说到做到的人，转身就去医务科反应阿老板的情况。 医务科长听完龙飞的情况说明，问了龙飞一句：“请问，你跟当事人什么关系？” 龙飞一愣：“普通关系。” 医务科长客气地说：“如果你跟当事人没有什么关系，这件事就跟你无关。如果你要做当事人的代表，需要有委托，公证后的委托。” 龙飞不高兴了，生气地说：“这样的事，谁发现，谁就有权利找你们反应，这么说话是在推脱责任哟。” 医务科长还是客气地说：“就算你有反应情况的资格，这件事还要证据。省城这么大，医院这么多，谁知道当事人在哪个医院出的事？” 龙飞压着火气说：“如果就是在你们医院，你打算如何处理？” 医务科长说：“还是证据！我们需要查证是否属实。如果属实，该医院负的责任，绝不推脱。” 说到这里，医务科长站起来：“我想我说的已经十分明白，我还有事，等你准备好再来，我们随时欢迎。” 龙飞肺都快气炸，不停摇头，忍着想揍此人一顿的怒气。 这些年身在军营，对地方上的事不甚明了，但是网上看见医患矛盾，患者家属到医院闹事的消息时，龙飞总是暗中愤怒，觉得这些太过分。 现在看看眼前这个人的态度，还理解有时候事态是这样的人激发扩大的。 龙飞的犟脾气上来了，起身就去院长办公室。 院办的人说在会议室开会，请龙飞等等，说完低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龙飞已经收到冷遇，这种傲慢的态度龙飞实在受不住，转身就走到会议室门口。 办公室的人追来，同时呼叫保安。 龙飞根本不理会，推开会议室，走到主持会议的人面前说：“请问，你是院长吗？” 院长看着龙飞，有些惊讶，取下眼镜说：“我是，有什么事吗？” 会议室里的人都惊讶地看着龙飞，不明天这个身穿军装的人怎么会闯进来。 两个保安冲上来，拉扯这龙飞说：“赶紧出去，不然报警了！” 龙飞挣脱，将两个保安推开，大声说：“我是来自4千米雪线的四级军士长，荣立过二等功，受到过军区首长的接待。到这里，讨个公道那么难吗？” 院长略感惊讶，起身客气地将龙飞请到身边坐下，又叫人为龙飞倒杯水，亲自端给龙飞，温和地说：“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我们都虚心接受。” 龙飞见院长和蔼可亲，气也消了，坐下来，咽口吐沫说：“院长，我知道医者仁心。我就是想问一问，如果你们医院的医生做手术时将手术钳忘在患者肚子里面，你们管不管？” 院长笑眯眯地说：“当然管，这是严重的医疗事故，不仅要管，该要追究主刀医生的责任。” “不过，我有些不明白，这种事一般不会发生，就算发生，手术后24小时内我们都要将患者送去做CT，马上就能发现。” 院长疑惑地问：“是不是中间发生什么变故？” 龙飞说：“我说的事实。病人正在你们的手术室准备动手术，X光确定就是一把手术钳。” 院长“哦”地一声说：“那就要查查这个病人在我们医院的档案。这件事，我请医务科的人来处理怎么样？” 龙飞又生气了：“就是医务科的人打官腔，我才不得已惊动院长大人。” 龙飞说完起身，对院长说：“院长大人，我就将全部真相告诉你。这个人前段时间在你们这里做阑尾手术，今天我偶然发现他身体里面有异物。” “X光检查是把手术钳，必须马上手术。这个人一听就毛了，叫他的手下拉了半车砍刀，一帮打手正在过来。” “是我阻止了他的行动，说负责跟医院谈判，一是这次住院费全面，二是主刀医生和院领导向他到道歉。” “他的胃口很大，被我拦住，更不准他闹事。所以我找医务科，那个科长打太极装佯。换个人，直接就闹起来了。” 院长仍然笑咪咪地说：“这样啊？好，我叫他过来。不愧是军人，懂道理，有魄力，我先谢谢你。” “我让他陪着你，一个环节一个环节落实。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住院费当然不用他出，不仅道歉，我们还会给他一些精神损失费的补偿。” ------------ 第十四章 再起波澜 医务科长才进来，手机就响了。接完之后，慌张地说：“楼下保安说有医闹。” 院长严肃地说：“人家来解决问题，你讲人逼到我这里。非要等事情闹大，非要报警才当回事！” 龙飞说：“交给我好了。” 院长对医务科长说：“你跟着下去，看看军人是如何解决问题的。” 龙飞带着医务科长下到大厅，胖子在哪里骂骂唧唧，找保安的不是。 龙飞上去说：“不去手术室守着你的老大，在这里闹什么？” 胖子说：“就是老大要我先给他们店下马威，不然态度不好，不想解决问题。我这是配合你谈判。” 龙飞指指医务科长说：“医务科长亲自出面解决问题，你还向干什么？将你的人散了，你赶紧去手术室门口等着。手术完需要人手。” 胖子“咦”了一声说：“你敢指使我？” 龙飞指着胖子：“想比试回团结乡，现在你必须听我的。” 龙飞功夫胖子已经见识过，又没有阿老板撑腰，只好悻悻离开。 医务科长听见团结乡三个字，悄悄问龙飞：“你是说当事人是团结乡那个阿老板。” 龙飞点点头：“就是这个难缠的恶人。” 医务科长脸色都变了，握着龙飞的手说：“还好遇到你这个侠肝义胆的军人，否则又是一场难缠的纠纷。” 医务科长马上带着龙飞去档案室查档案，一查档案，医务科长吃了一惊，对龙飞说：“有做阑尾手术的档案，但是没有手术后的CT档案。” “什么意思？”龙飞追问。 “也就是没有复查。”医务科长不停挠后脑袋。 “没有复查有几种可能？” 医务科长叹息着说：“一般来说，手术后医生都会开单要求复查，很可能是这个阿老板拒绝。” “这么说，他自己也有责任？” 医务科长点点头说：“但是如果找不到证据，就是双方扯皮的事。一扯皮，麻烦就来了。你也不要认为我之前是推脱，实在是这份工作不好做。” 龙飞点点头说：“放心，我不会容忍阿老板狮子大开口，只要你们同意我的建议，剩下的事交给我。” 医务科长握着龙飞的手说：“谢谢，谢谢。难得遇到你这种热心肠的人。军人就是军人。” 半个小时，手术就结束，守候在手术室的胖子将手术钳收好，大声说：“这是证据，你们看着办！” 龙飞一把抢过来说：“这件事是我负责处理，你真要进班房才舒服？” 胖子怕龙飞，只敢叫骂，不敢近身来抢。 院长看着手术钳，脸色极其难看，对医务科长说：“我们这种一流的医院，这种医疗事故是不可容忍的。” 医务科长低声说：“已经查清楚，这个阿老板固执，手术后不愿意做CT，才带走了这般手术钳。” 院长黑着脸说：“不要推卸责任！告诉当事人，我们一定精心治疗，不留任何后遗症。我们会向他道歉。” 阿老板却不吃这一套，说翻脸就翻脸。 逼着龙飞交出手术钳子，派胖子去医务科谈判，索要100万的赔偿。 这给龙飞出了一道难题。 想不到阿老板不地道，说话不算数。 龙飞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说话不算数的人。问题是说话不算数的阿老板有权有势，造成的破坏力惊人。 龙飞没有插手也罢，既然卷入其中，他决定站在公正的天平上，维护医院的震荡权益，当然，也维护阿老板的正当权益。 关键是如何让阿老板改变主意。 晚上，龙飞主动要求守夜，为阿老板端屎端尿。 阿老板欣然接受，得意地说：“你愿意伺候我，我高兴，但是我不会改变主意。你还是赶紧想想，如何让我让出那一溜地，否则，你的军人事业就嘭地变成一个屁了。” 龙飞不说话，待夜深人静时，叫醒阿老板，悄悄说：“我听说，医院愿意赔你这一百万，但是，从今往后，你就成为医院黑名单上的人。” 阿老板被叫醒，心情烦躁，斥责说：“上黑名单如何，咬我的那个。” 龙飞说：“倒不是要你的那个，是你今后再也不能到这家医院看病。不能到全省最好的医院看病，跟阿老板的身价不符啊。” 阿老板冷笑着说：“我不信。医院敢拒绝病人，我拆了这幢楼。” 龙飞正色说：“你是个男人，答应过我的话不能不算数。” 阿老板瞥龙飞一眼说：“我答应你什么？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们有交情吗？” 龙飞听阿老板这么说话，长长舒一口气说：“阿老板，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要索回我的人情。” 阿老板傲慢地说：“我听不懂，说清楚。” 龙飞说：“手术钳是我从你身上发现的，应该回到你的身体，然后让医生给你再开一刀。这样，医院就可以得出结论，你身上的手术钳跟他们无关，当然就不存在赔偿问题。” 阿老板看着龙飞说：“手术钳就在我的枕头下，随便你。” 龙飞静静地看着阿老板，温和地说：“那么你就好好睡觉。” 阿老板想说什么，说不出来，乖乖睡着。 睡了不过十分钟，忽然惊醒，伸手摸摸这后脑，惊恐地叫：“救命！” 龙飞凑过去，看着阿老板的眼睛问：“什么事？” 阿老板惊慌地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那把钳子自己嵌进我的脑袋里面，太恐怖了。” 龙飞笑着说：“才进去一半，还有一半在外面，不信你摸摸。” 阿老板伸手一摸，真的一般在外，一般在脑袋中。阿老板张嘴就要大叫，被龙飞蒙住嘴说：“别叫，叫也没有用。” 阿老板这才软下来，哀求龙飞：“我不知道你有特异功能，求求你，不要杀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龙飞叹口气说：“坏人，特别是有钱的坏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可以报警的。” 阿老板浑身发抖说：“报警有个屁用。我认栽，答应你的任何要求还不行？” 龙飞说：“还是那两个要求，不过增加了一个，那一小溜地，是我的了。这一次，我们要彻底解决边界问题。” 阿老板连声说：“我答应。我答应。 ------------ 第十五章 约法三章 龙飞看着阿老板，摇摇头说：“我担心，天亮你又变卦。” 阿老板快哭了，哀求说：“我的小命都在你身上，如何敢变卦！” 龙飞说：“话到这个份上，我与你约法三章。” 阿老板哭丧这脸说：“快说，快说，钳子再往里面钻。” “第一，答应为老五叔养老送终，必须做到。” “答应。” “第二，不准再在滑草场坐庄赌博。” “答应。” “第三，每年为团结乡做一件修桥铺路的好事。” “答应，答应，全答应。” 阿老板一连声答应。 龙飞眼光这才温和起来，对阿老板说：“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 话音才落，阿老板立刻睡着，那把钳子也慢慢回到原来的位置。 龙飞一阵畅快，恨不得狂吼一声，他飞起一腿，空踢到头顶，将阿老板当空想的缠头军一脚踢飞。 龙飞更加兴奋的是发现自己的有一个能力，可以将金属用意念移动到人体中！ 当时他看着阿老板只是这么想，结果真的做到了，而且用这个办法制服了阿老板。当真是恶人还须恶招对付，竟然就成功了！ 第二天早上，阿老板醒来，看着龙飞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死里逃生的梦，跟你有关。” 龙飞装作好奇地问：“什么梦？” 阿老板说：“要命的梦，我决定按照梦中的决定办。” “现在，我正式宣布，那一小溜地是你的了。” 阿老板说完，对着外面喊：“进来个活的。” 胖子进来，阿老板说：“叫医务科长，不是，请医务科长来。” 胖子听说“请”，愣了愣说：“是真的请？” 阿老板说：“是真的请，赶紧。” 胖子转身离开，阿老板对龙飞说：“我昨天做了个奇怪的梦，跟你有关，你说是真的吗？” 龙飞哈哈大笑说:“假作真时真亦假，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信则真，不信则假。” 阿老板叹口气说：“我不信，但是我当真。这样的梦太可怕，我甘拜下风。不过惹不起我还不想躲，龙老兵，你的答应我，在医院陪我三天。” “为了那一溜地，三天时间，划算。不过，今天已经是第二天啰。”龙飞爽快答应。 很快，医务科长来了，阿老板指着龙飞说：“看在他的面子上，我答应你们的调解方案。不过，我要换病房，住带套间的病房。” 看医务科长面露难色，阿老板阴冷这脸说：“不要跟我说没有或者有病人住在里面。今天我就要搬进去。” 医务科长只好答应，说：“我马上向院长反应，一定将让你住进去。” 医务科长离开后，阿老板又对胖子说：“去，叫我大师兄来。我想他了。”说完，瞟瞟龙飞。 胖子会意，马上说：“我立即去请。” 阿老板看着输液管，注视着液体的流动，伸手摸摸脖子，斜看着龙飞说：“我阿老大习武多年，得过省级比赛第三名，自信一身功夫民间无敌手，竟然被你一掌打晕，我不服。” “不服？”龙飞笑着说：“比你高一个头的外国军人，我一脚可以将他踢飞，而且是在4千米以上氧气稀薄的地带。不服，自己在卫生间哭吧。” 其实龙飞对自己的功夫也暗暗称奇。 在部队，他学了一身精湛的格斗术和擒拿手，参加团级比武得过冠军。这是他苦练出来的功夫。 最近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小舅身上弹片化为的热流会定时从心脏出发，巡视地盘一样顺着全身动脉来回流动。 热流中，感受得到筋骨越来越强健。脑中的血管瘤也渐渐萎缩，前后的血管渐渐恢复弹性。12年高原生活造成的血管慢性损伤，完全修复。 热流达到高峰时，龙飞觉得双手的指头就像子弹一样迅猛、有力。阿老板敢再较量一回的话，一分的力量足以让他再次昏厥。 阿老板虚弱地摇摇头：“就是不服，如果你不偷袭，怎么可能得手！只要你不施展邪门功夫，凭真本事，我就不怕你。” 龙飞说：“好，我答应你，比武只用真功夫。” “对所有人？”阿老板追问一句。 “当然。”龙飞慨然回答。 阿老板诡秘地笑着说：“好，好。” 话音未落，一帮护士进来说：“换房间。” 新病房有病房、会客室，单独的卫生间和洗衣间。会客室足有30来平米。一套真皮沙发、一个茶几、一条电视柜、一台电视，显得宽敞无比。 阿老板满意地说：“这才叫病房。” 随即拨通电话，大声说：“胖子，到了没有？” 走廊上响起胖子的声音：“到了到了，就在门口。” 龙飞扭头，将胖子跟一个人进来。这个人个子不高，感觉是横着长，像个石头墩子样结实。光头、留着大胡子，看龙飞时凶光四射。 阿老板对胖子是个眼色，胖子将病房关上，插上插销。 阿老板得意地对龙飞说：“这是我的师兄，形意拳杨八锤。什么意思？全、省武术界，没有人能在他手下挡得过八锤。” “听说你一掌就将我劈昏，不服气，想请你也劈他一章。” 龙飞一听，这阿老板是找人来帮拳来了。客气地对杨八锤说：“我是军人，不打架，也打不来架。” 杨八锤不高兴了，偏头看看龙飞说：“你的意思是只会杀人喽。来来来，杀我。” 龙飞摇摇头说：“我们只杀敌人，不杀自己人，也不杀老百姓。你是老百姓的身份，怎么能杀你。” 杨八锤对阿老板说：“果然狂妄。只杀人不打架。今天还真得会会只杀人的高手。” 龙飞看这架势，知道今天不动手不行了。不将阿老板彻底制服，今后不知道会如何纠缠，不如一了百了，正面应战。 主意一定，龙飞说：“那就选地点吧。” 阿老板嘻嘻笑着说：“高手过招，你以为会飞沙走石，要个足球场才玩得转？就在会客室。” 龙飞淡淡一笑说：“客随主便。” 阿老板让胖子将沙发推到墙边，将自己的病床推出去抵住门，要亲自观看这场比武。幸灾乐祸地说：“龙老兵，说好的，比真功夫。” “如果你输了，我一样要你约法三章。” ------------ 第十六章 以武化武 龙飞不理阿老板，对杨八锤说：“杨师傅，怎么比？是点到为止，还是一定要分出胜负？”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部分胜负，算是比武？”杨八锤脱了马甲，站到房间中央摆个三体式说：“开始。” 龙飞站着不动。 杨八锤说：“你怎么回事？” “我是转业军人，不跟老百姓动武。”龙飞说。 杨八锤生气地说：“你是练武之人，我也是练武之人。练武之人，都是以武会友，不存在动武这一说。” 龙飞看看病床，拦住了房门。阿老板说：“不用担心，有个三长两短，医药费我出。” 龙飞不再客气，走到杨八锤对面，摆出散手格斗招式。 杨八锤中路进攻，试探着打出一记炮锤。 获得弹片神奇能量的龙飞眼光异常敏锐，注意到这一炮锤出拳缓慢，却在不断加速、送力。拳头在快速出击中有直、扭力，摆力。 这一拳击中身体，力道从三个方向发散，威力巨大。怪不得这个杨八锤信心满满，目光充溢必胜的气势。 龙飞后退一步，避过这一拳，口中赞扬说：“好拳，果然是大师。” 杨八锤久经训练，实战经验极其丰富，乘着龙飞说话分神，快捷抢占中路，接连两个炮锤打出。 龙飞侧身避让，脚步轻松移动，转到杨八锤身后。 阿老板在病床上不开心地说：“一般拳手，躲不过前三锤，龙老兵，你牛。” 龙飞听得出阿老板在用激将法刺激杨八锤，看样子，不出手是不行了。 果然，杨八锤脸色尴尬，狠劲上来了。先封住龙飞的中路，像坦克一样直奔中路，拳劲吓人。 龙飞这次不躲不避，迎着拳而上，就在拳头即将击中胸脯时，侧身避过，手掌如子弹般快捷，迅猛地砍在杨八锤脖颈处。 力道恰好，杨八锤一阵眩晕，差点倒下，被龙飞扶住说：“杨师傅，没有事吧？” 杨八锤眩晕片刻清醒，看见龙飞扶着自己，奇怪地问阿老板：“怎么回事？” “你输了一招。还怎么回事。”阿老板失望地说。 “再来。”杨八锤不服气，重新站好。 “还要打？”龙飞问。 “我总共打出五锤，还有三锤，不信打不倒你。” 杨八锤说完，快速踏进中路，一拳打出，半路忽然变拳，炮拳改崩拳，只击龙飞胸口。 龙飞在上一回合较量已经对比过两人的手臂长短。 杨八锤身体横着长，手臂比常人的要短，崩拳又是讲究寸劲，手臂不能全部伸展。 对出手快如闪电的龙飞来说，这是杨八锤最大的破绽。他一动不动，迎着拳头上去。杨八锤的拳头才粘到衣服，他的掌刀再一次劈在杨八锤脖颈处。 杨八锤再次眩晕，龙飞扶住。 这一次，是阿老板惊诧了。连声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都看不清出手，老兵，你的师傅是谁？” 龙飞淡淡地说：“我小舅。” 阿老板说：“你小舅我认识，那里有这手功夫，你说老实话。” 龙飞看着阿老板，一字一句地说：“就是我小舅。” 杨八锤闭着眼睛深呼吸一阵，固执地走到会客室中央说：“我还有两锤，必须打完。” 龙飞说：“杨师傅功夫了得，以武会友不过是点到即止，何必如此。” 杨八锤瞪着眼睛说：“闲话少说，放马过来。” 龙飞站好，对杨八锤说：“请。” 杨八锤仍然强进中路，但是进攻速度明显放缓。待到近身时，才一步深入，不给龙飞发挥手臂长的优势机会。 死打烂缠，是边防线对面缠头军的特点，如今传染给杨八锤了。龙飞按照既定手法，速战速决。这一次，他一把扣住杨八锤的手腕。 杨八锤顺着龙飞的力道收拳，顺势使出钻拳，击打龙飞的肋骨。 龙飞一个擒拿手，封住杨八锤的手臂，手掌从杨八锤腋下穿过，扣住咽喉。 “八锤了，还打不打。”龙飞问。 杨八锤摇摇头。 龙飞将杨八锤扶起来，客气地说：“抱歉，需要没有伤到你。” 杨八锤苦涩地笑笑，对龙飞说：“20年无敌手，如今败在军人的擒拿手上，心服口服。 又对阿老板说：“师弟，认识龙老弟是你福分，莫糊涂，赶紧跟他交朋友。我们不能跟这种好汉为敌，将来的天下必定是他的。” 阿老板沮丧地说：“你都打不过他，我还有什么话说？” 杨八锤双手抱拳，对着龙飞说：“龙兄弟，幸会。我杨八锤交定你这个朋友了。我的徒弟各行各业都有，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句话就行。” 龙飞想不到杨八锤是这样豪爽的武人，跟着抱拳说：“我年轻，不懂事，今后还请杨老前辈多指教。” 杨八锤对阿老板说：“看看，看看，多会说话的人。” 屋里说得高兴，屋外护士不停敲门，叫开门。 胖子急忙将阿老板推回病室，将门打开。 护士进来看着几个人，生气地说：“你们关着门偷偷摸摸干什么？不知道我们要随时查房啊？” 阿老板忍不住笑起来，对护士说：“我们在玩躲猫猫游戏。” 护士更生气，不管对阿老板发火，对胖子说：“知道网上躲猫猫事件吗？会躲死人的。” 几个人看着护士，忍不住哈哈大笑。 护士走后，杨八锤说：“师弟，当着你和龙兄弟的面，我想知道真相，你和龙老弟如何会有恩怨？” 阿老板略显尴尬，敷衍说：“一点小事。” 龙飞笑着说：“还是我来说吧。团结乡过去有个部队养猪场，后来被我小舅买过来。现在我接手，要用这块地建个军友之家俱乐部，帮助困难的转业军人和他们的家属。” “进养猪场的路，有一溜要经过阿老板的地盘，就协商这件事，无意发现阿老板肚子里面有东西，到医院才发现是把手术钳，接下来，我想做个中人，阿老板不愿意。就这些。” 杨八锤哈哈大笑起来说：“师弟，你腰缠万贯，去争一溜地。不大气，怪不得会有手术钳忘记在你肚子里面，这是老天在提醒你。” “不是已经答应了，还扯这些干什么？”阿老板脸上有些挂不住。 龙飞乘机说：“那么，还要我陪你三天吗？” 阿老板连声说：“不用不用，我师兄都为你说话，我还敢留你。” 杨八锤说：“龙兄弟，你尽管去。记住，有什么困难一定来找我。” 龙飞握着杨八锤的手说：“一定。” ------------ 第十七章 万事开头难 为一小溜地，闹出那么大的阵仗，虽然有惊无险，顺利将问题解决，龙飞也算是上了一堂社会课。 从军营回到社会，还真得步步适应，任何小事，都可能演变成大事，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先要去看看老五叔。 老五叔的底被阿老板揭穿，老五叔尴尬。龙飞心中十分愧疚，因为想将事情简单化，一个冲动，拉着老五叔去滑草场，结果阿老板的话未老五叔留下心病。 老五叔要面子，嘴上不说什么心中必定十分后悔。所以龙飞离开医院，就对小李子说：“去老五叔的小卖部。” 老五叔果然如龙飞预料的那样，哭丧着脸，在铺子里闭着眼皮养神，看见龙飞，十分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说了声：“坐。”继续打盹。 龙飞将几个军用罐头放在老五叔面前，将两瓶好酒放在老五叔面前，对着老五叔的耳朵说：“老五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一小溜地归我了，我跟阿老板讲和了。” 老五叔咕噜一声：“讲和就讲和，值得那么高兴啊？” 龙飞这才说：“还有更高兴的事，阿老板正式答应，将来一定为你养老送终。时间，从他出院开始。还答应，每年为团结乡做一件修桥补路的好事。” 老五叔听到这里，睁大眼睛，精神十足地说：“当真？” 龙飞郑重地说：“我敢在老五叔面前说瞎话？” 老五叔拄着拐杖站起来，兴奋地说：“浪子回头金不换，龙飞啊，你做了件好事！走，到院子里陪五叔喝两口。这几天胃口不好，口淡了。” 龙飞见老五叔情绪恢复，终于长舒一口气。 正开心说着阿老板住院的事情，手机响了，牛永发打来的，说已经到养猪场，准备长住，脸婆娘都带来啰。 龙飞吃了一惊，让牛永发等着，他马上过来。 放下杯子，跟老五叔告别之后，让小李子马上去养猪场。 到了养猪场，牛永发和媳妇迎过来，手里拿着半只烤好的野兔，递给龙飞说：“尝尝我的手艺。” 龙飞将兔肉递给小李子，着急地说：“再急，你也等住处准备好，通电以后再来啊。” 牛永发笑嘻嘻地说：“人用电，猪不用电。我先来，打扫好猪圈，先养着猪。” 龙飞哭笑不得，拍着牛永发的肩膀说：“我的战友，我的兄弟，我们要建的是军友之家俱乐部，养猪场要重新规划，要在下风口，偏僻的位置。” 牛永发愣住了，责怪龙飞：“你为什么不早说!” 龙飞给牛永发一拳：“你给我找说的时间了吗？” 牛永发转念一笑说：“不要紧，我先住着，扫一间老房子就行。我们娃儿都交给父母，不打算回去，要在这里挣大钱。我是看出来了，这里的风水能赚大钱。” 龙飞严肃地说：“不行，就你两口子在这里，出什么事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牛永发嘻嘻笑着说：“在4千米的雪山上你不怕，到了大本营成胆小鬼了。就这样，你去前方，我在后防。知道为什么？保卫这些野兔。” “养猪场有野兔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很快就有人来打野兔。要知道，这些野兔是摇钱树哇。” 牛永发激动地说。 “摇钱树？”龙飞诧异。 “你想想，到时我们圈一块地，配上一批弓箭，开设一个狩猎场，生意绝对好。” 龙飞惊喜地说：“炊事班长就是炊事班长，高原上下来的，眼光就是不一样。” “要是军医也在就好了。”牛永飞遗憾地说。 “他现在来，就真的是兽医了。”龙飞哈哈大笑。 牛永飞又说：“我到处绕了绕，水的问题不大，养猪场有一口井。要尽快将电线拉进来，没有电，什么事都做不了。” 龙飞说：“好，我明天就去落实电的事。” 正说着，忽然一大群斑鸠从养猪场门口的林子飞到空中，乱哄哄向另一个方向飞去。龙飞暗自吃惊，领头大步走向养猪场门口。 人到门口，一辆皮卡车飞奔而来，“轰”地一声停下来。 胖子从车上跳下来，对着龙飞大喊：“上车上车，进城。” 警惕地看看皮卡车上，只有胖子一人，龙飞疑惑地问：“什么事？” “我老大让我来请你去做个见证人。”胖子客气地说。自从见识了龙飞的功夫后，胖子脸上的横肉见到龙飞自动顺溜柔和。 “说清楚。”龙飞说。 “我们老大跟医院要签谅解协议，老大跟院长都说要你做见证人，派我来接你。”胖子说：“我们先到滑草场，坐宾利下山。” 龙飞看着牛永发说：“去不去？” 牛永发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去。” 龙飞说：“好，我去。” 牛永发说：“等等，电的问题解决不了，不准回来。这是来自大本营的命令。” 龙飞一个军礼说：“保证完成任务。” 到了滑草场路口，那辆宾利早就等着，司机穿着制服、带着白手套站在车前。胖子下车，对龙飞说：“这是八百万的宾利，全省独有。” 龙飞夸张地说：“那我还是坐小李子的车。” 胖子一把拉住，将龙飞请上车说：“你是第一个坐宾利的客人。” 坐上宾利还真不一样，车见车让，人见人让。龙飞知道，都怕擦着挂着倾家荡产。一路顺风直达医院，胖子带着来到比武那间豪华病房。 阿老板躺在病床上输液，院长和医务科长在一旁等着，打印好希尔协议放在茶几上。 院长握着龙飞的手说：“谢谢你，为我们解决了这么棘手的事。” 龙飞笑着说：“是阿董事长大度，有大家风采。” 终于从龙飞口中听到恭维的话，阿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院长说：“你的调停，对我们的工作是重大的启发，也是重要的经验。再大的医院，再好硬件、再有能力的一声，都不能放松管理工作一刻。” 龙飞兴奋地说：“好，冲院长这番话，我做定这个见证人。” 顺利签完协议，龙飞要赶回团结乡，阿老板让胖子送龙飞回去。两人下到停车场，来到宾利前，忽然身后一个急刹，一转身，一辆电动车刹不住，撞到宾利叶子板上。 胖子顿时脸色发青。 ------------ 第十八章 宾利风波 慌乱中，胖子一把抓住闯祸的年轻人，颤抖着说：“小杂种，你知道你撞了什么车！” 那个年轻人一看，腿就软了，对胖子说：“大哥，我一个送外卖的，卖肾也还不起，你干脆杀了我。” 说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胖子一脚踢在年轻人身上说：“你以为我不敢！” 龙飞看胖子下狠手，一把拉住说：“莫动手，好好说。” 胖子急得跺脚：“宾利啊，咋个好好说！老大不吃了我才怪！” 龙飞说：“你打伤他，他求之不得。” 胖子醒悟，将年轻人一把扯起来，拖到车边说：“少啰嗦，还钱。” 年轻人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零票说：“我就这些钱，电动车你要拿走。” 龙飞叹口气，觉得这事难办。 年轻人不占理，该赔钱。问题是一个送外卖的怎么会赔得起。硬逼着陪，他不忍心，不陪，道理上说不过去。 咬咬牙，龙飞对胖子说：“我来跟他谈谈。” 龙飞将年轻人叫到一边，严肃地说：“我知道你赔不起，但是你的态度不对，完全是耍赖的那一套。” “你想解决问题，起码要有个态度。往地上一躺不是男人的作风。” 年轻人哭丧着脸说：“我真的没有钱，电动车都是借钱买的。” 龙飞生气地说：“没有钱，也不能逃避责任，让人看不起。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我就报警，由警察来裁决。” 年轻人看着龙飞，恐惧犹豫半天，从贴身口袋中掏出一包餐巾纸，递给龙飞说：“我只有两千块钱，多的一分都没有了。” 龙飞这才说：“我要的是你的态度。现在，我带你去见车主，亲自向车主道歉。原不原谅你，就看你的表现了。” 年轻人说：“你们是一伙的，我怕被打。” 龙飞说：“小伙子，要打你，早打了。我只是想帮你。闯这么大的祸，态度比能力更最重要。” 年轻人见走不掉，只好跟着龙飞来到病房。 走进去，阿老板正要小便，年轻人乖巧，急忙上去伺候。 完事后，阿老板满意地说：“帮我找的护工？不错啊。” 龙飞笑着说：“不是护工，送外卖的，心慌，电动车擦着宾利。死活要跟我上来，说先赔2千块钱，剩下的钱每天挣多少还多少，直到还完。” 年轻人听龙飞这么说，掏出那个塑料餐巾纸袋，双手递给阿老板。 龙飞说：“我亲自检查的，小伙子的确只有这点钱。” 阿老板看着龙飞说：“这么个赔法，牛年马月才完事。你给我出个主意，这事该怎么办？” 龙飞叹息说：“小伙子态度不错，我觉得吧，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想想，好好的，会撞上你的宾利，还是运气问题。不如卖个人情，就当躲太岁……” 阿老板制止龙飞说：“打住，打住，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我阿老板跟这种小苦儿计较，传出去是笑话。” 说完，接过年轻的餐巾纸袋，放在床头说：“看你手脚灵便，罚你照顾我三天。2千块钱是押金，三天后拿走。” 年轻人看着阿老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龙飞提醒说：“还不感谢阿老板。” 年轻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声说：“谢谢阿老板，谢谢阿老板。” 阿老板得意地看着龙飞，拨通电话说：“胖子，惹祸的小子在我这里，放他一马。先送龙飞老兵回团结乡，然后打电话报保险公司。” 放下电话，对龙飞说：“一年那么多的保险费，不让保险公司出点血心中不爽。” 龙飞竖起大拇指说：“这个做派，有点我们军人的风格。” 阿老板说：“我是生意人，讲的是交换。这个人情是卖给你的，记住，你欠我20万的人情。” “这笔人情，我记着，什么时候要，看心情。” 龙飞豪迈地说：“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我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今后，必当十倍回报。” “打住打住打住。”阿老板再次阻止。指着门外说：“在我出院之前，不想再看到你。” “OK”龙飞转身下楼。 胖子迎上来，不高兴地说：“真当自己是英雄了。” 到了团结乡，龙飞让胖子将自己送到小舅之前的单位。走进去，小李子和张部在试一辆皮卡车。 看见龙飞，张部从小李子手中要过车钥匙，扔给龙飞说：“这辆车已经脱检，但是还能开个一年半载，不过仅限进出养猪场。” 龙飞上车，发动，试着绕个圈子，伸出头说：“多谢。”开着车直奔养猪场。 赶到养猪场，牛永发和媳妇已经清扫出老营房的两间宿舍，见龙飞进来，牛永发生气地说：“电没来，人怎么来了。” 龙飞说：“我不放心，陪你一晚，明天去联系电。” 说完，从皮卡车厢从提下一只火腿、一块腊肉、一袋洋芋、一袋米，一包油盐酱醋和一捆白菜，还有最重要的液化气罐。 牛永飞看这些东西，竟然眼角发红，让媳妇赶紧去做饭，等下要好好喝一杯。 “我要吃高压锅压出的稀饭。”龙飞开玩笑说。 牛永发轻轻打龙飞一拳说：“今天将就点，以后，天天吃。” 龙飞说：“老实交代，怎么就铁了心要来？” 牛永发认真说：“不是跟你说过吗，跟那条大蟒蛇有关。差点断气时，我就发誓，如果龙飞救了我，我就在这里安身立命。” “果然你救了我，当然要留下喽。” “最重要的是，我还想继续军人的生活，这里，可以满足我的愿望。现在，我们喝酒庆祝军友之家的第一餐。” 一顿饭，吃到夜色深重，酒兴中，牛永发说：“有，抓野兔去。” 龙飞拿起手电，两人兴致勃勃来到猪圈附近，对着草丛照射。手电光扫过之处，红宝石般的光点随处可见。对着手电光一动不动。 龙飞惊喜地说：“这么多野兔？” 牛永发弯腰抓起一把石头，扔了过去。野兔受惊，四散逃走。跑出去几步，又停下脚步，好奇地等着手电光。 “我改变主意了。一只也不抓，留着以后狩猎场建好后挣钱。”牛永发说。 “天生的后勤部长！”龙飞大吼一声，野兔受惊，跑得无影无踪。 ------------ 第十九章 千里之始 第二天一早，龙飞告别牛永发，回到武装部，叫上小李子进城办理用电手续。 到了电力公司业务大厅，龙飞决定先亮明身份，对办事员说：“我是高原回来的转业军人，在部队12年，响应上级号召，选择自主创业。” “我要在团结乡开办一个休闲游乐项目，需要用电，请问改怎么办手续？” 办事员龙飞这么一说，果然态度立马热情，将龙飞的申请接过去，认真看完，还为龙飞倒上一杯水，才客气地说：“解放军同志，欢迎你回来参加家乡的建设。” “不过有几个问题我要向你解释。” “先说用电的标准。一般来说用电有民用、商业用电的区别。民用又有小级别用电和大级别用电的区别。商业用电更复杂，分普通用电和特种行业用电。” “比如桑拿、洗浴就属于特种行业。” “你的项目在乡下，政策上有优惠，但是你的申请要明确你是以个人的身份还是企业的身份？” “按你现在的申请，是个人身份，你的电量额度肯定不够。” “你要建休闲游乐场所，用电量等于一个村庄的电量，要重新装一个变压柜，算下来，需要15万。” “接一根电线要15万？” 龙飞吃惊地说。 办事员肯定地点点头说：“而且目前你还办不了，要有企业的营业执照才能办理。” “当然，如果你以个人名义，现在就可以办。不过，将来你还得再办，不如先到工商注册，再来办，一道手完成，省钱省时间。” 之前听说地方办事难，果然是事事要按程序，而程序完全是磨死人的节奏。 关键的是别人还是对的，也没有推诿刁难。 龙飞怏怏走出办事大厅，对小李子说：“我这个军人是直筒子，不懂地方上的事，给我出个主意。” 小李子说：“那个杨八锤不是说他的徒弟在各行各业都有吗？何必请他帮忙？” 龙飞说：“合适吗？” 小李子笑了：“不打不相识，你们打得已经成老朋友了。再说，杨八锤的话我是记得的。” 龙飞豪爽地说：“是我小气了，总想着万事不求人。” 随即拨通杨八锤的电话。 杨八锤一听龙飞想见他，高兴地在电话中就哈哈大笑，笑完才说：“我在拳馆，你赶紧过来。” 拳馆在体育中心，车子才到，杨八锤已经在门口等着。 龙飞才下车，杨八锤一把抱住说：“想死老哥了。” 龙飞胸口一阵热流涌动，确定是杨八锤的真诚激发了内心的感动，不在客气，大声说：“老兵向英雄求援来了。” “走走走，拳馆说。”杨八锤拉着龙飞就走。 进到拳馆，龙飞吃了一惊。一眼看去，拳、馆到处是人。龙飞用军人的视角敏锐观察一圈，足有一百多人，年纪大小不等。 杨八锤得意地说：“怎么样，门庭若市吧？” 拉着龙飞到办公室坐下，亲自为龙飞沏茶后才问：“兄弟，说，什么事？” 龙飞说明来意，杨八锤批评龙飞说：“龙兄弟，这个事找我就对了。先批评你批评你。” 龙飞不知道杨八锤为什么要批评自己，出于礼貌，谦虚地说：“好，我静候批评。” “就说部队的事。你们军人，当连长跟当士兵有什么区别？”杨八锤问。 “这个我知道，当士兵要冲锋在前，敢于牺牲。当连长要懂得控制局面，调动全部士兵的力量，完成战斗任务。” 杨八锤满意地说：“对，这就叫掌控全局，运筹帷幄。现在的你，龙兄弟，还是一个士兵单打独斗的路数。” “要做军友之家俱乐部的老总，要懂得放手，懂得用人，要按最有效率的方法行事。” 龙飞疑惑地说：“不懂。” 杨八锤说：“就是说，这些具体的事不需要你去办。” 龙飞说：“我不去办，谁办？现在只有我和牛永发两个人，必须我去。” 杨八锤哈哈大笑说：“龙兄弟，按你这个路数，不吃亏才怪。” “不仅吃亏，吃了亏还是办不成事。” 龙飞更加懵了，不高兴地说：“杨老哥，不要糊弄我们军人。” 杨八锤这才正经说：“好了，不跟你开玩笑。龙兄弟，现在的城市做什么都有人代理，而且轻车熟路，又快又方便。” “你这个事我来安排。我有一个徒弟是一家会计公司的老总，你办营业执照、用电的事，我让他来办。当然，要出钱，我做主，让他半价收费。” 龙飞这才恍然，感激地说：“多谢杨大哥，解决了我的大问题。” 杨八锤摇摇头说：“你真正的大问题是土建这一部分。俱乐部的规划图有了吧？” 龙飞说：“我小舅生前就准备好了” 杨八锤说：“那就好。但是你施工要到住建局办、规划局办手续，要找建筑施工单位，要有人在现场守着。这些事，你一个人办得了吗？” 龙飞脑袋都大，连忙说：“怎么办？” “龙兄弟，你是军人，做事要大气。将施工办手续的事就交给我师弟，他手下就有一个建筑队。我做中人，保证他不赚你的钱，只收成本费用，养着工人就行。” 龙飞犹豫地说：“阿老板的为人我不太放心。” 杨八锤说：“人无完人，我这个师弟起家有点不地道，遗留一些臭毛病，正在改。你放心，他毕竟是想做大事的人。” “再说，团结乡，他有滑草场、你有俱乐部，今后生意上必定需要合作。” 最后这句话打动了龙飞，他点点头说：“有道理。我想好之后答复你。” 杨八锤说：“好。另外，你那边如果有人，尽快到位。” 龙飞说：“还有一个战友，想来，还没有下决定。” “最后一个问题，”杨八锤说：“你的资金到位多少？” 龙飞默算一下说：“之前也算过，起步需要1千万，我和小舅的资金全部加起来只有一百五十万。” 杨八锤摇摇头说：“这点钱不够，不过50亩地做抵押可以到银行办贷款，只是需要时间。” 说到这里，杨八锤看着龙飞说：“我倒有个赚快钱的办法，也正是我要请你帮忙的一件重要事。” ------------ 第二十章 碰瓷事件 龙飞看杨八锤郑重其事，疑惑地问：“什么事？” 杨八锤犹豫地说：“这件事，要替我保密。” 龙飞拉过小李子说：“我们俩都是不会出卖朋友的人。” 杨八锤这才说：“其实我还在有一桩生意，组织民间格斗。地点在泰国。以你的身手，打一场，随便赚几十万。” “一场几十万？”龙飞神情怀疑。 “职业拳手，一场几百万的都有，几十万算什么？” 杨八锤说。 “主要是不合法。”龙飞说：“我转业的时候，答应过连长，不做对不起军人的事。” 杨八锤点头说：“对，在国内不合法，到泰国就无人管。无人管，就是合法的。举个例子，中国军人到国外做雇佣兵，合法不合法？” “但是有军人去了，赢得雇佣兵的尊重，无形中提升了名气。” 龙飞说：“社会上的事真是复杂得要命，我要消化消化。前面的事听你的，打拳的事我要想想才能回答你。” “至少，要等我将林大力叫来。” 杨八锤说：“没有关系。所有的事我负责联系，为龙老弟出点力，我开心。” 龙飞将手中的资料交给杨八锤，杨八锤几个电话后说：“搞定，我们喝茶，等一下，为我的学员指导两招。” 刚喝来了两口茶，龙飞的电话响了。 “我是文林派出所，你是龙飞吗？”电话那边开口就问。 “我是。”龙飞回答。 “林大力是你弟弟吗？”那边又问。 “是。”龙飞心中一动，毫不犹豫回答。 “林大力因为打架伤人，现在要依法刑事拘留，你过来拿通知书。” 龙飞连声说：“好好好。” 杨八锤见龙飞脸色不对，急忙问：“兄弟，出什么事了？” 龙飞苦笑着说：“文林派出所的警察说林大力被刑事拘留，要我去拿通知书。这小子，怎么就进派出所了？” 杨八锤大咧咧地说：“进了派出所紧张什么，我跟你去。我有个徒弟在文林派出所上班。” 龙飞说：“林大力要是违法，也不能袒护啊。” 杨八锤说：“我那个徒弟，是铁面无私的警察，不会袒护，但是会告诉我真实情况。” “那就快走。”龙飞急忙说。 到了派出所，杨八锤说：“先不拿什么通知书。”带着龙飞找到自己的徒弟。巧的是， 林大力案子的警察还就是杨八锤的徒弟徐警官。看见杨八锤，愣了一下，吃惊地说：“师傅，你怎么来了。” 杨八锤说：“陪我这个兄弟来拿林大力的刑事拘押通知书。” 徐警官连忙让座，倒水，异常客气。 “赶紧说说情况，免得我这个兄弟心急。我倒是提醒，那个林大力是转业军人，你们对别人客气点。” 徐警官连连点头说：“送进看守所时候，我亲自大国招呼，说对这样的好人，要看管好，不能让他受委屈。” “好人？徒弟，你什么意思？”杨八锤疑惑地问。 徐警官将龙飞和杨八锤带到会议室，详细介绍事情的始末。 原来林大力去党校参加安置培训，为了锻炼身体，他一路步行。走到一个路口时，正准备过红绿灯，一辆宝马车过来。 站在路边，看得见车主在打电话，所以车速很慢。 当车子缓缓驶过斑马线的时候，一个瘦子用力敲打车尾一下，然后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另一个黑胖子冲上去拦住宝马，说：“你撞到人了。” 宝马车主下来，黑胖子将他带到瘦子面前说：“你看看，手都断了，还不感紧将他送进医院。 宝马车主脸都绿了，连声说：“这么慢的车速，不可能。” 黑胖子说：“你在车上打电话，当然没有发现。” 林大力一直注视着这一幕，看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上去对车主说：“莫理他们，两个碰瓷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宝马车主听完这话，转身开车离开。两个碰瓷的不敢，上来就打。林大力出手自己，第三个同伙突然冲上来，砍了林大力一刀。 林大力夺过刀反砍一刀，将那个人看成重伤。他没有躲、没有跑，自己报警。 人被看成重伤，按照法律规定，必须刑事拘留。 原来如此，龙飞激动地站起来，对徐警官说：“他这是见义勇为，应该被表彰的，怎么说抓就抓。” 徐警官说：“你冷静冷静。我们是警察，这是林大力的口供，是否真实，我们要调查才能下结论。” 杨八锤冷静地说：“徒弟，这得需要旁证啊。” 徐警官说：“是的，我们会调取那个路口的监控。如果有行人用手机录像上传到网上，对林大力更加有利。” 说完，将通知书递给龙飞，让他签字。 回到拳馆，杨八锤让龙飞不要着急。龙飞说：“我们怎么不着急。有案底，他的安置就成问题了。” 杨八锤说：“如果最后认定他是见义勇为呢？我相信他是见义勇为。” 说完不停翻手机，查找新上传的视频。 翻了半天，忽然惊喜地叫起来：“龙兄弟，看看看看，这个是不是林大力。” 龙飞抢过手机一看，果然是林大力当时自卫的视频，被人传到网上。视频中林大力被三个人包围，后面一个人上来就是一刀。 林大力躲闪之后，那人连续追砍。林大力又被砍了一刀后，顺手夺过刀，反手刺进对方腹部，将刀拔出，踩在脚下，拿出手机报警。 龙飞激动地说：“赶快发给徐警官。” 杨八锤说：“不仅发给徐警官，还要让我另一个徒弟发到最热闹的论坛中，还有大的公众号中。” 杨八锤说完，先将视频发给徐警官，然后打通另一个徒弟的电话，吩咐马上上传，并发表留言，无比形成大的声势。 龙飞这才长长舒一口气。他的战友和兄弟林大力，在部队是战士，在地方还是见义勇为的战士！ 兴奋之中，不免遗憾。林大力有了见义勇为的义举，安置没有问题，他还得找帮手。也好，林大力如果安置在医院，这个城市又多了一个好医生。 ------------ 第二十一章 千层浪 有了视频证据，林大力见义勇为行为成立，但是医院传来消息，人死了。 龙飞心都凉了。 中国的传统，人死为大。碰瓷的人死了，林大力至少是过失杀人罪。 现在，他觉得该通知林大力的父母这件事。但是林大力留给警察的电话是他的，已经明确态度，这件事不能让他的父母知道。 没有哪家父母会在这样的打击面前镇定，龙飞知道林大力怕爹妈受不住打击，有个三长两短，背不起这个不孝之名。 龙飞决定等等，那怕林大力的父母责怪，也等等。 杨八锤也建议等等，说等有了正式决定，是逮捕还是保释，到那个时候再通知林大力的家人不迟。 令人略感安慰的是网上炸锅了。 死者家人发了一条消息，意思是希望法律之手严惩杀害无辜市民的凶手。 大量的帖子铺天盖地，一时间，林大力是否属于见义勇为的言论在所有论坛、网站成为热点。几亿人关注同一事件，林大力瞬间成为网红。 几乎所有的议论都指向同一个观点：如何界定林大力的行为。 几乎所有的议论都表达同一个观点：林大力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没有过当之说。 “以我的经验，林大力将改变防卫过当的司法解释。”杨八锤笃定地说。 龙飞还是担心，这些年，扶个摔倒的老人都要被讹诈，何况死了一个人。社会真是复杂，对他们在高原12年的军人来说，完全是雪山中的冰川，带着防紫外线眼镜也看不透。 杨八锤看龙飞真的着急了，叫人买来酒菜，在办公室陪着龙飞喝酒压惊。 一喝酒喝到半夜，网上再出新消息，春明市最有名望的大律师刘月，在网上公开表示自愿充当林大力的辩护律师，说如果不成功，将退出律师协会。 杨八锤将这个好消息发到龙飞手机上。龙飞看望，顿时热泪盈眶，梗咽起来，浑身颤抖着说：“天下还是好人多。” 紧张的神经这才放松，倒在沙发上，闷头睡着。 第二天才醒过来，住在宾馆的龙飞急忙打开手机，看网上的最新消息。 果然没有让龙飞失望，检察院提前介入，参与事件调查的公告醒目占据手机屏幕。 网上的民意沸腾，公安、检察院都立即回应，说明这件事他们异常重视，说明你好我好大家好糊难泥、部分青红皂白、不讲道义、杀富济贫的审判心态将发生改变。 但是龙飞还是担心。 他不懂法律，在没有最终消息之前，他无法放心。 用冷水洗把脸，整个人都清醒了。听见门铃响，打开门，杨八锤进来，兴奋地说：“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以你的名义打了一个电话给刘月大律师。” “他说已经连夜起草了一份律师函，以行业协会的名义。龙兄弟，听好，是以行业协会的名义今天上班的第一时间，他亲自向检察院递交。” “也就是说，所有的律师都站在林大力这一边。”杨八锤兴奋地说：“人心这次真的向善了，林大力做了一件大好事。” “还有，网上对你们这些专业军人的夸奖因为林大力都让我肉麻了！” 杨八锤说得唾沫直飞。 龙飞长舒一口气说：“希望结果是公道在人间。” “我就跟你打个赌，林大力无罪释放，你跟伍泰国打拳。被关押了，我散尽家财为他打官司。敢不敢？” 龙飞听了这话，认真问：“我听人说，春明市的杨八锤跟跟古代的侠客季布一样，是个一诺千金的人。” “当然。”杨八锤得意地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口。 “成交。”龙飞说。 “为兄弟肝胆相照，老杨我佩服。看得起老杨，跟你结拜为兄弟。”杨八锤豪气大发，立刻要跟龙飞结拜。 龙飞说：“我是为战友。如果杨老哥有这个意思，等林大力出来，加上牛永发，我们四个人一起结拜如何？” 杨八锤一把握住龙飞的手说：“我老杨一诺千金。听你的。现在，洗个澡，我们去拳馆。” “去拳馆？”龙飞说：“这么多事，去干什么？” 杨八锤说：“所有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今天有新学员报到，你去帮老哥助阵，说说林大力的事，再说说你们的关系，还有你们在军营中的那些事。” 龙飞说：“好，老哥的好意还没有报答过一点点。” 杨八锤纠正说：“不是报答，今后，拳馆的好坏跟你的俱乐部命运会连在一起的。到时候，我到你那里开个分馆，无意见吧？” 龙飞笑着说：“只有一个条件，军事化管理，着军人服装。” 杨八锤哈哈大笑：正是我想说的。” 到了拳馆，杨八锤对新学员表示欢迎后，将龙飞隆重推出，说这就是见义勇为的英雄林大力的战友，比林大力的功夫更好。 众学员一听是林大力的战友，而且还比林大力厉害，兴奋得尖叫起来，“轰”地围上来，要龙飞示范林大力那一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 龙飞让众人向后退，留出足够的空间，大声说：“感谢大家对林大力的关心。中华武术，从来是是强身健体、保家卫国、自卫手段。” “不过我擅长的是用脚。”龙飞说：“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事，我一脚踢飞坏人手中的刀，再一脚将坏人踢晕，就不会发生严重的后果。” 杨八锤看着众学员，煽动说：“你们信不信？” 众学员大声说：“不信――” 杨八锤又煽动说：“应该怎么办？” 众学员大声说：“踢一脚给我们看。” 热闹的声浪，激发出龙飞的表演欲望，他大声说：“好，表演给你们看看。谁敢当靶子？” 众学员纷纷说：“我，我，我……” 杨八锤摆摆手说：“莫闹莫闹，让你们公认的得我真传的一组组长当靶子。” 龙飞问一组组长：“最喜欢什么兵器。” 一组组长不假思索地说：“双节棍。” “好，练武的人都知道，双节棍其实比刀厉害。”龙飞说：“你用双节棍，全力出击。记住，是全力。否则你反而会受伤。” ------------ 第二十二章 等待的煎熬 一组组长看着龙飞，不服气地说：“好大的口气，不怕我灭了你的威风？” 龙飞笑着说：“我只提醒你一点，我一脚的力量，可以将体重是你一个半的壮汉踢飞。再提醒你一句，是在4千米以上的缺氧地区。现在我们的海拔，准确说是一千八百米。” 杨八锤说：“好，我的徒弟有胆气，你尽管使出全力，不用担心。” 说完对龙飞说：“我的这个徒弟可是得到我的真传的人，你要小心哟。” “再向后退。”杨八锤大喊一声，众学员纷纷后退，留出个大圆圈，等着看稀奇。 高手过招，不会让对手知道出手的方位，龙飞明确用脚踢飞双节棍，取胜的难度无形中增加。不过龙飞毫不在意，站到场子中央，等着一组组长出手。 杨八锤个龙飞交过手，但是不说。师傅不说话，徒弟心里有些发毛。不过练武之人天生就有好奇心，又当着这么多师弟的面，不能输了气势，根本输了本事。 组长提着双节棍走上去，敬礼之后，摆个ＰＯＳ，看准机会，飞身一棍甩出。 如今的龙飞身体的敏捷在弹片热流的日夜养护下，日日都在改变。目光捕捉目标的速度比常人快了数倍。 在他的眼中，组长甩出的双节棍是电影中的慢动作，他都足够的时间躲避，也有足够的速度拦截、抢夺。 当双节棍棍尖达到肩窝只有一寸距离时，龙飞才侧身轻松躲避，同时一个简单的踢腿，脚尖点向组长的曲池穴。 速度之快，在旁观者看来，龙飞站着不动，组长的双节棍就失手掉在地上。 龙飞不让对方有反应的机会，一脚踢在组长屁股上。 众人惊讶地看着组长飞到空中，重重摔下…… 只见龙飞一步跃出，伸手接住组长，稳稳放下。 “好！”杨八锤大喊一声，众学员齐声鼓掌，新学员更是目瞪口呆。 “老弟，我是行家，这份功力远远超过我们两个比武时的功力。如此精进，你练得太狠，我当心走火入魔。 杨八锤真诚地说。 龙飞微笑着说：“多谢，我心中有数。” 杨八锤这才说：“看见了吧，如果你们的功夫练到这种程度，见义勇为就不怕防卫过当。现在，请雪山下来的解放军龙飞师傅讲话。” “龙飞走到学员中间说：“说一件我们春明市的武林轶事。这是50年前的事，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了。” 50年前，南大桥是个非常热闹的地方，有小商小贩偷偷在这里交易，卖点小干鱼、鞋垫什么的。” “因为热闹，就有小偷经常光顾。” “有一个民间武术高手，也在南大桥边的柳树下练功，练完功，从南大桥回家。” “有一天走到桥上，一样看见那个小偷偷了一个老人的钱就走。民间高手拦住说，说小伙子，做人要积德，何况是一个老人的钱，还回去。” “小偷看民间高手胡子都雪白了，根本不怕，推了一掌说：‘老杂种，滚。’” “民间高手让过小偷，伸手点了小偷的眉心一下说‘三天后，不舒服到这里来找我。’” “小偷匆匆离开，那里将这句话当回事。” “不想三天以后，小偷头疼欲裂，对着镜子一照，眉心出现淤血红斑，有一分钱的硬币大。” “小偷这才想起民间高手说过的话，急忙赶到南大桥，跪着求民间高手救命。” “民间高手说：‘饶你可以，南大桥上你偷过的钱一笔笔还回来’” “小偷一听急了，偷的钱都被他化完，那里还得出来。” “民间高手说还不出来，每天卖一公斤鱼，赚得的钱赎你的罪。” “小偷为了保命，每天在南大桥卖鱼还账，真的坚持了一个月。” “结果如何？皆大欢喜。小偷不仅保住了命，还金盆洗手，拜民间高手为师。” “其实我想说的是，习武之人，必须有武德！有武德之心，才会不依仗武功欺负人，而是济世救人。” “哗啦啦――”热烈的掌声暴风骤雨般响起。 “我是一个转业军人。我们转业军人，路见不平，不是拔刀相助，而是该出手就出手。就像我的战友林大力。尽管在看守所，却是我心中的英雄。” “我们要龙老师当教练。”一部分学员喊了起来。 杨八锤摆摆手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你们不要勉强。” 龙飞慨然说：“我争取一周抽半天时间给你们做教练。” “好――”学员兴奋地喊叫起来，杨八锤感动地说：“龙兄弟，多谢，多谢。” 欢迎新学员的仪式结束，杨八锤带着龙飞回到办公室，继续打电话询问林大力的事。 网络上，出现了更多声援林大力的医生，那段视频打开手机就看得到。死者家属也不再发帖子。从数量来说，即使发贴也淹没在众多的呼声之中。 网络上的呼声越来越有利于林大力，不过龙飞还是忧心忡忡。 他是军人，深知规矩的重要性，更明白法律和舆情是两回事。如果按防卫过当，过失杀人，司法解释也说得过去。 心烦之际，打开电视，竟然出现了关于林大力事件的讨论。 龙飞马上集中精力，听听电视上的法律专家如何谈这件事。 听来听去，没有谁下结论，但是，龙飞听出来，所有人都对林大力表示同情和支持，法律解释也倾向林大力。 节目结束，龙飞长舒一口气，心中略略放心。 看起啦，这一次网络正义的呼声跟政策和法律的节拍已经很接近。 杨八锤跟着一起看完，拍拍龙飞的肩膀说：“这下可以放心了吧。”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借电话。 听了一阵，放下电话捂着麦克风说：“是阿老板打来的，他说胖子已经找到死者的家属，说要教训教训。” 龙飞吃了一惊说：“要不得要不得，你告诉阿老板，这份情领了，但是不可以这么做。会害了林大力的。” 杨八锤点点头，将捂着的手机拿起说：“师弟，龙兄弟领你这份情。但是打住，人都死了，还打上人家家门，过分了。“” ------------ 第二十三章 云开雾散 拘押林大力的看守所就在团结乡山脚下。一个星期后，龙飞、杨八锤、小李子七点半就来到看守所，站在铁门前，静静等着。 公道自在人心，检察院请来多加媒体，举行隆重的新闻发布会，通报林大力误伤致死的司法调查结果：属于正当防卫。 强调对方是行凶，面对行凶的正当防卫，防卫过程的瑕疵不认定为防卫过当。 林大力终于还是英雄！ 龙飞才看见高墙外的蓝天，眼眶就红了。 好煎熬！他鼻头发酸，一句话说不出来，极度的兴奋之下，反而显得忧伤。 八点正，铁门上的小门哐当一下打开，林大力走出来，身后的警察提醒：“别回头。” 林大力伸手做出一个OK的手势说：“多谢不把我当犯人看。” “林大力！” 龙飞大叫一声。 “龙飞！哈哈，老子出来了。”林大力大叫起来。 龙飞比个扫射的姿势，林大力比个手枪的姿势，面对面迎向对方。到来面前，一拳打在对付肩膀上，紧紧拥抱在一起。 “担心死老子了！”龙飞说。 “我就知道，你会想办法救我。”林大力紧紧搂着龙飞。 龙飞更加用力搂住林大力说：“老子哪有这个本事，是公道救了你，正确的司法解释救了你，法律救了你。” “麻麻的，在看守所里面，老子就想，还是学艺不精，不然就不会受伤了。”伸出手给林大林看。 “伤到筋了，完不成手术刀，你说我倒霉不倒霉？” 龙飞看看，心疼地说：“康复个一年半载的就没有问题了。” 转身拉着林大力到杨八锤面前说：“大力，这位杨老哥是省城的形意拳大师，全国武术界有名。他到是为你的事伤了不少神。” 林大力急忙立正，向杨八锤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才握着杨八锤的手说：“感谢杨师傅。” 杨八锤哈哈大笑说：“感谢什么，你感谢我，我感谢谁？自家人，不说感谢的话。走，想到拳馆，再上团结乡。” 林大力奇怪：“直接上岗团结乡就行，到拳馆干什么？” “干什么？洗澡、、去晦气、换衣服。”杨八锤大声说。 林大力听完这话，眼眶一热，滴下串泪珠，对龙飞说：“人人都说出了牢门不要回头，我林大力不信这个邪，偏要看看。” 说完，回头正对看守所的铁门，“啊――”地狂吼一声。 “哈哈哈哈，龙飞大笑起来，一把拉着林大力就走。 “当心说你寻衅滋事，又被拘留几天，就真的有污点了。”边走边开林大力的玩笑。 到了拳馆，在洗澡间里洗干净，换上新的衣服，小李子开车，龙飞、杨八锤、林大力一路直奔老养猪场。 牛永发眼巴巴地站在大门口等着。龙飞故意叫小李子不停车，直接将车开进水泥旗杆台那里。 牛永发飞奔着追进来。 林大力才下车，牛永发一把抱住，将林大力扳倒在草丛中，带着哭声骂道：“你个兽医，老子以为你真的出不来了。” 龙飞尽管牛永发一把扯起来，大声说：“高压锅闷稀饭呢？” “在，在，在。一人一碗，找准备好了。”牛永发大声喊：“媳妇，上稀饭。” 杨八锤惊奇的看着龙飞。龙飞说：“牛永发的稀饭，人间美味。” 端上来，杨八锤尝了一口，连声说：“好吃好吃。”几口喝完说：“还要。” 牛永发笑着说：“限量版，只有一碗。” 吃饭稀饭，龙飞对牛永发的媳妇说：“嫂子，拿酒来。” 将牛永发和林大力拉过来说：“今天最重要的事还没有开始。杨师傅看得起我龙飞，呀跟我结拜。” “我说结拜可以，但是要有牛永发和林大力在。还要不违背我们曾经的军人誓言。杨师傅同意了。” “如果你们两个愿意，我们一起结拜。不愿意，我跟杨师傅结拜，你们做见证人。” 牛永发和林大力一听，异口同声地说：“拿酒来，牦牛干的才不愿意。” 杨八锤一把搂住牛永发和林大力说：“两位兄弟给哥哥面子，凭这句话，就是一世的兄弟。” 对着水泥旗杆，在草地上跪下，四人举碗过头顶，杨八锤说:“苍天在上，土地有灵，今天，杨八锤、牛永发、龙飞、林大力在团结乡未来的军友之家俱乐部结为兄弟。” “今后肝胆相照、互不欺骗、无论何种身份，今后永远以军友之家俱乐部为家。” “干杯！” 四人将小碗中的酒喝干，“啪啪啪啪”将碗砸烂。 龙飞笑着对小李子说：“按说，我这个年龄，不应该用这种方式交朋友，你是新潮男，一定觉得可笑。” 不料一句话竟然将小李子说哭了，梗咽着说：“你们看不起我，不让我跟你们结拜。” 龙飞安慰小李子说：“你是我们的见证人，多光荣啊。今后就是关着我们四个人的检察官了。” 小李子抹抹眼泪说：“我想来军友之家俱乐部，看在你小舅的面上，你一定要答应我。” 龙飞说：“这边很辛苦的，再说你在单位上，有固定工资，多好。” 小李子叹口气说：“我家里困难，老部长照顾我，安排了我这个公益岗位。吃喝没有问题，前途一点都没有。” 听小李子这么说，龙飞望着杨八锤说：“大哥，你看呢？” 杨八锤点点头说：“你还真需要一个助手。到了泰国，我不好公开出面，会安排一个经纪人跟着你。有小李子在身边，跟你的身份相符。” 龙飞听杨八锤这么说，接着就问小李子：“跟我到泰国一段时间，愿意不愿？” 小李子喜笑颜开地说：“马上就走都行。” 林大林听得懵懵懂懂，抓住龙飞问：“你去泰国干什么？” 龙飞开心地说：“我答应过大哥，如果你无罪释放，我就跟他到泰国打拳。” “我走之后，本来想叫你来帮着牛永发，现在你是英雄，安置没有问题，先找个好单位干着。这边我再想办法。” 林大力推了龙飞一掌说：“在看守所，我已经想透了。我也是生活在军人梦的人，适应不了社会生活。不要我参加军友之家的事，想得美！” ------------ 第二十四章 人间邂逅 龙飞大喜过望，抱着林大力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林大力生气地说：“小气鬼，结拜了还排斥我。” 龙飞哈哈大笑，指着林大力说：“那么你女朋友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叫她跟我来。敢不来，我跟她拜拜。”林大力硬气地说。 龙飞说：“这个态度可不行，你要学会尊重女性。” 林大力捂着嘴说：“当然，背着她才这样。” “好。”龙飞说：“我去泰国打拳挣钱，保证军友之家俱乐部的经费来源。你跟牛永发守在这里。” “明天之后，这里就是热闹的建筑工地，你们是甲方代表，一定要守好看好，站好甲方代表这一岗。” 牛永发说：“放心，前方打仗交给你，后方建设我们保证。” 正在开心，门口忽然响起喇叭声，扭头一看，七八辆小汽车开进养猪场，横七竖八将空地占了个严严实实。 一帮拿着相机、摄像机的记者从车上下来，先是一阵乱拍，接着围住林大力，完全是狂轰滥炸式的采访。 原来这帮记者赶到看守所时晚了几分钟，扑了个空，一路打听着追赶到这里。 龙飞觉得奇怪，和么隐秘的地方，记者找不到啊。等看到张部，才恍然大悟。 正好要说小李子的事，龙飞将张部拉到一边说：“小李子不错，我想让他跟着我，请张部同意。” 张部笑着说：“只要他愿意，我没有意见。他在，对团结乡各个单位情况熟悉，的确是你的好帮手。” 龙飞认真说：“那我就留下他了？” 张部跟龙飞击掌：“明天我为他办个欢送会。” 张部说完，对龙飞说：“机会难得，这么多记者，我已经安排好，帐篷、烧烤架很快就到，今天在这里开个篝火晚会，提前为军友之家俱乐部造势。” 龙飞感动地握着张部的手说：“我都不敢说感谢着两个字。存着吧。” 杨八锤跟张部认识，为了不影响记者采访林大力，喊着牛永发和小李子过来。 张部对小李子说：“龙飞要你，愿不愿意跟他？” 小李子兴奋地点点头。 张部说：“记住，就算你到了军友之家俱乐部，还是部里的代表，要做好联络员的工作哟。” 小李子听完，激动地抱住张部说：“喊你一声张叔叔。” 足足一个半时，记者才放过林大力，开始寻找新的采访目标。 张部见时机差不多，乘机大声说：“各位记者，这里是过去部队废弃的养猪场，现在，几个转业军人，将利用这块场地，依靠他们的力量，建设军友之家俱乐部。！” “这位，就是军友之家的发起人，龙飞！” 记者天生敏感，一听这话，蜂拥而至，围着龙飞采访。 果真是难得的宣传机会，龙飞把军友之家俱乐部的构想、目的详尽介绍给记者，特别强调是为转业军人，尤其是年老、生活困难的军人服务。 介绍完毕，记者的情绪再一次被引爆，围着龙飞又是一个小时，问得双方口干舌燥。 终于问结束，记者都去找水喝，一个染着褐发、面容姣好的女记者走过来对龙飞说：“起叫艾佳，是《春明晚报》的记者，有事请教。” 龙飞看着艾佳，不知为什么，忽然心中一动，眼前就出现了冰川、雪线、高原湖，一阵温暖隐隐升起。 好奇怪的感觉。12年的高原生活，跟女性接触非常少，偶然接触、或者母亲介绍个对象，都觉得索然无味，此刻的感觉真是前所未有。 艾佳拿出手机，找出一段收藏的视频，打开送到龙飞眼前，同时像清冽的风一样靠近龙飞身边。 龙飞一看，视频就是他刚下火车时收拾吸毒致幻那个小子的视频。 “是你吗？”艾佳看着龙飞说。 “是。”龙飞简洁地回答。 “终于找到你。”艾佳仰头笑了起来，笑得西斜的阳光无比灿烂。 “加微信、给我手机号。”不由分说，艾佳命令龙飞。 第一次，龙飞乖乖听话，加微信，给手机号。 艾佳满足地看着手机上龙飞的微信说：“我可以跟你约会吗？” “约会？”龙飞笑着说：“你为什么不先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你像有女朋友的人吗？”艾佳得意地说：“我的眼睛有毒，看得见你眼睛里的女朋友，那就是我，艾佳。” “告诉你，我可是出身军人世家哟。”艾佳指着她挺拔的鼻子说。 “来。照个纪念照。”说完，拉过龙飞，对着手机就是一阵自拍。 龙飞忽然觉得幸福，原来跟女孩子在一起是这么快乐。他不由陶醉了。 拍完照，艾佳拉拉龙飞的手袖说：“说这么多，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情况？” 龙飞这才说：“你是军人世家，那么你也是当兵转业的。” “我不是。”艾佳甩甩头发说：“但是我爷爷是，我爸爸是。” 龙飞惊讶地说：“还真是世家！” “你爷爷是老八路还是老红军？”龙飞问。 艾佳得意地说：“老八路，著名的十八勇士连。” 龙飞一听，一把按着艾佳的肩膀说：“真的假的。” 艾佳不高兴了，指指龙飞的眼睛，又指指自己说：“看着我，老实回答，对我这么不上心，对我爷爷那么上心，懂不懂讨好女生？” 龙飞兴奋地说：“你知不知道，你爷爷在过的十八勇士连，如今就是我的连队。在这里遇到老连长，缘分，缘分。” 艾佳生气地说：“跟谁有缘分？我，还是我爷爷？” “都有，都有。”龙飞连声说：“一定要带我去拜访老爷子。” 艾佳晃晃身子说：“那得求我才行。” “那么，你父亲又在哪一个部队？”龙飞接着问。 艾佳剜龙飞一眼：“不告诉你。” 龙飞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艾佳。艾佳的年龄估摸着接近30岁，有沧桑、有阳光、年轻女孩子的纯真依然保留在脸上。 沧桑和纯真像牛永发的小高压锅，融合出如此开朗的笑容和妩媚，龙飞的心醉了，恨不得夜晚早早到来，篝火晚会早点开始。 ------------ 第二十五章 狂欢之夜 漆黑的夜，星空朗朗，树林在山风的吹动下，释放着原始的野性。没有电的夜晚，火光是洪荒的回忆。 所有的记者瞬间忘记山下璀璨的灯火，迅速进入狂欢的状态。 白酒、红酒、啤酒，全部放在水泥旗台，想喝多少喝多少。 “我们，是军友之家俱乐部的第一批客人，我们是历史的见证者。”有个记者大喊起来，引发一阵欢呼。 艾佳一只手端着半小搪瓷口缸酒，一只手拿着一只烟，走到龙飞身边说：“我最糟糕的缺点都展示在你面前了，此刻的我，就是最本质的我。你呢？” 龙飞挠挠头说：“最坏的我，你暂时看不到。要说有吧，是年轻的时候，谁惹到我，必定打倒在地，还要对着牙巴骨踢两脚，得了一个绰号：暴龙。” “暴龙？”艾佳咯咯笑了起来。 “我怎么看着你不像暴龙。” 龙飞笑着说：“如果你在四千米的雪线12年，你就会发现，再暴的龙，也会磨练成理智的龙。” 艾佳将小口缸递给龙飞：“喝一口，恢复暴龙的原形。” 龙飞接过小口缸，一口喝完，得意地说：“不过是水入冰山。” “屁，牛饮而已。”艾佳鄙夷地说。 “不带着我巡防巡防你的领地？顺便，来个两人世界的黑暗冒险。”艾佳向龙飞挑战。 龙飞看看那帮记者，没人注意他们阴影中的他俩，便悄声对艾佳说：“带你看一样秘密，但是要保密，这是军友之家俱乐部开业后的秘密武器。” 艾佳一听是秘密武器，拉着龙飞就走。 一片树林遮挡住篝火，人的声音立刻变得遥远，龙飞拉着艾佳走下一个小坡，用手电对着草中照射过去。 草丛立刻出现星星点点的红宝石光芒。艾佳紧张地抓着龙飞的手臂，惊喜地说：“这是什么？” 龙飞悄声说：“野兔。我们打算就将这些兔子圈到一起，将来建个狩猎场。” “怕人偷猎，所以保密。” “建狩猎场，再多的野兔也不够打呀。”艾佳担心地说。 “这个我们想过，到时候限人限量，做成稀缺休闲产品，保证野兔的数量。”龙飞解释说。 “不错呀。”艾佳松开手，走到龙飞的前面，转过身，伸出大拇指：“总算给了我一个夸奖你的机会。” “记住，千万保密哟。”龙飞说。 “当然，随时对你开放。” 艾佳听龙飞这么一说，走过来伸出手：“拉钩盖印。” 拉钩盖印之后，才满足地说：“还算有点良心。你知道，找你可是找得我这个城市通都快绝望了。” “是吗？”龙飞忽然感动，还在夜色掩盖了他的脸色。 “看到你见义勇为的视频，我就想找到你，为你做一个专访。今天，终于逮到你这个至尊宝了。” “说好了，回去就见报。”艾佳说。 “别别别，你宣传军友之家可以，暂时不要提我的名字。起码现在，我不适合当公众人物。” “为什么？”艾佳奇怪地说：“我这是往你脸上贴金，你还敢不领情？”艾佳有些醉，发脾气了。 龙飞关掉手电，夜色中两人的身影慢慢清晰，可以看得到双方的身影。 龙飞用更低的声音说：“飞得越高，摔得越狠。你现在将我推打前台，成为焦点人物，会影响我的大事。” “什么大事？”艾佳不解地问 龙飞豁出去了，忍不住对艾佳说：“我们现在缺钱，缺口还特别大。我要到太国一段时间，挣点钱回来，弥补资金的不足。” 艾佳还是不解，追问说：“到太国，跟你在人前露脸有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龙飞不得不说了：“我是去太国地下拳击场打拳，这种事，最好月低调越好。” 艾佳听完，不说话了，黑暗中看着龙飞，忽然涰泣出声，吓了龙飞一跳，扶着艾佳的肩膀说：“怎么啦？” 艾佳破泣为笑说：“被你感动了。不报道就不报道，不过我答应了，可以带你去见我爷爷，你的连长的连长的连长的连长……” 龙飞打开手电，拉着艾佳往回走，艾佳沉默一阵，忽然说：“我可以跟你去太国吗？” 龙飞心中一动，差点说：“一起去。” 就在他动心的当口，忽然心脏刺疼了一下。 这不是心脏出问题的刺疼，仿佛是一种暗示，阻止他答应艾佳的要求。 龙飞暗自疑惑，怎么会这样？ 跟着，一阵恐惧阴影袭来。 龙飞明白了，这是直觉警告，如果艾佳跟他到太国，会有危险发生。 龙飞强压下答应艾佳的冲动，委婉地说：“全部事情都是杨大哥在安排，这件事我还真做不了主。” 艾佳“哈”地笑了一声说：“OK，那就不麻烦你。” 艾佳一句不麻烦，龙飞的心尖又刺疼一下。 这个艾佳，看来是打定了去太国的主意。从白天到现在的交往，龙飞知道，想劝阻艾佳至少目前做不到。 只好跟杨八锤打招呼，不要让艾佳知道他们的行程。 返回篝火旁，所有已经手拉手围着篝火跳舞，阿佳拉着龙飞加入到舞蹈的行列中。 杨八锤边跳边唱：“20年前找不到，现在找到了，可惜了可惜了，不是我的了。可惜了可惜了，不是我的了……” 艾佳大眼睛看着龙飞问：“你会让我可惜20年吗？” 龙飞听了这句话，心中涌起一阵热流，对阿佳说：“我们都不不可以让对方有遗憾。” “啊——哈！”龙飞话一出口，艾佳尖叫一声，脱了外衣，跳出舞蹈圈，用手机伴奏，独自跳起孔雀舞。 众人停下脚步，围着艾佳，大声叫好。 《月光下的凤尾竹》舒缓悠扬，在热烈的篝火之中，氛围有些不协调。但是艾佳不管不顾，陶醉在孔雀舞中，跳得如痴如醉，目中无人。 抬到最后，不是优美的结束，而是在草地上来了一个没有保护的一字马！ “小心！”龙飞吓得一个箭步，扶住艾佳。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 艾佳若无其事，在龙飞的搀扶中，边唱歌，边唱歌，神情痴迷，酒意涟涟地说：“万千人群中终于找到你。” ------------ 第二十六章 出国之前 艾佳的热情已经点燃，便持续燃烧，不给龙飞喘息的机会。 篝火晚会结束，各自回城，艾佳足足在短信上跟龙飞聊了两个小时。说也奇怪，话题说着说着就回到小时候的话题。 许多忘记得干干净净的童年生活忽然苏醒，鲜活地闪回，让龙飞惊喜不已。 难道这就是恋爱？ 龙飞在回忆的幸福中见缝插针，判断跟艾佳相处的性质。 咚咚的心跳中，他确定这就是恋爱。 31岁，终于开始谈恋爱，而且感觉还不笨。龙飞开心地摊开四肢，望着房顶，听着微信的提醒声，满足地对自己说：“龙飞，你的人生终于完整，不再缺失感情生活了。” 最后，艾佳跟龙飞约定，每天起床必须微信报到，睡觉也必须微信报到，中间有什么事也要微信报告。 龙飞愉快地答应，这种幸福的管束，他十分享受。 递交了各种手续后，等待办护照期间，龙飞不愿意闲着，抓紧时间安排军友之家俱乐部的前期工作。 龙飞让牛永发向社会发出招聘广告，招聘保安、服务员、园艺管理员，规模一个排，实行军事化管理。 应聘人员一律进行半个月的军训，合格之后录用。 至于军训教练和以后的军务管理教练，当然非白连长莫属。 艾佳听说要请白连长出山，兴奋异常，说这是我记者的工作，必须参与采访。阿佳愿意陪同，龙飞当然高兴，皮卡车不能下山，小李子开着宝马，去接白连长上山。 说起这辆宝马，还真是令人感动。 篝火晚会进入尾声的时候，一束车灯划开夜色，开到火堆附近停了下来。 驾驶员下车，大声喊：“林大力。林大力。” 林大力听见有人喊，走出人群，迎了上去。龙飞不放心，警惕地跟过去。 林大力走到那个男人身边，问：“什么事？” 宝马男说：“你就是林大力？” 林大力说：“我是。” “真的是？”宝马男又问。 龙飞觉得这个男人真啰嗦，插嘴说：“他就是林大力，见义勇为的林大力，才无罪释放的林大力！如假包换。” 宝马男听完，扑通跪下，对林大力说：“找了一天，终于找到，我是来报答你的。” 林大力有些酒意了，哈哈大笑说：“报答我？怎么报答？你是老百姓，我是军人，军人帮助老百姓，要你报答吗？” “来来来，跟我去跳舞，见见记者。”林大力热情邀请宝马男。 宝马男不过去，说：“我不喜欢记者，我只跟你说话。” “我后来才知道，因为你为我出头，闯了那么大的祸，竟然杀死人被关起来！我这个心啊，难过得不了。” “我天天看网上的议论，想不到我被骂死了。说我是缩头乌龟，不敢站出来说话。 “但是我的确没有看到打斗过程，什么也说不了，之后的事也做不了证人。” “终于，你无罪释放，我发过誓，要报答你，将我的车送给你。”说完递过车钥匙。 “天亮之后我们就去办过户手续。” 林大力听了这话，火气上来了，一巴掌扇掉递过来的钥匙，生气地说：“你敢欺负我没有钱。老子有转业费和工资，过的日子不必你差。” 宝马男急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要将车送给你。” 林大力转身就走，不理宝马男。 龙飞也说：“我们不会要你的车。” 宝马男追着说：“那就借，借你们用还不行吗？” 小李子离开单位，再用那辆车不合适，用杨八锤的车总觉得欠个人情，去太国之前还真需要辆车。 想到这里，龙飞对宝马男说：“你是来蹭热点还是真心的？” 宝马男疲惫地说：“不是真心的，会找你们一晚上？” “而且我老婆说，送不出去不要回家。” 龙飞听到这里，忽然心软了，接过钥匙说：“那就按照第二个方案，你的车我们借用几天，但是一定归还。” 宝马男这才如释重负，连声说：“谢谢，谢谢。” 又指着林大林说：“我们那个圈子里面，林大林被夸成大英雄，我被骂成小狗熊。好多客户都不跟我做生意了！” “现在好了，他们愿意原谅我了。”宝马男双手合十，对龙飞说：“感谢，感谢，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话。” “那么一起吃点烧烤？”龙飞邀请宝马男。 “好的，好的。找了一天，真的饿了。”宝马男面对火光的眼睛都直了。 转身就开宝马，小李子兴奋异常，龙飞提醒说时刻小心，这是别人的车子，要爱惜。 到了白连长家，三个人进去，都惊呆了！ 沙发边，一个打好的军用背包，捆扎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边。紧挨背包的是一个当年的网兜，放着脸盆、口缸、牙刷、毛巾、军用水壶。 还有一个旧的皮箱子，擦拭得干干净净。 艾佳一脸肃穆，低声说：“跟我爷爷一样的节奏啊。” 龙飞感动地坐下，对白连长的儿子说：“对不住了，要抢夺你家老爷子了。” 白连长的儿子说：“从追悼会上回来，就打好背包，天天等着你。你再不来，我都要去找你来了。” “根本留不住，再不来，估计憋出病来了。” 说完打电话给白连长说：“龙飞到了。” 几分钟后，白连长小跑着回来，进屋就说：“我一直在小区门口等你们，怎么没看见？差点让你们跑了。” 不由分说，对龙飞说：“是不是可以上山了？” 龙飞说：“是的。” 白连长指指背包说：“还等什么，我都准备好了，走！” 龙飞笑着说：“白叔叔，你要小气，起码在家招待我一顿饭，喝点你存的好酒。要不然，我不上山。” 白连长瞪着眼睛说：“我等这么长时间，没揍你就不错，还敢来吃我。” 龙飞说：“必须吃。” “你不跟家里人告别，我要跟他们告别。我要他们知道，我是开着宝马来请白连长的。我请白连长到团结乡做大事！” 白连长连声说：“这个我同意，儿子，记住，拿我最好的酒。” ------------ 第二十七章 硝烟记忆 艾佳非常聪明，知道龙飞的想法，是让白连长一家人有个告别的仪式。她本是军人世家出身，知道白连长喜欢什么。 她将将白连长扶到沙发上坐下，把白连长的茶杯加满水，撒娇地说：“白叔叔，说说你打仗的故事吧。” 白连长指着艾佳对龙飞说：“你要喝我的酒，这个丫头要听我的故事。不行，我要先听你们讲故事。” 艾佳说：“行，我爷爷也是军人，就讲讲他老人家的故事。” “解放战争期间，我爷爷的部队包围了一个大城市，但是进城时受到拼死的抵抗，城门前的一个工事始终攻不下。” “眼看总攻时间快到，我爷爷的上级命令组织敢死队进攻。” “我爷爷是敢死队队长，带着19名敢死队员，在主力的掩护下，向敌人的工事发起最后的冲锋。” “二十个敢死队员迎着密集的子弹，拼死向前冲。敢死队员一个个倒下，我爷爷始终冲在最前面。” “奇怪的是，他整个人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下，就是没有一颗子弹射向他。” “冲到一半，19个敢死队员都死了。” “这个时候，冲锋号吹响，部队的总攻开始。我爷爷想，19个人都都死了，他不能活着呀。” “带着死的决心，我爷爷勇猛地冲上工事。结果，我军胜利了。我爷爷得出一个结论，打仗就是玩命，越怕死，越死的快。” “等等，等等。”白连长说：“你还有说你爷爷为什么没有死。” 艾佳这才一脸敬佩的神色说：“为什么？工事里的敌人看见我爷爷在枪林弹雨中毫发无损，以为有战神保佑，吓得不敢开枪，跑了。” “哈哈哈哈。”白连长大声笑起来说：“这样的故事，我爱听。你爷爷是个了不起的军人，向他致敬。” “现在该讲讲你的故事了。白叔叔。”阿佳央求说。 “好，今天就不说说你白叔叔打仗的事。” “那一次，我们营向403高地发起总攻。先是暴风骤雨一样的炮弹攻击，等炮弹声一听，信号弹升空后，副营长第一个冲向敌人阵地。” “我紧紧跟在副营长身边向高地冲锋。” “忽然，副营长脚下‘嘭‘地一声爆炸。” “凭经验，我知道府营长踩着地雷了。弹片飞到我的太阳穴上，烫得我淌眼泪。” “但是营长继续向前冲，我也忍着疼向前冲。我们一鼓作气，冲上高地，胜利完成任务。” “副营长这个时候才低下头看看，大叫起来:‘我的两只脚呢？’” “我一看，副营长的两只脚早就被地雷炸飞。” “我的头皮一下子麻了，副营长竟然是没有脚完成了这次冲锋。没有脚冲锋了至少五百米，不是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相信。” 白连长说到这里，抹抹眼角。 “副营长后来怎么样了？”艾佳忧心地问。 “还能怎么样？留血过多，抬到野战医院就咽气了。我命大，太阳穴取下指甲盖大的弹片，还留下两块弹片，老天爷还是不要我。” “只是，留下战场后遗症，离不开军营，听不见军号声就睡不着，已经记不清多少次想跟谁副营长而去。现在好了，我们有军友之家，我老白又可以回到军营了。” “龙飞，白叔叔谢谢你。”白连长说：“我这个老兵认你这个指挥官。” 说到这里，才问艾佳：“丫头，你爷爷是谁？” “当过十八勇士连连长的老八路。”艾佳骄傲地说。 白连长大吃一惊，立正身子对艾佳说：“见到你爷爷，说老兵白有富向首长敬礼。” 艾佳搂着白连长说：“一定转达。” 白连长又看着龙飞说：“你这个现代军人说说你们的故事。” 龙飞笑着说：“爱因斯坦说，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用什么武器，但是第四次世界大战人们将只会用木棒和石头打。” “如今第三次世界大战没有开战，我们的装备也非昔日可比，但是在高原的国境线上，我们的战争是爱因斯坦说的‘史前战争’” “有枪不用，用石头、棍棒、身体，就是不开枪。”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存在，沿着巡逻线每天不间断的存在。” “别人用石头、棍棒、石头，你用什么？”白连长兴致勃勃地问。 “我？”龙飞得意地晃晃身子说：“我用脚。” “白叔叔，我的脚曾经一脚将牦牛踢到，你得夸夸我，还行吧？” 白连长惊诧地说：“踢得倒牦牛的话，就是你比牦牛还牛！” “最大的伤亡代价是什么？”白连长又问。 “和平时期，小摩擦不少，伤亡的代价基本上来自非战斗减员，而且很少很少发生。“龙飞回答说。 “最大的代价是高原的紫外线让我们比一般人老十岁、二十岁。不过我们愿意。现在让我回去，死在巡逻线上我也愿意。” 白连长看看龙飞说：“小子，我看你不像40岁的人吗？紫外线对你不起作用，还是起反作用？” 一句话，将艾佳逗得咯咯直笑，指着龙飞说：“紫外线对他不仅不起作用，他还亲自打过史前战争，一脚将对手踢飞，等于取得了一场小规模战斗的胜利。” 白连长笑着说：“就是要这样才对。我当连长的时候，这种战争，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输还是赢。赢了，拿酒来，全连打牙祭。” “输了呢？”艾佳问。 “输了，一脚踢回去说：‘回去再打，打不赢不准回来。” “真的不准回来？”艾佳追问。 白连长脸露杀气，无情地说：“回来就枪毙。不枪毙也要关禁闭。” 艾佳假装批评白连长说：“白叔叔，你也太霸道了。” 白连长认真地说：“这不是霸道，叫做慈不掌兵。战场上，不霸道就要失败，这就叫做主官无能，害死三军。” 不知不觉，饭菜已经做好，白连长的儿子请大家上桌。白连长不情愿地站起来，问龙飞：“真要吃饭？” 龙飞说：“不吃饭不喝酒我来干什么？” 不由分说，将白连长扶到餐桌正中坐好。 ------------ 第二十八章 租来的老婆 一个星期后，龙飞拿到护照，杨八锤也安排好了太国方面的事宜，买好机票，第二天一早出发。 晚上，举行了一个简短的告别仪式，杨八锤、艾佳为龙飞、小李子送行。 龙飞见艾佳的神色闪烁不定，害怕她到太国找自己遭遇危险，又知道艾佳的性格，也劝她越不停。 想来想去，拿出当年缴获的那颗天珠送给艾佳。 艾佳笑嘻嘻地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定情礼物？” 龙飞也笑着说：“你可以理解为定情礼物，还可以理解为定海神针，守着你的定海神针，保证你不去太国找我的定海神针。” 艾佳恍然，将天珠收起来说：“天珠原来也是坑。好，我答应你，不去就不去。无事我到团结乡打野兔” 龙飞才放心地说：“这还差不多。” 第二天，龙飞、杨八锤、小李子在机场跟艾佳告别后，直飞蔓谷。 虽说是同行，到了蔓谷机场，却是兵分两路。 杨八锤从贵宾通道独自离开，龙飞的经纪人在国际航班出口等着 经纪人姓高，太国籍华侨，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交流没有任何问题，接到龙飞之后，来到郊区一个隐秘的公寓住下。 到了房间，高经纪敲敲门。 还有人？ 龙飞奇怪，会是什么人？ 门开了，一个女人打开门，经纪高推着行李箱进去，龙飞和小李子跟着进去。 高经纪对这个女人说了几句什么，女人张开双臂走到龙飞面前就是一个拥抱，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话说：“老公，你好。” 龙飞吃了一惊，躲闪开来，对高经纪说：“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高经纪说：“她叫阿美，老板怕你在这边寂寞，给你租了一个老婆。” 龙飞哭笑不得，对高经纪说：“租老婆这样的大事，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退了。” 高经纪不在意地说：“这么点小事，也是老板的好意，找我们这里根本不需要商量的。”说完，递过一张临时卡说：“这个电话我不敢打，要打你自己打。” 龙飞换上卡，拨通杨八锤这边的电话。 杨八锤热情地说：“兄弟，习惯了四千米的海拔，对四百米的感觉怎么样？” 龙飞笑着说：“什么都好，就是租个老婆这件事不好。” “我，不，喜，欢！” 龙飞一字一句地说。 杨八锤为难地说：“钱已经付了，退的话以后的生意不好做。这么办，如果你看不上阿美，换一个？” 龙飞急得笑了“我说大哥，我不是不喜欢这个人，是我不喜欢这种方式，更不喜欢有个莫名其妙的老婆。” 杨八锤不在意地说：“你是单身，合理合法，担心什么？” 龙飞生气地说：“不是担心什么，而是原则问题。再说艾佳如果知道，会怎么看我？” 杨八锤说：“艾佳怎么会知道？怎么可能知道？” 龙飞坚定地说：“总之，这个租来的老婆我不要。” 杨八锤叹口气说：“好好好，兄弟，我说不过你。但是钱已经付了，这种事不可以退钱的。要不然这样，阿美留下来，为你和小李子洗衣做饭？” “你要集中精力训练比赛，小李子是你的助手，压迫陪着你训练，佣人起码也要哦一个吧？” 龙飞想想说：“好，大哥，我不为难你，就这么说定了。你让高经纪安排这件事。” 说完将手机递给高经纪。 高经纪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将手机还给龙飞，对阿美说了一通当地话。 阿美听完，指着龙飞，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话说：“你看不起人。”说完转身为几个人烧咖啡。 龙飞这才放松下来。平心而论，除了租老婆这件事，龙飞对杨八锤的安排十分满意。 高经纪又对龙飞说，住在这里的原因是这个小区虽然是公寓，但是有个健身中心，周末城里的会来健身，平时很少有人。 在这里训练，十分隐蔽，还可以节省费用。 介绍完之后，高经纪又问：“老板让我转告你，需不需要一个助教？” 龙飞轻松笑着说：“不需要。老板不是说我们是自由搏击，不限招数吗？” 高经纪说：“是的，自由搏击，想怎么打斗可以。” “所以，我还是自己做自己的助教吧。”龙飞说。 高经纪也笑着说：“我只是问问。老板对你十分有信心，我的任务就是安排比赛，训练的事你说了算。” 说话间，咖啡烧好，阿美过来倒咖啡，龙飞拍个个视频，用微信发给艾佳，附上一段话：为我租借的老婆，我果断退货，改身份为女佣。 才发出去，艾佳这边就发过一阵语音说：“恭喜龙老兵在太国洞房花烛，回来记得请我吃喜酒。” 龙飞听出艾佳的醋意，急忙发出一句：龙飞喜欢四千米雪线的鹰，更喜欢两千米高原的红嘴鸥，但是不接受四百米海拔的家雀。 又附上一句：放放心心等着我带你去捉野兔。 艾佳那边沉默，没有任何回复。 高经纪喝了口咖啡，见龙飞有些惆怅，试探着说：“今天刚到，是休息一下，还是去城里走走，适应适应？” 龙飞说：“还是先到健身中心适应吧。我是来打拳的，还是直奔主题吧。” “还有，你尽快安排我打比赛，明天都可以。” 高经纪惊讶地看着龙飞说：“这么急？没有问题，我马上安排。”说完，打开手提电脑，拿出一个移动硬盘，接上。屏幕上立刻出现搏击的画面。 “这是实战的资料，那你先看看。特别注意这里虽然是太国，虽然泰拳名气很大，但是拳手有拳击手、泰拳高手、空手道、跆拳道和中国散手高手。” “虽然不是一流高手，但是打法凶狠，招招凶险，你先看看。” 龙飞满意地拍拍高经纪的肩膀说：“对了，这才是我最想要的。” 龙飞说完，眼睛盯住聚精会神画面，不在理会周围的一切。 他注意观察比赛双方的出拳速度、方式、角度，以及出拳时眼睛的注视方向。 眼前的画面是两个泰拳手的对决。高经纪虽然说搏击场上有各种拳手，但是身处泰拳的故乡，他还是想首先观摩泰拳，摸清泰拳的基本路数。 ------------ 第二十九章 赛前风波 身为军人，从小酷爱武术，龙飞自然对中国武术、中国功夫爱不释手。对国外的武术，西方的拳击不必说，不仅了解，还在部队打过拳击比赛，得过奖。 对周围国家的拳法，泰拳只是泛泛听说，并不深入。飞机上，才紧急补课，对泰拳有了全面的认识。 让他惊奇的是，泰拳被称为“八条腿的运动”，被武术界誉为“八体的科学”。格斗时双拳、双腿、双膝、双肘无限使用。 亚洲武学，包括中国，有文练、武练、横练之分，而泰拳属横练。横练就是强硬憋气吐气，长时间练习排打能力和抗击打能力，杀伤力惊人。 龙飞特别留意的是，想知道一个泰拳高手在实战中，如何自己的四肢八体。视频中，他惊讶地发现，泰拳高手不仅使用八体，还会灵活使用头、掌、甚至指甲。 龙飞恍然，所谓八体是片面的，对泰拳高手来说，八体只是入门，实战中全身部位都可以灵活使用。 八体到手指头都看过来，整体到局部一览无余，龙飞才回过头来关注速度。 无论何种拳术，出手无力、无速度，等于一场空。兼具速度和力量，需要的是天赋的身体素质。 来来回回观看了两个顶级泰拳手的视频后，龙飞信心大增。至少，这两个号称泰拳王的拳手，出手的速度不如他，力量也不如他。 他曾经看过拳王泰森训练摆球的拳击速度，他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出拳速度。视频中，几乎无人能够看清泰森的出拳，但是他看清了，凝神屏息时看清了。 “高经纪！”龙飞大喊一声。 高经纪吓了一跳，跑过来说：“什么事？” “明天可不可以安排比赛？”龙飞问。 高经纪看着视频问：“看完了？” 龙飞说：“今天晚上可以全部看完。” 高经纪担心地说：“我听老板说，你的格斗功夫很强，但是你毕竟没有格斗实战经验，要不先看两场？” 龙飞自信地说：“不需要，不要浪费时间。武松醉打蒋门神，他事先看过蒋门神的表演吗？” 高经纪看龙飞态度坚决，起身打电话。 龙飞继续看后面的格斗视频。他看的十分仔细，十分认真，双方拳手格斗的身姿、出拳的速度以及擅长的方式，他过目不忘。 不过在旁人看来，他完全是走马观花，有时还性急得快进。 等阿美过来叫吃饭，龙飞已经在看第二遍。 饭桌上，高经纪倒上葡萄酒，对龙飞说：“我代老板欢迎你们的到来，祝我们发财。” 坐下后，对龙飞说：“明天倒是有一场比赛，你可以参加。” “这个拳手是个黑人，职业拳手出身，退休了，来蔓谷挣地下拳场的拳。手脚相当厉害，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明晚他有一场比赛，不过大老板希望他赢。也就是说，即使你能打败他，表面上也要输给他，而且在第一回合就要被打倒。” 高经纪说完，看着龙飞：“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这场比赛。” 龙飞玩弄这葡萄酒杯说：“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为什么要我输？” 高经纪说：“大老板说你缺钱，要多安排你挣钱的机会。这场比赛，你输了，比赢了挣得还要多。” 龙飞一口喝完杯中酒，自己倒上一杯说：“我正是因为缺钱，才来打拳。但是也不单是因为缺钱，还有人情的因素。” “无论因为什么，你马上告诉大老板，我是来打拳的，我要凭本事定输赢。每一场比赛，我都要全力以赴。” “我可以输，但是我绝不让拳。” “不同意，我明天就回去。” 龙飞看着高经纪：“马上打电话，我马上要答复。” 龙飞的身上弥漫着凛冽的杀气，咄咄逼人。高经纪手脚都控制不住，结结巴巴地说：“马上，马上。” 紧张地走到阳台，拨出电话。 阿美看着龙飞说：“老公，你好凶喔。” 龙飞瞪着阿美：“知道我凶，就离我远一点。” 小李子悄悄地说：“龙哥，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是来求财的，何必跟钱过不去？” 龙飞摇摇头说：“小李子，如果你在部队12年，如果你每天沿着边防线巡逻，如果你知道脚下的边防线一寸都不能让，如果就是有人每天期待这你让，想方设法逼你让，你就知道，退一步是对方海阔天空。” “你记住，这是我的底线。做我的助手，必须知道我的底线。” 小李子起身敬个军礼说：“小李子记住了。” 高经纪足足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才过来对龙飞说：“成交。”然后将手中电话递给龙飞。 电话那边杨八锤说：“龙兄弟，真服了你。我们这个拳馆我只是股东之一，也不是最大的老板。你一来就给我出个难题，惹大老板不高兴。” “谁叫我们是兄弟，厚着脸皮为你出头，就依你的。今后你的比赛都是真实的战斗。不过，大老板有条件，你必须赢，不可以输。” “什么意思？”龙飞问。 “就是安排的每一场比赛你都要赢。输一场，你个人赔三场。这三场的比赛，你输还是赢，大老板说了算。” 龙飞慨然说：“成交。” 杨八锤说：“兄弟，你跟水浒上的拼命三郎有什么两样！不说了，具体的高经纪跟你说。” 龙飞将手机还给高经纪说：“有什么安排，说。” “大老板说，既然你不怕死，就安排你明天这场比赛。大老板还说，他要买你输。如果你敢接这场比赛，我马上安排。” 龙飞说：“不就是打一个退役的职业拳手！我正式通知你，打！” 高经纪摇摇头说：“真不知江湖深浅，这个黑人可是拿过金腰带的。” 龙飞冷笑一声说：“你赶紧安排，我和小李子去健身中心，拉拉筋，适应一下这里的气候。” 换上运动服，两人去健身中心，小李子担心地说：“打职业拳手，你有把握吗？” 龙飞飞起一腿，踢下路边一棵小树尖上的叶子说：“小李子，你不知道的是，军中擒拿，招招致命，专破职业拳手招数。” ------------ 第三十章 首战 第二天中午，高经纪拿着一些文件，让龙飞签上名字后交代，晚上6点必须准时吃完饭，而且不能太饱。 七点他带人来接。七点半到拳馆。九点开战。 “为什么到晚上九点？”龙飞奇怪。 “这是黄金时间，民间拳馆都选这个时间打最精彩的比赛。” “OK。”龙飞说。 坐下来，给艾佳发个微信说：“今天首场比赛，祝我旗开得胜。” 微信发出去，很长时间没有回复。龙飞着急，连发几个问号。终于，“滴”的一声，艾佳回复了，满满一屏。 怪不得半天不回。 艾佳这样回复：龙飞，你知不知道，自从知道你到泰国是为了打拳挣钱之后，我一直在痛苦的纠结中。 我不支持你用这样的方式挣钱，但是我说不出口，因为我知道我还没有资格。当飞机从我头顶飞走的时候，我才后悔眉宇拦住你。 是的，我该拦住你。即使报警也该拦住你。 我不希望心目中的英雄回来时，伤痕累累，甚至是个残疾人。 当然即使这样我也不会改变你在我心目中的印象。 但是我真的后悔。趁着还没有开始，选择结束吧。 我们有各种凑钱建设军友之家俱乐部的办法，也能够凑齐这笔钱来。回来，我跟你一起想办法！ 龙飞看着看着，眼眶都湿了。 阿美过来说：“老公，你怎么哭了。” 龙飞看着微信说：“是我的爱人叫我回去，你说我该不爱回去？” 阿美说：“一边一个老婆，不好。” 龙飞点点头说：“对，一边一个老婆，不好。” 龙飞回复艾佳：“亲爱的艾佳，我被感动了。可是，我是一名军人，才转业的军人。我答应过杨八锤，只要林大力无罪释放，就跟他来泰国打拳。” “我必须说到做到。” “放心，最多三个月，我就回来了。等着我！” 文字信息发出去，艾佳马上回复。 满满一屏，都是眼泪符号。龙飞感动得拿起酒瓶，将大半瓶葡萄酒倒进肚中。 跟着高经纪就发来黑人拳手麦的视频资料和文字资料。 麦，职业拳手，身高一米八五，体重八十千克，欧洲顶级俱乐部注册，职业拳击生涯62战48胜，20次击倒对手获胜。 自己身高一米八，体重七十八，身体不占优势，也无格斗经验，从数据来看，比输。 再看麦实战的视频，果然凶猛凌厉。不过，龙飞敏锐看出麦的右眼有问题，估计受过伤，动过手术，有一道缝。这道缝，必然会影响右面的视野。 格斗时，从右面出手，也许能够寻找到致胜的机会。 从视频出拳的速度看，跟照泰森的出拳速度比较，慢了许多。突然的出拳，爆发力更不能跟泰森相提并论。 那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龙飞再次对艾佳发出微信：“放心，今晚必胜。” 还是满满一屏流泪的符号图。 七点半，龙飞和小李子跟着高经纪到达拳馆。拳馆在僻静的环城路边上，一个废弃的工厂车间里面。 龙飞走进自己的休息室，换上衣服，开始热身。 小李子紧张得不停上卫生间。 龙飞笑着说：“一场自由搏击，你紧张什么？” 小李子说：“我怕你有危险，还怕那个大老板因为你不答应输，使暗招让你输。” 龙飞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是电影看多了。以为拳馆都是这样的。只能要这样，早关闭了。” 小李子嘟着嘴说：“我还是不放心。” “那你赶快出去，买我输，挣点回家的路费。” 小李子“哼”一声说：“就算知道你要输，我也要买你赢。” “其实，你今天肯定要输。”小李子说。 “为什么？”龙飞问。 “高经纪说的，说你根本不是麦的对手，之前安排你打这一场，是你愿意输的前提下安排的。第一回合，麦一拳打倒你，你不起来，也不会受伤。” “现在是真打，不输才怪。”小李子说。 “高还说，都没有人买你赢。你赢的赔率是一赔二十！” 龙飞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对小李子说：“告诉高经纪，我赢得钱直接汇到国内账户，小李子，你就等着数钱！” 八点四十五，龙飞和麦入场，见面。此刻龙飞的身份已经改变，是国内的格斗高手，28战20胜，15次击倒对手。 走上拳台，龙飞和麦四目相对。麦的眼神如狼，一副生吞龙飞的架势。 龙飞目光跟麦硬碰赢的同时，更加注意麦的手臂，迅速判断出麦的手臂比自己的手臂长大约三厘米。腿的长度差不多。 那么麦的优势在手臂。 麦注意到龙飞一直观察他的手臂，摆个POS，露出手臂拳头般坚硬的肌肉，得意地看着龙飞。 龙飞嘿嘿一笑，大拇指向下。 回到围栏的一角，高经纪找来的临时教练和助手已经等着，将牙托赛进龙飞嘴里，快速提醒龙飞注意事项。 龙飞冷静地看着对面的卖，四肢伸开，极其放松。 根据事先的判断，这个麦估计已经做好第一个回合击倒他的打算。那么，自己能不能将计就计，也在第一回合击倒麦？ 龙飞决定，第一回合击倒这个狂妄的职业拳手。 九点正，“哐”的一声锣响，比赛开始。 龙飞和麦走到赛台中央，礼貌碰拳后，比赛开始。 民间自由搏击赛，除了戴拳击手套，穿着附档，短裤，连鞋子都不穿。 麦仗着身材优势，上来就是一组狂风暴雨般的组合拳。 可惜他遇到的是龙飞。 在龙飞的眼中，他的出拳速度实在不值一提，看得清清楚楚。龙飞在避让的过程中，迎着麦的双拳缝隙，快如闪电般打出一拳。 麦在拳雨下优势，右眼角竟然挨了一拳，暗自吃惊，后退一步，停止猛冲猛打的招数，伺机进攻。 一个回合，龙飞看透麦的实力，心中有数，坚定了一个回合打倒麦的决心。 为了迷惑麦，他主动进攻，上去一个直拳之后，转身一个摆腿，飞踢麦的头部。 这样一来，他的背部和肋部暴露在麦的双拳之下。他相信，麦不会放过这个一招制敌的机会。按麦的力道，只要一拳击中肋部，他将倒地不起。 ------------ 第三十一章 出手不凡 果然如龙飞判断的那样，麦跨前一步搂着他的小腿，一个下勾拳对着肋部打过来。 龙飞借着麦的手臂作为支点。一个360度翻滚，右脚正正踢在麦的太阳穴上。麦的拳头刚刚触及龙飞的皮肤，无力垂下，倒退两步，摇摇晃晃推到绳圈上。 龙飞抓住机会，跟过去又是一脚。 麦这一次学乖了，抓着绳圈躲过。 龙飞暗自吃惊，按他的判断，第一脚麦就要躺下。不仅没有躺下，还躲过了第二脚。这个麦的抗击打力和反应果然高人一筹。 不过，躲得了上盘躲不了下盘，最后一秒时间，龙飞飞起一腿再次踢向麦的同时，忽然躺身一个扫堂腿。 “啊――”的一声惨叫，麦普通倒在地上，捂着腿再也起不来。 这一腿的速度实在太快，裁判惊得忘了出声。 “哐”地一声锣响，麦的助手和医生冲上台来，紧张检查麦的伤势。 “半个月内，他下不了床。”龙飞冷冷地说。 以龙飞的性格，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实在是因为看了麦和别人比赛的视频，麦的凶狠、残酷，将人打倒在地还拼命出拳的场景刺激了他。 不一招制服麦，他会像狼一样咬自己的。 一分钟后，“哐”地一声，比赛继续，麦的助教扔上一块白马巾认输。 教练宣布胜利者是龙飞！ 比赛场“轰”的一声炸锅了！ 不是为龙飞欢呼，而是纷纷咒骂龙飞是个魔鬼，让他们输钱，输了大钱。 比赛之前，没有人会相信龙飞会赢，都在麦的身上下了大注。 如今龙飞第一个回合就赢了麦，他们的激情还没有来得及释放，手中就空空如也，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高经纪看情况不妙，护送着龙飞离开。 几乎是在叫骂声和口水中回到休息室。 “看见了吧？看见了吧？希望晚上不要被人堵着打死。”高经纪说完，忍不住哈哈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龙飞奇怪地问。 高经纪更加放肆地大笑起来。 笑够了，使劲拥抱龙飞，热情地说：“我们发了。这一场的收入，抵十场。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你的收入至少五百万。” “当然，我们的都不会少。”高经纪又嘎嘎笑了起来。 “钱一到，马上转进我指定的账户。”龙飞急火火地说。 “也是个贪财的人。当然，当然，明天一早你的钱就会到账。”高经纪轻松地说。 “原计划，这一场，你输，麦赢。下一场，你赢麦输。计划被打乱，钱财倒滚滚来。你真是我们的财神。” “不过，你得罪了麦，我担心他会报复。” “麦在这里可是有黑帮背景的。” 龙飞笑着说：“有你们大老板罩着，我怕什么？” 高经纪恍然，连声说：“也是。” 说话间，高经纪的手机响了，高经纪接听后，递给龙飞。 龙飞结果手机，那边杨八锤开心地说：“兄弟，祝贺你旗开得胜。大哥这边先谢了，你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龙飞笑着说：“大哥，这只是开始，我也谢谢你。不过，请记住我的话，不忘初心。我不是为自己来打拳的。” 杨八锤收起笑声说：“知道，大哥知道。”让龙飞将手机给高经纪，有话要说。 高经纪听完，对龙飞说：“我们恐怕从后门离开。麦的人纠集一帮人在大门那边的那等着。” 龙飞点点头说：“我不怕，不过听你的。” 小李子如做梦一般对龙飞说：“龙哥，这也太惊险了。” 高经纪嘻嘻笑着说：“时间长，你就习惯了。这叫富贵险中求。” 从小门离开，一辆面包车将龙飞、高经纪、小李子接走。 到了城中一个停车场，又换上轿车，返回公寓。高经纪告辞离开，龙飞和小李子回到房间。 阿美在客厅看着电视等着他们。见他们进来，起身去厨房拿零食酒水。 “这是什么意思？”龙飞奇怪地问。 “为你们接风洗尘的意思。”阿美笑着说。 “怎么就知道我们赢了？”龙飞好奇地问。 “看你们的笑脸就知道了。”阿美说：“赶紧给你那边的老婆打个电话，不然她会担心的。” 一句话提醒龙飞，打开微信发出：“凯旋！” 立刻就是艾佳的回复：“视频。” 随即视频请求立刻传来。龙飞打开视频，看见的是艾佳焦急的脸。 “让小李子拿着视频，我要看全身。”艾佳的声音带着焦虑。 龙飞将手机递给小李子，阿美识趣，转身到厨房。小李子将手机对着龙飞上下左右转了个圈，才将手机交到龙飞手中。 “好好的，放心了吧？” 龙飞对着艾佳笑嘻嘻地说。 艾佳这才笑着说：“放心了，放心了。一个晚上，我的心跳得人都快疯了。” 龙飞感动地说：“多谢啊，欠你一份挂念。” “还要打几场？”艾佳问。 “这个我不知道，看情况，差不多我就回来。”龙飞说。 艾佳看着龙飞，沉默片刻，忽然问：“你租来的老婆呢？” 龙飞被逗得哈哈大笑说：“在厨房。” “现在要干什么？”艾佳又问。 “跟小李子庆祝我们的胜利！”龙飞兴奋地说。 “好吧，”艾佳说：“好好庆祝，记住，不要迷失自己，莫忘初心才好。我爷爷还着见你喔。” 说完，关闭视频。 阿美这才将几个菜端到茶几上说：“你们吃，我先睡了。” 小李子倒上啤酒，跟龙飞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龙飞抹抹嘴角的沫子，看看阿美的房间，觉得有些问题，悄悄问小李子：“阿美怎么知道我们打拳的事？” 小李子说：“高经纪说话又不避她，当然知道了。” 龙飞想想，神秘地笑了，低声对小李子说：“杨大哥明里租个老婆给我，暗中安排个卧底在我们身边啊。” 小李子奇怪地说：“我们又没有什么秘密，安排卧底干什么？” 龙飞笑着说：“我啊，要尽快转变思想方式，适应复杂的社会生活。这就是我们常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哥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们。” “不过，我们胸怀坦荡，怕什么？”龙飞豪迈地说：“干杯！庆祝我们的胜利。” ------------ 第三十二章 拳脚会长眼 第二天，北京时间六点半，龙飞猛地从床上坐起，拿起手机，等着牛永发的视频请求。 一秒钟后，视频请去发来，龙飞打开。 手机里传来清晰的集合号，无比亲切。 视频中，白连长站在国旗前，身穿迷彩服，两脚微微分开，双手背在身后，等候着军友之家俱乐部的人上早操。 视频中，牛永发、林大力、牛永发的媳妇，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子站在前排，后面有二十来个年轻男女。 “胖女孩是谁？”龙飞问。 “林大力的女朋友，被硬从医院抓上山。来的时候寻死觅活，哭着要回去。现在赶都赶不走了。” 牛永飞将手机画面转向胖女孩说：“向董事长问好。向三哥问好。” 一张惺忪的脸凑上来，甜甜地说：“董事长好，三哥好。” “叫什么名字？”龙飞开心地问。 “叫张艳，叫我艳子就好。” “欢迎艳子假如军友之家俱乐部。牛永飞，恭喜你有半个排的兵了，抓紧时间招够一个排，画面给白连长。” 画面中白连长一个军礼说：“想董事长问好。” 龙飞急忙跳下床还白连长军礼。 “老连长，等我回来，带你去见更好的连长。好了，不打搅你们早操，再见。” 龙飞关闭视频，怕激动的情绪影响对方。 这个时间，艾佳在干什么？记者都是夜猫子，赖床分子，正是好睡的时候，能干什么？龙飞起床洗漱后，出门跑步。 到了中午，高经纪来了，递过一份单子说：“按你的要求，钱已经汇进这个账号。没有问题就签个字。” 龙飞看看，签上字说：“谢谢。晚上请你吃饭。” 高经纪笑着说：“该我请你吃才对。不过有件事跟商量。” 龙飞笑着说：“尽管说，不要有顾虑。” “如果今天再打一场，你打得动吗？”高经纪问。 “什么意思？”龙飞笑着问。 “通常，一场比赛之后，休息三天到七天，才安排比赛。但是昨晚你的表现太惊人，有一个跆拳道退役高手不服气你的腿法。” 高经纪谨慎地说：“大老板的意思让我问问你，不行就等等，体力恢复后再打。” 龙飞笑着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什么跆拳道高手想占我体力的便宜啊。告诉他，我答应应战。” 高经纪大喜过望，起身说：“我回去安排，晚上来接你。” 小李子担心地说：“到底有没有问题？” 龙飞不理小李子，对阿美说：“中午，牛排、生鸡蛋、胡萝卜、生菜，做生猛一点。” 说完拿起手机，向艾佳发出微信：“今晚，第二场比赛，大破跆拳道。” 过了足足半个小时，艾佳才发来一个无奈的笑脸符号，附上一句话：“你不是超人，不要总是让我担心好不好？” 龙飞回复：“好的，你把心放在右边，不要在左边就不会担心了。”后，调皮地笑了。 下午的时间，花在看这个跆拳道拳手的资料上。 龙飞认真看完，觉得此人实力不如拳击手麦。实力不如麦，这么急着挑战，是想打疲劳战，还是发现了自己腿法的弱点？ 毕竟，对方的腿法精湛，出腿干净利落，事先看不出出腿的方位，算得上腿法中的佼佼者。 从跆拳道高手的角度看，自己飞起那腿，换一个跆拳道高手，不会大意到用手臂缠腿，更不会用勾拳打击肋部，飞起一脚，格斗就结束了。 这个跆拳道高手的踢腿，迅捷、有力，的确可以出其不意这么出招。 也就是说，跆拳道拳手自以为看透了自己的招数，又想趁人之危，利用自己疲惫的身体状态到达战胜的目的。 但是出腿速度再快，也没有麦的出拳快，根本不知道是自取屈辱。 还是晚上七点半，高经纪带着龙飞准时到达比赛场馆。 高经纪自言自语说：“可惜，如果你今天愿意输的话，财源滚滚啊。” 龙飞笑着说：“少来，我们有约定的，是输是赢，看本事。” 到了上拳台亮相时间，双方面面相对，威慑对方。 这个跆拳道拳手的个子足足有一米九以上，身材虽然不够魁梧，但是手长、脚长，手脚的长度优势显著。 再看看胸肌和腹肌，标准的职业拳手形象。 跆拳道拳手瞪着了龙飞一阵，指指自己，又指指台下。 龙飞顺着手势看去，麦在下面坐着，仇恨地看着自己。 “哦，是来报仇的？”龙飞使出李小龙的手势，指指对方，摇摇手指，鄙夷地撇撇嘴，转身返回休息室。 小李子担心地说：“龙哥，这个家伙太高的，打不到怎么办？” 龙飞笑着说：“打不到，让他来打我，不就打得到了？” 九点正，“哐”的一声，比赛开始。龙飞站在拳台中央，看着对手。 对手一步步逼近，想将龙飞往角落上逼。 龙飞不动，对方试探性打出一拳，跟着踢出一腿。 龙飞避过，用手臂和对方的手臂格了一下，感受对方肌肉的力道和反应的速度。感觉像蛇一样阴毒，又像团结乡的野兔一样狡猾。 这样的对手，比使用蛮力的麦果然难对付。 不是怕打不赢，是打得达不到痛快、酣畅淋漓的境地。 那么。就陪你玩玩。龙飞放下双拳，中门打开，迎向对方。 “你疯了，赶快防守。”高经纪派来的临时助教大惊失色，在拳台下大声喊叫起来。 对手像蛇一样等待着出击的机会，哪里会放过这个一击致胜的机会，一个侧踹，拼尽全力，打算将龙飞踢到绳圈上，重重跌倒后再致命一击。 台下的人有一部分惊叫起来。 众人眼睁睁看着足以踹穿门板的一脚，踢到龙飞胸口，龙飞不仅没有倒下，还顶着那一脚挺进了一步。 跆拳道拳手大叫一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到绳圈上，不可思议地看着龙飞。 龙飞说：“不错，拳脚长眼，拳拳要我的命，脚脚夺我的魂。再来。” 跆拳道拳手悄悄扭动身体，迅速恢复酸疼感，趁着龙飞说话的空档，一脚踢向龙飞的太阳穴。 “我是说我的拳脚会长眼。”龙飞话到拳到，一拳打在对手的脚背上。 ------------ 第三十三章 闪电龙 手戴拳套，击打对手的脚背，这是被动的防御招数，避免对手的凶猛打击的自卫招数，一般拳手轻易不使用，只在迫不得已时这么做。 众目睽睽之下，龙飞从容打出这一拳，观众以为这一回合结束，较量重新开始。 不料跆拳道拳手痛苦地大叫一声，单膝跪在地上，示意暂停比赛。 龙飞轻松看着，等着对手缓过这阵疼痛。 昨夜的经验告诉他，一个回合结束，观众会愤怒，觉得化了冤枉钱。所以这一拳他没有用太多的力量，含有警告的成分。 跆拳道选手缓过疼痛，第一个回合的时间也到了，双方休息一分钟。 高经纪对龙飞说：“如果能打满三个回合，你的出场费加一成。” 龙飞骂到：“你真是个生意经，吸血鬼。” 高经纪嘿嘿笑着说：“怎么都行，你答应我。” 锣声一响，双方重新开战。这一次，跆拳道拳手不敢猛冲猛打，而是步步为营，在龙飞的攻击范围展开进攻。 不敢轻易用脚，利用手臂的优势不断拳击龙飞的脑部。 龙飞左右躲闪，做出保存体力的姿态。 连续两天比赛，跆拳道拳手判断龙飞体力不足，不在拼命进攻，只想消耗龙飞的体力，等待第三场的对决。 龙飞乐得陪着玩，就在对手的攻击圈外围绕圈子，躲闪对方的拳头和偶尔的脚袭。 格挡过程中，跆拳道选手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看热闹的人以为跆拳道拳手占尽优势，围着龙飞打，明显点数占优。实际上这些攻击都是无点数的。 龙飞的双拳速度远远超过对手，对方的手臂在攻击过程中多次被龙飞隔开。 这不是简单的格挡，包含着强劲的击打力度。跆拳道拳手的手臂被打得又痛又麻，还不敢表露出来。 到了最后，跆拳道拳手才明白过来，是他需要休息，这场较量他确定无法得胜。 绝望地熬到锣声响起，跆拳道拳手沮丧地坐到己方，低着头一言不发。 高经纪看出跆拳道拳手的斗志垮塌，恭维龙飞说：“好功夫，多谢，多谢。” 第三回合开始，龙飞决定尽快结束比赛。 一开场，他主动从中路进击，直拳攻击对方。 对手的手臂比他的手臂长，针锋相对，也出重直拳，想利用哈在这个难得的机会战胜龙飞。 但是对手低估了龙飞的快。 快速的躲闪后，他使出杨八锤的钻拳，避过对手的全都，手臂贴着手臂，一拳打在对手的耳朵下方最薄弱处。 对手急忙躲闪，龙飞不再给机会，飞起一脚，先踢腿部肌肉群，跟着一脚踢向腋窝，在身体已经前倾的情形下，硬是收回提出的一脚，再次踹向对手的腋窝。 对手被联系打击，靠在绳圈上。 龙飞快步跟上，对手想借绳圈的力量打击龙飞。龙飞借力打力，一个提膝。 跆拳道拳手“哇”地吐出一团胃液，摇摇晃晃倒下。 “一、二、三……十”裁判数到十，跆拳道拳手还是做出起身的姿势，但是起不来。裁判吹响哨子，宣布龙飞获胜。 观众席上顿时响起嘈杂的喊叫声和尖利的口哨声。龙飞注意到，这一次，观众是真心为自己的胜利呼喊。 龙飞终于体会到胜利后面对欢呼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闪电龙！”“闪电龙”！“闪电龙！”人群忽然发出一阵整齐的喊声。 “现在，我们有了最威猛的拳手，他就是，两战两胜的闪电龙！”比赛主持不失时机，大喊一声，将观众的情绪推向高潮。 “闪电龙？我喜欢这个名字。”龙飞一把搂过高经纪，紧紧拥抱一次。 回到公寓，龙飞让高经纪将比赛的视频发给自己，转手发给艾佳，同时用语音大声说：“艾佳，我有个拳手的名字，叫闪电龙！哈哈，闪电龙！你听见了吗？闪电龙！” 艾佳没有回复，估计是在看视频。 阿美递上一罐啤酒说：“闪电龙，这个名字好凶。” 龙飞装作生气的样子说：“就你话多。一天到晚监视我。” 阿美笑嘻嘻地说：“我是你的临时老婆，不是监视你，是替大老板管着你，不让你分心。” 龙飞其实是试探阿美，阿美竟然不回避，直截了当挑明，龙飞说：“这就对了，我们明着来，什么事都好商量。” 这时，手机上艾佳的回复到了，也是语音，热情洋溢：“看了，看了就放心了。想不到你这么勇猛，还真有英雄的气质。” “闪电龙这个称呼我喜欢，不过杀气重了一点。太国是个礼佛之地，你要到庙里烧烧香，消弭这个称呼的杀气。” “答应我，也我礼佛一次。” 龙飞回复说：“按我的意思不愿意去，但是你发话了，我当然要去做这件事。” “主要是怕你不带我见你爷爷。” 艾佳迅速回复说：“不带一恶补行了，我爷爷知道你的事情后，见到我就问，回来了吗？回来了吗？” 龙飞回个得意的笑脸说：“这下我彻底放心了。” 艾佳又回复说：“这段时间累了，我打算休假。” 龙飞急忙说：“那就在祖国的山山水水中走走。” 艾佳回复说：“真怕我来打扰你？” 龙飞急忙说：“不是，我的直觉这段时间到太国有点犯太岁，等过了这段时间，我陪一起来。” 艾佳回复：“嘻嘻。”再也没有回复了。 晚饭时间，高经纪过来说，闪电龙的名号已经在民间拳击手中传开，成为焦点人物。焦点人物要摆谱，要有架子，所以暂时不安排比赛。 “明天，我们去普吉岛潜水、放松。”高经纪说：“一切已经安排好了。” 小李子兴奋地说：“龙哥，我想去。” 龙飞一把抱起小李子：“想去就去，我们一起去。” 说完，将视频发给牛永发，询问电的事，基建的事。 牛永发回答说万事顺利，不必担心。 龙飞又问那个阿老板没有什么不正常吧？ 牛永发说正常得不得了，还真是个人物，基建工程在他手上，顺溜得很。 龙飞这才完全放心，觉得是该放松放松了。 ------------ 第三十四章 潜水危局 第二天，高经纪带着龙飞、小李子去普吉岛。本来要带阿美的，龙飞不同意，说给阿美一点个人空间，我们回来之前，放阿美的假。 高经纪乐得省钱，三个赶往机场。 七十分钟的飞机，到达普吉岛。 龙飞下了飞机对高经纪说：“我答应艾佳，为了消解身上的强横之气，要去礼佛。” 高经纪说：“好啊，我们去拜四面佛。” 进庙之前，高经纪说：“拜四面佛是有讲究的。” 龙飞说：“如何讲究？” 高经纪说：“拜四面佛啊，要准备12炷香，每三炷香上在四面佛其中一面的前面，拜佛要顺时针拜。” “只有一面佛像有腿，是四面佛的正面。为什么要按顺时针拜？顺时针分别代表“平安”“事业”“爱情”“财运”。 “随香还会有一朵花，这四个愿望里最想实现哪个就把花放在哪一面。” “只有一朵花？”龙飞生气地说：“为什么只有一朵花？为什么不可以有两朵花？” 高经纪笑着说：“在佛面前不可贪心。” 龙飞叹口气说：“我最想实现的是事业，我最想得到的是爱情，实在难以决断。” 高经纪站住说：“想不到，二选一难住了我们的英雄。等你决定了再进去，否则，心不诚不灵的。” 龙飞想想说“我不想欺骗自己的内心。走。” 到四面佛前，依次拜完，龙飞拿着那朵花离开。高经纪不解，龙飞说：“既然不能二选一，我先不选，将心声一起带走吧。” 高经纪惊讶地看着龙飞，不可思议地摇摇头，疑惑地说：“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到了海边，小李子欢快地喊叫起来，对龙飞说：“我就知道，跟你跟对了。” “什么意思？”龙飞问。 “跟着张部，哪有这个待遇！”小李子忘情地说。 龙飞听小李子这么说，严肃地说：“开心可以，但是不能忘记，我们的一切都是为了军友之家俱乐部。” 小李子认真说：“这个当然，老部长的话我永远记得。” 高经纪指着蔚蓝的海面和秀丽的小岛说：“我不赞成你的看法，我们要挣钱，也要学会减压。” “减压最好的方式，就是潜水。你们先游泳还是先潜水？” 龙飞说：“当然先潜水。” 高经纪说：“果然是注重结果，忽略过程的性格。不好，慢慢改吧。” 说完，将龙飞和小李子带到潜水处，交给潜水教练说：“我要日光浴，你们玩得开心点。” 穿好浮力背心哈潜水面罩，龙飞和小李子在教练带领下开始试探着下潜。 恍惚间，觉得氧气瓶中的氧气不对，似乎掺杂着某种药物，人忽然产生想睡觉的感觉。 龙飞在高原接受过缺氧训练，遇到这种情况，首先想到的是用意志力自救。 龙飞奋力扯掉面罩，看看小李子，已经昏迷过去。他托起小李子，浮上水面，解下面罩，托着往回游。 潜水教练跟着浮出来，见小李子昏迷，大吃一惊，帮着龙飞将小李子托到岸上，马上进行人工呼吸。 足足做了十几分钟的人工呼吸，小李子才醒过来，看着龙飞说：“龙哥，我做了个梦，好开心好开心的梦。” 龙飞看着小李子的瞳孔说：“梦醒就好，高经纪这是要玩死我们。” 说完，站起来就要去找高经纪的麻烦，不想一眼瞥见人群中拳手麦的私人助理。龙飞想起高经纪说的麦有黑社会背景的事，走到麦的助理面前，一把攥住说：“麦呢？” 麦的助理无法挣脱，指着一棵椰子树下说：“在那边。” 龙飞指指晒日光浴的高经纪，对潜水教练说：“恢复过来后，送到那边。”转身拉着麦就往椰子树下走。 到了椰子树下，麦在躺椅上，手拿望远镜，放肆地看着龙飞。 龙飞指指背上的氧气瓶，瞪着麦说：“你干的？” 麦傲慢地说：“伤了我的脚，你不该是吗？” 原来麦会说中文，龙飞深深吸口气说：“请给我一个理由。” 麦说：“我做事不要理由。你伤了我，害我输了一大笔钱，这笔钱多得让我心疼。所以你该死。” “我以为你会一直躲在乌龟壳里，但是我想，普吉岛的阳光一定会把你带到我的面前。你果然来了。可惜，你竟然活着离开水面。” 龙飞彻底明白了，上去一把按住麦，将氧气罩子扣上麦的口中。 麦一拳打开氧气罩，保镖上来，被龙飞一脚一个踢飞。 再想上去揍麦，警察赶到，拘捕了龙飞。 高经纪做梦也想不到一场渡差点害死小李子，闹得龙飞进班房。急忙通知大老板，找律师保释龙飞，控告麦谋杀。潜水的氧气瓶就是证据。 警察调查后，确认氧气瓶里有麻醉剂，达到了一级谋杀的程度。但是跟龙飞袭击麦是两件事。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麦跟谋杀有关。这是两个案子。”警长说。 这个时候，不是争对错的时候，高经纪让律师先将龙飞保释出来再说。 龙飞被保释出来，肺都气炸。 高经纪安慰说：“氧气瓶的事警察已经立案。麦虽然暗示是他的手段，但是你没有录音、没有证据，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还好，小李子死里逃生，不然，我这一趟罪过就大了，也无脸回国。” 龙飞惊悸地说。 高经纪说：“你要相信大老板的实力，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个交代。而且，大老板的人麦都敢下手，他是不想要命了。” 高经纪话一出口，龙飞猛然惊醒说：“等等，等等，如果这件事升级到双方团体的冲突，难免有无辜的人流血。” “你告诉大老板，说我坚决反对。我和麦的恩怨，在拳场上解决。” 龙飞严肃地说：“必须这样做。” 高经纪想想说：“这么办也行，我会如实转告大老板。” 龙飞这才捧着小李子的脸说：“兄弟，我们哥俩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怎么样，还敢跟着我吗？” 小李子轻声咳嗽着说：“当然跟。什么危险我都不怕，因为，你会救我。” ------------ 第三十五章 谈判 第二天，那个助理到警察局自首，承认是他背着麦在潜水瓶中做了手脚。警察局随即撤了龙飞的指控，两案归一案。 高经纪告诉龙飞，这是大老板不追究麦的最低条件。接下来，双方谈判，一是麦向龙飞和小李子道歉，二是龙飞提出赔偿要求。 “这个条件，我怎么提都可以吗？”龙飞问。 高经纪说：“大老板说了，一切按你说的办。” 地点选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酒吧。 龙飞按约定的时间，晚到了五分钟。这是他入伍之后第一次迟到，并且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麦多等几分钟。 进去的时候，麦的表情因为等待而忐忑，看见龙飞，才放松下来。 龙飞走在前面、高经纪、小李子跟着，坐到麦的对面。 龙飞看麦这边坐着站着的不下七八个人，鄙夷地冷笑一声。 麦站起来说：“普吉岛的事，我非常抱歉，请二位原谅我的错误，我愿意为此补偿两位。” 龙飞冷笑着说：“有钱人总是认为人命可以用钱补偿，那么，你出得起多少钱？” 麦尴尬地看着龙飞说：“因为那么没有死，补偿的钱我出得起。” 龙飞再次冷笑，问小李子：“告诉他，你要多少补偿。” 小李子说：“像我一样，死一回扯平。” 麦的经纪人急忙说：“我们的老板已经达成共识，我们就不要赌气，也不要浪费时间。我们的意思是，两位的补偿我们出1百万。” “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不过，仅限一个，就一个。” 龙飞对麦的经纪人说：“你说的话算数吗？” 麦的经纪人说：“算数。” “好，”龙飞指着麦说：“十天以后，我要跟他在打一场。谁输，谁离开太国，永远不许回来。” 麦的经纪人有些吃惊：“就这个要求？” 龙飞肯定地说：“就这个要求。” 麦的经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脸为龙飞考虑的表情：“我们都知道你连胜两场，还伤了麦，不过是在麦大意轻敌的情况之下侥幸胜出。你确定你的条件？” 龙飞说：“确定。” 麦的经纪人扭头看看麦，麦看着自己的拳头大声说：“成交！” 麦的经纪人这才对高经纪说：“转告大老板，成交，十天后决斗。” 高经纪伸出手：“成交。” 谈判结束，高经纪看己方人少，怕怕吃亏，带着龙飞、小李子先行离开。 可是晚了，麦的保镖，一个欧洲大胖子，追上龙飞，一把就将龙飞脖领子提起来。 龙飞一米八的个子，竟然被踢得离地，高经纪大惊，连声说：“你们敢下暗手，不怕大老板生气吗？” 龙飞借着上提的力量，一个普通的双峰贯耳，双掌击中大胖子的耳朵。 一般双峰贯耳，双拳紧握，虎口处击打耳根，龙飞不愿按常规，双掌拍在大胖子的耳骨上，发出噼啪的清脆响声。 大胖子痛苦的大叫一声，放开龙飞，双手捂着耳朵。 龙飞脚一落地，随即飞身跃起，一个标准的跆拳道侧身飞踹到大胖子独自上。大胖子庞大的身躯如棉花包一样飞起，滚下楼梯。 龙飞这才理理衣襟，对麦的经纪人说：“你确定你的拳手躲得了我这刈脚？” 麦的经纪人大惊。 龙飞又说：“这是第二次暗算，刚才的一百万不够，还得加二十万。” 高经纪说：“我记住了，加二十万。” “至于我们大老板加多少，我可是不知道。还有谁不服气？” 高经纪紧挨着龙飞，底气十足地叫战。 另一个保镖恼羞成怒，拔出枪抵着高经纪的脑袋说：“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龙飞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说“小李子，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玩枪。” “枪”字才出口，旁边的人只觉得龙飞的手好像动了一下，保镖手上的枪就到了他的手上。 保镖捂着手腕，惊恐地望着手指，食指竟然断了。 龙飞伸手弹了一下，保镖这才疼得低声叫起来，豆大的汗珠随即滚得满脸都是。 龙飞将枪身扔进垃圾桶，将弹夹递到麦的经纪人手上说：“管不来这些蠢货，就别来谈判。” “我们的约定还有效吗？” 龙飞故意问。 “有效，有效。”麦的经纪人连声回答：“你们先请，你们先请。” 龙飞又对麦说：“给你个后悔的机会，放弃比赛。但是仍然要在拳台上当众宣布永远离开太国。” 麦残忍地说：“我们十天后，拳场上见。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换了几次车，才返回公寓，屋里多了两个保镖。 龙飞笑着说：“是我保护他们，还是他们保护我？” 高经纪说：“这是你大哥个人出钱为你安排的。他说好汉抵不过群狼，有人保护总比无人保护强。” 龙飞叹口气说：“我这个大哥，非要挣这种半黑帮性质的钱，闹得我们这些正经人都像黑帮一样行事。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然后疑惑地说：“这个麦怎么就这么霸道？一个外国人，不至于这么狂妄吧？” “之前我就说过，这个麦在太国有靠山，自己又有本事，为靠山赚了不少钱，所以敢为非作歹，不讲江湖规矩。跟你打那一场，事先调查过你，认为你是生手，所以下大注在自己身上。” “这一场，麦的损失不会下两千万。说到花钱，他跟泰森有得一比。我判断不错的话，他已经是个负翁。” “怪不得。”龙飞说：“敢在旅游的敏感地带暗杀，胆子也太大。” 高经纪说：“是，这件事他的靠山也很恼火。这种事，毕竟影响到国际形象，所以才让他的助理自首。” “最主要的是，你把他打下拳台，终止了他的神话，他的靠山觉得他的商业价值不如过去了。” “活该！”龙飞说：“这就是只为自己打拳的下场。年老色衰，当然被无情抛弃。” “年老色衰？”高经纪愕然，奇怪龙飞用这样的词。等反映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说：“是，是，就是想在太国当人妖也不够资格了。” ------------ 第三十六章 劫持事件 正说着，艾佳发来微信，问龙飞在干什么？ 龙飞发出视频请求，等艾佳打开视频后，围着客厅绕了一圈，对艾佳说：“在喝茶？” 艾佳奇怪地问：“怎么多了两个凶巴巴的人？” 龙飞猛然醒悟，掩饰说：“这是我的临时陪练。” 艾佳又问：“你老婆呢？” 龙飞苦笑着说：“休假去了。你能不能不说老婆这两个字？我没有老婆，我倒是想请做我的老婆，可是我远在太国，够不着你这只白天鹅。” 艾佳咯咯笑着说：“等你这匹大灰狼跑断腿，就够得到了。” 龙飞起身，走到阳台，对艾佳说：“我是闪电龙。龙有翅膀，追得到白天鹅的。” 艾佳抿着嘴说：“闪电龙，顾名思义，身上带着闪电，会电死白天鹅的。” 龙飞生气地说：“是快如闪电好不好！” 艾佳捂着嘴狂笑起来。 正说着，扭头看见高经纪做出暂停的手势，看上去非常着急的样子，便对艾佳撒个谎说：“好了，要去练拳了，结束后再聊。” “拜拜。”艾佳是职业女性，明白事理，关上视频。 龙飞走进客厅，高经纪拿着手机，边听边惶恐地说：“阿美被劫持了。” 龙飞吃了一惊：“在哪里？” 高经纪说：“就在小区门口。” “赶快去看看。”龙飞起身就往外走。 “不让阿美休假就好了。”高经纪沮丧地说。 “说明白些。”龙飞急促地说。 “你之前，租借阿美的那个男人，一直喜欢阿美，但是钱在赌场输完了，只好在洗车场打工，说要挣钱娶阿美。” “阿美不干，这个男人也找不到阿美，事情就过去了。谁知道阿美回家，被这个男人发现，一直跟到小区。跟到小区门口，怕进不来，就劫持了阿美。” 听到这里，龙飞停住脚步说：“这是个痴情汉，君子成人之美，我们去干什么？” 高经纪说：“阿美跟我们有合约，这是一。阿美不喜欢吸毒的男人，这是二。” 龙飞一听说这是个吸毒的男人，火气就上来了，小跑着冲向小区门口。 小区门口的一棵大树下，阿美被一个肩膀纹身的男人勒着脖子。两个警察拔出枪，对准男子，但是不敢开枪。怕伤到阿美。 阿美的一边脸肿起老高，明显是男子打的。 阿美看见龙飞，说不出话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龙飞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慢慢走到男子面前。 看男子的肤色，不是亚洲人。 “哈喽？” 龙飞会几句简单的英语，试探着向对方打招呼。 高经纪急忙过来，做龙飞的语言助手。 “我要这个女人，她是我的老婆。”那个男人说了一句，高经纪急忙翻译给龙飞听。 “你有艾滋病，会害死这个女人的。”龙飞让高经纪翻译这句话。 那个男子听完，连连摇头说：“我没有，我没有。” “吸毒的人都有艾滋病。”龙飞又让高经纪翻译。 “你在说瞎话，说没有科学依据的瞎话，你敢歧视有毒瘾的先生，我一刀杀了你。” 那个男子生气了，顶着阿美脖颈的刀子转而指向龙飞。 龙飞吓得一抬手，顺势将手中的泥土挥到男子眼中。 男子眯眼的瞬间，龙飞一步扑过去，一把攥住刀，另一只手在对方脖颈上砍了下去。 男子软绵绵躺下去。 龙飞让高经纪扶着阿美，走到男子面前说：“你这个样子，怪不得阿美不喜欢你。” 阿美扑到龙飞怀中，放声大哭。 两个警察上来，将男子铐住，对高经纪说了句什么。 高经纪对龙飞说：“警察说，请阿美去录口供。” 龙飞说：“你陪着去吧。” 高经纪说：“当然。”带着阿美上车去警察局。 扶到公寓，龙飞对小李子说：“小李子呀，我以为转业之后，我的架就打完了，今后再也不用跟人打架。” “结果，打不完的架。看来，这是雪山女神对我有意见，不该这么快离开她。” “你说我该怎么办？” 龙飞笑嘻嘻望着小李子。 小李子想想说：“那么就打到女神高兴为止。” 龙飞哈哈大笑说：“有道理。” 两个小时后，高经纪带着阿美回来。阿美又扑到龙飞怀中，寻求安慰。龙飞将阿美扶到沙发上。 高经纪说：“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我们要换一个地方。” 龙飞摇摇头说：“我倒觉得，这是有人在使用打草惊蛇的计谋，目的就是要我们离开。” 高经纪不解，看着龙飞说：“有人？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龙飞说：“怀疑你倒不至于，我怀疑的是阿美。” 高经纪扑哧笑了：“这样的女人，值得怀疑么？有怀疑的价值么？” 龙飞淡然一笑说：“能够让男人为她要死要活的女人就是值得怀疑的女人。” “这个理由不够。”高经纪说。 “你知道阿美单独跟我在一起谈的是什么吗？”龙飞问 高经纪摇摇头。 “问我过去的经历，问得很仔细。而且知道我的来历。” 龙飞冷笑着说：“高经纪，我相信大老板、我大哥，包括你，不会告诉他的来历吧？” 高经纪吃惊地说：“这个倒不会，他问你什么？” “问我的经历，在高原什么地方当兵，还问我部队的番号，驻地的准确地址。这些是一个普通女人想得到的问题吗？” 高经纪大惊失色，看着阿美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阿美不说话，冷冷地看着高经纪。 龙飞看着高经纪说：“我是来打拳的，但是我不会暴露我身上的秘密。对这些情报感兴趣的，相信不会是你的大老板。 “现在，你相信阿美是卧底了吧？” “那个劫持他的人跟阿美一定是同伙，就是想引诱我们离开，好在路上下手。麦是要跟我们玩阴的啦。” 高经纪听到这里，挥拳就要打阿美。 龙飞拦住说：“打她干什么？” 高经纪忍住气说：“这件事，在你大哥面前千万为我美言，不然，人是我找来的，这个祸就惹大了。” 龙飞答应说：“这个我会。不过是过来打个拳，竟然这么复杂。看来，我需要全力以赴，回到战士的状态才行。” ------------ 第三十七章 龙胆闯虎穴 高经纪说：“我听你的，现在怎么办？” 龙飞看看阿美说：“她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高经纪吃惊地说：“再信她，我们不就死定了。” 龙飞看着阿美说：“阿美，我想听老实话，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答应你，只要你说实话，我绝不为难你。” 阿美看着龙飞说：“我就想挣两份钱。我有个弟弟，想做人妖。做人妖要很多钱买药，他没有钱，我只好帮助他啦。” 高经纪听完，上去就是一耳光。龙飞拦住，对阿美说：“好，我相信你的话，那么你告诉我，接下来给你钱的人要你做什么？” 阿美害怕地看着高经纪，龙飞安慰说：“不用怕，他不会再打你。” “给了我一些药，叫我放在饭菜里让你吃。” 阿美惊恐地说：“我不敢放。” “药呢？”龙飞问。 阿美起身走进厨房，从抽屉中拿出一瓶阿司匹林，递给龙飞。龙飞打开，是比阿司匹林大一倍的蓝色药片。 高经纪一看，大惊失色：“这是吃了会导致肾衰竭的药。好狠毒的手段。” 龙飞拉着阿美的手说：“阿美，谢谢你对我讲真话。” 龙飞又问高经纪说：“这些事，可以报警吗？” 阿美听说报警，扑通跪下说：“大哥，求求你，我的家就靠我一个人养家，你报警，我的家人会饿肚子的。” 高经纪也为难地说：“如果你报警，地下拳场的事就见光，大家都没有钱挣了。而且，你恐怕也有牢狱之灾。” 龙飞听完，长叹口一气，对阿美说：“好吧，我不报警，你走吧。” 高经纪急了，拦住阿美说：“她不能走，至少我们安全后他才能走。” 龙飞拦住高经纪说：“不要吓着阿美，让她走。” 高经纪无奈，眼睁睁看着阿美离开，将龙飞拉到里屋说：“当心有人打你的冷枪。” 龙飞看着窗外，想了想，换上鞋子，将手机递给小李子说：“艾佳如果发微信来，帮我接。” 又对高经纪说：“我们的对手目标是我，不能连累你们。我不走，在这里住定了。现在我一个人出去，我倒要看看，这些敢把我怎么样？” 高经纪将那瓶药晃晃说：“都给你下药了，还有什么不敢。” “起码没有用枪指着我。”龙飞说完，大步出门。 两个保镖跟着出来，龙飞制止，对高经纪说：“他们跟着我出去，才是真的危险。我一个人出去，谁也不许跟着。” 高经纪无奈，喊着两个保镖，急忙拨手机，打电话。 龙飞大步走出小区，顺着跑道小跑起来。不出所料，一辆商务车冲到前面，拦着龙飞的去路。龙飞转身，两辆摩托车堵着退路。 商务车下来两个大汉，指指车厢，要龙飞上车。 龙飞看两人带着手枪，冷笑一声，附身上车。 才坐下，一个头套套住龙飞，两只手被四只胳膊拉住，一把枪抵着脑门说：“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龙飞不说话，暗中判断时间和车速。大约半个小时后，车之停住，龙飞被带下车，进入一个房间。感觉是下楼梯，他冷静判断，这是被带到地下室。 下到一个房间，耳朵里是战争游戏的声音。听起来音响一流，有环绕声、立体声。房间吸音效果非常好，所有的声音音质非常之好，方位明明白白。 身后的一个人取掉龙飞的头套。 龙飞这才看清楚，这是一间装修考究的私人影院。 麦正在沙发上打游戏，阿美坐在他的身边，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你好大的胆子。”麦玩着游戏说：“敢伤我的脚，还敢占用我的女人。” 龙飞看着阿美说：“你的女人？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去卫生间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子好吗？” 麦瞪着龙飞说：“到了我的地盘，还这么大胆，就不怕我弄死你？” 龙飞冷笑着说：“谁弄死谁还不一定。” 麦将阿美拉到身边说：“看在你没有碰她身体的前提下，我原谅你。” “知道为什么绑你来？” 麦起身，走到龙飞面前问。 龙飞说：“听说你想杀我，我就来了。” 麦呵呵笑了，点上一支雪茄说：“我是守法的拳手，我只会在拳场上下狠手。生活中，我不杀人。知道为什么？杀人影响我享受生活的心情。” “不过，”麦指指几个打手说：“他们喜欢杀人、折磨人。这些脏手的事都是他们干。” “告诉我，想怎么死？”麦一口烟吐在龙飞脸上。 龙飞拦住麦吐过来的烟，冷静地说：“这个房屋里我闻不到死气。这个房屋的主人舍不得在这样的房间杀人。” 麦“哈”的一声：“考试合格。” “我说过，我是守法公民，不会乱杀人。不过就是想警告你，你在我的控制中。” 龙飞冷冷地说：“那么我该感谢你才是。” 麦说：“你艺感谢你自己，没有上阿美，否则，在小区你就会被打成马蜂窝。我这里，恨你们的人多得是。” “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确保我跟你的比赛公平合理，所以我要提前做个准备，为你埋个针头。” 麦说，对阿美说：“去，为龙英雄打针。” 龙飞笑了，朗声说：“你那么希望我肾衰竭？何不亲自动手？” 麦得意地说：“不是告诉过你，我只在拳场上动手？” 龙飞说：“那就拳场上见。”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的打手一个用手枪指着龙飞，另一个用枪把砸向龙飞额头。 龙飞一个擒拿手躲过手枪，同时飞起一脚踢飞另一个打手的手枪。 外围的四个打手见状，四只枪同时指着龙飞。 龙飞将打手做盾牌，枪指着麦说：“出去，否则我杀了他。” 麦一看这架势，急忙摆手，让所有人出去。 麦苦笑着说：“我的失误，不该跟你玩枪的。不过，真要玩枪，你早死了。我就是想警告你，我不是好惹的。我们的决斗你最好输。” “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过下半辈子的钱。这些钱足够你在你的国家做个富翁。” “我坚持的话，你会怎么办？”龙飞问。 “你就回不到你的祖国了。”麦残酷地说：“到时候，要你命的人会很多，你会为了逃命一辈子不得安宁，那怕在你的国家。” ------------ 第三十八章 第三战 龙飞豪迈地说：“我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为了这一天，我可以给你充足的机会。你可以等到脚伤彻底恢复再跟我应战。” 麦无奈地站起来说：“好吧，我亲自送你出去。出了这道门，你的安全与我无关。” 龙飞笑着说：“你得送我回到公寓。” 麦摊开手，对阿美说：“谈判失败，我送送敌人。” 麦开着车，将龙飞送到小区门口，龙飞下车，快速返回公寓。 高经纪一帮人紧张等着，见到龙飞如释重负，急忙拨出电话说：“人回来了。” 随即拉着龙飞说：“我们走。” 龙飞从腰间抽出手枪，扔给保镖，跟着高经纪离开。 换了几次车，进出几次停车场，才走上告诉，来到一个寨子里住下。 “抱歉，”高经纪说：“这里没有手机信号，只可以打座机电话。可以在竹林里训练。” 高经纪说完离开，小李子陪着龙飞，两个保镖在外屋守着。 龙飞用座机拨通艾佳的电话。 电话才一接通，艾佳焦急地说：“小李子说你被绑架、追杀是怎么回事？” 龙飞哈哈大笑说：“这个小李子，大惊小怪，谎报军情。” 艾佳严肃地说：“小李子不会对我说假话，告诉，到底怎么回事？” 龙飞还是哈哈大笑说：“你不是天天怕阿美勾引我吗？你想不到的是她差点给我下毒，还好，我为人不错，她舍不得下手。” “为了调查这件事，我独自出去了一趟。现在，一切OK。只是换了个住处，没有手机信号，只好回到过去的年代，给你打固定电话。” 艾佳听完，好一阵不说话。龙飞追问怎么了半天，艾佳才说：“你呀，就不会女孩子担心流泪的时间！我在干什么？在担心你，在哭。满意了吧？” 龙飞听着艾佳的哭声，心陡地颤抖起来，连忙安慰：“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不信你问小李子。” 艾佳才恢复正常，叹口气说：“我问小李子干什么？反正我也劝不动你。你好自为之，别让总是为你担心。” “我保证！”龙飞一口答应：“一定为了你和军友之家俱乐部，安全回来。” 见龙飞放下电话，小李子才松口气，问：“龙哥，你今天真的吓死我了。我真怕你被乱枪打死、乱刀砍死。” 龙飞大声笑着说：“我是经过仔细判断，才决定这么做的。你想，麦的目标是我，为了抓我，必定会伤害你们。” “我可不愿你们为我送命。所以，我自己送上门。我倒要看看，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小李子这才是恍然：“原来你是为了保护我们！” 小李子说完，眼泪咕噜噜滚了出来。 龙飞指着小李子说：“别跟我玩眼泪，我不喜欢眼泪喔。” 小李子抹抹眼泪说：“我是被你感动哭的，以后再也哭了。” 呆想半天，又对龙飞说：“想不到，阿美是个卧底。” 龙飞点点的头说：“我也没想到，不过还得感谢她，没有在我们的饭菜中下药。” 小李子说：“那是你为好的回报。” 龙飞嘻嘻笑着说：“所以，以后更要做好人。” 两天后，高经纪匆匆赶到，将一个视频放给龙飞看，说新来一个空手道黑带高手，曾经打遍东南亚无敌手，问龙飞愿不愿意打？ “最大的危险是被麦的人暗算。不过我们会派更多的人手保护你。”高经纪说。 “打，怎么能不打？不打，我来干什么？”龙飞说。 高经纪见龙飞答应，喜笑颜开，说我回去安排，明天晚上比赛。 高经纪走后，龙飞仔细观看视频。 这是他的习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手拳脚的速度、遣散招的习惯，进退的步伐、速率，都是取胜的关键。不看，在场上会吃大亏。 龙飞擅长以快致胜。快的关键就是预判能力。准确预判对手的出拳、出脚，快才能奏效。 视频中这个空手道高手个子不过一米七五，体重却达到了八十千克，跟自己一样重。这还不算，从体型上看不过七十千克左右。 说明此人的肌肉密度比一般拳手紧实，更加抗击打，并且爆发力惊人。 从这个角度看，身体素质比麦还要好。 出拳、出腿的速度也是快如闪电，只是略比自己慢一点。这点慢，完全被爆发力弥补。 从视频格斗的画面看，似乎无懈可击。看来，他遇到真正的对手。 那又如何？ 龙飞对着视频，毫不畏惧。 第二天，晚上七点半，龙飞准时到达更衣室。 为了确保安全，高经纪派了四个保镖保护龙飞，拳场上又加了两个。 龙飞进入更衣室，暂时放下一切，换好衣服，集中精力热身。小李子不离左右，喝的水背在身上。 包括拳赛开始后的用水都是自带，不用拳馆的，还让一个保镖提前试用。 拳手亮相时，空手道高手做了一劈的姿势，表示要用掌击败龙飞。 龙飞知道对手在放烟幕弹。视频资料中，对手都是靠腿击败对手。掌也不错，但不是致胜的核心。 锣声响后，搏击开始。 空手道拳手像小山一样逼近龙飞，但是不起脚，只是用手，时而是拳、时而是掌，不断变换，掌切、肘击、拳打，各种招式都用上。 龙飞的手臂跟对手的掌拳相隔时，在力道上竟然输了一筹。 龙飞急忙调整，增加出手的力度，同时试探着出脚的时机。 以此同时，龙飞还注意到观众席上麦的存在。 这是一个无形的压力，龙飞不得不防止麦在暗处的黑手。 不过龙飞很快调整好情绪，暂时忘了麦，全力应战空手道高手。 第一回合的搏击在试探中结束，观众大声叫骂，不满双方的保守。龙飞决定还是以快治慢，用速度打败对手。 第二回合开始，两人都加大了攻击力度，开始正面交锋，力图在这一回合点上占优。这么一来，问题就出现了。龙飞的比赛经验不如对方，无形中点数吃亏了。 休息的时候，高经纪担忧地说：“点数已经吃亏，这么打要输在点数上。 龙飞暗自着急，看对手稳重的神情，看得出已经领先，不想拼命，想在点数上赢自己。龙飞暗自给自己鼓气，绝不给对手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机会！ 锣声一响，龙飞脚踏中路，上去就是一拳，跟着一个直踹。 对手毫不惊慌，一个掌切，手掌刀一般切向龙飞的脚踝。这一掌被切中，脚必然受伤，活动将受到限制，取胜难上加难。 ------------ 第三十九章 三连胜 龙飞闪电般收脚到半路，再次弹出，踢中对手的肩窝，得了一点。 对手动动肩膀，这一脚被弹回来。 龙飞不再犹豫，决定利用身高的优势，攻击对手的头部。 他一个直拳，一个勾拳之后，一脚踢向对手的额角。 直拳和勾拳是虚，这一脚也是虚。不过虚的这一脚还是踢中了对手的额角，只不过擦着皮肤而过。 连续进攻得到两个点，对方怕点数优势失去，有些着急，开始主动进攻。 因为身体异常强壮、并且抗打，对方改变拳路，以进攻为主。 拳打掌劈脚踹，连续进攻，想封住龙飞的中路。 龙飞在对手一个侧踹之后，贴着对方大的大腿，一脚直插对方支撑站立的大腿窝。 从格斗技法上，这一脚根本不成立，没有人会愿意冒着偷脸被踢的风险踢出这样一脚。最大的风险是脚还没有到对方的大腿窝，自己的下巴就被踢中。 而这样力度十足的一脚，足以让人倒地不起。 但是龙飞太快，因为快，他敢踢出这一脚。 出腿的同时，他的双手已经提前向斜上方施力，利用拳套的摩擦力改变对方脚的方向。对方的脚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下，力点在头发的上方。 而龙飞那一腿则实实在在踢中了对手的大腿窝。 对手如被重锤敲击，巨大的冲击力下，不由自主，一屁股坐在地上。 担心读秒，手拄着地面站起来。 时间还剩一分钟，僵持下去，龙飞将以点数获胜。 对手终于失去自制力，中门大开，迎着龙飞像坦克一样冲上来，意图以硬碰硬，一拳打倒龙飞。 龙飞毫不客气，一拳打在对付胸膛上，跟着一个勾拳打在对手下巴上。 对手不躲不避，一拳将龙飞打得后仰，飞起一脚，将龙飞提到绳圈上，跟着一个飞身侧踹，残酷地继续致命一击。 龙飞借着绳圈的弹力，一个不可思议的原地360度旋转，躲过了这一脚。 这个时候，对手的身体还在空中，脚还没有落地。龙飞快到不给对手脚落地的机会，一个左勾拳，打在对手的大腿窝上。 之前的一击，已经击伤对手的腿窝，出现了内出血。这一拳，彻底将软组织挫伤。 对手大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抱着腿窝，再也起不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裁判拉起龙飞的手，宣布胜利者。 直到这时，对手才抬起头，望着龙飞，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大腿窝是他全身最脆弱的部位，也是保护得最严密的部位，更是一般拳手不会徒劳去攻击的部位。眼前的龙飞做到了，他绝望地用拳头捶地。 疯狂欢呼的人群中，龙飞看见了麦，坐在贵宾席上，面无表情。 龙飞知道，这一拳一脚，惊到了麦，他一定在想，我躲得过这一拳吗？ 看见龙飞注意到他，麦起身离开，龙飞眼尖，看见阿美也在。这个爱钱的女人，跟着麦有钱赚吗？龙飞怀疑。 龙飞收拾好衣服，叫上小子，返回更衣室。 刚到更衣室门口，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直觉感知到身后身前都有危险。龙飞站住，眼角的余光瞟见身后一个小山样的身影，猛一转身，跟一个大汉迎面相撞。 龙飞借着这股力，从大汉的腋下穿过，飞起一脚，像踢在大象身上一样。 这个时候，有一个大汉从更衣室出来。 龙飞倒吸一口冷气，要不是直觉有危险，在两个大汉的夹击下只能束手就擒。 仔细看看，还是两个相扑运动员。 其中一个捏着小李子的脖颈了，像抓小鸡一般。 “放下他，我跟你们走。”龙飞大声说。 幸好，高经纪和保镖赶到。 保镖拔出枪，对着两个大汉。 两个大汉站着不动，“呸”地吐保镖一口。 龙飞暗自着急，却见小李子从身上掏出样东西。龙飞知道小李子要反击了，警惕地看着，随时准备帮忙。 小李子拿出一把电击枪，对着控制他的大胖子就捅。大胖子顿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跟着小李子将电击枪捅向另一个大胖子。 大胖子一跤摔倒，倒在地上起不来。 龙飞急忙冲过去，拉着小李子就跑。 两个保镖保护着高经纪紧随其后。 终于上了车，龙飞对高经纪说：“我到底招惹了谁？打一场有人跟我过不去，打一场有人跟我过不去？” 高经纪说：“你挡了别人的财路，当然有人跟你过不去。” “我好像错误地进入到一条陌生的巡逻线，脚下的路不受我的控制了。”龙飞说。 高经纪搂着龙飞的肩膀说：“不对不对，我们会将你好好保护起来。你的钱挣够，我们的钱挣够，我们各自享受去、” “我该寻找一条堂堂正正赚钱的路，这一步草率了。”龙飞有些后悔。 高经纪看着龙飞说：“亲爱的闪电龙，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龙飞冷笑一声说：“我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其实你连钱的含义都不明白。” 高经纪脸皮厚，不服气地说：“钱的含义，所有人天生都知道。” “放屁。”龙飞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 “老子就喜欢挣这种风口浪尖里的钱。按你们的行话说是血盆里捞钱。老子就是要捞这种不干净的钱，用洗衣机洗干净，让值得享用的人享用！” 高经纪奇怪地看着龙飞：“听你的意思，你打拳不是为自己？” “当然。”小李子骄傲地说：“龙哥打拳不是为他自己，是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什么大事？”高经纪好奇地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小李子故意卖关子。 “好了，回到当下。”龙飞说：“高经纪，你得向大老板报告这些事。是不是每次打拳我都要提心吊胆？” “还有，这么下去，这拳还能打吗？” 高经纪连声说：“大老板已经在调查这些事。其实，如果你愿意稍稍改变改变，接受胜负的安排，这些自然就不会发生。” “那么就让混乱继续下去。”龙飞坚决地说。 ------------ 第四十章 拳场外的决斗 回到住处，高经纪的手机想了起来。高经纪接听后，脸色变了。看着龙飞，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龙飞奇怪，问是不是又有事发生？ 高经纪点点的说：“那个空手道拳手不服气，要跟你在打一场。” 龙飞说：“想打，随时奉陪。” 高经纪苦着脸说：“不是在拳馆，是在鳄鱼养殖场。” 龙飞不解，问：“什么意思？” “决斗地点在鳄鱼场中间，掉下去，就喂了鳄鱼。不论输赢，都太危险。这场比赛鳄鱼是第三杀手，正因为如此，胆小的人都会输。” “你的意思是那几个相扑高手抓我的目的就是到这里决斗。”龙飞问。 “应该是。”高经纪回答。 龙飞笑了起来，对高经纪说：“很直接对我说不就行了，还要这么脱裤子放屁。” 高经纪说：“没有谁愿意冒这个险，所以这种比赛大多是强迫的。” “强迫？对方不怕吗？”龙飞疑惑地问。 “按道理鳄鱼不会分你我，奇怪的是，那个空手道高手好像有控制鳄鱼的本领，鳄鱼似乎不会伤害他。” 龙飞忍不住笑出声：“我不相信。有这个本事，打拳不如养鳄鱼。” 高经纪叹息一声：“说半天，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龙飞说：“我答应。不过我要出场费。跟这些人，必须谈钱。” 高经纪急忙打电话，将龙飞的条件加倍提出。 高经纪打完电话说：“对方答应提出的条件，时间是明天下午4点。” 龙飞奇怪地问：“换人了吗？” 高经纪说：“没有。” 龙飞说：“不对，如果还是那个拳手，腿窝的伤不可能明天就能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高经纪说：“管他什么问题，你就当对手一点伤没有来打。” 龙飞点点头说：“你说的对。要十分小心才行。” 说完，拉过小李子问：“你手上的电击枪什么时候带上的，效果不错啊。” 小李子嘻嘻笑着说：“我没有拳脚功夫，为了自卫，就想出了这一招，想不到，还真有效。” 龙飞说：“以后继续用这招，为我消除后顾之忧。” 小李子得意地说：“当然。” 龙飞皱着眉说：“再被这些相扑运动员围堵，该怎么取胜？” 小李子说：“我只有一个办法，用电击枪。你可以用你的功夫啊。” “怎么用？”龙飞问。 小李子说:“踢他们的膝盖啊。这么重的身体，膝盖当然是薄弱环节。” 龙飞敲小李子一个脑掌说：“这一招太毒，伤了膝盖，等于砸了别人后半生的饭碗。一个习武之人，这么做太惨。” “那你就等着别人把你提起来当沙袋。”小李子生气地说。 龙飞一听大喜，连声说：“对，对，后发制人，让对方将我提起来。” 小李子不解地看着龙飞：“你脑袋没有病吧？” 第二天中午，吃完午饭，高经纪叫来一辆中巴车，前往鳄鱼场。 到鳄鱼场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龙飞问高经纪：“除了比赛，不会有暗杀、黑手之类的事情再发生吧？” 高经纪说：“不会，都是在道上混的，这点规矩还是要讲的。” 到了鳄鱼养殖场，先参观喂食鳄鱼表演。 饲养员拎着一桶鱼到鳄鱼塘边，吹响哨子，几十只鳄鱼刷拉拉冒出头来，一起游向投食区。 到达投食区，饲养员扔出半桶鱼，鳄鱼在浅水区翻滚起来，抢食扔出去的鱼。 看到小李子面露恐惧之色，龙飞知道这是下马威，先用鳄鱼吓唬他们。 接着才来到鳄鱼深水区。 决斗台就在深水区，用竹子搭成一个决斗台，一条一米宽的竹子过道连接岸边。决斗台附近的水中，几条体型巨大的鳄鱼受惊，警惕地观察着岸上的动静。 龙飞让高经纪转达他的问话：“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地方决斗？有必要吗？” 高经纪将话转达后，回答是这样的：“少说废话。” 龙飞心火一下杯激发，随即冷静下来。此时此刻，必须冷静。仔细巡查决斗台，脚下暗中用力，发现固定的没有那么牢靠。 真要性命相博，台子很可能倒塌。 看来今天的决斗无比凶险。 4点差十分的时候，那个空手道拳手才出来，身边跟着昨天那两个相扑运动员。走到龙飞面前，礼貌地鞠躬，然后率先走向决斗台。 就在对方转身的一刹那，龙飞确定这人不是昨天的拳手，而是另一个人。 破绽是他看到了这人眼角有个不明显的小伤痕，陈旧性伤痕。昨天的拳手，没有这个小伤痕。 面容如此神似，龙飞判断他遇上了双胞胎拳手。怪不得敢第二天比赛。表面是带上出战，实则以逸待劳。 那个空手道拳手走到决斗场中央，转身站住，镇静地看着龙飞。 龙飞大步走到他的对面，沉稳地站住。 一个裁判模样的人走过来说：“本场比武部分时间，以定出输赢为准。如有死伤，各认天命。” 说完，让双方当场签字。 双方签完字后，这个人说：“今天的比赛没有裁判。输的一方认输的方式是自己跳下水中。比赛以锣声为准。” 说完，转身离开。 龙飞看着对方，指指对方的腿窝。对方拍拍，一个摆腿，示意完好无损。 龙飞确定自己的判断，知道此刻占了下手。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对手的习惯和功夫深浅。理论上看，双胞胎的武功修为相差不会太大，但是出手的习惯是否一致，龙飞不敢确定。 三分钟后，一声锣响，比赛开始。 吓人的是锣声响起，水中的鳄鱼忽然冒出头，盯着决斗台上的两个人，目光贪婪，那几条大鳄鱼干脆游了过来。 空手道拳手一跺脚。拳台嘎嘎响起来。游近的鳄鱼吓得纷纷后退。 龙飞身体晃了一下，双腿下沉，稳稳站住。 他猛然醒悟，此刻平衡的能力是取胜的关键。 对手身体魁梧，重心偏下。自己个子略高，重心和稳定性不如对方，已经先输了一招。刚才对手一跺脚，已经占了先机。 如何取胜？龙飞忽然觉得茫然。 ------------ 第四十一章 险胜 好在这场决斗不限时间，龙飞还有适应的机会，不过要看对手给不给适应的机会。 对手当然不给，一跺脚之后，立即逼向龙飞，想趁他立足未稳之时抢占先机，争取快速致胜。 龙飞身形下沉，稳稳站着，不给对方突袭的机会。 但是对手的拳头如刀一般挥过来，到了眼前，忽然变成掌切。拳变掌，攻击的距离忽然增加了几厘米，也有弱点，攻击的力度自然减弱。 不过龙飞不敢大意，掌刀带起的风，和对手坚硬的手指头，碰上难免受伤。 龙飞让过这一掌，硬接对手连贯的后摆腿。 手臂格在对手的小腿上。感觉如撞在电线杠一样坚硬。 看似不起眼的一腿，力道惊人，整个竹架子晃动起来。 龙飞的手臂隐隐着痛。 就腿功而言，此人，他的双胞胎兄弟略胜一筹，胆量也更大。也许是在鳄鱼场之家地盘，占了地利的原因。 第一个回合，双方对彼此的实力有了大略的了解。对手紧张的神情明显消失，代之的是信心回归。 一时之间，龙飞竟然找不到对手的破绽。 找不到破绽继续找，来而不往非礼也。龙飞依仗身高优势，逼近对手，用直拳刺打、骚扰，逼对手出拳。 对手躲闪格挡中，忽然飞起一脚，踢中龙飞肩窝。 龙飞后退一步，对手跟进，又是两腿踢向龙飞。 龙飞飞起一腿，拍下对手进攻的一条腿，后退一步，看着对手的脚，忽然又发现。 对手没有穿鞋，而是穿着袜子。 多年来，在高原巡逻，鞋子是绝对不能离脚的“战略”保障。雪线上的人都知道，不穿鞋，意味着失败、受伤和死亡。 穿鞋的习惯养成，任何时候，都要穿鞋子。 此刻对手竟然只穿袜子。在拳馆比赛，脚下是木地板，穿袜子非常安全。此刻的脚下是竹竿打成的拳台，一旦竹竿上的刺或者针扎进脚掌，等于是宣告失败。 遗憾的是竹竿很光滑，找不到那怕一根刺。 不过不要紧，没有竹刺，可以制造。 龙飞一脚劈向对手。推手后退一步，龙飞没有收势，而是进脚跟狠狠砸在竹竿上。竹竿被龙飞强劲的力量击中，爆响一声炸裂开来，弹出几根细小的竹刺。 对手看见开裂的竹子，吃惊地望着龙飞。龙飞连续几腿踢空后，脚跟不停砸向竹子。 很快，决斗场的竹子劈裂好几根，几处出现了竹刺。 龙飞这才停住脚步，看着对手冷笑。 对手非常愤怒，“八嘎”骂了一声，小心翼翼避开竹子破裂的地方，加快进攻节奏。 龙飞希望的就是对手的快。没有一个对手知道，出手快，龙飞只会更快。一旦对手快攻，龙飞的机会就来了。 对手用凶猛的左右勾拳，同时夹杂着的掌刀将龙飞逼到台子的边缘。见龙飞无路可退，飞身一个威力强大的侧踹。 这一脚踹准，龙飞必然要掉进水中。 这一脚被龙飞躲过，也难免落入水中。 所以对手使出浑身力量，发出致命的一踹。 龙飞在对手的脚掌到达颈窝附近时，忽然一个后仰，让过这一脚，同时双腿跪贴地面，迎着对手向前冲。 这么一来，对手在空中，龙飞在下面的台子上。对手在惯性之下，根本收不住脚，将飞向水中。一旦掉进水中，不远处观察动静的鳄鱼将蜂拥而至。 龙飞不忍对手掉进水中，一把拉住对手的腰带，一个翻滚避开。 对手刚一掉落。自卫性地踹出一腿，翻身站起啦。 看看鳄鱼场的水，脸都吓白了。 随即站好，恭恭敬敬向龙飞鞠躬道谢，摆开架势，重新决斗。 不利的是龙飞受伤了，跪着滑行的时候被竹刺划破了膝盖处的皮肤。 龙飞站稳，盯着对手，表情如一不让对手看出他受伤。 对手并没有因为龙飞的援手手下留情，只是更加谨慎。逼近之后依靠强劲的力量和抗击打力，跟龙飞硬战。 玩硬的，龙飞喜欢。迎着对手的拳头，大喊一声，迎面撞上去，同时一脚跺在竹子上。 竹子咔嚓一声断裂，对手脚下一滑，身体前倾。龙飞一拳打在对手耳根上，再补上一掌，对手扑通扑在竹子上。 原本龙飞打算用勾拳打击下巴，看对手颈部肌肉过于强壮，打击下巴怕对手忍耐得住，才改打耳根。 这是比下巴更脆弱的地带，一拳一掌，对手昏倒在场子上。 龙飞大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对手不动，龙飞挥挥手，转身离开决斗场，回到岸边。 但是不行，两个相扑运动员拦着龙飞，人群中有人说：“我们的人还没有认输，你必须回去继续打。” 龙飞冷笑一声，大步返回决斗的竹架子上。 对手刚刚醒来，准备起身。龙飞上去一脚，将对手踢得飞起来有重重摔在竹架子上。看看竹架子快倒，单手提着，大步返回岸边，将昏迷的对手扔到岸边。 “犯规。”刚才那个人大喊起来。 两个相扑运动员狂吼一声，冲上来抓龙飞。 龙飞待两人到达身边，手指快碰到自己时，一个闪身避过。两个大胖子撞在一起，鬼哭狼嚎起来。 原来龙飞乘着两人肚腹相撞的同时，双手分别攥住两个人的食指，用力一掰，咔嚓两声，脱臼了。 两个大胖子捂着手指，愤怒地准备报复，龙飞不给这个机会，左右两个勾拳，将两人打倒在地。 转过身，决战的空手道拳手坐在地上，困难地脱下袜子，脚底血迹斑斑，已经无法再战。 高经纪和小李子冲过来，疯狂地拥抱龙飞。 “太惊心动魄。”高经纪说：“到后来我都不敢看了。那么硬的拳头，你竟然敢硬碰硬，你不仅是闪电龙，还是雷公锤！” 龙飞笑着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赢了。” 龙飞说完，走到两个相扑运动员身边问：“还打吗？” 其中一个看看龙飞，冷不防扑抱龙飞的下盘。龙飞让过，一脚踩在这个大胖子受伤的手指上。 “啊――”大胖子再次惨叫起来。 ------------ 第四十二章 节外生枝 “麻麻的，敢偷袭！”小李子拿出电击枪一捅，大胖子直挺挺倒在地上不动了。 “输不起吗！”高经纪用英语大叫。 对方人群中有人骂了一句，扔出条白毛巾。 高经纪立刻说：“我们走。”一干人迅疾离开鳄鱼场。 路上，高经纪忍不住嘎嘎笑着说：“惊心动魄的决斗，也是值得一搏的赌局。闪电龙，你的账上增收1千万。” 龙飞不解，问高经纪：“不是私下的决斗吗？” 高经纪狂笑着说：“干为我们这一行的，哪有白打的！” 龙飞生气了，揪过高经纪：“这么说，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么事先安排好的？” 高经纪连连摆手说：“我哪有这个能力，是大老板他们安排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龙飞厉声问。 “怕你知道后不真实，达不到效果。”高经纪连声说：“闪电龙，你不是好好的吗？” 龙飞松手，愤怒地说：“真该将你扔进鳄鱼池中。” “安排一下，我要见我大哥。” 高经纪急忙说：“你大哥在清迈等着你。我们现在等准备去机场。” “清迈，”龙飞疑惑地问：“在那么远的地方等着我？发生什么事了？” 高经纪嘻嘻笑着说：“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一定是好事。” 上了飞机，龙飞闭目打盹。 到太国民间拳馆打拳，发生的事都不正常，天真的以为是有拳手的靠山跟自己作对。日进看来，幕后推手就着这个所谓的大老板。 因为自己不愿打假拳，便变换中各种方式，总之，将自己作为最大的筹码，要榨取更多的血汗钱。 自己的大哥杨八锤，到太国后再不露面，就算没有害自己的心，肯定也不会为自己说话。 都怪自己将社会想简单了。 那么，自己如今还安全吗？ 龙飞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到清迈，又是一场决斗吗？“ 龙飞想来想去，生气了，干脆不想了，决定静观其变。 一个小时后，飞机降落，龙飞、小李子、高经纪、两个保镖上了一辆商务车直接贵宾通道离开机场。 汽车沿着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片森林环绕的小区，在一片工地前停下。 杨八锤戴着安全帽，早就等在那里，看见龙飞，大喊一声“兄弟！”张来双臂迎上来，跟龙飞紧紧拥抱。 “兄弟，你真给我这个大哥长脸，现在你是东南亚名气最大的地下拳手了。无数人想跟你打一场。” 龙飞冷淡地说：“是吗？” “当然。跟你打一场，就算是打输，也一站成名。” 杨八锤扶着龙飞的肩膀说：“怎么，不开心？” “当然不开心，被人当枪使，还蒙在鼓里，我怎么开心得起来。”龙飞看着杨八锤说：“你是我大哥，因为信任你，才跟你到太国打拳，结果接连发生那么多意外。” 杨八锤点点头说：“兄弟，我知道了，有些安排是瞒着你，骗着你，主要是怕你不愿意。” “我最恨人欺骗我。老实说，叫我到清迈来，是不是还有一场拳斗？” 杨八锤看着龙飞说：“真是什么都骗不了你。到清迈，当然有一场比赛。不过，不是最重要的那件事。” “还有最重要的事？”龙飞奇怪的看着杨八锤。 杨八锤指着面前的建筑说：“看看这一片小区，房屋占地一亩，花园占地一亩，40个庄园，其中有一个庄园是你的！” “我的？”龙飞大吃一惊。 杨八锤说：“是你的，今天最大的事就是来看你的庄园。从今天起，你在太国有家了。” 龙飞看着杨八锤：“你说的是真的？” 杨八锤拍着胸脯说：“兄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龙飞不屑地说：“鳄鱼场里的比赛才骗过我。” 杨八锤尴尬地说：“兄弟，那不叫骗，怎么跟你说，有些时候，我们无非控制我们的行为和思想。” “所以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 杨八锤急了，讲过龙飞带到施工办公室，拿出一份业主资料递给龙飞：“看看看看，什么都办好了，只等你签个字就完事。” 龙飞看看文件，果然是自己的。他抬头对杨八锤说：“我这里多了一套庄园，军友之家俱乐部就少了一笔流动资金。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的好兄弟。”杨八锤急忙解释。 “之前你的钱一分不会动，只要你在这里打一场，所有大的费用都在里面了。” 龙飞冷笑说：“这么说，到清迈，是为我自己打了？” “就是。”杨八锤说：“按我的想法，你干脆办个太国护照，弄那个军友之家俱乐部干什么！” “在这里，安安静静过富人的日子，有什么不好？” 龙飞听到这里，比个手势说：“大哥，打住。再劝我违背初衷，我们就不是兄弟了，也不必相见。” 杨八锤愣住，不高兴地说：“兄弟，怎么能这么说话，你账的钱不都是我老哥的功劳吗?” 龙飞说：“我为你挣的钱足够还你所有的人情，包括在国内的人情。我是在用命跟人打，为你挣钱。” 杨八锤见龙飞认真起来，急忙笑着说：“是，是，兄弟说的是。我答应你，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不愿留在太国无所谓，但是这套庄园已经是你的，你一定要收下。” 龙飞说：“好，我答应你，在清迈打一场。为这套房子，也为你那套房子。不过你记住，装修是我自己的事。我要将这里建成第二个军友之家！” 杨八锤苦笑着说：“兄弟，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龙飞正色说：“我从不开玩笑。” 杨八锤无奈的摇着头说：“随便你，庄园不是我的，你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只要你答应在清迈打一场就行。” 龙飞说：“我想知道对手是谁？” 杨八锤犹豫了一会，欲言又止。 龙飞说：“怎么，又想骗我？” 杨八锤说：“不是，怕你有心理负担。” “那个人放话，说他最恨那边的人，要在拳场上杀了你。” ------------ 第四十三章 军中高手对决 “杀心这么重？”龙飞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这个人是我们那边的军人，全国边防冠军，返乡时失手杀了欺负家人的地痞一家，逃到太国，以打拳为生。” “听说你的名气，想跟你打。” “为什么选择在清迈？”龙飞问。 “想看这场比赛的大多是我们那边的人。这些大多住在清迈，就是这样子的啦。” “好，”龙飞说：“这场拳我看，但是有个条件，打之前，我要跟他谈谈。不接受，我就不打。” 杨八锤伸出手：“成交。” 随即担心地说：“我们还是兄弟，这一点不会变吧？” 龙飞叹口气说：“结拜了，当然是永远的兄弟。不过，是否割袍断义，看大哥的行动。” “毕竟，国内那一摊子事，我始终要感谢你。” “我相信，你不会放得下国内的生意的。” 杨八锤一把抱住龙飞说：“兄弟，当心我一激动，将我的庄园也改为军友之家。” 龙飞笑着说：“这个我举双手欢迎。” “怎么打？”龙飞问。 杨八锤说：“还是和鳄鱼场一样，无时间限制，以一方倒地或者认输为止。地点就在这里，工地里的工房里。” “至于时间，你才打过，你说了算。最迟明天下午。” 龙飞豪迈地说：“那就不要等，打完了吃晚饭。” 杨八锤激动地说：“好，我亲自安排。” 杨八锤先将龙飞带到工地办公室，很快，带着一个身穿迷彩服的黑壮汉子进来，对龙飞说：“按你的要求，人带来了。你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龙飞坐着不动，看着对方说：“梁三，少尉军衔，三年前的边防大比武冠军，因为泄私愤杀人，逃到国外，被终身追捕，任何国人，都可以任何方式击杀之。” 梁三走到龙飞身边，拖把椅子坐下，阴冷地说：“当年通缉令中的内容，你怎么知道？” 龙飞迎着梁三的目光说：“所有军人都知道。” “杀一人你是英雄，杀全家，你是强盗。”龙飞说：“想不到躲在这里。” 梁三瞪着龙飞说：“换了你，也会杀全家。” 龙飞摇摇头：“我不会，我会杀一人，然后自首。” “哈哈哈哈――”梁三狂笑起来。 “我觉得你该回去自首。”龙飞说：“笑，不能掩盖你的失落。” 梁三停止大笑，冷酷地看着龙飞说：“现在，我是东南亚最好的杀手。我为什么要失落？我每天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开创一个新的天地。我告诉你，我不会回去。” “另外再告诉你，要我回去的人都死了。” “任何国人，都可以任何方式击杀之。”龙飞说：“既然你不想回去，我就杀了你。” 梁三点点头说：“有种。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杀了谁。” 龙飞起身说：“今天，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 梁三从腰间抽出一把枪，放在桌子上说：“有人付了一大笔钱，要我杀了你。结果，有人出更多的钱，要我跟你比武。” “现在，我两桩活一起干。先跟你格斗，然后再杀了你。”梁三狂妄地说：“这就叫一菜两吃。” 龙飞一把拿起手枪，对着梁三说“你不怕我先枪毙你。” 梁三摊开双手：“来来来，谅你也不敢。我死了，你能活着离开吗？” 龙飞掂掂手枪，扔还给梁三：“果然是卑鄙小人，引诱我开枪。你以为我不知道，扳机扣动，枪膛就会爆炸。” 梁三伸出大拇指说：“考考你身为军人的基本功，过了这关，才有资格跟我决斗。” 龙飞看着梁三，顿了顿说：“你我都是军人出身，即将死在对方手下，我想问一句，到底是什么想要我的命？” 梁三轻松地说：“当然是那些输狠了的庄家。你让别人跳楼，别人拉你垫背总可以吧？” “但是他们就不怕我身后的人吗？”龙飞又问。 梁三哈哈大笑说：“你身后的靠山可以用钱解决的。今天不就是如此吗？我们这一行，除了钱和交易，还有什么？” 龙飞看着门外，意味深长地说：“你说得是。如今的90后不时兴结拜，道理就在这里。如今的人，没有谁愿意受道义束缚。” “可惜，还有人愚蠢地愿意接受束缚，结果，等来的事在决斗中死亡。”梁三倨傲地说。 龙飞看着梁三，鄙夷地说：“你凭什么敢确定能够战胜我？” 梁三冷冷地说：“我看过你每一场比赛，你的速度是你的优势。不过我的速度不弱你。速度不若你，军中擒拿手实战经验比你强，还杀过人，不会手软。” “这些优势，还不够杀你吗？” 梁三冷酷地说完，转身离开。 龙飞深深吸口气，从口袋中将天珠拿出来，挂在脖子上。 天珠送给艾佳后，艾佳用七彩丝绳穿好，又给了龙飞，说这样就可以拴住龙飞的心。龙飞将天珠戴在胸前，是下定了必死之心。 假如死在梁三手中，也要将艾佳送的礼物带在身边，陪伴着自己。 和梁三这场决斗，龙飞的直觉不妙，他相信梁三说的是真的，速度是他最大的优势，失去这个优势，等待他的很可能是失败。 不过，这已经不是一场普通格斗，而是处决叛国军人的荣誉对决！他将视死如归，完成杀敌任务。 半个小时后，龙飞和梁三双双站在工房的决斗场上。 整个工房被腾出来，一半铺上五层板作为决斗场地，另一半是贵宾席。四个屋角，挂上四盏大灯，将工房照得无比明亮。 基本是国人的脸，兴奋无比，等待着这场好戏。 双方只穿着短裤、运动鞋。梁三身上已经有纹身，看着龙飞胸前的天珠说：“这个保不了你。” 龙飞回敬说：“你身上的蟒蛇也保不了你。” 高经纪拿出两份文件上台，当着众人说：“比武双方，比武过程中，如有伤亡，与对方无关。没有问题，就请签了这份生死状。” 龙飞拿过笔来，先签了字，嘲讽地说：“今天，我总算知道拳斗为什么没有犯罪。都是合理死亡，何来犯罪。” “今天，我与此人生死相搏！”他昂然说。 ------------ 第四十四章 天珠的光芒 这话一出口，龙飞忽然发现杨八锤身后有个人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暗淡，恢复冷漠颓废的表情。 龙飞的注意力不由集中到此人身上。 此人身材高大，脸色灰暗，剃个板寸，头发花白，年龄大约60来岁，看上去，像个大叔级的杀手。 若有所思之后，龙飞看着那人笑了。 一声锣响，生死决斗开始。 果然是杀手，一个起势，梁三浑身杀气笼罩。普通拳手，面对这身杀气，气势上立刻就落下风。 龙飞不会怕，他摆出散手起势，如雪豹一般，活力充盈，眼中寒光四射，整个人如冰川一般深不可测。 “闪电手，加油！”小李子大声喊叫，为龙飞助威。 都是军中格斗高手，格斗的信条只有一个：制敌。 所以招数最简洁有效为最好，所以训练时只认成绩不认过程，所以在训练中只有少数人能够成为军中高手。 一旦成为军中高手，共同的特质就是消灭对手。 龙飞和梁三仿佛回到军中，在龙飞的眼中，这个梁三就是要石块砸他额头的缠头军少尉，换言之，是他的敌人。 他站着不动，注视着对方的眼神。梁三看过他的格斗视频，他对梁三的出手却是一无所知，所以以静制动，等待对方先出手。 梁三见龙飞不出手，“呸”地吐口吐沫。 龙飞看着对手蟒蛇纹身说：“我的养猪场，猪圈里有一条蟒蛇。躲在猪圈里的蟒蛇，知道我叫他什么?丧家的爬虫，吃屎的爬虫。” 梁三听完这话，脸色发青，疾步上来一拳虚攻下巴，一拳实打胃部。 龙飞让开之后，梁三飞起一脚，踢向龙飞的膝盖。 果然阴毒，知道不能速胜，使用阴招。 龙飞硬碰硬，一腿踢向梁三的腿骨。 梁三反应快，迅速收回腿，一拳打出，以攻为守，结束一个回合的较量。 现在，龙飞知道了，这个梁三喜欢玩阴招。怪不得在大比武中得冠军。参加大比武的战士，都是光明磊落的精英，尽管是比赛，都是战友，不会下狠手、使阴招。 这个梁三一定是抓住这一点，，才取得了冠军。 不是因为心理阴暗，怎么会滥杀无辜，累及他人？ 龙飞决心堂堂正正战胜梁三。 当梁三再次挥出一拳时，龙飞使出擒拿手，缠腕扣肘。 梁三反向摆脱，龙飞贴身锁喉。 梁三扶喉抓裆，下手阴毒。龙飞早有准备，提膝摆脱。 双方你来我往，缠在一起，用擒拿手互相攻击。 旁观的人只看见两人在缠斗，却看不出凶险。只有那个板寸大叔，看得惊心动魄，不时跟着动作躲闪。 缠斗过程中，龙飞渐渐对梁三的出手、反应、习惯心中有数。 梁三的判断和出手果然像毒蛇一样快、稳、准，自己的速度不占优势，爆发力不占优势。不过，耐力上，梁三的生活不规律，加之酒色消耗，肯定不如自己。 缠身近斗打的就是消耗战。梁三才退离，龙飞又贴上去，跟梁三缠斗，消耗对手的体力。 这就是在四千米雪线训练的好处，此刻，以大海为邻居，对龙飞而言，在激烈的搏斗都是富氧运动，身体的消耗随时被丰富的氧气弥补。 梁三缠斗了一会，看出龙飞的意图，相持一阵后，后退几步，借机喘息。 龙飞不给梁三喘息的机会，跟进就是一阵密集的拳雨攻击，逼得梁三还击。 梁三无奈，只能应战。 几个回合下来，梁三的体力果然下降，出拳速度略略减慢。 龙飞抓住这个机会，在梁三出腿的时候，以更快的速度一脚踢在梁三的髋关节上，将梁三踢得扑通坐下。 龙飞不让梁三喘息，上去连续踢打。梁三在地上翻滚抵挡，迅速躲避。龙飞招招不离关键部位，逼得梁三狼狈不堪，逼不得已，硬受龙飞一脚，借着这股力量起身。 人起来了，拳头受伤，恶狠狠地说：“果然心狠手辣超过老子。”使出蛮力，几个蹬腿闪电般踢过来。 龙飞判断梁三此刻体力和耐心已经不如自己，迎着蹬腿上去，待身体感受到对方腿风时，即时躲避之后，一掌切在梁三的小腿骨上。 梁三惨叫一声，一腿踢退龙飞，后退到安全距离，连连摆腿，减轻痛苦。 龙飞不在给梁三恢复体力的机会，疾步上去，对着那只伤腿再次出脚。 梁三小腿守伤，闪避不开，只好用双掌硬挡。其中一掌，切在龙飞脚背上。龙飞的脚掌感觉被钢板砍了一下强硬，急忙顺着力道卸力，收回那一脚。 梁三这才争取到喘息的机会。 不过仅仅是半次喘息的机会，龙飞的拳头跟着到来，梁三不得不拼命格挡。 打斗中，梁三的疼痛感终于消失，他在又一次格挡之后，轻松后退两米，对着龙飞大喊一声：“看打。” 一声看打，梁三手掌伸展，灯光下，中指的宝石闪闪发光，流光闪烁，五彩缤纷。 强烈的光芒下，龙飞意识到这不是发光，而是带着电池的发光。纷乱的光芒闪化了龙飞的眼睛，不得不闭上眼睛。 趁着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梁三拼尽全力，飞身跃起，准备一击致命，杀了龙飞。 说也奇怪，当梁三宝石的光芒射中龙飞胸前的天珠时，天珠骤然反射出璀璨的光芒，刺得梁三眼花缭乱。 梁三身在空中，被这阵光芒刺得看不清目标，不免心中慌乱，聚集的力量顿时松懈。 恰在这时，龙飞睁开双眼，看到空中的梁三。 他大喊一声，迎天一脚，正正踢在梁三的胸口上。 “咔嚓——”龙飞清晰听见梁三胸骨折断的声音。 不等梁三落地，龙飞追上去，大喊一声：“老子今天开杀戒，为国除害。”再次对着梁三的胸骨踢出一脚…… 梁三在空中一口鲜血喷出来，随即像沙袋一样摔在地上，子弹一样跳起来，瞪着龙飞就是一拳。 拳头打出，人跟着倒下，呼吸微弱。 所有人呆了，不相信梁三就这么敗了。直到小李子大声喊：“我们赢了——”众人才起身鼓掌。 杨八锤说：“马上送医院。” 两人医务人员过来，用担架将梁三抬出去。 龙飞走到杨八锤身边，杀气犹存地说：“我赢了，要增加一个条件。” “说，答应。”杨八锤爽快地回答。 龙飞指着杨八锤身后的板寸大叔说：“我要他。” ------------ 第四十五章 激活英雄气 杨八锤吃了一惊说：“这个人不能给你，他还欠拳馆50万。” 龙飞坚定地说：“50万我出，我要这个人。你答应过的。” 杨八锤极不情愿地说：“好吧。这是我在太国固定的贴身保镖，被兄弟你夺爱了。” 杨八锤跟板寸大叔拥抱后说：“老哥，今后你就跟着我兄弟吧。你也听见了，你的账他认了，或者说，他买了你。你是他的人了。” 板寸大叔面无表情，走到龙飞身后站着，一言不发。 这场决斗，龙飞筋疲力尽。真的将梁三打得只剩一口气，侥幸抢救回来，也是个残废人后，龙飞心中十分难过。 这种自相残杀的事，他希望再也不要发生。凭心而论，如果不是因为梁三身负命案，他不会下这样的狠手。 不想再在清迈浪费时间，龙飞让高经纪马上安排回蔓谷。 杨八锤对龙飞要走板寸大叔心中不满，也不挽留，生气离开。 回到蔓谷，龙飞让高经纪去超市买酒、买肉、买海鲜，说要庆祝今天的胜利。 几个人在超市买了足够一个星期的食品、酒水，才兴冲冲回到没有手机信号的郊区。 龙飞指着板寸大叔对高经纪说：“有他在，这两个保镖撤了。” 高经纪似乎知道板寸大叔的手段，爽快答应，带着保镖离开。 龙飞喊着小李子，亲自动手，做了慢慢一桌子菜。 菜做好，龙飞将小李子、板寸大叔叫到餐桌上，拿出两瓶超市买的中国白酒，一人一杯，说：“欢迎新人加入。 板寸大叔将酒一口喝了，自己倒满，不声不响，大口吃喝。 小李子惊讶地看着，责怪说：“为什么这样？，太没礼貌。” 板寸大叔眼皮都不眨，独自吃喝。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吃饭前必须做的一件事。”龙飞起身，拿出一套胰岛素注射器，递到板寸大叔手中。 板寸大叔放下筷子，取出注射器，衣服都不撩，对着肚皮打了一针，继续吃喝。 龙飞和小李子干杯，往后说：“想起我小舅参加还击战的一件事。” 小李子说：“你小舅说的故事我都听过，这一件事，不知道我听过没有，说来听听。” 龙飞说：“仔细听好了。” “有一天早晨，阵地上起雾了，几米之外都看不到人。忽然，一头麂子冲上战壕，跟哨兵碰个面对面。” “我军的哨兵以为是敌军偷袭，看清是麂子，猛扑上去，一把按住。麂子一挣扎，纵下战壕，跳进下面的杂草中。” “哨兵大叫可惜。” “为什么？” “天天吃罐头，想换换口味。” “正在遗憾，草坡下面闷响一声，那只麂子被地雷炸得飞了起来。” “哨兵看看雾还大，仗着熟悉地形，也不报告，翻过战壕，想把麂子拖上来。” “我小舅听到班长报告，制止已经来不及，白连长急忙命令掩护，我小舅亲自下去喊人。” “可惜晚了，这个哨兵才抓到麂子的后退往后拉，又是一颗地雷爆炸。” “这个哨兵翻身躺在地上，肚子里的血标得又半米高。” “这个时候，浓雾正在散去，再晚的话，敌人看得见目标，哨兵就成靶子了。” “我小舅不顾危险，小心踩着哨兵的脚印过去，将哨兵背在身上，四手四脚地爬会阵地。” “刚回到阵地，对面敌人的机枪噼里啪啦射过来……” “哨兵被送回医院，捡了条命，但是胰腺割去大半，从此只能打胰岛素。” 龙飞说到这里，跟小李子碰了一下，一口将酒喝完。 “后来呢？”小李子好奇地问。 “伤好以后，因为违反战场纪律，提前转业，在一个工厂干保卫工作。” “可惜，后期迷上传销，一家子对这个人有意见，又背着一屁股两肋巴的债，破罐子破摔，到境外的赌场做打手。” 说到这里，龙飞面对面看着板寸大叔说：“王兵叔叔，你真的装糊涂，真的以为我认不出你？” “当年你可是教过我擒拿手的，你忘了我，我忘不了你。” 王兵冷漠地看着龙飞说：“侄儿子，我知道你认出了，才买了我。不过，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只认现在。现在，我是麦来的，这条命是你的，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龙飞看着王兵的眼睛说：“我小舅，你的战友、救命恩人，一直放不下你，临终之前，要我一定找到你，为你养老送终。” “指导员走了？”直到此刻，王兵才惊诧地问：“怎么走的？我都没有来得及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你的指导员是要你报答。他临终前将建设军友之家俱乐部的任务交给我，说一定要找到你，让你一起完成这个任务。” “军友之家？干什么的？”王兵不解的问。 “为转业军人建一个兵营式的家，可以回忆军人生活的家，可以在这里有尊严告别人间的家！” 龙飞一口气说出目的。 “那么，你在这里打拳挣钱干什么？” 王兵问。 “军友之家俱乐部的建设资金不够，我来挣快钱，保证俱乐部的建设。我的每一笔钱，都即时转到国内的账户，保证工期正常完工。” “真的假的？” 王兵还是不相信。 龙飞拿出手机，打开保存的视频。 视频中，白连长一色军人装束，腰扎皮带，在简陋的场地中大喊：“稍息、立正。向前看齐……” 王兵看到这一幕，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一个立正，对着视频说：“连长，我们又见面了。”说完，大声哽咽，呛得浑身战抖。 终于不哭了，拿起酒瓶，仰起脖子，灌下半瓶子酒，砸了酒瓶，对龙飞说：“我愿意跟你回去。不过，回去之前，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龙飞说：“王叔的事就是我的事。尽管说。” 王兵恨恨地说：“当初一念之差，悔不该做传销。欠下一屁股的债，想到境外赌场碰碰运气，结果反而欠上高利贷。” “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家里人都跟我断绝关系，还不了这笔钱，只好在赌场做打手还钱。后买被杨老大买走，做人家的一条狗。” “这个仇不报，我无脸回去。”王兵满眼通红地说。 ------------ 第四十六章 老兵的眼泪 “怎么报？你说。”龙飞说。 “抄了那个高利贷杂种的家。他身上至少有几条中国赌客的性命。”王兵看着龙飞：“侄儿子，帮我报了这个仇，你要我的头都行。” “我答应你，太国的事结束之后，就为你报仇。”龙飞说。 王兵站起身来，对着龙飞行个军礼说：“谢谢侄儿子，我要一个人大哭一场去。我还要洗个澡，洗干净狗的气味，像个人一样重新生活。” 一句话引得龙飞眼眶发红，恨不得抱着王兵大哭。 王兵去卫生间，小李子敬佩地看着龙飞说：“龙哥，你胆子可真大，敢跟杨老板要人。” 龙飞说：“这不是胆子大，是我的使命。王叔叔当年因为违反纪律，安置的单位不好，但是他毕竟是经历过生死的战士。” “他违反纪律去拖麂子，也是为了战友。他一个人，吃得了一只麂子吗？” “这件事我的小舅没有护短，原原本本上报。事后他也没有觉得对不起王叔叔，王叔叔也不觉得小舅对不起他。” “但是小舅觉得王叔叔的人生不该这样。我也觉得不该这样。”龙飞坚定地说：“他应该在军友之家俱乐部里得到弥补，找回失去的生活。” 半个小时后，王兵平静地从卫生间出来，浑身洗得干干净净，直穿着一条短裤，坐下来，开心地说：“这是一场伟大的会师，我们不醉不休。” 三个开心吃喝起来，不想，高经纪带着两个保镖返回来。 “大老板还是不放心你们的安全。”高经纪笑嘻嘻地说：“你们还是需要人保护。” 龙飞笑着说：“不放心是对的。欢迎回来，一起喝酒。不过我们今天喝的是中国白酒，能不能喝请自便。” 正说着，窗外腾起一片火光。走到窗前一看，商务车起火了。 高经纪大惊。王兵立刻关灯，让那个众人半蹲在墙边，命令两个保镖守着后门，让高经纪立刻报警。 半个小时后，商务车被烧成骨架，消防车才赶到，看看火熄灭，登记之后返回。 “这是警告，告诉我们行踪在他们的掌握之中。”王兵说。 “到底是那一伙呢？”高经纪困惑地自言自语。 “既然行踪暴露，不如到热闹的地方。我看，回之前的公寓。那里保安负责，安保严密，我们可以省心得多。”龙飞提议。 “而且阿美离开后，我们中间没有卧底，至少比在这里安全。高经纪，你觉得呢？”龙飞问。 高经纪不敢答应，说：“我先打个电话。” 打完电话，高经纪说：“马上有车来，我们今天就走。今晚住酒店，明天重新找地方。” 龙飞笑着说：“到太国这么长时间，终于可见见识见识太国的花花世界啦。” 高经纪着急地说：“不行，你们不能出门。” 龙飞哈哈大笑：“逗你的，请我也不去。” 入住的是一脚超豪华酒店，安保严密，不必担心有人袭扰，当然前提是深居简出。 龙飞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发出微信，向艾佳问候。 艾佳立刻发出视频请求，龙飞打开，艾佳惊喜地说：“结束苦行僧的生活啦？” 龙飞说：“是的，返回蔓谷城区，不必担心手机信号了。” 艾佳咯咯笑起来说：“这下我放心了，可以天天见面了。” 龙飞说：“好奇怪，这段时间见不到你，心就觉得没有地方安放。见到你，才踏实啦。” 艾佳“咕咕”笑着说：“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还是不错。对了，租来的老婆呢？” 龙飞说：“退回去了。” 艾佳不信，龙飞用手机将房间里里外外扫一圈。 艾佳满足地笑着说：“怎么增加了一个大叔？” 龙飞说：“我小舅的战友，意外遇到了，真是缘分啊。我这边事情完结后，跟我一起回来。和白连长一起，负责军务。” 听到这里，艾佳说：“这段时间，军友之家君俱乐部出名了。当然，首先是经过我的报到之后，各路人马都找到我，要我带着去参观。” “什么大领导，小领导，相关单位，不相关的单位都去了。对你是无比的感兴趣。说你创造性的解决了军人转业之后的选择思路，是现象级创新。” “省电视台都安排好专访，都等着你回来接受采访。当然啦，纸媒这边，你得答应我，对角专访。” 龙飞着急地说：“我又不是为名，不需要这些虚名。” 艾佳嘻嘻笑着说：“你得与时俱进。有了名气，对俱乐部的发展有利。” 龙飞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告饶说：“好好，等回来再说。你的情报，俱乐部那边还好吧？” 艾佳说：“好得很，一切按部就班，为了支持你们的行动，电力公司赠送你们一台变压器，免了你们的安装费。” 龙飞兴奋地说：“那我要叫牛永发感谢别人才是。” 艾佳说：“不用，是牛永发天天给别人熬高压锅稀饭，感动了经理，专门申请了优惠。” 龙飞惊奇地说：“这个牛永发的稀饭还能挣变压器，有本事啊。” 艾佳说到这里，看着龙飞说：“这段时间，我都有些忍不住，想飞过来，做个现场专访，让我们的晚报来个核爆炸。” “别，坚持一段时间，我很快就回来，那时想怎么采访都行。”龙飞急忙说，我保证，每天都给你发视频。” 艾佳这才开心地结束视频。 龙飞转手发送牛永发视频请求，牛永发打开，龙飞说：“牛永发，你还真的牛得很，稀饭就换变压器了。” 牛永发得意地说：“那是。厉害吧？不过没有你挣钱厉害。差不多就行了，这边离不开你，要注意安全。” 龙飞心中一热，对牛永发说：“叫白连长过来。马上。” 很快，白连长在视频中对龙飞说：“龙董事长好！” 龙飞亲热地说：“白叔叔，怎么跟侄儿子见外了。跟你见一个人，保证你哭出来。” 白连长哈哈大笑：“什么人能够让我老白流泪！喊出来！” 龙飞将手机递给王兵。王兵接过手机，看着白连长苍老的面容，梗咽着说：“白连长，我是王兵啊。” 视频中，白连长的画面颤抖起来，跟着老泪纵横：“王兵，真的是你？你让我们好找啊！” ------------ 第四十七章 再战高手 王兵抹着眼泪说：“不用找了，我跟龙飞在一起，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这一次，再也不许分开了。我命令你，记住喽。”白连长激动地说。 “是。”王兵立正答应。 “龙飞！”白连长大声喊。 “到。”龙飞对着手机回答。 “我命令那你保护好王兵。” 骤然间，白连长仿佛回到了连队，再次发出命令。 “是！，坚决完成任务。” 龙飞大声说。 王兵急了，连声说：“白连长，是我要保护好龙飞。” 龙飞捂住王兵的嘴说：“不要让白连长担心。” 正说着，有人敲门，龙飞和白连长再见。小李子警惕地从猫眼看看，拉开门。 高经纪进来，将一个优盘递给龙飞说：“后天下午跟这个人打。退役的泰拳王，非常难缠的一个拳手，按行内的说法，连头发都会咬人。你要小心。” 说完，看看龙飞说：“要不要给你们叫几个美女放松放松？赶快决定，只有今晚有这个待遇。” 龙飞摆摆手说：“这是你的爱好，自己去吧。” 高经纪嘿嘿笑着说：“打拳、挣钱，泡美女。美女都不约，生活有意思吗？” 龙飞比个手势：“打住。有事说事，无事拜拜。” 高经纪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可要玩个3P。” 这边龙飞打开笔记本电脑，观看优盘中的视频。 王兵才看见这人，就惊讶地说：“我知道这个人，三届泰拳王，不愁吃不愁喝，这么大年纪还来打拳？” 龙飞问：“厉害吗？” “过去真厉害，现在就不知道了。”王兵慎重地说：“不过这个人很阴，你千万要小心。” 龙飞知道王兵见多识广，这么评价一个拳手，说明对方的确不一般。 集中精力，仔细观看这个拳王的出拳，果然凶狠凌厉。更奇特的是身上的肌肉好像事死肉，实则坚硬无比，拳手的拳头打在他身上，跟打在钢筋和铁疙瘩上相似。 这份肌肉的硬度，完全是横练到肌肉不会变形的程度才会出现。那个肌肉紧实的空手道拳手跟这个拳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至于出手，完全达到泰拳的化境，随心所欲，头发都会咬人的说法，虽然夸张，但也不无道理。 “能行吗？”王兵问。 龙飞冷笑一声说：“行与不行，不是我考虑的问题。用时间打败他，才是我思考的问题。再厉害，总没有清迈的叛徒厉害吧？” 王兵说：“是的，我相信你。那个梁三，是我见过的最凶猛的杀手，也是最快的拳手。你能比梁三还快，我相信你能战胜这个泰拳王。” “只是千万小心，不要受伤。”王兵提醒说。 第二天一早，高经纪赶到，让一个助手办退房手续，自己提前带着龙飞一帮人下到地下停车场，坐上一辆不起眼的中巴车离开。 在市区绕了很长一段路，进入一个公寓。 高经纪说：“这个公寓的训练设施比之前那个还好，而且是大老板的地产，不用担心干扰，我们就算是到家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龙飞的警惕性不会随便降低。越是这样的安全场所，越容易出危险。而且，他现在已经不敢相信这个所谓的大老板。 他觉得，很多事都是这个大老板故意操纵的，目的就是从他身上赚更多的钱。 休息了一会，龙飞叫上王兵、小李子两个保镖一起到训练中心练拳。 有了王兵在身边，模仿着对手的动作训练，效率比独自练习好了许多。 下午，高经纪带着一个拳手来，说是明天比赛的拳王的徒弟，找来练练手。 龙飞将这个徒弟人高马大，生气的说：“今天打这么高的个子，明天又打个小个子，不合适。” 高经纪说：“主要是适应拳法，个子高低不重要。高的能打，矮的更好打。” 龙飞强压不快，跟这个拳手你来我往过了一个小时的招，熟悉拳路后，回到公寓休息。 一切正常，不想晚饭后，龙飞忽然肚子绞疼，急忙冲到卫生间，忍不住拉起肚子。 刚拉完，才出卫生间，肚子又疼起来，急忙返回去继续拉。 感觉拉好了，刚起来，肚子又是一阵绞疼，只好坐在马桶上的等着。 在卫生间，大声问小李子、王兵，好好的，没有谁拉肚子。 龙飞知道中招了，千小心万警惕，还是中高经纪的招了。 之前高经纪流露过希望龙飞输的意思，龙飞当然拒绝。一定是高经纪暗中搞的鬼，想让自己拉垮身体，明天想赢也赢不了。 拉到半夜，腿都软了，两个保镖害怕，打电话通知高经纪。高经纪不接，保镖只好干瞪眼。 小李子说去医院，龙飞摇头，说不安全。 看看实在止不住，王兵让小李子守着，匆匆出门，又匆匆返回，接了一杯水，将什么东西化开，让龙飞喝下去。 龙飞知道王兵长时间在太国，有些土办法，接过来一口喝下。 说也奇怪，喝下去之后，拉了一次后不拉了。 龙飞问王兵：“什么药？” 王兵低声说：“没有办法的办法，烟膏化水。” 龙飞点点头说：“王叔，多谢。” 烟膏化水，治拉肚子特效，龙飞知道这一常识，想不到用在自己身上了。 终于止住拉肚子，王兵将一大杯水递给龙飞：“赶紧喝，不能脱水，否则明天脚跟不稳。” 龙飞连续喝了两大杯，才上床疲惫睡着。 第二天早上醒来，王兵又递上一大杯盐水，看着龙飞喝下去。 龙飞试着活动手脚，感觉有些疲软。 王兵担心地问：“行不行？不行就推后打。” 龙飞说：“推后打，谁知道高经纪又玩什么鬼？算了，坚持打。” 正说着，高经纪进来，看见龙飞眼眶发黑，紧张地说：“发生什么事？怎么不告诉我？” 龙飞指着高经纪说：“天底下，最会装的人就是你。放心，我不会求你的。无论拉多杀次肚子，我也能胜，而且胜得让你口服心服。” “我不跟你计较，你就是一条狗。” ------------ 第四十八章 擎肘之战 高经纪苦着脸，委屈地说：“闪电龙，我无意与你为敌。如果你身体不适合打，我们可以换时间的。” 龙飞冷冷地说：“不需要。” “你的大老板真的那么想我输？”轻蔑地说：“就找个比我更强的来打，莫玩这种笑里藏刀的事。” 龙飞说完，直接拨杨八锤的电话。 “大哥，在你的圈子里，兄弟被人暗算，你这个大哥总不能做缩头乌龟吧？或者，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电话那边，杨八锤苦笑着说：“兄弟，委屈你啦。大哥对不起你，在这边，大哥也得听人的。”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兄弟关系，结果，股东会上，你的事一概不准我插手，也不通知我。” “大哥也是郁闷。” 龙飞冷笑说：“那还跟他们客气什么？我们走就是。” 杨八锤叹口气说：“兄弟，我也是不愿受制于人，可是，我需要钱。国内我差很多钱，走了，怎么还钱？” “你的军友之家不也还差钱吗？兄弟，忍辱负重吧。” “想想你受的委屈，你的让步，能给转业军人带来更多的实惠，你忍忍又如何？” “如今，你的每一场失败，都会带来巨大的收益，顺其自然吧。至少，你是摇钱树，所有人明面上都供着你。” 龙飞听到这里，结束对话，冷静地对高经纪说：“下午准时打。” 高经纪小心告辞，龙飞问王兵：“这个拳打的越来越别扭，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兵递一杯水给龙飞说：“你是误入歧途。进了这一行，想脱身，才难。除非你被榨干。” 龙飞说：“什么意思？” 王兵说：“按照你的愿望，钱差不多，就选择回国。可是你回不去，还得继续打。到了这种程度，你的去留由不得你。” 龙飞咕嘟咕嘟将一杯水喝完，信心满满地说：“我会按照我自己的计划回去，还要带你回去。” 王兵说：“还要为我报仇之后再回去。” 龙飞点点头：“当然。” 坐了一会，感觉肚子正常了，试着吃点东西，吃不下去，勉强吃，全部吐出来。 王兵说:“不行，必须吃，吐了也得吃。” 龙飞额头虚汗直流，自知如果不补充能量，下午的拳赛够呛。在王兵的监督下，强迫自己吃。 吃了吐，吐了吃，就是咽不下去。 龙飞想想说：“不行吃巧克力？” 王兵找来一片，吃了一口，咽下，竟然不吐。 王兵大喜，急忙叫小李子去买。 吃巧克力吃到饱，龙飞才觉得气力恢复一些，躺在沙发上等着高经纪来接。 下午三点，高经纪准时进屋，见龙飞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犹豫说：“打还是不打？” 龙飞勉强起身说：“打，不打大老板能放过我？” 高经纪尴尬地说：“不要这么说，大老板也是想让你多赚点钱。” 叫过保镖，扶着龙飞出门。 其实龙飞的体力已经恢复大半。影响他身体的最大因素是脱水，大量补水之后，龙飞已无大碍。 故作虚弱是为了迷惑高经纪，以免他又暗中捣鬼。以高经纪看到的状态出战，外行都看得出他必输无疑。 为了避免擎肘，他选择了迷惑对手的计策。 不过，龙飞不确定，这是迷惑对手还是迷惑自己，因为他的确十分虚弱，走路脚步都是飘的。 到了拳馆，王兵为龙飞更衣后，护送着走上拳台亮相。 龙飞看看对手，吃了一惊。这个拳王就看不出年龄，说是30岁就是30岁的样子，说是40岁也觉得真是40岁。 关键是皮肤如千年枯木，看不出一点水分，又感觉得到强劲的力量。 龙飞咽口吐沫，对手敏锐地察觉龙飞虚弱，眼神像刀一样，忍不住冷笑一声，做了个切喉的动作。 锣声一响，决斗开始。 对手先发制人，上来就是拳打肘击。 龙飞避让，对方跟进的速度惊人，站上龙飞的膝盖对着下巴就是一个膝顶。 龙飞猝不及防，下巴挨了一击，头嗡地轰鸣起来。 为了防止对方接着进攻，双拳击出，将对手逼退。 不等他清醒过来，对手又返身进攻，飞踢龙飞太阳穴。 龙飞迎着那一脚，一拳打上去。感觉拳头打在铁疙瘩上一样。 对手遭此一击，进攻受阻，惊讶地看着龙飞。龙飞这才赢得喘息的机会。 眩晕消失后，下巴上的疼痛，反而让龙飞清醒了，肾上腺素被激发，浑身的疲惫消失，目光如电，看着对手。 对手吃了一惊，想不到龙飞精神状态就像换了一个人，不敢大意，集中精力，蓄势再次进攻。 龙飞摸摸下巴。这一顶，得还回来。 膝盖顶了一下，如果不是顺势躲闪，泄了部分力道，估计当场就晕过去。 龙飞决定利用身材上的优势，长拳长腿进攻。 不等他出招，对手忽然飞跃到空中，像体操运动一样手抱着双膝，从空中翻滚过来。 龙飞那里容得他近身，仰天一脚，飞踢出去。 意想不到的是对手竟然搭在脚上，对着龙飞的膝盖就是个肘击。 龙飞大吃一惊，收腿的同时，另一脚闪电般踢出，将对手踢飞，才躲过这一肘。 定睛再看对手，稳稳站在拳场另一边，一个跟斗翻过来，又是一招下盘攻击。 龙飞飞铲一腿，一个弓步下蹲，迎着对手的攻击硬碰硬。 对手狡猾地不开，退回原地。 “哐”的一声，时间到。 龙飞回到己方拳角休息。王兵焦急地说：“此人抗打，速度快，反应快，近身难战，想办法一脚踢飞。” 龙飞点点头说：“肘击我的酸筋。” 王兵站起身，对着龙飞肩上的酸筋，猛然一击。 一股热流立刻从酸筋出散开，龙飞顿时手脚发胀，跟着一个寒战，浑身的经络舒展。他大喊一声，望着对手，眼神凌厉。 第二回合开始，裁判话音未落，对手飞身一拳打过来。 还想偷袭！龙飞飞起一脚，踢向对手的胸肋。 对手中途挥手，忽然肘击龙飞的小腿骨。 龙飞急速收腿，一拳打向对手的下巴。 对手双手隔住，力道惊人，随即一头撞向龙飞胸脯。 龙飞竟然有时间抽出一只手，用肘击打龙飞的肋骨。 龙飞一个背转，躲过这次攻击，双方重新面对面相持。 ------------ 第四十九章 闪电龙出手 对手不等龙飞有更多喘息时间，立刻发动进攻，飞身一个连环腿踢过来。 龙飞看出来，这是虚招。 实招是腰间藏着的那一拳，从线路上看对着他的胃部来。 一旦被击中，等于一根钢筋插进一堵墙，墙的硬度肯定不如钢筋。 龙飞想知道这一拳的力量，故意露出胸腹，让对手这一拳打进来以后，一拳迎上去。 “嘭”的一声，龙飞肩膀一震，手臂一震酸麻。 这么强的力量？下死手的节奏啊。 龙飞飞起一脚，将对手逼退。 对手躲过这一脚，迅速逼近，不给龙飞休息片刻的机会。 还好，时间到了，龙飞回到拳角，大声喘息，对王兵说：“再打酸筋。” 王兵屏息运气，对着龙飞背部酸筋猛力一击。 一股酸爽的电流从酸筋处汹涌而出，潮水般奔赴全身经络，龙飞一个寒战，全身汗毛唰地竖起。 “通透了。”龙飞痛快地说。 “最后一局，千万小心。”王兵说。 龙飞笑着说“放心。这一局是我的战局。” 扭头望向贵宾席，麦悠闲地向他挥挥手。一旁的阿美带着墨镜，看不出她的表情。 锣声“哐”地想起，决胜局开始。 龙飞和对手面对面站好，裁判一声“开始！”龙飞先发制人，一脚踢向对手。 对手被踢了一脚，跟没有被踢一样，双拳护头，迎着龙飞上来。 龙飞毫不客气，对着胸口一脚踢去。 这一脚踢中，决斗也就结束了。 对手还是不闪不避，待脚快踢到时，忽然双手抱住，一脚咬在龙飞脚脖子上，再次挥肘击打龙飞的膝盖。 龙飞想不到对方会动嘴，一个双峰贯耳，双拳奔着对手头部而去，逼着对手放弃肘击。 同时一个一字马，将对手压向地面。 对手无奈之下，只好后翻身躲避，然后对着龙飞的下巴一屁股坐下来。 龙飞在地上一个旋身起跳，同时一拳打向对手的尾骨。 对手这一坐是虚招，竟然跟着一个空翻，躲过这一拳，飞起一脚，踢中龙飞的喉部。 龙飞呛咳中一个后摆腿，将对手踢到绳圈上，才赢得喘息时间。 对手眼见形势占优，大喊一声，站上绳圈，纵身高高跃起，像一个圆球般冲向龙飞。龙飞紧盯对手眼睛，敏锐地预见到对手要跟他拼命。 最危险的攻击是扑到他的身上，用钢筋一样的手臂箍压颈部，同时为了防止憋气抵抗，用牙咬自己的鼻子。 简直就是铁猴子上身的节奏。 那目光，除了进行这种攻击，不会有第二种选择！ 龙飞稳住心神，在对手从空中接近自己的时候，忽然单膝跪地，使出一柱擎天的冲天炮，一拳打在对手的臀部。 这是龙飞久久等待的一拳。 一拳之下，对手被打地再次腾空而起。 无论对手在空中做出任何动作，都在龙飞的攻击范围。 待对手的身体落到龙飞胸腹间时，龙飞大吼一声，地动山摇，迸出丹田之气，飞起一个倒钩脚，踢中对手的背部。 对手像沙袋一样飞出绳圈，与此同时，空中洒下一阵鲜血，伴随对手重重摔在拳台下。 裁判目瞪口呆，观众鸦雀无声，高经纪双手蒙住眼睛。 龙飞对中麦的座位大喊：“谁敢来战！” 王兵大喊一声，冲上拳台，将龙飞抱了起来，顺便悄悄抹去龙飞嘴角的血迹。 观众这才如梦方醒，“哇――”地狂喊起来。 “闪电龙！” “――英雄” “闪电龙！” “――英雄” ……欢呼声不绝于耳，整个拳馆沸腾起来。 回到更衣室，高经纪紧跟着进来。龙飞用讥讽的口气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高经纪看着龙飞说：“你不是，人是神。”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大老板说的，你连大老板都佩服了。” 高经纪无比感慨地说：“从这个角度说，你的每一场比赛，都是从大老板手中死里逃生。” “因为我是一棵摇钱树！”龙飞接过高经纪的话：“多谢夸奖，我是闪电龙，不是谁的摇钱树！” 冲澡换衣服之后，高经纪带头离开更衣室，准备回公寓。阿美站在拐角处，看到龙飞，流着泪过来说：“龙哥，你带我走吧。” 龙飞奇怪地说：“我带你走？你是麦的老婆，我敢吗？” 阿美摘下墨镜说：“有这样打老婆的人吗？我宁愿做你的保姆，也不愿做你的老婆。” 龙飞一看，阿美的眼圈是青的，明显一拳打的。 “这种男人，是人吗？”阿美哀求龙飞：“带我走吧。” 正说着，麦找来了，冷冷地说：“阿美，我们走。” 阿美不说话，望着龙飞。 龙飞走到麦的身边说：“有这么打女人的吗？” 麦哼了一声说：“你喜欢的话，我们的决斗结束，我送给你。” “前提是你要赢，或者没有死在拳台上。” 龙飞迎着麦的凶光:“成交。” 麦拉着阿美离开，龙飞扔过去一句：“对女人好一点，否则你会不得好死。” 回到公寓，只有王兵小李子在时，龙飞仰面靠在沙发上，咳出一口血说：“这一脚动了真气，跟麦的比赛够呛。” 王兵急忙拿出一个小药饼子，取出几颗红色药丸，倒杯白酒，让龙飞用酒渡下药丸。 “这是我从国内带来的，特效。” 十分钟后，王兵又倒出半瓶药粉，让龙飞用温开水渡下，对小李子说：“不能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高经纪。他知道后，又起坏心。” 吃完药，龙飞躺倒床上，说起阿美的事。 “阿美的事你们怎么看？”龙飞问。 “有点可怜。”小李子说。 “好人难做，”王兵说：“你不怕艾佳误会？” 龙飞笑了，说：“我倒不这么看。这个阿美不坏，跟着我们，煮饭做菜，能帮不少忙。” “而且，”龙飞看着王兵说：“王叔，你年纪也不小，该有个人照顾了。” 王兵呵呵笑了起来，对龙飞说：“我们可是说好一起归队的，想扔下我，想都别想！” 龙飞摇摇头说：“王叔，你跟着这帮人都迟钝了。都什么年代啦，如果我要说，我们带着阿美一起到军友之家俱乐部，你不会反对吧？” 王兵摆摆手：“阿美只会跟你。” 龙飞说：“这么办，到时候，让阿美说了算，好吗？” ------------ 第五十章 垂青的眼神 王兵生气了，严肃地说：“侄儿子，不会再跟女人来往。我的这一生，倒霉的事情不断，不想连累任何人。” 龙飞说：“做我们大家的保姆总可以吧？” 王兵这才说：“这个可以。” 正说着，高经纪又回来了，恭恭敬敬将一个女子请进来。 这个女子鹅蛋脸，身材高挑，头发向后梳得整整齐齐，身穿一件闪光的长裙和红色高跟鞋，可谓魅力四射！ 小李子惊奇地看着女子，完全被她的气质慑服。 王兵也一改神态，恭敬地说：“大小姐好。” 然后悄声对龙飞说：“大老板的大千金。” 龙飞虽然觉得这个女子美艳逼人，对这样的艳装并不感兴趣。他更欣赏艾佳天然去雕琢的素雅和职业女性的干练，以及军人那种飒爽的基因。 女子走到龙飞身边，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话说：“我叫美娜，专程来看你的。”像西方女子一样伸出手，意思要龙飞吻她的手 龙飞知道该这么做，可是装傻，只是跟美娜握手，然后说：“请坐。” 美娜觉得龙飞不够礼貌，傲慢地坐下，问高经纪：“有酒吗？” 数完，从精致的鳄鱼皮手包中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自己点上，翘起二郎腿吐出一口烟，等着人回答。 “有，有。”高经纪急忙回答，从酒柜中拿出一瓶上好的洋酒，倒出三分之一杯，双手奉上。 美娜接过酒，豪爽地喝了一大口，看着龙飞说：“果然是有点需要皮鞭调养的顽皮，不过算了，原谅你一次，谁叫我打赌输了呢。” 说完看看高经纪。高经纪连忙喊着王兵、小李子两个保镖离开，屋子里只剩下龙飞和美娜。 “你不想问问我打赌输的是什么吗？”美娜挑逗地看着龙飞。 龙飞不说话，走到窗子边，看着外面的街景。 他尽量保持稳健，不让美娜看出他受伤。 美娜见龙飞不理她，小姐脾气上来了，起身，走到龙飞身边，抬腿过顶，高跟鞋跟对着龙飞的后脑勺砸下来。 玻璃的影子发生出美娜的动作，龙飞转身托住美娜的脚腕，生气地说：“干什么？” 美娜任龙飞拖着脚，挥拳打过来，龙飞一把抓住。 美娜耍赖，另一只手过来搂龙飞入怀，龙飞松手，避开之后，恼怒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问我打赌输了什么，我就告诉你我想干什么。”美娜的矜持消失，笑嘻嘻地看着龙飞。 龙飞想早点打发美娜离开，不耐烦的说：“你打赌输了什么？” 美娜“哈”地一笑说：“终于服软了。告诉你，我打赌输了我。现在，我是你的。” 龙飞吃了一惊：“你和谁打赌你找谁去。你不是我的，当然我也不是你的。” 美娜指着龙飞说：“不行，愿赌服输，我现在就是你的。” 龙飞哭笑不得，双手作揖说：“求求你，把话说清楚之后，赶快回家。我累了。” 美娜得意地喝了一大口酒说：“终于听到闪电龙求人，好开心啊。” 龙飞终于发火：“你不走，我走。” 美娜看龙飞真要走，迎面拦住说：“坐在我身边就告诉你。” 龙飞第一次遇到这种胡搅蛮缠的女子，无奈在美娜身边坐下。 “这种态度就对喽。”美娜满意地说：“听我公布真相。” “我是一个女拳手。”美娜看着龙飞，亮亮手臂上的肌肉。 “我的师傅就是你今天的对手。” 此话一出，龙飞真的惊诧起来，睁大眼睛看着美娜，警惕地问：“你到底那句是真的？” “句句是真。”美娜笑着说：“比赛之前，我赌师傅赢，你败。” “理由很简单，整个亚洲，我师傅没有对手。”美娜自豪地说。 “可是我老爸不信，说我师傅会输。我和他打赌，说我师父赢了，同意我打拳。我输了，做你三天的保姆，顺便向你学几招。” 龙飞笑了，摇摇头不相信：“据我所知，你的老爸可是希望我输。” 美娜说：“不错，他是希望你输，不过跟我在一起，他只会希望你赢。因为你赢了，他就不用担心我去打拳。” “其实，我们都知道你会输，只是没有想到你真的赢了。” “而且，你最大的战利品是我。”美娜得意地将脚放到沙发上。 “别想赶我走，也赶不走，等一会，阿美就要过来陪我。我可不懂怎么伺候人，还得阿美在才行。” “阿美不是跟着麦吗？”龙飞奇怪。 美娜得意地说：“那是之前，从现在开始，跟着我，一起做你的保姆，什么都干，包括上床的保姆。” 美娜说到这里，一把将龙飞揽在怀中。 龙飞吓了一跳，将美娜的手挪开，灵机一动说：“你说的打拳是怎么回事？” 一听说打拳，美娜忘了要干什么，搂着龙飞的手臂说：“我喜欢打拳。拳馆有女拳手的比赛，你不知吗？” 龙飞摇摇头。他的确不知道。 美娜松开手，打出两拳，兴奋地说：“我想打拳，参加比赛，但是我老爸不同意，说我的身份高贵，不允许打拳。真是气死我了。” 龙飞笑着说：“你的想打，你老爸拦得住？” 美娜沮丧地说：“当然拦得住，而且也没有谁敢跟你我打。” 龙飞说：“如果我教你打，你老爸估计就不会拦你了。” “好啊！”美娜激动地说：“就这么定了。” “只有一个条件：不许乱来，更不许上床。” 龙飞严肃地说。 美娜诡秘地一笑说：“可以答应你。” “不过，我看上你了，得不到你我会不开心的。”说完依偎到龙飞身上。 龙飞让开，坚定地说：“不可以这样。” 美娜带着醉意说：“你是你第一个敢拒绝我的男人。你知道吗，敢拒绝我的男人我会杀了他，用这个。” 说完，从手包中摸出一支手枪。 龙飞一把夺过手枪，退出子弹，无奈地摇头。 他还真对这个狂野的美娜棘手。 看着龙飞无奈的窘态，美娜得意地放声大笑，连声喊：“阿美，阿美，到了吗？” ------------ 第五十一章 美女拜师 喊声中，阿美进来，美娜“哈”地叫了一声说：“摆香案，把所有人叫进来，我要拜师。” 龙飞拦住说：“等等，我有几个问题，答对了拜师，答不对，你马上走。” 美娜大笑起来，对阿美说：“他要我走，他敢叫我走！去，把我的冲锋枪拿来。” 说完，扭头对龙飞说：“赶快提问，在我的冲锋枪拿进来之前。” 龙飞让阿美出去，低声问：“你父亲一直想杀我，是吗？” 美娜笑着说：“不对，你是他的摇钱树。” “那么，为什么叫人给我下泻药？” 美娜咯咯笑了起来说：“不是我老爸，是我。我想你输，逼着老高下的药。哈哈哈笑死我了，把这笔账算到我老爸身上。” 龙飞叹息说：“你够狠。” 美娜摆摆手：“这下好了，我拜你为师，在没有人会害你了。” “还有，你师父同意你拜师吗？” “就是他让我来的，说只有你能教我。”美娜不耐烦了：“还有什么问题？” 龙飞说：“受你为师，不符合我做事的原则。我只是来打拳的，不是来收徒弟的。” 美娜瞪着眼睛说：“不收？”伸手要脱裙子，威胁说：“那就上床说。” 龙飞急忙说：“收，收，阿美，进来摆香案。” 香案摆好，王兵、小李子、阿美、高经纪、两个保镖见证，龙飞坐在香案前的椅子上，美娜恭恭敬敬上香、奉茶。 此刻的美娜温顺迷人，一改之前的狂野，连龙飞都觉得吃惊。 拜师仪式完成，高经纪打开香槟庆祝。阿美开心地对龙飞说：“龙哥，不要记恨我。” 龙飞笑着说：“你的主要工作，是照顾好王叔。” 王兵尴尬地说：“我一个人习惯了，会自己照顾自己。” 阿美不计较王兵的态度，爽快地说：“知道了，我会照顾好王叔的。” 美娜故意靠近龙飞说：“那么师父就是徒弟照顾了。” 龙飞急忙摆摆手说：“师父接受一拳之外距离的照顾。现在回房间睡觉，养足精神，明天练拳。” 闹了半天，美娜也累了，阿美搀扶着回房间，龙飞倒在床上，疲惫地睡着。 睡梦中，一队缠头军迎面走过来，将他包围在中间，石头雨点般砸过来，密密麻麻，像箭头一样还长着眼镜蛇的眼睛。 龙飞飞身跃起，穿出石头圈，从空中一个连环腿，将缠头军踢翻在地。 这个时候，远远见牛永发端着高压锅过来，打开，盛出一碗香飘飘的稀饭，转身递给艾佳。艾佳笑盈盈接过去，身后一声巨响，扭头一看，小舅脚下踩着一颗地雷，王兵在天上飞。 龙飞大喊一声，伸出双臂，接住王兵，挣扎着醒过来。 睁开眼，王兵轻声喊他，说该吃药了。 王兵的药果然神奇，睡一觉之后，内伤的症状基本消失。 龙飞用酒将药渡下说：“王叔，你可以先行动起来，找人打听仇人的情况，需要钱，找小李子拿就是。” 王兵点点头说：“这点钱，王叔还有，没见你之前，想的是同归于尽。现在，想的是亲手报仇。” 龙飞竖起大拇指说：“王叔，这就对了。报仇，就是战胜对手，消灭对手，同归于尽不叫报仇，是变相的失败。” 王兵慨然说：“好，我这就去安排人调查清楚。” 龙飞洗漱完毕走出客厅，阿美已经将早点做好。龙飞边吃边问：“美娜呢？” 阿美说：“还在睡觉，昨天晚上喝多了。” 龙飞笑笑，也没让阿美去叫。说好的，一大早练习，美娜还是差点毅力。对阿美说：“你过来，不怕麦报复吗？” 阿美笑着说：“我跟小姐过来，他不敢报复。” 龙飞又问：“你们小姐是单身吗？” 阿美点点头：“小姐喜欢英雄，非英雄不嫁，所以很多有钱人家的公子都被拒绝了。” 龙飞叹口气：“这事麻烦。” 阿美笑嘻嘻地说：“龙哥是怕小姐缠上你？你和他很般配的。” 龙飞悄悄说：“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有女朋友有这么样！”身后传来美娜的声音：“我要和她公平竞争，看谁有本事，夺了你的心！” 美娜说完，夸张地做个剜心的手势。 龙飞摇摇头，唯有苦笑。 美娜坐下，边吃早点边说：“闪电龙师父，我的师父今天才完全清醒过来。一醒过来，就打我的电话，说要见你。现在在门外等着，我不知道你见不见？” 龙飞吃惊地说：“人都来了，当然要见，带我去请。” 美娜开心地带着龙飞下到公寓的门口。 泰拳王坐在轮椅上，两个徒弟扶着轮椅，等着龙飞。龙飞走过去，按中国拳手的礼数，比个拜拳的姿势。 老拳王伸出手，摸摸龙飞的脉象，凝神看着龙飞的眼睛好一阵，才松开手，对徒弟说：“我们走。” 龙飞奇怪地对美娜说：“什么意思？这就走了。” 美娜过去问了几句，回来看着龙飞，指着说：“原来你也受伤，在我的面前瞒得那么深。不过在我师父面前就没有用了。” 龙飞笑着说：“你师父怎么说？” 美娜说：“我师父说他不相信你一点伤都没有。天下没有人打败他不受伤，这样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我师父说，他的判断没有错，你还是受伤了。” “你受伤了，他的失败就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他的年龄打你一轮。” “如果你报的年龄是真的话。” 美娜说到这里，解释说：“以上是我师父的原话。他要跟着你好好学功夫，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龙飞奇怪地说：“你十分怎么跟你一个鼻孔出气？你一个女孩子，学打斗有什么意思？这一点，我赞同你老爸的观点。” 美娜嘻嘻笑着说：“后悔也晚了。我师父说我是练武奇才，不练，可惜了。” 龙飞无奈，望望小区的健身中心，对美娜说：“换上衣服，叫上王叔一起，开始训练的第一课。” 待美娜进到单元门，拨通高经纪的电话说：“你问问大老板，他和这个千金真教还是假教。” 高经纪过了一会，回话说：“大老板也拿他的千金没有办法，说要教的话就真教。” ------------ 第五十二章 女拳手 美娜换上运动装，卸了妆，扎着马尾发型，凶媚之气消失，龙飞称赞说：“这才像个拳手。” 热身之后，龙飞让美娜先跟王兵过招。 王兵一直做保镖，出手都是杀着，龙飞先看看美娜如何应对。 王兵懒散地走到美娜对面，手背着说：“来吧。” 美娜不高兴了，讽刺说：“王叔，你是因为年龄大让我还是因为功夫好让我？” 王兵笑着说：“都有。” 美娜沉下脸说：“那就不客气了。” 一脚踢向王兵的脑门，遮挡着视线后，一个连环腿踢向王兵的喉部。 王兵后退一步，一掌拦住，手指轻轻敲一下美娜的脚背，说：“第一回合。” 美娜那里受得了这种轻视，挥拳打过来，拳拳不离王兵的头部。 龙飞急忙说：“停。” 王兵悠闲下场，点燃一根烟，自己抽起来。这个时候，阿美拎着一筐饮料水果进来，看见王兵抽烟，生气地说：“小姐都不抽烟，你抽烟？灭了。”说完，夺过香烟，扔进垃圾桶。 王兵不知如何应对，尴尬地说：“主子凶，你也跟着凶。” 美娜得意地说：“活该。” 说完，自己拿出烟，点上，猛吸起来。 龙飞等美娜抽完烟，将烟头接过去，扔在垃圾桶里，抱着手说：“拳手，不论男女，有两件事不能做。” “一是不能抽烟。” “二是不能酗酒。” “你的前任师父没有告诉你吗？” 美娜嘻嘻笑着说：“告诉了，不管。也不愿管，实际是管不了。” 龙飞说：“想跟我学打拳，就戒了。现在就戒。” 美娜沉着脸说：“我不戒。” 上来一个飞腿，踢向龙飞的太阳穴. “除非你打倒我。” 龙飞单手攥住美娜的脚腕，一个拌腿，将美娜别倒在地。 美娜耍赖，抱住龙飞的腿就是一口。 龙飞生气地说：“你怎么想你师父一样无赖！” 美娜更加用力。 龙飞怕下重手伤了美娜，忍着疼痛，点了美娜的笑穴。美娜松开口，咯咯笑起来。 龙飞这才挣脱美娜的纠缠。 “对师父都这样，怪不得你前任师父不管你抽烟喝酒。” 龙飞对王兵说：“王叔，我们走。” 美娜见王兵要走，尖叫一声，飞身扑来。 王兵不再客气，返身一腿拍在美娜的背上。美娜扑通摔在地上。 美娜气得满脸通红，狂叫一声：“我杀了你！”抓起小包，拿出小手枪，对着龙飞大喊：“给我跪下！” 龙飞“嗨”了一声，疾如闪电拐到美娜面前，一把下了枪，一掌拍在美娜后颈。 阿美惊恐地看着王兵：“他杀了小姐。” 王兵开玩笑地说：“你也来一下？” 阿美撒腿就跑，王兵一把拉住。阿美尖叫起来。 王兵说：“你慌什么，倒点水在她脸上就醒了。” 阿美怕美娜真的死了，当真过去倒了点水在美娜脸上。美娜悠悠醒来，龙飞用小手枪指着美娜说：“记住，永远不要拿枪指着一个军人。” 美娜挣扎着坐起来，捂着脸放声大哭。 王兵将手枪人在地上，叫着王兵离开。 美娜拿起手枪，对着沙袋呯呯呯一扣到底。手枪中的子弹一连串打进沙袋。美娜被吓得清醒了。 她以为龙飞一定将手枪中的子弹下完。 “胆大包天的外国人！” 美娜气得一拳打在沙袋上，随即被溅起的灰尘呛得不停咳嗽。 阿美急忙端过水来让美娜漱口。 一路走，王兵一路跟龙飞说：“他老爸要是知道你这么对他的女儿，不吃了你才怪。” 龙飞说：“不会，这个女儿被娇惯过分，不这么惩罚一下，不会改变的。” “你就不怕他真的对你开枪？”王兵疑惑地问：“这个野丫头可是做得出来的啊。” 龙飞信心满满地说：“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会。” 说完，龙飞对王兵说：“现在，我们回去。” 王兵说：“回去？” 龙飞说：“对的，美娜有小孩子脾气，惩罚之后，还是要哄哄的。不然，真的下不了台，一个大姑娘家的，面子往哪搁？” 王兵惊讶地说：“跟谁徐饿的这一招？” 龙飞小笑着说：“我的指导员。从他身上学的。” 王兵感慨地说：“我也有指导员，拼命将我从地雷堆里面背出来，又向上级如实反应我违反纪律的事。” “宁可我手处分，宁可全连失去集体二等功的机会，也要检查原则。然后对我说，对不起，你打我吧。” “外甥像舅舅，还真的他妈有道理。” 说话间走进训练中心，已经没有眼泪的美娜扭头看着龙飞，拿起小手枪，恨恨地看着。 龙飞过去，拿起湿毛巾，不由分说，为美娜擦脸。 美娜先是叫骂，后是哭骂，最后咯咯笑了起来。 “你赢了。”美娜最后抢过毛巾，笑嘻嘻看着龙飞：“拉我起来。” 龙飞一把将美娜拉起来：“开始训练。” “师父，是。”美娜一本正经，再也不敢撒野。 龙飞说：“现在是理论课。” “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不让你打拳，你师父不敢更多管你吗？”龙飞问。 美娜摇摇头。 “因为你没有学到搏击的真正要领。” “搏击以战胜对手为目的，所以一定要狠。” “你也狠，不过是假的狠，表面的狠，不是骨子里的狠。” “这种假狠到了拳台上要吃大亏。” “你总觉得自己是大小姐，人人都该让着你。但是拳台上谁愿意以失败为代价让你？除非牺牲你父亲的利益。” “但是这是你父亲的生意，你的出场只会让他为难。” “而你的任性差点让你父亲损失惨重。如果你的泻药摧垮我的身体，你师父在那场搏击中赢了，你父亲可能被债主追杀！” 美娜惊悸地望着龙飞：“有这么严重？” “据我的收入反推，那一场比赛，如果我输了，你父亲的损失上亿！” 美娜一听，脸都白了，吐中舌头说：“好可怕啊。” “所以，如果你真想做女拳手，必须忘了自己的身份，跟所有女拳手公平决斗。” “做女拳手还是不做，现在回答我。” ------------ 第五十三章 拳场丽影 美娜听到这里，用空枪指着自己的脑门说：“做，一定要做。” 龙飞这才满脸春风地说：“好，初心不改，好徒弟。” “现在，我要你体会一些恐惧，面临死亡的恐惧。敢吗？” 美娜一听，兴奋地说：“敢。” 龙飞说：“我怕你又耍小孩子脾气。” 美娜认真的地说：“我不耍，保证不耍。” 龙飞对阿美说：“端一盆水来。” 水端来，龙飞对美娜说：“憋气，将脸浸在水中。” 美娜嘻嘻笑着，深吸一口气，一头埋进脸盆中。 龙飞待美娜憋不住气，想抬头的当口，一把按着，不让美娜的脸离开水中。 美娜吓了一跳，下意识挣扎起来。 龙飞见美娜的脸色变紫，挣扎迟缓时，才一把拉起来。 美娜腿一软，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缓过气才满眼是泪的指着龙飞说：“你是人吗？真的想谋杀我吗？” “一个人将死的恐惧，现在知道了吧？当你被一拳打得昏迷过去时，面对的就是这种恐惧”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放弃。二是在这种恐惧中激发你的潜能，恢复你的勇气，战胜你的对手。” “现在，我要你打我一拳。”龙飞说。 美娜犹豫地看着龙飞。 “打！”龙飞说：“集中你所有的怨恨，打！” 美娜有些心动：“真打？” 龙飞说：“赶快打！” “打死你！”美娜叫骂一声，挥拳打在龙飞下巴上。 “不够狠，再打。”龙飞说。 美娜看看自己的拳头，再次用力，挥拳打在龙飞下巴上。 一声尖叫，来自美娜，她的拳头生疼起来。 龙飞摸摸下巴说：“这一拳才算是有点力气，不过伤到自己。这是你出拳的角度不对。” 王兵在一旁鼓掌说：“这一拳算是达到了真正的狠，女拳手吃了这一拳，比赛就可以结束了。” 一句话，美娜如释重负，倒在地上，看着房顶，眼神一片茫然。 龙飞欣慰地说：“果然有悟性，终于知道害怕，也能够从害怕中解脱。” 一句话，将美娜从沉沦的阴影中解脱，起身对龙飞说：“再来。” “再来？”龙飞对王兵说：“王叔，帮帮忙，给美娜一拳，轻点，岔气就行。” 王兵不等美娜有发应，突然一拳，打在美娜腰肋间。 美娜不由自主，“啊”地一声，气被憋住，疼得弯下腰。王兵走上去，做出继续击打的架势。 龙飞说：“这个时候，不从痛苦中提前挣脱，结果就是被打倒数点数的结局。” 美娜脸憋得泛白，挣扎着退让，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龙飞急忙将美娜扶起来说：“美娜，对不起，你今天还是收到的折磨和委屈恐怕你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 “但这是必须的，要想成为拳手，你必须迅速成熟，立刻坚强起来。” 美娜抹着眼泪说：“我知道了，为什么我有个亚洲第一的师父，却不能成为拳手，远啦所有人都拿我当花瓶。” “只有你，把我当真正的徒弟。” 龙飞见美娜脸色不对，说：“王叔，药。” 王兵拿出一些药粉，到了半杯酒，让美娜渡下去。美娜摇摇头说：“师父不让我喝酒。” 龙飞说：“是不让你酗酒。这药，就着酒才有效。别一次训练就留下内伤，今后怎么办？” 美娜这才用酒将药渡下。 仅仅半个小时，美娜完全恢复过来，兴奋地挥拳踢腿，不断跟龙飞说心得体会。 龙飞看美娜的招式后说：“身体恢复后你就能打实战了。” 美娜惊喜地说：“真的？你还没有教我招数呢。” 龙飞说：“招数，你的泰拳师父已经教得非常好了，好到堪称完美。” “我只是为你的精神加一点钢铁的分量。现在，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拳手了。” “今天晚上，拳馆是女拳术的比赛，完美去看看好吗？” 美娜激动地说。 龙飞答应说：“今天只看不打。” “嗯。”美娜答应。 晚上，美娜开车，龙飞、王兵、阿美来到拳馆。 高经纪不敢大意，通知大老板之后，带着两个保镖，跟随保护。 美娜带着龙飞等人在贵宾席上坐下后，美娜认真说：“师父，你可是要为我认真看，我和这些女拳手相比，实力到底怎么样。” 拳馆一个晚上比三场，重头戏是最后一场两个泰拳手的对决。 两个女拳手都是骨骼宽大，身体健壮的选手，和美娜相比，身体要强悍得多。锣声一响，像两只豹子一样扑在一起。 泰拳的特点，身体全体部位都可以使用，两个女拳手为了致胜，各种小动作不断。眼看着一个女拳手抓到机会，连续重击另一个女拳手的脸颊时，龙飞问美娜：“疼吗？” 美娜的脸僵硬，回答说：“先疼，后麻木，然后就不会疼了。” “我知道了。”美娜瞬间反应过来：“这就是反击的机会。 话未落音，被打的女拳手果然就此反击，一拳打在对手的眼眶上，逼退对手。 “注意她们的呼吸。”龙飞又提醒美娜观察。 搏击中，更多的氧气量能够补充体力，龙飞将这些细节一一指点。 美娜听得如痴如醉，恨不得马上上场比赛。 龙飞又指着对手的脚说：“注意这个两人出脚的角度，足弓的力点，脚跟的正确点击，还有脚尖和大拇指的攻击延伸距离。” “她们的体型健壮，忽视了这些技巧。而你，个子高，肌肉弹力强，有条件使用这些技巧。” “这就叫一寸长，一寸先。不过，得有必胜的信心才行。” 美娜兴奋地问：“论实力，我和她们比，谁更强？” 龙飞说：“她们的实战经验比你强，你的搏击能力比她们好。” 美娜更加兴奋，连声问：“如果我明天出战，选个什么样的对手好呢？” 龙飞看着美娜，开心地说：“如果你明天出战，你可以一鸣惊人。” 美娜惊喜地说：“你是说我能胜？不管是谁？” 龙飞说：“不是让你打一个，而是打两个。同时打两个！否则，不叫一鸣惊人。” ------------ 第五十四章 初战四拳 美娜想不到龙飞说的一鸣惊人是要她一个打两人！失声说：“怎么可能？两个怎么打？再说也没有一个打两个的赛程。” 龙飞说：“这有什么困难的？让你老爸安排就有一打二的赛程。” 美娜还是摇头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打两个。” 龙飞慨然说：“我说能打就能打。” “以你的实力，加上我的指导，完全没有问题。” 美娜还是摇头：“我老爸不让我打，你反过来，要我打两个，我都弄糊涂到底能不能打。” 龙飞说：“你有一打二的能力，为什么不打？” 美娜听到这里，犹豫了，认真问：“我真的能打？” 龙飞说：“明天早上，健身中心一试便知。” 第二天一早，龙飞早早来到健身中心，等待美娜到来，同时让两个保镖热身，准备做陪练。 两个保镖的身手不差，作陪练足够，而且是女拳手的陪练。 待美娜到来后，热身结束，马上让美娜跟两个保镖对打训练。美娜惊讶地对龙飞说：“你真要我打两个？” 龙飞说：“当然，做不到，别厚着脸皮叫我师父，也不要再打拳，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美娜恍然大悟，指着龙飞说：“原来你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龙飞微笑着说：“聪明，一样看出我的心思。既然知道了，就知难而退吧。” 美娜没有发火，反而嘿嘿笑说着说：“我偏不听你的。我决定了，就要一打二。我是谁？美娜！” 龙飞的确想用一打二的方式让美娜体面答应不再继续参加拳赛。居然不听欠。龙飞又吧能说话不算话，干脆地说：“那就开始。” 美娜站在保镖面前，招手说：“来来来。” 龙飞对两个保镖说：“并排进攻。” 保镖听令，左右方向两拳齐出。美娜看着拳头，无法躲避只好后退。保镖的拳头又跟上来，美娜躲过一拳，被另一拳打中。 美娜生气地坐下：“不打了。” 龙飞说：“好，我们回去。” 美娜急忙站起来，对龙飞说：“我还要打。” 龙飞这才走过去，让保镖并排站立，打出刚才的两拳。 龙飞迎着拳头上去，敏捷侧身，身体冲到两个人的身边，分开两掌，劈在对手的脖颈上。 示范后，对美娜说：“看见没有，两人并排，相邻的两肩是最薄弱的地方。不过搏击的时候你戴着拳套，找个时候，扑的药更狠一些，用肘部击打，胜率更大。” 美娜悟性极强，听到这里，马上明白，兴奋地说：“再来。” 保镖再次并排进攻，美娜按照龙飞的指导，果然双肘打在对手身上。 龙飞说：“你的个子高，跟女拳手较量，这两肘会更有力。还有，你可以利用腿长的优势，更多使用腿法。” 龙飞又指导美娜腿法。美娜的师父已经将所有招式都教给她，美娜也练得十分纯熟。只是这些招数只从狠上下功夫，失去转圜的余地。 龙飞让保镖分别从侧面、三角形、前后进攻，边打边停下来指导美娜如何正确使用腿法，如何改适可而止，如何该倾尽全力。 美娜越练越有心得，越练越得心应手，最后完全进入了状态。 一个上午训练完毕，美娜说：“现在，我正式宣布，我有能力一打二了。” 龙飞说：“你要对自己的优势充分把握。你最大的优势是快和力量。你的力量，一般女拳手都不如你，这也是你老爸不愿意你参加拳赛的原因之一。怕胜之不武。” 下午，训练继续。 龙飞不再指导，让两个保镖注意拳腿的力度，美娜自由发挥。 两个保镖知道美娜的身份，哪敢伤到人，只是象征性出拳。 美娜可不管这么多，反击的时候都是全力以赴，很快，两保镖的脸上就挨了两拳，肚子也被踢了两脚。 美娜的拳脚力量不弱于男拳手的力量，两个保镖被打急了，忘了轻重，使出全力飞踢美娜。两人经常在一起练习，配合默契，美娜顿时招架不住，被踢到在地。 美娜也急了，咬着牙起身，盯着一个不顾一切扑上去，连续几个踢踹，竟然将这个保镖打倒在地！ 另一个保镖吓了一跳，连续拳击，想逼退美娜。美娜打顺了，竟然从保镖双拳之间起脚，踢中保镖的下巴。 保镖一声不吭，倒在地下。 龙飞鼓掌，大声说：“好！”走过去，将保镖扶起来。 美娜兴奋地看着龙飞说：“师父，现在你没有退路了。” 龙飞笑着说：“你还有一关，你老爸这一关。” 果然，高经纪听说美娜要去拳馆打比赛，还要一打二，脸都绿了，连声说：“不行不行，大老板咬死知道这事，不吃了我才怪。” 美娜一腿扣在高经纪肩窝上说：“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高经纪哭丧着脸，拨通大老板的电话，将美娜要一打二的事转告大老板。说话时小心翼翼，生怕大老板从电话中一枪毙了他。 高经纪和大老板说了很长时间后，大老板将手机递给龙飞。 “龙师父，我就想问，美娜到底能不能一打二？” 龙飞说：“能，她有这个能力。” 大老板沉默片刻后说：“龙师父，赢我不怕，就跑她输。输了，我这块老脸没处搁呀。你得保证她能赢。” 龙飞笑着说：“赢了，你赢会女儿对父亲的信任。输了，你赢回女儿对父亲的依赖。总之，你都是赢家。” 大老板恍然：“一语惊醒梦中人。是该让美娜历练一番了。” 回到公寓，美娜要请客，龙飞欣然答应。 洗漱后，龙飞、美娜、王兵、小李子、阿美到美食街街吃大餐庆祝。美娜单独给保镖一笔钱，让他们自己去快活。 高经纪哪敢离开，领着保镖悄悄跟随，暗中保护。 点上菜，龙飞让王兵拿出钱包，取出一张照片，递给美娜说：“能不能帮我找找这个人？” 美娜接过来，认真看看说：“什么情况？” 龙飞说：“我们那边的人，一直在中缅边境开赌场。按理，会跟这边的赌场有关系。是王叔的表弟，王叔想找到他的亲人。” 美娜将照片递给阿美说：“你看看，这个人认识吗？” 阿美看看，又看看王兵说：“不认识。” ------------ 第五十五章 拳花惊艳拳场 照片中的人是王兵的仇人，专在赌场放高利贷。王兵通过自己的熟人四处打听，暂时没有，龙飞这才问美娜。 拳馆和赌场之间的人相互走动，龙飞觉得美娜有可能认识，即使不认识，也能够找到。听说不认识，也不着急，找到此人是早晚的事。 阿美将照片还给王兵时，表情很奇怪，似乎想说什么。龙飞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三天后，美娜一打二的比赛开始。 大老板还是比较谨慎，将比赛定义为表演赛，只打一局，不过时间为正常比赛的两局时间。 美娜的对手正是那两个身体健壮的泰拳手。 这是龙飞的主意。这两个泰拳手虽然身体素质过人，打法凌厉，但是个子比美娜低，有利于美娜的长腿进攻。 高经纪十分紧张，不停埋怨龙飞，生怕有个闪失，大老板那边不好交代。龙飞笃定地说：“放心，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锣声一响，比赛开始。 两个女拳手迅速分开，在美娜两只手的尽头处同时展开进攻，意图很明显，要美娜顾此失彼，左右为难。 龙飞见状，大声说：“只打一个。” 两个女拳手同时大喊一声，冲上来对着美娜的左右脸方向一套组合拳，跟着飞起一腿。美娜躲避不及，中了一拳一腿。 好在她的手臂长，用拳套推开二人，退后一步，转身到一边，恰好避开一个人，面前只有一个拳手。 美娜抓住机会，飞起一腿，踢中对方脑袋，跟着踩上对手的膝盖，用自己的膝盖顶中对手的下巴。 这几招快如闪电，令对手目瞪口呆。场下的人也想不到美娜会在躲避中突然发起进攻，在对手猝不及防之际打倒对手。 高经纪大喊：“好！美娜。好！！美娜！！！”忍不住搂着龙飞的肩膀乱蹦乱跳。 另一女拳手看见同伴这么快倒下，暗自心慌，挥拳猛攻，将美娜打得退在绳圈上。倒地的拳手借机爬起来，假如战团。继续进攻。 此刻美娜将注意力集中在没有受伤的那个拳手身上。两个拳手不知不觉忘了阵型，并排站在一起，同时出拳同时出腿。 美娜看出这个空档，正好是跟保镖训练时的场景再现，只不过当时是两个拳头，现在是一拳一脚。 美娜迎着拳头脚掌上前一步，飞起一腿，踢开一只脚，再撞飞另一拳，大喊一声，双拳左右出击，攻击两个拳手的左右腮巴。 主要精力集中在没有受伤的那个女拳手身上，“啪”地一拳，打在对手牙巴骨上，牙托飞了出来，对手踉跄后退，差点摔倒。 另一拳打在受伤那个拳手身上，却被一把抱住，跟着一个抱摔，美娜被摔在地下。对手不给美娜喘息的机会，上前紧紧抱住，将半个胸腹让给另一名拳手。 那个拳手一看机会到来，那里会放过取胜的良机，飞身跃过来，就要肘击美娜。 高经纪吓得大叫起来。 “鹞子翻身。”龙飞大喊一声。 这个时候，美娜良好的身体素质和力量的优势在危急中爆发了。 美娜也大喊一声，一个鹞子翻身，一只脚在空中迎击准备肘击她的女拳手。这一脚，实实在在踢中女拳手，女拳手被踢得一百八十度翻身，摔倒在拳台上。 借着这一踢的反弹力，美娜一肘撞在抱着她的女拳手胸肋处。女拳手岔气，张着口喘不出气来。 美娜见对手脸色铁青，拍了对手胸部一巴掌，对手才喘出那口气，倒在地上大口呼吸。 裁判将美娜的双手高高举起！ 拳馆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在场的都是内行，真打假打心中有数。这样拼命的打法，谁也装不来。 “拳神！女拳神！” 有人大声喊叫。高经纪跟着也大喊：“女拳神！女拳神。” 龙飞得意地对王兵说：“王叔，我这个师父还称职吧？” 王兵竖起大拇指：“一流的。” 龙飞飞身跃上拳台，向美娜祝贺。美娜如在梦中，紧紧抱住龙飞，对着龙飞的耳朵说：“我爱你！我要嫁给你。” 龙飞低声说：“说好的，只做师父。你已经有师娘了。” 美娜还是搂着龙飞不放：“你让她到我们这边定居，你就可以娶两个老婆了。” 龙飞低声说：“莫说玩笑话，众人都看着呢。” 美娜这才松手，再次向观众致意。忽然间拉着龙飞指着拳馆入口处说：“看见我们，我老爸！” 龙飞顺着美娜指示的方向看过去，入口处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眼睛的瘦高老头正看着这边，注意到龙飞看见他，转身离开。 在更衣室冲完澡、换上衣服，龙飞带着美娜准备回家。才出更衣室，高经纪拦住说：“大老板要见你。” 龙飞和美娜、高经纪走出拳馆，上了一辆豪车，王兵、小李子和保镖上另一辆车。 车队开到一个超五星酒店，大老板包下了顶层的旋转餐厅，让龙飞和美娜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边。 “我这个女儿，一直不懂事，现在有人管，我放心了。”大老板释然地说。 龙飞听这话的语气不对，接口说：“美娜真是女中豪杰，可惜了，我有女朋友，只能做她的师父。” 大老板听龙飞这么说，用鹰一样的眼神看着龙飞：“怎么啦？原来龙师父早有至爱？” 龙飞点点头说：“是的。” 大老板看着美娜，惋惜地说：“我以为我可以放手，看来还得操心哟。” 美娜笑着对大老板说：“不怕，我可以等。” 大老板转颜一笑说：“有道理，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说完，举杯对龙飞说：“龙师傅，谢谢你。过去我们有一些误会，希望忘了这些不愉快的事。” “还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不回国？” 龙飞郑重回答说：“大老板，我敬重你的为人，才用心带美娜。我的态度很明确，一定要回去。或者说，来就是为了回去。当然，回去之后，我还会来。因为这里有朋友。” 大老板默默喝了一口酒说：“那么我希望你的回程安排得越晚越好。” 龙飞说：“我跟杨大哥约定的是三个月。” ------------ 第五十六章 挑战男拳 大老板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叹口气说：“要不是你的国家影响力强大，我也许会使用非常手段。既然留不住你，我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 “如果可能，我可以到你的场子组织比赛吗？” 龙飞兴奋地说：“当然可以，这个我负责安排。如果能成功，就是国际赛事，我的军友之家俱乐部名声就大喽。” 大老板伸出手，龙飞握住，足足十秒，大老板才放开手，对龙飞说：“你觉得美娜下一场，该和谁打？” 龙飞看看美娜说：“女拳手都不是她的对手，要打，跟麦打！” “跟麦打？”大老板有些惊讶：“麦一拳打死过一头小牛。美娜受不了麦的一拳。” 龙飞笑着说：“哪有怎样？我跟麦较量过，酒色已经掏空了他。” 大老板神色凝重，对龙飞说：“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毕竟我不能靠女赚钱。” 龙飞笑着说：“你只让美娜打一场，她不会放下打拳的念头。战胜一个男拳手之后，她的玩心才会磨灭，也才有心跟着你打理生意。” 大老板“哦”了一声：“你是这么看的？” 龙飞说：“当然，美娜还有点孩子气，在打一场就成熟了。” 大老板沉默片刻说：“我还是要考虑考虑，毕竟，麦太强。” 回到公寓，龙飞总算有时间跟艾佳视频。 打开视频，艾佳开口就“咯咯”笑个不停，问龙飞说：“你在那边是有多大的艳遇？” 龙飞奇怪地说：“艳遇？如果我被迫收了一个女徒弟也算艳遇的话。” 艾佳仍然“咯咯”笑着说：“这就对了。你知道吗，为了你的艳遇，人家都跨越国界，派人到了我身边，玩起了美男计！” “什么美男计？”龙飞吃了一惊。 “有一个太国的公子，到报社找到我，说要做广告。做广告，好啊，我将他带到广告部，结果就纠缠着我不放，那种执着啊，肉麻死人！咯咯咯咯……” 艾佳忍不住放声大笑：“不瞒你说，人长得帅，又会说话，又懂礼貌，我差点动心了。哈哈哈哈哈哈……” 龙飞急了，认真说：“你记住，不许动心，动心我会伤心的。等着我，必须等着我，我还要去看你爷爷，我的连长的连长的连长的连长……” 艾佳打断他的话说：“傻瓜，不等着你我告诉你这些事干什么？倒是你在这个花花世界让我非常不放心。非常不放心，知道吗？”、 “又是租来的老婆，又是女徒弟，怕是早就心花了。” 龙飞严肃地说：“我们约定，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要坚定相信对方！” 艾佳这才正色说：“我同意！” 龙飞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好惊险，这个美娜，为了爱情，如此执着，如此不顾后果，竟然想得出美男计。 还想聊下去，美娜带着阿美来了。龙飞跟艾佳再见，请美娜坐下。 美娜笑嘻嘻地问龙飞：“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我跟麦打？真不怕我受伤?” 龙飞说：“我知道麦的弱点，才让他跟你打。我要让她知道，女人可以战胜他。你要知道，阿美在他手中可是受过不少气。” 美娜诧异地看着阿美：“是真的吗？” 阿美点点头说：“经常被打。” “畜生。”美娜骂了一句说：“好的，等我好好收拾这个杂种。” 龙飞又问：“就这事？” 美娜笑着说：“当然不是，就是想跟你喝酒聊天。怕你不放心，带着阿美啰。” 接着悄悄说：“我有几个姐妹，想见见你。” 龙飞急忙说：“告诉她们，人情我领了，但是我还有事，有很多重要的事。我国内的生意需要通话、商量需要知道进展。” 美娜叹口气说：“那就敬杯酒，为今天的胜利单独感谢师父。” 龙飞被逼不过，只好喝了那杯酒。 酒一下肚，龙飞感觉一股气流从丹田直达小腹，当即感觉不对。在看美娜，一副诡计得逞的得意，已经忍不住想脱衣服。 龙飞大喊一声：“王叔、小李子！” 王兵和小李子闻声进来，龙飞说：“看好这两个人，不准近我的身。” 说完，冲进浴室，拧开冷水笼头，浇凉身上那股欲望之火。 “哗哗”的水声中，龙飞滚烫的皮肤渐渐冷却，人也渐渐清醒，终于长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警惕性高，不然差点中招。 第二天中午，高经纪赶到健身中心，气喘吁吁地说：“大老板同意美娜跟麦打一场。” 龙飞笑着说：“好啊，大老板还真是以事业为重的人。我敬佩他。” “问题是麦跑了。”高经纪气急败坏。 “哈哈哈哈，”龙飞忍不住大笑：“跑了，不可能！这么个大男人，跑了，以后还在不在拳场混了？” “就是因为这一点。”高经纪说：“麦说，打赢了，赢一个女人，没有面子。输了，输给一个女人，以后就名声扫地，无法翻身。” “那么怎么办？”龙飞问高经纪。 “大老板生气了，说把他找出来。可是这个家伙躲起来，一时找不到。”高经纪无奈地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要不然哪有这么多麻烦！” 龙飞笑着说：“我制造的麻烦那一次不是你的收入翻番？在蔓谷找一个人难找，找麦好找。” 高经纪说：“你找得到？“ 龙飞说：“我找不到，阿美找得到。阿美跟他那么熟悉，一定知道他的藏身之处。” 阿美说：“我告诉过他我家的地址，他一定悄悄到我家躲起来了。他知道，藏在我家是最安全的。” 高经纪不相信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出卖他？” 阿美眼角泛红：“你不知道他打我打得那么厉害。我恨他，恨不得他死。” 高经纪说：“好，阿美，找到麦的话，我会对大老板说，你立了一功，一大功。美娜会为你报仇的。” 高经纪离开，美娜拉着龙飞继续训练，说一定要将麦打得满地找牙。 龙飞急忙说：“打赢就行，想麦满地找牙，得我跟他决斗时。别忘了，我跟他还有一场决斗的。” ------------ 第五十七章 激战前奏 阿美说的不错，麦为了安全，真的躲到她家。高经纪带着保镖，将麦带回来，派人看着，饿了一天，带到拳馆训练。 麦固执地不训练，威胁高经纪绝不参加比赛。 高经纪只管叫保镖看着，并不理会麦的抗议。到了比赛的头一天，麦终于同意训练，提出条件，要见龙飞。 龙飞到达训练馆，麦正在练习摆球，速度比起不久前，明显下降。龙飞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 麦看见龙飞，取下拳套，走过来让高经纪翻译说：“我有一个请求，我和美娜的比赛结果等同于跟你比赛的结果。” 龙飞一听，想占便宜？呵呵笑了，大度地说：“可以，美娜是我的徒弟，结果就是跟我比赛的结果。” 麦认真地说：“当真？” 龙飞也认真地说：“当真。” 麦这才是对高经纪说：“现在我正式申请，取消跟龙飞的决斗。跟美娜小姐的比赛就是跟龙飞的决斗。” 高经纪摇摇头说：“如果你输给美娜，可以，如果你赢了，说不过去呀。” “这不公平！”麦愤怒地抗议。 龙飞说：“我已经答应麦，你如实向大老板请示。有问题，我亲自对大老板说。” 如今的龙飞，是大老板的红人，高经纪不敢乱说话，只好答应。 麦十分开心，对龙飞说：“希望有机会在你的国家跟你合作。” 龙飞伸出双手说：“随时欢迎。” 麦又说：“我们，可以空手切磋一下吗？不戴拳套，不戴牙托，真正的空手。” 龙飞笑了，说：“麦，我有空手搏击的经历，你没有，这样比，你会吃亏的。” 麦咧嘴大笑：“这正是我愿意的。” 两人来到拳台上，各自站好，准备交手。 “当心受伤。点到为止。”高经纪警告，几个保镖紧张地围过来，怕两人中有一人受伤，特别是麦受伤，影响明天的比赛。 麦虚晃一拳后，一个勾拳凶猛地击向龙飞。 戴拳套是一种打法，不戴拳套又是一种打法，真正的实战，也是龙飞最擅长的，他的敏捷和速度不戴拳套更占优势。 最主要的是，他的擒拿手没有拳套的束缚，有了施展的机会。 不过，龙飞采取硬碰硬的手法，挥拳迎着麦的拳头过去。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麦的拳力惊人，龙飞的力量同样巨大，两拳硬碰硬，不受伤的概率为零。 让龙飞惊讶的是，麦竟然不闪不避不收拳，拳头迎着龙飞的拳头毫不手软。 龙飞明白了，麦是希望受伤，这样就不用跟美娜比赛。 龙飞瞬间对麦产生了同情。的确，一个拳手被迫跟女选手比赛，是对他尊严的沉重打击。不过，想起阿美眼眶上的青紫伤痕，龙飞觉得必须让麦接受这样的惩罚性比赛。 学会尊重女性，这是麦需要补上的一课。 龙飞心念滚动间，麦的拳头已经到了自己的拳头边缘。 龙飞闪电般张开拳头，手掌一把握住麦的拳头，顺着麦的力道后退一步，攥着麦的拳头一拉。 麦这一拳是全力出击，巨大的惯性之下，无法收住脚步，整个人扑到龙飞身前。龙飞别住麦的一只脚，肩膀使出寸劲，顶在麦的肩背上。 麦身不由己，摔倒在地。龙飞走上前去，伸手去拉。麦返身而起，突然一拳打向龙飞太阳穴。 龙飞伸手隔住，趁着麦立足未稳，一个扫堂腿，麦再次倒地。 龙飞同情地看着麦，摊开双手，表示遗憾。 麦沮丧地起来，对龙飞向下竖大拇指，说：“我还有新的办法可以使用。” 高经纪这才回过味来，警告麦说：“如果你敢自伤，你就不用回国了。” “呸！”麦一口吐沫吐在高经纪脸上。高经纪抹去口水，冷笑着说：“不许自伤，这是大老板的底线。” 回到公寓，龙飞将美娜叫到健身中心，严肃地说：“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是麦为了维护他的名誉，将会跟你拼死相博。二是你这一战是两战。” “两战的意思不仅你跟麦而战，而且还是代表我跟麦出战。” “所以，你必须赢。” 美娜嘿嘿笑了：“好啊。这正是我希望的。” 龙飞摇摇头说：“这不是我希望的，我觉得这是我的错误。” 美娜不解地问：“什么错误？” 龙飞说：“在我们国家，有一个古老的故事，故事中的主人公叫伯乐，是最有名的相马大师。有一次，一个人牵着一匹马请伯乐鉴定这个伯乐。” “伯乐说，这是一匹公马，是最好的千里马。” “马主人生气了，说这明明是一匹母马，你真是有眼无珠。” “后来，那匹马在比赛中果然出众，是一匹真正的千里马。伯乐才说，我看的不是表皮，看的是内在。” “知道什么意思吗？”龙飞问。 美娜摇摇头，茫然问：“和我有关系吗？” 龙飞说“关系大了。在我眼中，你拳击的能力和身体素质就是一个优秀的男拳手，跟女选手打拳，可惜了。所以，我鼓动你一打二，鼓动你跟麦比，太过于理想化。” “一旦麦拼死维护自己的名誉，你真的危险。”龙飞担心地说。 美娜忽然感动了，眼角竟然出现了泪花，对龙飞说：“有你这句话，受伤也值得。我敢跟麦舍命相拼。” 龙飞将美娜斗志昂扬，稍稍放心说：“舍命不至于，我担心的是战胜不了麦。不过麦也有缺点，正好可以利用。” “麦的拳法刚猛凌厉，你拳法狠辣霸道，跟麦是一个风格，硬碰硬必定吃亏。但是你的快和柔是天生的能力。用你的柔卸了麦的刚，再用你的快打击麦。” “这样我的胜率就高了。是不是？”美娜接过话头，笑嘻嘻地说。 “麦身上有几点，存在缺陷和弱点，现在我教你如何攻击这几处。”龙飞说完，立即手把手指导美娜出击的招式和力度。 连续一阵之后，美娜忽然停手，对龙飞说：“我还是不明白，那个伯乐为什么要把母马看成公马？” 龙飞哭笑不得，央求说：“等打完比赛再给你解释好不好？现在，你最重要的是集中精力、全力以赴。” ------------ 第五十八章 女拳神战男拳王 美娜和麦的比赛安排在最后一场。还没有开赛，观众就迫不及待，忽略了前两场比赛。终于等到美娜和麦出场，拳馆都快被气浪掀炸了。 美娜属于人来疯，开放性的性格，热闹的气氛点燃了她的兴奋，跟着观众狂喊起来，不是来个飞吻，让气氛更加疯狂。 龙飞在拳台下，不断给美娜助威。他相信，美娜一定能够战胜麦。 锣声一响，第一回合开战。 按照龙飞的指导，美娜没有立即进攻，而是冷静观察麦的反应。 麦已经没有退路，完全放开来，双手下垂，迎着美娜过来，示意美娜尽管打过来。 美娜受刺激，上去一拳打在麦的胸脯上。 硬邦邦打在石头上一样，倒将美娜震得退后两步。美娜脸色都变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龙飞见状，急忙说：“踩右脚掌，摆腿踢肋部。” 美娜听得明白，见麦硬闯过来，抬腿做出踢的架势，忽然下砸，脚跟叩击麦的右脚掌。 麦的右脚掌之前被龙飞打击过，虽说恢复，按照时间推算，应该还没有完全好转，龙飞才让美娜出此一脚。 果然，麦痛得大叫一声，一口气就泄了。 美娜不给麦喘息大的机会，转身摆腿，一脚蹬在麦的肋骨上。 麦猝不及防，倒退几步，摆出拳击架势，再也不敢轻敌。 观众见美娜打得精彩，欢呼起来，纷纷为美娜助威。 美娜被观众的声浪刺激，主动进攻，挥拳打向麦，麦硬撑着挨一拳，挥手一拳，打在美娜的下巴上。 这一拳太猛，美娜被打得跪在地上，读秒到五才起身。 龙飞急忙喊：“深呼吸，远攻。” 这一拳将美娜打清醒了，听龙飞的话，不在只想这取胜，而是用脚让麦不能近身，借机喘息。 这一招奏效了，第一回合在僵持中结束。 借助这难得的一分钟休息时间，龙飞一指头点向美娜的后背穴位。手指中的热流，子弹一般射进美娜身体。 美娜一阵剧痛，失声叫了起来。随即，一股热流从穴位处迸发，涌向全身，顿时精神百倍。 “我们特有的穴位刺激法，能够将你的潜能激发。放心，麦没有你强大。”龙飞对着美娜的耳朵说。 美娜骤然迸发的力量鼓舞下，斗志昂扬，迎着麦走过去，开始第二场较量。 麦经过短暂的休息，体能完全恢复，故态复萌，露出胸脯空门，迎着美娜过去，想趁美娜出拳的同时痛击。 美娜悟性极高，上次吃亏，这次不会上当。不过不动声色，还是迎着麦的胸脯就是一拳。 不过这一拳是虚的，随之而出的是凌厉的一脚，踢中麦的胃部。 麦憋着气，硬挺这一脚，影响了出手。美娜跟着一肘打在麦的脸上。 这一肘力道强劲，完全不是女拳手的劲道。 “啪”地一声，麦的牙托都被打掉。 龙飞眼快，麦的牙托才松动时就看出来，大喊一声：“后踢腿。” 美娜肘击之后，正好后背贴着麦，如果麦的手快，等于将整个后背给了对手。但是麦被牙托都打出来，人有些发蒙，意识到机会，可惜来不及了。 美娜抬腿一个后踢，脚趾头恰好踢在麦的鼻子上。 麦鼻子一酸，眼前发黑。 美娜不等麦后退，抱腿上跳，一个后灯，双足后跟狠狠踢在麦的胃部。 麦手捂鼻子，又没有憋气，被美娜全力一踢，摇摇晃晃后退几步，到地不起。 龙飞长舒一口气。 第二局不胜，美娜就难胜了。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着裁判的读秒：“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到第九时，麦挣扎着想起身，结果起不来。 “十……” 裁判数到十后，拉起了美娜的手。 拳馆沸腾起来！ 龙飞冲上，将美娜抱起来，大声欢呼。美娜兴奋得像孩子一样哭了。 阿美也冲上台抱着美娜说：“谢谢，谢谢，谢谢小姐为我复仇。” 龙飞听到这话，冷静下来，走到麦的身边，伸手说：“sorry!” 麦终于释然一笑，跟龙飞紧紧拥抱。 回头看向入口处，大老板和杨八锤看着这边。杨八锤远远竖起大拇指后，跟大老板离开。 龙飞怕美娜兴奋过度，带着返回更衣室。 果然，才进到更衣室，美娜扑通坐在地上，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美吓得哭了起来，龙飞说：“美娜体力透支，休息两天就好。”阿美才止住哭声。 王兵后怕地说：“还好，还好。如果再打一局，体力再透支一次，美娜的身体估计就彻底垮了。” 龙飞说：“第二局的胜利在我意料之中。麦想速胜，想一击致胜，必然给美娜进攻机会。而且，麦想不到美娜的体能会骤然爆发。” 高经纪见美娜虚脱在地，不敢乱说话，问龙飞：“要不要叫救护车？” 龙飞说：“不要让人知道美娜虚脱，找点葡萄糖来，喝下去休息一阵就可以走路了。等回去慢慢修养。” 葡萄糖拿来，美娜喝下去，缓过气来，看着麦说：“我决定，再也不打拳了。” 龙飞微笑着说：“真不打了？” 美娜说：“真不打了，太残酷。” 龙飞说：“好，我完成了你父亲交给我的重任。” “不过我还要跟你练拳。”美娜说。 龙飞急了：“没有半年时间，你恢复不过来的。不想要命，继续练。” 美娜眨眨眼皮说：“那就看你练。” 龙飞看着高经纪，苦笑着说：“你得为我作证，赶紧叫大老板把她带走。” 高经纪捂着嘴偷笑说：“这个我无能为力。” 正说着，大老板和杨八锤进来。大老板走到美娜身边，蹲下，看着虚弱的美娜，心疼地说：“傻孩子啊，你这么拼命，到底在拼什么？” 美娜幸福地说：“拼你对我的重视，拼我在你眼中的地位，拼我的能力。” 大老板被美娜的话感动，伤感地说：“美娜啊美娜，这么想的话，老爸惭愧啊。放心，做到了，你想要的，现在都得到了。” 美娜看着龙飞，遗憾地说：“可惜，就是得不到这个人的心。” 大老板摇摇头说：“我倒可以将他的心挖出来，可惜挖出来就不新鲜了。这件事，老爸帮不了你，你自己继续吧。” ------------ 第五十九章 交换 龙飞坚定地摇摇头说：“除了我的心，我们之间做任何事情都行。” 美娜失望地闭上双眼。 大老板起身说：“好好休息。”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对龙飞说：“你改变了我对人的看法，也改变了我一贯的行事方式。年轻人，你前途无量。” 等大老板身影消失，高经纪才低声说：“你敢公开拒绝大老板，大老板竟然欣赏你，今天，我算开眼了。” 龙飞笑着说：“沾美娜的光。” 待美娜精力恢复，阿美搀扶着上车，众人回到公寓。 伺候美娜睡着后，阿美来到客厅，将王兵叫到一边说：“我知道你仇人的消息，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有个条件，你要带我离开，不然我会被报复，会死的。” 王兵激动地问阿美：“真的？” 阿美说：“当然是真的。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王兵连声说：“我答应你，只要我报了仇，带你离开，跟着我到回国。不回国也行，带你到安全的地方，或者整容。总之，我保证你的安全。” 阿美将王兵拉到龙飞面前说：“你来为我们作证。” 龙飞问明后，立刻说：“这个我保证，一定带你走。” 阿美才悄悄将消息告诉龙飞和王兵。 原来王兵的仇人黑三不放高利贷啦，改贩毒了。 阿美说，黑三从金三角麦毒品，先是去你们那边，后来差点被抓，进入黑名单，就不敢到你们那边交易，都是到这边来交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龙飞奇怪地问。 阿美说：“我们这一行的一个姐妹，黑三一到蔓谷就要叫她陪，就算有生意也不行，必须陪着他。” “黑三喜欢热闹，对女人大方，经常连我们也带着一起喝酒。后来我才发现，他是要利用我们帮他卖药。” “我的姐妹贪钱，真的帮他卖，结果被警察抓进去了。放出来后，黑三又带着她贩毒，最后，吸毒死了。” “黑三不在的时候她就找我说黑三的事，所以我知道他的消息。”阿美说。 龙飞疑惑地问：“这么秘密的事，你们怎么会知道？” “阴沟里的事蛐蟮知道。”阿美伤感地说：“我们这一行的人，每天看见的，听到的就是这些事。” “那么你告诉我们不怕吗？”龙飞问。 “怕。但是你们答应带我走，我就不怕了。我相信你们，是守信用的人。”阿美安静地说。 “美娜知道这个人吗？”龙飞又问。 阿美摇摇头：“阿美是打小姐，正经人，不会认识这种人。” 王兵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着急地问：“你说，他在什么地方？” 阿美说：“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听姐妹说过，跟这个黑三去过他的驻地，在太国和小挝国交界的一条小河边，特别隐蔽。” “小河边？什么河？”王兵连声问。 “那条河流进三公河，那个地方叫糯福，河也叫糯福河。对，就是叫糯福。”阿美想了一阵，终于想起来。 “糯福，我知道这个地方。”王兵激动的说：“谢谢你，阿美。” 阿美仍然安静地说：“谢我干什么，这是交换，你不用谢的。” 王兵激动地说：“就算是交换，还是要谢谢你，阿美。”说完，抱着阿美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说：“好了，你先休息。” 王兵随即拨了个电话，让对方帮他落实。打完电话，抱着头坐了一会，起身拿过一瓶酒，一人一杯，眼眶都红了。 一杯酒下肚，才对龙飞说：“侄儿子，这是我的仇。我一直希望你能帮我报。可是，我改变主意了，这个仇我自己报。” 龙飞奇怪地问：“王叔，为什么？” 王兵慈爱地说：“你重任在身，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龙飞说：“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要办到。再说，我答应过小舅，一定要将你带回军友之家俱乐部。” “这点事都做不到，我还能做什么事？这就是我的重任之一，没有商量的余地。”龙飞郑重地说：“王叔，你不相信我。” 王兵热泪盈眶，心酸地说：“王叔正是因为相信你，才不放心你。” 狠狠心说：“算了，这个仇忍了，不报了。” 龙飞霍地站起来说：“王叔，莫说这种没有志气的话，这个仇必须报。你说过，黑三害死过好几个人，我们这么做，不仅是为你报仇，也是为国锄奸。” 王兵还是摇头说：“不报了，不报了。” 龙飞一口喝下一杯酒说：“王叔，你可以放弃报仇，我不能。我的小舅在下面看着我，我不能让他失望。” 王兵站起来，一口喝完酒，猛地砸了杯子，抱着龙飞梗咽起来，待气喘匀，抱着龙飞的脑袋说：“好，我们叔侄两代军人联手，报仇锄奸。” 小李子听见声响，紧张地出来问：“怎么啦？酒多了？” 龙飞顺口回答说：“是，酒多了。” 小李子回到卧室，龙飞扶着王兵坐下问：“王叔，如果黑三真在糯福，我们怎么去？” 王兵说：“这个简单，搭朋友的船，沿着三公河逆流而上，到了糯福河，我们走路进去。就是不知道黑三有多少人。” 龙飞说：“不管有多少人，我们带一个班的武器装备，已经足够。” “你对这边熟悉，武器的事明天一早就去办，消息落实后我们马上出发。”龙飞说：“记住，上了三公河，我们就是无国籍的人。” 王兵看着龙飞，点点头说：“对不住侄儿子了。” 龙飞搂着王兵的肩膀说：“你该说预祝我们并肩战斗胜利。” 第二天，王兵出去准备武器，龙飞陪着美娜静养，暗中交代阿美一定严守口风，对小李子都不准提这件事。 阿美顺从地点头。龙飞看阿美一点都不紧张，奇怪地问：“你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吗？” 阿美说：“知道啊，你们要去杀人。” 龙飞说：“那你为什么不紧张？” 阿美说：“我为什么要紧张？你这么厉害，有菩萨保佑，一定会回来带我走的。” 阿美这么回答，一时间，龙飞竟然无话可答。 ------------ 第六十章 三公河上 一直到下午，王兵才回来，告诉龙飞朋友那边已经确认，黑三的确在糯福，正在准备60岁大寿，是报仇的好机会。 王兵犹豫说：“这样的话人会很多，不好下手。” 龙飞问：“平时那边有多少人知道吗？” 王兵说：“问了，最多时带枪的有十来个人。” 龙飞说：“这就行了，我们赶在他大寿之前动手。十来只枪，王叔，我们可以解决。武器准备好了吗？” “对了，黑三还有条轮船，取个中文名字，叫平渡号，专门用来贩毒。” 王兵点点头，龙飞说：“那我们明天就出发。有机会，连船一起炸了。” 返回房间，对高经纪说：“这几天没有比赛，美娜又要静养，我和王叔要去外面散散心。” “都走吗？”高经纪问。 “小李子在，他不在，留他监督你。”龙飞说。 小李子是跟着龙飞一起过来的，高经纪显然不放心龙飞离开，更怕小李子一起离开，所以有这一问。听说小李子留下，放心了，只说要跟大老板请示。 “请示个屁。”龙飞生气了:“我是你的犯人吗？” 高经纪连忙说：“不敢，不敢。什么时候走？” 龙飞说：“明天一早，今天王叔去准备游玩的东西。” 王兵听龙飞这么说，立即回答：“我这就去。”乘机离开去准备。 龙飞随即将小李子叫来说：“我跟王叔要去公海散散心，估计手机有时候会没有信号，万一艾佳联系你代我转告，回来我会跟他联系。” 龙飞到任何地方，小李子都是形影不离，这么说，肯定有事。小李子心领神会，故意说：“怎么不带我去？” 龙飞看着高经纪说：“高经纪不放心，你是人质。” 小李子恨恨地看着高经纪，高经纪连忙说：“是你龙哥的意思，跟我无关。” 小李子才故作委屈地走到一边。 晚饭，所有人坐在一起，吃得非常热闹，龙飞对美娜说：“趁你静养，我和王叔坐邮轮去公海玩几天。” 美娜生气地说：“为什么不带我去？” 龙飞说：“下次一起去。” 美娜生气，不吃了，回到房间，阿美跟着进去。龙飞向高经纪频频敬酒，高经纪招架不住，大醉。 第二天天不亮，龙飞和王兵悄悄离开公寓，坐上一辆出租车，赶往三公河码头。天微微发亮，龙飞和王兵上船。 船长发动柴油机，轮船静静驶入三公河。 王兵找了三个背夫，负责将武器装备从船上送到指定指点。龙飞接过地图，认真察看糯福一带的地形地貌。 王兵说：“这是热带雨林，对你是全新的考验。” 龙飞说：“有你这个老雨林战士，我还怕什么？” 王兵拿出一些药粒让龙飞吃下说：“这是防蚊子叮咬的维生素，这里的蚊子凶，一不小心，不是登革热就是伤寒。” 龙飞吃下药粒说：“是呀，高原的天敌是紫外线和缺氧，这里的天敌是蚊子。” 王兵说“还有更讨厌的蚂蝗和毒蛇，进入雨林，追着来。” 拿过一个药瓶子说：“这是我专门收集的烟屎，抹在身上，蚂蝗、毒蛇闻见就跑，不敢挨身。” 龙飞接过来，笑着说：“大片上的老外那些特特种兵，抹点泥巴躲在丛林中，还真是骗我们这些高原兵。” 王兵点燃一支烟说：“遇到我，就露陷喽。” 轮船进入航道后，速度渐渐加快，龙飞问：“我们大概几点可以到达目的地？” 王兵说：“具体时间不好说，天黑以前必须到。” 龙飞看看王兵问：“那个黑三就是用这样的船运输毒品？这也藏不住东西啊？” 王兵说：“你不知道，这三公河有一种鱼，叫舌骨鱼，有上百斤重。黑三将毒品藏在舌骨鱼的身体里，绑在船底。有检查时将鱼放进江中，检查结束又将鱼拖到船底。很难发现。” 龙飞摇摇头：“热带雨林的情况的确比高原复杂。” “所以，千万小心，这一次，听我指挥。”王兵说。 “当然。”龙飞信赖地跟王兵击掌。 行驶一个小时后，前面是水上检查站，要例行检查。 从下游到上游的船只检查相对宽松，武器都是绑在船底，用油布牢牢捆绑。几个人都是水手身份，水上警察看望证件后挥手放行。 忽然警察队长喊了一声，指着龙飞说了句本地土话，龙飞完全听不懂。王兵急忙说：“队长，他是我儿子，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王兵说完，低声对龙飞说：“他说你不像水手。”将一个拖把递给龙飞说：“拖地。” 龙飞接过拖把，将拖把放进水中浸透水之后，在甲板上像模像样来回拖。队长这才回到岸上放行。 十个小时后，轮船行驶了几百公里，即将出境，又是一道水上检查站。 这一站出去，就是小挝国的地界，再走十几哩水路，就到糯福了。 轮船靠岸，接受例行检查。 几个水上警察走上船来，询问是否夹带违禁品。 船长说：“这段时间，水路不太平，夹带的越多，被抢的越厉害。谁敢啊。” 水上警察哈哈笑着说：“也是，过了我们这一段，你们的安全就靠天保护喽。提醒你一下，这段时间水鬼不少哦。” 船长急忙送上小费说：“多谢提醒。” 其实这一带的水鬼跟这些水上警察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听得懂的，给钱之后万事大吉。听不懂的，出去不过一两千米，船就莫名奇妙出问题，不得不向水上警察求救。 这一求救，花费就大了。所以，但凡听说水鬼，必须出钱免灾。 这些钱，王兵早就准备好，所有费用都是双倍价钱，所以船长异常大方和爽快。 过了检查站，宽阔的河面渐渐变窄，水流也急了一些，四周的原始森林更加茂密。转过一道弯，一艘汽艇迎面过来。 “槽糕”船长说：“是水霸王。” 龙飞奇怪：“水霸王？官家的还是民间的？” 船长说：“民间的，雁过拨毛，心狠手辣，你们的货怕是保不住了。” 船长以为那么多武器是走私赚钱，所以说保不住了。 龙飞听说不是官家的，对王兵说：“王叔，我们的旅途怕是就此开始了。完全是平原到高山的节奏。” 王兵听懂，笑着说：“无妨。” 龙飞说：“会打草惊蛇吗？” 王兵说：“不会，这一条河的规矩是河里的事龙王管，雨林的事树神管。” ------------ 第六十一章 小试牛刀 龙飞对船长说：“反抗可能失手伤人，给个理由好吗？” 船长叹口气说：“要什么理由，每个星期三公河飘到海里的尸体都是这些人造的孽，也不怕菩萨怪罪。我的表弟和几个水手就是死在他们手上” 龙飞拍拍船长的肩膀说：“这就行了，既然是法律到不了的地方，我们只能自卫。而我们的自卫还击，从来没有失败过。” 王兵听出画外音，骄傲地说：“当然。” 汽艇靠近轮船后，扔出绳子绑在铁钩上，两个瘦子跳上船，对船长说：“知道规矩吗？” 龙飞注意到两个人光着膀子，没有带武器。不过汽艇上的三个人都端着冲锋枪，驾驶室还有一个人轮机长，手枪放在仪表盘上。 船长急忙说：“知道，知道。” “什么货？” 一个瘦子说。 正在说话的当口，龙飞的手指忽然不受指挥，指向汽艇的尾部。尾部是一堆篷布，仔细一看，龙飞暗吃一惊！ 一根枪管在纷乱的篷布间对着船长，此时动手，倒下的将是动手的人。 龙飞急忙对瘦子说：“船尾，一点军用品。” 瘦子指着龙飞骂道：“生蚝子，不动规矩，闭嘴。”三公河上，中国人干水手的有一大半，瘦子并不奇怪。欺负他水手身份，一巴掌打过来。 一个水手过来劝阻，被瘦子一脚蹬下船。 这么霸道？龙飞决心动手，看看王兵，王兵眼睛一瞟，点头示意看到了。 龙飞装作怕瘦子的样子，挪到船边，更加靠近船尾。 龙飞浑身的热流在靠近船尾时涌动起来，这是小舅身上的弹片感知到金属的反应。很明显，对方的子弹已经上膛，一个连发，船上的人就会全部倒下。 从金属的强劲碰撞中，龙飞感知到一只跟扳机融为一体的手指头。显然，对方已经达到人枪合一的境界。 怪不得三公河上每个星期都有尸体。这样的冷血杀手存在，不死人反而不正常。 相比之下，船上的三个警卫，倒提着冲锋枪，枪口向下，知道有掩护的狙击手，反而不具备杀伤力。 “唉，好心还受夹板气。”龙飞对王兵说，暗示一会打起来，用两个瘦子挡枪。 王兵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告诉龙飞甲板上的他来解决。 说话间，两人走到两个瘦子附近，做出等候吩咐的样子。 龙飞集中精力，手指不断摩擦，感知汽艇尾部的金属锐气。忽然之间，感知到一颗小小的螺丝，带着磁性的螺丝。 龙飞感觉手指能够接收到螺丝的信息，试着拨动手指，真的觉得螺丝在移动。 他集中注意力，将螺丝一点点移向枪口，龙飞甚至感知到带磁性的螺丝“叮”地吸上枪管的声音。 他用意念控制着螺丝，慢慢爬到枪管口，尖头搭进枪口处。 龙飞明显感觉到枪的主人发觉枪口有细微的变化，感觉枪管微微动了一下。 恰在这时，瘦子对着船长大声说：“水面上的带走，水面下的留下。” 就着这一声掩护，龙飞拔出枪，跟随手指金属的锐气，扣动扳机，打出一枪。 “啪”地一声枪响之后，龙飞感觉到对手同时扣动了扳机。这正是龙飞希望的反应。 子弹准确击中枪口的螺丝屁股，将螺丝打进枪管当中…… 另一颗子弹，从枪膛的底部迎着螺丝出来。强大的气流遇到阻滞，“梆”的一声巨响，枪膛爆裂…… “啊――”篷布中一声惨叫，一个人捂着脸扬起半个身位…… 除了龙飞和王兵，所有人都下意识扭过头，望着汽艇尾部，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的头还没有扭到位，龙飞的第二枪打出，准确地击中狙击手的喉咙。船尾飞起一片血沫子，对手扑通倒在篷布上。 龙飞开出第二枪的同时，王兵“啪啪啪”三枪打倒甲板上的冲锋枪手。 龙飞第三枪，在王兵打第二枪时穿过一个冲锋枪手的腿弯，贴着窗户的缝隙，准确击中轮机手的太阳穴。 然后一切安静得令人害怕。两个瘦子不相信转眼间自己人全死了，双腿不由颤抖起来。 从水里爬起来的水手抄起一把榔头，一榔头打在瘦子脑袋上。瘦子一声都吭不出来，倒进水中，溅起大片水花。 另一个瘦子被另外两个水手按住，生生掐死。 龙飞有些不忍，对船长说：“这两个人不带枪，打死他们，过分了。” 船长说：“这些人手上，谁没有几条人命？同情不得。起代表三公河的所有船长谢谢你，为我们除了一害。” 龙飞将几个水手想上汽艇找战利品，大声叫住，严肃地说：“拿他们的东西，我们也成强盗了。谁敢拿，我送谁见官家。” 船长急忙喊住水手，继续出发。 王兵走到龙飞身边说：“侄儿子，我这个老兵不老吧？” 龙飞竖起大拇指：“老当益壮。” 王兵不可思议地打量龙飞说：“你出手的速度是我的三倍，这种快不是人的快，难道你是超人？” 龙飞笑笑说：“练的。你年轻时不也这样快吗。” 王兵摇摇头说：“绝对没有这样快。” 说话间，轮船前方出现一道岔河，船长说：“糯福河到了，我们靠岸。” 龙飞望着糯福河观察一阵说：“不能靠岸，河口有观察哨，过去我们就暴露了，继续前行。” 船长说：“可是前面无法停靠。” “我们游过去。”龙飞说：“东西用轮胎拖过去。” 船长急忙加快速度，赶着天黑以前将龙飞他们送上岸。走出一里路，一个拐弯，岸上一篇茂密的树林，船长命令抛锚，从这里上岸。 龙飞和王兵下水，将武器放在轮胎上，避免受潮，一手划水一手推着走。 游到一半，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浮上水面，跟王兵并排而行。龙飞下了一跳，连声说：“小心。” 王兵将黑乎乎的东西推开说：“一条舌骨鱼。这种鱼好奇，爱凑热闹，大归打，不伤人。” 龙飞这才放心，抓紧时间上岸。 上了岸，立刻警戒，掩护背夫和向导将带来的武器运到岸上。虽然浑身湿淋淋的，还在你是在三公河边，一点都不冷。 这要是在雪线，从班公湖游一趟，在水边这么站着，估计已经是冰人。 ------------ 第六十二章 夜战仇营 人和东西上岸，龙飞让背夫拿出吃的，尽量吃饱，稍事休息之后，吃下维生素，抹上烟屎，将脸上涂抹上迷彩，带上夜视镜，向糯福河方向小心摸去。 有了夜视镜，全队人很快来到糯福河边，将码头那个暗哨扔在身后，悄悄向糯福方向行进。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向导指着前面稍稍空旷、看得见天空的树林说：“就在那里。” 王兵疾步走上去，众人跟上，果然看见稀疏的灯光。 龙飞看看距离，大约800来米，低声叫停，说找个地方放武器。 向导看见一棵大榕树，过去一看，低声说：“放着树洞里面。”说完钻进树洞。 人才进洞，“唔——”地叫起来，树洞里面一阵树叶子摩擦的声音。 “糟了，被大蟒裹住了。”一个背夫惊恐地说。 在团结乡，龙飞就见识过缅甸蟒的厉害，如今这是大蟒的原产地，杀伤力肯定更加惊人。龙飞和王兵不约而同，拔出匕首，冲到树洞边。 手电中，一条大腿粗的蟒蛇已经将向导紧紧缠住，冷酷的目光盯着猎物，已经准备生吞。 眼看向导快被憋死，龙飞一刀扎向大蟒的头顶。这一刀快速有力，蟒头立刻被扎穿。王兵依样扎向七寸，却扎不进去。 蟒蛇神经被阻断，身体绞力在惯性之下继续收紧。龙飞拔出匕首，反向拨大蟒的身体。一圈一圈，终于将向导解脱。 向导大口喘着气，一句话说不出来。 龙飞让背夫将武器放进树洞，待向导体力恢复，让他们扛着大蟒离开。 待向导他们安全离开，龙飞和王兵将装备打开，带上手雷、手枪、冲锋枪、钢弩，悄悄前往黑三的营地。 在龙飞的眼中，黑郁郁的森林，营地虽然有电，犹如孤舟一般，在夜视镜下一览无余。 营地其实就是两排竹楼，上层住人，下层养牲口，放杂物。大的是院子，用木板和木柱子围起来，真有过生日的氛围。 几棵圣诞树，一大顿纸箱子，码成小山一样的啤酒、红酒、白酒。 场地大门处有个茅草亭子，一个背步枪的汉子站岗，烟头在呼吸间一明一暗。 龙飞远远绕到后面，发现也有个茅草岗亭，一个守卫无聊地来回踱步。 屋子里有人说话，从声音判断，大约七八个人。 龙飞和王兵又摸到正面，仔细观察场院，这时有了新的发现，有一个暗哨，藏在竹楼外的一棵榕树上。 龙飞和王兵绕到暗哨和明哨的死角，打算靠近侦查。 忽然一座小山样的黑影走过来，龙飞和王兵一看，是一头大象！ 场院中养着一头大象，关在这个方向，等于是守卫这边。龙飞相信没有人敢夜晚在大象睡觉的时候过去打扰。 龙飞好奇，想更近一些，被王兵拉着。 刚停住脚步，木板缝隙中出现四只绿幽幽的眼睛，两只大狼狗正阴险地盯着龙飞，准备突然袭击。 龙飞在藏区见过这一类不叫的藏獒。说是不叫，那是等待咬到第一口时才叫。眼前的狼狗隐藏在黑夜中，如此训练有素，这个黑三还真是人物。 龙飞悄悄后退，问王兵，看见黑三没有？ 王兵摇头说：“声音中也没有黑三的声音。” 龙飞说：“那就不着急，必须找到黑三。” 王兵说：“等不及，我们强攻，用火箭筒炸死这个杂种！” 龙飞拉住王兵说：“王叔，冷静，我们要确认黑三在里面才能动手。先回去休息到下半夜。” 王兵不情愿地跟着龙飞沿着糯福河返回树洞方向。 刚走到河边的小码头，前面响起马达声，接着一刀灯光划过森林。王兵和龙飞急忙躲进树丛中，就地观察。 过来的是一艘快艇，到达码头，熄火后，一个卫兵上岸警戒，一个穿浅色西装的人跟着下船，身后紧跟着一个保镖。 营地那边远光手电照过来，夜视镜中两个守卫挎着枪过来迎接。 龙飞敏锐地感觉到王兵一口粗气憋住，浑身颤抖，抬起钢怒对着浅色衣服那个人就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来这个人是黑三无疑。 脚下的黑三大声说笑着没有听见动静，那个保镖却有发现，扭头向坡上望，习惯性拔枪。 龙飞眼看王兵心急钢怒走偏，果断出手，扣动钢弩。 弩箭才射出去，抽出手枪，对着保镖守卫“呯呯”两枪，随即拉着王兵躲避过来迎接黑三的守卫。 王兵的弩箭射中黑三的肩膀，黑三疼得扭转身，龙飞射出的弩箭本来直奔心脏，扭转中射进肺部，一个对穿。 保镖和守卫都是头部中弹，当即毙命。 王兵红了眼，猛扑出去，要对黑三补刀。 驾驶快艇的卫兵扑到在船舷边，紧张寻找着目标。龙飞一个手雷扔过去，连人带船炸飞。 才取下冲锋枪，火光中王兵的身影，远处两个哨兵对着王兵就是两枪。 龙飞不等对方打出第三枪，一个点射，结果了一个，另一个吓得转身跑回营地，龙飞警惕监视着营地的动静，掩护着坡下的王兵。 王兵冲到黑三身边，将黑三一把提起来，倚靠在枝桠上，一个耳光将黑三扇醒，凑近黑三问：“黑三狼，还认识我吗？” 黑三喘息着说：“只有你王兵会说黑三狼这几个字。躲了你一辈子，还是躲不掉。不过我不服气，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 王兵一口唾沫吐在黑三的脸上，大声说：“你用高利贷算计我是明算还是暗算？跟你，就是要玩阴的。” 营地那边一阵枪打过来，龙飞急忙占领制高点，防止这些毒贩反扑。 黑三嘶哑着声音说：“饶了我，要多少钱都行。” “我饶你，地下的冤魂如何饶你？”王兵说完，一刀刺进黑三的肚子。 “七条人命，七刀。”王兵疯狂地将匕首刺进黑三的肚子。 就在王兵最后一刀准备割开龙飞的喉管时，龙飞一把拉着说：“小心，狼狗来了。” 王兵将黑三一把推到脚下，跟着龙飞上坡占领制高点。 夜视镜中，两个黑影悄无声息猛扑过来。 ------------ 第六十三章 仇怨尽释 两只狼狗本来是冲着龙飞和王兵来的，闻到血腥味，忽然转向，直扑黑三。 龙飞眼睁睁看着狼狗因为嗜血，竟然对主人下口，实在不忍心，连发两弩箭，射死狼狗。王兵不甘心地抬起弩箭，一箭射进黑三的太阳穴。 “嗷——”眼见黑三死在弩箭之下，王兵昂首向天，狼一样嚎叫起来，嚎得眼泪如水，无法克制…… 这声音，过于凄厉，毒贩被吓得不敢进攻，躲在营地不露面。 王兵起身向树洞跑去，龙飞紧跟上去，见王兵拿火箭筒，一把拦住说：“王叔，冷静点。” 王兵说：“我很冷静，这帮毒贩不死，还会继续害人。” 龙飞一把将王兵按在地上坐好，从王兵口袋里摸出烟，为王兵点燃。王兵一口吸下半支烟，浑身的肌肉才松弛下来，大口喘气。 龙飞这才说：“别忘了那头大象。他可是无辜的，火箭筒误伤了大象怎么办？” “大象？”王兵茫然地问，忽然倒在龙飞怀中。 刚才王兵极度激动，体力透支，引发低血糖。龙飞急忙拿出一支高纯度的葡萄糖，为王兵静脉注射。 就是这么神奇，王兵悠悠醒来，看着龙飞说：“侄儿子，王叔谢谢你，为我报了这个仇，我听你的。” 龙飞说：“听我的，你就睡一觉。” 王兵虚弱地说：“那些杂种怎么办？” 龙飞说：“交给我吧。两个反而不方便，还容易误伤了大象。” 王兵终于让步，无奈地说：“我现在真的想睡一觉。” 龙飞将王兵扶进树洞，王兵很快睡着。龙飞拿起钢弩，背着冲锋枪，手提半自动步枪，左边腰带挂上几个手雷，右边别上手枪，大腿根绑上匕首，扛着火箭筒，悄悄摸向毒贩营地。 红外线夜视镜下，除了一些小动物，什么人都没有。龙飞慢慢摸到树林边，放好火箭筒，仔细观察竹楼的动静。 大象明显受惊，来回不停走动，能不能先放了大象？ 只好再让大象受惊一次了。龙飞取出步枪，瞄准拴住大象的铁链子。 这是一根象征性的铁链子，根本栓不住大象，只是因为驯化成家象，大象才愿意受一根细铁链子的束缚。 龙飞扣动扳机。 其实不用瞄准，龙飞对金属有特殊的感知能力和方位判断能力，就算不用夜视镜，也能准确击中铁链子。 夜视镜的好处是帮助选择更好的角度，不误伤到大象。 “呯”的一声，子弹击中铁链子，迸出火花，哗啦断成两截。 龙飞开枪，立刻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敏捷地躲到树后，避免毒贩的冷枪。 “哒哒哒——” 几乎同时，一排子弹扫射过来，将树叶子打得簌簌下落，一只青蛙掉在龙飞脸上，惊恐地跳走。 大象连续受惊，扬起鼻子“昂——”地狂吼一声，撞开木栅栏，狂奔进森林之中。 龙飞不动，等待毒贩进攻。毒贩十分狡猾，在暗中按兵不动。 龙飞估计对手也有夜视镜，采用快捷移动方式，不给毒贩捕捉到目标的机会。看准一棵树，一步闪过，躲到树的背后，如此不断重复，很快回到放火箭筒的地方。 毒贩营地明哨撤到竹楼，暗哨应该还在，而且是最大的威胁。龙飞观察一会，发现一棵粗壮的树丫正对着隐瞒的暗哨树棚，而且不用担心击发火箭弹之后毒贩的即时反击。 龙飞端起火箭筒，对准暗哨树棚，扣动扳机。 “嘭”地一声，火箭筒带着长长的尾焰，呼啸着飞向哨棚。 “轰——”的一声巨响，火光中，两具人体飞出哨棚，从树上摔下来。 与此同时，一排子弹从竹楼中射过来，打在掩护龙飞的树上。 龙飞等射击停止，快速移动，利用树林的掩护，转换方位，从后面迅速接近竹楼。 刚到，就看见一个影子从二楼的一个楼梯口下到底层，掩护着另一人下来。看样子，是想从后面包抄。 时机难得，龙飞扣动钢怒扳机，弩箭悄无声息从黑影的后背直穿心脏。下来的那个人，还没有发现同伴已经丧命，第二支弩箭已经穿透咽喉。 龙飞像狸猫一样钻进竹楼底层，来到楼梯口，听见上门有几个人在短促说话，摘下一个手雷扔上去，随即藏到尸体下面，躲避弹片。 “轰——”地爆炸声中，头顶一片火药味和人肉的焦臭味。尸体身上啪啪啪掉下各种杂物，楼板被炸出一个大洞。 龙飞捡起块碎木板，扔向自己的对面。 “咚”的一声过后，一颗手雷从破洞中扔下来，飞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轰的爆炸声中，竹楼一半被炸飞。 龙飞静静地在尸体后面不动，从扔手雷的角度看，此人就在他的头顶处。他进冲锋枪对着楼板，准备来个梅花形扫射。 头顶的楼板轻微响动，龙飞确定位置，正准备扣动扳机，一个人忽然跳下来，在空中就对着龙飞的位置扫射起来。 子弹准确打在尸体上，这等身手，足以证明是高手。不过龙飞，高手也降格为敌手，没有谁有龙飞那么快的出手。 龙飞不等对方落地，一个点射，击中对手，随即手不停，对着楼板一阵梅花射，将子弹全部打光。 “扑通！”楼板上倒下一个人。而此刻，被点射的那个毒贩才刚好倒在地面。 接着毒贩倒地的声音，龙飞迅速移动位置，到达一个木柱子边，躲在黑暗中，拔出手枪。 果然，龙飞刚才躲避的位置被一阵机枪扫射。龙飞估计，那两具尸体肯定被打成了马蜂窝。 龙飞估计竹楼上的毒贩所剩无几，也不着急，决定给他们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有这么强战斗能力的毒贩，受过军事训练是肯定的，参加过一些战斗也是肯定的。缅国那边的内战，有士兵退役加入毒贩行列也是人所共知的事。 不能横扫罪恶，铲除眼前的毒瘤又是举手之劳，何乐不为？ 带着这些想法，龙飞静等竹楼的毒贩沉不住气，暴露位置。 不料，王兵不给他这个机会。龙飞瞥眼间，对面的树林中飞出一颗火箭弹，火光中，王兵的身影清晰可见。 龙飞捂着耳朵说：“这个王叔，真的是不要命了。” ------------ 第六十四章 余战 火箭弹飞进竹楼，将竹楼炸得四分五裂。龙飞的手指子弹样的锐气消失，手指头恢复到正常的温度。这是致命金属离开有什么的人体的信号，龙飞判断战斗结束了。 龙飞吹个口哨，从竹楼下出来，迎接王兵。 很快，天亮了，晨光从树林照进这块空地，将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所有毒贩都死了，当然，除了逃跑的。 废墟中寻找一圈，没有毒品。王兵说：“这是他的老窝，为了安全，不会将毒品放在这里。” 龙飞想想说：“我们把尸体烧了吧。不然，晚上被野猪野熊吃了。顺便，用烟火通知黑三的客人，别来了，来也白来。” 王兵恨恨地说：“黑三的尸体不烧，留着喂野猪。” 龙飞叹口气说：“都死得惨成那个样，就让他早日投生，来世做个好人吧。” 王兵虽然不情愿，还是没有反对，看着龙飞将黑三的尸体拖到竹楼上。 所有尸体码好后，倒上一桶柴油，龙飞点燃一个火把，扔进竹楼。 火焰哔哔啵啵响起来，很快燃起熊熊大火。竹楼跟森林隔着一段距离，火焰虽大，对森林没有威胁，否则龙飞也不会放这把火。 早上的时间无风，浓烟直直神伤天空，方圆数十里都能看到这片烟雾。 一个小时后，火焰渐渐减弱，龙飞叫着王兵准备离开，忽然听见汽艇的声音，做个手势，让王兵隐蔽，自己闪到一棵数边。 汽艇上下来七八个人，两个纹身的押着船长，剩下的护着中间穿花衬衣的男人，慢慢走过来，看见烧成废墟的竹楼，惊呆了。 花衬衣用手枪指着船长说，威胁着什么，船长带着哭声大声说：“龙老板，在不在，求你就我一命。” 王兵急了，打算开枪，龙飞比个手势制止，让王兵返回树洞方向。 花衬衣见无人回应，对着船长的脑袋就要开枪。龙飞吼一声，走出隐蔽处，提着枪，冷冷看着花衬衣。 “就是他？” 花衬衣指指龙飞，命令说：“扔下武器，所有。” 龙飞将武器取下，扔在地上，花衬衣押着船长走近说：“敢杀我弟弟，吃了熊心豹子胆。” 龙飞看着船长，船长沮丧地说：“他才水霸王，你打死的是他弟弟。” “不是都是了吗？”龙飞问。 “被掐死那个活过来，谁想得到。”船长懊悔地说。 “你的人呢？” “连人带船在糯福码头。” 花衬衣不准龙飞再问，一枪托打在龙飞脸上，对着小肚子又是一脚。 “我兄弟怎么死的，要你怎么还。老子要带你到我兄弟是的地方，剖腹挖心。还有一个人呢？” 龙飞指着竹楼：“死了。” 花衬衣捂着鼻子说：“妈的，老子还没有答应死，竟然敢死！走，捆上，祭奠我的弟弟去” 龙飞双手抱拳说：“水霸王老大，你看这么办行不行，我用一大笔财产换我这条命，然后亲自请佛爷为你弟弟超度行不行？” 花衬衣“呸”了一口说：“你有什么钱！” 龙飞说：“我是没有钱，黑三的。” 花衬衣看看灰烬说：“你是说，黑三值钱的东西都在你这里？有些什么？” 龙飞说：“４号，黄金，美元，人民币都有。还有一些玉石。” 花衬衣点燃一只烟说：“有多少？” 龙飞说：“一大堆。” 花衬衣看着龙飞：“在那里？” 龙飞指指树洞方向说：“那边的一个树洞里。” 花衬衣扭头看看，用手枪盯着龙飞的脑门说：“敢骗琼，现在就要你的命。” 龙飞说：“如果骗你，现在你就要我的命。” 花衬衣四周看看，对手下说：“这个黑三，躲在这个鬼地方，死了都没有人收尸，真是傻逼。” 龙飞说：“水霸王老大汉话讲得这么好，真让人佩服。” 花衬衣说：“你懂个屁。在这条河上混，不懂汉话混个屁。” “对了，这里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龙飞回答说。 “不知道，你的人怎么死的？” 龙飞说：“我们到的时候，已经烧了一半，我的人从火力抢黄金，被烧红的子弹炸死了。” “活该，抢不义之财！”花衬衣说：“走，带我们去看看你的美元。” 龙飞看着船长说：“让这个叛徒离我远一点。见不得。” 花衬衣安排两个枪手押着龙飞，自己和保镖走在中间，让一个人押着船长在后面跟着。 龙飞走了两步，停下来，扭头说：“你得答应我，拿到钱放我一马。” 花衬衣说：“拿到钱，可以放你一马。” 龙飞这才带着花衬衣前往树洞。 到了树洞处，龙飞指指树叶遮盖的洞口说：“就在这里。” 花衬衣用枪指着龙飞说：“拿出来。” 龙飞到树洞口，半蹲下去，挪开树枝，露出黑色的厚塑料布。花衬衣见真有东西，激动地说：“拖出来。” 龙飞说：“好。”附身倒地说：“打。” 头顶上，王兵手上的机枪“哒哒哒”响起来。这么近的距离，加之完全没有防备，如何躲得开！除了押着船长的那个，全部死在枪口下。 龙飞摸出杆步枪，起身对着汽艇边的守卫就是一枪。押着船长的那个转身滚下坡去，快到河边时，龙飞一枪打死。 龙飞走到花衬衣面前，花衬衣还有一口气，龙飞笑着说：“你是水霸王，就该在水上等我。偏要到岸上来，看看，走错路了吧。” 花衬衣看着龙飞，胸脯的血沫子咕噜咕噜滚动，一句话说不出来。 龙飞起身，对船长说：“抓紧时间，去就你的人。” 船长懊恼地说：“都是我不小心，连累所有人。” 龙飞说：“救人要紧，万一水霸王的人发现问题，跑了就来不及了。” 三个人上了汽艇，船长驾驶着往糯福河码头疾驶而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象的叫声，龙飞回头一看，那头跑掉的大象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来，冲到码头边，对着快艇大声喊叫。 “大象在跟你告别。”龙飞王兵说。 “不是跟我，是跟你。”王兵纠正龙飞：“救它命的人是你。” ------------ 第六十五章 水上营救 在糯福河快速行驶不过十来分钟，“哗――”地下起了暴雨。 热带雨林，一天几场雨，大小不定，这一场算不上特殊，却掩护了快艇的行踪。整个雨林和三公河淹没在暴雨的哗哗声中，雨幕中的能见度极低，人们都放松了警惕。 二十分钟后，快艇驶出糯福河，在茫茫的雨水中悄悄靠近那艘船。 龙飞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甲板上没有人，也不知道水霸王留下几个人看守人质。 待到快艇接近船尾时，飞身上船，踏着积水，快步靠近船舱。 一个守卫发现龙飞，拉开舱门，用步枪指着龙飞问：“什么人？敢闷着头乱闯。” 龙飞上前一步说：“一家人。”避开枪口，挤进门缝。 一眼扫过，船长的水手被捆在一起，半躺在船板上。两个人手持步枪的人抽着烟，扭头望着他。 三个人。龙飞一把掐住身边水盗的喉咙，一用力，咔嚓一声，翻着白眼完蛋。 伸手两个点射，将另外两个水盗打死。 走到水手身边，解开绳子说：“好啦，解放啦。” 看看舱外，船长才停好快艇，拉着王兵上船。 忽然船体涌动起来，一艘船靠得很近驶过来了，涌起的水流让铁船晃动起来。龙飞一样看见船号上的汉字，冲出去问船长：“你不是说黑三有一艘运毒船吗？还是不是这一艘？” 船长看看船号，紧张地说：“是。” 龙飞拉着船长冲向船尾一侧说：“赶快追。” 船长急忙解开绳子，发动快艇，追赶顺流而下的贩毒船。 贩毒船在雨幕中速度很快，不收暴雨的影响，但是快艇更快，很快追上贩毒船。 贩毒船警惕性很高，“啪”地响起一枪警告。 船长按了几声汽笛，回答是赶路的私家船，无恶意。 贩毒船又是一梭子打在快艇前的水面上，阻止快艇靠近。 船长害怕说：“算了，让他们走。” 龙飞说：“如果他们知道黑三被杀，必然要报复，放过他们，你和水手还要被报复。” 船长醒悟，说：“是呀，不能放。” 龙飞说：“向外开，追到船头并排而行，我扔出手雷之后，你迅速靠近船舷。” 船长狠狠心说：“这条命是你救的，就还给你你。”加足大力，向前飞驶。 快艇本来以快见长，又是顺流而下，一副想躲避贩毒船的姿态，船上有两个人走到船边，倒提步枪，监视着快艇。 当快艇和指挥舱平行时，龙飞出手了。他一手扔出两个手雷，另一只手的手枪几乎同时开火。 “啪啪”两声枪响，两个毒贩栽下船来。 龙飞一声“靠。”船长转向，斜插向贩毒船。 中枪的毒贩扑通落水的同时，指挥舱的爆炸声才轰然响起。 这声音，如天空中的炸雷，不会引起人的警惕。只是看见指挥舱火光的人会意识到这艘船出问题了。 三公河上的船长水手，大多数都是有家有口，求财求平安的人，一般不愿意多事，看见了也当没有看见。这样的天气，该喝酒喝酒，不会多管闲事。 快艇擦着船舷停下来，穿透一阵哭喊声和叫骂声，龙飞飞身上船，手指忽然弹动起来，预感不对，返身躲在篷布低凹处。 刚躲下，一排子弹打在刚才的位置上。一颗手榴弹飞过来，飞向快艇中的船长。 龙飞一看是木柄手榴弹，老式的那种，导火索燃烧的时间较长，抬手一枪，将手榴弹打飞，掉到江中爆炸，炸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炸死你。” 见龙飞将那颗手榴弹打飞，船头的人骂了一句，跟着扔过来两颗手榴弹。 龙飞连发两枪，将手榴弹打回去。 船头又是两声爆炸，龙飞在爆炸的气浪飞过之后，又扔出两颗手雷，其中一颗准确飞进驾驶舱内。 两声暴雷般的爆炸后，龙飞迅速冲到船头，隐蔽在驾驶舱门边，寻找残余的毒贩。 数了数数量，五个人，都死了。 龙飞这才招招手，让船长上来，将船停下来，免得撞到其它船只。 船长走进驾驶室，操作一番说：“不行，操作不了，只能弄沉在浅水处。” 船长固定好船舵，喊着龙飞回到船舷边上，跳上快艇，调转方向，逆流而上，返回糯福码头。 远远的，毒贩船触到浅水底，一声爆炸，缓缓沉入水底。 船长长舒一口气说：“好啦，万事大吉。” “我见过无数牛逼的职业军人，你是我见过最能打仗的。如果你愿意留在三公河，我愿意跟着你独霸一方。” 龙飞笑着说：“我是来报仇的，不是来称霸的。一条河的霸主太小，留给你吧。” 船长连连摇头说：“我就是三公河混饭吃的普通船长，你不留下来，我也不敢继续在这条河上混了。送走你，我卖了船，换个生意做。” 龙飞有些愧疚，说：“真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船长笑着说：“你救了我的命，还说连累我，太看不起我们三公河的船长。” 龙飞急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是真的对不住。” 多花了半个小时后，才回到糯福码头。上了船，王兵生气地说：“好事丢下我，不够意思。” 龙飞解释说：“船上的水手需要人保护才留下你。再说，几个小贼值得我们叔侄一起动手吗？” 王兵这才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雨渐渐小了，船长对龙飞说：“今天水大，尸体很快会飘到下游。突然有这么多尸体，回去检查会严格，我怕你们两个会暴露。” 王兵说：“为什么？” 船长说：“你们的证件和身份都是假的，认真查起来，过不了检查站。” “那怎么办？” 船长说：“我倒有个办法，到了检查站，你们下水，躲在压船的水舱中。我船上有潜水设备。” 王兵说：“你不是说检查站的知道这些招数吗？” 船长说：“我的水舱有两层，不怕查。” 龙飞说：“听你的，别卖了我们就行。” 船长说：“我会看相，卖了你的人，都会死在你前面。我不想是在你的前面，还想跟你长期做朋友，尽管放心。” ------------ 第六十六章 险归 龙飞细心，让船长带着他到水舱实地查看，目的只有一个，万一真的被发现，如何脱身。 仔细看看，还无法脱身。 这水舱的封门一关，只有左右两个排水口，但是排水口太小，人出不去。 龙飞想想，觉得安全系数太低，对船长说：“如果将我们绑在尼龙绳上，远远跟着行不行？比如放出一两百米的绳子。” 船长说：“不是不可以，就怕水鬼捣乱。” “这么多尸体下去，检查站会暗中派水鬼在船底检查，一旦发现你们，大家都完蛋。” 龙飞忽然灵机一动说：“那么检查站会不会检查尸体？” 船长说：“这个倒没有听说过。除非到下游人多的地方，检查站这边不会管，而且都怕晦气。” 龙飞说：“这就行了，我和王叔扮成尸体，顺流而下。” 船长说：“这样太危险，万一有谁对着尸体打一枪，小命就丢了。” 龙飞说：“我们让快艇顺流而下，转移检查站的注意力，在快艇和尸体之间选择，换了你，你会选择什么？” 船长点点头说：“三公河上，还没有你这么大胆的英雄！” 龙飞这才问王兵：“王叔，你的意思？” 王兵笑着说：“我们叔侄二人，当然是同生死共闯关。” 事不宜迟，赶在中午神思困倦的时间段，到达检查站，进入太国境内。船长将龙飞和王兵装扮好，将快艇开到中流，熄火之后，任其顺流而下，然后开着船紧紧跟随。 看看快到检查站，龙飞和王兵下水，扮成尸体，顺流而下，船长则停靠例行检查。 水上警察眼尖，看着快艇无人漂流，出手的机会来了，简单查验最后，让船长过关，开着快艇就去追那艘快艇。 恰好王兵假扮的尸体经过，警察用竹竿拨开，只管追快艇。 追上快艇，用绳子套住，上去一个人，快艇上有个箱子，装着一些钱和4号。 试着发动之后，快艇是好的，大叫一声，兴奋地开回检查站。 王兵和龙飞无人搭理，顺着水流下去一千米左右，拐过弯道，船长慢慢开着船等在前面。 两人爬上船，呵呵笑着说：“过关成功。” 船长将两人请进舱里，拿出酒水，为龙飞王兵压惊。王兵先打一针胰岛素，猛灌一口，对龙飞说：“侄儿子，你老叔疯不疯狂？” 龙飞敬王飞一口说：“王叔，我很好奇，怎么对那个黑三恨到这种地步？” 王兵一听这话，怒气又上来了，瞪着眼睛说：“你不知道，这个黑三，借我十万，还了他三十万，还将我关在水牢里面。” “水牢里面，蚂蝗不说了，水蛇也不说了，这个杂种带着手下，每天在我头上拉屎粑粑，撒尿。” “每一次，我都是被淋得劈头盖脸，躲都躲不去。” “我后悔呀，后悔做传销，后悔为扳本赌博赌得回不了头，后悔到国外的赌场碰运气。” “在水牢里面昏死几次后，我突然清醒过来，老子不死，老子熬着，熬到出水牢那天，跟黑三拼命。” “这种日子，过了整整50天。” “50天后，黑三将我放出来，逼着我在赌场打拳击。” “我才知道，赌场为了迎合国内的赌客，专门开来了一场拳击表演，由赌客押注。黑三才逼着我打拳还钱。” “我当然愿意。不出水牢我如何报仇？” “可惜黑三警惕性特别高，平时都是戴着手铐，只有打拳时解开。” “我要感谢杨八锤，也到这家赌场赌博，看中了我的功夫，要我做他的保镖。花了50万买了我。” “我才有机会到蔓谷，做他的贴身保镖。” “可惜不让我回国，他在太国的时候负责保护他，他回国的时候就在拳馆做教练，训练年轻人。” “后来，我打算独自回到那家赌场，跟黑三拼个鱼死网破。我真的去了，结果黑三跑了，干什么没有人知道。” “我只好回到拳馆，等待着机会。我相信，只要他在东南亚混，就一定会到蔓谷，一定会被我遇到，我一定杀了他。” “所以，我不冲动才怪！”王兵猛灌一口酒。 龙飞说：“恭喜王叔大仇得报，我也完成了小舅的遗愿。” 王兵叹口气说：“只是回去，无脸见江东父老。” 龙飞安慰说：“你像老黄忠一样为自己报了仇，所有人都会敬佩你的。只是可惜这些事，只能烂在肚子里面。” 忽然，船长惊叫起来：“有情况。” 龙飞回头一看，两艘快艇追赶着过来。 船长的脸都白了，龙飞问：“是水上警察吗？” 船长说：“不是，又是一伙拦路打劫的。” 龙飞问：“给钱不行吗？” 船长说：“一艘快艇给钱，两艘快艇是钱也抢，还要连船带人一起绑架，通知家属付赎金。” “不能报警吗？”龙飞问。 船长说：“能，只是报警之后，再也不能走三公河，不然，死在那个码头都不知道。” 龙飞笑着说：“既然这样，你和水手躲避，我和王叔来处理这件事吧。” 船长将水手全部喊进驾驶舱，龙飞和王兵一边一个，站在船头。 快艇两面夹击，开到跟驾驶舱齐头时对天开枪，命令停船。 每艘快艇上有四个人，都带着面具，神情自若，仿佛在自己后院的水塘中，看来经常得手，无人反抗，这帮水盗都习惯了。 船长缓缓减速，让快艇靠上船舷。 龙飞这边，一个水盗用枪指着他。王兵那边，也是一个水盗用枪指着，其他人上船。 两边水盗上船后，龙飞这边的水盗示意龙飞过去帮忙固定快艇。 龙飞过去，跳进快艇，咔嚓一声扭断船上那个水盗的脖子，就着他的身体掩护，“啪啪啪”三枪打死三个水盗。 那边王兵一颗手雷扔进快艇中，将守快艇的水盗炸成几段，血肉横飞。 同时一枪打死一个上船的水盗。 剩下两个，龙飞手快，“啪啪”两枪打死。 王兵不高兴地说：“我的菜你也吃！” 龙飞笑着说：“主要是饭量大。”大声叫船长：“好啦，叫你的水手出来打扫卫生。” 船长出来，连声说：“我说得一点不错，不称霸三公河，可惜这身了武艺。” ------------ 第六十七章 无影绑架 龙飞看着水手打扫血迹，忧虑地说：“真不知道有多少人靠这种方式生活，就不可以改变吗？” 船长说：“你不知道，军人的待遇不是每个国家都像你的国家。东南亚一带的军人，很多都靠三公河生活。” “金三角，只是雇佣兵集中讨生活的地区，不代表全部。” 终于一帆风顺，顺利回到蔓谷码头。才下船，杨八锤和高经纪已经等着。 龙飞暗吃一惊，还是没有瞒住。 杨八锤走到王兵面前，盯着眼睛看了一阵，扭头对龙飞说：“一趟旅游，洗干净了眼中的仇恨，值得。”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就不带上我？”杨八锤又问龙飞：“我这个大哥真的就是供在墙上的一张画吗？” 龙飞说：“大哥生意繁忙，跟我们玩，怕你玩得不尽兴，又没有美女陪在身边，就没有叫你，下次吧。” “不要把大哥看作是重色轻友的人。听说这几天从三公河留下的尸体数量太多，我可是为你们担心得要命。” 龙飞说：“可能是翻船死人了。” 杨八锤笑不出来，低声说：“不是事情紧急，也不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现在就是你说的下一次到来了，而且，不让我哦这个大哥参与是不行喽。” 龙飞警惕地问：“什么事？” “艾佳失踪了。”高经纪说。 龙飞失口问：“你说什么？” 高经纪能够说出艾佳的名字，说明艾佳真的出事，还说明是在太国出的事。 杨八锤叹口气说：“艾佳来太国看你，结果你不在。追问小李子，小李子都不知道，然后发现护照、手机所有证明身份的东西都留下，就知道你们不是去旅游，是去报仇。” “艾佳不顾劝阻，追到码头来追你们，结果到这里就失踪了。” “等我知道，已经来不及。”杨八锤神情凝重地说。 龙飞的心脏“嗖”地绞痛起来。 他知道，艾佳一直想来太国看他，令他担心的是一听说艾佳要来太国，心中就会发慌，直觉就要出事，所有一直阻止艾佳的到来。 如今艾佳果然失踪，生死未仆，他的心顿时乱成一团麻。 他将杨八锤叫到一边，严肃地问：“大哥，尽管欧文怀疑你，还是叫你一声大哥。你以大哥的名义告诉我，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跟大老板有没有关系？” 杨八锤郑重地说：“跟我没有关系，跟大老板也没有关系。” “道理很简单，我杨八锤也是重情重义的汉子，带你太国，为我，也是为你。大老板那边，知道你的本事，不会为自己树这么个强敌。” “我们的拳馆虽然是民间拳馆，但是民间拳馆更讲究和气生财。你一直坚持不打假拳，大老板到最后也认同了。” “在码头等你们回来的这段时间，大老板安排所有眼线打听艾佳的消息，派我专门负责这件事，一定要找到艾佳。” 龙飞听杨八锤这么说，感动地说：“误会大哥了。向你认错。”说完抱拳作揖。 杨八锤急忙拉住说：“现在不是抱歉的时候，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艾佳。” 王兵听说艾佳是龙飞的女朋友，急得满脸是汗，问杨八锤说：“老大，艾佳真的事在码头失踪的。” 杨八锤说：“是的，上下都派人一路打听，别的不怕，就怕被人贩子抓到马来。” 王兵跺脚说：“都怪我，非要找黑三报仇，错过了时间。” 龙飞说：“这不是你的错，是艾佳命中有此意劫。” 杨八锤说：“此事我们已经报警，还通报了大使馆。换句话说，黑白灰三道的人都在找艾佳，找到人只是时间问题。” 龙飞第一次感到方寸大乱。 杨八锤将所有人叫到码头边的一间房屋中，让龙飞稍稍休息，有消息马上出发。 “在这个码头，会绑架妇女，而且是我们国家妇女的帮派，都保证没有干过这件事，所以，应该是突发事件。” 龙飞听杨八锤这么说，心脏更是蹦蹦乱跳，跟着觉得胸口烫得厉害，伸手一摸，是那颗天珠，热得烫手。 龙飞“咦”地一声，这颗天珠，只有他跟艾佳接触过，还帮助他战胜对手，忽然这么烫，一定跟艾佳的意念有关。 至少说明，艾佳还活着！ 知道艾佳身份的人只有杨八锤，确定杨八锤不会对艾佳不利，惟一的可能就是偶然事件，换句警方的话讲就是无主观动机事件。 不过还有美娜、阿美知道艾佳的事，美娜还派人施展美男计。会不会是美娜的计策不成功，暗中派人绑架？ 杨八锤碍于大老板的面子，不好明说，派人暗中解救，以免美娜惹火烧身？ 如果这个可能性最大的，那么美娜就是最可疑的。 那么假设真的是美娜干的，要除去艾佳这个轻敌，应该杀了艾佳才是。 美娜和艾佳同为女人，不会残忍到将艾佳送到马来的低级娼寮中。 天珠的热力，确证艾佳还活着，那就不应该是美娜。 龙飞在焦急中不停地胡思乱想，揣测各种可能，越想越是一片乱麻，越想越焦急，恨不得跃入江中，踏水而行。 “小李子呢？” 龙飞这才想起问。 杨八锤说：“跟着派出去的人一起走了，说找不到不回来见你。” 龙飞又急了，小李子除了会开车，根本没有多少功夫，枪法也不行，万一遇到袭击更危险。 他对杨八锤说：“你告诉你的人，一定要保证小李子的安全。” 杨八锤说：“这个你放心，我找就打过招呼，不会让他出事的。” 龙飞这才打开手机，试着用视频跟艾佳联络。连续拨了十几分钟没有回应，龙飞这才沮丧地放弃。 直到这时，船长才小心起身说：“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离开？我知道，该留下来跟你们一起找人，可是我留下来没有用，回去还更容易打听到消息。” 一急一乱，忘了船长，龙飞急忙请船长自便，一再表示感谢，让王兵将船长送到码头。 这个时候，龙飞胸前的天珠又开始发热。龙飞扯开衣服，让天珠接受更多的信息，原地360度慢慢转动身体，转到天珠最热的角度，问杨八锤：“这个方向是什么方向？” 杨八锤说：“北边，缅北方向。” ------------ 第六十八章 缅北寻踪 龙飞心中有数了，口中并不说破，当即对杨八锤说：“找个向导，我要去缅北。其他地方交给你。大哥，拜托。” 杨八锤说：“那是金三角地区，太危险。再说也不一定就是艾佳的感应。” 龙飞说：“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我只能这么选择，我相信我的直觉，更相信天珠的感应力。” 杨八锤说：“坐船太慢，我也不知道你在三公河闯多大的祸，我们回去，我找一架直升机送你过去。” “不怕引起国际纠纷？”龙飞问。 “慈善机构的飞机，各个国家都有备案，在东南亚不分国界。”杨八锤说。 “那么，我们赶紧。” 杨八锤说：“这需要几个小时准备，你还是回公寓，起码看看美娜。” 龙飞说：“好吧，王兵也要见见阿美。他答应阿美，带着阿美离开，别让阿美以为他变卦。” 回到公寓，美娜和阿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见龙飞和王兵，美娜和阿美兴奋地站起来，不敢相信地望着两人。 “新闻里每天都在报道，说三公河里的尸体忽然增多，我真怕是你们。这下好啦，回来了，我终于放心了。”美娜小心地说。 “就是艾佳的事，我也很关心她。” “她真是个大美女，还有女人味。看见她之后，我就知道你们是天生的一对，我只有祝福你们。” “我决定，以后好好做你的徒弟，将你的功夫全部学到手。” 龙飞欣慰地说：“谢谢你，美娜。” 阿美则对着王兵说：“你答应我的事不会反悔吧？” 王兵说：“不会反悔，即使我反悔，你龙哥也不答应。不过现在你还要耐心等等，陪美娜彻底恢复。” “我们要找到艾佳，一起回去。”龙飞说。 “那就不带着我一起找。”阿美着急地说。 龙飞看着美娜，对阿美说：“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美娜，等着我们回来。” 阿美忽然恐惧地望着王兵：“万一回不来，我怎么办？” 龙飞将王兵拉在一起，站在阿美身前说：“我向一个人，我的小舅保证过，要带王叔回去，就一定能将他带回去。” 两个小时候杨八锤带着龙飞和王兵到达慈善机构停机坪，坐上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起飞后，一路向北，按照天珠指示的方向前行。 到达太国边境，在直升机降落在一个基地上，补充油料之后，飞进金三角区域。龙飞忽然感到天珠强烈的灼热，吩咐降落。 直升机找到一片相对空旷的草地，降落后，随即起飞离开。 龙飞和王兵重回热带雨林。 王兵背着装备，拉着龙飞说：“这里有各种武装力量，政府军，地方军，帮派，不下十几支队伍，我们千万要小心。” “还有野猪、黑熊、野象、蟒蛇，非常危险，我们一定要小心。” 两人找到一棵大榕树，爬上树，在树上观察情况。 龙飞疑惑地说：“绑架艾佳的人到这个危险的地方干什么？” 王兵说：“除非是这里的地头蛇，否则不敢贸然进入。而这里的地头蛇，都是惹不起的大王。” 龙飞冷酷地说：“我不管是谁，只要是绑架了艾佳的人，我都会毫不手软。” 王兵说：“只是我担心你的直觉误导我们。” 龙飞说：“我的直觉在国内就出现，当下更加清晰。再说，其他地方有杨八锤和大老板的人。相信我的直觉，相信我们的力量。” 龙飞没有说相信天珠的力量，这可是不能随便说破的秘密。 龙飞还想说，王兵一把捂住龙飞的嘴。 低头一看，一队六七个人的武装分子，包围了草地，仔细寻找着直升机留下的痕迹。看样子，他们发现了直升飞机降落在这里，一路搜寻过来。 龙飞和王兵在树的高出，有茂密的树叶和枝干隐蔽。一个武装分子对着树上打了几枪，惊跑几只飞鸟。 感觉树上无人，几个武装分子咕噜着离开。 待武装分子消失在密林中，龙飞悄悄问：“他们说什么？” 王兵说：“他们说，真奇怪，怎么会有好几拨生人进来。” 龙飞说：“这么说，我的判断是对的。我们继续向前。” 王兵说：“我们可以悄悄跟着这个几个人。他们既然是来寻找生人的，艾佳也是这片森林中的生人啊。” 天珠发热的方向还真是这个几个武装分子离开的方向，龙飞说：“下树。” 下树之后，王兵在前，龙飞断后，两人踩着武装分子走过的痕迹悄悄尾随前进。很快，走到一个三岔路口。 龙飞和王兵停下脚步，寻找方向。就在这时，芭蕉林中冲出那几个武装分子，包围了王兵和龙飞。 “干什么的？”头目问了一句。 “挖玉石的。走近路，路过。”王兵镇静地回答。 “妈的，挖玉石的人会带枪。”头目不相信。 王兵说：“怕林子里的野猪黑熊。” 头目冷笑着说：“挖几个玉石有屁用，不如跟我们当兵，跟着老大有吃有喝。” 王兵说：“我们就想挖玉石。一家人都在矿上，放我们走吧。” 头目看看两人身上的武器说：“走可以，枪留下。” 龙飞犹豫了。这些人就是些小勇，没道理杀死他们，可是将武器给他们，杀人灭口怎么办？ 正在纠结是否动手，密林中一声大象的皋叫，一头大象忽然出现在武装分子的身后，大叫一声，扬起鼻子猛冲过来。 这下形势真的危急了。 狭窄的森林道路，避不开大象的冲击，但是谁都无法阻止大象的冲击。 在深林中，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想阻挡大象的路都是死路一条。 龙飞无奈，对着大象的耳朵就是一枪。 大象被这一枪惊吓，非但不怕，扬起鼻子，坦克一样闯过来。 眼看有人要倒在大象的冲撞之中，几个武装分子怪叫起来，一起往龙飞这边躲避，但是晚了，大象冲到了几个人的身边，枪已经无用。 千钧一发之际，大象忽然站住，定定看着龙飞，扬起鼻子，对着龙飞大叫一声。 龙飞定睛一看，大象胸前有铁链子的勒痕，恍然这是黑三关起的大象。 ------------ 第六十九章 顺水推舟 怎么就到这边来了？龙飞奇怪地看着大象。 大象吼叫之后，回退几步，竟然对着龙飞跪下来，磕了几个头。 武装分子头目惊讶地说：“你救过这个大象？” 龙飞点点头。 “那么你赶紧上去摸摸他，喂片芭蕉叶子，大象就去找伙伴了。” 龙飞依样上去，抚摸大象一番，喂大象野芭蕉叶子。大象吃完叶子，跟龙飞告别后，温顺地离开。 龙飞感慨万千。大象就是大象，传说中的通人性果然一点不假。 头目惊奇地看着龙飞说：“有这个本事，不跟我们一起干可惜了。等找到宝藏，我给司令说，多分你一份。” 龙飞奇怪地问：“什么宝藏？” 头目说：“金三角传开了的秘密，你会不知道？” “古代，一支中国的商队，带着金银财宝，迷路走进金三角。商队发生内讧，相互残杀，最后只剩下为首的商人。为了脱身，将金银财宝埋好，独自离开，结果还是死在老林子里。” “前段时间，尸骨被发现，还有一张手写的清单跟一张藏宝图，被一个中国女子得到。这个中国来探宝，说漏嘴，消息传出来，金三角都轰动了。” 龙飞心中一动，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说：“一个女子的话听不得，也信不得。” 头目说：“你不知道，这个中国女子有来历的。她的男人在太国打拳，是民间第一高手，叫做什么闪电龙。” “她本来想喊着男人一起来，可惜她的男人去公海赌博，联系不上，才自己带着人过来找宝藏。” 龙飞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跟着你们，真的给我们双份？” 头目说：“那是当然，就冲就我们一命的交情，也要多给这一份。” 龙飞说：“成交！” 看来，这个发现宝藏的中国女子很有可能就是艾佳。艾佳这么做，估计是急智，为了避免危险的缓兵之计。 龙飞接着问：“金三角这么大，我们怎么找？” 头目说：“简单，我们找到中国女子那伙人，跟着他们就是。今天晚了，前面有个寨子，我们住在那里，明天再找。” 说是寨子，就是几间破损的竹楼和茅寮，头目带着龙飞走上竹楼，吩咐几个手下去找吃的。王兵警惕巡视一圈拳，确认没有危险，才跟着坐下，暗中保护龙飞。 半个小时候，头目的手下找来半袋糯米，抓到一只竹鼠，扛回一串芭蕉，还有一些野果子，跟着升火做饭。 正在忙乱，龙飞忽然觉得手指动了一下，这是感应到金属锐气，尤其是子弹在枪膛的危险时才会出现的感应。 他看看王兵，王兵默不作声，缓缓起身，慢慢推到竹楼后面，观察林子里的动静。 龙飞对头目说：“估计我们被包围了，你有提醒自己人的暗号吗？” 头目双指伸进口中，发出一阵啾啾声，声音细利，不注意还听不到，听到也以为是远处的鸟叫。 头目瞟瞟在竹寮前做饭的手下，低声说：“都听到了。” 龙飞说：“我们都在枪口之下，坐着别动，让王叔处理这件事。” 头目紧张地说：“真不能动？万一……” 龙飞说：“我们大声说宝藏的事，就能保证安全。” 龙飞说完，大声问：“队长，你说你真的知道宝藏藏在什么地点。” 头目也大声说：“当然，我们今天休息一晚上，明天走半天的路，路好走的话，就不能够到达那里。” 龙飞说：“那里是什么地方？” 头目呵呵笑着说：“那里就是那里，不要问什么地方。到了你自然就知道。” 龙飞趁着这个当口，低声说：“告诉你的手下，一支枪瞄准12点方向，一支枪瞄准0点方向，你等一下对着我的肩膀下方两寸的方向开枪。” “记住，一直把子弹打完。” 龙飞说完，又大声说：“我就不信，在又潮湿又闷热的老林子里会有什么宝藏。即使有，也沤坏了。” 头目得意地吹了几声口哨后说：“你懂什么，老林子里干尸都找得到，何况不怕水的金子。” 话未落音，林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龙飞说：“开枪。”抬枪对着头目身后就打。 头目按照龙飞指点的方向，扣着扳机，将所有子弹都打出去。 那帮手下一起开枪，子弹打完后卧倒在茅寮边上，紧张地躲避着即将射来的子弹。 枪声之后的树林异常安静，龙飞跳下竹楼，对头目说：“走，清点死人。” 头目不敢动，直到看见王兵从树林中走出来，才放心地命令手下去清点死人。回头望着龙飞说：“大哥，什么叫猪吃老虎，今天兄弟见识了。” “多谢救命之恩，多谢不杀之恩。”头目说。 龙飞扶着头目说：“我们是一伙的，哪有什么不杀之恩。” 头目说：“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你们有这等身手，之前还想收编你们。凭你们的本事，该是你吗收编我们。” 龙飞说：“我们做兄弟，不说收编的话。一起找到宝藏，我们一起发财，好吗？” 头目高兴地说：“听你的。” 龙飞说：“你知道，包围我们的是什么人吗？” 头目说：“看了才知道。”走进树林，找到一具尸体，认真看看说：“我们司令的对头，估计也是来找宝藏的，看见我想顺便报仇。” 龙飞笑着说：“看来想找到宝藏先要打赢各路队伍才行。” 头目说：“之前我怕，现在不怕。有你们在，我们肯定成功。” 龙飞叹口气说：“找到宝藏是好事，不过死人并不是好事。我看，还是把他们烧了吧。埋了也要被野兽刨出来吃了。” 头目说：“真是个慈悲的汉子。”说完，命令手下将尸体放进一个茅寮中，抱上更多的柴火，点燃，烧化。 龙飞说：“又是枪又是火的，这里不安全了。我们走，找个安全的地方。” 头目说：“前面有个悬崖，下面有个树洞，我们到那里去。” 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个树洞。树洞被藤蔓遮挡，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走进去，是一个山洞，温暖、透气，果然是个好地方。 ------------ 第七十章 洞中激战 头目说：“这是我们躲避政府军的地方，非常安全，有吃有喝，还有酒，够吃七八天。” 龙飞笑着说：“过了今夜就行。” 头目急忙吩咐手下升火做饭。 龙飞注意到升火的地方是一个灶，有烟道。头目说：“出烟的路线长得很，出去的烟子在一片杂木中，根本看不出来。” 龙飞这才放心地坐下来，问王兵：“找得军人的感觉没有？” 王兵得意地说：“爽，真爽。” 龙飞说：“王叔，大仇已报，今后能不杀就不杀，那怕对手该杀。” 王兵点点头说：“王叔听你的。不过那个中国女子的同伙怕是该杀。” 王兵的意思是绑架艾佳的那帮人该杀。龙飞摇头说：“何必杀这么多人？军人是止杀为上。” 话未说完，轰隆一声巨响，树洞处一声巨响，整个山洞震动起来，有两个山军被气浪掀倒在地。火把也被气浪震灭。 龙飞急忙说，到高处隐蔽，随即和王兵带上夜视镜，占领制高点，监视着洞口，让头目通知手下，隐蔽好之后，不要乱动，以免误伤。 洞口被炸开之后，一声呼啸，一颗火箭弹飞进山洞，轰然爆炸，炸出一洞灰尘和泥土，洞顶的石块纷纷掉落。 火箭弹才炸完，又是两颗手雷爆炸。 所有人躲在高处的隐蔽地方，只是被震得耳鸣，谁都没有受伤。 龙飞悄悄队头目说：“你不是说连政府军都找不到这里吗。” 头目说：“政府军找不到，民族军找得到。不是已经包围我们一次了吗？他们跟踪能力实在是比我们山军强得多。” “那么是来报仇的啰？”龙飞笑着说。 头目在黑暗中沮丧地说：“亏你还笑得出来，今天能够捡条命是万幸。” 龙飞说：“放心，这一仗我们打，你和你的人当观众。” 头目说：“反抗民族军，死得会很惨。” 龙飞说：“怎么个惨法？” 头目说：“扔给大象踩，踩成一泡屎。” 龙飞说：“放心，大象是我的朋友，不会踩我的。” 洞中的灰尘完全飘落到地面，洞中只剩火药味的时候，洞口出现几只手电筒，飞快照射山洞的各个角落。 龙飞看清，手电相当于瞄准器，照到人子弹跟着就过来了。 龙飞和王兵静静等着，数着进来的人有多少。一左一右，左边的归龙飞，右边的归王兵。 手电射了一圈，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发现尸体，民族军的士兵“咦”了一声，放松警惕。有士兵点起烟抽起来。 龙飞的钢弩对准抽烟那一个，轻轻扣动扳机。弩箭悄无声息穿过黑暗，射进裸露的脖颈。烟头划出一道红线掉在地上，人却因为依靠着石头，仍然是站立的姿势。 王兵也跟着射出钢弩，他选择的事最后面那个士兵。 “扑通。”一声，士兵到底。所有人警惕地回头看着这个士兵，领头的问：“怎么了？” 龙飞“啪啪啪”三个点射，打死三个士兵，随即转移到另一处石壁后面。 王兵也是“啪啪”两枪，打死两个士兵，迅速转移阵地。 进来9个，一下子打死7个，另外两个急忙背靠背躲避在石头后面。 龙飞看枪打不着，拿出一个手雷，准确扔到两个人的中间。两人背靠着背，手雷恰好落在肩背中间。 一声巨响，两人被炸成四截。 龙飞待爆炸的回声停止，摸到头目跟前说：“有别的出口吗？” 头目说：“可以从烟道走。” 龙飞：“你带人前面走，我们断后。” 头目巴不得赶紧离开，叫着手下，仓皇撤退。 龙飞和王兵相互掩护，慢慢后撤。 才离开这个洞厅，走到另一层地洞，下面火光冲天。民族军动用了火焰喷射器，将一个洞厅烧得如同白昼。 龙飞忽然觉得不对，赶上前叫住山军头目说：“民族军既然知道有这个洞，必然知道有烟道，如果派人守在烟道出口，不是自投罗网？” 山军头目立刻紧张起来，问龙飞：“那我们不是就死定了？” 龙飞说：“死倒不至于。我们暂时不走烟道。民族军短时间也不敢追上来。我们再找其它的出口。” “热带雨林中的地道，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不过你的人要守在这里，居高临下，阻止下面的民族军追上来。” “烟道那边，派两人监视，防止民族军从上面摸下来。我们三个，另找一条路。” 两面受敌，头目紧张万分，跟着龙飞和王兵，等于吃了定心丸，头目急忙安排分头防守。龙飞提醒下面的用手榴弹炸，上面的用枪打。 一路摸到洞顶，洞越来越窄，最后干脆连人都钻不过去了。龙飞见无法上行，返回出发地，和头目商议对策。 龙飞问：“两次战斗，我们杀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是想抓我们还是想杀我们？” 头目说：“当然是活捉，慢慢报仇。打够玩够，再带到坟头祭奠死去的弟兄。” 龙飞问：“确定？” 头目说：“金三角的都这么做。” 龙飞说：“那就好，我们让他们抓。” 头目声音都急抖了：“你真的要投降？不如一枪打死自己，谁也受不了那种折磨。” 龙飞说：“我只要出去，就可以解决问题，把你们救出去。等天亮以后就不好行动了。” 头目说：“万一一枪崩了你，我们就死定了。” 龙飞说：“你不是说他们想抓活的吗？总得冒险一试。” 龙飞说完，走到前面，王兵跟着，头目第三，其余的一次跟着。龙飞交代，他出去后，发出三声口哨，证明安全，迅速出来。 这个时候，洞的下方出现了动静，民族军的占领了洞厅，几个胆大的打着火把追赶上来。龙飞要过头目手中的手榴弹，拔掉引线扔下去。 轰隆一声爆炸，往上爬的几个士兵惊慌失措，摔下洞厅。洞厅一阵慌乱，往上一阵密集的射击。 龙飞转身往烟道走，王兵将几个手榴弹引线固定在石缝中，制造成绊雷，阻止下面的民族军，为龙飞争取时间。 “好玩。”王兵说。 ------------ 第七十一章 接战雨林 龙飞悄悄来到烟道口，从杂木根的缝隙中，看得见天上的星星，脸感受得到凉风的吹拂，一切仿佛很太平。 但是龙飞知道不太平，他能够感知到附近的枪都对着出口。 龙飞将动静弄大，先扔出一只步枪，在扔出一只冲锋枪，慢慢探出头，走出烟道，拍拍灰，才准备弯腰取枪。 就在这个时候，至少一个的人包围了他，十只枪对准他的胸膛。 龙飞双手抱头，放弃反抗。 过来两个士兵将龙飞押在一边，其余人静静监视着烟道，等着其他人上来。 两个士兵将龙飞带到一棵树边，打算将他绑在树上。 就在绳子套上龙飞身上的同时，龙飞一个锁扣擒拿，咔嚓一声扣碎对方喉咙。另一个士兵枪上带刺刀，惊慌中一刺刀扎来。 龙飞闪过，左手一样扣住对方喉咙，咔嚓一声，对方像布袋一样倒下。 围着烟道后的士兵视线被树遮住，没有意识到危险发生，龙飞拿起枪“啪啪”两个点射，打死两个，返身隐蔽到另一棵树后面。 民族军士兵刷地卧倒，对着龙飞隐蔽的地方一阵乱枪。龙飞怕民族军往烟道扔手榴弹，连开数枪，将子弹打完，扔掉枪，往树林深处跑去。 民族军士兵看龙飞手中无枪，留下两个人，愤怒地追上去，打算活捉龙飞。 龙飞扔下枪，暗中将弹夹取下拿在手中。他跑了一阵，忽然躲闪在一棵树后，一个弹夹打在第一个追赶的民族军脸上。 接着弹夹打击的瞬间，猛扑上去，一把夺下枪，搂着对方的腰间，单手将子弹全部打出去。 后面三个民族军猝不及防，三人都中枪倒地。最前面那个一梭子弹打过来，全部射进龙飞“肉盾”的身体中。 龙飞上去，捡起枪，悄悄返身回到烟道处。两个民族军躲在树后，枪对着烟道，紧张得浑身发抖。 龙飞一枪一个结果了这两个士兵的性命，冲到烟道口，吹响口哨。 王兵一个翻身出来，跟着山军头目、士兵爬出来。 龙飞说：“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蔽起来。” 山军头目说：“民族军是跟踪高手，在金三角躲在什么地方头目都找得到。” 龙飞听山军这么说，生气了，问：“你们都是金三角的悍匪，怎么就胆子大的大，小的小？告诉我，这个民族军有多少人？” 山军头目说：“有一百度条枪。领头的我们都叫他大军长，枪法好，百发百中，多少好汉死在他的枪下。” 龙飞说：“他们的总部在什么地方？” 山军头目说：“3个小时的路程。” 龙飞说：“走，我们杀了大军长，为金三角除去一害。” 山军头目说：“我哥在金三角号称大司令都要让他三分，你最好不要招惹。” 龙飞说：“杀了他们这么多人，你以为你可以做缩头乌龟？” 山军头目说：“我知道，先跟我哥汇合，再商量怎么办。” 龙飞说：“兵贵神速，你不敢去，派个向导带我们去。” 山军头目跺跺脚：“你敢去死，我怕什么？我就带你去闯大军长的总部。不过，我只带你到那里，只观战。” 王兵上来摸摸头目的脸说：“娃娃，将我们带到那里，你就是乖娃娃。至于打仗，还轮不到你。” 龙飞说：“你放心，这一百多条枪，大多数都在外面追我们，那个大军长的总部，就是个空营。抓紧时间，晚了就打不赢喽。” 山军头目一听有理，加上亲眼看着龙飞和王兵打仗厉害，虽说不放心，还是带着手下掩护着直奔大军长的营地。 山军熟山熟水，很快将民族军抛在身后，直奔民族军的营地。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看看快到营地，迎面一条藤桥，下面是汹涌的河水。 山军头目说：“过了这座桥，就进入大军长的总部地盘。桥的那边有暗哨，我们这样过去，会被打死的。” 龙飞说：“好吧，我和王叔先过去，解决暗哨。” 龙飞叫上王兵，王兵在前，龙飞在后，走过藤桥。 果然，人才下桥，一个持枪的守卫出来，用枪指着王兵说：“站着，干什么的？” 王兵说：“给大军长送礼的。我们找到一块好玉，想送给大军长做见面礼。” 王兵说话的时候，龙飞悄悄观察，没有什么发现。再仔细看了一圈，吓了一跳！右前方那个不起眼的藤蔓中，一架高射机枪正正对着两人。 王兵见龙飞眼睛往藤蔓方向瞟了两次，也发现了高射机枪，装作没有看见，跟守卫说话时不动声色转换位置，避开枪口。 避开枪口容易，不让枪手开枪困难。而枪声一响，偷袭变为明攻，大军长很可能逃走。 龙飞思忖间，王兵丢个眼色给他，暗杀龙飞去解决守卫，让出空间。王叔想解决高射机枪手？龙飞疑惑，王兵肯定地点点头。 “玉石呢？” 守卫走上一步问。 龙飞说：“在这里。”拿出一个布包，那是一包盐。 龙飞慢慢打开，守卫凑近想看个仔细，龙飞一把拉过来，咔嚓拗断脖子。 王兵见龙飞得手，挥手射出三把飞刀。龙飞迅疾扑到藤蔓处，一把拉开伪装。三把飞刀插在三个枪手的脖颈上。 龙飞惊讶地问：“王叔，哪来的好手段？” 王兵得意地说：“为了报仇练的，在这里用上了。” “也看不清楚啊。”龙飞说 “他们的呼吸很重，吹得叶子都动了。鼻孔下面五寸，跑不了。”王兵嘿嘿一笑。 龙飞吹个口哨，山军头目带着手下跑过藤桥。 龙飞对王兵说：“王叔，这边要交给你了。” 王兵说：“放心，有我在，一个追兵也过不来。” 龙飞接着部署战斗方案。山军头目带着他到总部，王兵带着山军的手下守藤桥。高射机枪子弹打完后，炸掉藤桥，再跟龙飞汇合。 形势至此，已经由不得山军头目犹豫，咬着牙说：“如今我们在一艘船上，同生共死。” 龙飞笑着说：“跟我在一起的人，从来都活得好好的。相信我，你也会活得好好的。” ------------ 第七十二章 激战毒营 部署完毕，龙飞带着山匪头目出发。头目不放心，又要了两个手下跟着。龙飞笑着对山匪的两个手下说：“你们不要看见大军长就卖了你们的老大。 两个手下急忙说：“我们拼死也要保卫老大。” 路上，龙飞问头目，这个大军长是个什么人？ 山军头目说：“不是好人，不守信的坏人，而且不说真话。” 龙飞问：“你怎么知道？” 头目说：“金三角的人都知道，大军长就是个大骗子。不仅骗朋友，还骗政府，包括你们国家。” 龙飞惊讶地问：“骗我们国家？” “是的。”头目肯定地说：“就是骗你们的国家。” “之前，大军长找老百姓种鸦片，然后出钱收购。后来你们国家的劝他让百姓种水稻和甘蔗。” “大军长答应了，还请你们国家的专家来帮助种水稻。” “实际上你们国家受骗了。大军长答应不收鸦片是因为他有储备了一大批4号，暂时不需要鸦片。所以骗你们国家的来种水稻，造成他是个好人的印象。” 龙飞生气地说：“有这样的事？” 头目说：“当然。” 龙飞说：“怕是你们嫉妒大军长，把自己做的这些事赖给别人。” 头目急了，说：“我们山军是坚决不贩毒的队伍。我哥哥说了，谁贩毒砍死谁。我们只为别人打仗，偶尔抢点东西，但是绝不贩毒。” 龙飞说：“原来你哥哥是大司令，那你就是二司令了。” 头目说：“我不是二司令，如果你愿意，我给我哥说，让那个你做二司令。” 边说边一路向前，进入一片稀疏的林地，远远看见散落在林间的竹楼，稀奇的是还有一个篮球场。 “那里就是大军长的总部。”头目说。 说话间，一只狼狗狗猛冲过来，看见龙飞一行人，好奇地看看，一声不吭，转身就逃。跑到拐角处，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小跑着过来。 那只狼狗跑到中年男子脚下，蹲下，低声呜咽。 龙飞注意到中年男子左右腰间别着双枪，看来是个左右开弓的好手。中年男子望着狼狗，奇怪地眨着眼睛，满脸的疑惑。 “虎子，怎么不叫了？见到什么啦？”他摸着狼狗的脖颈，轻声安慰，同时抬起头，对着龙飞问：“是你吗？” 猝然看见这个人，山军头目，脸都绿了，不敢动枪，抖抖索索不敢说话。 正在这时，两个守卫跟着过来，看见龙飞、山军头目，抬枪对着问：“什么人？” 中年男子喝了一声：“放下枪。别对客人不礼貌。” 两个守卫听令放下枪，茫然看着眼前的场面。 中年男子望着龙飞，又问：“是你吗？” 龙飞说：“是我。” 中年男子说“虎子，你是对的，不叫不咬。要不然，你就是一条死狗，没有用的死狗喽。” 龙飞不动声色，注意着中年男子的举动。 从见到中那年男子那一刻，龙飞就感觉到一股阻挡不住的锐气，随时将从中年男子身上迸发。他集中精力，注意着中年男子的举动。 凭直觉，这是一个快枪手，甚至比王兵还快，他不得不防。 他感觉到对方内心已经杀气在胸，外表却镇静如常，完全没有拔枪的有一点一点举动，说明对方也感知到自己身上的锐气，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一场意志力的较量，对方忌惮他的身手跟狼狗不敢叫喊和攻击有关。一路杀来，龙飞身上的杀气厚重，狼狗感知到之后，自然胆怯。 但是这个中年男子不胆怯，只是在等待拔枪的机会。如果判断吧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大军长。以这种方式相遇，这是龙飞没有想到的。 中年男子这才将目光转向山军头目，笑着说：“幺司令，你带着这么一个狗都不敢咬的狠人来我这里，是想要我的命啊？” 幺司令结结巴巴地说：“大军长，不是我带来的，是你逼来的。” 大军长扬扬眉毛说：“此话从何说起？” 幺司令大着胆子说：“我们兄弟跟着请去找几个外地寻宝人，你何苦派人围攻追杀？不是这位狠人，我早就没命了。” 大军长看着狼狗说：“我在金三角发过帖子，这几个寻宝人是我的菜，你偏偏不停，哈怪我的人找你，太过分。” 幺司令说：“事到如今，只能拼个你死我活。” 大军长鄙夷地说：“就凭你？” “不过欧文很好奇，你们进来，藤桥那边怎么一句话都没有传到？” 龙飞接过话说：“大军长，藤桥在我的手上，你的人过不来。我猜得不错的话，现在你的人不过就是一个警卫班。” 大军长笑着说：“我的警卫班抵得上一百人。” 龙飞冷笑着说：“一万人也没有用。如今是狭路相逢，我们两个快者胜。” 大军长对狼狗说：“去吧，没有用的家伙。” 狼狗呜呜叫了两声，真的跑了。 龙飞笑着说：“现在回去报信晚了。” 幺司令这才听出点名堂，带着两个手下，用枪指着两个警卫说：“老实点，放下枪。” 大军长笑着说：“敢在我的面前用枪对着我的人。幺司令，你还真是狗仗人势。” 幺司令刚要回嘴，藤桥那边忽然想起高射机枪的射击声。 大军长趁着这个机会，闪电般拔出双枪。从射击的角度，大军长镇静无比，居然是一支枪对着龙飞，一支枪对着幺司令，想同时将两人击毙。 可惜他还是没有龙飞快。 枪才拔出枪套，龙飞的枪已经出手，一枪打进大军长的眉心。另外两枪，打中大军长的两只手腕。 幺司令见大军长中枪，一枪打死一个警卫，另一个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幺司令抬手一枪，被龙飞格开说：“让他走，将消息传递出去。” 那个警卫听说不杀，起身就跑。幺司令着急地说：“不杀，这个仇结大了。” 龙飞说：“一般小勇，跑了说不定投奔你们大司令，你怕什么？再说，这么多人杀得完？擒贼擒王，这个道理都不懂。” “王死了，自然树倒猢狲散，这个道理总该懂吧？” 幺司令这才恍然大悟，不再担心。 ------------ 第七十三章 火烧毒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幺司令问。 龙飞说：“就一件事，烧了他的毒品仓库。” “这个我赞同。”幺司令兴奋地说：“我知道毒品仓库，跟我来。” 这个时候，藤桥那边高射机枪的声音停息下来，跟着是一阵爆炸声，王兵将藤桥炸毁。 龙飞说：“我们抓紧时间。还有大军长的警卫班等着我们。” 果然，竹楼那边人生嘈杂，有人对着这个方向开枪。子弹在空中乱飞，打得头顶的树叶子纷纷下落。 龙飞让幺司令紧跟着自己，从一片树林中间悄悄迂回到毒品仓库。 大军长已死，手下很快作鸟兽散，龙飞不想赶尽杀绝。他不是来杀人，是来找艾佳的。如果不得不杀人，他希望越少越好，更希望不要错杀好人。 很快到达毒品仓库，是两层的水泥房，有个院子，院门大开。龙飞看看，对幺司令的手下说：“去，找点汽油或者柴油。” 说完，让幺司令监视院门，自己摸到后面侦察之后，确认没有埋伏，翻上楼顶，对着幺司令招招手，让幺司令走进院子，自己跟着下到院子。 龙飞指着紧闭的房间问幺司令，这些都是4号仓库？ 幺司令指着其中双扇大门的那间说：“都在这一间。” 幺司令说完，打算过去开门，龙飞拉住，看着房间，笑着说：“我死在是怀疑你是不是大军长的卧底。” 幺司令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龙飞大声说：“里面有埋伏，十来条枪已经指着我们。” 龙飞话才说完，两扇门被缓缓推开，果然一排枪指着龙飞和幺司令，大军长手提双枪站在中间。幺司令吓得躲在龙飞后面说：“人不是我杀的，是他杀的。” 大军长冷冷地说：“但是人是你带来的。这笔账不但跟你算，还要找你哥问他管教五方的罪责。” 龙飞惊讶地看着大军长，明明被一枪打死，在这里复活？也太不可思议。 大军长看着龙飞，得意地说：“那是我的替身，可惜，被你打死。” “这个仇该怎么报？我都不知道怎样才能解恨！” 龙飞笑着说：“你是百发百中的快枪手，一枪打死我不就行了。” 大军长阴笑着说：“那怎么行？我心中的气消不掉啊。” “不如这样，你去杀了小幺的哥哥，提头来见我，我就放了你和小幺。” 龙飞说：“不要考验我，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你也不会放过我，我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开枪。” 大军长用枪指着龙飞说：“我是想开枪，先打断你的双腿双手。但我的直觉提醒我不能开枪。我的直觉说，一开枪，你的子弹会先到。” “我相信我的直觉，我的替身出枪速度不比我慢，结果是你的子弹先到，所以我一直在等开枪的机会。” 龙飞笑着说：“你等得到吗？” 大军长说：“我不用等，有人会杀你。” 说完，退到人墙后面，冷酷地下令：“开枪。” 枪声一响，龙飞和幺司令分别向两边卧倒，翻滚，躲避到台阶下面的坎上。大军长身前的人墙啪啪倒下几个人。 龙飞扭头看，王兵端着机枪，带着幺司令的手下冲杀进来。 大军长的手下注意力在龙飞身上，被打得措手不及，掩护着大军长躲进毒品仓库。 龙飞提着枪走进毒品仓库，大声说：“我是来烧毒品的，不是来杀人的，不想死的，放下枪出来，自己离开。想死的，就等着被烧成炭。” 龙飞说完，让幺司令的手下将柴油倒在毒品包装上，点燃火，退出仓库。 很快，仓库火光冲天，空气中弥漫着毒品的味道。先是大军长的手下忍不住熏烤，逃出仓库投降。 龙飞说：“不杀你们，投亲考友去吧。” 大军长的手下拜谢不杀之恩，仓皇离去。 待浓烟将仓库即将封闭时，大军长才被迫出来，举手投降。龙飞说：“你不要向我投降，向幺司令投降。怎么处置你，他说了算。” 大军长轻蔑地“哼”了幺司令一声，幺司令上前一个耳光说：“老杂种，敢看不起老子。”接着又是一个耳光说：“老杂种，欺负我年轻。” 打够了，才问龙飞：“大哥，杀了他？” 龙飞说：“不如把他交给你大哥，由他来决定生死。” 幺司令想想说：“也是，闯了这么大的祸，交个人个大哥，回去我也说得过去。”命令两个手下将大军长捆绑好，安排三个押回总部。 “现在，我们可以放心地去找那个中国女子，跟着她找到宝藏。”幺司令兴奋地说。 龙飞忧虑地说：“你得派人发出消息，不许动那个中国女子。” 幺司令说：“当然不能动，要靠她找到宝藏的。”说完又派出一个手下去发消息。 龙飞又问幺司令：“大军长的援兵多长时间赶得到？” 幺司令说：“路太绕，不过最多十来分钟也到了。” 龙飞说：“你带路，我们去找中国女子。” 幺司令带着龙飞、王兵、两个手下，沿着一片榕树林离开。很快，茂密的森林掩盖了身后的一切声音，刚才的一切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跟着又下大雨，幺司令开路，几个人在湿滑的雨林中艰难地行进。 龙飞奇怪的是，进入到雨林之后，天珠不会忽然发烫，失去指引的能力，这也是龙飞依靠幺司令，带着幺司令的原因。 可以自我安慰的是龙飞心不慌，说明艾佳的生命安全无忧。 但是接下来的问题是练王兵的指南针都失效，只会疯狂地乱转。 龙飞觉得奇怪，问幺司令，附近是不是有什么矿场？ 幺司令说，前面十几里处有一座山，叫大黑山。听说下面全部是铁矿，不下几十亿吨。 怪不得，是强大的磁场干扰。 龙飞心中忽然一动，艾佳没有到过金三角，也不知道金三角宝藏的事情，带着人寻找宝藏，会不会跟大黑山有关？ 艾佳是记者，上网是常事，无意之间得到大黑山的消息，再用她的记者脑袋编排编排，难说就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宝藏故事。 龙飞不再迟疑，对幺司令说：“我们去大黑山。” ------------ 第七十四章 迷雾大黑山 幺司令听说去大黑山，紧张起来，连声说：“大黑山太凶险，不去也罢。” 龙飞说：“直觉告诉我，那个中国女子的目的地就是大黑山。” “那我们去。”幺司令兴奋地说。 “不过我要提前说清楚，到了大黑山，所有武器都没有用了，只能用石头木块和旧的弩箭。” “刀也不可用吗？”王兵问。 “铁做的到了大黑山，都会被一股强力吸到地上。拿起来又吸下去，什么刀都没有用。” 龙飞不相信，问幺司令：“你试过？” 幺司令说：“我也是听说，不知真假。” 龙飞这才说：“所以不要自己吓自己，真有这么厉害的磁场，大黑山就全世界闻名喽。” 走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眼前出现一片森林，比其他地方的稀疏，地面的草也要少一些。幺司令说：“这就是大黑山。” 王兵说：“看上去有些荒凉啊，没有比说的那么可怕啊。” 幺司令也放心地说：“眼见为实，传闻原来是吓人的。 幺司令说完，带头走进大黑山。十多分钟后，走进一个峡谷，山势忽然险峻，一阵浓雾从峡谷底部弥漫上来，顿时一片迷茫，看不见身前身后的树木人影。 龙飞急忙叫所有人手拉手，不许乱动，蹲在地面，等着浓雾消散。 谁知浓雾越来越密，越来越多，翻滚着扑面而来，冰凉渗人。浓雾仿佛有杀伐声，阴森恐怖，让人心惊胆战。 幺司令说：“看见了吧，不相信我的话，现演现报。” 话才出口，浓雾中一片纷乱的脚步声，仿佛千军万马奔踏过来，一旦被踩，必成肉泥。幺司令吓得起身想逃，被龙飞紧紧拉住说：“镇静。” 跟着那群声音拂面而过，不过是风声而已，幺司令才长出一口气说：“吓死宝宝。” 半个小时后，雾气才消散，峡谷恢复原貌，众人这才起身，继续前行。走到峡谷边，峡谷深不见底，阴森恐怖。顺着峡谷边缘走了一段险峻的山路，才看见一根大腿粗的巨疼，横跨峡谷。 龙飞对王兵说：“王叔，峡谷好像分界一样，两处的树木分别不一样啊。” 王兵蹲下，抓起泥土看看，都用望远镜看看对面的泥土说：“过了峡谷，才是真正的大黑山。” 龙飞对幺司令说：“走吧。” 幺司令害怕，让两个手下先过去探路。龙飞生气地说：“哪有这样带兵的，危险给自己的手下。” 说完，走上湿滑的野藤，小心走过去，转身让他们赶快过来。 幺司令最后上野藤，浓雾说来就来，瞬间包围了峡谷，将他罩在野藤上。幺司令吓得大叫起来。 龙飞还真怕幺司令从藤上掉下来，大声安慰，让他扑在藤上，手脚并用，慢慢爬过来。幺司令骂骂唧唧，摸索这爬过来，摸到龙飞的手，才停止喊叫。 幺司令过来，雾也散了，幺司令骂骂咧咧的，龙飞说莫乱骂，当心骂出麻烦来。 话才出口，坡上一阵乱石砸下来，众人急忙躲避在树后。乱石之后，一阵叽叽的乱叫声。龙飞抬头细看，原来闯入了猴子的领地。 天知道这些猴子怎么会这么聪明，学会用石头防御。 龙飞不想打扰这些与智慧的猴子，让幺司令带路，避开猴子，深入大黑山。走到一堵悬崖之前，天色已晚，森林中已经视野模糊，龙飞下令停止前进，在悬崖下宿营。 点燃篝火，幺司令的手下熟练地动手做饭，龙飞倚靠这悬崖，静心思考进入大黑山的判断是否正确？ 他一直认为跟艾佳有心意相通的第六感应存在，走进大黑山，他潜意识中的慌乱越来越弱，证明他的判断正确。 接下来是如何在大黑山跟艾佳相遇。 那边王兵将手中的刀子掂来掂去，看着幺司令说：“这刀子怎么就不被磁力吸到地上？” 幺司令尴尬地说：“我怎么知道，你要问大黑山的山神。” 龙飞见篝火渐渐旺盛，扭头看天，雾气消失的天空，黑中带蓝，想珍稀的黑色翡翠。龙飞猛然惊醒，对王兵说：“能见度太好，篝火中我们就是活靶子。” 带着王兵沿着悬崖巡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情况，才返回篝火处，找个对面射击的死角坐下。 才接过一块烤好的肉，晃眼看见空中有个东西飞来，直觉是颗手榴弹。龙飞不假思索，一枪打过去，将那个东西打落在地。 “轰隆”一声，火光飞溅，幸好无人受伤，龙飞急忙叫众人隐蔽，找石头做掩体，准备迎战。 爆炸之后，50米开外的地方，火把一字排开，树干后面全身枪口。一棵树后面传来大军长的声音：“幺儿子，赶快投降，大叔给你个痛快的死法，要不然，让你生不如死。” 幺司令吃惊地说：“幺司令，你怎么逃得掉？” 大军长哈哈大笑说：“老子在你们山军中卧底无数，就凭你个娃娃，想跟老子玩，嫩得很。” “杀了老子的替身，毁了老子的总部，烧了老子的4号，一生心血化成灰，不杀了你们，我还叫大军长！” 幺司令浑身发抖，问龙飞：“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死。” 龙飞说：“怕什么？跟他谈判，拖延时间。” 说话间，又一颗手榴弹扔过来，炸在篝火中，一声爆炸，将篝火炸熄。火光中，一声嚎叫，一头黑熊从龙飞身后的洞穴中惊出，对着火把猛冲过去。 大军长的人一阵惊叫，黑暗中枪声四起，一片惊叫。龙飞抓住这个机会，轻喊一声，让幺司令带着手下钻进黑熊洞中躲避手榴弹，自己和王兵分头潜入黑暗中，摸进树林。 一阵密集的枪声，全部打在黑熊身上，黑熊哀嚎着毙命。一个民族军士兵扔过一个火把到黑熊身边，几个人咕哝着说：“是黑熊。” 大军长骂了一句，命令继续扔手榴弹，口中恶狠狠地说：“炸死这帮狗杂种。” 民族军听令，人手一个手榴弹，一起扔向悬崖边。 大军长呵呵狂笑，对着火堆方向打一枪骂一声，打一枪，骂一句。 ------------ 第七十五章 夜战大黑山 大军长不停射击，将手枪的子弹一口气打完，又端起冲锋枪，疯狂扫射。子弹打完，扔下枪，拔出另一只手枪，继续射击。 等子弹打完，一支手枪指着他的后脑。大军长暗自心惊，但是不敢回头，看着自己的手下，没有谁发现他身后有人。 “命令你的人点起火把集合。”龙飞低声说：“我只数到三。” 大军长领教过龙飞的厉害，不敢不从，大声命令：“停止进攻，所有人，人手一支火把，排队集合。” 黑暗中一个声音说：“大军长，排队集合，我们不成靶子了吗？” 大军长说：“山军已经完全消灭，执行命令，大军长有话要说。” 民族军训练有素，对大军长的命令不敢反对，排队成两排，等着训话。。 大军长命令：“放下枪。” 人群中又有人不解地说：“放不得，有埋伏。” 大军长着急地说：“埋伏个屁，你们的大军长被枪顶着后脑勺。你们不放下枪，老子就没命啦。” 民族军一阵慌乱，纷纷放下枪。 王兵从暗处端着冲锋枪出来，检查民族军身上谁还藏着武器。龙飞一声口哨，幺司令出来，冲到大军长身边嘿嘿笑着，一个耳光打上去。 打完了，在民族军中找到那个叛徒，大军长的卧底，拉出来，抡起一根木棒，劈头盖脸一阵狂揍，知道脑浆迸出来才罢手。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幺司令打累了，回到大军长身边，用枪指着说：“说，想怎么死？” 龙飞看不下去，让幺司令住手，带着手下将大军长的人带到悬崖边捆绑起来，重新点燃篝火，审讯大军长。 火光中，那头黑熊口吐鲜血，倒在树林中间。龙飞让幺司令带着手下，挖个坑埋了黑熊，让救命的黑熊有个坟。 大军长看着那头黑熊，遗憾地说：“连黑熊都帮你，我死而无怨。” 龙飞笑着说：“要杀你，白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王兵也说：“要杀你和你的人，刚才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大军长松了口气说：“真的不杀我和我的人？” 龙飞说：“真的不杀。问题是你追着我们不放，非要杀我们，我们不得不反抗。” 大军长说：“你们跟着山军在一起，我们跟山军有仇，当然一起杀。” 龙飞叹口气说：“我不想杀你，但是我不会阻止幺司令杀你，因为你是该杀之人。你的罪在毒品。” 大军长绝望地说：“还是要杀我！就不能饶我一命吗？” 龙飞将幺司令叫过来说：“我还是那个态度，人交给你，是杀是放你说了算。” 幺司令说：“我一天只杀一个人。这是在打黑山，杀多了山神会怪罪。但是不杀你，改天你又来追杀我。” 说完，捡起大军长的手枪，一枪打在大腿上说：“看在山神的面上，饶你一命。” 大军长恼怒起来，对幺司令说：“不是这两个英雄，你在我手上死多少回都不知道。是金三角的男人，跟我一对一决斗！这一枪算让你。” 幺司令一脚踩在大军长的枪眼上，得意地说：“老子知道你是快枪手，百发百中，才不上你的当！” 龙飞一把拉开说：“你要杀人我不反对，但是我不允许你折磨失去抵抗力的人。尊重你的敌人，让他死也有尊严。” 幺司令听龙飞这么说，将手枪对准大军长的脑门，扣动扳机。枪里没有子弹，幺司令扔掉枪说：“我改变主意，向这两位英雄学习，不杀你，饶你一命。恶人自有恶人磨，让更狠的人来杀你。” 王兵听到这里，死在忍不住，过来一枪打死大军长。 “你们没有受过毒品的罪，我受过。这样的人不杀是罪过。而且，这样的人就是毒蛇，缓过来还会咬人。” 龙飞叹口气说：“将尸体交给他的手下，不要让野兽吃了。” 说完走到被俘的那帮人面前，将其中一个的绳子解开，让他将其他人的绳子解开，带着大军长的尸体离开。 一帮人不敢走，对龙飞说：“没有武器，夜晚我们不敢在大黑山的林子里走。还是让我们在这里过一夜吧。” 龙飞奇怪地问：“大黑山真有这么凶险？” 这帮人说：“是的，我们怕野兽，怕仇家。没有武器，真的是寸步难行。根本的是怕起雾后，在雾中受到攻击。” 龙飞笑着说：“什么野兽会攻击那你们？” 那帮人说：“我们打死了黑熊。这里的黑熊不怕人，会找我们报仇。” 龙飞说：“找你们报仇，不会也要找我们吧？” 那帮人说：“也会找。说不定就快来了。” 龙飞问幺司令：“他们是说的当真？” 幺司令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说的可能是真的，不然，为什么不逃命？” 龙飞说：“好，就等天亮你们再走。现在，点燃三堆篝火，越旺越好。” 三堆篝火点燃，周围被火光照亮，一个民族军士兵惊恐地说：“来了来了。” 龙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过来一头大黑熊，站在一棵大松树前，不停向这边张望，似乎在等待着机会。 民族军士兵的惊恐给了它胆气，吼叫一声，猛冲过来，靠近火光的边缘，又忌惮光芒，退回黑暗之中。 幺司令架起机枪准备射击，龙飞制止说：“黑熊救过我们，你敢杀救命恩熊的同伴？不怕大黑山的山神了？” 幺司令颤抖着说：“真要过来我们都挡不住。” 龙飞说：“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加上王兵，走到篝火边，找到两根烧得最旺的树干，一人一根，抬在手上，并排对着那只大黑熊猛冲过去。 燃烧着的树干哔哔啵啵响着，冒着火花，凶猛地冲过去，大黑熊吓了一跳，转身就跑。火棍子差点捅到黑熊的屁股，黑熊“嗷”地一声，飞奔逃走。 龙飞和王兵返回篝火旁，让所有人围着篝火，面对树林，不让火焰减弱，防止黑熊回来偷袭。 除了龙飞和王兵，所有人彻夜未眠，胆战心惊过了一夜。 ------------ 第七十六章 擦身而过 终于熬到天亮，龙飞给了民族军士兵一支枪，让他们抬着大军长的尸体离开，吩咐一定将大军长安葬。 民族军士兵这才敢离开大黑山，抬着大军长匆匆下山。 龙飞问幺司令，接下来该怎么走，如何才能跟探宝的人相遇？ 幺司令说：“我们翻过山，到达另一面，才有可能相遇。按照古老说法，有宝藏也是在山的那一面。” 龙飞问：“为什么？” 幺司令说：“带着那么多财宝，只有在三公河上靠岸，然后进入大黑山的那一边，找到隐蔽的地方藏好。” “翻过山头到我们这个方向，根本过不来。” 龙飞立刻说：“那么我们马上出发，翻过大黑山。” 幺司令带路，绕过笔直的悬崖，下到深涧，又攀爬上来，进入更加浓密的森林之中。遮天蔽日的树林，让森林阴暗潮湿，难以分辨东西南北，难以判断上午还是下午。 最难以忍受的是不断下滴的水珠。 这些水珠异常冰冷，全天都在下滴。滴到脖子里，寒冷透骨，顿时就起鸡皮疙瘩。关键是这种袭击持续不断，很快让人精疲力竭。 “这样阴冷的环境只适合植物生长，肯定不适合动物生存。”龙飞对王兵说。 王兵笑着说：“热带雨林，是植物的天堂，也是动物的天堂，这样的环境，一样有动物。只不过他们不想我们在下面，他们在上面走。” “上面？”龙飞问。 “是的，上面，就是在树上走。”王兵肯定地说。 龙飞听王兵这么说，抬头一看，果然头上飞过几个影子，惊喜地说：“金丝猴！” 众人听王兵这么一说，仰头望着头顶的树冠。这些树冠连成一片，成为动物的空中走廊。 龙飞对幺司令说：“我们也应该可以从树上走啊？” 幺司令说：“可以是可以，但是太危险。树顶有蟒蛇、有豹子，还有老鹰。它们不怕人。” 正说着，金丝猴忽然受惊一般，飞速逃跑，转眼无影无踪。 龙飞“嘘”了一声，暗示别出声。 前方似乎有人声！ 幺司令也听到了，惊讶地睁大眼睛，咧着嘴仔细听。 “有女人的声音。”幺司令悄悄说。 龙飞想分辨是不是艾佳的声音，可惜太远，声音又微弱，听不清楚。也就是片刻功夫，声音向远处消失。 龙飞觉得揪心，挥手示意出发，追着声音方向而去。追到这片森林的尽头，前面是万丈深渊，只能90度转向，从另一个方向上山。 龙飞用望远镜仔细寻找对面森林的动静，隐约瞟见几人影之后，什么都看不见。 龙飞询问王兵：“要不打一枪试试，看会不会回应？” 幺司令急忙说：“千万不能打枪。一打枪，我们就暴露，对方也不会相信我们，只会远远躲避。 龙飞问：“绕到对面要多长时间？” 幺司令说：“明天这个时候。” 绕过去，不知对方又会走到哪里。龙飞问幺司令：“大黑山有什么地方，适合宝藏的传说。” 幺司令挠挠脑袋说：“倒是有个地方，我们叫老龙洞。这个老龙洞特别深，人进去，半天出不来。而且有个名字，叫倒银坑。” “倒银坑？什么意思？”龙飞问。 幺司令说：“老龙洞附近有个寨子，寨子出过一个富人，这个富人一直在南洋做生意，老了带回一个马帮的银子。” “快到家，换上破旧的衣服，独自一个回到寨子。结果家里人谁都不理他。富人伤心，将马帮带到老龙洞，将全部银子倒进去，再也没有回来。” 龙飞思忖良久，心想艾佳如果带着人进入大黑山，一定会听到这个故事，那么…… 他对王兵说：“王叔，摁着别人屁股走不是办法，我们到老龙洞，守株待兔。” 王兵说：“也好，不行的话，再另想办法。” 说话间，乌云盖天，白日如黑夜，一声暴雷，大雨倾盆而下。幺司令脸色大变，大喊一声快跑。 才转身，一股夹杂着树叶、松鼠、小蛇、山鼠的水流迎面冲来。幺司令急忙让众人抓住就近的藤蔓。 但是王兵因为顾着跟龙飞说话，转身过慢，被水流冲下山涧。 龙飞大喊一声，要跃下去营救，被幺司令死命抓住。 待水流消失，趴到山涧边一看，王兵卡在青藤上，正奋力往上爬，这才放心。爬了一半，又见王兵手软，手一滑，掉落在青藤上。 王兵下落时。龙飞心都凉了。掉进万丈深渊，他根本不敢想象结果。好在青藤像个大网兜，兜住了王兵。 他知道，王兵是因为低血糖反应导致的手软，必须立刻注射葡萄糖。 龙飞用绳子将自己绑牢，让幺司令掩护，急忙下去救王兵。下到青藤网兜处，先注射葡萄糖，然后将王兵捆在身上，让幺司令用力拉。 暴雨之下，手上异常湿滑，龙飞只好踩着青藤的岔根，一点一点往上爬。 上面，幺司令和两个手下拼命拉。衣服被藤蔓上的刺角挂出几个大口子，身上磨出几片血印子，才将王兵背上来。 龙飞不敢大意，将王兵背到高处。 才将人放好，一股水流跟着汹涌而来，从他们脚下冲过。龙飞这才意识到，他们经过的是水流的通道。 好险！ 看着幺司令，笑着说：“兄弟，我们总算经过了生死考验，是一家人了。” 幺司令委屈地说：“现在才算一家人！” 龙飞说：“当然。之前我们没有经过生死考验。刚才，我们的命在你手里，如果你砍断绳子，我和王叔这会已经在投生的路上了。” 幺司令嘻嘻笑着说：“你就没有害怕过吗？” 龙飞说：“怕过，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我觉得你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 幺司令张开双臂说：“抱抱，抱抱，我好开心。” 这时候，王兵苏醒过来，懊恼地对龙飞说：“妈的，关键时候出洋相。” 龙飞安慰说：“王叔，大黑山请你洗个澡。你何必客气？” 幺司令也说：“真是雨林好汉，这么大的水，抓得住青藤。老哥哥是条汉子。” ------------ 第七十七章 狭路相逢 等王兵体力恢复，龙飞才让幺司令带路，向老龙洞方向而去。此刻，他和王兵才算领教了大黑山的厉害之处。 终于走出这片空中走廊，眼前是一片草地和黄栗树。辽远的天空和刺目的阳光立刻逼出冷湿的阴气，心情随之开朗起来。 王兵扑到草地上，大口呼吸，都不想起来了。 幺司令看着黄栗树树林，忽然惊恐起来，对龙飞说：“糟糕，我们闯进野猪林了。” 龙飞看着眼前的树林说：“没有什么野猪啊？” 幺司令说：“还在睡觉，惊醒了麻烦就大了。” 幺司令说完，拉着王兵，转身就要退出黄栗树林。但是晚里了，才回过头，一头野猪瞪着眼睛堵着退路。 回头一看，树林中探头探脑出现十几头野猪，哼哼着观察这边的动静。 “完了完了完了，要死在野猪獠牙下了。”幺司令来回望着，不知所措。 王兵抬枪就准备打，幺司令急忙拦住说：‘打不得，几百野猪在这里，你打得完吗？一开枪，这些野猪就发疯，大象都挡不住。” “你说怎么办”王兵生气地说。 “我也不知道。”幺司令绝望地说。 这时，蓄势已久的那头野猪吼一声，对着几个人猛扑过来。 几个人让开一条路，野猪冲过去，跟树林中的野猪汇合后，带着一群野猪冲杀过来。 被野猪冲到，轻则摔倒，重则骨折。一旦到底，子啊野猪的疯狂啃咬之下，最后的结果世界级葬身猪口。 几个人无奈，逃到两棵粗大的黄栗树树上，顿时被野猪团团围住。野猪有的撞树干，有的啃咬树皮，形势十分危急。 龙飞在树上问幺司令：“野猪最怕什么？” 幺司令说：“怕老虎。” 龙飞生气地说：“废话。” 幺司令这才回过神说：“怕火药味，怕闪光” 龙飞听幺司令这么说，忽然有了主意，子啊树上站起来，用望远镜看这片树林的深度。看了一遍，直线冲过去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龙飞让所有人取下几颗子弹的弹头，到处火药，用火机点燃。 两棵树周围立刻弥漫起火药味。 野猪忌惮火药味，嗖地四散而逃，躲在树林里监视着动静。龙飞试着下树，胆大的野猪一窝蜂冲过来。 到这个时候，龙飞看出来来，这群野猪不仅是要保护领地，还想吃了他们。都说野猪不吃人，一旦有机会，跟吃肉的老虎豹子没有什么区别！ 龙飞看看天空，太阳已经西斜，等到晚上，更加没有胜算。龙飞不再犹豫，在树上安排突围方案。 再到些火药在口袋中，等一会集中离开，不许走散。一路走一路点燃火药，让火药味不留身边。30米之内，坚决开枪。对整群追赶的野猪，手雷伺候。 部署完毕，龙飞拿出一个催泪弹，对着野猪群扔下去。催泪弹嗤嗤的浓烟，对野猪一样管用，嗷地叫着四处躲避。 龙飞跳下树，掩护着其他人下树，站好队形，快速冲进树林。 迎面几十头野猪拦住去路，龙飞一个手雷扔过去，野猪不等手雷落地，立刻四散而逃。龙飞带着人躲避在树后，待手雷爆炸后，立刻往前赶。 身后，上百头野猪吼叫着追赶过来。人不可能跑过野猪，龙飞转身，瞄准带头野猪，一枪打在脑门上。带头野猪扑通栽倒，其他野猪才有所收敛，不敢扑得太凶。 但是这片野猪林不止一群也猪。后面的野猪害怕，其它群的野猪不知道厉害，又有一群野猪在公猪的带头下从侧面猛冲过来。 王兵一梭子打死为首的两头野猪。冲得猛的那头野猪中枪之后，惯性之下，一直冲到他们身边才倒下。 龙飞抽出幺司令手下背着的砍刀，有刀砍开野猪的肚子，拨出肚杂后，快速往前走。 后面的野猪追上来，闻着野猪身上的血腥味，竟然有猪啃咬起来。两群野猪为此打了起来，相互疯狂扑咬，互不相让，场面异常凶悍。 身后暂时安排，龙飞命令众人加快脚步，尽快离开这片树林。 但是全面还有野猪在等着。刚睡醒的野猪精力充沛，加上肚中饥饿，攻击性特别强。发现领地有生人侵入，马上组织进攻，毫不客气，凶猛地冲撞过来。 龙飞一枪打死领头野猪，用手雷开路，才逼走这群野猪。 还剩一两百米就离开树林，迎面一群除外觅食的野猪返回树林，两眼血红，等着这几个人，竟然展开扇面攻击阵型。 好在胜利在望，幺司令和他的手下胆子也打起来，一阵扫射，打得野猪四散而逃。一旦开枪，幺司令还受不住手了，接连打死十几头野猪。 龙飞拉住说：“你刚才哪去了？”幺司令才骂骂咧咧住手。 龙飞叹口气说：“一直不想开枪，怕暴露目标。这个野猪林太过凶险，不开枪，都不行。这下，肯定暴露。” 幺司令说：“离老龙洞还早，暴露也无妨。” 龙飞回头望着野猪林说：“你说得不错，就算真有宝藏，也过不了野猪林这一类关卡。” 龙飞见众人精疲力竭，坚持走出一段路，在一棵大榕树下停住，稍事休息。 龙飞进入战斗状态时，警惕性异常高，直觉也超常敏锐。总觉得头上有什么，不停仰头观察。看了一阵，抬手对着树上就是一枪。 枪声之后，一声咆哮，一只豹子从他们头上跃过，闪电般逃进树林中。 幺司令说：“这是专门在野猪林外面吃野猪的豹子，好险。这种豹子，会从树上扑下来，一口咬断人的脖子。等发现，脖子已经断了。” 龙飞不说话，对着树上又是一枪。 另一只豹子吼一声，跳下树，追赶刚才那只豹子而去。 幺司令说：“你怎么不一枪打死？” 龙飞说：“赶跑就行，打死干什么？留着吃野猪多好。” “看来你喜欢豹子。”幺司令说。 “我更喜欢雪豹，比这些土豹子厉害得多，是豹子中的剑客和狙击手。” “狭路相逢勇者胜，对敌手、对野兽都是这样。野猪林就是证明。”龙飞说：“在大黑山，这是生存之道。” ------------ 第七十八章 马蜂谷 短暂休息后，幺司令带路继续前行。经过野猪林的搏杀，幺司令信心百倍，说话的口气都变得底气十足。 高兴之余，来到马蜂谷。 马蜂谷生长着一群神出鬼没的大马蜂，蜂刺的毒性异常强烈，传闻三只马蜂就可以蛰死一头牛。 听幺司令这么说，王兵骂了一句：“这大黑山，专门出毒虫猛兽。” 龙飞说：“不是大黑山的问题，是人的问题。这些毒中猛兽只有在大黑山是安全的。是我们闯入它们的领地。” 说话间，空中有马蜂出现，发出“嗡嗡”的飞翔声音。幺司令急忙说：“不要动不要管，飞到身上也不要惹。” 跟着马蜂又增加了几只，围着他们的身边飞来飞去。 龙飞不解，问幺司令。幺司令说：“我们出汗太多，可能盐的味道吸引了马蜂。” 出汗太多，汗液和乳酸子在身上，的确会产生吸引昆虫的味道，众人放慢脚步，接受马蜂的“检查”，尽量不去激怒和招惹这些令人恐怖的黄色大马蜂。 但是大马蜂更加肆无忌惮，有的干脆在人的脸上爬，爬得人心惊胆战。 终于幺司令的一个手下首先忍不住，一巴掌拍走脸上的马蜂，拼命向前跑。 “完了。”幺司令绝望地说。 果然，被拍走那只马蜂飞向空中，对着那个手下俯冲下来，在脑袋上狠狠蛰了一下。那个手下惨叫一声，用树枝拍死这只马蜂。 这下惹了大祸，十几只马蜂离开龙飞几个人，追着那个人过去。 与此同时，空中的嗡嗡声越来越密集，大批马蜂在空中盘旋，分成几拨，对幺司令的那个手下和众人展开进攻。 幺司令急得大喊：“用衣服包住头脸，人钻进草中，卧倒不要抬头。” 尽管龙飞手快，快到可以将俯冲到眼前的马蜂用手指头弹死，此刻也不敢大意，弹死几个马蜂后，按照幺司令的吩咐躺在草丛中，用衣服盖住头脸。 马蜂骤然失去目标，围着发出味道的地方盘旋、寻找目标，不愿意离开。 爬在地下，马蜂失去目标，暂时安全。恼火的是草丛中蚂蚁特别多，很快钻进身体中乱爬乱咬。被蚂蚁咬过的地方，奇痒无比。 没有人能够忍受这种叮咬，不得不脱了衣服驱赶蚂蚁。 人才坐起来，大黄蜂又到了，只好再次躲在草中忍受蚂蚁的叮咬，直到再次受不住，又起身驱赶蚂蚁。等大黄蜂扑来，又急忙卧倒。 如此反复，人人都被马蜂叮咬了一两口，痛得咬牙切齿。 终于，龙飞看见树缝中有一个鸟窝，扯下来，点上火，用烟雾四处驱赶大黄蜂。大黄蜂怕烟火，在空中盘旋一阵，才“哄”地成群离开。 幺司令急忙冲到那个手下身边，被叮得太狠，已经昏迷过去。 蜂毒找不到解药，情急之下，幺司令只能拿盐巴在手下的伤口上抹，希望盐能够解除部分毒性。 抹上盐巴，不敢耽搁，让另一个手下背着，匆匆向前，离开马蜂谷。 紧赶慢赶，天黑了，还是走不出马蜂谷。幺司令带着众人在一棵背风的大树下过夜。抬头树上一个大马蜂窝，吓得蹑手蹑脚离开，转到一片灌木中。 将幺司令那个昏迷的手下放在草中，呼吸都困难了。 龙飞着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吧？猛然想起，王兵的急救包中有激素，急忙拿出来给幺司令的手下注射。 果然有效果，一分钟后，幺司令的手下醒过来，不断呻吟。幺司令才如释重负，向龙飞连声道谢。 龙飞说：“现在我们是一起的战友，当然给互相救护，何来的感谢？” 幺司令被感动了，激动地说：“我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山军。我大哥是大司令，你做二司令。有你在，我们扫平金三角。” 龙飞哈地一笑说：“每一次，我们都不能迷失自己。别忘了，我们走在一起是为宝藏。有了宝藏，你们山军何愁不能称霸金三角？” 幺司令连连点头说：“好，我们先找宝藏，后回总部。我要将你隆重推出。” 很快，天完全黑透，龙飞说：“白天被马蜂追杀地一败涂地，现在不能放过树上的马蜂，我们要端了它们的窝。” 说干就干，几个扎起火把，用枯草、树叶做了一个烟包。幺司令主动上树，爬到马蜂窝前，点燃烟包，对着马蜂窝熏烧。 白天是马蜂窝的天下，晚上马蜂在窝中，只能任人宰割。 烟火不断灌进马蜂窝，出逃的马蜂被燎去翅膀，死在树下。幺司令这次谨慎，不停地熏，直到马蜂窝摸着烫手，蜂蜜流出洞口，才用砍刀砍下树枝，将整个蜂窝取下来。 这下安全了，几个人将幺司令的手下抬到树下，敲开马蜂窝，吃蜂蛹、蜂蜜，补充一天的体力和能量。 真是风水轮流转，白天马蜂蜇人，晚上人吃蜂蛹。 嘴里舔着蜂蜜，龙飞忽然担心艾佳。进入大黑山，有这么多凶险的事情等着，她那边会不会有类似的危险？能不能躲避？ 或者直接的直觉根本就是错误，艾佳就不在大黑山？ 想到这些，不觉慌乱起来，起身走出树影，望着老龙洞方向。就这在这一瞬间，胸前的天珠忽地一热，跟着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这是几乎用身体捕捉不到的感觉。龙飞摸着天珠，暗自一喜。 他觉得这是真的感应，说明他离艾佳更近，方向的选择也是对的！ 龙飞忍不住双手合十。大黑山的山神，你可千万保佑艾佳的安全！ 回到树下，众人疲惫地睡着，龙飞坐下，看着渐渐熄灭的篝火，加了几个树桩，保证火焰的燃烧。 原始森林中，没有火，就是将死神迎上门来。 即使有火，危险也时刻会发生。火焰照射不到的地方，龙飞就看见一头黑熊，悄悄摸过来。 大黑山的黑熊数量惊人，到处都遇得到，龙飞悄悄将枪口对着黑熊。时刻准备开枪。他看着黑熊避开光亮处，摸到扔掉的马蜂窝前，大口舔食剩下的蜂蜜和马蜂尸体。 龙飞一直监视着黑熊吃完，满意地悄悄离开。 ------------ 第七十九章 勇者无畏 天亮之后，幺司令听说昨夜黑熊来过，惊出一身冷汗，连声说：“大意了大意了。” 让人放心的是幺司令的那个手下醒过来，已经可以走路。 龙飞又给他打了一针，大家用压缩饼干填饱肚子，继续前往老龙洞。 到了一片开阔的林地，幺司令指着对面一把椅子样的山岗说：“老龙洞就在那边。不过要经过蚂蝗坡。” 王兵说：“不怕，抹上烟屎，什么蚂蝗都得避开。” 幺司令说：“蚂蝗坡的蚂蝗不一样，不怕烟屎。” 王兵在水牢里被蚂蟥咬怕，有后遗症，着急地问：“可以绕过去吗？” 幺司令说：“那样的话，会耽误两天时间。” 龙飞一听，反对说：“不行，我们不能耽搁时间，就从蚂蝗坡过。” “告诉我们，该怎么过这个蚂蝗坡？”龙飞问。 幺司令说：“惟一的办法，快速通过，趁蚂蝗还没有反应过来，猛冲过去。当然，手袖、裤脚要扎起来，手脚要包起来，头脸包括眼睛都要包起来。” “眼睛包起来怎么看路？”王兵生气地说。 “不包起来，高处的会飞到眼睛上。”幺司令说。 龙飞问：“带上风镜可以吗？” 幺司令说：“可以。只是，我的人被马蜂蛰伤，过不去。”龙飞说：“你一个人，敢跟我们走吗？” 幺司令说：“你敢去，我就敢去。” 说话间，到达蚂蝗坡边缘。幺司令指导着龙飞、王兵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交代说：“跟我一路小跑，不许回头，不许停留，也不要管身上掉下多少蚂蝗。” 说完，喊出：“一、二、三……跑。”带头冲进蚂蝗坡。王兵紧随其后，龙飞殿后，快速穿进树林中。 说是快穿，其实快不起来。林间小路，藤蔓遍地，如何能快？ 进入蚂蝗坡，一开始很平静，也见不到蚂蝗。跑到中间的时候，情况变了，头顶不时有东西掉在身上。 开始以为是树叶之类的杂物，细看不会落地，牢牢附在衣服上，才知道是蚂蝗。 龙飞按照幺司令的方法，用匕首刮开蚂蝗。 这个方法虽然奏效，只能除去身前的，后背和下肢的只能任其在衣服上乱爬。 很快，龙飞发现快进只能避开追赶的蚂蝗，不能躲避迎面的蚂蝗。随着奔跑的时间越长，身上的热气也重，嗅到味道的蚂蝗越多。 行进到三分之二的时候，三个人身上随处都能看见蚂蝗。 幺司令带着三人在一片空旷处停下，相互用刀刮下对方衣服上的蚂蝗。才处理完身上的蚂蝗，脚下蚂蝗纷纷尾随而来。三人踩着蚂蝗，冲开一条蚂蝗路，快速向前。 终于冲出蚂蝗坡，三人又围着将身上的蚂蝗用匕首刮下来，跟着检查身上是否有蚂蝗。解开衣服，每个人身上都钻进几只蚂蝗，已经吃饱。 三人用匕首将蚂蝗刮下来，穿上衣服，厌恶地远离蚂蝗坡，找到一处干燥的地面坐下休息。 “晚上我会做噩梦的。”王兵担心地说。 稍事休息，龙飞起身催促上路。两个小时候，幺司令带着龙飞和王兵到达一个山崖下面，指着一潭水说：“到了。” 龙飞奇怪地问：“你说带我们来老龙洞，到这个水潭干什么？” 幺司令说：“这里就是老龙洞，我怎么知道会变成水潭？” 龙飞仔细看看，估计是雨季，这个老龙洞连着暗河什么的，洪水漫下来，将洞口堵住了。龙飞的心忽然刺疼一下，慌乱起来。 这可不是好消息，万一艾佳进去之后洞口才封起来。 急忙围着水潭寻找各种痕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周围还真有各种脚印，说明有人到过这里。 再仔细寻找线索，龙飞的心杜揪起来了！ 他找到一个创可贴的包装，就是春明市生产的创可贴！ 王兵看见包装，也急了。但是面对这片潭水，他们毫无办法。幺司令说：“只有等水退下去，我们才进得去。” 龙飞问：“这个洞有多深？” 幺司令说：“深得很，没有人进到底。里面也很宽，进去上千人都没有问题。只是洞口小一些。” 这些话没用。龙飞焦急地看着水面，恨不得潭水立刻退去。 忽然看见潭水冒出水泡，龙飞警觉地示意王兵和幺是注意，躲在一边暗中观察。 水泡出现之后，一个人头冒出来，游到水边，疲惫地爬上来，坐在水边大声喘气。幺司令第一个猛冲过去，一脚将那个人踩倒。 “南军的山狗，到这里做水鸭子！不怕成水鬼回不去？” 幺司令得意地说。 龙飞听不懂，问幺司令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是金三角还有一只地方武装，号称南军。幺司令从此人的服装上面认出是南军的一个小勇。 龙飞让幺司令松开脚，将小勇扶起来，客气地问：“是不是今年洞探宝？” 小勇回答：“是。” 龙飞又问：“有没有一个中国女子？扎丸子头的？” 小勇说：“有，是一伙人，被我们抓住，押着过来的。” 龙飞心中一阵狂喜，将手机收藏的图片给小勇看：“是这个人吗？” 小勇说：“是。” 龙飞长舒一口气，终于在这里等到艾佳！ 龙飞急忙问：“里面的人还好吧？” 小勇说：“都好，就是没有吃的，那个女的被蝙蝠咬了一口，有些发烧。” 龙飞的心蹦蹦狂跳起来说：“没有说胡话吧？” 小勇说：“没有。就是发烧。” 幺司令插了一句：“宝藏找到没有？” 小勇说：“没有。” 龙飞问小勇：“你出来干什么？” 小勇说：“找人送吃的来，等水退下。” 龙飞问：“多长时间可以退水？” 小勇说：“不知道。里面高处很宽，只要有吃的就可以等。” 龙飞再问：“你们有多少人？女子那边有多少人？” 小勇说：“那边有六个，我们有12个人，我出来，还有11个。” 龙飞听小勇说到这里，一掌打昏，对王兵说：“王叔，我进去救艾佳，你和幺兄弟在外面掩护，等打水退下去。” 王兵急了，说：“你一个进去，我不放心。” 龙飞说：“外面没有人掩护更危险。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 第八十章 老龙洞惊魂 不容王兵继续争辩，龙飞将食物用塑料布捆绑好，带好武器，带上夜视镜，憋着气，跳下水潭。 按照那个小勇说的方式，先深潜，然后斜着向上，在最后一点氧气快消耗完毕的同时，龙飞一头冒出水面。 才冒出水面，周围一片欢呼！ 一个人伸手将龙飞拉上来。洞中石壁上插着几十个火把，加上潭水的反光，不需要夜视镜。 龙飞取下夜视镜，周围一片惊呼，一个身材强悍的壮汉招招手说：“老弟，过来。” 龙飞见所有人都空着手，身上也看不见武器，便放心地走过去。 快走进的时候，黑暗中一个声音忽然大叫：“不要过去！” 这声尖叫，无比的熟悉，听得出阳光和雨水的味道。 艾佳！ 龙飞差点喊出声来。 不过眼前形势不明，他不敢说话，更不敢暴露身份。听着有人捂住艾佳的嘴，不准她说话，龙飞恨不得飞身冲到艾佳身边。 理智告诉他，这么做不行，会危及艾佳的安全。而且艾佳在暗处，身边有些什么人他根本不知道。 走到壮汉身边，壮汉让他放下食物，伸手将他拉上一个石坎。 才站上去，一股巨大的力量不知从何处出现，硬是将龙飞拉到石壁上。 壮汉哈哈大笑说：“枪是救命的，现在，枪是要命的。” 龙飞看石壁上，密密麻麻都是枪、刀、手雷。自己身上的枪、刀、手雷也牢牢贴在石壁上，仿佛无数双手拉着自己。 龙飞恍然，铁矿的传闻是真的，强大的磁场也是真的，只不过不是传说的磁力在地面，而是石壁上。 那么，这个洞的石壁是磁铁矿无疑。 龙飞将武器取下，人整个轻松了，返身向壮汉走去。 龙飞身上没有武器，壮汉的态度立刻转变，待龙飞走到身边，厉声说：“跪下！” 一色跪下，几个手下附和，冲过来跟着吼：“跪下！” 龙飞淡然一笑说：“我冒死送食品药物进来，整个态度不友好吧？” 壮汉问：“我的人怎么没有跟着回来？” 龙飞说：“他在外面望风。” 这时，黑暗中传开艾佳挣扎着的声音：“龙飞，杀了这个狗杂种！” 壮汉嘿嘿笑了起来说：“原来是一伙的。好大的胆子，敢一人闯进老龙洞！” 龙飞听艾佳声音不对，冷静地问：“你把那个女子怎么了？” 壮汉说：“也没有怎么。本来看这个小女子长得标致，想上她。可是她竟然自己破相，真让我倒胃口。” “破相？”龙飞失口说。 “是的，破相！把自己的脸用荨麻抹得血淋淋的。真服了这个女人，忍得了荨麻的疼痛。”壮汉可惜地说。 “既然你是她的相好，我就不能留你的命了。说，你是她的相好吗？”壮汉猫戏老鼠地笑着说。 龙飞说：“是的，我是她的相好。你应该听明白，她要我杀了你。” “哈哈哈哈――”壮汉大笑起来，在金三角，还没有谁敢说杀我南军蛮哥的话。知道为什么？说了，这个人就得死！” 龙飞淡定地说：“这是在大黑山的老龙洞！” 壮汉终于愤怒地说：“妈的，被这个女人骗进老龙洞，结果屁的宝藏都没有，还被地下水困在洞里面。等回去，老子要拿这个女人喂狗！还有你，一起喂。” 龙飞说：“好汉，看在我送吃的进来份上，让我先看看相好行不行？之后，要杀要剐随便。” 壮汉惊讶地说：“哦，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汉。好，冲你送食物的份上，干净去看看，回来受死。 两个南军听命过来，拿着火把，将龙飞带到一个凹陷的石壁下。 “龙飞！”艾佳哭着叫了一声。 艾佳的脸用纱巾包裹着，手被捆着。龙飞看见了艾佳凄楚的眼睛。 龙飞心疼，过去捧着艾佳的脸，心疼地问：“疼吗？” 艾佳说：“疼！” 龙飞眼泪咕嘟滚落下来，难过地说：“不听话的女孩子，闯这么大的祸。” 艾佳忍住眼泪说：“你一定要杀了那个杂种，是他还我破相！” 龙飞点点头说：“我答应你。” 看看捆在一起的那几个人，奇怪地问：“怎么回事？” 艾佳说：“是我们国家的船员。我去找你，骗他们金三角有宝藏。他们相信了，就跟着我来，结果，都被抓了。” “听说我们是找宝藏的，才没有杀我们。不然，你也见不到我了。” 龙飞忍不住说：“艾佳啊，艾佳，你也太欠思考！你应该知道，小李子在，我就在。你跟着小李子等着着我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那边壮汉不耐烦了，大声说：“过来，过来！少缠缠绵绵的。一个破相的女人，值得你这么关心？” 龙飞对艾佳说：“好啦，为你报仇去。”转身走到装憨身边说：“你说金三角没有人敢说杀你两个字。可惜我不是金三角的人，今天我要时候的是，我要打死你！” 壮汉愣了，看着龙飞：“你想打死我？你想打死我？好啊！本想留着你的小命回去喂狗，现在省点力气，打死你喂鱼！” 壮汉说完，抓起一根木棍，跳下石坎，迎着龙飞过来。 龙飞举得脖子有什么东西在动，摸摸，是一只蚂蝗。一把扯下来，扔向壮汉。壮汉一木棍拨开，挥手就是一木棍打来！ 龙飞后退一步，避开木棍，张开五指，刷地抓在壮汉脸上。壮汉大叫一声，伸手捂脸，龙飞一脚将壮汉另一只手上的木棍踢飞。 “我一直不打人的脸，今天例外。”龙飞冷冷地说。 壮汉看看手上的血，凶狠地说：“敢伤我的脸，要你的命！”抽出缠在腰间的牛皮鞭子，挥出刀子样的风声，抽向龙飞。 从正常人的角度看，壮汉的鞭法凶悍凌厉，快如闪电，根本看不出出手方位角度，眼前只有鞭影在晃。 不过在龙飞的眼中，鞭影就是高速回放的慢动作。龙飞根本不动，待皮鞭挥到眼前时，一把攥住！ 壮汉措手不及，皮鞭被龙飞抢到手，手掌被震出鲜血，踉跄一下，力道太猛，摔倒在地。 ------------ 第八十一章 复仇的鞭子 壮汉的手下见老天吃亏，一起扑上来，要群殴龙飞。 龙飞好笑，在雪线之上，两军冲突以“原始战争”的方式进行，如今在雨林，强大的磁场之下，还得继续异常“原始战争”。 艾佳痛楚的眼神激发龙飞的怒气，面对这帮凶狠的地方武装分子，龙飞不在打算手软。 他迎着冲上前的几个人上去，拳打脚踢，这几个人都飞进水潭中。后面几个想不到龙飞如此勇猛，吓得转身逃到高处不敢下来。 转过身，壮汉恨恨地站起身，龙飞上去飞起一脚，将壮汉踢到空中，一个足球场上的倒挂金钩，将壮汉踢到艾佳身边。 壮汉一声不吭，像个麻袋一样飞入黑暗中。龙飞取出两个火把，走过去，将火把插进石缝，为艾佳和她的“同伴”解开绳子，将皮鞭递给艾佳。 艾佳双手接过皮鞭，走到壮汉身边，狂喊一声，抡起皮鞭，劈头盖脑就打。 壮汉倒在地上，还在昏迷，被艾佳的皮鞭打得满脸是血，疼得醒过来，一把抓住皮鞭，差点将艾佳拉倒！ 壮汉眼睛被血糊住，伸手抱艾佳的腿。艾佳惊叫一声，龙飞上去躲过皮鞭，一脚踩断壮汉的手掌。 壮汉惨叫一声，倒地昏迷过去。 那边南军的小勇喊叫起来说：“敢得罪南军的蛮哥，死无葬身之地！” 龙飞提起壮汉，将人挂在石笋上，再次将鞭子递给艾佳。艾佳不接，对龙飞说：“才残忍，我下不了手。” 龙飞将人放下摸摸鼻息，已经咽气。 艾佳的情绪受刺激，对龙飞说：“我们赶紧出去，不然，我会发疯的。” 龙飞说：“出去可以，要潜水到洞底，再斜着上浮，你行吗？” 艾佳身边的几个人说：“我们是水手，精通水性，可以护着她出去。” 龙飞迟疑地说：“你们跟我说实话，到底是什么人？” 几个人中为首的说：“我们就是国内的边民，十几年都在三公河以运输为生。这个妹子嘴太会说，加上我们贪心，才会跟着她来寻宝。” “因为贪酒，在路边小摊说漏了嘴，被南军的探子听说，半路抓住我们，逼着来到老龙洞。” “早知道是为你，我们才不做大登泡，还差点被踩爆。” 龙飞终于放心，对这个人说：“你跟我先出去，我上岸，没有危险你返回，带着你的人护送艾佳出洞。有危险，在水中等着。” 那个人失口说：“在水中等？你怎么办？” 龙飞笑着说：“我怎么办？我为你清楚障碍。” 那个人又问：“南军这些人怎么办？” 龙飞说：“水退了，自然就出来。你还等着他们一起出来找你报仇？” 准备完毕后，龙飞和那个水手长下水，潜出水潭。才露面，王兵和幺司令赶紧过来，将龙飞拉上来。 水手长见状，紧忙潜水返回洞中。 十多分钟后，龙飞见水面付出许多气泡，急忙叫王兵和幺司令注意。很快，艾佳的头冒出来，众水手的头也冒出来。 龙飞将艾佳拉上水，再将其余水手拉上来，开心地搂着艾佳的肩膀说：“终于重见天日。” 艾佳转身，跟龙飞紧紧拥抱，泣不成声。 龙飞被幸福引爆到眩晕。 不过，美梦醒得死在太快，快到龙飞无法接受。 艾佳拥抱龙飞后，忽然推开龙飞，后退三步，看着龙飞说：“我的脸毁容后，我发过誓，整容成功的话，我见你。不成功的话，我离开你。” “现在，我无脸见你，我也不见你。告辞。”艾佳对几个水手说：“我们走。” 龙飞急了，一把拉住说：“你是为我毁容你，我怎么能负你。你放心，不论你的脸怎么样，我们不分开，绝不分开。” 艾佳冷笑着说：“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念头。我是军人的女儿，说过的话就是打出的子弹。” 龙飞不放手，说：“整容没有问题，我陪你去！” 艾佳不在挣扎，看着龙飞说：“你的意思，是要我死吗？你以为救了我，就可以要挟我吗？” 龙飞急忙说：“不是这个意思。” 艾佳说：“好，不是这个意思，你让我走。” 龙飞看艾佳态度决绝，继续勉强，真的会自杀。他绝望地问几个水手：“你们会将她安全送回国吗？” 水手长说：“我们的船号有记录，姓名有记录，家庭地址有记录，你随时都能找到我们。我们一定会将她安全送回国。” 艾佳望着龙飞说：“你放心，我会到欧洲最好的美容院修复。而且，我要让你看不出我和以前的区别。。” 龙飞说：“好，不过答应我，保持微信联系。” 艾佳这才笑着说：“这个可以有。” 目送艾佳离开，王兵才敢说话：“侄儿子，是不是暗中保护的意思？” 龙飞说：“还是王叔了解我。” “唉，”龙飞叹口气说：“天下竟有这样的女子，为了我龙飞，竟然孤身沿着三公河逆流而上，还敢欺骗水手，刷弄狠毒的南军。” “为了保护自己，竟然狠心到自己毁容的地步。王叔，你说这种女子傻不傻？” 王兵欣慰地说：“这是你的福分，好好珍惜。” 龙飞说：“我当然要珍惜，可惜她自尊心这么强，强到不让我医治她的脸。” 王兵说：“如果你们的状况相互交换，你会怎么选择？” 龙飞毫不犹豫地说：“跟她一样！” 王兵呵呵笑着说：“那么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如今的美容技术这么发达，那点伤算得了什么？你要给别人空间。” 龙飞无奈地点头说：“王叔，我听你的。” 回头问幺司令：“南军跟民族军相比，谁的势力更大？” 幺司令说：“金三角的地方武装没有那一家好惹。南军也一样，得罪不起。” 龙飞说：“如果我杀了他们中间一个叫蛮哥的人，后果严重吗？” 幺司令惊恐地说：“我们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如果你杀了我，我哥会怎么办？” 龙飞“哦”了一声说：“这么严重？我可不能连累你，你赶快走。” 幺司令笑着说：“我还走得了吗？我一个人，遇到民族军，走得出大黑山吗？” ------------ 第八十二章 暗中护送 龙飞笑着说：“民族军大伤元气，已经失去战斗力，你们山军一个班就可以搞定他们，竟然不感谢我？” 幺司令这才嘻嘻笑着说：“当然要感谢。更感谢你打死了蛮哥。” 龙飞笑着说：“终于说真话，这才像兄弟。” 幺司令说：“我哥一直想收拾这些种大烟，卖4号的人渣。可惜力量有限。如今借龙儿的手，收拾了这帮人的领头人，我哥会收拾残局，今后请你到金三角干净得做客。” 龙飞豪迈地说：“好，我等着这一天。” 眼看着艾佳他们消失在远处的山林中，龙飞说：“走。” 幺司令说：“好说，我留下暗号，通知山军，一路保护你的美人。” 龙飞担心地问：“这个方向，有我们来的方向凶险么？” 幺司令说：“这边好得多，但是人多。你知道，人更可怕。” 龙飞摸摸胸前的天珠，天珠冰凉，跟艾佳的心情一样。龙飞暗自叹息，心情郁闷，试着问幺司令：“人脸被荨麻搓揉，有多严重？” 幺司令说：“跟砂纸擦过的脸差不多。” 龙飞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艾佳那么绝望。 一路跟到天黑，等那帮水手烧起篝火宿营，龙飞吃才带着王兵和幺司令悄悄靠近，在附近保护。 幺司令看暂时无危险，对龙飞说：“龙哥哥，相信兄弟的话，让兄弟离开几个小时，天亮前回来跟你汇合。” 龙飞说：“当然相信，不过我想知道你要去干什么？” 幺司令说：“我要干的事现在没有把握，回来告诉你可以吗？” 龙飞放心地树：“去吧。好兄弟。” 幺司令离开，龙飞和王兵围着艾佳那群人的篝火巡视一圈，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找到一棵大树，悄悄上树，暗中守护着艾佳。 王兵叹口气说：“侄儿子，如今这大黑山，被宝藏的消息引得满山是人，艾佳跟着这些人，怕是危险。” 上半夜平安无事，到了半夜，十几个人将篝火包围，悄悄靠近艾佳这帮人。 龙飞和王兵看着，颇感犹豫，关键是不愿意失手伤人。 两人静静看着着十几个人越来越近，怕艾佳受伤害，打算提前动手。 正在这时，外围有出现几十个人，包围了这十几个人。有人轻轻吹个口哨，龙飞听出是幺司令的声音。 原来是幺司令带回几十个人，包围了这十几个人。 这十几个人识趣，主动放下武器，站成一队，等着幺司令发落。 王兵想下树，跟幺司令汇合，龙飞拉着，在树上看着幺司令如何行动。 幺司令将这帮带到另一处树林中，轻声吹了个口哨。这是呼唤龙飞的暗号。龙飞和王兵下树，走到幺司令身边说：“多谢。” 幺司令得意地说：“南军的人手脚快，多亏我及时赶到。” 龙飞说：“还是幺兄弟想得周到。现在可以告诉我，打什么地方去了吗？” 幺司令说：“你不是不放心你的美人吗？我找到了他们的船，派了几个兄弟扮作水手，保护着他们的船。” 龙飞感动地说：“兄弟，多谢。” 幺司令说：“我是金三角的地主，理当尽地主之谊。我已经将过大哥，他说一定要见你一面，要我哦转告你，一定答应。” 龙飞说：“好，我一定见你个一面。感谢他派这么多人来保护艾佳。” 眼看天快亮，龙飞让幺司令将人派出去，前后左右都有，隐蔽在暗处，保护着艾佳和这帮船员。 一路进艾佳护送到船上，眼看着船启动，往上游国内的方向而去。龙飞心慌，要幺司令找一艘船，自己跟在后面。 幺司令说：“尽管放心，前后都有船，都是山军的人。如今山军的势力无人能敌，这是你的功劳。” “一路上他们随时都会报告情况，知道船安全进入你们国家的海关。我哥还等着见你呢。” 龙飞这才放心，跟着幺司令去见他的大哥，山军首领。 走在路上，龙飞忽然心跳了一下，担心地问幺司令：“你大哥派出这么多人，营地空虚，万一仇家来袭这么办？” 幺司令说：“金三角还没有谁家有这份胆子。” 龙飞说：“也是。” 嘴上说，心中不放心，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一路催促幺司令快走。 天黑之后，龙飞让幺司令安排吃饭休息后，继续赶路。 到了第二天早上，终于赶到营地。 果然出事了！ 营地的哨兵已经换人，是两个白人面孔。 “哪只武装的？”龙飞问幺司令。幺司令说：“看不出来。金三角的雇佣军，装束都一样，不知道谁家出钱雇的。” 龙飞用望远镜仔细看看说：“哨兵右边30米的树下，还有个狙击手。” 幺司令说：“是不是我哥已经？” 龙飞说：“冷静，等我解决哨兵。” 龙飞说完，拿起钢弩，悄悄绕到狙击手后面，一弩箭射死。借着树林的掩护，摸到哨兵身边，抬手一弩箭射死远处的那个哨兵，飞身扑到近处的哨兵身边，一把下了弹夹。 哨兵毕竟是久经战阵的雇佣军，毫不慌乱，拔出匕首就刺。 龙飞拔出枪，指着对方。对方聪明，扔掉刀，举起手来。 幺司令见龙飞得手，带着人悄悄冲过来，问雇佣军：“老板是谁？多少人？” 雇佣军说：“老蛮子的人，五个。” 幺司令对龙飞说：“好有钱，请得起一个班。南军无人，请雇佣军来报仇。”说完，一刀割断那人的喉咙。 龙飞问：“杀他干什么？” 幺司令说：“你已经杀了两个，不杀，他会报仇的。雇佣军报仇，我们都怕。” 幺司令说完，带着龙飞赶往营地总部。 总部竹楼下，一个高大的白人将大司令拉到门前，按着跪下，一个南军队长说：“再不说出你兄弟和那个杀手的下落，我就一刀一刀动手，先割你的耳朵，在割鼻子，然后挖下眼睛。” 幺司令急得眼泪往下掉，龙飞大步走过去说：“把人放了，我就是那个杀手。” 南军队长问老龙洞中逃出的手下：“是这个人么？” 几个人都说：“是。” 白人听说“YES。”后，一脚踢到大司令，大步走到龙飞面前。 ------------ 第八十三章 拳战金三角 南军队长的人和另一个雇佣军枪口对着龙飞，白人走到龙飞身边，用刀指着龙飞，示意将腰间的枪拔下扔掉。 龙飞摇摇头。 不知为什么，谁都不敢开枪。不是不想开枪，是龙飞身上的锐利杀气实在强盛，强大到南军不敢开枪，等着雇佣军开枪。 面对如此强盛的杀气，雇佣军也不敢开枪，怕龙飞腰间的手枪在开枪之前拔出，先打到自己。 面对着龙飞的白人想拔枪，有不敢，他也怕龙飞拔枪的速度比他快。 就在南军犹豫之际，幺司令带着人将大司令救走，大喝一声，将南军和两个雇佣军团团包围，下了武装。 那个白人用英语大喊：“不公平，我不服气。你敢跟我打一场拳击吗？” 龙飞笑着将腰间的手枪扔给幺司令，招招手，让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白人主动进攻。 白人得到这个机会，大步向前，拳头雨点般向龙飞打来。 龙飞看出白人的意图，想将自己作为人质。 “好玩。”龙飞笑着说了一句，迎着拳头上去，从拳雨中硬进，一拳打在白人的腹部。 这个白人耐打，忍着疼，连续两拳打向龙飞的脖颈。一旦打中，必然昏迷得手。龙飞抬手拦住，向上一拳打在白人阿德下巴上。 白人受不住了这个一拳，仰面到地。 “押下去！”大司令一声令下，山军士兵将所有俘虏押下。 大司令大步走动龙飞面前，抱拳说：“感谢救命之恩。”将龙飞请进竹楼。 进到竹楼，大司令说：“小幺让我请你做二司令，如今见识了英雄的本事，如不嫌弃，大司令的位置让给英雄，我跟着你称霸金三角。” 龙飞笑了，对大司令说：“我是来找人的，金三角不属于我也不适合我。我愿意跟大司令交朋友，不愿意夺你的位置。” “只要大司令维持好金三角秩序，控制住那些种大烟卖4号的帮派，就是对我天大的感谢。” 大司令呵呵笑着说：“这个没有问题。金三角林子小了，容不下你这样的少年英雄。今后，小幺就跟着你学本事。” 龙飞急忙说：“这可不行，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个大司令，还真的离不开你的小幺司令。你不用客气，将我的人安全送到国境线我就感激不尽了。” 大司令亲自为龙飞上茶，敞开心扉说：“之前，我怀疑你是卧底，到金三角是为了干掉我们，所以故意救了我的小弟。” “后来我才发现你是真英雄。尽管是为了女人，但是帮了我的大忙，解决了我的对手，是我的恩人。” “今后，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 龙飞笑着说：“只要你像现在不种大烟不贩毒，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兄弟。如果破着这一条，我们就是仇人。” 大司令大喊一声：“成交，拿酒来。” 龙飞笑着说：“还不能喝酒，有狙击手的枪口对着我们。” 大司令嘿嘿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的？” 龙飞说：“直觉。我说出门喝酒，你我一起躲开窗口。” 大司令笑着说：“好。” 龙飞大声说：“要喝的话，拿到外面喝！” 话音未落，两人急速避开窗口，卧倒在地板上，几个翻滚，躲在死角。 跟着“啪啪啪”几枪打进来，龙飞对大司令说：“我们得下楼，5秒后火箭弹会飞进来。” 说完拉着大司令一个虎跃，飞出竹楼。才到地面，竹楼轰隆一声爆炸，竹楼碎片落了大司令和龙飞一身。 龙飞将大司令扶起来，笑着说：“行了安全啦。” 大司令紧张地说：“赶快隐蔽。” 龙飞拉住大司令，指着树林说：“狙击手已经被王叔狙杀，看看，还有战利品，大蛮子。” 大司令一看，王叔提着枪，押着大蛮子出来。 幺司令命令一个班的首先去打扫战场，负责后面的警戒。 大司令望着龙飞：“真是神机妙算，怎么知道还有大蛮子？” 龙飞笑着说：“打拳，力不可以一次用尽，否则，只有挨打的份。这是王叔，我的最后一拳，留着打大蛮子的。” “这个大蛮子还真听话，以为有雇佣兵撑腰，就忘了他兄弟是怎么死的。真是头犟牛。” 大蛮子听龙飞这么说，挣扎着走过来，愤怒地对龙飞说：“你是什么东西，敢说是你打死我兄弟！” “在金三角，拳脚上，还没有谁敢跟我们兄弟过招。不信，你问问他，他敢吗？” 大司令笑着说：“我不敢，真的不敢，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的手上，我可以捏死一支蚂蚁一样捏死你。” 大蛮子“呸”地一声。 龙飞摆摆手，让幺司令将大蛮子的绳子解了，问大蛮子：“我给你一个机会，输了怎么办？” 大蛮子犟着头说：“输了，我的头是你的。你输了，我要你的头祭我的兄弟。有本事，叫他们不要干涉。” 龙飞笑着说：“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输了，永远不许再种鸦片贩卖毒品。” 大蛮子说：“一言为定。” 大蛮子说完，猛冲过来，挥拳大向龙飞。 龙飞看大蛮子的蛮力果然蛮子比他兄弟还要强，后退一步，暂不进攻。大蛮子见龙飞后退，飞起一腿，使出泰拳的招数，想一脚致龙飞于死地。 大司令见状，暗中心慌，连声喊：“小心。” 龙飞见这一脚凶猛，再次后退回避。 谁知道大蛮子的腿法了得，余劲不消，飞身跟进，又是一腿踢来。 龙飞不再退让，一拳迎上去，打在大蛮子的脚筋上。 “当――”地一声脆响，大蛮子的后脚筋被打得断裂。 大蛮子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大司令和幺司令看得目瞪口呆，想不通这么一拳就将金三角拳脚第一的大蛮子脚筋打断！ “还打不打？”龙飞调侃大蛮子。 大蛮子坐在地上，扶着腿，痛苦地说：“脚筋都断了，打个屁。算你赢，你杀了我吧。” 龙飞说：“我不杀你，大司令也不会杀你，不过你如果不兑现诺言，他们随时可以杀了你。” “现在，你可以走了。记住，雇佣军靠不住。” ------------ 第八十四章 伤情三公河 金三角终于复归平静，大司令置酒相庆，龙飞却食不甘味。提心吊胆到了第二天，船上发来消息，艾佳安全进入海关，还配了一张艾佳戴着口罩，围着纱巾的照片。 龙飞暗中伤心。 艾佳的痴情和浪漫让她付出毁容的代价。毁容就毁容，龙飞无所谓。在他看来，他和艾佳之间容貌已经不是障碍。 但是艾佳因为毁容，如此决绝，让龙飞始料未及。 从女人的角度看，容貌关乎形象和事业，尤其是一个记者。但是容貌应该跟爱情无关，艾佳如此在乎，说明艾佳太要强。 如今他只有等待。他知道艾佳的性格，为了爱情，敢独闯金三角。为了爱情，拒绝他龙飞的同情。宁肯独自承担毁容的痛苦，也不愿意失去尊严好高傲。 龙飞渴望分担艾佳的痛苦，遭到激烈的拒绝，无法不伤心。 好在艾佳安全回国，龙飞跟大司令和幺司令喝得昏天黑地，醉了一天一夜，才踏上大司令为他们准备的船，沿下游返回太国。 拨通杨八锤的电话，杨八锤开口便说：“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兄弟，你吓死我了。” 龙飞说：“我好好的，怎么又吓死你了？” 杨八锤说：“你真是吃了老虎胆豹子心，竟然敢进大黑山！” “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大黑山这么多年，多少人有进无处！” 龙飞说：“大哥放心，我好好的回来了。艾佳也找到，自己回国啦。” 杨八锤惊讶地问：“怎么不跟你回来？” 龙飞伤感地说：“毁容了，自尊心太强，不愿意跟我回来。” 杨八锤哈哈大笑说：“毁容可怕吗？带过来，我安排最好的专家为她整容。” 龙飞说：“算了，说死都要自己找专家，等回国才说吧。” 杨八锤说：“回来的手续都齐全吧？” 龙飞说：“没有问题，这是第二次当水手，尽管放心。” 杨八锤说：“算了，我还是托人，一路打点吧。我这颗老心脏再也受不住刺激。” 龙飞笑着说：“你钱多，呀白花钱，这个情我可不领。” 跟杨八锤说完，又打给小李子，问军友之家俱乐部的建设情况。小李子说好得很，一切顺利，牛永发说牛等着他这个董事长回来主持工作。 龙飞这才放心，问候美娜和阿美。 阿美接过电话，开口就要王兵接电话，问王兵：“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 王兵说：“当然算数。”阿美激动得泣不成声，将手机还给小李子。 龙飞终于可以安静地站在船头，观赏三公河的风光。 王兵看着龙飞感慨地说：“当年，只会打架、欺负同学的小屁孩，如今打遍金三角无敌手，又是转业军人，又是董事长，还救了我这个老兵，怎么养成的？” 龙飞说：“王叔，你和我小舅是在地雷堆中闯出来的，时尚地说，经历过战火的洗礼。而我们这些雪线上的边防军人，是被岁月煎熬出来的。” “就说结婚这件事吧，难，难到出人命的地步。” “我们指导员，在老家找了个女朋友，他就是没有时间回家结婚。一场婚礼拖了几年，就是无法完婚。” “没办法，指导员只好让女朋友到部队来，在军营举办婚礼。” “指导员的女朋友那个高兴！带上随身用品和书信，坐车前向西藏边防。那个时候路途很远，很难走，要坐一个星期的车。” “指导员的女朋友一路颠簸，终于到了西藏，可却再也走不下车了。因为在路上，又因高原气候，加上感冒，指导员的女朋友看见雪山之后，永远离开了..……” “司机从她的书信中找到部队，部队把信息通知到了指导员，指导员从营地从边防走了两天路，终于看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爱人。” “指导员没有说什么，用手摘掉了肩上的肩章，抱起了他心爱的女人，对战友说：我想回家。一位首长说，去吧，什么时候想回来，你再回来吧。” “二十多天后，指导员忽然站在了军营，让我们大吃一惊，他真的回来了，对我们说，他是军人！” “王叔，雪线上的军人就是这样养成的。” 王兵叹口气说：“麻麻的，真是个英雄。我服这个指导员。” 王兵点上一支烟，猛吸一口，又对龙飞说：“侄儿子，我要感谢你，让我这个老兵重新恢复斗志。” 龙飞诧异地说：“重新？” 王兵说：“是的。重新恢复了斗志。” “你不知道，当年的传销将我彻底洗脑，让我六亲不认，只认钱。迷上赌博之后，我又想一夜暴富。欠上赌债之后，我得过且过，混一天算一天。” “后来在水牢里，我的骨头被泡软了，不想再受苦。后来跟着杨八锤，就想平安地渡过这一生，其实早就放弃找黑三报仇的打算。” “直到你出现，侄儿子，一切都改变了。现在，我的血是热的，我对未来充满希望。所以，我要谢谢你。” 龙飞说：“小舅临走的时候，念念不忘的就是你，我怎么可能不为你报仇？怎么可能要你感谢？只要你在军友之家俱乐部，就是我的最大军功。” 王兵呵呵笑着说：“侄儿子，我是看出来了，你的心真大。有些时候我就想，如果你真的狠狠心在金三角留下，你一定是金三角之王，三公河之霸。” 龙飞笑了：“王叔说笑话了。我的任务只有一个，完成小舅的遗愿。称霸金三角的事，交给大司令和幺司令吧。” “最让我欣慰的是，他们不是毒贩。” “我放不下的还是艾佳。” “我们这些雪线上的军人，不会讨好女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去讨好？我都不知道，回去之后，艾佳不见我，我该怎么办？” 王兵说：“放心，回去你就有办法。” 龙飞猛然醒悟，兴奋地说：“对，回去就有办法。我可以去见她爷爷，让她爷爷说服艾佳，不要躲避我。” “你知道吗，艾佳的爷爷是我们连的老连长，很老很老的老连长。艾佳跟我说过，她爷爷一直想见我。” ------------ 第八十五章 重返拳馆 第二天一早，轮船到达蔓谷码头。 杨八锤、小李子、美娜、阿美、高经纪和一帮保镖在码头迎接。 美娜扑上来，跟龙飞紧紧拥抱，大声公开说：“我恨死艾佳，嫉妒死艾佳，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舍生忘死。” 龙飞笑着说：“为你，我也会，不过不是因为爱情，是为师徒情分。” 美娜生气地说：“我不要师徒情，我要爱情。” 龙飞松开美娜说：“我相信你一定找得到你的爱情。” 美娜叹口气说：“现在，已经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女汉子，要找爱情更难喽。” 龙飞不解，问这么回事？ 杨八锤说：“大老板将将拳馆交给美娜了，现在的大老板就是美娜。我已经是美娜手下的小股东了。” 美娜说：“杨叔叔，你不要笑话我嘛。” 杨八锤说：“还不错，接任就组织了几场比赛，有本事。” 龙飞说：“那么大老板干什么去了？” 杨八锤说：“忽然说要跟中国做大米生意，说要做拦都拦不住。” 龙飞说：“大米生意？” 杨八锤说：“是的。说要卖一百万吨大米到中国。” 龙飞说：“好事呀。太国大米好吃。我们军友之家俱乐部买上几十吨没有问题。” 杨八锤笑了：“几十吨？塞牙缝都不够。” 龙飞认真说：“这是我的心意。阿老板那里几十吨一样没问题。积少成多嘛。” 美娜不高兴了，说：“你们在说什么呀！” 龙飞说：“在说回去的事。” 美娜说：“我知道拦不住你，但是在你回去之前，你得在拳馆打一场，为我捧场。” 龙飞说：“好，答应你打一场。不过我有条件，要打四个。” 美娜欣喜若狂：“不许反悔，我马上就去安排！” 阿美正拉着王兵说话，听到这里，急忙插话说：“不行，少打几个，太危险。” 美娜咯咯笑着说：“傻瓜，闪电龙会有危险？上车，返城。” 上了车，龙飞发个微信信息给艾佳，告诉她安全到达蔓谷。 艾佳只简单回一个：“保重。” 酒店的餐厅，美娜举行隆重的欢迎仪式，迎接龙飞的归来。 美娜悄悄队龙飞说：“如今的金三角，传开了你的故事，说你是战无不胜的枪神，称霸金三角，手下无数高手，快成王了。” 龙飞说：“只要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好。” 美娜说：“现在不知道将来会知道。” 龙飞:“那个时候，我已经回国。” 美娜叹息说：“你在清迈有一套庄园，可以每年住一段时间。” 龙飞说：“目前不行，等时机合适，我要将那里建成军友之家俱乐部的分站。我们的转业军人，在你们国家创业的也不少，他们也需要帮助。” 美娜说：“只要你愿意，这边的俱乐部我可以参与管理。” 龙飞说：“这个好啊，欢迎参与。” 美娜兴奋地伸出手：“一言为定。” 龙飞说：“一言为定。” 酒喝到一半，美娜拍拍手说：“增加一个姐妹，为大家助兴。” 高经纪一听，大喊一声：“进来。” 包房的门随即推开，两人拳装打扮的女子进来，对着众人双手合十，行礼问好。 美娜说：“为了吸引客人，增加气氛，我在比赛前增加了一项表演节目，叫做拳舞。” “拳舞？”龙飞颇为好奇。 美娜示意高经纪可以开始，高经纪对两人女子一拍掌，随行的助手打开无线音箱中的爵士乐。 两个女子相互行礼之后，一拳一脚打起来。 都是格斗招式，只是打得慢，点到即止。两人配合十分熟练，该倒地倒地，该装痛苦装痛苦，打斗过程十分热闹。 “先来戏打节目，吊起观众的胃口，再真打。”美娜得意地说：“效果非常好。” 杨八锤也呵呵笑着说：“这个拳舞，有泰拳、拳击、空手道、跆拳柔道、街舞的动作在里面，虽然花哨，场面很好看，还真的效果不错。” 龙飞似有所悟，对小李子说:“可以在我们的军训科目中借鉴。” 美娜说：“你以为真的是拳舞？” 龙飞说：“莫非包含着真的打斗？” 高经纪连拍两个巴掌，两个女拳手忽然改变姿势，迅速进入搏斗状态，拳打脚踢，凶狠异常。 美娜说：“接下来，客人可以互动，跟女拳手切磋，体会实战的感觉。” 龙飞说：“这个不好，客人容易受伤。” 美娜说：“有协议的。” 龙飞将美娜拉到杨八锤身边，对美娜说：“你父亲和你杨叔叔，一直没有对拳馆的规则、方式进行大范围的改变，不是他们没想到，是不愿意。” “你这么做，短时间可以赚更多的钱，时间长了，客人的胃口会吊得更高。如果有人愿意出大价钱，让你满足他的打人的欲望，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可能出人命。不答应，会影响生意。为了生意，更多的选择是答应。这不是愿意看到的。” “民间拳馆本来就残酷，你还要为残酷火上浇油，不可取。”龙飞说。 “保留拳舞，很好，但是增加客人切磋的部分，不如不要。” 美娜看看杨八锤，杨八锤笑着说：“龙飞说的有道理。” 美娜爽快地点点头说：“就按师傅说的办！” “今天高兴，我想跟师傅打一场，为大家助兴。不过有条件，我真打，你假打。”美娜酒兴上来，跟龙飞邀战。 龙飞开心地说：“这个可以。” 美娜脱了高跟鞋，走到地毯上，叫龙飞：“赶快。” 龙飞过去，美娜左右开弓，连续勾拳直拳打过来。龙飞站着不动，等拳头接近身体时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躲避开。 美娜拳头打够，大腿高抬，直劈龙飞中门，踢空后，一个翻身，连环腿踢向龙飞的耳根。龙飞一把攥住美娜的脚掌，不想美娜一个低头，盘着的头发弹出一根塑料条，直刺龙飞的喉咙。 刺中，就意味着输了这场表演。龙飞低头，一口叼住塑料条。 “好功夫！”杨八锤大声叫好，身边的人忍不住鼓掌。 龙飞惊奇地看着美娜：“我不在的时间，挺用功的嘛。功夫这么精进。” 美娜笑着说：“杨叔叔教的。” 龙飞转身对杨八锤说：“还那么记仇，找美娜在对付我。” 杨八锤哈哈大笑：“谁叫你赢了我！” ------------ 第八十六章 力战群雄 三天后，龙飞一对四，力战群雄的比赛在拳馆举行。 美娜够狠，找了两对双胞跟龙飞打。 这两对双胞心意相通，又是高手，龙飞想战胜对手，按正常情况，败局已定。考虑龙飞不占优，给了个优惠，允许他不带拳套。 这场比赛，是拳馆有史以来同场对手最多的一场比赛。 美娜的父亲亲自到场，杨八锤将清迈那帮有钱人专程请过来，观赏这场难得的搏击，也是空前绝后的搏击赛。 王兵担心，对龙飞说：“侄儿子，你怎么打？我心里无底，你的告诉我。” 龙飞嘻嘻笑着说：“一拳一拳打。王叔，大黑山都无问题，拳馆你还怕什么？” 王兵说：“大黑山是以命相搏，可以一招毙命。这是搏击，你也不会下杀手，难免会吃亏的。真不明天，你会答应这样的比赛。” 龙飞说：“我让美娜一打二，跟两个大男人搏斗都能让她赢，我这个师傅一打四都做不到，还有脸做师傅？” 到了拳馆，大老板专程到更衣室看望龙飞，叼着大雪茄说：“我要感谢你，为我找到了一个好的接班人。经营拳馆，美娜好真有天赋。” “不要让我失望，我在你身上投了点小钱哟。” 大老板说完，搂着杨八锤离开。 龙飞望着大老板的背影，猛然惊觉。 这是商业比赛，不是友谊赛，很多人其实希望他输。包括美娜，更关心的肯定是输赢和利润。 这样的搏击，即使对美娜信任，也要提防有人设圈套，或者使暗招。比赛的时候，不是站四方，应该是斗八方！ 龙飞低声交代王兵，比赛时注意观众席的动静，发现情况，报时钟方位。 王兵满意地点点头说：“这种谨慎才是职业军人的素质。” 开赛前十五分钟，搏击选手进场。四个拳手，两高两矮，站成一排，雄视龙飞。拳馆顿时一片欢呼。 接着是十分钟的拳舞表演。 美娜派上四个男拳手和一女拳手表演拳舞。龙飞笑着对王兵说：“美娜将我比作女子，说明对我这个师傅意见大。” 王兵说：“那倒不是。她是为了比赛前的效果更吸引人。总不能四个女子一个男人，那样她得罪的人更多。你是少数，又是师傅，冒犯一下，她知道你不在意的。” 龙飞说：“这个你也看出来？王叔，进步喽。” 搏击台重新改装，足够五个在场上有回旋的空间。一声锣响，比赛开始。 第一回合，按照临时规矩，龙飞站在一边，四个拳手站在一边。龙飞站在正中，等待着对手主动进攻。 是个拳手事先演练过进攻套路，不打算给龙飞机会，矮个攻下盘，高个攻上盘，齐头并进，龙飞除非四脚四拳，否则无法招架。 众目睽睽之下，龙飞不可思议地横移到最边上，一拳将一个拳手打倒。跟着一脚蹬在另一个拳手的胯部，斜着栽倒在地。 另外两个吃了一惊，慌忙转过身形，起身抵御龙飞。 龙飞退回中线，笑着等对方再次站成一排，招手示意继续。 这一招不奏效，还因为队形落了下风，四个拳手吼一声，想围住龙飞。龙飞仍然是迎着其中一个过去，形成局部一战一的形势。 这个拳手才吃过亏，急忙后退，躲避龙飞的锋芒。其余三人尾随而至，掩护那个拳手后撤。 谁知道龙飞盯着不放，踏步上去就是一拳。那个拳手见这一拳有破绽，倒地就是一个扫堂腿。 龙飞借着这个扫堂腿，忽然一个翻身，飞踢跟上来的拳手。为首的收不住脚，被一脚踢翻。借着这一脚的力道，龙飞反手一拳打在使出扫堂腿那个拳手的脚掌上。 那个拳手痛得闷叫一声，半蹲下去。 龙飞得手，缓步退回中线，再次的等着四人进攻。 四人做出进攻的架势，却是花架子，进一步退一步，消极等待第一回合时间结束。龙飞不急，至少他点数领先，也不想再第一回合下重手，跟着敷衍。 第二回合，按照规则，龙飞站正中，四个拳手分站四个角。 这是四个拳手等待的阵型。这个阵型，龙飞表面四面受敌，实则八方有险。四个拳手脸露欣喜，表情志在必得。 龙飞看着四个人，喊了一声：“西游赵国！” 王兵看龙飞摆出长拳的架势，焦急地喊：“侄儿子，管用吗？” 龙飞大声说：“管用，专破四相八门。” 两人一唱一和，是个拳手暗自高兴。这种花架子长拳，等着挨揍！ 四人大喝一声，踏步上前，飞身踢打上来。 龙飞大喊一声，身体向右迈出侧方位弓步，右臂上抬，隔住右边的拳脚，一个标准的弓步冲拳，打在右边那个拳手的大腿根。 那个拳手倒退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龙飞。 不用说，另外三个人的拳脚此刻打空。 龙飞弓步拗身，右弓步变左弓步，动态移动中隔开左边拳手只有余劲的飞腿，右手一拳打在去前面那个拳手的胸口上。 侧身还是一个弓步拗身，躲开后面的双拳直击，返身一个鸳鸯腿，将后面这人踢到在地。 “好一个西游赵国！” 王兵大喊。 四个拳手被打蒙了。这是普普通通的招数，极其容易化解。关键是龙飞出手太快，快到他们刚好力道使尽就被攻击，根本来不及反应。 龙飞微笑着回到中点，等着四人重新站在四方，发动下一轮进攻。 四个人相互看看，大喊一声，收缩圈子，慢慢向龙飞逼过来。看架势，打算用摔跤的战术，将龙飞四面抱住，压在地上。 龙飞不等四人包围圈合拢，对着刚才大腿根被打一拳那个拳手猛冲过去，虚晃一拳，一个蹲身，将此人扛起来，摔到后面，避开包围圈。 这个拳手敏捷，一把抱住龙飞的腿弯不放。 其余三人顺势飞身扑上来，要按倒龙飞。 龙飞倒地，一脚蹬在扑来那个人的肩膀上，挣脱搂抱，返身站起，又回到中点等着四个拳手，引得观众席那边疯狂喊叫起来。 “好！……”王兵兴奋地大喊，为龙飞助威。 ------------ 第八十七章 拳爆 四个拳手吃了这个亏，脸上有些挂不住，回到四个方位上，未免恼羞成怒，恨不得吃了龙飞。但是龙飞的快让他们无可奈何，情绪未免沮丧，进攻的意愿减弱。 事实上，这几个拳手实力强大，是拳手中的高手。美娜精心挑选，自然不会愿意比赛过于平淡或者一边倒。 至少，让龙飞挨两拳是众多拳迷希望看到的。 主要是龙飞的状态太好。他以慢动作的速度出手，在众人眼中也是快如闪电，敏捷若魅影。 四个拳手干脆稳扎稳打，一步一步逼近龙飞，待到近身时，两人出拳，两人出腿，采用笨办法，合力踢打龙飞。 龙飞待拳脚近身，在旁人看来，拳脚已经加身，龙飞不可思议一个一字马，仰身从正面拳手的单腿下滑出包围圈，轻松起身，转身应战。 四个拳手用力过猛，差点撞在一起。 龙飞可以乘此机会，至少打倒一人，不过他没有乘人之危，而是抱着手等待四人转身，重新站好阵型。 恰在这时，一声锣响，第二回合结束。 四个拳手迫不及待回到己方一角。大口喝水。 王兵警觉，对龙飞说：“侄儿子，有问题。好像吃了点什么东西。” 民间拳馆，没有谁查兴奋剂，为了高额的奖金，吃药增力，服用兴奋剂抗击打，是公开秘密。胜者在拳场兴奋过度血管爆裂而死的情况时有发生。 显然，最后一局，是个拳手要拼命了。 长效兴奋剂，比赛前一个小时服用，甚至更长时间服用，短效兴奋剂，像这种一分钟起效的，对人体伤害更大。 龙飞让王兵警惕拳迷中是否还有别的危险。单是拳手使用兴奋剂，他不必过于担心，有的是办法。 “哐”的一声，第三回合时间到。这一回合，自由站位。龙飞刚想走近场子中央，忽然感觉后脑五寸处又微弱的锐气。 他的手鬼魅般后伸了一下，收回来，将一样东西扔到绳圈外。 王兵一看，是一根纤细的吹箭！ 换一个人，肯定被暗算。王兵顺着龙飞身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注意到一个黑脸坐在那个方向，见王兵望着他，起身离开。王兵大步跟过去。 自由站位，四个拳手在正中站成菱形，不给龙飞腾挪的机会。龙飞迟缓地走过去，摸摸脖子说：“你们玩诈。” 四个拳手不说话，高个的双胞胎飞身就是一个侧踹，另一个高高跃起，一肘砸过来。龙飞试着格挡，力道大得惊人，他的手臂竟然一阵酸麻。 看来，药物起效了。 矮个双胞胎齐齐冲上来，分别搂抱龙飞的双腿，完全是打算将龙飞撕成两半的架势。 龙飞让过一个，一拳打在另一个的下巴上。 这一拳龙飞暗中蓄势，力度足以将对方打晕。 不料拳头像打在石头上面一样，反而震得自己后退一步。 “什么样的兴奋剂，这么厉害？”龙飞暗自吃惊。后跃一大步，远离四个人，深呼吸调息，恢复体力。 是个拳手见龙飞吃亏，更加凶狠，哪里给龙飞喘息的机会，一起扑过来，高个的飞踹，矮个的抱腿，想迅速解决龙飞。 龙飞见状，飞身而起，踩着矮个拳手的肩膀跃到她们身后，吼一声，两个指头如子弹般坚不可摧。 龙飞决定以硬对硬，以刚克刚。 四个拳手转身，大吼一声，还是下三路抱腿，上山路飞踹。 龙飞一步滑向左边，右手两个指头对着高个子的脚掌猛力一戳！ 高个子拳手大喊一声，抱着腿跳到绳圈处，站立不稳，摔下绳圈。 另一个高个子拳手见胞弟受伤，报仇心切，抬腿就是一个直劈，恨不得一脚将龙飞踢死。 龙飞两个手指头对着高个子的脚腕闪电般一挥。高个子怪叫一声，抱着那只脚一个一字马倒地乱滚。 眨眼间两个高手倒地，剩下的矮个双胞并不害怕，在兴奋剂的驱使下，固执地猛扑过来，还是想一人抱住龙飞的一条腿。 看情形，是下定决心要将龙飞撕成两半。 龙飞再次一个飞跃，跳到两人身后，迅速在台下寻找王兵。 远远看见王兵从入口处跟着一个黑脸进来，对着他比个OK手势。 矮个拳手返身还是那一招。龙飞生气，稳稳站住，等着两人扑上来，保住腿。右手两只戳进左边这个人的肩窝，挥手再戳进右边这个人的肩窝。 两人惨叫一声，倒地翻滚。 龙飞大喊一声，飞身下绳圈，从人群中将那个黑脸抓出来，拖上拳台，将他腰间一米长的竹竿取下来，一把折断。 黑脸见龙飞勇猛日次，吓得跪地求饶。 这样的人龙飞不会轻饶，飞起一脚，将黑脸踢到台子下面。 “还有谁？”龙飞大喊。 四个拳手不服气，无奈力不从心，勉强站起来，又倒下去。 裁判这边愣住了。 读秒的话，是龙飞胜。但是龙飞冲出拳台，将一个局外人拖上台，属于犯规，理当判输。问题是龙飞下台时间不足10秒，判龙飞输又说不过去。 几个裁判集中在一起，商议半天，又打电话请示，最后，主裁判上前，宣布结果：“本次搏击赛，平局！” 拳迷们轰地闹嚷起来。 搏击比赛，哪有平局之说？ 场面立刻混乱起来，有拳迷上台攻击裁判，裁判被打得到处乱躲。眼见群情汹涌，不加以控制，很可能闹出人命。 高经纪急忙用高音喇叭大喊：“安静，安静，补打一场的决赛马上开始！” 拳迷听到喇叭声，才渐渐安静下来，回到位置上，大声吼叫感慨开始比赛。 是个拳手上场，看着龙飞，沮丧万分。 不是他们不愿意打，一是受伤，而是短效兴奋剂透支了他们全部体力，想打也打不了。无奈，台下扔上白毛巾认输。 拳迷们一片嘘声，失望地离开拳馆。 龙飞望着拳馆，示意王兵和小李子上来，用自拍杆拍照留念。 “我们要走了，要回家了，留下这张照片，以后在战友面前牛一牛。” 王兵眼眶发热，紧紧搂着龙飞说：“我早就想家了。” ------------ 第八十八章 余惊 龙飞骄傲地站在拳台上，傲视的眼神全部收敛，眼中平静如水，仿佛在筹谋另一场战斗。 美娜落寞地走过来，万分不舍地拥抱龙飞说：“真的舍不得你走。”将话筒拿过来，对着还未立场的观众说：“为了庆祝今天这场伟大的比赛，我，美娜，为英雄献舞！” “迪斯高！”美娜大喊一声，拳馆立刻响起激昂的音乐声，强烈的快节奏下，美娜脱掉外衣，一个跟斗翻到拳台中央，挑起性感泼辣的舞蹈。 龙飞想不到美娜会这么激动，此刻也不好劝阻，只好静静看着，将阿美叫到身边，吩咐表扬太出格的话，马上过去。 阿美笑着说：“不会出格，是众人见证下，为你跳的舞。美娜太爱你了，爱得让人嫉妒。” 美娜面对着龙飞，舞姿妖娆，眼神勾魂出去的拳迷都返回来，癫狂地大声唿哨，有胆大的甚至想上去同舞，被保镖拦住还骂骂咧咧的，最后被抱着扔出去。 美娜在龙飞身边，不停做出各种挑逗的动作，浑身欲望展露无余。 龙飞一声叹息。说实话，美娜还真是难得一遇的刚性女子。如果不是因为艾佳的存在，龙飞估计自己是动心了。 如今艾佳因为来找他，为了保护自己而毁容，龙飞绝对不会移情别恋。 所以他只是看着，带着感动看着，并不对美娜的惊艳想入非非，反而引起对艾佳的怀念，不由暗自伤感。 音乐结束，美娜跳到龙飞的身上，狠狠吻了龙飞一口，大步离开。 “记住，不要跟我告别。我恶你不告别。” 临走，扔下一句话。 杨八锤过来，打龙飞一拳说：“完美的结束，载入拳馆的史册。” 王兵急忙问：“阿美的护照办好了吗？” 杨八锤笑着说：“满头白发还这么着急。” 王兵生气地说：“是阿美着急！” 杨八锤这才说：“明天一早送来。” 才说要走，美娜大步走进来说：“我要跟你到春明市，看看你的军友之家俱乐部，还要看看你的女朋友。” 龙飞笑着说：“欢迎，你愿意去，我更开心。” 美娜暗淡的眼神才恢复神采说：“我们明天出发，今天彻夜狂欢。” 龙飞说：“又不是世界末日，彻夜狂欢有必要吗？” 美娜指着龙飞说：“你不答应都不行，我已经准备将六星酒店大的夜场包了，今天我们在那里过夜，喝酒直到天亮。” 龙飞哭丧着脸看着杨八锤，杨八锤哈哈大笑说：“恭敬不如从命吧！” 龙飞这一间人不多，只有美娜、杨八锤、阿美、龙飞、王兵和小李子，剩下的就是一帮服务生。 外面的包房就热闹了，清迈的客人全部到场，为美娜助兴。这种时候谁也不愿意佛了美娜的面子。某种程度，就是一场国内生意人的集会只不过地点换成了蔓谷。 才坐下来，就是走马灯一般的敬酒。 龙飞和美娜是当然的主角，清迈这帮国人一个一个，坚持单独敬酒，坚持要干杯。 美娜无所谓，来者不拒。龙飞不习惯，觉得尴尬。杨八锤提醒说：“军友之家俱乐部是要靠经营赚钱养家的，这些人都是潜在的客户，俗是俗了点，但是人不坏。” “这么难得的人脉，你可不能逃避。” “这是一场智力游戏和情商游戏，你得适应。我的龙董事长。” 一句董事长提醒了龙飞，龙飞豁然醒悟，激情四溢，跟这帮生意坐在一起，豪爽地谈起自己的计划。 军事元素产业！ 龙飞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几个生意人眼睛一亮，立马捕捉到商机，要跟龙飞一起去看看。 龙飞说：“好啊，所以费用算我的。” 几个生意豪气地说：“我们不差钱，不要你接待。全程自费。不过，我们想投资的话，你不能拒绝哟。” 龙飞说：“只要不违背军友之家俱乐部的原则，我敞开胸膛欢迎各位。” 美娜听龙飞这么说，醉意朦胧地说：“那么我呢？我的那一份呢？” 龙飞终于圆滑地说：“八锤大哥会安排。” 美娜酒醉，跟杨八锤干杯说：“交给你，必须办好。” 阿美则安静地陪着王兵，照顾着王兵，如果不注意，都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不过，安静之外的幸福，让人看着羡慕。 第一轮敬酒结束，所有人都放开了，开始各自寻找目标，拼一场豪酒记忆，大多数人都准备好喝到断片。 美娜将龙飞拉到舞池跳舞。火热的身体紧紧贴着龙飞，软声对龙飞说：“我不求跟你地老天荒，就求今夜的激情释放，答应我，好吗？” 龙飞紧紧抱住美娜，随即松开，低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真的不可以。我做不到爱着一个人，又跟另一个人交好。” “我们可以是亲人，但不可以做爱人。好吗？” 龙飞说。 美娜抹抹眼泪，又紧紧抱着龙飞说：“真想杀了你。” 龙飞说：“我相信。” 美娜听龙飞这么说，追问一句：“你知道了？” 龙飞说：“当然，不过我已经原谅了你。” 美娜叹息一声说：“我知道他们伤不了你，只是想留下你，所以……终究还是瞒不过你。不过也不想瞒你。” 龙飞说：“还是回到亲人的这层关系上吧。不然，你一伤心，又要找人杀我。这种爱情会伤你一辈子的。” 美娜忽然咯咯笑了起来，贴着龙飞的耳朵说：“你信不信，我的酒瓶子砸下去，就会有十几杆枪进来，把我和你一起打成蜂窝。” 龙飞捧着美娜的脸说：“我相信。但是我更相信你不会砸下这个瓶子。属于你的幸福生活还没有开始，你那怎么舍得毁灭自己？” 美娜终于松开龙飞，将龙飞拉到沙发坐下说：“是的，我舍不得。十几条枪是骗你的，但是炸弹是真的。” 说完，掀起沙发布，指着一个炸弹说：“只要我一按手机上的密码，立刻就爆炸。我几次想按，都忍住了。” “我还是舍不得死。” 美娜捂着脸哭了起来，吓得阿美跑过来问怎么了？ 龙飞欣慰地说：“她重生了。” ------------ 第八十九章 回家 没有人爽约，所有人在夜场渡过了这个特殊的夜晚，不过，第二天坐上飞机直飞春明市的人只有龙飞、王兵、小李子和阿美。 美娜酒醉不醒，而且坚持不跟龙飞告别。 杨八锤又是晚两天回来。 清迈那帮生意人借口生意走不开，改日再约。 所以龙飞走的轻松，走的清静。飞机起飞的时候，龙飞望着蔓谷渐行渐远，感慨万分。在太国，他渡过了完全想不到的一段时光，刀光剑影、杀戮无情，一切都在不经意间发生。 某种程度上，他要感谢杨八锤，为他打开一道世界的侧门，他在这个世界里历经洗礼，短时间走向成熟。 最关键的是解决了军友之家俱乐部的资金问题。无钱寸步难行，如今他可以昂然前行。 龙飞的心情无比激动，他想不到王兵比他更加激动！才下飞机，王兵才看见春明市的天空，大喊一声，昏迷过去。 阿美急忙拿出针为王兵注射胰岛素，补充葡萄糖。 王兵悠悠醒来，虚弱地说：“想不到，想不到我王兵还有回来这一天，并且人模狗样的回来。” 龙飞让小李子叫车，走贵宾通道。王兵不干，要一步一步走出去。 四个人一步一步往外走，终于走到迎宾处，远远看见白连长、牛永发、林大力在外面等着。 龙飞注意看看，没有艾佳，心中未免失落。 王兵走到白连长身边，敬个军礼说：“连长，战士王兵归队。” 白连长老泪纵横，一把抱住王兵，梗咽起来，不停说：“想死老子了，想死老子了。” 龙飞将牛永发和林大力紧紧抱在一起，牛永发和林大力眼眶红通通地说：“杂种，何必这么拼命，我们都担心死了。” 牛永发有补充说：“艾佳让我转告对你的问候，她出国整容去了，也不告诉我们在那个国家，说好了之后就回来。” 龙飞拿出手机，自拍一张照片，以机场为背景，发给艾佳说：“我会等着你。” 才发完，手机响了，美娜打来电话问：“到了吗？” 龙飞说“到了，坐下一班来？” 美娜说：“不，我不来。”挂了手机。 回头一看，白连长和龙飞哭得站不稳了，急忙让林大力牛永发扶住，在椅子上稍事休息。大厅的旅客见两人穿着旧军装的老人哭得伤心，觉得诧异，还有人报警。 执勤的民警过来，问清情况，感慨之余，眼角也不由发红。 待两位老兵缓过气来，几个人才搀着老兵下到停车场，上车离开。 林大力问龙飞：“目的地？” 龙飞说：“当然是军友之家俱乐部。” 商务车从机场直接上三环，一路开到团结乡，直奔军友之家俱乐部。一路上，龙飞的心不停地狂跳，渴望亲眼见到俱乐部的面貌。 到了团结乡岔军友之家俱乐部的岔路口，龙飞见道路已经扩宽一倍，全部铺成了柏油路。路口一大个木牌坊，刻着“军友之家俱乐部”几个字。 龙飞大叫：“停车！” 车子停下来，跑到牌坊下：“拍一张。” 牛永发拍好之后，龙飞才上车，孩子样兴奋地看着路边的风景。到了阿老板当年作怪的那一溜地段，龙飞又大喊：“停车。” 车子停下，龙飞下车，对着路边的松树，比划着那一溜地的位置，无比感慨。 走走停停，终于到达俱乐部大门。 大门还未建好，为了方便工程车辆出进，简单做了个大铁门。白连长一下车，大喊一声：“执勤官，吹号。” 值班室一个年轻人立刻出来，吹起了集合号。 好声中，一队穿着迷彩服的男女跑出来，排队集合。 龙飞好奇地问牛永发：“他们是我让你找得那一个排的服务员？” 牛永发兴奋地说：“对，厨房的，客房的，负责卫生和绿化的，一般是转业军人，一半是转业军人家属或者亲戚。” 龙飞兴奋地说：“好，好。” 白连长大声喊道：“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集合完毕，跑到龙飞面前，敬礼之后大声说：“报告董事长，军友之家俱乐部全体集合完毕，请指示。” 然后对这帮人说：“大家鼓掌欢迎董事长讲话。” 龙飞大喊一声：“稍息。大家好！” 众人大喊：“董事长好！” 龙飞说：“各就各位。解散！” 白连长诧异地说：“这么快就解散？” 龙飞说：“不解散干什么？没看见牛永发脸都急白了，怕没有人干活。” 白连长哈哈大笑，说：“解散，各就各位。” 人才解散，老五叔一拐一拐地来了。 龙飞急忙迎上去，责怪牛永发说：“工地上磕磕绊绊，怎么能让老五叔来受罪？不是让你全部完工之后才接老五叔的吗”？ 老五叔笑嘻嘻地说：“莫怪永发，是我的意思。我不放心工地，主动过来看守的。团结乡的小鬼王八都怕我的钢筋拐杖。” 龙飞说：“我是担心你的腿。” 老五叔说：“放心，如今的我心情舒坦，比有腿更能干！” 龙飞扶着老五叔走进去，老五叔指着眼前的房屋说：“食堂、宿舍、大礼堂、会议室、荣誉室、连长办公室、排长办公室、班长办公室、训导室、禁闭室……” “……篮球场、健身场，标准的军营，就跟在天堂一样。” 牛永发说：“老五叔，你就不夸夸新的养猪场、果园、狩猎场？” 老五叔呵呵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想表功，将这个机会让给你。” 龙飞想想问了一句：“打靶场呢？” 牛永发说：“阿老板死活要这个项目，建在他的滑草场了，说那里有个野战营，跟打靶场配套。” 龙飞大度地说：“军友之家俱乐部的建设，阿老板卖了个大人情，他要给他吧。今后，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 “这话我爱听！”远远地，阿老板应着这句话，大声附和。 龙飞回头，将阿老板从那辆宾利车上下来。胖子陪着，一路小跑颠着过来。边跑边说：“听我大师兄说，你打遍东南亚无敌手，英雄无敌，羡慕死我了，羡慕死我了。” 到了面前，学着军人立正敬礼说：“报告，建设方法人向甲方董事长汇报工程进度！” ------------ 第九十章 军友之家 众人一听，都笑起来。龙飞说：“建设我们是外行，感谢还来不及，那里敢听你的汇报。是指教。” 阿老板指着龙飞说：“看看，看看，有进步，会花言巧语了。” 一句话说说得龙飞哭笑不得，指着阿老板说：“非要红眉毛绿眼睛你才高兴？” 又问阿老板：“医院的事情最后怎么说？” 阿老板说：“那件事，我是真冤。不是你强出头，我飞拆了那家医院不可。不过后来的结果比我想要的更好。” 龙飞好奇地问：“说来听听。” 阿老板说：“院长后来到团结乡走了一趟，到乡卫生院看看后，非常激动，说这么大一个农业乡，医疗条件这么差。回去以后，你猜猜他怎么办？” 龙飞说：“别卖关子，赶紧说。” 阿老板才是得意地说：“把我们团结乡卫生院加入到合作单位，在卫生院开设省一院乡级门诊！” “人家是省级医院，这边是乡级，多大的动作！还怕他们的医生过来上班。一下子，团结乡卫生院的名气四乡八邻都只知道了。” “如今，谁都不下山看病了。专家在家门口，谁还愿意去城里的医院受罪。” 龙飞看着阿老板：“看不出，阿老板还做了一件造福团结乡的大事，比修桥铺路功德大无数倍。没有人再私下骂你了吧？” 阿老板尴尬地笑着说：“如今我严格按照你规定的约法三章办事。好真他妈怪了，滑草场的生意越来越好，比打广告效果还好。” 龙飞说：“这就叫善有善报。如果你真的愿意改变，我可以跟你长期合作。” 阿老板哈哈大笑说：“这话我爱听，今天也是为这句话来的。我答应过杨师兄，军友之家俱乐部的基建不赚你的钱，当拥军了。” “但是我毕竟要养活工人，所以利润不要，利息必须要。打靶场就是我的利息。我做主将打靶场建在了我的滑草场。这件事你要明确答复我，必须行。” 龙飞笑着说：“霸王硬上弓，臭脾气还是改不了。牛永发已经说过，只要你以后继续按照约法三章的要求行事，打靶场就是你的。” 阿老板摸摸肚皮说：“终于放心了，这把钳子跟宾利后挡板的损失交换，值得！” 挥挥手说：“还等什么，到滑草场为你接风。” 龙飞说：“牛永发已经准备好了，我要吃他的小高压锅焖稀饭。” 阿老板大笑着：“对呀，就是牛永发准备的，不过是借用我滑草场的厨房。这里工地，暂时不适合接待。” 龙飞问牛永发：“是吗？” 牛永发说：“是的。张部开完会也要过去。” 龙飞对阿老板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拼命撬我的墙角啊？” 阿老板连声说：“哪里哪里，合作共赢，合作共赢。” 龙飞看看表说：“时间还早，我想看看牛永发的猪圈。” 阿老板一听，拉住龙飞说：“这件事我才是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龙飞说：“边走边说。” 阿老板紧跟着龙飞说：“一开始我就不同建猪圈，可是牛永发不同意，说他喜欢养猪，还说养猪是你的主意。” “老实说，地盘是你们的，你们想干什么我管不着。但是，但是我想参与经营，就不能不阻止这些错误的做法。” 龙飞停住脚步，望着阿老板。有了太国的经历，龙飞的眼界已非昔日，他认真地问：“你说养猪是错误的，说说你的理由。” 阿老板说：“养猪占用场地不说，还有环保卫生不好处理。除非你的军友之家只做养猪场，而且至少养一万只以上。否则，你赚不到钱，就算赚到钱，也养不活你的军友之家。” 龙飞说：“根据你的布局，放弃养猪，增加狩猎场。我可是羡慕死你的狩猎场，完全是天然的，而且野兔是现成的。再放些家养的野鸡、野猪进去，性价比远远超过养猪。” 牛永发不高兴来了：“你少来，就看不得我养猪。” 阿老板说：“你喜欢养，养上十来个玩玩，我们也可以吃点环保猪肉，两全其美。” “还有呢？”龙飞问。 阿老板说：“健身中心太单一，应该扩建成拓展中心，将下面那个水塘扩大，改成水上拓展中心。” “如今的孩子们，需要这样的地方。有需求就有市场，拓展中心才有商业价值。” 说话间，到了养猪场规划地，龙飞见只有简单的地基线，还没有施工，便问阿老板：“故意的吧？” 阿老板说：“是故意拖延时间等你回来。按照牛总经理的意思，早就连猪崽子都买进来了。” 龙飞说：“你不要笑牛永发，他养出来的猪，你吃过一次就不想吃别人养的。” 阿老板说：“那就对了，物以稀为贵。养上十几头猪，我们尝稀奇，贵宾尝稀奇。” 龙飞拍拍阿老板的肩膀说：“我不得不说，团结乡第一有钱人不是浪得虚名。” 转身对牛永发说：“永发，阿老板说得有道理，养猪的确性价比不高。我们的定位是俱乐部，就要注意不迷失方向。” “我同意阿老板的观点，放弃养猪场，你就养十来个玩玩。” 牛永发生气地说：“哟，出趟国，人就变得跟资本家一个鼻孔出气了！” 龙飞笑了，对牛永发说：“之前我们是军人，现在学习经商，一定要虚心接受别人的建议。” “还有，还有，”阿老板兴奋地说：“你应该去参加老总提升班的学习。跟全国有实力的老总做同学，为将来军友之家的发展打基础。” 龙飞问：“那个地方的班最好？” 阿老板说：“当然是龙江学院，私企的黄埔军校。” 龙飞说：“好，俱乐部第一批学员非牛永发莫属。这件将就委托阿老板。” 阿老板失望地说：“你呢？” 龙飞说：“我下一期。” 阿老板拍手说：“好，我也下一期，跟你做同学。” 牛永发急了：“我走了，工地怎么办？” 龙飞说：“我回来，你放心去。况且还有林大力和王叔。对了，特别福利，带着夫人去，以免带个小密回来。” ------------ 第九十一章 打靶场 牛永发听说可以带夫人，喜笑颜开说：“去了太国，懂得感情生活啦。我去，学习完之后，再回来养猪。” “可惜，有一段时间吃不到你的高压锅稀饭了。”林大力故意说？ “没有关系，我教你。”牛永发激将林大力。 林大力摆摆手说：“我和女朋友，要在卫生院上班，哪有时间！” 龙飞笑了：“林副总，还是放不下你的职业？” 林大力说：“不是，卫生院缺少医生，我和女友一个星期过去上两天班，纯属帮忙。而且我有条件，军友之家的人看病优先。” 龙飞点头说：“好，我们的目的不是赚钱，是服务，支持你的做法。” 阿老板看看表说：“有话到滑草场说，张部快到了。” 到了滑草场，张部已经在门口等着。龙飞下车，跟你张部紧紧拥抱。 张部说：“报告已经批下来，下一步，军友之家俱乐部就是我们团结乡民兵训练基地，就等着挂牌。” 龙飞说：“谢谢张部。” 张部说：“我要谢你。一下子解决了20来个农村转业军人再就业问题，我可是在整个春明市脸上有光！” “特别是老五叔，老有所为，都上电视台的新闻了。” 龙飞说：“张部，一切才起步，工作都还没有开始，你不要表扬我。没有你的支持，我们也做不到这一层面。” 阿老板过来说：“有话到打靶场说。我等着请张部和龙董事长验收呢。” 龙飞奇怪：“你的打靶场为什么要我验收？” 阿老板嘻嘻笑着说：“到了就知道。” 到达打靶场，龙飞才知道阿老板为什么要他验收。打靶场竖着人高的大牌子，上面写着：军友之家俱乐部打靶场一排大字。 龙飞恍然，盯着阿老板说：“军友之家不在滑草场哟。” 阿老板陪着笑脸说：“所以让你验收。” 龙飞说：“这笔账将我饶进去了。打靶场不值钱，军友之家俱乐部这几个字值钱。暂时答应你，我们还需要签一个协议，牛永发会找你办。” 阿老板拍拍胸脯说：“我终于放心，只要打靶场在这边，协议怎么签都行。” 龙飞说：“走，看看去。” 打靶场分三个，一是练习场，二是专业场，三是精英场。三个练习场修建得十分专业，跟野战场连在一起。 先打靶，然后野战，一条龙释放打仗的激情。 龙飞很快看出问题，问阿老板：“打靶的装备是真还是假？” 阿老板说：“当然是假的。我们订制的低能量激光，有真枪的效果。” 龙飞说：“发烧军友勉强可以接受，有职业素养的转业军人不会满意。” 阿老板说：“对呀，就是要让他不满意。不满意的送到你的狩猎场，玩打猎游戏，一举两得。” 龙飞说：“想法倒是不错，不过我那边的武器已经回到冷兵器时代。狩猎场要以冷兵器为卖点。” 龙飞悄声问：“那么，你用来对付我的催泪弹，还不上缴？” 阿老板将张部拉过来说：“已经上交张部这边，留着民兵反恐训练用。” 张部说：“这事属实，滑草场所有的管控枪支弹药都主动上缴了。当然，阿老板用了个好听的名称，叫拥军赞助。” 走到精英场，阿老板让管理员拿出激光枪，让大家进行射击体验。龙飞端起枪，仿真的重量和真枪的差不多。 龙飞以站姿瞄准，射击。仿真枪射出的虽然是激光，但是点射连射的声音跟真枪无异，甚至连后坐力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龙飞大为惊叹，对张部说：“这样的武器完全可以乱真。带着这样的武器走在街上，我们这些军人都会看走眼。” 阿老板得意地说：“龙董事长，我阿老板是个做事的人吧？连你这个军中高手都觉得好，这些装备就买对了。” 龙飞说：“我对现在的仿真技术了解不够。这样的话，有职业素养的军人，也会着迷的。我们比试比试？” 阿老板兴奋地说：“比试就比试，谁怕谁？” 龙飞说：“按训练标准起步。一百米？” 阿老板说：“小看人，两百米。” 两人端起枪，选好靶位，牛永发一声开始，龙飞站姿，阿老板卧倒，对着两百米外的靶子瞄准、开枪。 三分钟内，十分子弹打完，龙飞的十分十环，阿老板的十发8个十环，2个9环。 龙飞对阿老板说：“不错，在部队这个成绩也是优秀。” 对张部说：“阿老板的做法告诉我们，好的装备可以让业余选手跟职业选手的成绩差不多。门槛降低，爱好者的数量就会扩大。阿老板真是做生意的好手。” “现在，我们去餐厅吃饭，喝牛总经理的高压锅稀饭！”阿老板大声说。 才听高压锅稀饭，龙飞的眼中就出现了雪山上巡逻的情景和狼吞虎咽喝稀饭的情景，拉着张部就往餐厅走。 到了餐厅，坐下，服务员为每人端上一碗鸡肉稀饭。 冷热刚好，龙飞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闭着眼睛咽下。阿老板定定看着龙飞的表情，期待的神情一览无余。 龙飞将这口稀饭咽下后，对牛永发说：“我说嘛，勇士连的人没那么容易叛变的。阿老板，想吃真正的小高压锅焖鸡丝稀饭，还得再军友之家俱乐部才行。” 阿老板不高兴了，对牛永发说：“牛总经理，你还留意手啊？” 龙飞说：“不是他留一手，是你的人学不到精髓。牛永发带着感情去做，带着战友情去做，你的人没有这个份情感，所以，差点味道正常。” 龙飞对牛永发说：“小高压锅焖鸡丝稀饭，应当是我们军友之家俱乐部的看见本领。你要想对待无名指这些病号一样上心。” “既然是招牌菜，开业后限量，只做30份，而且赠送。先来先得，送往为止。” 阿老板一听，惊叫起来：“可以啊，龙兄弟。用最好的稀饭做招牌吸引客人，还是饥饿营销手段。我服了。” 龙飞笑着说：“这叫饥饿营销？我怎么不知道？” 阿老板哈哈大笑：“你就装吧！” ------------ 第九十二章 生死之交 ------------ 第九十三章 套路贷 ------------ 第九十四章 反杀套路贷 ------------ 第九十五章 套路贷的套路 ------------ 第九十六章 出击 ------------ 第九十七章 宣战套路贷 ------------ 第九十八章 地下车库的阴谋 ------------ 第九十九章 套路贷的弱点 ------------ 第一百章 山路暗算 ------------ 第一百零一章 明斗套路贷 ------------ 第一百零二章 套路贷证据 ------------ 第一百零三章 隔山打牛 ------------ 第一百零四章 法庭之上 ------------ 正文卷 ------------ 感言 ------------ 第一百零五章 变压柜惊心 ------------ 第一百零六章 大都会火灾 ------------ 第一百零七章 神秘的电话 ------------ 第一百零八章 骗保证据 ------------ 第一百零九章 完败套路贷 ------------ 第一百一十章 战特工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兵不老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军事夏令营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暴力开端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军训启程 ------------ 第一百一十五章 隐情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退学申请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焕发生机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滑坡 ------------ 第一百一十九章 蛮横的冲突 ------------ 第一百二十章 军者仁心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援手精神病患者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相 ------------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青春的鞭子 ------------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野战中成长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单挑老兵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无孔不入的家长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病人的心事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打靶场的歌声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口述硝烟 ------------ 第一百三十章 夜训之惊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晨训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新的训练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地雷的记忆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再生意外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少男少女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棘手的局面 ------------ 第一百三十七章 顺水推舟 ------------ 第一百三十八章 重生行动 ------------ 第一百三十九章 重生 ------------ 第一百四十章 终极解困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打靶场的篝火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欢乐的游戏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神秘人物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探底 ------------ 第一百四十五章 露馅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现形 ------------ 一百四十七章 一窝端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出乎意料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堕情害人 ------------ 第一百五十章 军友之家的笑声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夜色迷人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老兵的欢乐 ------------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间良药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心意 ------------ 一百五十五章 考验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温情的夜晚 ------------ 第一百五十七章 竞岗 ------------ 第一百五十八章 讲座 ------------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花红的故事 ------------ 第一百六十章 雪线故事 ------------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为雪豹让路 ------------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佣兵的诱惑 ------------ 第一百六十三章 佣兵事件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劝退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再较量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最后的挣扎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暗访 ------------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参观军友之家 ------------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送行 ------------ 第一百七十章 绿色藤蔓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送别之夜 ------------ 第一百七十二章 黯然神伤 ------------ 第一百七十三章 错觉 ------------ 第一百七十四章 藏獒的故事 ------------ 第一百七十五章 藏獒的危机 ------------ 第一百七十六章 猛犬安家 ------------ 第一百七十七章 花椒鸡引发的 ------------ 第一百七十八章 花椒鸡传人 ------------ 第一百七十九章 配型 ------------ 第一百八十章 等待中的煎熬 ------------ 第一百八十一章 考察养殖场 ------------ 第一百八十二章 王叔上任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妞妞失踪 ------------ 第一百八十四章 赔偿 ------------ 第一百八十五章 银行经理上门 ------------ 第一百八十六章 资产重组 ------------ 第一百八十七章 资产清算 ------------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思过 ------------ 第一百九十章 绸缪 ------------ 第一百九十一章 良言 ------------ 第一百九十二章 陷阱 ------------ 第一百九十三章 骗局揭晓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局中局 ------------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碰南墙不回头 ------------ 第一百九十六章 滑草场的来历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坦克到达 ------------ 第一百九十八章 黄金的发现 ------------ 第一百九十九章 金砖事件 ------------ 第两百章 俱乐部寻宝 ------------ 第两百零一章 重大发现 ------------ 第一百零二章 探索坑道 ------------ 第一百零三章 地下世界 ------------ 第一百零四章 大师上门 ------------ 第一百零五章 大师的失望 ------------ 第一百零六章 骨髓移植 ------------ 第一百零七章 手术成功 ------------ 第两百零八章 海外惊变 ------------ 第两百零九章 关键线索 ------------ 第两百一十章 初次交锋 ------------ 第两百一十一章 人质交换 ------------ 第两百一十二章 激斗游泳池 ------------ 第两百一十三章 进入公海 ------------ 第两百一十四章 公海之夜 ------------ 第两百一十五章 软招 ------------ 第两百一十六章 燕子失踪的秘密 ------------ 第两百一十七章 决斗公海 ------------ 第两百一十八章 治蛊 ------------ 第两百一十九章 以牙还牙 ------------ 第两百二十章 夜总会的威胁 ------------ 第两百二十一章 再备拳战 ------------ 第两百二十二章 拳场功课 ------------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截斗 ------------ 第两百二十四章 殊死缠斗 ------------ 第二百二十五章 化敌为友 ------------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大买卖 ------------ 第两百二十七章 神秘女郎 ------------ 第两百二十八章 粉丝见面会 ------------ 第两百二十九章 杀气临身 ------------ 第两百三十章 义不容辞 ------------ 第两百三十一章 美娜的喜事 ------------ 第两百三十二章 迎战铁人大力士 ------------ 第两百三十三章 拳馆的呼声 ------------ 第两百三十四章 庄园之行 ------------ 第两百三十五章 风尘女子 ------------ 第两百三十六章 大力士绰号大象 ------------ 第两百三十七章 跟大象的搏击 ------------ 第两百三十八章 大象败退 ------------ 第两百三十九章 不为美色所动 ------------ 第两百四十章 失落中的归程 ------------ 第两百四十一章 开心滑草场 ------------ 第两百四十二章 十万吨大米 ------------ 第两百四十三章 篝火下的狂欢 ------------ 第两百四十四章 大阵仗 ------------ 第两百四十五章 张小喜的花椒鸡 ------------ 第两百四十六章 敲定养殖场 ------------ 第两百四十七章 投资的理由 ------------ 第两百四十八章 杀猪饭 ------------ 第两百四十九章 酒之战 ------------ 第两百五十章 坑道幻境 ------------ 第两百五十一章 别有洞天 ------------ 第两百五十二章 集训的委托 ------------ 第两百五十三章 装备大展示 ------------ 第两百五十四章 武器大集合 ------------ 第两百五十五章 来自中东的信件 ------------ 第两百五十六章 真的有雇佣兵 ------------ 第两百五十七章 雇佣兵张一山 ------------ 第两百五十八章 迷失在中东 ------------ 第两百五十九章 冰冷的月亮 ------------ 第两百六十章 归途遥远 ------------ 第两百六十一章 收留张一山 ------------ 第两百六十二章 滑草场的礼物 ------------ 第两百六十三章 歌手是同学 ------------ 第两百六十四章 熊小小的歌声 ------------ 第两百六十五章 凌晨集训 ------------ 第两百六十六章 惊变 ------------ 第两百六十七章 张网以待 ------------ 第两百六十八章 智擒 ------------ 第两百六十九章 整顿 ------------ 第两百七十章 越狱警报 ------------ 第两百七十一章 危险的夜晚 ------------ 第两百七十二章 凌晨的惨叫声 ------------ 第两百七十三章 归案 ------------ 第两百七十四章 朱老八的大事 ------------ 第两百七十五章 朱老八卖厂 ------------ 第两百七十六章 玻璃厂风波 ------------ 第两百七十七章 平地起纠纷 ------------ 第二百七十八章 玻璃厂维权 ------------ 第两百七十九章 作死的手段 ------------ 第两百八十章 暴力耍赖 ------------ 第两百八十一章 护厂队进场 ------------ 第两百八十二章 冲突升级 ------------ 第两百八十三章 朱老八的叹息 ------------ 第两百八十四章 太国商品城方案 ------------ 第两百八十五章 返租型经营权销售方案 ------------ 第两百八十六章 美娜到访 ------------ 第两百八十七章 驱鬼机 ------------ 第两百八十八章 赞助博击赛 ------------ 第两百八十九章 勇士到访 ------------ 第两百九十章 英雄的自述 ------------ 第两百九十一章 战地岁月 ------------ 第两百九十二章 军友庄园喜讯 ------------ 第两百九十三章 开业大喜 ------------ 第两百九十四章 两人世界 ------------ 第两百九十五章 高速公路的爆炸声 ------------ 第两百九十六章 密林枪战 ------------ 第两百九十七章 重返金三角 ------------ 第两百九十八章 艾佳回家 ------------ 第两百九十九章 自闭症孩子的快乐 ------------ 第三百章 军友爱心基金 ------------ 第三百零一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 第三百零二章 雪线上的订婚仪式 ------------ 第三百零三章 自驾雪线游 ------------ 第三百零四章 夜宿无人区 ------------ 第三百零五章 危险不是狼 ------------ 第三百零六章 话说悍匪 ------------ 第三百零七章 越说越怕 ------------ 第三百零八章 自助客栈 ------------ 第三百零九章 自助客栈的夜晚 ------------ 第三百一十章 水乡的回忆在继续 ------------ 第三百一十一章 关于童年 ------------ 第三百一十二章 还有少年的回忆 ------------ 第三百一十三章 整容经历 ------------ 第三百一十四章 勇斗歹徒 ------------ 第三百一十五章 军营、军营 ------------ 第三百一十六章 军营生活 ------------ 第三百一十七 关于军嫂 ------------ 第三百一十八章 关于军嫂的继续 艾佳听到这里，饶有兴趣地望着龙飞说：“继续。我想听。” 龙飞说：“好吧，继续。” “婚后十来天，部队来电报说有紧急任务，高原风提前归队了，虫草花怎么办？她也只好提前（婚假未满）回农村。” “因为就在她们决定结婚的时候，县里选拔年轻干部派虫草花到一个公社任副主任，工作也很忙，蜜月刚刚开始，他们却各奔东西了。” “谁不喜欢花前月下的浪漫？谁不向往缠绵的柳间河畔？虫草花深知，在她接纳了军人的爱的同时，她也同时接受了忍受孤单、接受了独享寂寞。” “远离了爱人，远离了亲人，带着这颗寂寞的心，回到这个陌生的工作环境里，虫草花知道她将面对的是什么。” “事情就是这样不偏不倚，虫草花怀孕了，她的妊娠反应比一般的女人都严重，公社干部经常下乡工作，虫草花分管的大队离公社很远，为了照顾虫草花，公社书记决定临时让她分管社直工作。” “工作强度减轻了，可公社食堂里顿顿的高粱米饭，茄子炖土豆，正常人都吃腻了，可想而知对于一个孕妇实在是令虫草花难以忍受。” “每次去食堂吃饭，只见虫草花顿顿打二两高粱米饭，一碗炖菜，没吃上几口，准见她匆匆跑出饭堂门外，一口一口地吐掉了，那时候就是这样，想吃一个苹果都很难很难......” “高原风是个有心人，他在信里得知这一切后，决定让虫草花来部队探亲。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营养跟不上，休息不好，对孩子对大人都有影响。” “虫草花请好假，带上家乡的特产，第一次踏上了北上的火车去部队探亲。火车吐着白烟喘着粗气缓缓地停靠在站台上，似乎它经过长途奔跑显得很疲倦，可虫草花却显得很兴奋，忘记了一路的劳顿辛苦，远远地就望见了站在站台上的高原风。” “高原风是和他们政治处的一位战友来接站的，走出车站，高原风让虫草花上了小驴车，他说这是接贵宾的专车，叫驴吉普。” “一路上小毛驴欢快地奔跑着，好像比它的主人还高兴，不到半个小时就到达了军营。” 这是虫草花第一次来到军营，只见营区宏伟庄重的大门上方插着五星红旗，鲜艳夺目；门楼上镶嵌着八一军徽，庄严肃穆；大门两侧白底红字提高警惕，保卫祖国，震撼人心。” “走进营区，迎面而来的是在绿树掩映下一排排整齐的红砖瓦房；一队队来来往往的军人，绿色的军帽，绿色的军装，两人成列，三人成行，整齐划一，令人肃然起敬。” “到家了！” “高原风喊了一声。这是高原风的宿舍，原本住着他和林干事两个人，他们约定俗成，谁的家属来队另一个人都要到别处借宿。” “两张单人床拼到了一起，白色的床单，两床叠的方方正正的绿色军被，一张办公桌兼餐桌，两把椅子，简单、明了、洁净，这就是临时来队军嫂的小巢，这就是军人丈夫的家。” “军营，军人的生活，对外界来说似乎很神秘，虫草花也感到一切都是新鲜的，每天早晨她都早早起床，趴在窗前倾听起床的号声，还要目送高原风出早操；白天走出家门看战士们走步训练、站岗值勤；晚上和战士们一起看露天电影，听战士们那豪迈的歌声......” “置身于火热的军营，生活在军人之中，虫草花每时每刻，沉浸在浓浓的亲情、友情和激情之中，全然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怀孕的不适。” “一天晚上，高原风回到家中，虫草花讲了一件令高原风既担心又生气的事。原来虫草花和临时来队的几个家属，悄悄来到了坦克车库，爬上了高高的坦克，拍下了一张和坦克的合影。” “高原风听后叮嘱虫草花，在军营里不要到处乱走，部队有纪律规定，另外也要注意你那特殊的身体，以免发生意外。” “探亲的日子是短暂的，探亲的日子是快乐的。虫草花和高原风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一起包饺子，一起共同品尝着甜蜜和幸福。” “一个月的探亲假很快过去了，虫草花就要走了，可这位军人丈夫却一整天不说话。临别时的那个晚上，高原风喝了点酒，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虫草花不知如何是好。” “虫草花心里知道，这就是军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着丰富情感的军人。当祖国需要的时候，他们冲锋在前，奋勇杀敌；当人民有难的时候他们会不顾个人安危，挺身而出。” “但是，军人也有情也有爱，军人也会想家，也会思念梦中的她。第二天早上，虫草花做好了早饭，高原风仍是一声不吭，饭后，，在众多送行的首长和战友的目光里虫草花恋恋不舍地迈出了回家的脚步。” “两张单人床又一次分开，临时团聚的小巢再次变成了军人宿舍。从此牛郎织女们天各一方，靠着常常迟到的书信维系着两地分居的爱情，靠着火辣辣的字眼保持着爱情的温度......” “高原风一遍遍怀想那甜甜的家乡大枣，虫草花一天天念着部队那香香的大米饭。想的多了，可部队任务重，高原风回不去；念得久了，可家里事儿多，虫草花走不开。况且，探亲假一年只有一次，他们只能这样久久地等着、慢慢地盼着、美美地想着、深深地念着......” 龙飞讲到这里，停住话头。 艾佳听得入迷，追问道：“完啦？“ 龙飞说：“完啦，再讲下去，又是新的军嫂啦。” 艾佳感慨地说：“回去后，我们要为军嫂做一些事，帮助军嫂解决一些生活上的困难。” 龙飞说：“当然，这是我们军友之家俱乐部的职责所在。” 艾佳说：“这件事，我可以主动请命，负责这一块的工作，不过是志愿者形式，我还有工作的。” 龙飞说：“只要你愿意，怎么都行。” ------------ 第三百一十九章 开业三喜（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