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初遇 头,很疼,似受了一记重锤,疼中还有些发懵。 古萱儿眼睛拉开一条细缝,脑中沉甸甸的,怎么这么黑?谁关了手术室的灯? 古萱儿拧了秀眉,提起一口气,脱力的手臂撑着地想要爬起来摸索手术室中灯的开关。 忽然,一阵古怪的风扑来,带着很多手术主刀医生都熟悉的血腥味,古萱儿立即把朦胧的双眼撑到最大,前方模糊的景象还未看清,她撑“地”的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手心下,“地”微僵,湿透的布料沾了她一手不明物,鼻子下浓重的血腥味告诉她,此刻,她撑的不是地,而是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不到两个小时。 她是军区总院骨科的主刀医生,尸体对她来说早就司空见惯。 古萱儿手指摸到布料划开的地方,指尖轻探,顺着伤口往下移动,指缝般狭窄的伤口大约她的两扎长。 刀为利器,谋杀? 也就是说大约在两个小时前,这位男士遭遇了谋杀? 当然若说这人是自杀她绝对不信,哪有傻逼好日子不过,跑到军区医院来拿刀在自己胸口看下去自杀的?就是这刀进入胸口的力道也不像是自杀。 竟然有人敢在r市军区总院行凶?这里的高级病房中可住着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他们跺一跺脚,r市的地都要晃三下,天子脚下杀人,不是自寻死路么? 古萱儿正准备起身去叫医院保卫来的时候,几道诡异的劲风在离她不远处呼啸。 古萱儿脑中立即拉响警铃,难道杀人凶手还没有走?想到这个可能性,古萱儿心中扑扑直跳,第一反应就是俯下身体。 继续装死。 “你是什么人?”不远处,一道愤怒的吼声传入古萱儿的耳中。 “我是什么人?呵呵…。”低沉的声音仿若阴暗的谷底幽幽传来,很好听,却又让人听了浑身一颤:“你不配知道。” 古萱儿闭着的眼睛再次拉开一条缝,已经清醒了一会儿,古萱儿这次睁开眼睛,模糊散去的很快,眯着眼本就聚光,很快她就在黑夜中扫到几个身影。 好几个身穿长袍的男人手中拿着武器,清一色是剑,古萱儿有些傻眼,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剑?他们不是应该用砍刀和枪么?还有他们身上的衣服,怎么都是古装?搞的像拍古装电视一样。 黑夜中虽有月光,离的远的缘故,她看不清那些男人脸上的表情,但从他们举剑的姿势可以看出,这几个男人很害怕他们对面的男人。 古萱儿好奇的朝右边看去,这一看,她愣住了。 顷长的身影,一顶黑纱帽遮住了他的脸,夜风吹来,遮到他胸前的黑纱如似诡云翻转,明明看不到他的脸,古萱儿却仿佛能感觉到黑纱内那双黑眸幽冷似鬼魅。 这黑纱之下究竟遮住的是怎样一尊容颜? 古萱儿不及多想,那人手左手微抬,绯红的衣摆似火云般在空中划出一道瑰丽的色彩,他身上穿着的正是一般男子驾驭不住的红袍,如血莲一般盛开在黑暗之中,又仿若能吞云吐雾的火龙。 他左手轻捻,似孔雀的羽冠和精美的脑袋,在月光下仿佛披了月华神晕的“沈王爷”。 妖美和黑暗并存。 古萱儿惊奇的发现,那人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洁白精致的绣花绷,仔细看隐约能看到他的抬起的手指和绣花绷之间有一根很细的红线。 古萱儿差点没吃惊的晕过去,那男人还会绣花啊?真是朵奇葩。 古萱儿视线黏在了他微抬的精美手型上,那些无聊的对话被她屏蔽在耳外,她盯着他捻着的拇指和食指看,仿佛要从他的指缝间看出一根细小的针来。 拉一条红线,他手中肯定有绣花针。 那男人一身绯红,本就像幽暗的沼泽中盛开的一朵妖花,每一个动作无形中透着属于黑暗的致命诱惑。 他会绣什么? 古萱儿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身子动了动,脑袋往上抬。 忽然,“沈王爷”的“嘴”往回缩了一些,真是一道极美的弧度,轻轻一弹,“沈王爷”的羽冠和脑袋不见了,五根彷如月光注入的手指如翻花一般卷了起来,虚握成拳。 古萱儿心砰砰直跳,好美的动作,差点迷晕了她。 忽然,一根仿若注入生命的红线逐渐伸长至古萱儿的视线范围内,她又被那条红线吸引了过去,心中万分好奇,这凭空怎多出一条颜色这么鲜艳的“红线”? 艳的像鲜血似的。 红线伸长到万俟湚手中的绣花绷上,瞬间将原来红而不艳的色彩盖住,古萱儿愈发不得其解,这根空中流动的“红线”到底哪里来的? 她眼珠子一转,朝“红线”的另一头看去。 顿时,古萱儿惊恐的捂住嘴巴,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发白。 那条鲜红的线从刚才还发出声音的男人额心穿过,串珠子似的把那几个男人的眉心串在同一条线上,鲜红的血如会流动的红光,从每一个男人的眉心迅速流出,所以她方才看到了“红线伸长”的景象。 还没说两句话就杀人?这也太凶残了…。 她敢肯定那几个男人已经死了,而且是瞬间致死,但诡异的是那几个男人虽死,但身体还直直站在原地没有倒下,甚至握剑的手势都没有变化。 太诡异了。 这本该是电影电视里出现的剧情怎么活生生的在她眼前出现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管不了那许多了,保命要紧,她还是继续装死吧! 古萱儿屏住呼吸,缓缓的压低脑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杀人狂魔千万别发现她才好…。 “也该看够了,出来吧!”低沉的声音如一把刺破夜风的冰针,钻入古萱儿的耳中,她仿若被施了定身术,一时间不知该继续俯下脑袋装死,还是…静止不动? 他发现自己了?他发现自己了? 古萱儿大气不敢出,心脏扑扑跳着,好似下一刻能跳出自己的胸口偷偷逃走。 “我没什么耐心,若你继续装死。”他顿了一下。 这一顿,古萱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瞳孔中慢慢抬起一只沐浴在月华中的“沈王爷”,而那“沈王爷”的“嘴”正在回缩。 一瞬间,古萱儿嗅到了自己命丧黄泉的气息。 “我就…”成全你。 “慢着。”一只手臂竖起,她抢在他前面开了口。 “沈王爷”的“嘴”也在这一刻停顿住,古萱儿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但她知道,危险还未结束,眼前这男人随时可能会一针了结了她的性命,像串冰糖葫芦似的把她和那些站的笔直的死尸串在一起。 古萱儿从死人身上爬起来,朝万俟湚送去一个友善的微笑:“我就是路人甲一枚,耳朵还有些背,完全不知道你们怎么就拔刀相向了。” 视线一溜,指着那几个已经断气的直立尸体又道:“我说你们这几位仁兄就不对了,五个人欺负一个人,你们也好意思? 呃…我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刚才是我多嘴了,你们有什么仇恨请继续,我是透明的,我这就走。” 古萱儿转身即走。 “我有说你可以走了?”背后的声音直教人头皮子发麻,古萱儿不得不停了脚步。 古萱儿转身,瞅着万俟湚,嘴边牵起一道笑:“呵呵…这位先生,你若断胳膊断腿,凭我丰富的临床经验是可以帮你接骨做复健,但…你对面的是五个凶悍的男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真心没办法帮到你。” 言下之意,你们谁被弄死都与她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参与。 “有些意思。”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置身事外?装耳背?装眼瞎?他不信她不知道她口中那五个凶悍的男人是死的。 他手掌一挥,那连着血线的绣花绷飞了出去,如一个面具贴在为首的死尸脸上。 古萱儿脑中曾闪过无数个绣花绷上的图案,但正真看到,却无一符合。 一个鲜红血淋的“死”字站立在绣花绷上,字底拉长的血痕就像开裂的墓碑渗透出令人恐惧的鲜红。 古萱儿心跳漏了一拍,见惯了伤者的皮开肉绽和死在手术台上的患者,她没有多害怕眼前血腥的一幕,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小命而已。 忽然,她脸色一变,惊喜的看着万俟湚,风一般的扑了过去:“这位先生,你的手太…太…太灵巧了,这死字绣的好传神呐!我好崇拜你。” 她的反应让万俟湚足足愣了几个呼吸来回,她不该害怕么? 眼看她的身影越来越近,万俟湚有些厌烦她灼热的目光,不再留情,手指一弹,银针飞射出去,直刺古萱儿眉心。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古萱儿没死在他的银针之下,还在他准备转身之际,扑到了他的身上。 砰的一声,她把他压倒在地。 由于失去重心,古萱儿的额头往下一磕,整张脸撞上了他的遮面的黑纱,更诡异的是,她的唇竟然撞上了他的唇。 老娘守了二十六年的初吻啊! 没想到今天用来轻薄一个要杀她的魔头。 古萱儿转念一想,既然他不准备放过她,那她为什么要放过他? 她这辈子还没尝过男人嘴巴的滋味呢,死之前尝一下做鬼也不吃亏。 想通这一点,古萱儿双手伸到黑纱下捧住他的脸,小嘴隔着黑纱没有章法的加深了这个吻。 黑纱下,万俟湚眸色阴沉下去,似狂风卷着骤雨,这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他唇上放肆掠夺,胆子真的够大的…。 绯红的袖口中滑出一根细小的银针,指间夹住,抬起,朝她太阳穴送去…。 ------题外话------ 鱼爷带着新文来了,小妞们,你们搬着小板凳来了么? ------------ 第二章 刺客 就在银针离她太阳穴一寸距离时,万俟湚脖子一凉,冰冷的尖锐抵在他的颈动脉上,同一时刻,薄唇上那抹软香也消失了。 “先生,你做人真不厚道,我都投怀送抱了,你还想置我于死,我是上辈子欠你情呢?还是这辈子欠你债呢?”古萱儿笑着说道,笑意不达眼底。 黑纱下的面孔静的诡异,那根致命的银针已经刺到古萱儿太阳穴的肌肤,只要他稍微一动,她就小命休矣。 夜很模糊,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那双阴冷的凤眸就像黑暗中某只冰冷湿粘的爬行动物,淬了毒般盯着她,古萱儿整个头皮开始有点发麻,她究竟遇到了怎样一只“怪物”? 片刻,他冷幽的开口:“情债?你配么?” 这话堵的古萱儿心里极不舒服,这男人真是自大到了嚣张的地步。 古萱儿怒极反笑,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连嘴儿都亲了,还有什么不配呢?” 万俟湚凤眸又阴沉下去,这细微的变化立刻让古萱儿觉得抓住了他的小尾巴,兴奋的大笑几声:“瞧你这么生气的样子,你该不会是还没和姑娘啵过嘴吧?” 古萱儿高兴没到三秒钟,太阳穴尖锐的刺痛,她瞳孔一缩,这鬼魅一般的男人恼羞成怒了? 抵在他脖子上的利器狠戾一刺,要死,她也会拉个陪葬的。 忽然,黑纱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一下,男人的脑袋不见了,她的手腕传来一阵疼,不知何时就被他捏在了手中。 “啊!疼。”古萱儿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手腕像似要被捏断一样。 万俟湚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看到她疼的眼泪掉下来,他凤眸闪过异样,很快又阴沉下去:“你知道触碰过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么?” 古萱儿感觉自己下巴快要被捏下来了,她摇摇头,觉得不妥,又点点头。 “我只是一名路人甲,我想,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刚才不过是个意外,我们都忘掉好么?” “忘掉?呵呵……”幽冷的笑声仿佛催命曲。 “嗯嗯,忘掉。”古萱儿飞快的点头,头底下去的瞬间,她眸中闪过冷光,弓起膝关节,猛的朝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顶去。 这是她的好友加损友倾警花教她对付男人的必杀技,倾老爸从花儿出生开始就给她定了人生目标,考入女警部队当一名出色的女警官,花儿就算不愿意,可在倾老爸长年累月的念叨下,也就顺了他的意,不仅考入了女警部队,还成为部队中一朵强悍的霸王花,论暴力值,男警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一招,倾警花从小学就开始“传授”她,一监督就是十几个春夏秋冬,所以,古萱儿“必杀技”练的必须是炉火纯青,基本上没有空方的可能。 万俟湚没想到她会忽然来这么下流的招数,某处硬生生的受了一击,他闷哼一声,倒退好几步。 古萱儿偷袭成功,转身就跑,飞快的跑,拼命的跑,好像身后有恶鬼在追她似的。 万俟湚脸色铁青的看着跑起来堪比汗血宝马的古萱儿,下身的疼让他双腿颤了颤,一根银针捏在手中,眼看就要飞出手……。 就在这时,四周传来大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火光将要把这里包围。 万俟湚黑纱内的凤眸诡谲万变,幽冷的目光盯着古萱儿跑的贼快的身影,凉薄的唇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他手指一转,收了银针,绯色衣摆一挥,消失在神秘的夜色中。 “刺客,抓刺客,在那里。” “刺客就在前面,快抓住他。” 一道道叫着抓刺客的声音传入古萱儿耳中,很快,她就被无数拿着火把,身穿古代宫装的男人包围住。 经历了刚才,古萱儿不会再以为这是拍电影,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从心中升起。 她,穿越了。 可,这又是什么情况?她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又是哪个朝代? “我不是刺客,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古萱儿忽然觉得这样的解释有点苍白无力,这些拿着火把围着她的男人眼中没有一个是相信她的。 “抓住她。”不知谁喊了一声,忽然两个男人上前,欲把她拿下。 古萱儿小脸白了白,若她落到他们手中,可还有命? 忽然,她脑中闪过万俟湚的身影。 “我刚才看见刺客往那个方向逃了,你们快去追。”古萱儿朝万俟湚之前站的方位指去,那里空空如也。 侍卫们相互看了眼,冷笑起来。 “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话,你以为我们会上当?抓住她。” 古萱儿眼神冷了冷,看来,她今天是背定了这刺客的罪名,一点转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慢着。”一道威慑的声音传来,侍卫们主动的让开。 “太子殿下。”侍卫恭敬道。 一个年轻的男人走进古萱儿视线,男人五官俊美,下巴刚毅,那双眸似子夜里的星辰,明亮中透着锐利,他穿着杏黄色纹龙锦衣,紫玉冠束发,一看让人便知他的身份极为尊贵。 男人还没开口,剑眉忽然一拧,锐利的眸如鹰一般抬了起来。 “大家小心。” 这句话刚说完,好几个侍卫连声音都没发出就死了。 古萱儿眼尖的看到一根银针朝被叫太子的男人飞来,她鬼使神差的朝男人扑了过去,大叫一声:“太子小心。” 银针没入古萱儿后背,她疼的呻吟一声,双手紧紧的抓住男人的双肩。 夜无风拦住古萱儿的腰身,一个旋转,躲开其它飞来的银针:“古小姐,你没事吧?” 这男人认识她? 古萱儿顿时觉得自己这一次做对了,这男人明明认识她,刚才却看她一副看陌生人的表情。 “我…有事。”替你挡了暗器,能没事? “古小姐放心,本宫不会让你有事的。” 古萱儿抬头,对上一双坚定的黑眸,这么一瞬,她感觉很心安。 古萱儿点头,朝他一笑,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夜无风抱起昏迷过去的古萱儿,视线落到她安静的脸上,眼神有疑惑,古家这位大小姐不是个胆小如鼠的废物么?每次看到他就害怕的低下头,哪怕不小心摔跤都能哭个半天,他看着就觉得厌恶至极,今天又哪里来的勇气救他? ------题外话------ 有些小妞可能不知道“沈王爷”是什么,鱼来解释下,“沈王爷”是功夫熊猫中一只腹黑的白孔雀,非常妖美,男主的手捏针的姿势像“沈王爷”就是像孔雀,有兴趣的小妞可以上网收收“沈王爷”,没事干的也可以自己手指捏“沈王爷”玩儿…… ------------ 第三章 教训 古萱儿醒来,入眼的是一片古色古香的房间,纱幔低垂,金银双钩,铜镜妆台,花梨桌椅,镂空小窗,阳光洒进。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古萱儿就看到一个绿衣少女端着一碗黑浓的药汁走了进来。 绿衣少女看见床上的古萱儿,眼中露出厌恶,把手中的碗放到床边的凳子上,一副你爱喝不喝的嫌弃样子。 古萱儿并不认得眼前的少女,但从她的服饰上可以判断是个丫鬟。 “这里是哪里?”古萱儿看了一眼碗中黑浓的苦药,秀眉皱了皱,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肩骨,后背没有痛的感觉,说明没入她背上的银针已经被取出。 小翠莲怪笑一声:“古大小姐真爱说笑,这都花痴到太子府了,还问我这是哪里? 古大小姐不愧是京城第一花痴,见着稍微好看点的男子就走不动路,之前不是死心塌地爱着墨王爷的么?怎么?墨王爷看不上你这花痴,你看见我家主子俊美就转移目标了?” 越说越气,她瞪着古萱儿,尖锐的说道:“古萱儿,我告诉你,太子殿下是我家小姐的,虽然我家小姐是个侧妃,但太子殿下对我家小姐的爱一点也不少,我劝你还是离太子殿下远一点,别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太子殿下? 这么说来,这里应该是太子府了。 古萱儿从床上下来,并没有因为小丫鬟的话感到羞耻或是生气,她不关心的人和事还不值得她去生气,没必要。 “我想你是搞错了,我对你家太子没有半点兴趣。” 走到门口的夜无风愣了一下,房中的女子声音很平淡,根本没有一点对他的爱慕,这让夜无风忽然有点不舒服起来。 “对我家太子不感兴趣,那就请你喝完药赶紧滚。”小翠莲没看到夜无风站在门口,气呼呼的对古萱儿道。 古萱儿站的这个角度很容易就发现了夜无风,见他站在门口不动,她忽然笑着对小翠莲说:“你主子尚没有这样赶我走,你却擅作主张,看来你这丫鬟的架子比主子架子都大,丫鬟尚能代替主子做决定,这太子府岂不要改名成丫鬟府?” 她不欺人,并不代表人可欺她。 赶她滚,有点过分了吧?虽然她也不太想留在这里,但绝不允许一个丫鬟赶她滚。 小翠莲不知道古萱儿挖了一个坑等着她跳,以为古萱儿故意讽刺她,气愤的插着腰道:“你这贱人胡说八道,我小姐就是太子府的女主子,我替小姐赶你走又怎么了?你又什么脸皮赖在这里?你还嫌自己的名声不够臭么?京城里知道你古花痴的人不够多么……” 啪! 一道巴掌生打偏了小翠莲还算清秀的脸。 “闭嘴。” 小翠莲捂着脸看到忽然出现在她眼前并打了她一记很重耳光的夜无风,吓的跪到地上,颤着声音道:“太子殿下。” 夜无风一脚踹在她的胸口,小翠莲身子摔倒在地,整个胸口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嘴角溢出鲜血,忍着疼爬跪在地。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古小姐走?”夜无风的眼神很冷,古萱儿刚才那番话,连他都骂了进去,这蠢货听不出来? 丫鬟府,这话若传出去,他堂堂的太子府岂不丢尽了颜面? 小翠莲吓的脸色苍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奴婢错了,奴婢错了,求太子开恩。” 古萱儿双手抱胸,看戏似的瞅着小翠莲,笑着道:“一个丫鬟若不是受人指使又怎么会说出那番有损太子府的话呢?” 太子府的女主子很了不起么?就让她来看看这女主子在太子心中的份量。 夜无风对上古萱儿的眼睛,见她眼儿一弯,如星月般好看,里面再也不是花痴的愚光,而是耀眼的睿光,他心中一动,吃惊的发现,他竟有点喜欢眼前这个女子。 小翠莲听古萱儿这么说,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小姐有恩于她,她就是死也不能连累小姐。 “没有人指使奴婢,一切的错都是奴婢,太子殿下,求你不要责怪夫人。” 古萱儿嘴角的笑意更大了,这是不打自招么? 夜无风脸色阴沉下去,到底是个稳重的男人,吩咐下人把小翠莲拖出去关入牢房后,向古萱儿道了歉,无非是一些太子府丫鬟失礼望她不要放在心上。 人家这样说了,也就是希望家丑不外扬,她若还放在心上说出去,不代表她小气么? 夜无风果然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夜无风留古萱儿在太子府三天,这三天把她当上宾般对待,吃喝住一点也不比他这太子差。 古萱儿知道夜无风这么做无非是想堵住她的“嘴”,夜无风派来伺候她的新丫鬟叫小红玉,十五岁的小丫鬟有一张娃娃脸,很爱笑,一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特别好看。 古萱儿很少会喜欢一个人,对这小丫鬟却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通过小红玉的嘴巴,她也对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处的这个朝代叫“北晋”,不是她历史书上任何一个朝代,而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北晋”皇上此生共育九个皇子,六个公主,其中最出色的皇子有三个,分别是太子殿下夜无风,三王爷夜墨,七皇子夜清歌。 然而这三个皇子中,太子殿下夜无风最有可能是下一位储君,因为夜无风的母亲是掌管后宫凤印的皇后。 她是户部尚书的千金大小姐,古萱儿,京城家家户晓的花痴大小姐,曾因为在京城大街看墨王爷看的流口水,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这件事差点把户部尚书气的吐血,朝中老脸都丢尽了。 加上古萱儿不仅死性不改还变本加厉的想要嫁给墨王爷,就冠实了花痴的名号。 小红玉说这些的时候比较婉转,也偷偷看古萱儿脸色,见她没有不高兴,她才继续说下去。 “小姐看上去和他们说的不一样呢!哪有一点花痴的样子?”小红玉嘟着嘴,为古萱儿不平。 古萱儿笑了笑,没有解释,她照过镜子,发现容貌已非原来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可能是穿越到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这女子虽然花痴荒唐,对那墨王爷却是一片真心,不过,没想到真心却反而被当成笑话被人们耻笑,真是不值。 ------题外话------ 感谢小妞们的花花钻钻,15080001675 送了1颗钻石,15901891194 送了35颗钻石,媚惑的小妖 送了2颗钻石 苏魔恋 送了6颗钻石,回忆1122 送了6颗钻石,13556547793 送了5朵鲜花,安落丹 送了1朵鲜花 倾诺晴 送了50朵鲜花,潇你是我唯一的爱 送了1朵鲜花,墨青篱 送了25朵鲜花。 ------------ 第四章 砸头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走进来一个水蓝色倩影,远山黛,秋水眸,是个绝美的女人。 “楚良娣。”小红玉故作惊讶的喊道,其实在告诉古萱儿这位就是太子的侧妃。 楚冬雪没理会小红玉,红着一双眼睛走到古萱儿面前,娇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 “古小姐,你放过小翠莲吧!她才十六岁,你怎么能那么残忍的将她置于死地?” 这话儿古萱儿就不愿意听了,先是小翠莲来找她茬,而后是夜无风把小翠莲关了起来,她连半个手指都没动小翠莲的,现在怎么又给她头上冠上了残忍? “楚良娣,我想你是找错人了,这里是太子府,一切由有太子殿下说了算,我一个外人又有什么权利参与你们太子府的事儿呢?” “古萱儿,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你说自己是外人,为什么还不要脸的留在太子府?一定是你在太子殿下说了什么,才把小翠莲害成这样,你真是毒蝎心肠,不知廉耻…。”楚冬雪身后的红衣丫鬟气呼呼的朝古萱儿骂道。 “你住嘴,古小姐才不是你说的这种人,小翠莲是自己咎由自取,关古小姐什么事儿?”小红玉见不得古萱儿被骂,和红衣丫鬟顶了起来。 “小红玉。”红衣丫鬟怒喝一声:“别忘了你是太子府的狗,自家的主子不帮,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来咬自家主子了是吗?” 这话骂的够狠,小红玉整张脸都涨红了,下人如狗,得不到主子庇护的下人更不如狗。 古萱儿看了一眼红衣丫鬟,冷笑道:“哪来的狗吠?小红玉,拿扫帚把狗打出去。” “古花痴,你敢骂我是狗?”红衣丫鬟拨高了嗓子。 古萱儿眼神一冷,随手拿起一个茶杯砸了出去,红衣丫鬟躲避不及,额头被砸出一个窟窿,鲜血直流,看上去有几分渗人,她还没来得及哀嚎,就听到古萱儿凌厉的声音。 “畜生东西,让你别吠,还敢吠?作死的话,本小姐可以送你一程。” 红衣丫鬟被吓的打了一个冷颤,眼泪水混合着鲜血簌簌的往下流,这一幕也把楚冬雪给吓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古萱儿这种花痴会下手如此狠辣,把小香梅给砸成这样! 古萱儿从椅子上起身,楚冬雪见她走近,吓的脸都白了,双腿发颤的后退几步,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在地上,疼的她皱起了秀眉,眼泪淌了下来。 “冬雪。”夜无风和夜墨走进来,正好看见这么一幕,夜无风大步走进楚冬雪,将她扶了起来,刚要问怎么回事,楚冬雪就如受了惊的小鸟藏在夜无风的怀中,害怕的簌簌发抖,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 这时,小香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捂住受伤的额头,鲜血从她指缝中流出,可见伤的不轻,她哭泣着说:“太子殿下,墨王爷,求您们为夫人做主啊!夫人因为小翠莲的事情来这里向古小姐道歉,古小姐不仅冷嘲热讽夫人,还要夫人向她跪下道歉,夫人不肯,古小姐就拿起杯子朝小姐砸过来,刚才若不是奴婢推开夫人,只怕夫人的花容月貌就要毁在古小姐的手上,呜呜呜…。” 好戏! 真是一场好戏! 颠倒黑白的本事一流啊! 古萱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胡说,太子殿下,事情不是这样的……”小红玉正要为古萱儿辩白的时候,小香梅跪在地上的身子晃了晃,一头栽了下去。 栽的真是时候! 楚冬雪吓白了脸,颤抖的喊了几声“小香梅”,又抬起梨花带泪的脸:“太子,求你一定要救小香梅,她是为救我才受伤的。” 夜无风被楚冬雪哭的心中一软,拍拍她的后背,声音温柔的说:“好,别担心,小香梅不会有事的。”转脸,又对外面喝道:“来人,把小香梅带去医治,务必救活。” 两个下人走了进来,小心的把小香梅抬了出去。 古萱儿看着夜无风俊脸上的柔情,以及他对怀中女子的爱护,不难看出,他确实很疼爱怀中的女子,楚冬雪刚才那句,小香梅为救她受伤,他也听了进去,并信以为真。 夜墨看到古萱儿,俊美不凡的脸上露出厌恶,像似看了一只大头苍蝇般,绝不愿意再看第二眼。 夜墨不待见古萱儿,古萱儿也不见得又多待见夜墨,淡淡的扫了一眼夜墨,她就别开视线,相看两厌。 小红玉手指绞着衣服,手心里捏出一把汗来,她是真心为古萱儿着急,太子殿下疼宠楚良娣,这是太子府人人皆知的事情,难保这次太子殿下不会为了楚良娣对古小姐不利。 古萱儿看到小红玉脸上的急色,心中微暖,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还会有这么一个人为她担忧,为她着急,真是难得。 小红玉看到古萱儿脸上的笑不仅没放松心情,反而急的快哭了,古小姐,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对你有多不利? 古萱儿给小红玉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对夜无风道:“这几日多谢太子殿下的照顾,我现在身体已经无恙,告辞。” 古萱儿说完,也没去看夜无风的表情,提脚就朝门外走去。 夜无风眼神复杂的看着古萱儿,这几日的相处,他承认自己对她有几分喜欢,却没想到这份喜欢刚升起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楚冬雪见夜无风不仅没有处罚古萱儿,看古萱儿的眼神还有几分异色,心中警铃大作,身子紧紧的靠在夜无风的怀中,生怕失去搂着她的男人。 “古小姐。”夜无风开口:“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么?” 古萱儿脚步一顿,对上他的视线,看了他怀中的女子一眼,忽然笑道:“我没什么要解释的,她的婢女是我砸的,没砸死她,算她走运。” 楚冬雪闻言,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她承认就好,刚才吓死她了,生怕古萱儿对太子解释什么!太子虽然宠她,但她总觉得这份宠不踏实,好像随时都会失去一般,正因如此,她才要紧紧抓住,绝不能失去。 古萱儿倒不是想成全楚冬雪,只是…这种有老婆的男人从来就不是她的菜,她也不想和这种心里有了别的女人的男人有什么牵扯,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太子府。当然,她也知道夜无风不会因为一个丫鬟和她过不去,毕竟,她救过他一命。 夜墨目光移到古萱儿脸上,好似古萱儿脸上有什么东西一样盯着她瞧,这个以前见到夜无风就害怕的不敢抬头的花痴女今日倒是有点让他另眼相看。 夜墨忽然发现,这花痴以前见到自己都会傻愣愣的流口水,今天却没有多看他一眼,难道这花痴转性了? 夜墨正在沉思的时候,古萱儿忽然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花痴男。” 骂完,古萱儿觉得好爽,终于替那死去的痴心女扳回一局。 ------题外话------ 新文求追文,求评论…。 ------------ 第五章 失算 古萱儿执意要走,夜无风也没办法,只能派了一辆马车送她回尚书府。 楚冬雪受了“惊吓”,夜无风要安抚“佳人”,自认就不能送她,便让夜墨送她,古萱儿和夜墨相看两厌,她也没指望夜墨送她。 谁知,夜墨脑中像灌了水似的答应了。 太子府的马车很豪华,内设也颇为讲究,一个雕刻精美的小木匣上摆着茶果甜点,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煮沸的泉水泡制,茶香满溢。 夜墨抬起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拿起茶盏,抿了一口,俊美的脸没有一点表情,也没和古萱儿说半句话。 古萱儿更懒的搭理他,从果盘中扯了一把黑子菩提,一边往嘴里塞,一边伸头瞅着车窗外的景物。 此时,她心中一团乱线似的愁,她并不是真正古家大小姐,这要是去了尚书府,她这冒牌货不就露馅了? 该怎么办呢? 古萱儿吐掉黑子菩提的骨头,视线正好和夜墨撞上,大概是被她骂过一次,夜墨很快转开视线,貌似很淡定的样子。 古萱儿这次倒没继续骂夜墨,竟有闲情打量起了眼前的男人。 此男眉目如画,俊美不凡的脸棱角分明,浓密纤长的羽睫下藏着冰魄似的深邃,淡冰色的薄唇,可以看出他是个薄情的人。 不得不说,夜墨和夜无风虽然是同出于皇家的优质男,容貌上却更甚夜无风一筹。 也算对得起北晋第一美男的称号。 夜墨感觉到古萱儿盯着他的脸发呆,心中冷笑,本以为这花痴变得有些不同,原来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他眸中闪过厌恶,薄唇张开,正要讥嘲…… “这张脸也不见得多好看,我以前怎么就瞎了眼?”古萱儿收回视线,好似十分后悔般叹了一口气。 夜墨差点被古萱儿这句话呛死,他有叫她看他么?他有叫她喜欢他么? “古萱儿,收起你欲擒故纵的把戏,本王恶心。”他冷着脸说道。 “我欲擒故纵?”古萱儿指着自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笑到夜墨脸色开始发青,她笑岔了气,小嘴上翘着说:“墨王爷,你可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瞧你这小脸皮厚的,我差点膜拜了。” 啪! 夜墨一掌把小木匣拍成了木屑,茶点碎了一地,他铁青的脸:“古萱儿,你好放肆。” 古萱儿吓了一惊,小脸有些发白,低下头,缓缓的弯下腰……。 夜墨冷着脸,以为她这是要跪地求饶,怒火中烧的心这才好过点,谁知,她伸长了手,从地上那串黑子菩提上挑了几个好的,拿起来,用帕子擦拉擦,往嘴里塞去,然后,理也不理他的转过头看着车窗外。 一瞬间,夜墨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古萱儿好不容易惊魂定了下来,心中大骂,这个蛇精病,真小气,说不过就动手砸木匣,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没多久,马车就到了户部尚书府。 古萱儿没理睬夜墨,先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抬起头,看着陌生的府邸,她站着没动。 夜墨跟在古萱儿后面就下来了,挥手让马车先回太子府,他并没有让古萱儿回尚书府,而是拉着她的手臂去了另一处。 “墨王爷,你这是干什么?”这小气的男人不会还惦记着刚才的事儿,所以想把她带到偏僻的地方找麻烦吧? 夜墨一记冰冷的眼神杀过来,让古萱儿闭嘴。 夜墨是个大男人,手上一把力道,古萱儿挣脱不开,只能静观其变的看他想玩什么花招。 夜无风的马车送她来的尚书府,如果她有事,夜无风和夜墨都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古萱儿心中有了底,倒也不怕了。 夜墨果然把她带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只是,一到这里,他忽然把她搂入怀中,手臂圈住她的纤细的腰肢,这可把古萱儿吓了一跳。 这男人该不会是想在这没有人的地方对她不轨吧? “萱儿。”夜墨深邃的眼睛看着她,这么一瞬间温柔下来的声音,若是换做以前的古萱儿恐怕立马就会神魂颠倒了。 可惜,她不是以前的古萱儿。 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墨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你能放开我说话么?”古萱儿在他怀中挣扎。 “萱儿,刚才在太子马车,本王不得已才那样对你,受到惊吓了么?本王给你拍拍。”他的大掌在古萱儿背上轻轻拍了起来,仿佛在安慰自己心爱的女人。 古萱儿嗓子干了干,倒不是被夜墨的温柔迷惑,倒是有些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外人皆知古萱儿是个迷恋夜墨到流口水的花痴,但谁也没想到夜墨和古萱儿之间还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东西拿到了么?”夜墨忽然在她耳边问道。 东西?什么东西? 她又不是真正的古家大小姐,她怎么知道什么东西? “东西?”古萱儿没点破自己不知道什么东西,只是用疑问的语气,这种语气最容易误导人。 “古萱儿,别告诉本王你没拿到那东西。”夜墨的声音瞬间变的冰冷,在她后背拍的大掌也冷冷的放了下去。 “太难了。”古萱儿不敢多说,怕自己冒牌的身份露陷。 夜墨推开古萱儿,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好似刚才碰了什么细菌。 “本王承诺过你,拿到东西给你墨王妃之位,若你不稀罕,那从今以后,就别见本王了。”说罢,夜墨大步流星的走了。 若是换做以前,古萱儿肯定会哭着上前抱住夜墨的腰,求他别走,可这次,古萱儿却傻站着没动。 夜墨手指紧了紧,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不知,他这一走,古萱儿简直松了好大一口气。 妈啊!刚才她冷汗都出来了,生怕被夜墨识破。 她本来就不稀罕墨王妃的位置,谁爱坐谁坐去,关她屁事? 不见才好咧!永远不见是最好咧! ――分割线―― 太子府。 “回禀太子殿下,墨王爷送古小姐回尚书府的路上发了很大的火,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哦?是吗?那你有送老三回去么?” “墨王爷让小人先回太子府,所以…。” “哼!老三果然狡猾。” 片刻,一个黑影凌空而降,附在夜无风耳边说了什么,夜无风愉悦的笑了起来。 “哈哈…。没想到这古家大小姐变的真有些不一样了呢!老三这次,恐怕要失算了。” ------------ 第六章 挑拨 尚书府。 古萱儿刚走进去,一个不明物朝她飞来,娇小的身影一闪,眼疼的瞅着落在她身后的扫帚,这扔扫帚的主人该是多恨她啊?她才进家门就被这样对待。 扫帚可是撵鬼赶人的…。 “古萱儿,你还敢躲?”中气十足的声音怒吼。 古萱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吹胡子瞪眼的朝她走来,到她眼前就扬起手掌扇下来。 古萱儿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儿,抬起一脚就踢在中年男人膝盖上,中年男人一声惨叫,五体投地的姿态摔趴在古萱儿面前。 古萱儿双手环胸,冷眼看着地上的中年男人,想打她?身手不够敏捷,体形有些臃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老爷…。”一声惊叫,一个身穿金绣牡丹褙子,头戴祖母绿宝钗的妇人小跑过来,蹲下身小心的扶起中年男人。 古萱儿惊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三羊开泰黑胡须的中年男人是尚书府的老爷?自己这具身体的老爹? 糟糕!她打错人了! 古萱儿环胸的双手像似被滚水煮过,软了下来,立刻上前去扶古雲臣。 “爹,你没事吧?刚才女儿吓坏了,脚中邪似的不受控制,爹,女儿知错了,你打罚女儿都可以,只要爹爹身体安康,女儿愿意做任何事情。”若她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是她爹,就算挨三个耳光,她也不会把他踢趴下啊! 古雲臣从地上被扶起来,双膝疼的要命,额头磕青了,鼻子上也挂了两条红面,他气的甩开古萱儿的手:“作孽的东西,老子这一把年纪,跪天跪地跪祖宗,还要给你这孽畜行大礼是吧?” 古雲臣指着古萱儿,脸青脖子粗,手直颤抖,再次扬起手,想要狠狠的教训这孽畜一顿,可当他的手掌就要落到古萱儿脸上的时候,他看到古萱儿这次躲也不躲,低着脑袋一副知错的样子,那巴掌变成拳头,恨铁不成钢的在她肩膀上锤了一下。 “老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作孽的东西?尚书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古雲臣情绪浮动太大,眼中竟浮出点点湿意。 “老爷,您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漪儿和城儿可要心疼他们的爹爹了。”大夫人贴心的给古雲臣顺着气,转眼,又对古萱儿说:“萱儿,你难道非要气坏你爹不成?你就不能学学漪儿?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要给尚书府丢脸?” 古雲臣听到漪儿和城儿,起伏颇大的情绪才稍微平稳些,指着古萱儿道:“你能有涟漪一半懂事,我就烧高香拜大佛了。” 古萱儿耳边青丝被掌风刮了一下,脸上预期的疼痛来传来,肩膀上被不轻不重的锤了一下,眼前这中年男人虽然口口声声骂她作孽,可经历了春秋的眼眸却氤氲了湿意,他应该是挺在乎这个女儿的吧! 古萱儿又看了一眼大夫人,这个女人一开口不是替她求情,而是提到漪儿城儿,不难看这女人的别有用心。 见大夫人把古雲臣扶的坐下,古萱儿倒了一杯茶水,出乎古雲臣意料之外的跪在他面前,茶水举过头顶:“爹,女儿以前糊涂,从今往后不会再给爹丢脸了。” 大夫人有些吃惊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古萱儿,仿佛见了鬼似的,这丫头在外面看到墨王爷是花痴傻蛋,在府中却是个犟种,认定的事情一头牛都拉不回来,也正因如此,老爷才气的要死。 古雲臣也有些吃惊,这个女儿以前从来不会主动认错,特别是某些事情上。 古雲臣没有接古萱儿手中的茶水,开口道:“别说的好听,若是真的不想给我丢脸,以后就离墨王爷远远的,别一看见他就像丢了魂似的,非他不嫁。” 上次她回府说什么?一开口就让他请求皇上赐婚,说把她赐给墨王爷当墨王妃,差点没把他一口老血气的吐出来。 “爹放心,女儿这次是诚心悔过,不会再对墨王爷有任何痴恋了。”现在,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在尚书府生活下去,夜墨那种利用女人达到目的的男人,她不屑,也看不上眼。 古雲臣闻言,手抖了一下,颤着结果古萱儿手中的茶:“你真的对墨王爷没有痴恋了?” 古萱儿刚要开口,大夫人的声音传来:“萱儿啊!你就别骗你爹了,三天前,你追着墨王爷出去之后到现在才回来,这三天里发生了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 哐当! 古雲臣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成碎片,茶水溅到古萱儿的裙角边。 “你…。你…。你这作孽的东西,追着墨王爷出去三天?好不知廉耻,你到底对墨王爷做了什么?你说…。”古雲臣刚消下去的怒火又被大夫人一把油给浇了上来。 古萱儿抬起头,目光从大夫人脸上扫过,看到大夫人眼底藏着的冷笑,她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下,疼的眼泪掉下来:“我和你有什么仇?你这般陷害我?我说过已经对墨王爷没有痴恋了,今后就不会和墨王爷再有什么牵扯。” “那这三天,你又怎么解释?”大夫人显然不准备放过古萱儿。 “这三天我在太子府。” “萱儿,你这谎编的就不像了,你追着墨王爷出去的,怎么可能在太子府?而且,太子府是什么地方?是你能随随便便进去的?” “我有没有说谎,爹明日早朝一问太子便知。”古萱儿道。 “你去太子府做什么?”古雲臣问道。 “回爹爹,三天前,我救了太子,所以,在太子府养了三天的伤,若爹爹不信,可以唤来门口的小厮,是太子府的马车送女儿回府的…。” “受伤了?伤到哪里了?爹看看。”古雲臣听到古萱儿受伤,整个脸都紧张起来,亲自扶着古萱儿起身,让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检查起她的身体。 大夫人看到这一幕,胭脂浓抹的脸上变脸似的好看,古萱儿感受到头顶扎眼的光芒,抬起头,四目正撞,大夫人也不掩饰,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那种恨意,就仿佛她抢走了大夫人什么宝贝似的。 古萱儿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扑到古雲臣怀中:“爹不用担心,女儿没事了。” 顿了一下,露出甜甜的微笑:“有爹爹关心,真好。” 说完,古萱儿朝大夫人挑眉,好歹这具身子的主人也是尚书府的大小姐,本就应该被爹捧在手心里疼着,你这老女人算什么东西?也配出来挑拨离间? ------题外话------ 求评论…。呼唤一万次…。求评论…… ------------ 第七章 涟漪 古萱儿在房中修养了两天,身体倒无大碍,最主要原因是她对尚书府不了解,怕出去说错话露馅。 这两天修养也并非没有收获,古萱儿从伺候她日常起居的丫鬟嘴里知道了很多关于这具身体主人的事情,包括府中最近发生的事儿。 其实,府中发生的事儿也没什么大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古萱儿也就听听,一笑而过。 “小姐,这是大夫人命奴婢给您送来新衣裳,春夏秋冬各两套,都是出自锦绣坊的呢。”丫鬟名唤小喜鹊,是个活泼的性子,人也灵活,不仅会做事,还会做人,就被古雲臣派来伺候古萱儿。 “放着吧!”古萱儿看都没看新衣裳一眼,独自坐在铜镜前,歪着脑袋,扒着太阳穴瞅。 大夫人送衣裳给她不过是做足了表面功夫,上次她可没忘记大夫人看她的眼神像似要活吃了她的肉一般。 小喜鹊把衣裳整齐的放到衣柜中,回头见古萱儿还在照镜子,她噗哧一笑:“小姐美若天仙,怎么照都好看。” 古萱儿撇了一下嘴角:“你这臭丫头,少拍马屁。” 小喜鹊这丫鬟圆滑的就像猴头精一样,她说话,必须打去一半折扣。 “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了,你先出去吧!”古萱儿不想再听她巧言令色,这个府中,谁真的美若天仙,她并非不知。 小喜鹊悻悻然的走了出去。 古萱儿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倒不是她臭美自恋,而是五日前的夜晚,那妖邪鬼魅的男人貌似射了一根银针进了她的太阳穴,可她醒来后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而且,一点也看不出有银针刺过的针眼,若非她睡觉的时候,一侧脑袋压在枕头上太阳穴就疼,她会以为那银针压根就不存在。 古萱儿用拇指指腹小心的在太阳穴上压了一下。 咝…。 疼! 古萱儿疼的闭上眼睛,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好半响,太阳穴上尖锐的疼痛才散去一些。 古萱儿不敢再碰,心里琢磨着,若是有把手术刀就好了,虽然取出自己太阳穴中的银针有些难度,可她有丰富的临床经验,这点难度对她来说也并不算什么。 古萱儿心中一阵活动,或许,她可以画出手术刀的图纸,拿给京城最有名的铁匠看看是否能打造出来。 古萱儿是个行动派,说做就做。 古萱儿学过素描和国画,高中还得过奖,拿起毛笔,她并不陌生,大约半个时辰,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术刀就呈现纸上。 待墨迹干了,她卷起画纸,藏在怀中出了门。 小喜鹊见她出门,急忙跟了上来,问她去哪里? 古萱儿没好气的看了小喜鹊一眼:“这个府中你是我小姐,还是我是你小姐?” 小喜鹊一愣,没反应过来古萱儿的意思:“当然你是我小姐。” 古萱儿忽然停住脚步,人挡在小喜鹊前面,意味深长的说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小姐啊!” 小喜鹊心中一个突凸,知道古萱儿这是讨厌她跟着,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古萱儿冷冷的开口。 “回去,我不喜欢人跟着。” 她画的手术刀先不说能否制成,但现在决不是给小喜鹊知道的时候。 因为,小喜鹊根本就不值得她信任。 小喜鹊被古萱儿这么一喝,也害怕了几分,见古萱儿走出府,她急的直跺脚,忽然脑中灵光一动,高声道:“小姐,你该不会是又去找墨王爷了吧?” 古萱儿走出尚书府的脚停了一下,眼中闪过厌恶,这个府中,看来大家都把她当成花痴,连伺候她的丫鬟也这样认为。 小喜鹊见古萱儿停了下来,心中一喜,以为自己说的话有了成效,又道:“小姐,您两天前还答应老爷不去找墨王爷的,你难不成又忘记了吧?” 其实,小喜鹊这么做并非和古萱儿过不去,老爷让她看着小姐,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把小姐留在府中。 少出去就少惹事。 “姐姐要出门去找墨王爷么?”百灵鸟一般好听的声音传来。 转过头间,说话的女子就走入了古萱儿的眼中,淡粉色的云烟衫绣着高雅的兰花,水蓝色的双蝶罗裙,娥眉含春,肌如白雪,唇不点而朱,娇艳欲滴,她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大家风范的气质, 她往那里一站,像似天仙下凡,足以让所有男子神魂颠倒。 她就是尚书府的三小姐,京城第一美人,古涟漪。 她也是大夫人最骄傲的女儿,在尚书府更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就连老夫人对她也是疼爱有佳。 古萱儿和她一起站在那里,简直云泥之别,可惜,那是以前的古萱儿,现在的古萱儿,眉目间有一股自成的灵气,她双眼清明,看什么都透彻,在古涟漪面前,也不像以往那般自卑。 “三妹说笑了,我对墨王爷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找他做什么?” 古涟漪心中闪过诧异,几分狐疑的看着古萱儿:“姐姐说的可当真?” 古萱儿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难不成你希望我去找墨王爷?” “怎么会?”古涟漪脚步轻盈的走到古萱儿面前,很热络的拉起她的手,善良可亲的说道:“姐姐能对墨王爷断了情丝,妹妹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希望姐姐去找墨王爷?” 古萱儿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是吗?” 若这位妹妹真像眼前这般“善念可亲”,那这具身体的主人又怎么会变成人人耻笑的花痴?她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姐姐,你难道不信我么?”古涟漪脸上流出几分伤心,那双漂亮的眸子含了氤氲,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心疼。 “古萱儿,你做什么?又欺负涟漪?”蓝色锦衣的年轻男子冲了出来,出手就推了古萱儿一把,把古涟漪护在身后。 古萱儿被推的有些猛,差点摔在地上,看清男子,她站稳身形,心中有点恼了:“礼峰表哥真君子,对我一个弱女子出手,可真光荣啊!” 云礼峰到底也是个七尺男儿,被古萱儿这样一讽刺,脸上青白一阵。 “你这大姐怎么做的?欺负妹妹就对么?”云礼峰和她叫着劲儿。 古萱儿朝他身后的古涟漪看去,笑着道:“三妹,我有欺负你么?” 古涟漪被古萱儿问的一愣,若她说没有,云礼峰就没有台阶下,若她说有,这岂不是说明云礼峰做事太莽撞,弄不好还要向古萱儿道歉。 古涟漪心中泛起了难,进退不得的时候,一个墨色身影走入古涟漪的眼睛,她心中一喜,有了主意。 ------题外话------ 墨色身影是谁呢?古涟漪又想做什么?大家来猜一猜!猜对奖励潇湘币!大家一起来评论区参与吧! ------------ 第八章 讥讽 “墨王爷。”她轻声低喃,这声音却足够古萱儿听到。 若是以前,古萱儿只要听到墨王爷这三个字,恐怕魂儿都飞走了,又会对着夜墨发花痴流口水,换来云礼峰的一顿鄙夷和耻笑。 古萱儿只当没听见古涟漪说什么?嘴角的浅笑依旧。 “三妹,姐姐欺负你了么?” 古涟漪没想到古萱儿又问她这句话,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小,古萱儿没听到,于是,她声音又提了几分:“姐姐,你看墨王爷来了。” 古萱儿耳朵又没聋,怎么会听不见呢?心中闪过讥嘲,古涟漪不过是想看她出丑罢了! “墨王爷来了与我何干?我在问你话呢?三妹。” 古萱儿说出来的话让云礼峰和古涟漪看怪物似的看她,墨王爷来了与她何干?这花痴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古萱儿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入了夜墨的耳,幽深的黑眸朝古萱儿看去,她果然没有看他一眼,好像他就是陌路人。 夜墨心中忽然有点儿不舒服起来。 古涟漪被古萱儿这样一逼问,芙蓉般的脸上染了两抹粉彩,秋水般的眼睛露出为难。 云礼峰心疼的看着古涟漪,对古萱儿怒叱:“你别再逼漪儿了,漪儿心地善良,就算被你欺负了,她又怎么可能告状?倒是你,古萱儿,听说你前几天还打了舅父,舅父的双腿至今都疼着,你真是枉为人女,你现在又欺负漪儿,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表哥,别说了,姐姐没有欺负我,都是我不好才让你误会了姐姐。”古涟漪红了一双美目,我见犹怜的拉了拉云礼峰的衣角。 云礼峰见古涟漪这般可怜模样,更是认定了古萱儿欺负她,这心中一边疼着,一边冒火,杀了古萱儿的心都有了。 “漪儿,你别怕,表哥不会让你被白白欺负的,这件事,表哥要为你讨回公道。”云礼峰安慰着佳人,看古萱儿的眼神更加厌恶。 夜墨闻言,心中微微惊讶,这女人疯了不成?连自己的父亲都打?难怪这几日早朝的时候看古尚书的腿有些行动不自在,原来是出于她手。 不过,据他所知,古萱儿是个软弱无能的性子,又怎么会对古尚书出手呢? 夜墨有些疑惑的看着古萱儿,似要将眼前的女子看透,心中也有了微妙的变化,若她此时来求自己,或许,他这次会帮她一把,让她不至于在云礼峰和古涟漪面前被羞辱。 古萱儿感觉到夜墨的目光,回头朝他看了一眼,夜墨虽脸色冰冷,可那双幽深的黑眸是看着她的,似乎在等她开口。 古萱儿牵起嘴角,对他一笑,半点眷恋都没有的转过头,对云礼峰道:“礼峰表哥为了三妹,可真拼啊!希望你能拼得美人归,别到头来拼了一场空。” 说完,古萱儿理也不理愣在原地的云礼峰,转身离开。 云礼峰回过神来的时候古萱儿已经走远,他看到身边心爱的表妹眼中含着泪水,脑袋一热,朝古萱儿冲了过去。 “古萱儿,你给我站住。” 夜墨看着古萱儿的背影,黑眸闪过异色,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现在的古萱儿和以前的古萱儿差别甚大。 这性子…。似乎比以前讨喜了。 云礼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追上去要教训古萱儿的时候,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摔了一个狗啃泥,嘴唇都磕出血来了,在心爱的表妹面前如此丢人,他心中十分恼怒,忍着疼爬起来,大声叫道:“古萱儿,你这毒辣可恶的女人,居然阴我摔跤。” 云礼峰其实也没看清到底是不是古萱儿绊了他的脚,只是这一摔,若不找个替死鬼,他觉得在心爱的表妹和墨王爷面前很没面子。 古萱儿冷笑:“表哥一怒为红颜,不看脚下路也怨我?那表哥上茅房拉不出屎来是不是还要怪地球没吸引力?” 夜墨冰冷的嘴角扯出一抹笑,这女人出口真是粗鄙,但用来形容云礼峰,他觉得十分贴切。 云礼峰被羞辱,原本俊俏的脸像似被炭火烧过一样,快黑成包公了,手指发抖的指着古萱儿:“你…你…。” 古萱儿倒也不怕云礼峰,上前一步,逼的云礼峰后退一步:“你什么你?难道我有说错么?表哥,不是我说你,若要当出头鸟,也先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那个能耐,莫要别人还未拿出枪来,你就把自己给作死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云礼峰被气的七窍生烟,扬手就要打古萱儿,古萱儿又岂是吃素的? 她一把抓住云礼峰挥下来的手,说也奇怪,云礼峰这么一个大男人,手上一把劲不知比古萱儿大了多少,可被古萱儿捏在手中,他却半点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自己的手捏了下来,塞上一块帕子。 “礼峰表哥,擦擦嘴吧!你这样子怪吓人的,你吓着我没关系,万一吓着三妹怎么办呢?”古萱儿笑的面容可亲。 云礼峰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在家是个窝里横的,在外却是个没用的孬种,被古萱儿这么一捏,不知乖了多少,脸色铁青也吞着一口气,心里藏了一把刀,恶狠狠的瞪着古萱儿,没敢多说什么。 有她倒霉的时候。 古萱儿松开云礼峰,朝他冷冷一笑,这一笑,把云礼峰的寒颤笑了出来,他顿时觉得这个大表妹有种古怪的阴森。 云礼峰怕丢人,拿帕子擦了擦破出血来的嘴巴,丢在地上,瞪了古萱儿一眼,凶狠的说道:“你给我等着。” 古萱儿颔首,笑容莫测:“随时恭候。” 一场闹剧,不欢而散。 云礼峰转身之后,看到夜墨,笑的奉承:“墨王爷,让您看笑话了。” 夜墨淡淡的扫了云礼峰一眼:“你的嘴,确实难看。”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说的云礼峰脸色发青。 这嘴是磕破了难看?还是刚才说话的时候难看? 谁也不知。 古萱儿挑了一下秀眉,嘴角轻扯了一抹笑,夜墨这是在笑话云礼峰么? 可那样一个会利用女人的男人,就算现在开始帮她,她也不会感激。 ------------ 第九章 催命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古萱儿停下脚步,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夜墨:“若我没记错,墨王爷看见我,应该转身就走才是。” 夜墨被古萱儿戳破,俊脸没有半点尴尬,仿佛理所当然一般:“京城大道,本王想走哪里就走哪里。” 说罢!夜墨丰神俊貌的脸朝古萱儿走来,他身姿顷长,举手抬足间自有一番清贵,这样的气质外貌惹的路边少女频频抬眼偷看。 古萱儿嘴角微微扯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对于那些个鄙夷她的眼神,她好似看不到。 她不过是穿越到这具身体里的一缕异世鬼魂,没必要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 夜墨走到她的身边,脚顿了一下,侧过脸,剑眉微蹙了一下:“古小姐不走么?” 古萱儿头微撇,对上他的视线,浅笑道:“您贵为王爷,您先行。” 她不想再和夜墨有任何牵扯,她当然也不会犯傻的以为夜墨这是对她改观看上她了,他与她,只是没达到目的不罢休而已。 她,不会再成为他的傀儡,帮他去拿那什么东西。 而且,她根本也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夜墨幽深的看着她,仿佛要把眼前的女人看透,她却始终保持着浅笑,眼底一点温度也没有,好似披着一张面具应付他。 夜墨忽然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很浅,很淡,犹若昙花一现,美的让人抓不住,却又深陷其中。 古萱儿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他,就是用这一招迷惑了这具身体的主人么?让她不惜生命的代价做他的傀儡么? 美男如罂栗,一旦迷恋上,便是致命的毒。 这话一点儿也没错。 夜墨缓缓的凑近她,仿佛致命的诱惑,古萱儿呼吸短暂的停止,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你不把那东西交给本王没关系,本王提醒你一句,那东西早晚会成为你的催命符,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在她耳边出了一口气,好似鹅毛钻进了她的耳中,撩的她耳心发痒。 古萱儿看着夜墨离开的背影,秀眉蹙了起来,看夜墨的样子不似假话,若非重要的东西,他堂堂一个王爷也不会为了得到而违心和这具身体的主人逢场作戏。 那一日,夜墨抱了她以后,拿手帕擦拭双手,就能看出这位王爷究竟有多厌恶她。 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 古萱儿找了几家铁铺,拿出手术刀的图纸就被铁匠给拒绝了,理由很简单,他们打刀、打剑、打斧头,就是不打这袖珍的小玩具。 古萱儿见铁匠不愿意打,也没解释这不是小玩具,而是堪比神针的手术刀,对于这些莽夫来说,他们做不了的事情,解释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古萱儿卷起图纸,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伸过来一双手,把她手中的图纸给抢了过去。 “你干什么?”这人好没礼貌,随随便便的抢人东西?古萱儿心中有些恼了。 “精致,好精致的刀。”那人仿佛没听到古萱儿说什么?一双快贴到图纸上的眼睛放射着兴奋的光芒。 “你能打造?”古萱儿问道。 “不能。”那人没有抬头,回答的干脆。 古萱儿眼睛危险一眯,不能还抢她的图纸? 她伸手一巴掌拍在图纸上,整个图纸拍在怪人脸上,啪的一声响。 “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说罢!古萱儿也不去看怪人的脸色,转身就走。 今天她真是够倒霉的,手术刀不能打造,还遇到一个抢她图纸的白痴。 古萱儿刚走,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急急的跑到怪人身边,见怪人脸上还贴着图纸,他小心的撕下来,露出一张十分俊美的脸,可这张俊美的脸扬着傻呼呼的笑。 那姑娘说,这个宝贝送他了。 小厮见到男人脸上的傻笑,急急的说:“公子,公子,你别傻笑了,老爷正派人到处找你呢!你就赶紧回去吧!” 被称作公子的男人脸色一正,抢过小厮手中的图纸,小心的抚平褶皱,卷起,宝贝似的塞入怀中,瞪了小厮一眼:“没看见本公子正忙着么?” “公子,你忙什么啊?”你再不回去,老爷就要大发雷霆了。 男人拍了拍怀中的图纸:“师傅六十大寿快到了,本公子要把这宝贝送去给师傅打造,师傅见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公子师傅开心了,老爷不开心啊! “你别跟着本公子碍手碍脚的,哪里来就回哪里去,等本公子回来,给你带一把本公子亲手打造的宝剑。” “……”公子,这把宝剑,你从逃家开始就说要打了送给我,一直打了整整八年,我连宝剑影子都没看见,你能别再忽悠了么? ——分割线—— 出门不利,古萱儿心里有些烦躁,没有手术刀,她太阳穴里的银针怎么办? 这银子若在她太阳穴中时间过长,早晚会成为一个毒瘤,要了她的性命。 古萱儿觉得脑袋一阵闷疼,忽然,迎面而来的人撞了她肩膀一下,手好似在她身上摸了一下。 古萱儿眼神一醒,发现腰间放了银子的荷包不见了,她转过身,那贼显然也知道她发现了,拔腿就跑。 “小贼,敢偷姑奶奶的银子?你给姑奶奶站住。”古萱儿腿脚很快的就追了上去,这银子是古雲臣给她这个月的花销,这还没来得及花出去呢,怎么能白白的便宜了贼? 古萱儿也好歹练过,对付一两个毛贼不成问题。 毛贼很快就被古萱儿逼到了死胡同里,他见无路可逃,哆嗦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 “姑娘,不想死的就给老子滚。” 古萱儿看了一眼毛贼手中的短小戳的匕首,冷笑道:“谁找死还不一定呢!” 毛贼找古萱儿下手本也是看着她一个柔弱姑娘,好欺负,谁知道这姑娘看上去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欺负,眼瞅着古萱儿把拳头按的咔咔作响,他心里发虚的咽了咽口水,老鼠似的眉目一横,刀子朝古萱儿捅去。 古萱儿一个飞脚,踢在毛贼脸上,那刀子还没近的了她身就飞了出去,连同毛贼嘴里的鲜血和两粒牙齿也被踢飞出去。 一个熟悉的荷包掉在地上,古萱儿弯下腰,捡起荷包,掸了掸上面的灰尘。 “没有一点真功夫也学人家做飞贼?简直作死。” 古萱儿准备走的时候,胡同顶上忽然出现几个黑影。 “古小姐好俊的功夫。” 古萱儿抬起头,看到上面将她包围住的黑衣人,心中一凉,夜墨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 ------------ 第十章 老妖 “你们是什么人?”古萱儿扫了一眼黑衣人的数量,大约二十几个,分四方将她包围其中。 “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古小姐身上的东西。”为首的黑衣人若有所指的说道。 “我想,你们是找错人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也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因该说,她根本不是古家大小姐本尊,偏偏这倒霉的事情落到了她头上。 为首的黑衣人冷哼:“古小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有敬酒,我当然吃,可是,亲,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啊!” “亲?不知羞耻的荡妇。” “……”他该不会是以为她唤他亲,是在调戏他吧?古萱儿一头黑线,刚要开口解释,为首的黑衣人抬起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胡同顶上的黑衣人纷纷抽出寒光闪闪的刀,像一只只可怕的暗夜蝙蝠朝古萱儿飞下来。 古萱儿哪里见过这种杀气腾腾的阵势?就算她练过两下子,那也只能算三脚猫的功夫,对付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那根本就使不上劲啊! 黑衣人从四面而来,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就算她插翅恐怕也难飞了。 难道,她真的要丧生于此? 四把刀剑逼近她头顶的时候,为首黑影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古小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东西,饶你不死。” “我交。”这次,古萱儿说的非常干脆。 “都退下。”为首的黑衣人见古萱儿识抬举,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古萱儿抬起衣角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从怀中掏出一物,见为首的黑衣人目光紧盯着她拿“东西”的手,黑眸中闪烁着兴奋。 古萱儿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阴阳顿挫的念出一首伤感的打油诗:“东西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问小命故,两者皆可抛。” 为首的黑衣人给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看来,古花痴也不完全花痴,性命攸关的时候,她也是个明白人。 古萱儿念完,甩动臂膀,用力一掷,手中的东西朝为首的黑衣人相反的方向飞去:“拿去吧!害人的东西。” 这么一瞬,所有的黑衣人屏住呼吸,视线都随着“东西”飞了,人也跟着“东西”飞了。 古萱儿抓住这个空隙,脚上卵足了劲儿跑,飞快的跑。 为首的黑衣人看见古萱儿落跑,眉心蹙了一下,也无心去管,拿到“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当为首的黑衣人拿到古萱儿抛出去的“东西”,眼神阴翳的盯着手里的劣质玉佩,捏成齑粉:“臭丫头,竟敢戏弄我?” 他抬起头,阴冷的盯着古萱儿消失的方向,大怒道:“追,抓住那臭丫头,我定要她不得好死。” 古萱儿跑的飞快,但到底是拼了蛮力在跑,比起那些会轻功的杀手,可差了一大截,没有多久,他们就追了上来,虽然路上行人三两只,可看到这阵势,谁愿意多管闲事?纷纷吓的扭头就跑,完全不给古萱儿求救的机会。 黑衣人堵住古萱儿的路。 为首的黑衣人阴翳着脸走了过来:“臭丫头,敢耍老子?”抬起拳头就往古萱儿脸上砸去。 古萱儿极快的飞出一脚,朝黑衣人膝盖踢去,黑衣人仿佛有了防备,单腿一侧,谁知,古萱儿一脚踩在他的皮靴面上,疼的他以为自己脚趾头给踩断了,猛的跳了起来,嗷嗷直叫。 刚才她朝他膝盖那一踢不过是虚晃一招,这一脚踩下去才是实招。 为首的黑衣人没讨着便宜还吃了亏,脸色堪比一头快疯的公牛,没想到这个女人表面花痴,却是一肚子坏水,连连出阴招,连他都上了当。 “给我杀。”他鼻子喷出火气。 古萱儿知道这次再被抓住,她基本上就逃不掉,也没打算能活着,所以,刚才她逮着机会就狠踹了为首的黑衣人一脚。 几把刀剑泛着冷光飞来,古萱儿的眼睛里都透着刀剑的寒气,她急忙后退,什么东西绊了她的脚,一跟头栽到地上,惊起地灰无数,杂草几根。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的时候,一道幽冷鬼魅的声音刺破凉风,宛如天籁般响起。 “我要杀的人,你们也敢动?” 霸气测漏的话,让古萱儿差点被地上的灰尘呛死。 “阁下好大的口气,有本事现身说话。”为首的黑衣人不在抱着脚跳,可那放在地上不自在的脚仍然还疼着。 “现身?”漫不经心的语气:“呵呵…。” 这笑声音色清越,却给人一种冰冷沾湿的阴森感。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有真本事的话就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为首的黑衣人神情有些焦躁,显然是对未知危险有一定的恐惧感。 古萱儿静静的趴着,把黑衣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又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状况,分分钟准备逃跑。 她感觉那个手拿绣花绷的妖人比眼前这些杀手更恐怖,她可不想落在他的手中。 “只怕我现身,你们都活不成。”张狂到不可一世的话。 “你他娘的……” 为首的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就定住了,他的表情还维持着刚才骂人时的愤怒,可那眉心…。钻进了一根红线。 “我最讨厌口出脏话的粗人。”幽冷的声音仿若地狱中走出来的一般,透着厌恶。 一名黑衣人浑身发抖,牙齿打颤的看着一根银针从他们老大的后脑勺中钻出来,双腿好似沸水煮过,软的要跪下去,然而,却慢银针一步。 古萱儿瞅着好似糖葫芦般窜在一起的黑衣人尸体,吓的一身冷汗,那本就妖娆的红线被鲜血洗涤过散发出一种死亡的妖异,仿若通往鬼门关的阴间路。 古萱儿倒抽一口冷气,所有黑衣人都死了,为什么她没有半点轻松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就是下一个被串上红线的死尸。 “还看不够么?”幽冷的声音仿若催命曲。 古萱儿双腿发麻的从地上爬起来,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妖异的绯红似地狱里引魂的彼岸花,宽广的袖摆随着他手中绣花的动作浮起一波波死亡的诡动,遮至胸前的黑纱,仿佛罩着一个见不得日光的千年老妖,那双妖异的凤眼,是定人生死的戾器。 ------题外话------ 千年老妖上场,感谢小妞们的花花钻钻,15901891194 送了20颗钻石 搁浅° 送了30颗钻石回忆1122 送了27颗钻石 送了5颗钻石 轻盈如飞 送了5朵鲜花qquser9433740 送了5朵鲜花雪舞灵天321 送了10朵鲜花 ------------ 第十一章 刻字 古萱儿对万俟湚露出一抹难看的微笑:“呵呵…又见面了,真是猿粪呐!” 千年老妖翘着玉白色的兰花指,捻一线妖异魅红的死亡重彩,仔细的干着手中“针线活”。 鲜血浸染的妖线在绣花绷上刻下一座容纳万魂的鬼殿。 鬼殿打开的门上,是一个鲜血淋漓的“死”字。 古萱儿见万俟湚不说话,视线就飘到了他绣花的兰花指上,有些奇怪的睁大眼睛。 以血绣字,为什么他捻针的指腹上不见半点鲜血? 古萱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跨开步子朝万俟湚走去,离进才算看明白,看明白的同时也吃惊的微张小嘴。 这妖人的指腹并没有碰到染了血的银针,而是虚捏着,以一种科学没法解释的力量控制着银针在绣花绷上“干活”。 “高手。”古萱儿对万俟湚竖起大拇指,左手捻着大拇指往后按了一下,此举的加重了夸赞的份量。 万俟湚凤眼微抬,很快的扫过古萱儿的脸:“这字,是上次绣的好看呢?还是这次绣的好看?” 古萱儿认真的看起来,仿佛在仔细观察,半响,她眉心一展,笑着道:“只要不是我身上血绣的,都好看。” 万俟湚手中活儿一顿,这时,一阵微风吹来,黑纱被吹的贴在他的面上,立体的五官好似一堵黑墙上浮出的雕刻,美丑暂且不说,那双冷幽的凤眼却似两盏幽冥灯般看着她。 古萱儿心底起起了哆嗦,她并不喜欢被这种幽暗的目光盯着,就好似背上趴着一只千年僵尸。 万俟湚忽然抬起手,古萱儿心中一个突凸,本能的朝后退去。 “别动。” 古萱儿身体仿若被定住一般,看着万俟湚白玉似的手像鬼爪一样伸来。 “先生,你的小拇指第二关节粉碎性骨折,我有办法帮你治疗。”鬼爪伸到她头顶的一霎那,古萱儿脱口而出。 万俟湚手掌顿在了古萱儿的头顶,妖异的凤眸幽深的看了她片刻,薄唇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并没有接她的话。 “先生,你不相信我么?”若在现代,只要她开口说能动的手术,就没有不成功的。 “万、俟、湚。”他声色幽冷的吐出几个字。 “啥?”魔骑影?什么东西? “名字。”他惜字如金。 “古萱儿。”古萱儿报完自己的名字,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妖人说的魔骑影是他的名字。 怪不得叫魔骑影,这妖人本身就是个魔头,身形若影,魔头骑在影子上,这名字起的倒也贴切。 万俟湚从古萱儿头顶摘掉几根杂草,在古萱儿眼前晃了一圈,指尖一弹,丢了出去:“真难看。” 古萱儿心底翻了一个白眼,刚才她还以为这妖人要取她性命,原来是她误解了啊! 古萱儿瞅着万俟湚,心里琢磨着,这妖人没有杀她,该不会是上次被她啵了以后,就对她草心暗许了吧? 若是这样……。 那就好办了…… “影影,你放心,我会帮你把小拇指治好的。”古萱儿尽量让自己忽视身后的死尸和对他的恐惧,清秀的脸上露出十分友好的笑容。 万俟湚眸光落到抓住他手臂的一双小手上,女子的手看上去柔软灵巧,色泽白皙水灵,好似放在水中养过的白玉。 古萱儿被他看的手背发冷,急忙松开他的手臂,暗自懊恼方才的行为。 忽然,回缩的小手被他抓住,原本躺在他手中的绣花绷被轻弹出去,不用想也是贴在死人面上。 万俟湚的手温度偏凉,白的有些不可思议,有点儿像常年不见光线养成的。 古萱儿看到万俟湚手中拿着银针对她手背刺下去,她头皮一阵发麻,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捏的很紧。 古萱儿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脚下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朝万俟湚下盘攻去。 万俟湚像似早就有了准备,脚步鬼魅一动,就把她一只腿儿夹在双腿之间。 古萱儿被他这种姿势夹的很不舒服,另一只脚也不客气的踢来,谁知,万俟湚在她踢来的时候,双腿一松,她本被夹住的腿失了重力的固定,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这一栽,定会脑袋开花。 就在她倒下去的一霎那,万俟湚遮面的黑纱被风吹的飘荡了一下,掀开妖人半面容颜。 精致的下巴,恍若注入了月光的莹白,美的有些不真切,黑纱若舞,像似妖云招展,起落的一瞬,将那万般风华的半面容颜遮了下去。 古萱儿有些晃神,她看见了什么?虚幻的梦境还是降世的妖神? 万俟湚的手朝她伸来,仿若披了月华的“沈王爷”,来救助她这凡人,一切美的那么不可思议。 古萱儿眼神有些朦胧,“沈王爷”抓住了她的手,冰凉的感觉,像似清泉之水。 果然,他不忍心她摔倒。 万俟湚在她右手的虎口飞快的刺了几下,收了银针,见她失神的看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妖魅的笑。 手一松,她身子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古萱儿被摔回现实,揉着后脑勺爬起来,心中有点儿恼了,狠狠的瞪了万俟湚一眼,这妖男真狠心,拉她一下会死么? 古萱儿感觉右手虎口一阵疼,她抬起右手瞅了瞅,一个黄豆大的血字刻在了她手背的虎口上。 “湚?” “记住,今后你是我要杀的人,别人不能碰。”他说的理所当然。 古萱儿嘴角一阵抽搐,很想大声骂他蛇精病,但想想还是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古萱儿很淡定的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帕子把虎口上的血迹粘掉:“我知道了,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万俟湚看着她没有说话,等了半响,他还是没有说话,静止的像个雕像,古萱儿撇了撇嘴,很自然的转身,打开脚步,想要离开。 古萱儿刚踏出一步,后领就被抓住,万俟湚这个妖人忽然开口:“我要杀的人,不是该跟我走么?” 古萱儿用脑袋撞死他的心都有了,万俟湚这是耍她呢?还是耍她呢? 古萱儿心中憋了一口气,胀的难受的慌,她眼神闪过阴沉,忽然弯腰,双手使了浑身的劲儿给万俟湚一个过肩摔。 万俟湚的身体仿佛一个妖红的招魂幡,摔下去的时候,他凤眼闪过惊讶,忽然手掌翻转抓住她的手臂,往下用力一拉。 古萱儿心中叫了一句糟糕,眼瞅着万俟湚这妖人拉着她一起倒霉,她嘴角闪过冷笑,手肘弓起对准了他的胸口,砸了下去。 就在她快要大功告成之际,一根银针刺入了她的手肘,麻意袭击了她整个手臂,一软,她扑倒在他的怀中,好死不死,她的唇隔着黑纱诡异的压在他挺立的鼻梁上。 ------题外话------ 喜欢万俟湚这妖人的请举手……。 ------------ 第十二章 扯淡 女子的唇,温软轻柔,似两片羽毛轻抚在他秀挺的鼻梁上,一股淡淡的沁香钻进他的嗅觉,仿佛在提醒他,这女人此时离他究竟有多近? 古萱儿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嘴巴会压在万俟湚这妖人的鼻梁上,两人还如此暖昧的贴在一起,搞的好像她正在轻薄他一样。 古萱儿心脏有些不规律的跳动,这绝非心动,而是担心万俟湚这妖人恼羞成怒对她下毒手。 此时,她整个左臂被银针刺的麻木,根本使不上半点劲儿,唯一能动的右手,似乎也没有半点优势。 古萱儿眼角晃过妖美黑暗并存的“沈王爷”,一道细若冰针的鬼魅冷风朝她太阳穴刺来…… 这妖人是刺猬投的胎么?碰一下就浑身冒刺扎死人? 古萱儿来不及多想,唯一能动的右手握住刺来的银针,忍着手心被刺穿的痛,五指强行扣入他的指缝中,紧紧的按在握住。 “湚湚,好歹你也是我第一个打过啵儿的男人,怎么就这么无情呢?我上辈子也不欠你情债,干嘛要对我赶尽杀绝呢?”古萱儿幽幽的看着他,笑着说道:“湚湚,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我也易如反掌,但看在我们打过啵儿的份上,在我死之前答应我一个要求,嗯?” 万俟湚被古萱儿柔软的小手不留空隙的握住,温热的血流流入他的手心,眼前的女子却只皱了一下眉头,笑着对他说出一番厚颜无耻的话来。 万俟湚没有说话,凤眸似两盏幽冥灯,诡异的盯着她。 “湚湚,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她笑的没心没肺,继续道:“你的嘴巴味道还不错,我想再尝一次。” 说罢!她无视万俟湚闪过异色的凤眸,舔了一下樱粉色的唇瓣,朝他薄唇压了下去。 隔了黑纱的唇柔软中有些粗糙,第二次总会比第一次有些经验,古萱儿吻的很柔情,这样柔情的偶像剧中较多,只有两个相爱的男女才会如此。 万俟湚妖异的凤眸有片刻闪神,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也就这么一瞬,他清醒的回过神来,与此同时,薄唇传来一阵疼。 古萱儿抬起脸,嘴上挂着他的鲜血,笑着说道:“湚湚,这是我给你留的记号,记住,被我盖过章的男人别人不能碰,我会在黄泉路上等你。” 说罢!古萱儿松开他的手指,仿佛淡然的等待死亡…。 万俟湚的薄唇被鲜血染红,隔着黑纱,妖异的好似修行万年的老妖,他抿着的唇一张开,鲜红的嘴好似刚喝过人血,那舌尖都红的渗人:“我是被你盖过章的男人?” 他似乎对这句话理解不够深。 古萱儿笑容不变,开始扯淡:“嗯!我们老家有个习俗,如果女子在一个男子嘴上留下血印,就证明这个男子今后是她的人,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可以碰的,并且,被盖过章的男子也会一心一意的对这个女子,永远不会做出伤害女子的事情,直到他们死亡,都会携手共同踏过奈何桥。” 万俟湚听的入神,视线落在古萱儿脸上,没移开半分:“若是男子被迫的呢?” 古萱儿表情不变,继续扯淡:“如果非要把天意说成被迫,那就是自欺欺人。” 这意思就是万俟湚在自欺欺人。 万俟湚沉思了片刻,怀疑的看着古萱儿:“为何我没听说京城有这种习俗?” 古萱儿轻咳一声:“这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 “……”万俟湚。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 古萱儿被万俟湚扶了起来,某湚似乎有些不死心:“没有破解之法?” 古萱儿看了他一眼:“有啊!” 万俟湚:“怎样破解?” 古萱儿:“你给我生出一个儿子,就破解了。” 万俟湚:“……” 古萱儿右手手肘拐了他一下:“湚湚,既然我们天定的猿粪,你也肯定不想我被弄的伤痕累累,是吧?” 他可没这么想。 古萱儿:“我手臂麻的厉害,你快点把银针取出来。” 万俟湚:“……” 一会儿之后,古萱儿手肘里的银针被取了出来,她指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还有一根,最近害的我睡觉一直不敢翻身,真是糟心。” 万俟湚把薄唇上的血迹抿入嘴里,腥甜的味道残留着她唇瓣的软香,这真是天意的安排? 太阳穴中的银针被取出,古萱儿脑子里一片轻松,这种感觉就仿佛在蓝天中翱翔,视野广阔,轻松自在。 古萱儿的小手被冰凉的大掌抓住,她低眸,看到万俟湚拿着一块雪白的布条帮她缠着被银针刺破的手心,他的动作很细致,神情很认真。 古萱儿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中有些好奇,这诡异的黑纱下遮住的究竟是怎样一尊容颜? 她忽然很想拿开他的纱帽看一看。 万俟湚感觉到她目不转睛的视线,抬眸扫了她一眼,古萱儿心中一颤,很淡定的转开视线。 “包扎好了么?” 万俟湚松开她的小手,十分专业的包扎让古萱儿有点儿惊讶,转念一想,这妖男常在江湖飘,以前肯定是经常受伤,才会练就了这么一手专业的包扎术。 不过,此妖男针线活都干的这么出色,包扎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湚湚,你的手真巧。”古萱儿意思意思的夸赞道,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湚湚,我出来已经不少时间了,现在得回府了,再见。” 古萱儿转身之际,万俟湚忽然拉住了她,幽冷的看了她半响,看的古萱儿头皮发麻,他才缓缓说道:“你这条命,我先保留着,若被我发现你是骗我的。”他顿了一下,声音若寒刀般凌厉:“我会立即取了你的性命。” 音落,他手指捻着银针,“沈王爷”在古萱儿眼前扬起漂亮的莹白的三根高贵妖美的“翎毛”,阴暗的气息将古萱儿包围。 古萱儿讪笑:“骗你有肉吃么?” 古萱儿拍拍他的手背,将他捻着的“沈王爷”压了下去,叹了一口气:“湚湚,多虑是一种病,我建议你去找郎中治治。” ------------ 第十三章 活该 古萱儿回到尚书府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仿若蒙了一层黑雾,显得有些诡异。 古萱儿皱了皱眉头,万俟湚那妖人已经被她忽悠走了,为何她心头有些隐隐的不安?就连空中的晚霞都觉得像极了万俟湚的诡异气息? 古萱儿轻笑,摇头轻叹:“莫不是今儿受多了惊吓?才会有这种诡异的幻觉?” 吩咐小喜鹊准备好浴汤,古萱儿把衣裳一件件脱下来,挂在雕刻精致多扇的胡桃木屏风上,玉足下了浴汤,身子沉入洒了香花瓣的温水中,青丝散在雪白圆润的肩上,微微眯着眼睛,舒服的吐了一口气。 今天要杀她的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除了夜墨,还有谁想要得到她身上的东西?夜无风?还是夜清歌?又或许是其他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重要到如此地步?她不过是一个尚书府的千金,又为何牵扯其中? 古萱儿颦眉,现在,她的眼前好似一团迷雾,她什么也不知道,却被危险盯上了。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这具身体的老爹,古尚书知晓么? 古萱儿想了片刻,还是准备寻个机会套套古雲臣的话,或许,能从古雲臣口中问出那东西是什么也不一定。 咯吱一声,古萱儿的房门被打开。 古萱儿以为是小喜鹊来添热水,也没多想什么,直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古萱儿才警觉起来。 “云礼峰,你进我的房间做什么?”小喜鹊对她说过,云礼峰一直都很喜欢古涟漪,为了能赢得美人心,别的女子,他几乎不看一眼。 古萱儿对云礼峰了解不深,他到底是否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让自己先淡定。 云礼峰进来看到古萱儿泡在氤氲的木桶中,小脸被热气熏的微红,颈如玉雕,肩头白皙圆润,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和诱惑,他本能的吞了吞口水,心中一阵骚动。 “古萱儿,让我来你的房间,就是为了勾引我?”本是质问的话,云礼峰说的有些沙哑,一种原始的欲望升了起来。 古萱儿脖子往浴汤里沉了一些,只露出一个脑袋,大片的鲜花瓣遮住了水中的美景。 “云礼峰,你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勾引?”古萱儿故意很大声的说,一方面是想让外面的人听到,一方面是想刺激云礼峰清醒过来。 她不是看不出来眼前的瞳孔浑浊的男人已经精虫上脑,她如今这具身体主人的身份是户部尚书的千金,若是现在从水里出来,怕是女子的名节就被云礼峰毁了。 虽说她的思想里并不注重名节这东西,但想到要被眼前这恶心的男人看光了她的身体,她就很不舒服,心底泛起了恶心。 就好像被一头恶心的脏猪摸了身子。 果然,云礼峰看到古萱儿嫌恶的眼神,眸子清醒了不少,怒骂道:“古萱儿,你这不要脸的贱人,你连漪儿一个小拇指都比不上,漪儿是天上的九天玄女,你就是地上的臭虫,恶心的臭虫。” 古萱儿听他怒骂,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冷嘲道:“既然我是地上恶心的臭虫,那你还跑到臭虫这里来做什么?你去你的九天玄女那儿啊!” 云礼峰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然而刚要踏出房门的时候,他脑中一阵晕眩,身子轻微摇晃,单手按在墙面上。 古萱儿听到脚步声忽然停在房内,她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极快的从木桶中出来,小喜鹊没把干爽的衣服送来,她抓住屏风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她刚套了一半,凌乱的脚步声就冲了进来,云礼峰呼吸急促的盯着古萱儿,看到古萱儿身上穿着水蓝色的绣花肚兜,纤细的锁骨露在外面,仿佛极致的引诱,他眸中欲望大盛,猛的朝她扑去。 古萱儿被云礼峰看的一身鸡皮疙瘩,哪能容忍他朝她扑来?飞起一脚就踹在云礼峰裆下,踢的他惨叫连连,抱着裤裆在地上打滚。 “活该。”古萱儿冷骂,合起外衣,听着惨叫,慢条斯理的把外衣穿好,撩了一下湿润的头发,感觉到发上有水滴,她秀眉皱了一下,找来一个巾子擦拭着发丝。 头发差不多被擦的半干,云礼峰的惨叫也停止了,像似喘过来一口气,但没能爬起来,依旧躺在地上捂着裤裆,一副怂样。 古萱儿瞟了他一眼,手中的巾子丢在他的腿上,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小脚不轻不重的踩在他的腿上。 “说,是谁让你来的?”冷冰冰的话,让她的小脚看起来也十分危险。 云礼峰下身被踢,什么欲望都被踢到九霄之外了,他本就是个窝里横的,哪里把古萱儿放在眼里? “小贱人,你给我记着,今天的仇,我一定会报的。”他恶狠狠瞪着古萱儿,嘶吼道。 古萱儿笑的有点阴森:“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小脚猛的施力,正好踩在他痛穴上。 “啊!”云礼峰痛的差点晕过去。 “礼峰表哥,你就是这般报仇的么?”古萱儿小脚狠狠的踩着他的痛穴,眼中讥讽。 再硬的骨头终究经不起折磨,更何况云礼峰还是个软骨头。 “表妹脚下留情,我说,我说…。”云礼峰额头冷汗连连,口气不知软了多少。 古萱儿小脚放了下来,笑着说道:“哎呀!刚才真是对不住礼峰表哥了,你若早点说不就没事了么?我何苦踩你腿啊!可把我踩累死了。” 云礼峰嘴角一阵抽搐,眼角疼的落下一滴男儿泪,吸了吸鼻子,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把他骗来这里,心狠脚辣,笑里藏刀。 云礼峰道:“是…。” 门外… 古雲臣脸色不好的走进古萱儿小院,他的身后跟着大夫人,二夫人,古涟漪,还有一些丫鬟婆子。 大夫人何氏浓妆艳抹的脸上勾起一抹阴毒的笑,古萱儿,你这小贱人,上次扑进老爷怀中不是很得意么?等会儿,老爷看到你下贱的模样,看你还怎么得意? 古涟漪脸上神色有些古怪,手心捏的很紧,她虽然不喜欢云礼峰,但云礼峰对她并不差,把她当作宝贝一样呵护,她想到云礼峰现在和古萱儿在一起,心中还是有点不舒服。 不过,只要能除掉古萱儿,牺牲一个表哥算什么? ------题外话------ 小妞们,挺爷的一定要追文啊!小影影求追,求追,求追…。小影影脱衣跳舞求评论…… ------------ 第十四章 虚伪 古雲臣停在古萱儿门前,眼中闪过犹豫,这门一旦开了,若云礼峰真的在里面,那萱儿的名节…。 大夫人见古雲臣犹豫,眼底颇凉,对身边的婆子使了一个眼色,那婆子会意,几步上前,就把门推开了。 “老爷,您请进。”冯妈妈硬着头皮说道。 古雲臣眉头皱了一下,看冯妈妈的眼神有点冷,此时房门已开,他不想进去也来不及了。 古雲臣踏进房门,大夫人等人抬脚紧接着进来。 “爹爹,您怎么来了?”古萱儿有点儿吃惊的从雕刻精致的梨花椅上起身,头发散在肩上,半干的样子,看来刚沐浴完。 古雲臣进来就看到古萱儿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茶,并没有发生某些荒唐事,心中松了一口气,又在房里看了一遍,没看到云礼峰,古雲臣眼中闪过疑惑。 “爹爹,你在看什么?女儿的房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古萱儿朝自己房间看了看,奇怪的问道。 古雲臣收回视线:“萱儿,可有什么人来过你的房间?” 大夫人本以为进来会看到古萱儿那小贱人被云礼峰在床上玩弄,谁知,这里根本就没有云礼峰,古萱儿那小贱人一点事儿也没有,她朝古涟漪看了一眼。 莫非漪儿舍不得她的表哥? 漪儿真是糊涂,以她的姿色,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那云礼峰虽说家世不错,可比起当今的几位皇子来,那可就是天壤之别,哪里配得上漪儿? 古涟漪没看大夫人,她失神的站着,云礼峰明明就进来了,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不可能啊! “什么人来过我的房间?”古萱儿仿若在思考古雲臣的话,片刻,古萱儿继续说道:“刚才我在沐浴,又怎么可能有人来的房间呢?爹爹,你为何这么问?” 古雲臣一时有些哑然,他又怎么能说有人看到云礼峰进入她的房间? 而且,萱儿方才在沐浴,若云礼峰真的进来了,这事儿一传出去,萱儿的名节就全毁了。 古萱儿视线落到古雲臣的身后,仿若忽然明白了什么?身子有些发颤的退了两步,眼神哀伤的看着古雲臣:“爹爹,你是不相信女儿么?所以,这么多人来捉…奸?” 若非捉奸,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古萱儿朝大夫人看了一眼,眸底生了冷意,看来,有人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她毁掉丢出尚书府。 大夫人被古萱儿看的心底一颤,奇怪,这小贱人以前就是个只会犯花痴的蠢货,何时有了这么凌厉的眼神? 大夫人心中闪过不屑,如今,这小贱人的母亲的位置已经被她代替,尚书府的生杀大权还都掌握在她的手中,这小贱人哪怕通天的本领,她也有法子将她捏死,只有这小贱人死了,漪儿才有机会代替古萱儿的位置,成为尚书府的大小姐。 她的漪儿那么优秀,庶女的身份太委屈她了,就算嫁入皇家,也不能成为正妻,最多就是个侧妃或是妾侍,哪怕再得宠又怎样?生出来的孩子永远比不上正妻的子女。 如今,太子、墨王爷、清王爷都还未有正妻,漪儿就缺一个大小姐的身份,就能顺利的嫁过去成为人人羡慕的太子妃或是王妃。 她绝不允许古萱儿这小贱人挡了漪儿的路,古萱儿这花痴,一心爱慕墨王爷,真真是恶心至极,不过,墨王爷是何等人也?岂是古萱儿这种花痴蠢货能高攀的? “你这孩子,怎么能如此说老爷呢?老爷是因为关心你才来看看你,又怎么会是来捉奸的呢?”大夫人假意笑着:“捉奸也要捉双啊!这房中就你一个,又那来的双?”若是有这双,今晚就是你这小贱人的死期。 古雲臣听到何氏帮他说话,心中不免有些感激,他朝何氏看了一眼,愈发觉得何氏是个贴心的。 古萱儿把古雲臣神色看入眼底,心中冷笑,何氏真是个精明的,三言两语就把古雲臣的心给收了,不过,这古雲臣虽然事业有成,家事上却是个容易被蒙蔽双眼的,何氏这种雕虫小技,他居然愚昧的看不出来? 又或许是根本不愿意去探查真相? 古萱儿对古雲臣之前升起的那点好感一点点冷却,若是一个父亲连自己女儿的性命都顾不周全,那也枉为人父。 看来,这具身体主人的死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背后谋害。 “是呢!大娘说的没错,我当然不会怪爹爹,只是,若有人故意设下这局,诱爹爹前来,我相信爹爹一定会查明真相吧?”古萱儿顿了一下,期待的眼神看着古雲臣:“爹爹,你说是吗?” 古雲臣震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古萱儿,脑中不愿意去想的东西被古萱儿一刀捅破,他袖子里的手寒凉的有些颤抖。 难道府中真有人想害他的萱儿? 大夫人有些惊诧古萱儿会说出这番话来,嘴角冷冷的扯了一下,换上一张可亲的慈祥面容,道:“萱儿,在这个家里,大娘是把你当自己的亲身女儿般对待,若有人敢害你,大娘第一个不饶他。”说完,大夫人又对古雲臣说:“老爷,朝堂上的事情够让你忧心的了,府中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给萱儿一个交代。” 真是虚伪做作。 古萱儿心中冷嗤,却也不拆穿大夫人,如今大夫人在尚书府一手掌权,想要一下子扳倒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嗯!这件事就辛苦你了。”古雲臣有些疲倦的说道,这几日儋州水患,国库中又没足够的救灾款,皇上限他五日之内筹到救灾款,运粮送往儋州。 家中的事情,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只能交给大夫人去处理了,也希望她这次把事情处理好,让萱儿对他这爹不要有什么怨恨。 “老爷,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夫人体贴的说道。 古萱儿心中冷笑的看着所有人从她房中出去,没捉到贱,她们很失望吧? 待所有人离开她的小院,古萱儿踢了一下床板:“出来。” 云礼峰从阴暗的床底下钻出来,浑身上下沾满了灰,他本想掸掉身上的灰尘,看到古萱儿冰冷的眼神,他有点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愣是没敢当着她面掸灰。 “礼峰表哥,你也听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若我们真的被抓住有贱|情,只怕你也不会好过。”古萱儿道:“礼峰表哥,你不是蠢人,这一出戏,你应该看的明白才是。” ------题外话------ 我必须说…。男主非小白…男主非小白…。男主非小白…。这是一头恶魔啊! ------------ 第十五章 招供 云礼峰眸中闪过冷森:“该死的狗奴才,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我非去扒了她的皮不可。” 古萱儿嘴角扯起一抹讥嘲,看来,这位表哥对古涟漪还没有死心呢! 不过,她不介意戳破这层面纱。 “奴才永远是主子的走狗,又是谁借了她们胆子,才会算计到你头上?礼峰表哥,你还想不明白么?还是不愿意想明白呢?”古萱儿笑着。 云礼峰一震,古萱儿的话字字敲在他的头顶,若非主子授意,那奴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算计到他头上来。 就在这时,小喜鹊走了进来。 小喜鹊看到云礼峰在古萱儿房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惊失色的转身就跑。 云礼峰看到小喜鹊,双眸暴突,飞快的跑去抓住小喜鹊,用力一推,将小喜鹊狠狠的摔在地上:“狗奴婢,你跑什么?” “礼峰少爷,我…我…。”小喜鹊害怕的浑身颤抖,那双眼睛都不敢直视云礼峰。 云礼峰在外面是个孬种,在府内绝对是个窝里横的,他平身最讨厌别人陷害,一脚踹在小喜鹊心窝上,恶狠狠的说道:“低贱的东西,谁借给你天大的胆子?诡计用到本少爷头上来了?” 说着,云礼峰脚下使劲,狠狠的踩着小喜鹊的心窝,差点踩的小喜鹊一口气上不来,痛晕过去。 古萱儿见小喜鹊面色涨红,眼泪飞流,一副快要被踩吐血的模样,朝云礼峰说道:“礼峰表哥,这到底是我的丫鬟,你别将人给踩死了。” 云礼峰心中恶气还没全部发出去,双目瞪的猩红,当听到古萱儿的声音时,他出奇的听话,脚从小喜鹊心窝上拿了下来,脚尖顺道踢了一下小喜鹊的下巴,这一脚踢的不算轻,小喜鹊整个下巴红青一片,嘴角都被踢出血来了。 小喜鹊做梦也没想到云礼峰这时候会在古萱儿房中,刚才,老爷和夫人们出来的时候,三小姐还剜了她一眼,仿佛在质问她为什么没按照计划进行?她也是抱着奇怪的心里,才会等老爷和夫人们走了以后进来一看究竟,却没想到这一看,差点把自己的魂儿给吓飞了。 礼峰少爷居然在古萱儿的房中,而且好似识破了她,看到她就连打带踩,差点把她打死。 古萱儿瞅见云礼峰的小动作,嘴角微抽了一下,这男人真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小喜鹊嘴里吐出一口血来,趴在地上仿若一只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 “小姐…小喜鹊知道错了,求求你饶小喜鹊一命…。求求你了。”事已败露,小喜鹊也后怕起来,特别是被云礼峰踩了心窝之后,她犹如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古萱儿端起一盏茶,悠闲的抿了一口,扬起冰冷的浅笑道:“你差点把我害的名节清白尽损,我凭什么放过你呢?” “这种恶毒害主的狗奴才,就应该把她送去军营,充当军妓,让她尝尝那人间炼狱,不如土狗的滋味。”云礼峰凶残的说道。 小喜鹊惊恐的瞪大眼睛,忍着胸口的剧痛跪在地上对着古萱儿重磕响头:“奴婢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大小姐开恩,大小姐开恩啊!” 古萱儿看见小喜鹊额头见红,缓缓放下手中茶盏:“你还知道我是这个府上的大小姐啊!” 小喜鹊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大小姐,求您放过小喜鹊这么一次吧!” 云礼峰身上欲火隐隐作怪,他有些失控的又踹了小喜鹊一脚:“小贱货,你给我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想害死我么?” 小喜鹊嘴里又吐出一口鲜血,小腹被云礼峰这一脚踹的极重,她整个人在地上卷缩起来,冷汗津津:“礼峰少爷,奴婢没有。” “除了你还有谁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说着,云礼峰又要对小喜鹊动手,打起奴才,云礼峰从来都是得心应手的,这种狗奴才打死也不可惜。 “够了,云礼峰,你难道想在我房中把人打死么?”古萱儿冷冷的看了云礼峰一眼。 “哼,这种下贱的东西就该打死,丢出去喂狗。”虽然嘴上这么说,云礼峰还是有点畏惧古萱儿,没敢继续动手把人打死。 古萱儿并不是什么善类,留小喜鹊一命,也不见她可怜,而是…。 “小喜鹊,你给我听好,我这人没什么耐心,话只说一遍,若你老实回答,我便留你一命,若你不老实回答,那你的生死就与我无关了。” “小姐…。”小喜鹊隐约知道古萱儿接下来的问话是什么?她痛苦的看着古萱儿,陷入两难的绝境。 古萱儿仿若没看到小喜鹊眼中的哀求,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若她今天真的被云礼峰玷污了,这府中可还有她的地位?只怕不仅会身败名裂,还会死无葬生之地。 “是谁,让你在我沐浴时,把礼峰表哥叫来我房间的?”古萱儿凌厉的看着小喜鹊:“机会只有一次,小喜鹊,你想好再回答,莫要把这唯一的机会给葬送了。” 小喜鹊被古萱儿寒刀似的眼神逼的浑身剧颤,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整个府中最可怕的人是古萱儿。 这时,云礼峰也死死的盯着小喜鹊,欲火焚身的折磨让他差点扑上去把小喜鹊撕碎。 小喜鹊颤抖着身体,心中痛苦的想到,若她真把三小姐给供出来了,只怕大夫人也不会饶了她,可怜她还有一个病重的母亲,若不是因为需要那点银子给母亲看病,她又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陷害大小姐呢? 最让她没想到是的大小姐已非往日的花痴蠢货,她三言两语就能把她骗的团团转,如今的大小姐简直就像换了个人般,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仿佛一把把割肉的刀子。 小喜鹊咬了咬牙,把嘴里的血水往肚子里咽:“大小姐,若我什么都交代了,您真的能放过我,并保全我的安危么?” 古萱儿心中冷笑,这丫头倒是个精明的,不仅要她放过她,还要保全她的安危。 “你的心未免太大了点。”小喜鹊的安危,凭甚她来保全? 当小喜鹊脸露灰败的时候,古萱儿又道:“我可以放过你,并给你五十两的补偿,至于你安危,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自己保全了。” 五十两?足够母亲一辈子的生活了。 小喜鹊脸上露出感激的惊喜:“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我不想再听废话。”古萱儿道。 小喜鹊捂着肚子跪在地上,不再废话:“大小姐,今日之事是三小姐的安排,是三小姐叫奴婢引来礼峰少爷,毁了大小姐的清白。” ------------ 第十七章 报复 香福院。 “漪儿,究竟怎么回事?小喜鹊那贱婢没领云礼峰去古萱儿房中么?”大夫人脸色难看的问道。 古涟漪皱了皱眉头:“小喜鹊分明告诉女儿,事已办妥,女儿才让冯妈妈去通知母亲。” 站在大夫人身后的冯妈妈也说道:“是啊!小喜鹊来通报消息的时候,奴婢也在,当时奴婢看到小喜鹊眉眼中藏不住的兴奋之色,就知道此事她办成了,可没想到…。”事情还是办砸了,冯妈妈叹了一口气。 大夫人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婢,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留她甚用?” “母亲,你不觉的今天的事情有些古怪么?”古涟漪眉头不展道。 大夫人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古怪?” 古涟漪点了一下头:“我总觉得这次大姐回来之后变了很多。” 大夫人眼中闪过诡光,古萱儿应该回不来才是,这次回来确实很古怪,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胆子也比以前大了很多。 冯妈妈朝大夫人看了一眼,两人对视,各自眸中闪着诡动,那件事三小姐不知,她是知道的,按理说大小姐现在应该变成一具尸体才是,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即使人变了,命也不会变。”大夫人脸上露出一抹狠毒的冷笑。 古涟漪抬眼皮子看了一眼大夫人,被她眼中的厉色骇了一跳:“母亲…。” 大夫人收敛了厉色,慈爱的牵起古涟漪的小手,看着自己骄傲的女儿每一根手指都那么的漂亮动人,她慈祥的说道:“漪儿,放心吧!母亲早晚会让古萱儿把大小姐的身份让出来,她根本不配霸着那高贵的身份,只有我貌美如仙的漪儿才有资格拥有那高贵的身份。” 古涟漪脸上浮起两朵红晕,她自小就被母亲当作嫡女来培养,行为举止都很高贵优雅,完全不亚于皇宫中的公主们,若没有古萱儿,她就是尚书府的“公主”。 “母亲想要怎么做?”古涟漪问道。 大夫人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来:“我记得你那嚣张跋扈的五妹妹快要回来了。” 古涟漪眼中一亮,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表面上维持着高贵的风范。 ――俺是女渣要倒霉分割线―― 大夫人算计古萱儿的同时,古萱儿又何尝不在算计大夫人? 古萱儿房中此时只剩下云礼峰和她两人,小喜鹊已经先下去处理身上的伤了。 “礼峰表哥若实在受不住就去青楼解决一下吧!”古萱儿提议。 云礼峰脸色铁青,嗤之以鼻:“那种肮脏的地方,我就是死也不去。” 古萱儿不屑的瞅了他一眼,若不知云礼峰本性,还会以为这男人是多有骨气,若了解他的人会知道,这男人不过就是死鸭子嘴硬,等一会儿他若撑不住,只怕是头母的,他都会扑上去。 “礼峰表哥到现在心里还想着我那美若天仙的三妹妹么?”古萱儿垂下眸子,精光一闪而过。 云礼峰脸色涨红,他知道自己该恨那薄情的女人,甚至该将那薄情的女人撕成碎片,可…爱了这么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古萱儿见云礼峰不答话,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数,缓缓说道:“既然喜欢就要得到,若到头来这份喜欢只是竹篮打水,还有什么意义呢?” 云礼峰现在身体难受的要死,听到古萱儿提起古涟漪,他满脑子都是古涟漪美若天仙的脸,还有那均匀有致的妙曼身材。 既然喜欢就要得到。 云礼峰眼中释放出贪婪的光芒,身体的折磨让他已经无法去思考更多,他只想得到。 “礼峰表哥想要得到三妹么?”很好,男人一旦有了强烈的欲望,他就会用下半身付出行动。 古涟漪不是送了一份“大礼”给她么?她何不把这份大礼还回去? “想。”云礼峰几乎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 古萱低声在云礼峰耳边说了什么,并给了他一粒白色药丸,见云礼峰眼中跳跃着兴奋的光芒离开,古萱儿嘴角勾起一抹冷森的笑。 这粒白色药丸是她回府之前去药铺买的,她身上还有数十颗,这药丸一捏成粉,有使人昏迷的作用,她知道自己今后的路会“不太平”,买点这东西也是为了防身,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起了作用。 话说另一头。 云礼峰找到小喜鹊就一顿胖揍,专往小喜鹊身上不显眼的地方揍,打的她连叫都叫不出来,因为小喜鹊嘴里被塞了他的臭袜子。 小喜鹊原本以为终于躲过一劫,哪能想到她刚给自己下巴上好药,云礼峰就发疯似的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塞嘴巴打人? 小喜鹊被打怕了,缩在地上不停的流泪,云礼峰双目暴突,盯着小喜鹊:“你不想死的话就按照本少爷的话去做。” 小喜鹊哪敢不从?她刚才就差点被打死了,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小喜鹊端着一碗膳房做好的燕窝送去古涟漪的房中,此时,古涟漪刚从大夫人那里回来不久,看到小喜鹊进来,她好看的眼中闪过冷意。 “三小姐,您的燕窝好了。”小喜鹊声音很轻的说道。 古涟漪一掌挥掉了小喜鹊手中的燕窝,大家风范的贵族气质消失的一干二净:“我还有心情吃燕窝么?” 小喜鹊可惜的看着一地的燕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三小姐,小喜鹊真的把礼峰少爷带进了大小姐的房中,可不知道为什么…。” 古涟漪听到这句“大小姐”心中就一团火,一个耳光朝小喜鹊脸上扇去:“不会说话的贱婢,真真的该打。” 小喜鹊眼中泪水直往下掉,然而,泪水遮住了她眼底阴森的光芒。 古涟漪把小喜鹊叱训了一顿,就让她滚,小喜鹊滚了,滚之前“不小心”碰到了雕刻了四季花绽的梨花木茶几,手也“不小心”碰到了茶几上的青瓷茶杯,更“不小心”捏碎了一粒迷魂药进了青瓷茶杯。 “三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喜鹊用袖摆搽干净了青瓷茶杯中翻出的那点水渍,把青瓷茶杯小心翼翼的呈给古涟漪。 古涟漪气恼,母亲说的一点都没错,这贱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古涟漪小心的把青瓷茶杯端到手上,怒叱道:“该死的贱婢,这小宝贝打碎了,你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小喜鹊颤抖着身子,脸色苍白了离开了,当她眼角看到古涟漪饮下青瓷茶杯中的水时,她眼中露出一种被扭曲的报复快意。 ------题外话------ 既然闲着也是闲着,大家来猜猜下面剧情吧!猜对的童鞋,爷献个吻……。 ------------ 第十八章 夜行 夜,笼罩着漆黑,清幽的小道上已经没有行人。 一个素衣少年,手中提着一盏烛灯,清浅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照出一张清秀如玉的脸来。 少年抬起左手,虚握成拳,在写着药铺的店门上不急不缓的敲了三下。 没有人开门。 少年又敲了三下,白皙纤长的手指仿若玉做的魂骨。 还是没有人开门。 少年脸上未有急色,继续不急不缓的敲着经历了无数个春夏秋冬的木门。 约半个时辰后…。 木门打开,一个披着外套的老人哈气连连的开了门。 老人睁着半睡半醒朦胧的眼:“你这少年怎么回事?这大晚上的一直敲门,还要不要人休息了?”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声音圆润如珠:“家妹明日大婚,还望老先生行个方便。” 老人半眯着眼睛,看了银子一眼,又看了少年一眼,见少年清秀非常,比女孩儿还要好看三分,嘴角边又挂着温和的笑容,老人这才慢悠悠的接过银子:“进来吧!” 少年跟老人进入药铺的一霎那,黑眸若天上明月般精亮,嘴边的笑容愈发温和。 老人不问少年,径自拿了药给少年,仿若做了无数遍那么熟练,慢吞吞的说道:“白瓷瓶中装的是玉露霜,合欢过后涂抹在身上两个时辰就能消除身体上的痕迹,绿瓷瓶中装的是安康丸,塞在什么地方不用老朽教,你这经历过女子的少年也该知道。” 少年接过两瓶药,眼中充满感激,像极了一个爱护家妹的好哥哥:“这安康丸塞下后,次日可还会疼痛?”顿了一下,又道:“家妹自小娇惯,十分怕痛。” 老人冷嗤:“既然怕痛,还要什么夫君?不若在家做老姑娘好了。” “…。”少年。 老人挥挥手:“行了,次日不会痛的,你赶紧走吧!老朽还要睡觉呢!” 少年得到答案也不再逗留,说了几句中听的话之后就出了药铺的门。 少年走了一段距离,经过一个花楼的时候,看到两个男人从马车内抬出一个粗布麻袋,那粗布麻袋中好似装了一个人。 不用说,这也是逼良为娼的勾当。 少年也就是古萱儿,明哲保身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古萱儿忽然觉得那抬麻袋的两个男人有点熟悉,她的视线再次落到两个男人脸上,疑惑的皱了皱秀眉,这不是太子府的人么?怎么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太子府的月俸不低,下人根本不需要做这种有损太子府名声的事情。 可为什么…。 古萱儿抬脚进了花楼,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眉开眼笑的迎接上来。 “这位小哥好俊俏啊!小哥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儿伺候?我这花红楼定能让小哥宾至如归。”老鸨手中晃着大红牡丹的丝绢儿,那对快要弹出来的波涛汹涌直往古萱儿身上蹭。 这让古萱儿觉得她不是进来嫖妓的,是进来被嫖的…… 古萱儿丢了一锭银子给老鸨,嫌恶的把她推开:“你的胸别忘我身上撞,我看见你脸上的胭脂都快对女人没欲望了。” 老鸨眼睛放光的看着手中银子,笑眯眯的骂了一句:“好坏的小冤家。”就招手喊来几个花枝招展的美人儿。 古萱儿挥开乱七八糟想要占她便宜的手,直截了当道:“哥对这些个庸脂俗粉没兴趣,想要赚哥口袋里的银子,给哥来个干净的小美妞。” 说着,古萱儿从腰间掏出两个金闪闪的大元宝,这可把老鸨眼睛差点闪晕了。 老鸨笑眯眯的用屁股挤开拥在古萱儿身边的几个美人儿,从古萱儿手里拿手“姑娘”们眼红的金元宝,笑着说道:“小哥今儿好运道,我这里刚来了一个还没开过苞的。” 老鸨知道现在有些男人有特殊怪癖,喜欢玩弄没开过苞的处儿,也愿意花大价格来“尝鲜”,这小哥一进来就对她排斥,眼中的嫌恶更是做不了假,她就知道这小哥有特殊怪癖,果真被她猜对了,这小哥一出手就是个大的,比楼上那几个皇亲国戚都不差呢! 老鸨把古萱儿领进厢房,出去吩咐下人上好酒好菜,就命人把新来的小妞洗漱干净,待她调教一下,再送去败家小哥的厢房。 古萱儿并没有吃小厮准备的酒菜,这青楼中的酒菜多少有点催情作用,她吃了不是作死么? 古萱儿有些受不了房中的胭脂气,打开镂空雕刻的精致小窗,脑袋伸出去透了透气。 由于她出手大方,老鸨安排的厢房也是极好的,靠在清湖边,推开窗棂就能看到一轮弯月映在湖中的美景。 “墨兄,这杯酒,我敬你。” 隔壁传来进酒的男子声音,不算大,却正好入了古萱儿的耳。 墨兄? 古萱儿听到这个墨字就想到夜墨那心思深沉的男人,她朝隔壁看了一眼,见隔壁窗棂也是打开的,心中了然,难怪她能听到隔壁的声音。 古萱儿在窗棂边吹着夜风,也闲着无聊,顺便听听隔壁说些什么? “听说下个月初五,邪王归京,不知这事是真是假?”男子甲问道。 “这还能作假?每三年的五月初五,那妖人都会归京三个月。”男子乙。 “千策,不可乱说。”男子甲压低了声音叱训道。 “哼,难道我有说错么?邪王归京时,地府收魂日,这难道是我编造出来的?”那叫千策的男子有些不服气的说:“他每次回京都弄的人心惶惶,就连皇子和妃嫔都避他三丈,皇上…。” “闭嘴。”男子甲貌似怒了:“千策,你若还想要你这颗脑袋,今天这番话最好不要再说第二次。” 男子甲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幸好今天是墨王爷在此,若换做太子,只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古萱儿本听的津津有味,忽然间听到“墨王爷”三个字,嘴角僵硬的扯了一下,还真是冤家路窄,来青楼也能碰到他? 隔壁传来夜墨的声音,古萱儿吞了吞口水,转身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心里琢磨着刚才听到的话。 邪王归京时,地府收魂日。好诡异的说法。 这邪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让皇子和妃嫔都避他三丈? ------题外话------ 女主良心发现了么?帮古涟漪买药?这绝壁是不可能滴…。这绝壁是一个阴谋…。一个阴谋…。好吧!我知道你们更关心邪王…… 看文的潜水君都拖出来打屁屁…… ------------ 第十九章 拦路 老鸨脸上堆着笑,连推带拽的把一个身穿清凉薄纱的女子弄进古萱儿房中。 “小哥,您要的干净小美人来咯,您看看这小脸蛋和小身段,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软和着呢!”老鸨把女子往古萱儿怀中一送。 古萱儿看到老鸨带进来的女子,愣了一下,这不是在太子府伺候过她的小红玉么? 小红玉这丫头张着一张可人的娃娃脸,笑起来梨涡浅浅,模样儿十分讨喜,穿上这身青楼姑娘的单薄衣裳,足以勾起好色男子的欲望。 看到小红玉眼中的惊慌和泪水,古萱儿心中有些不舒服,是谁这么狠毒的把小红玉卖入青楼? 古萱儿笑着把小红玉搂入怀中,一只手扣在了小红玉腰间,防止她挣扎着想逃,那双目光肆无忌惮停在小红玉的身上。 老鸨见小红玉成功的勾起了古萱儿的欲望,笑的谄媚:“这小美人刚来,性子还有点野,小哥晚上可要帮花娘好好调教,调教。” 老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闪过恼色,这死丫头性子倔的很,方才她怎么调教,这丫头就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她什么招都使了,甚至用针扎这死丫头的手指,还是没有效果,若不是今儿来了个点明要处儿的败家小哥,她今天就让那些五大三粗的护院让这死丫头知道什么叫“认命”。 “小哥我最喜欢有爪子的小野猫,你快出去,别妨碍小哥享受美人,待小哥爽完,多加一倍的银子。”古萱儿朝老鸨摆摆手,一副让她赶紧滚的样子。 老鸨听到银子翻倍,眼睛雪亮:“好,好,花娘就不妨碍小哥快活了,花娘这就出去。” 花娘走出去,笑眯眯的帮古萱儿关上房门。 古萱儿的目光刚送完花娘,手臂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看到小红玉像狗似的咬住她的手臂,古萱儿疼的龇牙咧嘴,曲起手指,在小红玉脑袋上钉了一下。 “你这没心没肺的小红玉,还不松口?” 小红玉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古萱儿急忙从小红玉嘴里抽出手臂,抱住发疼的地方,骂道:“你是属狗的?” 小红玉挂泪的小脸抬了起来,傻傻的看了古萱儿一会儿,忽然像得了失心疯般,又哭又笑:“小姐,小姐,你是小姐。” 古萱儿翻了翻白眼,小姐是干嘛的?坐台的好吧!在太子府她就想骂这丫头了。 “你才是小姐呢!”古萱儿没好气的说道。 小红玉被骂,也不恼,脸上哭哭笑笑:“小姐,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小红玉还有机会再见你一面。” 古萱儿有些无奈道:“首先,以后不准叫我小姐,其次,我会救你出去的。” 小红玉有些茫然,那她以后叫小姐什么?当听到古萱儿说会救她出去,小红玉感动的声音哽咽:“我…真的…。可以出去?” 古萱儿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放心吧!一切有我。” 古萱儿离开青楼的时候把身上的银两全部给了老鸨,看见老鸨贪财的眼神,古萱儿把话挑明了。 小红玉她看上了,准备带回去做个暖床的,赎身钱明日正午会送来,但有一个条件,从现在开始,小红玉不准伺候任何人。 老鸨听了这话,那嘴巴差点笑到眼睛上面去了,今儿真是财神爷照顾了,这死丫头被送进这里没要一分钱,现在有败家小哥捧着大把的白银来赎她,真真是乐死她了。 若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对古萱儿来说都不是个事儿,小红玉的赎身钱,自有人会双手奉上。 古萱儿离开花楼的时候,隔壁房里的人也都走了出来。 夜墨看见隔壁走出来的素衣少年好似有点熟悉,正要看清少年面貌时,少年就转过身躯,留给他一个有点儿纤弱的背影。 夜墨剑眉皱了皱。 “墨兄,怎么了?你认识那个男人?”秦千令好奇的看了一眼古萱儿的背影,赤黑的眸子若有所思。 秦千策也看了一眼,不屑的说道:“身材娘们似的,定是个胸无大志的男人。” 夜墨脑中一个机灵,眼中闪过什么,对秦千令,秦千策道:“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罢!他转身就走。 秦千策见夜墨的脚步极快,没一会儿就消失眼前,他转头道:“大哥,你说墨大哥这是怎么了?走的那么急?” 秦千令扫了秦千策一眼,淡淡的道:“大概是府中有事吧!” 秦千策不以为然:“我怎么看他像是去追女人的?” 秦千令有些头疼,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唯独眼光太毒辣,嘴巴不把风,这毛病迟早把自己害死。 ――分割线―― 古萱儿正欲从侧门进府,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古萱儿看见这男人就眼疼,而且,这男人还是一张乌鸦嘴,上次他说完那些话后,她就碰到了刺客,差点就小命不保。 “墨王爷,现在天色已晚,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吧!”古萱儿笑着说道,脚也没停下来,从他身侧走过。 夜墨忽然伸手拉住古萱儿手臂,身子往前一步,把她抵在尚书府的墙面上,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子夜般的黑眸看着她白玉似的小脸,手指摩挲着她尖细的下巴,常年握剑的手指有些粗糙,摩挲的古萱儿下巴有点儿痒。 古萱儿微微别开脸颊,他的手指滑下她尖细的下巴:“墨王爷,你已经和我把话说的够清楚,我想,不用我再提醒墨王爷了吧?” 她无心他墨王妃的宝座,也请他高抬贵手,别再对她使用心计,因为,他怎么做都是白费心机,她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古萱儿,不可能做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任他摆布。 “本王现在反悔了。”夜墨霸道的声音在古萱儿头顶响起。 她清幽的处子之香钻入鼻中,驱散了他之前在青楼中闻到的恶心胭脂气,怀中的女子一身男装,如清秀的玉竹,这张干净的小脸洒了一层月华的光晕,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 大概是今晚饮的酒有些多了,夜墨看着古萱儿的脸,神情有些恍惚,看到她唇如雨后樱花,仿若覆了一层芬芳之气,他顿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题外话------ 大家表稀饭墨王爷啊!这也许就是一枚渣男…。也许…。只是也许…。 ------------ 第二十章 自恋 夜墨底下头来的那一刻,若换做以前的古萱儿,现在恐怕是心中小鹿乱撞,双颊娇羞不已。 这男人俊美的不像话,的确有迷惑人性的资本。 可她到底已经不是以前的古萱儿,对夜墨这样的行为,她有点反感,也讨厌这样的侵犯行为。 “墨王爷,我可以把你现在的行为当作喜欢我么?”古萱儿没有闪躲,鼻尖和他碰到一起,眼中一点痴迷都没有,明亮的像两面镜子。 夜墨一怔,甚至能从这两面镜子里看到失态的自己。 夜墨的唇和她的唇几乎碰到一起,古萱儿的一个浅笑,一句话,甚至吐出一个字,都有温香的气息扑到他的脸上,这一刻的美好,让夜墨竟有些俊脸泛红。 “你给本王喜欢你的机会么?”他很想就这么覆上她诱人的唇,但,不急于一时。 古萱儿眼中闪过什么:“墨王爷这话什么意思?我有些愚钝,听不明白。” 夜墨黑眸盯着她的眼睛,仿若要把她看透,半响,他的脸和她拉开了一点儿距离:“萱儿,你对本王有情,何必再装呢?本王承认,现在被你吊起兴趣,本王愿意一心待你,可好?” 若非对他有情,她又怎么会女扮男装跟踪他去青楼?又怎会在把厢房定在他的隔壁? 古萱儿掩唇,低低的笑了,这男人真是够自恋的,没想到去了一趟青楼也被他误会? 他以为她去青楼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 真是可笑! “若墨王爷真的愿意一心待萱儿,那就请墨王爷再也不要利用萱儿,把萱儿当成棋盘上可以随意舍去的棋子。”古萱儿推开夜墨,这男人城府太深,他口中的一心,又能有几分真? 还不是为了那“东西”? “古萱儿,你…。”夜墨蹙着眉,心思被看破,他也不感觉难堪,冷哼一声:“真是不知好歹。” 他堂堂一个王爷,什么时候屈尊降纡的哄过任何一个女子?古萱儿是第一个,但她似乎一点都不领情,她根本不知道那东西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这样的女子,真是想要对她好都很难。 “墨王爷谬赞了。”古萱儿不以为然的笑了,这把夜墨直接气青了脸。 夜墨冷幽的盯着她:“古萱儿,本王提醒过你,那东西早晚会成为你的催命符,今日算你命大,下次恐怕就没那么好运了。”顿了一下,他又道:“你若投靠本王,本王自当护你周全,给你荣宠,若你投靠太子…。”夜墨冷笑一声:“太子府上的楚良娣,你也见识过了,她是太子的第一个女人,盛宠正浓,只怕你成为太子妃,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古萱儿瞅着夜墨,心中有点郁闷,她不投靠夜墨为什么要去投靠夜无风?难不成这男人以为她在夜无风的府上住了几日,就看上夜无风了吧? 这也…太搞笑了…。 “楚良娣如何,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允我墨王妃的身份,我没答应,也不可能对太子妃的身份有兴趣。”这男人想象力也真是够丰富的。 古萱儿眼中闪过什么,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可以称之为狡诈的笑容,她抬起小手,在夜墨胸膛上拍了两下:“墨王爷,既然太子也想得到那东西,我想,你应该不会让他得逞的是么?” 夜墨挑眉,没有说话。 古萱儿继续笑着道:“那只有墨王爷保全我,这重要的东西才不会落到太子或是其他人手中,墨王爷,你说呢?” 夜墨轻笑,这主意打的倒是不错。 “你哪里来的自信,本王会保全你?或许,本王可以直接杀了你,再去找那东西,这岂不是更简单?” 古萱儿眼中闪过不屑:“墨王爷若能找到那东西,就不会利用我这一介女流了。” 夜墨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俊脸在她眼前放大,薄唇傲然的停在她圆润挺秀的琼鼻上,凌厉的眼神似要刺穿她:“古萱儿,你以为本王真的不会杀你?” 危险的气息逼近古萱儿,他的手指捏的她下巴生疼。 古萱儿微微的垂下眸子,身子有些轻颤,仿佛怕了眼前的男人,片刻,她的唇动了动,娇软的声音:“墨王爷。” 这一声“墨王爷”让夜墨浑身一酥,黑眸闪过异色,这女人终于开始服软了…。 然而让夜墨没想到的是…。 他的一个走神,古萱儿就伸长了双臂抱住他的颈项,似要献上柔软芬芳的唇瓣,他眼神有些迷离,正欲一亲芳泽时,小腹被她膝盖狠狠一击,疼的他弯下腰,冷汗津津。 “操你大爷的自恋狂,以为本姑娘真的不会对你动手?”古萱儿鼻腔哼了一声,拍拍小手,扫了一眼痛苦抱腹的男人,嚣张的走进尚书府。 古萱儿这一顶,很重,又是顶在他腹部这样柔软的地方,疼的他几乎直不起腰来,只能咬着牙眼睁睁看着那该死的女人姿态张狂的消失在眼前。 夜墨脸色铁青,该死的女人,下次不要落在他手上,否则,他会让她知道他的厉害。 古萱儿进入尚书府直接去了自己房中换下一身男装,把男装藏好,她又去了古涟漪的房间。 古涟漪的房门被推开的时候,云礼峰还在古涟漪身上驰聘,此时的古涟漪昏迷在床上,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浑身上下被蹂躏的一片紫红,胸口都被咬出了血,仿佛被凶恶的歹徒狠狠玩弄了似的。 看来这位礼峰表哥在床上不是个温柔的主儿,古萱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后可有古涟漪受的了。 云礼峰听到动静,吓了一跳,到底是个做贼心虚的,看到来人是古萱儿,他从脸红到的脖子。 “古萱儿,你这女人有没有一点羞耻心?怎么能乱闯进来?”云礼峰扯过被子盖在自己和古涟漪的身上。 古萱儿漫不经心的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灌入口中:“礼峰表哥觉得现在和我讨论羞耻心合适么?”顿了一下,她又道:“你把我三妹弄成这样,她明日醒来若发现自己失贞,恐怕会寻死寻活,尚书府上下也会彻查此事,礼峰表哥觉得自己会不被查出来么?” 云礼峰闻言,脸色吓的苍白,他虽然恨古涟漪陷害他,但并不想弄出人命来,特别是他刚尝过这表妹的滋味,美妙不可言,心中也不舍她有任何闪失,而且,若要被舅父知道自己对涟漪做出这种事情,恐怕会把他活活打死。 “那我该怎么办?” 古萱儿笑着说道:“此事好办,我不仅可以让礼峰表哥全身而退,若礼峰表哥配合好的话,说不准还能让我三妹帮礼峰表哥生出个大胖儿子来。” ------题外话------ 其实,墨王爷对女主也满“用心”的…。哈哈…。 ------------ 第二十一章 心计 云礼峰眼睛一亮,想到古涟漪给自己生下一个大胖儿子,他心里有些飘飘然:“好表妹,你有什么好招?只要能让涟漪为我产子,表哥什么都愿意配合你。” 古萱儿噗哧一笑,这正是她想要的。 古萱儿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拿在手中朝云礼峰晃了晃:“这两瓶药能抹去你今晚所有的罪行,明日三妹醒来也不会有任何不适,一千两一瓶,你可买?” “一千两一瓶?”云礼峰惊呼,这是天价啊!千年人参也不用千金来买啊!更何况这看上去很廉价的药? 古萱儿这分明就是把他当肥羊宰! 古萱儿见云礼峰脸色不太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把两瓶药收入怀中:“既然礼峰表哥不愿意买,那就等着明天三妹醒来以为今晚被采花大盗玷污了,伤心欲绝的上吊、跳湖、割脉…。我父亲一怒之下把礼峰表哥查出来吧!” 云礼峰脸色白了白:“这件事,你也有参与,我被查出来,你能脱得了干系么?” 古萱儿眼中闪过讥嘲:“礼峰表哥真爱说笑,你倾心表妹依旧,这可是阖府上下皆知的事儿,又和我有什么干系呢?难不成礼峰表哥以为我的父亲会信你,不信自己的女儿?” 有哪个父亲会相信一个对自己女儿施暴的可耻男人呢? 云礼峰就是再愚蠢,这时候也清醒过来一些,他脸色苍白的说道:“古萱儿,你好心计,你好狠的手段。” 他一时糊涂才会中了她的计,成为她摆布的棋子。 古萱儿最不屑的就是云礼峰这种人,明明自己想要,陷入困境又把责任推给别人,这种人是最没担当的孬种。 “不就是两千两银子么?难不成礼峰表哥连这点小钱都拿不出来?”想要白拿她手中的药?怎么可能呢? 云礼峰咬了咬牙,两千两银子,这可不少:“好,我给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说。” “我一定要涟漪给我生个儿子。” “三妹给你生什么?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又不是送子观音,怎么可能决定三妹的肚子?” 古萱儿拿了云礼峰的两千两银票,把怀中的两瓶药丢给他,并告诉他使用的方法,就笑眯眯的离开了。 回到住处,古萱儿睡了一个好觉,日上竹竿才醒来,这期间小喜鹊唤了她几次,都被她打发了,小喜鹊昨晚被云礼峰打的够呛,也是勉强的撑着身子来唤她,古萱儿不愿意起床,小喜鹊也省得。 古萱儿中午换上男装,去青楼花了两百两把小红玉赎了出来,老鸨看到白花花的银两,笑的没鼻子没眼睛,送走古萱儿的时候直呼小哥下次再来。 古萱儿心道,她下次永远也不要踏进这烧钱窟半步。 小红玉走出青楼的那一刻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哭成了泪人儿,说是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要报答古萱儿的大恩。 “好了,好了,以后就留在我身边报答吧!现在把你眼泪收收,你这样的哭发,别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欺负了你这小娘子呢!” 小红玉见古萱儿这一身男子装扮,清秀绝伦,小脸一红,眼泪给收住了,竟有点不敢抬头去看古萱儿雌雄莫辨的脸。 古萱儿把小红玉带回府,对管家说这是她新买的丫头,以后就跟在她身边伺候。 管家看古萱儿的眼神有点奇怪,说是小红玉来路不明,为了避免大小姐上当受骗,他要将此事禀告大夫人才能做决定。 古萱儿心中冷笑,她这个尚书府的大小姐,难道安排一个丫鬟伺候自己还要经过大夫人同意? 管家见古萱儿脸色不好,也不宜多得罪,直说大夫人也是为了大小姐好。 古萱儿冷哼,丢了一句话:小红玉她就带在身边了,大夫人要找,就来找她好了。 大夫人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在尚书府能一手遮天?从现在开始,她偏要把自己身边那些大夫人安排的人一一给清除掉。 管家把此事禀告给大夫人的时候,大夫人瞬间冷下了脸子。 “那臭丫头什么意思?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就可以在府中为所欲为了么?” 冯妈妈给大夫人泡来一杯上好雲尖茶,双手呈上:“夫人,您说大小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从外面买来一个贱婢放在身边?” 大夫人冷哼:“她那种蠢货又能发现什么?即使她发现了又怎样?她无凭无据,谁会信她? 她以为带回来一个贱婢就能改变什么吗?她一日不把这嫡女的身份让出来,本夫人一日就不会放过她,不过是贱人养的贱种,凭什么让我儿屈她之下?” 冯妈妈谄媚附和:“夫人说的极是,大小姐相貌文采皆不如三小姐,这嫡女的身份落在她身上真是白瞎了,对了,大夫人,这次大小姐擅作主张带回来一个来路不明的贱婢,您看这事儿要不要告诉老爷?” 若大夫人利用的好,说不定这件事会让老爷和大小姐之间产生隔阂。 大夫人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眼神淡了一下,摆摆手:“不用了,老爷最近因为水患筹银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这点小事不用去烦他,本夫人自有办法对付那臭丫头。” 大夫人顿了一下,眼中闪过诡光:“过两天云锦坊的新布就要送来府中,把那批秋色寒梅软烟罗的料子送去古萱儿房中。” 冯妈妈眼中闪过惊讶:“那不是五小姐去年和老夫人吵着要的料子?” ——分割线—— “小红玉,你怎会被太子府的人卖入青楼之中?”古萱儿坐在梨花精雕的椅子上,看了一眼小红玉,忽然发现她的手腕处有一块青紫,古萱儿伸手把小红玉拉了过来,拂开她的衣袖,发现她整个手臂青紫了一大片,好似棍棒所致,手臂都伤成这样,那身上呢? 小红玉急忙把手缩了回来,藏到身后:“大小姐,奴婢没事,一点都不疼。” “到底怎么回事?”古萱儿脸色沉了下去。 小红玉咬着唇,脸色有点苍白,没有说话。 古萱儿看了小红玉半响,见她不准备开口,她蹙了眉:“是楚良娣做的么?” 小红玉震了一下,片刻,才点了点头。 昨晚在青楼看到太子府的人,她就差不多猜到麻袋里装的可能是小红玉,也大约猜到是谁做的,这件事和她也有关系,若非当初在太子府的时候小红玉因为自己顶撞过楚良娣,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所幸的是她正好路过,才没有照成悲剧的发生。 古萱儿站起来,一只手拍在小红玉肩膀上,脸色冷然的道:“这仇,我早晚一天帮你讨回来。” ------题外话------ 大家要投评价票麻烦给个完美的5分啊!看到三分和四分实在蛋疼……那什么…。小湚湚过两天就要闪亮登场了…… ------------ 第二十二章 巴掌 两日转眼间就过去了,这日春光明媚,小院旁的红石榴如火焰绽放,别有一番美景。 冯妈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身穿青绿色的碎花褙子的古萱儿站在门口,视线瞅着正在给红石榴浇水的小红玉。 冯妈妈眼中闪过轻嘲,火红的石榴花美若骄阳,是朝气蓬勃的象征,这大小姐身上穿的青绿色碎花褙子却是几年前布庄的淘汰货,也真亏她穿的出来,特别是站在这娇艳的石榴花面前,成绿叶陪衬还嫌土气呢! 古萱儿看到冯妈妈眼中讥嘲也不做声,视线扫到冯妈妈手中抱着的几匹色泽清雅绝伦的软烟罗,净白清秀的脸上不惊不喜,仿佛这只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儿。 “这是今年云锦坊新来的料子,大夫人命奴婢把这两匹最好的秋色寒梅软烟罗给大小姐送来,大夫人对大小姐可真是好呢!”冯妈妈笑着说,眼底闪过讶异,这臭丫头以前莫要说看到这种极好的料子,就是看到稍微光鲜一点的新料子都会眼睛放光,何曾像今天这般淡然? 难道经历了那场生死劫后,真的变了性子? “大夫人有心了。”古萱儿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又是另外一番想法,她可不觉得一向精明算计的大夫人会把好东西不留给古涟漪,送来给她。 这其中有藏着什么目的呢? 小红玉放下手中舀水的葫芦瓢,小手在身上擦了擦,走来欲接冯妈妈手中的软烟罗,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闪过惊喜:“大小姐,这料子真是好看呢,若是制成衣裳穿在大小姐身上,一定会迷倒一大片英俊公子。” 冯妈妈心中不屑,古萱儿算个什么东西?就那相貌又如何与日月争辉?尚书府三小姐才是真正的绝代美人,那提亲的贵公子多如过江之鲫,谁又蹭看过古萱儿这上不了台面的臭丫头一眼? “你是新来的丫头吧?”冯妈妈没有把手中的软烟罗交给小红玉。 “是的,奴婢名唤小红玉。”小红玉在太子府做过奴婢,礼数自然周全。 “小红玉,这些软烟罗可是极为珍贵的,你这粗糙的手别弄坏了大夫人对大小姐的一番心意。”冯妈妈这样说,明显是看不起小红玉。 小红玉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小脸涨的通红,竟不知道该不该接着珍贵的软烟罗。 古萱儿扫了冯妈妈一眼,说道:“小红玉,还不把大夫人送来的心意接着?”顿了一下,她视线落到冯妈妈捧着软烟罗的手上:“冯妈妈说的极是,粗活做多的手就是粗糙,特别是做了几十年粗活的老手,那茧子生的能割坏锦罗绸缎呢!小红玉,下次那些粗活使唤下人去做吧!你这双娇嫩的手以后就替我专门接烟罗绸缎好了。” “是,大小姐。”小红玉接过冯妈妈手中的软烟罗,看到冯妈妈整张脸红的发青,她抿着唇,心中只想笑。 大小姐骂人真是愈发有水平了,把人气成这样呢! 冯妈妈脸色铁青的离开古萱儿小院,出了小院门,她对着墙角呸了一声,低声骂道:“什么玩意儿,臭丫头,有你倒霉的时候。” 午后,云礼峰悄悄的来找古萱儿,一张不错的脸有些微红。 古萱儿正在享受下午茶,看到云礼峰红着脸,她只当没看到,一直到云礼峰自己憋不住了,才把话说了出来。 “好表妹,你帮帮表哥吧!” 古萱儿好笑:“我能帮礼峰表哥什么呢?大胖儿子么?可我不是送子观音啊!” “不是这件事儿。” “哦?” “我还想和涟漪春风一度。”说完,云礼峰从脸红到了脖子。 古萱儿噗哧一笑:“礼峰表哥真是吃上瘾了?不过,这事儿岂有那么好办?” 云礼峰心一横,从怀中掏出三张千两银票,递给古萱儿:“三千两。” 古萱儿笑着把银票收回怀中:“既然礼峰表哥出手这么阔气,那我就想想法子吧!” 云礼峰这么做还真把古涟漪当成花楼里可以买卖的妓女了呢!三千两,头牌的价格,呵呵…… 云礼峰眼中闪过惊喜:“有劳表妹了。” 古萱儿笑了笑,让云礼峰回去等消息即可。 ――分割线―― 这几日古涟漪比较嗜睡,而且每次醒来,她都会浑身无力,像似夜里经历了什么? 青天白日的,古涟漪躺在床上,眼睛有些迷离的看着珠粉色的幔帐,思绪飘远…。 为何这几日她会连做那样的羞人的“春梦”?她依稀记得梦里有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在她身上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有事她痛苦的像要死去,恨不得拿到杀了那男子,可,当那男子与她合二为一时,那种极妙的滋味又让她忍不住颤抖,像个荡妇一样配合着他。 若非次日醒来她衣裳完好,身子上没有异样,她真会以为自己遇到了采花贼。 古涟漪脸上娇红一片,羞的拿被子遮住脸,捂住颤抖的心脏,不可否认,她有点喜欢上这样的梦,喜欢上那种被折磨过后美妙的滋味,竟有点期待今天夜里也能梦上一回极致的快乐。 反正只是一个梦境而已,又不是真的,她只要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她秘密。 香福院 “这几日涟漪怎么了?都不曾见她来给我请安,是不是病了?”大夫人皱着眉头问道。 “三小姐这几日有点嗜睡,身子倒是没有问题,那张脸蛋红润着呢!大概是快到夏日了,容易乏困吧!”冯妈妈笑着说道。 大夫人听到古涟漪脸色红润,也就放心了一些,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你吩咐膳房做些解乏的补品明日给涟漪送去,那样如花似玉的脸,怎可天天闷在屋子里?” 顿了顿,脸上的慈色收敛起来,又道:“古萱儿那臭丫头拿秋色寒梅软烟罗做衣裳了么?” “还没。”冯妈妈也有点奇怪,古萱儿那臭丫头及爱臭美,这次拿了如此好的料子怎么会不做成衣裳张扬的穿出来? 这不像古萱儿的作风啊! “谁她去吧!终归她拿了五小姐的东西讨不了好是了。”大夫人眼中闪过冷笑。 ――分割线―― 最近,古萱儿腰包鼓鼓,眉开眼笑,这些银两简直就像天上掉下的馅饼,又大又香,而且天天往下掉。 古萱儿真怀疑,云礼峰为了每天去搞古涟漪会不会到最后倾家荡产。 每天三千两,这可不是小数目。 这天,古萱儿揣着银票,带着小红玉准备出府寻家上好的酒楼海搓一顿,这府门还没出,一道带着狠劲的掌风朝古萱儿的脸打来。 ------题外话------ 首推啦!小妞们快来评论区给爷呐喊助威吧!看爷这些分割线,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这是加快节奏让邪王出来的节奏啊!爷为了你们容易么?嘤嘤嘤…。 ------------ 第二十三章 打脸 古萱儿的脸颊被劲风扫到,清脆的巴掌声却在小红玉的脸上响起。 “大小姐,你没事吧?”小红玉在危急关头推开了古萱儿,自己脸上被出五条鲜红的掌印,反而先关心起了古萱儿,担心她是否受了伤。 “小红玉,你的脸…疼么?”她被小红玉推开,又怎么会有事呢?这个傻丫头,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关心自己。 “真是主仆情深啊!古萱儿,不如你跟这贱婢一起疼吧!”古玉琴气焰嚣张,再次扬起手掌,朝古萱儿脸上打去,那动作十分熟练。 可恶的古萱儿,连她的东西敢抢?真真气煞她也,那珍贵的料子,她从去年年初开始就向老夫人求的,求了好久才得到老夫人松口,今年云锦坊的新料子送来,两匹秋色寒梅软烟罗是她的,这懦弱的花痴想要,自己倒是去老夫人那里跪着求啊! 趁她不在府中,抢她的东西算个什么玩意儿? 古萱儿脸色阴沉下去,古玉琴手掌打下来的时候,她一把抓住古玉琴的手腕,力气大的几乎把古玉琴的手腕捏断:“疯女人,这里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古玉琴觉得自己手腕快被捏断了,额头冷汗津津,龇着牙道:“古萱儿,你这不要脸的花痴凭甚抢我的秋色寒梅软烟罗?你以为自己是这府中的大小姐就可以目中无人,抢别人的东西么?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古萱儿眉头蹙了起来,她就说大夫人怎会那么“好心”?把两匹看上去很名贵的秋色寒梅软烟罗的料子叫冯妈妈送到她的房中。 原来是设了陷阱,让这蠢丫头找她茬。 古萱儿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秀眉飞扬,目光嚣张,嘴唇刻薄,若她没猜错,这就是她的五妹妹古玉琴了。 “你说秋色寒梅软烟罗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古萱儿问道。 古玉琴立即怪叫起来:“古花痴,你还要不要脸皮子了?阖府上下都知道秋色寒梅软烟罗是老夫人去年就答应给我的,这就是铁铁的证据。” 古萱儿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甩开她的手腕,道:“有什么好闹的?既然是你的东西,给你就是了。” 古玉琴揉着发疼的手腕,本想继续“教训”古萱儿,听古萱儿这么一说,她有些狐疑的瞅着古萱儿。 “你真愿意还给我?” 古萱儿冷笑:“不要就算了。” “我要,我要。”那两匹料子她想要很久了,哪有不要之理? 古萱儿并没有带着古玉琴去她小院,而是让小红玉把两匹秋色寒梅软烟罗取来。 古玉琴看到小红玉手中的两匹料子,眼睛瞬间亮了,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美。 古玉琴欲把两匹心爱的料子拿回来的时候,被古萱儿抓住了手腕。 “怎么?你后悔把软烟罗还我了?”古玉琴讥嘲的看着古萱儿。 “既然我命人把它们拿来,就说明我根本没把这两匹料子放在眼中。”古萱儿道:“若非冯妈妈硬塞给我,我也不会让小红玉收下它们丢到旧衣裳柜子中。” 古玉琴的脸有些奇怪的扭曲:“你说是冯妈妈把我的软烟罗给你的?”还被古萱儿丢进了旧衣裳柜子里? 古萱儿讥笑:“若我中意这两匹料子,它们现在恐怕已经成了衣裳。” 古玉琴脸色一阵青白,她知道古萱儿说的没错,这花痴看中的料子,哪一次不是飞快的做成衣裳,骚包的穿出去臭美? 这个冯妈妈,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敢把她的东西送给古萱儿,难道以为是大夫人身边的人,她就不敢动她么?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碎了古玉琴脸上的表情。 古玉琴捂着左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古萱儿,膛目结舌:“你…打…。我?” 古萱儿甩了甩打疼的手心:“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这是还你的巴掌。” 古玉琴被气的跳了起来,红着眼睛似要吃了古萱儿的肉:“古花痴,你……” 啪! 古萱儿手掌翻过来一耳光甩在古玉琴右脸上:“没大没小的东西,今天我这做大姐的不好好管教你,今后出去了,被别人说你没教养,岂不是丢了尚书府的脸面?” 小红玉连忙退后几步,眼瞅这仗势,是她家大小姐准备“欺负”人了。 小红玉想法是正确的,她刚退后,就听到古玉琴尖锐的叫声和大小姐磨拳霍霍,劈头盖脸打人的声音。 小红玉见古玉琴被大小姐追着打,眼中一片震惊,紧紧的抱住怀中的两匹软烟罗,吞了吞口水,大小姐好厉害啊! 不远处的下人们看到古玉琴被打,也是一脸震惊,要知道古萱儿这位大小姐从来都是被五小姐欺负,何曾敢如此欺负五小姐? 不过,看五小姐被打的到处跑,下人们还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来这位大小姐可能是长期被欺负,心中积久了怨气终于爆发了。 “古萱儿,你够了,别打了。”古玉琴身上,脑袋上挨了好几下子,本是想要还手,可古萱儿像疯了似的,完全不给她还手的机会,劈头盖脸的打,好疼好疼…… “什么?你这没大没小的东西还叫我古萱儿?若再放任你这般下去,我看你以后连自己父亲都直呼名字,你这不孝的东西。” “呜呜呜…。大姐,别打了,别打了。” “你说,你错了没有。” “我错了。”快疼死她了。 “我听不见。” “我错了。”古玉琴为了躲避拳头,大声喊道。 古萱儿这才收了拳头,高声对不远处的下人们道:“你们都听到了没?我五妹妹说她错了,若她今后再犯这等有损尚书府名声的事儿,我这做大姐的还会教训她。” 下人们能说什么?五小姐自己说错了,他们只能点头称是。 古萱儿搀扶住古玉琴,明显感觉她一抖,却不敢逃开,古萱儿温柔的笑道:“五妹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大姐有怎么会忍心对你动手?这全是逼不得已啊!你不会怪大姐吧?” 下人们傻眼,刚才还心狠手辣打五小姐的大小姐怎么忽然变的这么温柔?好似真的为五小姐好一般。 不过,这五小姐平日里嚣张的性子的确有点过份了。 古玉琴心里气的要死,敢怒不敢言,咬着唇没有说话。 古萱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开塞子,食指抠出一些,上在古玉琴被打红的脸上:“你这如花似玉的小脸伤的真让大姐心疼。” 古玉琴很想把古萱儿手中的药瓶狠狠的摔在地上,踩碎,不用假惺惺,这伤还不是拜她所赐? 上好药,古萱儿松开古玉琴,对小红玉道:“把料子拿来给五小姐。” 小红玉捧着料子屁颠屁颠的跑来,古玉琴接过两匹料子,瞪了古萱儿一眼,哭着离开了。 小红玉捂着嘴巴偷笑:“大小姐,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题外话------ 男主呢?男主还没出来,鱼这章写的太得劲了,也不知道小妞们喜欢咩? ------------ 第二十四章 宫宴 古萱儿把瓷瓶放到小红玉手中,眸色幽深的看着她被打红的脸颊,缓缓说道:“弱肉强食的社会,不懂反抗永远只有被欺压的命运。” 小红玉心中微微一怔,看着古萱儿平静无波的脸。和方才打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大小姐沉稳而冷静的气质仿佛超越了她的年龄。 小红玉底下眉梢,眼中闪过黯然,她不是听不懂大小姐的话,只是,她是个下人,哪里有反抗的资格? 古萱儿见小红玉低着脑袋,也没多说什么,若一个人骨子不硬,决心不够,那永远都是被欺压的命运。 就如同以前的“古萱儿”,明明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却被大夫人算计,五小姐欺负,甚至耳光子甩到脸上,这就是不懂反抗的结果。 当然,反抗也要有技术,她是尚书府的嫡女,这身份好好的利用起来,庶妹又岂敢在她面前嚣张跋扈? 古萱儿本以为古玉琴会去告状,也做好了三姨娘和大夫人找她的准备,谁知,好几天过去了,并没有人来找她。 三姨娘是古玉琴的生母,平日里疼爱极了古玉琴,吃喝穿仅次于古涟漪,而且,古玉琴从小就是个野性子,喜欢弹弓射鸟,骑马舞剑。三姨娘非但没有阻止,还专门给古玉琴请了师傅,所以就养成了这嚣张跋扈的臭性子。 若是请的师傅好些,有那真本事嚣张跋扈也不说了,可惜三姨娘为人并不大方,给古玉琴请的师傅也是个三流师傅,那些武功和剑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也就只能吓唬吓唬府邸里的丫鬟奴才。 若不是古玉琴是尚书府的五小姐,又张了一副好面容,就她那性子,在外面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人揍过了。 古萱儿知道这些的时候,忍不住失笑,难怪上次她揍古玉琴的时候感觉到古玉琴手中有一把劲道,想要施展,在她手中却又没能施展开来。 她上辈子学医并非是白学的,高中时期就已经把人体的脉络和骨骼等背的滚瓜烂熟,她的好友花儿教她练“必杀技”的时候,她就开始琢磨如何扣住人脆弱的穴位,她之所以能把古玉琴打的抱头鼠窜,也就是因为扣住了古玉琴的穴位,使她三流的武功没法施展。 不过,若对上一流的高手那就…。 古萱儿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摸了摸鼻子,视线瞅到自己虎口上的那个“湚”字。 豆大的“湚”字是淡绯色,犹如万俟湚那妖人身上绯色衣袍,散发出一种诡谲的冷森气息,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古萱儿眸色沉了下去,那该死的妖人在银针上到底加了什么料?为何她虎口这个“湚”字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除去? “大小姐,你在看什么?手受伤了么?”小红玉从门外进来,手中捧着甜汤。 古萱儿并起拇指,妖绯的“湚”字被藏在虎口之中:“我的手像受伤的样子?”抬起手,在小红玉眼前晃了晃。 她并不是想瞒着小红玉什么?只是万俟湚给她感觉太过诡谲妖邪,她直觉还是不要去多提那妖人。 也不知道万俟湚现在哪里?是否知已经发觉被她忽悠了? 古萱儿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那妖人若是后知后觉的发现被她忽悠了,会不会跑来尚书府杀了她? 想到万俟湚杀人的手段,古萱儿背脊发凉,那妖人若是真的来了尚书府,恐怕尚书府的人都会被他银针串成“糖葫芦”。 太可怕了! 古萱儿喝完甜汤,走了出去,外面阳光甚好,驱散了一些她身上的凉意。 古萱儿在府中闲逛了一会儿,就看到冯妈妈捧着几套做好的新衣,脸上堆了笑容,朝古涟漪的小院走去,她边走边和身旁丫鬟说话,古萱儿隐约听到了“太子”二字。 难道古涟漪的目标放在了太子身上? 古萱儿嘴角勾起一抹好笑,恐怕这次大夫人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古涟漪那样一个破败的身子,怎么可能入的了太子府? 次日,尚书府热闹非常,古涟漪和古玉琴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似乎准备去赴什么宴。 冯妈妈来通知古萱儿的时候,她才刚刚起床,还未洗簌。 “哎呦!大小姐啊!您怎么才起床啊?今儿是宫中碧游宴的大日子,若是去晚了皇上怪罪下来,尚书府就要因为你而遭殃了。”冯妈妈说:“小红玉,还不赶快伺候大小姐洗簌?” 古萱儿有些无语,什么碧游宴?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才来通知不嫌太晚了么? 古萱儿洗完脸后,脑袋清醒了很多,难怪昨日冯妈妈捧着新衣去古涟漪小院,原来是为了参加今天的碧游宴。 “小红玉,你知道碧游宴么?”古萱儿把手中巾子交给小红玉,问道。 小红玉把巾子折叠的放在铜盆边上,手脚灵巧的帮古萱儿梳发:“奴婢在太子府的时候听说过碧游宴,这是皇宫最盛大的宫宴,据说是为了迎接邪王入京准备的,每个朝中官员府中可以安排三个小姐参加,嫡女是必须参加,另外两个参加的庶女也必去是相貌和才情兼备的。” 古萱儿皱了皱眉头:“难道这些参加的小姐就是去给邪王挑选的?” 小红玉急忙对着铜镜里的古萱儿嘘了一声:“大小姐,这话不能说。” 古萱儿眉头皱的更紧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红玉真是要被自己小姐胆大妄为的话给吓死了,她低声道:“大小姐,关于邪王的传闻,您应该听过,这次去了宫中,您可千万要别得罪邪王。” “…。”古萱儿有些无语,邪王和她没有任何交集,她去得罪邪王做什么? 只是,这邪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如此盛大的宫宴为他而设,这堪比皇上选妃。 古萱儿打理好出来的时候,古涟漪和古玉琴已经先行入宫了,府外停着一辆看上去还算不错的马车等着她。 古萱儿在小红玉的目送下上了马车,前往宫中…。 马车经过玄武大街,街上热闹非凡,人流很多,不乏贵族公子。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砰的一声,半边车厢倾斜一边,古萱儿身子被撞了一下,摔的头昏眼花,从里面车厢里滚了出来。 古萱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歪倒的马车,眼中寒意一片,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脚还没站稳,不知谁在她背后推了一把,把她推到了大街中央。 这时,一辆若幽灵的豪华马车疾驰而来,前面两匹赤黑的骏马矫健的马蹄飞扬,那双不可一世的马眼仿若把所有生物踏在它们的马蹄之下。 ------题外话------ 俺必须吼一嗓子,这个月医妃不求月票,不求打赏,不求评价票,不求鲜花…。只是…。千万别往医妃从钻石榜掉下来…。泪奔了…。 ------------ 第二十五章 扑倒 两匹黑马看到古萱儿在路中央,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意识,反而狂傲的不可一世,踏踏声伴着幽冷危险的死亡旋律,朝古萱儿冲来,看古萱儿的眼神仿若看一具死尸。 古萱儿发誓,她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马,究竟是什么样的主人会养出如此嚣张的畜生?眼瞅着黑马如幽灵鬼军般奔驰而来,古萱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她不想躲开,而是…。黑马逼近,那双高扬的马蹄已经抬到她的头顶,只差落下的一瞬,她就会死在马蹄之下。 几乎路边所有的百姓都被这一幕吓住了,眼中露出惊恐,仿佛下一瞬古萱儿就会血溅马蹄之下,成为一具被马踩死的死尸。 千钧一发之际,古萱儿被一个男人宽阔的怀抱拥住,男人的双手圈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抱着她从马蹄下险险躲过这一劫。 惊险之后,古萱儿回头,看到一张陌生的俊脸,这男人她压根就不认识,何以如此拼命救她? “多谢公子相救。”古萱儿从他怀中退出,惊吓之余,并未忘了感激救她命的男人。 男子朝她一笑,眸若星月,牙齿白的耀眼,两颗与他气质不符的小虎牙露了出来,十分可爱。 男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物,在古萱儿眼前晃了晃:“不用客气,我该谢你才是。” 古萱儿震惊的看着男子手上的“东西”,眼中露出惊喜的神采,这不是她当初图纸上画的手术刀么?真的被打造出来了,而且和她在现代用的手术刀几乎一模一样。 古萱儿伸手去拿男子手中手术刀的时候,每一根手指都在轻微的颤抖,太不可思议了,好像做梦一样。 古萱儿从男子手中把手术刀拿走,手指轻轻的抚过手术刀冰冷的刀面,心中有种久违的感觉,老伙计,我们又见面了。 “这把手术刀可以给我么?”古萱儿捏紧手术刀的刀柄,看着男子说道。 男子笑着道:“当然可以。” 古萱儿心中一松,正欲感激男子的时候…。 男子忽然手中变出十把手术道,笑眯眯的说道:“你还要么?我这里很多,你发明的这个手术刀切萝卜很好用哦!” “……。”古萱儿看着男子手中一排冰冷闪亮的手术刀,嘴角抽了抽,她在手术室创造奇迹的手术刀居然被这男人用来切萝卜? “啊!”一声闷叫吸引了古萱儿和男子的视线。 古萱儿回头看去,一个精瘦的男人忽然被黑马踩在蹄子下,男人被踩中的是腹部,他疼的脸变了形,整个身体弯了起来,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 男人弯起身子以后,另一匹黑马居然优雅的抬起马蹄,像踢皮球一样把男人的脑袋踢了出去,鲜血顿时从男人脖子里狂喷出来,血喷出的那一刻,没了头的尸身又被黑马踢了出去。 古萱儿仿佛看到那两匹马厌恶的眼神,它们站在原地抬了两下马蹄,没有继续前走,而是原地踏步了两下,仿佛嫌弃被鲜血染红的长街。 百姓看到这一幕,全部见了鬼似的转头就往家里跑,更有胆小的吓到腿软尿裤子。 “那个男子就是方才背后推你的人,我让一个傻小子把他推到了路中央。”男人说完,眼中出现一个小厮朝他跑来,他神色紧张的说道:“那傻小子要来劝我回府了,我必须要走了,后会有期。” 男人转身就跑,跑到一半,他回头,朝古萱儿露出一嘴白牙:“我叫千寻。” 古萱儿朝他微微颔首,嘴角牵起一抹浅笑,千寻怔了一下,这女子的笑容真是好看。 直到千寻消失,古萱儿才收回视线,落在地上那具尸首分离的尸体上,那具尸体的脑袋像似被切开的西瓜,断口处鲜红一片,那男人的脸非常陌生,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死之前的惊惧和痛苦,整个眉头紧紧的夹在一起,双目暴突,微张的嘴巴里流出鲜红的血液。 古萱儿把手术刀藏入袖中,眸中闪过冷冽的光芒,若方才不是千寻救她,恐怕现在她就是马蹄下这具尸首分离的尸体,连死相都这么难看。 古萱儿视线又落到她坐的马车上,马夫已经不见了踪影,可能是方才被这两匹黑马吓跑了。 古萱儿看着马车歪倒在地的车厢,心中寒凉一片,看来,有些人见不得她活着,千方百计的想要她的命。 两匹黑马好似真的非常嫌弃地上的血,马蹄踏了又踏,就是没踏过去,两只马头还东张西望,仿佛要找出一条没有血的道路来前行。 这两匹黑马真是成精了。 古萱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路上这么一耽搁,现在又没了马车,她如何去参加碧游宴?如果就这么走去皇宫,别说宫门外的守卫是否让她进去,就算进去了碧游宴也开始了。 古萱儿苦恼的时候,幽灵似的马车里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三儿,四儿,怎么还不走?” 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古萱儿瞅了瞅马车,确定车夫座位上没有人驾驶这辆幽灵似的豪华马车,那三儿,四儿就是…。 古萱儿瞪大眼睛,该不会就是那两匹黑马吧? 这两匹嚣张不可一世的黑马起的名字还真是……太有内涵了…。小三,小四。 古萱儿捂着嘴,忍耐不住的轻笑出声,顿时,小三,小四的眼神朝她看来。 古萱儿立即把笑吞回肚子里,装作没事人一样,这两匹黑马性子古怪的紧,好似还通了人性,她何必去得罪两匹马?触不好的眉头? 古萱儿认命的朝皇宫方向走去,谁知,那两匹黑马紧跟在她身后奔驰而来。 古萱儿低垂的羽睫颤了颤,眼神阴沉下去,手指紧紧的捏着手术刀,若那两匹黑马的蹄子敢从她身上踏过去,她不介意让那两匹黑马变成“残废”。 两匹黑马很快就奔驰到古萱儿的面前,古萱儿手心里捏出一把汗来,就在她准备动手之际,一匹黑马的脑袋把她屁股顶了起来,往后一甩。 古萱儿身子飞起来的同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她这是被一匹摸了屁股么? 古萱儿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飞去,她听到那匹顶她屁股的黑马嘴里发出类似奸笑的声音,这是嫌踩死她污染了地面,所以想把她顶到后面摔死? 古萱儿嘴角忽然闪过阴恻恻的笑,她若被两只畜生摆一道,她也是白活了。 要死一起死! 古萱儿小脚勾住车顶,借力,整个身体回转,撩开死气层层的玄黑色鲛纱帘布,摔进马车,正巧,扑倒马车中半卧的男人身上。 ------题外话------ 小三,小四,你可把你们主人害惨了……。马屁屁要挨揍了! ------------ 第二十六章 邪王 这是怎样一张脸? 古萱儿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上的皎月,幽冷的散发出明亮天地的光辉,一双日月争辉的丹凤眼镶嵌在脸上,与常人不同,他的瞳孔墨黑的没有一点光泽,且占了眼白的三分之二,显得大而妖异,仿若能把人的魂魄吸食进去。 他的乌发垂在冷玉精雕的脸下,好似万丈黑幕的夜空,他这样躺着,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而她压在他身上的姿态更诡异,就好似压在一个惊魂动魄,妖冷恐怖的九幽鬼君身上。 这个人明明拥有一张冷玉月华似的精美容颜,那双丹凤眼却像幽冥鬼域,冷森恐怖,万鬼夜行,鬼啸凄厉,尸骨遍地。 古萱儿嘴角扯了扯,扯出一抹和善的笑:“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古萱儿动了动,小心翼翼的撑起身子,低眸的这一瞬,她才看到这男人身上的服饰。 他穿着蓝缎平金八龙绣蟒袍,胸前彩绣云纹,高贵非凡显露无疑。 古萱儿心中微微一惊,这男人穿着相似龙袍的八龙蟒袍,那身份是…。 “嗯!你是有意的?”男人冷幽的开口,漆黑没有一点人气的丹凤眼盯着压在他身上的女子,仿若伸出一只骷髅鬼爪,掐住了古萱儿的咽喉。 古萱儿差点被男人的话呛到,忽然感觉脖子有点儿发痒,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好掐易断的脖子,按在颜色沉重的紫檀木榻上的小手,指缝间紧夹着精巧的手术刀,她微微低垂着眸子,纤长似蝶翼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暗影。 邪王归京日,地府收魂时。 若她猜的没错,这妖冷的男人身份应该是传闻中的邪王。 “若非你家小三、小四的优待,我想有意也不成啊!”古萱儿冷笑着说道。 真以为她想进来这幽灵一般的马车么?若不是那匹该死的色马顶她的屁股,她能出现在这里?能苦逼的压在这妖邪的男人身上? 邪王嘴角轻扯一抹阴恻恻的笑,仿若极阴之地的昙花,一现而逝,幽冷死气的眸光掠过她抚摸脖子的小手,忽然顿住了,盯着软若无骨小手虎口上的“湚”,他眼中闪过疑惑。 他忽然抓住她摸脖子的小手,冷玉般寒凉的指腹摩挲着她虎口的“湚”,冷幽的声音有些飘渺:“这个字怎么来的?” 古萱儿眸子沉了下去,拿着手术刀的小手被他整个手心按在紫檀榻上,她有刀而没有用武之地。 这个男人心思果然紧密,她那么小心翼翼还是被他发现了。 古萱儿眼中的阴沉藏入眼底,笑着扯淡:“我对象给我刻的字,提醒我时时刻刻都要惦记着他。” “对象?”他疑惑的看着她,身上的危险诡冷的气息散了一些,仿若和认识的人谈天气一般的语气:“是你心上人么?” 古萱儿愣了一下,什么心上人?狗屁。 “是心在我身上的人。”古萱儿瞅着摩挲她虎口的手指,总觉得他这只形状优美,皎白透莹的手貌似有点熟悉。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邪王摩挲的动作微微一顿,邪魅的丹凤眼中闪过什么,可惜古萱儿没有捕捉到。 “心在你身上的人!?”低幽的声音,古萱儿听不出喜怒,他抓着她的小手来到唇边,在古萱儿不明所以的眼神下,张开色泽樱粉的薄唇,伸出猩红阴魅的舌尖,在古萱儿虎口的“湚”上舔了一下。 古萱儿好似看到一只庞大阴冷的毒蛇,伸出剧毒的蛇信,阴冷粘湿的舔在她的虎口上,浑身汗毛根根倒立,手心里捏出一把冷汗来。 “你对象倒是有心。”他意味不明的说,猩红的舌尖好似舔上了瘾,温热诡异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虎口的薄肉处,舌尖似柔滑冷毒的温滑,在她虎口勾勒,轻舐。 这种感觉,古萱儿实在不太喜欢,没有人喜欢被一条毒蛇亲吻,谁也不敢保证毒蛇亲吻你的下一刻,会不会张开尖长的毒牙咬死你。 古萱儿知道眼前这条妖美的巨大“毒蛇”武功一流,她那点功夫根本不是其对手,想逃从“毒蛇”嘴里逃走,似乎有点困难。 古萱儿瞅着舔吻完虎口,又开始舔吻她食指的妖美“毒蛇”,乌黑如鸦雀翎似的睫毛浓密的叠成一个优美的扇状,压低的垂着,掩去诡异吸魂的墨黑瞳仁,他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不可否认,这男人确实非常好看,比京城第一美男夜墨还要好看,不过,也比夜墨更加难缠。 他就像一只生长在阴暗幽域中的庞大妖魔,慵懒的伸出鬼爪,漫不经心的挑逗着闯入他禁地的猎物。 这暖昧又惑人的挑逗,似要将人的心魂都勾走,勾入他的暗域之中,再也无法逃脱,成为他私人的俘虏,任其摆布玩弄。 古萱儿看着他的脸,微微的蹙了眉,为何她感觉眼前的男人身上的气息有点像万俟湚那妖人? 古萱儿视线飘到他的尾指上,这时,吻舔她的男人好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优雅的曲起手指,尾指曲入手心之中,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古萱儿心中有些失望,视线落在他拇指上戴着的华美宝石戒指上。 这男人真骚包! “邪王大人,男女授受不亲,民女是有对象的人,您能高抬贵手,放开民女么?”古萱儿忽视着手指上传来的丝丝麻意,却不能忽视他舌尖从她指根滑上指尖。 他的舌尖点在她莹白玉葱的指尖上,那幽幽的口,仿若一个诡幽的魔洞,被吞进去的东西将全成为一堆白骨。 古萱儿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她仿若看到自己的手指皮肉全部被剥去,只剩下一根细长的白骨被吐了出来。 邪王低低的笑了,似幽幽鬼音:“你不是进宫参加碧游宴的大臣之女么?怎么自称民女呢?” 古萱儿恍惚的双眼一下子清醒过来,眼底掠过慌色,这男人到底练了怎样邪魅的功法?刚才竟然让她产生了幻觉? 没错,她刚才看到了自己的食指变成白骨被吐出来。 古萱儿浑身不寒而栗,明媚的眸色微微一沉,嘴角闪过一抹狡诈的笑:“是呢!湚湚好眼力。” ------题外话------ 邪王出场…。需要鼓掌…。啪啪啪啪…… ------------ 第二十七章 代价 邪王目光停留在古萱儿脸上,沉黑的瞳仁,没有一点光泽,投一滴水珠,也不能溅起涟漪,只会沉入巨大漩涡的墨海之中。 古萱儿被他看的有点头皮发麻,这男人的眼睛很诡异,看久了会沉迷其中,变成一具失去灵魂的玩偶。 “湚湚?”邪王说道:“你该不会把本王当成你的对象了?” 古萱儿见他笑的轻慢,难道是她感觉错了?眼前这邪魅妖异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万俟湚那妖人? 古萱儿视线落在他玉刻的下巴,马车外遮了压抑妖沉的鲛纱,车厢内的光线有点暗,不及那日阳光倾泻,那精美的下巴仿若注入月光,完美的胜过万般风华。 古萱儿下意识用手遮住他下巴以上的脸,看的更真切一些,忽然,指尖一疼,连着心脏都被尖锐的刺疼。 她看到他洁白的牙齿咬住她的食指,鲜红的血瞬间浸染了他的齿和下半片冰薄的唇,妖异的像幽灵鬼涧的彼岸花。 他咬破她的手指,嘴角轻微上扬了一下,似在取笑她方才的行为,忽而抿了唇,舌心卷住她的伤口,吸食着她连着心脉的鲜血。 咝! 古萱儿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十指连心,这疼非同一般。 这妖邪的男人是吸血鬼投的胎么? 古萱儿皱了皱眉头,静静的看着吸食她血液的男人,清明的眸中闪过一道暗光。 邪王看到古萱儿镇定如斯,微微挑了一下眉,不客气的享用起她鲜美的血液,咬破的手指伤口很小,血流出的很少,最磨人的是他卷着吸食的痛楚,如吸盘般钉在她的伤口上。 这妖邪的男人是故意的!? 半响,他才吐出她的手指,破口处已经没了血色,如同被放干血的尸肉。 “味道不错。”他舔了舔唇瓣,把残存的“美味”卷入嘴里,喉结滚动,“鲜美”滑入喉咙。 “喝的爽么?”古萱儿嘴边扬起微笑,明媚的眼睛弯成一轮弯月。 邪王看着这抹阳光般明媚的笑容,微微的愣了一下,丹凤眼中闪过异样。 突然,眼前微笑的女子扬起手掌,一道劲风朝他脸上扇来,不留半点情面。 他凤眸微微一眯,嘴角闪过冰封般的诡谲冷笑,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的冷笑僵住了,犹如冬日里冰冷的湖面,开始龟裂。 下身,传来剧烈的疼痛。 邪王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阴冷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她脸上阳光的笑容都变的可恶起来:“你是想让本王断子绝孙么?” 她扇下来的那一巴掌是虚晃一招,迷惑了他,下面这阴狠的一招,才是实招。 古萱儿笑的不亢不卑:“邪王大人,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您不觉得自己应该付出一点代价么?” 代价就是让他断子绝孙?这个女人看起来一副温婉的样子,却是个心如毒蝎的,难怪常言道:最毒妇人心。 他忽然笑了,怒极反笑,阴恻恻的笑,琴弦拨动的阴沉笑声,似夜枭幽鸣,万鬼呼啸。 “好一个让本王断子绝孙的代价。” 笑你老妹啊! 古萱儿心底翻了一个白眼,妖人一枚,断子绝孙也好,省的残害世人。 “邪王大人且记住,女人这种生物很小心眼,得罪小人切莫得罪女人。”她顿了一下,笑似万般花开:“我若真想让邪王大人断子绝孙,直接阉了你岂不更合适?” 古萱儿说完,小手直接朝他胯下而去…。 这女子当真不知羞耻到这种地步? 邪王神情一变,出手欲要挡住古萱儿的“魔爪”,谁知,古萱儿朝他一笑倾城,随即,一掌拍在紫檀木上,弹起身子,如一只灵巧的巨大青鸟般飞出马车。 邪王的两匹神驹日行千里,驰如疾风,古萱儿从马车上摔下来,疼的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般,好在她从马车上摔下来的姿势不差,没有什么地方骨折,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古萱儿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辆幽灵似的马车如她想的一般,消失不见,手掌传来火辣辣的疼,她抬起一看,掌心被刮掉了一层皮,血色一片,难怪疼的厉害。 一辆马车从后方驶来,古萱儿本能的让开,那辆马车却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古小姐。”一道熟悉的声音唤住了她。 古萱儿转头,看到夜无风的俊脸出现在车窗内,身上穿着杏黄色的四龙纹太子官服,头上紫金玉冠,整个人的气势似驾驭在其余王爷皇子之上。 古萱儿不由的想到刚才见过的邪王,发现夜无风和那人比起来,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那邪魅的妖人,简直就是来自幽暗地狱的鬼君,轻轻挥一挥衣袖,万鬼出洞,血染八方。 “太子殿下。”古萱儿收敛神色,微微颔首。 夜无风看到古萱儿手心一片血红,忽然觉得有些刺目,他从尊贵非凡的马车上下来,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执起她的手,黑眸盯着她的鲜红的手心,剑眉蹙了起来:“怎么会受伤?” 古萱儿有些想缩回手,奈何他抓的有些紧,看到夜无风眼中的担忧,古萱儿忽然觉得很好笑,她怎么受伤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点小伤而已。” “都伤成这样了,还叫一点小伤?”说罢!夜无风抬起眸子,四处扫了一遍:“送你去宫中的马车呢?” 古萱儿看着夜无风,这男人似乎真的在关系自己,想到古涟漪可能心仪眼前的男人,古萱儿心中闪过冷笑,脸上浮起不安的神色:“马车在途中坏了轮子,我差点被摔死。” 夜无风眼神沉了下去:“若本宫没记错,尚书府应该有三位小姐前去宫中参加碧游宴,你为何不与妹妹们同坐一辆马车?” 古萱儿眨了眨眼睛,眨出一汪惹人心疼的水汽来:“冯妈妈早上才来通知我要参加碧游宴,三妹和五妹先进了皇宫。” 夜无风是何等聪明之人?更何况宫中的勾心斗角并不少于大臣们宅中妇人争斗,他一听便听出了端倪。 这其中恐怕是有人故意想要害古萱儿的命。 夜无风沉着俊脸没有说话,把古萱儿扶上马车,轻轻的搂在怀中,黑眸阴郁,不知在想些什么? ------题外话------ 宫中又会发生神马呢? ------------ 第二十九章 宫宴 古萱儿不动声色的从夜无风怀中退出,眉眼低垂,感受到夜无风又要霸道的把她带入怀中,古萱儿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太子殿下不可。” 夜无风贵为太子,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何时受过女子的拒绝?当下心中一沉,幽深的看着古萱儿:“难道本宫还不够资格拥你么?” 当初,眼前这女子胆小懦弱的时候,他压根不会多看一眼,岂会容的了她这般拒绝? 古萱儿见夜无风冷下脸子,也不想和他在路上过不去,毕竟等一会儿,这男人还有用呢! “太子殿下说笑了,是萱儿配不上你。” 闻言,夜无风难看的脸色才转好一些,不由分说的把古萱儿圈入怀中,看到她手上的小手,神色温了一些:“配不配的上,不是由你说了算。” 顿了一下,夜无风托住她的温软的手背,轻轻握在掌中,温和的说道:“等到了宫中,本宫让御医来帮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 古萱儿背脊有点僵硬,被他抱的极不自在,特别是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让她觉得心中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喜欢一个夜夜拥着别的女人睡觉,又来和自己暧昧的男人,特别是这男人有了老婆,虽说古代没有小三之说,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但她毕竟是拥有现代思想,一时间还无法接受男人可以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齐人之福。 “嗯!”古萱儿继续拒绝夜无风,这男人也压根不容她拒绝。 夜无风听到她顺从的声音,心中莫名的有些愉悦,心情也好了不少,低眸看着古萱儿半面精致的侧脸,心中微微一动,以前不曾注意,也不曾发现。 古萱儿生的其实挺标致的,低眉顺眼的样子也十分讨喜。 太子的马车直接行入皇宫,夜无风派人请来一名中年御医给古萱儿手心的伤口,并切了脉。 片刻,中年御医开口:“太子殿下,古小姐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喝几幅安神的汤药就没事了。” 夜无风让中年御医开了安神的方子给古萱儿,让中年太医退了下去。 这时,一个身着宫装的小宫女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套干净华丽的宫装,对夜无风行了礼,朝古萱儿道:“古小姐,请随奴婢去换衣裳吧!” 古萱儿从邪王那厮的马车上跳下来,身上的衣服在地上摩擦了几个破洞,也确实需要重换一身。 “去吧!本宫在这里等你。”夜无风朝古萱儿温和的说道。 古萱儿微笑着点了点头,随着小宫女去了另一间屋子。 “古小姐,奴婢伺候您换衣。”经过宫中女官调教过的小宫女行为举止都十分规范。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下去吧!”古萱儿不太习惯别人伺候,特别是穿衣这么贴身的事儿。 “这…。”小宫女脸上有些为难。 “没事的,你在门外等我即可。”古萱儿对小小宫女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小宫女出了门,古萱儿脱下身上的衣裳,本以为只要换个外套,谁知夜无风派人送来的这一套浅杏色宫装衣襟和袖口,裙摆都绣着金色的玉蝶展翅,就连里衣都必须是浅杏色的束腰挺胸里衣才最为合适。 古萱儿这具身体虽然纤瘦,可该长肉的地方,她一点儿都没有少涨,反而很有“料”。 当古萱儿换好宫装,出现在夜无风面前的时候,夜无风整个人怔了一下,视线有些不受控制的朝她胸前那道雪白的深沟看去。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这是怎样的一种极致风景? 夜无风手指紧了紧,忽然想要让古萱儿去把这身该死的衣服换下来,不想别的男人也看到同样的风景。 “太子殿下,碧游宴就要开始了。”一名连若白面粉似的小太监跑来,尖着嗓子说道。 夜无风黑眸沉了沉,虽然心中不愿意,还是不得不现在就去碧游宴。 “走吧!”他拉起她的小手,在太监宫女惊诧的眼神下,牵着古萱儿的手朝碧游宴走去。 古萱儿很不自在,走出一段距离,她缩回了小手,娇羞的说道:“太子殿下,这里是皇宫。” 娇羞的声音让夜无风心神一荡,黑眸飘到她精致绯红的小脸上,夜无风呵呵一笑,只当她是害臊了,流露出女儿家的羞涩姿态。 夜无风没有为难古萱儿,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碧游宴。 当古萱儿和夜无风一起出现在碧游宴的时候,古涟漪瞳孔猛的缩了一下,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也就眨眼的瞬间,古涟漪收敛了神色,嘴角扯出一抹又是嫉妒,又是阴沉的冷笑。 “三姐,你看…。那个和太子一起来的人是古萱儿么?”古玉琴也觉得十分惊讶,古花痴怎么会和太子殿下一起来?而且,古花痴身上那套名贵又好看的宫装不是她早上穿的那件。 古玉琴眼中闪过赤裸裸的嫉妒,特别是看到古萱儿胸口比她挺,比她美,心中一阵翻江倒海的嫉妒。 “骚货东西,穿成那样是来碧游宴勾引男人的么?”古玉琴嫉妒的眼都红了,低着声音骂道。 古玉琴忽然朝身边的古涟漪看了一眼,见古涟漪脸上神色不变,美丽的好似天上的仙子一般,她眼中闪过什么,说道:“三姐,太子殿下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古萱儿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这么不知羞耻的勾引太子殿下,难道她是想将自己的花痴发扬光大么?” 古涟漪手指在袖口中微微捏紧,脸上却保持着良好的大家闺秀风范,低叱道:“五妹,你怎可如此说我们的大姐?她再不好,也是我们的大姐啊!也轮不到我们去说她是非。” 旁边的皇宫贵胄们一听,纷纷朝古涟漪看来,觉得此女果然名不虚传,是位秀外慧中,心思纯良的好女子。 古玉琴心中一阵不服气,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古涟漪款款起身,脸上挂着天香国色的微笑,朝古萱儿方向走去。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古涟漪微微福身,一颦一笑,一动一姿,都展示的完美无缺。 ------题外话------ 喜欢夜无风的请举手,讨厌夜无风的请举手脚…。 ------------ 第三十章 羞耻 夜无风看到古涟漪,微微怔了一下,黑眸闪过一丝惊艳,很快,又恢复了常色,古家三小姐不愧为京城第一的美人儿,这相貌和温婉的气质,确实不似凡人,不过,可惜了,到底是个身份上不了台面的庶女,不能给于他需要的帮助。 “古小姐不必多礼。”夜无风淡淡的说,很快把视线收了回来。 夜无风这样的皇族太子,本就是骄傲的存在,女人与他,再美也不过一件衣服,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谁能给他最大的帮助。 古涟漪仿若没看出来夜无风的冷淡,她朝夜无风浅浅一笑,又亲热的挽住古萱儿的手臂:“大姐,你今天真漂亮,可把这儿最美的牡丹给比下去了呢!” 古萱儿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种虚伪的话真让她恶心。 “是吗?” “当然,妹妹又怎么会骗大姐呢?”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今儿挺美的。”古萱儿笑的妖娆万分,不动声色的从古涟漪臂弯里抽回手,她笑着抱住夜无风手臂:“这身宫装还是殿下派人送来的呢!” 古涟漪的笑僵在脸上,眼神微微闪了一下,她不过随口夸了古萱儿一句,没想到古萱儿倒是个脸皮厚的,居然如此的不含蓄。 夜无风感受到软香贴着手臂,佳人浅笑一兮,心中微微一动,黑眸逐渐变的温和,嘴角扬起俊美的笑容:“只要你喜欢就好。” 古涟漪看着夜无风脸上的笑容,微微愣了一下,从见过太子殿下第一眼开始,她就知道这男人到底有多优秀,多俊美,今日再见,依旧如此,她是京城谁也比不上的美人儿,也有足够的自信能吸引太子殿下的目光,可没想到古萱儿居然会和太子殿下一起出现,而且,太子殿下脸上的笑容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古萱儿这贱人。 古涟漪嫉妒的捏紧手指,几乎把手心掐出血来,秋水般的眸中闪过阴沉。 “皇兄。”不远处,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古萱儿转头,看到夜墨走了过来,今日,他一身玄色蟒袍,衣襟和袖口都有金色云纹滚边,玉冠束发,整个人看上去极为俊美和精神。 夜墨的视线落在古萱儿胸口的大波上,眉头微微一蹙,又扫到她抱着夜无风的手臂上,眼神闪过暗沉:“原来古小姐也在这里!?” 夜墨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古萱儿,这声古小姐自然是叫的古萱儿。 古涟漪被无视个彻底,面子被踏碎了一地。 古涟漪手心掐出血来,她真是想不通,古萱儿哪一点比她好了?不仅太子殿下对古萱儿温柔的笑,就连这冷似冰山的墨王爷也似乎也不讨厌古萱儿了。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明黄色的圣驾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所有人都跪拜下去,高呼万岁,古萱儿也随着众人拜了下去。 “平身。”中气十足的声音透着威严权贵。 众人起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此时,夜无风和古萱儿也分了开来,夜无风坐到皇子王爷那一排的首位,古萱儿坐在了臣女这一排的中间,她的身旁坐着古玉琴。 古萱儿朝古玉琴看了一眼,古玉琴神色闪过怕意,古萱儿转过头去的时候,她又狠狠的瞪了古萱儿一眼,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古萱儿身上的宫装。 皇上身穿九五之尊的明黄色龙袍,已过中年,相貌颇为风流,能看出年轻时就是一位美男子,他眼睛有些浮肿,眼下明显的乌青眼袋,精神不是很好,一看便知可能某些方面运动过度,导致精气流失,身体虚浮。 皇上一左一右的是皇后和如今最受宠的秦贵妃。 若说皇后娘娘有母仪天下的风范,那秦贵妃就有媚惑君王的资本,她身段妖娆,脸如九尾妖狐投胎,妖艳的掠人心魂。 秦贵妃手中抱着一只碧眼白毛的猫儿,手指带着五色宝石的甲套微微翘起,缓慢的抚摸着怀中的碧眼猫儿,仿若把它当心心肝宝贝。 古萱儿多看了一眼那碧眼猫儿,能随着皇上皇后来参加碧游宴的猫儿,该是多珍贵的猫儿? 皇上坐上龙椅,皇后和秦贵妃相伴左右,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今日的主人公。 邪王。 等了片刻,皇上视线再次朝门外看去,没见来人,他有些不悦的沉了沉眸子。 皇上对太监使了一个眼色,那太监心领神会,低着头悄然走了出去。 过了半响,一位姗姗来迟的身影出现在碧游宴上。 古萱儿朝来人看了一眼,果然是马车中那咬破她手指吸血的妖邪男人。 邪王仿佛感受到她是目光,视线朝古萱儿扫来,然而这一眼,让在座的所有大臣之女都屏住了呼吸。 本以为这京城墨王爷是最为俊美的,没想到眼前的邪王容貌上已经完胜墨王爷。 什么是天上的皎月?什么是天人之姿?什么是夺人心魂? 眼前的邪王是最好的诠释。 直到邪王漆黑诡异的丹凤眼幽冷的扫过众女,那些一瞬间发花痴的女子一个接着一个底下头去,心中砰砰直跳,这非心动,是被吓的差点心脏跳出来。 关于邪王的传闻,她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就算不知不晓,但看皇后娘娘和秦贵妃微微变色的脸,也就明白眼前这相貌无双的美男是何等的可怕。 古萱儿是唯一一个没有底下头去的女子,她甚至看到邪王收回视线的时候在她胸口顿了一秒,古萱儿朝他笑着挺了挺傲然的胸,美好的东西,她从来都不介意让别人多“欣赏”一会儿。 邪王丹凤眼微微撇开,眸中闪过什么?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古萱儿捕捉到邪王耳根子处淡淡的绯红,眼中闪过不屑,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觉得老娘不知羞耻,你他妈别眼睛乱看,脑洞大开啊! 邪王上座,仅在皇上之下。 皇上在邪王落座的那一刻,龙颜大悦,碧游宴也开始了…… 众女拼着才艺,在皇上和邪王面前展示着最美,最独特的一面。 古萱儿兴趣缺缺,什么也没准备,只准备了一张嘴,吃吃喝喝倒也不错。 忽然,一小杯酒水洒到古萱儿的身上,古玉琴神色有些慌张的掏出帕子,在古萱儿胸口上擦。 “大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大人大量,别怪五妹。”古玉琴说的快要哭出来了。 古萱儿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沉了沉:“够了。” 古玉琴再这么擦下去,她的胸就要弹出来了,这么大的笑话,她闹不起,也丢不起这个脸。 ------题外话------ 咱们邪王拜倒在萱儿大波之下……。 ------------ 第三十一章 恶猫 古萱儿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够引来旁人的注视。 大家眼中,古萱儿一手抓住古玉琴,脸上表情阴翳,似要把微微颤颤的古玉琴活剥生吞,不由的都觉得古萱儿有些不近人情,欺负庶妹。 就连夜无风都蹙了蹙眉,眼中闪过怀疑,古萱儿这样的性子真的适合太子妃那个位置么? 夜墨面无表情的喝着酒,无意间扫到古萱儿被古玉琴擦的快要弹出来的玉峰,黑眸沉了下去,这该死的女人,胸那么大,就不能穿保守一点的宫装么? 还是她故意穿成这样想要引诱谁? 夜墨扫了一眼夜无风,将夜无风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闪过冷笑,古萱儿,本王允你荣宠,你不要,却和太子勾搭,你真的以为夜无风好过本王?他不过是想利用你罢了! 古萱儿此时已经无暇去管别人如何看她,把古玉琴的手摔了下去,半手遮掩将胸口的衣料往上提了提。 然而这一幕差点把夜墨嘴里的酒水给呛出来,这女人也太大胆了,如此多的人前,她居然做出那种不雅的动作。 夜墨哪里知道,古萱儿若不及时把衣料提上来,那对快要掩不住的大波马上就要弹跳出来,到那时,恐怕会饱了一群色狼的眼福。 邪王视线掠过古萱儿胸前,好似漫不经心的一瞥,妖异诡谲的丹凤眼垂了下去,喜怒不明。 这插曲很快过去,轮到古涟漪展示才艺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换好华裳舞衣的古涟漪身上。 京城第一美人面前,再无人记得古萱儿是哪根葱。 古涟漪这一舞,玉貌窈窕,身姿轻盈,舞的飘逸倾城。 此舞名叫“萦尘”,是一个著名的古舞,难度系数也极高,若非一番苦练,很难到达相应的舞境。 然而,古涟漪为了练好这一舞可是花费了一番心血,大夫人不仅花重金为古涟漪请了京城最有名的舞蹈老师,更是倾了她大婚时陪过来当初嫁妆,为古涟漪定制了这一套“萦尘”舞的鲛珠舞衣。 为的自然是让古涟漪能在今日大放异彩,一舞惊人。 舞毕。 皇上赞赏的说了一个“好”字,率先鼓起掌来,顿时,一片惊天动地的掌声响起。 古涟漪朝皇上方向福了福身,娇美的脸上露出意思得意的笑容。 “此舞只应天上有,赏。”皇上满意的看着古涟漪,给于极高的赞赏和肯定。 “臣女谢过皇上。”古涟漪底下谢恩的时候,眼角朝古萱儿扫了一眼,见古萱儿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样子,并没有露出她想要的嫉妒和失落,古涟漪眼中闪过阴沉。 就在此时,秦贵妃怀中的碧眼猫儿忽然“喵”了一声,弓起身子就朝古涟漪扑去。 古涟漪大惊失色,吓的转身就跑。 秦贵妃忽然站了起来,朝猫儿叫道:“小宝贝,快回来。” 名唤“小宝贝”的碧眼猫儿仿若没听到秦贵妃的呼唤,发了疯似的朝古涟漪扑去。 在场的皇族贵胄都傻了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都想去救宛若天仙一般的古涟漪,可谁都怕伤了秦贵妃这位圣宠正浓的贵人。 眼瞅着碧眼猫儿就要追上古涟漪,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把古涟漪拉入宽厚的怀中,那只碧眼猫儿是直冲的,古涟漪不见了,它发出尖锐的叫声,弓起身子跳了起来,朝入眼的古萱儿脸上扑去。 这一扑,定是要被碧眼猫儿抓花了脸。 古涟漪抬起头,看到夜无风抱着自己,心中一荡,就连她也没想到这危急的时刻,夜无风会出手救自己。 “太子殿下。”古涟漪方才受了惊吓,脸色有些苍白,眼眸楚楚动人的看着夜无风。 夜无风没去看怀中女子的表情,他看到碧眼猫儿朝古萱儿的脸挠去,黑眸微微一缩,本能的伸手推开怀中的古涟漪,可他没想到怀中的女子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像受惊的小鹿一般在他的怀中颤颤发抖,那柔软的身子紧密相贴,他的心软了几分,然而就这么稍微一耽搁,就再也阻止不了碧眼猫儿。 古涟漪的脸贴着夜无风的胸膛,朝古萱儿看去,见碧眼猫儿就要抓花古萱儿的脸,她嘴角扯起一抹阴冷的诡笑。 夜墨黑眸微微一沉,手指捏着玉杯,青筋暴露,这一刻,他完全可以弹出玉杯,将那碧眼恶猫处死,他刚要弹出玉杯的时候,谁也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本该抓花古萱儿的碧眼猫儿,忽然朝她身旁的古玉琴扑去。 古玉琴吓的惨叫一声,如花似玉的脸上留下血淋淋的抓痕,顿时变的惨不忍睹。 此刻,谁也不曾发现,邪王手中那双对着碧眼猫儿的象牙筷子放在了玉桌上。 秦贵妃见碧眼猫儿伤了人,眼中闪过疑惑,这猫儿虽然性子顽劣,可平常对她的话百依百顺,从未像今日这般狂暴。 秦贵妃很爱惜这只碧眼猫儿,亲自朝碧眼猫儿走去,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使得碧眼猫儿突然狂暴伤人。 当秦贵妃走到碧眼猫儿面前,欲要蹲下来抱起猫儿时,那碧眼猫儿忽然冲着秦贵妃凶狠的叫了一声,吓的秦贵妃抬起身子,然而,那碧眼猫儿好似盯上了秦贵妃,弹起身子,去抓秦贵妃的脸。 这突来的变化把秦贵妃吓懵了,额上出了一层冷汗。 “爱妃。”皇上忽然从龙椅上起身,焦急的叫道。 此刻,秦贵妃所处的位置都是一群大臣之女,方才古玉琴被抓花了脸,就已经把这群大臣之女吓的花容失色,哪有人敢去冒这个险救秦贵妃? 秦贵妃身后最近的是几位皇子,这些皇子都使她如眼中钉,巴不得她从此被皇上冷落才好,更没有人肯出手相救,就连太子夜无风也是冷眼看着,等待秦贵妃被抓花脸,从此失了圣宠才好。 古萱儿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装鲈鱼的长盘,倒去鲈鱼,冲到秦贵妃身边,一把推开秦贵妃,扬起长盘狠狠的砸在碧眼猫儿的脑袋上。 顿时,碧眼猫儿脑袋飞溅出鲜血,掉在地上,浑身抽搐了几下,死了。 皇上见秦贵妃没事,一颗提着的心忽然放了下来,他大步走了下来,扶起秦贵妃,担忧的问道:“爱妃没事吧?” 秦贵妃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古萱儿轻颤的声音。 “皇上恕罪,臣女一时情急,把贵妃娘娘推到在地。” ------题外话------ 小妞们,你们看出神马了么? ------------ 第三十二章 割舌 皇上的视线落到跪在地上的古萱儿身上,她的头低低的垂着,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和方才拿起盘子砸猫的样子判若两人,这分明就是一个娇弱的女子,为了救他的爱妃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皇上心中一阵触动,刚才那一刻,多少大臣之女都被吓的花容失色,没了分寸,就连他的儿子们也不愿来救他的爱妃,却唯独这少女,才让他的爱妃没有受到伤害。 “你救了朕的爱妃,何错之有啊!?”皇上道:“把头抬起来。” “是。”古萱儿抬起头,一张勉强定了惊魂的苍白面容出现在皇上眼中。 秦贵妃惊吓过后,脸色好转了些,看到地上的女子抬起头来,她想了片刻,转头楚楚动人的对皇上道:“皇上,这次若非古小姐英勇相救,臣妾…臣妾这张花容月貌就被那欺主的疯猫抓花了。”说着,秦贵妃眼角流下一滴泪来,她抬起华贵的衣袖拭了试,又道:“皇上,臣妾一定要感激古小姐舍身相救。” 此时,古涟漪已经被夜无风放了开来,碧游宴上搂搂抱抱又能成何体统?夜无风是何等精明之人?岂会留有把柄给别人去说? 古涟漪见不仅皇上夸赞古萱儿,就连平时冷艳不易接近的秦贵妃都要感激古萱儿,古涟漪心中就像被刚才那恶猫的爪子狠狠的抓了一把,揪的发疼,她双眼有些发红的看着古萱儿。 今天明明就万无一失,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忽然,古玉琴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震的皇上耳膜差点失聪。 龙眉一蹙,正要发怒…。 “皇上恕罪,臣女的五妹不是有心要触怒龙颜的,还望皇上看在臣女五妹容貌已毁的份上不要责怪她,臣女愿意代替五妹受罚。”古萱儿一番言语说的姐妹情深,让人动容。 在座的皇族贵胄闻言,又对古萱儿另一番看待,危急时刻能如此护妹,看来并不像方才看到的那般欺负庶妹。 邪王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嘴边扯起一抹仿若昙花一现的轻笑。 这女子真是狡猾如狐,分明已经把她五妹推下了万丈深渊,却还能如此不要脸的接受别人赞赏,也只有那些蠢材才会被那狡猾的女子蒙蔽双眼。 可这一番话听在古玉琴的耳中…… 她浑身一个巨惊,什么?她的容貌毁了?毁了?毁了? 古玉琴忽然狠毒的盯着古萱儿,那眼神若是能把人撕掉,古萱儿恐怕已经被撕成一块块的血肉,她发疯似的大叫起来:“古萱儿,你这贱人,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想在皇上面前装好人么?你这狠毒下贱的东西…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啪! 秦贵妃身边的女官接受到主子的眼神,上前一个耳光,又狠又准的打在古玉琴的脸上,连带血肉都刮进了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指甲里,本来还有药可治的脸,被女官这一打,算是彻底毁了。 “一个低贱的庶女,竟敢当着圣上的面辱骂嫡姐?还大逆不到的要杀了嫡姐?简直就是歹毒至极,其心可诛。”花嬷嬷是秦贵妃身边的二品女官,经过她手调教出来的宫女不计其数,被她打过的贱人也不计其数,像古玉琴这种没大脑的蠢货,死了比活着干净点。 古玉琴被打了一巴掌,疼的清醒过来,想到刚才古萱儿的一番言语,说她毁容分明就是为了激怒她,可她像个白痴一样跳进了古萱儿的陷阱之中。 古玉琴脸上露出惊慌,花嬷嬷那句“其心可诛”像似打在了她的七寸上,死亡的预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古玉琴害怕极了,她朝古涟漪看去,发出求救的眼神。 三姐,我可是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你可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 古涟漪被古玉琴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看的浑身一颤,她微微别开眼睛,垂下眸子,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古涟漪视线落在古玉琴桌前的那块帕子上,眸子闪了闪,古玉琴这蠢货,自己被古萱儿那贱人暗算了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向她求救? 本来,古萱儿替古玉琴求情,皇上念及古萱儿救了秦贵妃有功,会放过古玉琴一马,但现在听到古玉琴那大逆不道的话后,皇上褐色的眸子阴沉下去:“来人啊!把这恶毒的女人给朕脱下去割舌,毙杖。” “皇上…”古萱儿刚开口,就被皇上抬起的手阻止了。 “你不必为这种恶毒的妹妹求情。”皇上道。 古萱儿合上嘴巴,垂下眸子,眼中闪过一道愉悦。 若非今天古玉琴和古涟漪联手,使用秦贵妃怀中碧眼猫儿狂怒暴躁的迷魂香对付她,古玉琴也不会作茧自缚,害死自己。 这也幸亏她熟知草药的药性,而且,这具身体也对药物十分敏感,古玉琴把酒水洒在她胸口的时候,拿帕子来擦,“无意间”碰到了她的脸,她就已经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被帕子擦过的地方出现了微痒的刺激感,她就知道这帕子定然是有问题的,所以,她看古涟漪跳舞的时候也多了一个心眼,当古玉琴把帕子藏到袖口中的时候,她悄悄的偷了过来,并趁古玉琴不注意的时候,她从袖口的瓷瓶中倒出一点儿迷药洒在了被古玉琴擦过的胸口,这点迷药不至于让她昏迷不醒,却正好搅乱了迷魂香的药性。 秦贵妃怀中的碧眼猫儿忽然疯狂朝古涟漪扑去的时候,她就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古涟漪隐藏的再好,可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奋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她不得不说,为了除掉她,她们真是想尽了一切手段呢!连秦贵妃猫儿的主意都打上了。 既然别人不让她活,她又为何要让别人活? 古萱儿索性将计就计,碧眼猫儿朝她扑来之际,她“惊吓”的站了起来,手中帕子正好擦过古玉琴的脸,这种时候,谁又能注意到她隐蔽的小动作呢?哪怕古玉琴本人,也只以为是古萱儿的衣服擦到了她的脸。 古萱儿顺手把帕子丢在古玉琴桌上,果不其然,那发疯的猫儿转脸就朝古玉琴扑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花了古玉琴的脸。 这真是害人不成终害己! 古玉琴被吓的瘫软在地,浑身颤抖:“三姐,救我,救我…。” ------题外话------ 推荐好友(妖娆媚妖)的一对一宠文《将军绝宠之夫人威武》 第一次见他,肤如凝脂,蛾眉曼睩,好一个出水芙蓉的美人!等等,怎么没胸?! 第一次见她,满脸污泥,呆头呆脑,好一个大胆好色的小兵!等等,怎么有胸?! “美人,放心,我就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 美人冷眼一扫,利剑瞬时出窍! “流氓!你往哪刺呢?” “……” 神级无赖降临异世,再睁眼时却要替兄从军,她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小庶女,又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 第三十三章 县主 古涟漪听到皇上要把古玉琴处死,心中猛然一颤,脸色有些发白,藏在袖中的手指颤抖的握成拳,眸中闪过紧张。 她朝古玉琴看去,满脸的血很是渗人,看着让人觉得特别恶心,古涟漪有些不适的转开眼睛,捂住嘴巴,腹中一阵翻滚,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 古萱儿看到古涟漪的动作,眼睛瞬间亮了一下,难道这么快就有了? 若真是有了,是件极大的好事儿呢! 古萱儿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一抹喜悦藏入眼底,这次回府,她可要好好的恭喜一下礼峰表哥呢! “你没事吧?”夜无风见古涟漪娇颜发白,捂着嘴巴,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眼中闪疑惑,转念想到古玉琴满脸的鲜血,心中又“明白”了过来。 古涟漪一口腹中的酸水冒出喉咙,见夜无风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为了保持大家闺秀的风范,她忍着恶心把酸水吞了下去,这一口,如猪食一般,差点吞吐了出来。 “太子殿下,涟漪求您想想办法救救五妹,我们平常和大姐的感情都很要好,今天恐是那疯猫儿抓了五妹的脸,导致五妹也疯了起来,绝非有意触犯龙颜和辱骂大姐,五妹是什么样的女子,尚书府的下人都看在眼里,太子殿下和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叫来尚书府的下人。 五妹平常只有被大姐打骂的份,哪有…。”仿佛意识到什么不该说的,古涟漪“害怕”的看了一眼古萱儿,眼中闪过恐慌,又转回夜无风脸上,泪水涟涟的看着夜无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涟漪求您了,救救五妹,只要太子殿下肯救五妹,涟漪甘愿为太子殿下为奴为婢。” 古涟漪这番话说的极为技巧,也相当于帮古玉琴开脱触犯龙颜和辱骂嫡姐的罪名,人疯了不是?一个疯子,谁能指望她的行为正常? 但这也不能怪疯子,一切都是那疯猫造成的。 古萱儿心底闪过冷笑,古涟漪真是巧舌如簧,不是说她们姐妹平常感情很要好么?要好,她还打骂古玉琴?这不是相互矛盾么? 甘愿为奴为婢?说的倒是好听,只怕是想要博得夜无风好感,清水楼台先得月,早日登上太子妃的宝座吧! 古萱儿视线朝古涟漪平坦的小腹看了一眼,不知古涟漪这机关算尽太聪明的女人有没有那个“福分”成为夜无风的太子妃呢! 夜无风见古涟漪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眼中闪过疼惜,当听到古涟漪说古玉琴在尚书府只有被古萱儿打骂的份,他眉头蹙了一下,心中有些不舒服,又见古涟漪“害怕”的神情不似作假,夜无风黑眸渐渐变深。 片刻,侍卫一左一右的架起古玉琴,夜无风才淡淡的开了口:“古小姐有听过一句话么?” 古涟漪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琢磨不透的男人。 “君无戏言。”夜无风说的缓而清晰。 古涟漪的心往下一沉,君无戏言,那就是说…。玉琴没救了? 古涟漪看着夜无风那张冰冷无情的脸,方才,他救自己的时候,她分明就看到他眼中有担忧,可为何一转眼,他又冷酷如斯?连看她的眼神都变的冷漠起来? 古涟漪捏紧手指,朝古萱儿看去,银牙暗咬,一定是那贱人先勾引了太子殿下,她才会失了先机。 这时,古玉琴惊天动地的凄惨哭声响起:“大姐,我知错了,求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大姐,救救我…。” 古萱儿抬起头,一脸“痛色”的看着被拖走的古玉琴,眼底闪过冷笑。 古玉琴啊!古玉琴,这种时候,你还不供出古涟漪,我该说你傻呢?还是天真呢? 既然你以为古涟漪那一番惺惺作态是想救你,那就继续求她救你啊!何必求我? 古萱儿忽然看到古玉琴被拖走的地上一条湿湿的“水迹”,心中噗哧一声,差点笑了出来,难怪她觉得空中一股“怪味儿”,原来是被吓尿了。 “大姐这件事与我无关,是…。”古玉琴的声音消失在门外。 古萱儿眼睛闪了闪,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晚了一步,怪谁哉? 若是早点儿供出古涟漪,说不定她心情一好,可能会留古玉琴一条贱命。 古涟漪脸色没好转,反而又白了白,眼中闪过心慌,好在古玉琴后面的话没有传进来,她提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古萱儿被封了惠莲县主,还得了不少赏赐,回到尚书府,可不是一般的风光。 大夫人听闻古涟漪回府,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看到宫中来了传圣旨的公公和好几大箱沉甸甸的赏赐,她微微吃惊了一下,喜色涌上心头,以为这些都是赏给古涟漪的。 大夫人看到古萱儿先走进来,眼中闪过鄙夷,看到后面进来的古涟漪,她修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涟漪,这次进宫的收获不小啊!” 大夫人这话是讲给古萱儿听的,故意刺激古萱儿。 古萱儿冷冷一笑,什么也没说,等下受刺激的不知道是谁呢! 古涟漪听闻大夫人这话,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大夫人瞅着不对,纳闷的时候…。 传圣旨的公公眼中闪过鄙夷,尖着嗓子道:“大夫人,恭喜您了,古大小姐救了圣宠正浓的秦贵妃,被皇上封了惠莲县主,这真是可喜可贺呢!” 古大小姐? 那不是古萱儿么? 大夫人笑容满面的脸如被寒风吹过,一点点的僵硬,真是精彩万分。 “大夫人,你怎么了?难道古大小姐被封为惠莲县主,你不高兴么?”传旨公公见大夫人脸色变的难看,故意问道。 大夫人回神,脸上堆起难看的笑容,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难受的很:“怎么会呢?我高兴都来不及,萱儿成为惠莲县主,真是太好了。” 古萱儿见大夫人一脸便秘的难受样,还要装作十分开心,欢喜接受,真是难为大夫人了。 宣旨太监走后,大夫人堆着假笑,吩咐下人来搬古萱儿的赏赐,美其名曰:帮她攒着,等她出嫁再还给她。 古萱儿心中冷笑,只怕这些不菲的赏赐到了大夫人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口袋里,便会成了古涟漪的嫁妆。 古萱儿也堆起虚伪的笑,拒绝了大夫人的“好意”,让小红玉带人把赏赐抬到了她的地盘,这可气煞了大夫人,当几大箱赏赐被抬走的时候,古萱儿看到大夫人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好似要扑上来把所有的赏赐给抢走。 ------题外话------ 古玉琴死了,大夫人眼红了,古涟漪…。哈哈…。你们懂的…。邪王…。邪王在干嘛呢? ------------ 第三十四章 夜袭 香福院 大夫人面色阴翳的坐在梨花木雕刻的福寿椅上,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古涟漪:“碧游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古涟漪把宫宴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气愤又嫉妒的说道:“古萱儿那贱人好不知耻,穿成那样勾引太子,尚书府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 母亲,古萱儿会不会已经爬上了太子殿下的床?所以太子殿下才会和那贱人一起…。” 大夫人冷哼一声,道:“就算爬上太子的床又怎样?太子年轻气盛,受不住诱惑也是平常之事。漪儿莫要担心,凭你的姿容和才情,只要努力一把,定能得到太子的心。这男人啊!须得抓住他的心,才是最最重要的,你若获得太子宠爱,就可以利用这份宠爱毁掉一切你讨厌的贱人。” 大夫人眼中闪过毒辣,想当年,那风韵绝代的尚书夫人不也被她赶了下去?如今,那贱人的女儿凭什么和她的女儿斗? 古涟漪眸中燃气希望:“母亲,真的么?”只要获得太子宠爱,她就可以毁掉古萱儿那贱货? 想到碧游宴上那冷酷俊美的太子殿下,古涟漪心中一荡,眼中闪过志在必得的坚定。 母亲说的对,凭她姿容和才情,只要努力一把,定能得到太子的心,太子的宠爱。 大夫人想到古萱儿不仅被封了县主还得了那几大箱的赏赐,眼中又泛起了红光:“古萱儿真是走了狗屎运,才会白得了那些封号和赏赐。” 那眼皮子浅的小贱人,竟敢不把赏赐交给她保管?真是气煞她也,那小贱人怎么就没死在玄武大街上?大夫人恶毒的想。 说到古涟漪的痛楚,她咬了咬唇瓣,眼泪流了下来:“母亲,漪儿没用,辜负了母亲的栽培。”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却是充满怨恨的,若没有古萱儿,她那一舞“萦尘”定能冠压群芳,脱颖而出,如今被封为县主和得到赏赐的人就是她。 若得了县主的封号,她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比嫡女的古萱儿还要高贵,那她就是真正的凤凰,太子妃之命。 大夫人起身握住古涟漪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傻孩子,这事儿不怪你,是古萱儿那小贱人太狡猾,你和你五妹都被她反算计了,幸亏这事儿是让你五妹做的,那张不出众的脸毁了就毁了…。对了,玉琴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府?” “五妹死了。”古涟漪忽然说道。 大夫人一惊:“什么?你五妹死了?这…这…”大夫人眼中露出一道明亮,恶毒的说道:“这真是太好了,不用我们出手,便会有人自动去对付古萱儿。” ——分割线—— 所有的赏赐都安排好放处,小红玉走到古萱儿身边,低头时看到古萱儿手上缠着包扎的白纱布,她紧张的叫了起来:“大小姐,你的手怎么了?” 自从古萱儿不准她叫小姐后,小红玉机灵的在小姐前面加了一个“大”字,一字相隔,却说明了古萱儿在尚书府的原有的地位。 古萱儿眉头皱了皱:“你这小丫头,叫起来声音真大。” 小红玉娇嗔道:“这还不是因为奴婢担心大小姐?” 古萱儿喜欢小红玉娇俏而不做作的性子,笑着道:“你这丫头终归是个有理由的,我手没事儿,不用大惊小怪,若给外面的人听到,还以为我断了手呢!” 小红玉狐疑的看着古萱儿:“大小姐真的没事?” 古萱儿起身,曲起手指在小红玉脑袋上钉了一下:“小丫头片子,难道我还会忽悠你不成?” 小红玉“哎呦”的叫了一声,脸上挂起放心的笑容:“不,不,奴婢不敢质疑大小姐的话。” “我看你是敢的很呐!”古萱儿道。 小红玉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古萱儿手背虎口上好似有淡淡的红色,她忽然抓住古萱儿的手,睁大眼睛看,喃喃的念出:“湚”。 古萱儿抽回了手,尴尬的咳了两声,装作镇定道:“湚字特别难写,我经常记不住,故而刻在了手上,不会的时候也可以看一下,倒不会让别人觉得我没文化。” 小红玉瞅着古萱儿,眼睛眨了眨,大小姐,真的是这样么?还是…。您在忽悠小红玉? 夜幕降临,古萱儿累了一天,身体已经十分疲倦,沐浴过后,就上床歇息了,合上眼睛,没多大一会儿就陷入深度睡眠。 古萱儿熟睡一个时辰后,一道幽暗的身影出现在她房门外,看到紧闭的房门,那人幽幽的轻哼一声,衣袖一挥,房门悄然无声的打开了。 幽暗的身影似幽灵一般飘了进去,房门自动合起,将那流泻的月光关在门外。 那人飘到床前,似一个巨大的阴暗妖兽,妖魅的丹凤眼盯着床上熟睡的女子,仿佛盯上了美味的猎物。 他缓缓坐在床边,掀开锦被,看到熟睡女子身上仅贴了一件单薄的水清色肚兜,他瞬间愣住了,凤眸幽幽的看着她那几乎要弹出来的大波。 好半响。 “不知羞耻的东西,睡觉都如此放荡。”黑暗中,巨大的阴暗的“妖兽”脸上染起薄红。 床上熟睡的女子似乎感觉到有些冷,缩了缩身子,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两下。 他极快的在古萱儿身上点了两下,让她昏睡过去,点完之后,他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刚才那瞬间柔软的触感…。是碰到了她的…。大波…… 好半响。 他薄唇动了动,红着脸低叱道:“小妖精东西,长的这么大做什么?难怪把夜无风那蠢货迷的昏头转向。” 他手指曲了起来,视线落到古萱儿被白色纱布缠绕的小手,俯下身,将她手上的纱布解了下来,看到她手心上一片触目的刮伤,还有些发白,他眼神沉了沉。 “本王难道是恶鬼不成?宁愿选择两伤的方式都要从本王马车内跳下去?这小胳膊小手若是折断了,你就没想过得不偿失?”邪王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玉色瓷瓶,手指挑了清凉的药膏,细致的舔在她的手心上,继续说道:“这也是一头蠢货,手心伤成这样还浸水,当真不怕烂的发臭遭蛆食?” ------------ 第三十五章 痛哭 清晨。 古萱儿起床,发现手心不若昨日那般疼痛,好似清凉舒服了一些,她抬起手左右看了看,心道莫非是太医的药效绝佳,所以好的特别快? 古萱儿的手放在鼻下闻了闻,片刻,秀眉微微蹙起,她怎么感觉这药的清香有点古怪?好似某个妖人身上的诡异冷香? 怎会想到邪王那妖人?古萱儿摇了摇脑袋,那妖邪的男人碧游宴上都见死不救,若非她机灵,恐怕就中了古涟漪和古玉琴的奸计,被碧眼猫儿抓花了脸,从此落个见不得人的丑陋面貌,这一生也就彻底毁了。 他又怎么可能深夜潜入尚书府替她换药呢? 古萱儿刚用完早膳,三夫人就像疯子一般冲了进来,看到古萱儿,三夫人整个脸都变得扭曲狰狞,发疯似的朝古萱儿扑去:“小贱货,你害死了我的玉琴,我要用你的命来抵偿。” 古萱儿本可一脚将三夫人这疯婆子踢出去,但刚失去唯一女儿的三夫人精神濒临崩溃,那好似要和古萱儿同归于尽的疯态比得上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既然她已经什么都没有,她一定要毁了古萱儿这贱货,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三夫人眼睛赤红的盯着古萱儿,扑到古萱儿身上,古萱儿连人带椅子都摔了下去,后脑勺砰的一声撞在椅背的实木上,一阵闷疼。 真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婆子胜过三高手。 古萱儿被三夫人有些富态的身体压的够呛,脑袋又发疼,只差双眼毛冒金星了。 三夫人得势,双目猩红的盯着古萱儿,高高的扬起手掌,狠狠一巴掌朝古萱儿脸上扇来。 古萱儿瞳孔微微一缩,眸中泛起了冷光,冷冷的开口:“难怪三夫人的瑞儿会在三岁的时候淹死在碧莲池,他有你这么一个糊涂的母亲,算是投错胎了。” 这话让三夫人猛然一震,脸颊发麻,脸色发白,整个人恍若受了晴天霹雳,扬起的手在半空中颤抖,她盯着古萱儿冷笑的脸,颤着声音道:“你…你说什么?” 古萱儿讥嘲道:“三夫人难道真以为八年前,瑞儿的死是一个意外?” 三夫人唇瓣抖的更离开,眼中迷雾一片,大滴的泪水滚落下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碧叶连天的夏日,正午时分,本该是午睡的时辰,瑞儿哭闹着不肯睡觉,非说要去看碧莲池中盛开的莲花。 三夫人有些责怪的看了伺候瑞儿的奶娘一眼,若非奶娘这几日都带着瑞儿去看那莲花,瑞儿又怎会不睡午觉,哭闹着都要去看莲花? 三夫人夏日正午本就嗜睡,被瑞儿哭闹的有些烦躁,就挥挥手,让奶娘带着瑞儿去碧莲池看莲花。 可她没想到,瑞儿活蹦乱跳的去了,却是脸色苍白没有生息的回来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她瘫痪在瑞儿的尸体前,泪流满面,一遍一遍换着瑞儿的名字,好想他甜甜的叫她一声“娘亲”,可瑞儿小小的身子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安静的陷入了永久的“沉睡”,再也不可能开口叫她娘亲了…… 奶娘被她处死了,但处死了又怎样?她的瑞儿再也回不到她身边了…。她的瑞儿永远的离开了她…… 三夫人“哇”的一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哭声震的古萱儿耳膜发疼,这种绝望的哭声,她在医院里听到过,那是一个孩子死在了手术台上,孩子的父母奔溃的瘫在地上痛哭,那哭声,凄惨的让人鼻酸,让人心揪。 古萱儿身为骨科手术室主刀医生,自然练就了一颗强大的心脏,不被外界的繁杂声音左右情绪,她知道做为一个主刀医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治每一个病人。 所以,当别人情绪奔溃的时候,古萱儿是思绪反而更加清晰,更加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 就像此时…。 “三姨娘就不想为瑞儿报仇么?”古萱儿已经从地上起来,弹了弹裙上的灰尘,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三夫人。 三夫人闻言,哭声渐止,装满泪水的眼睛里闪过复仇的光芒:“我是瑞儿的母亲,怎么能不想为瑞儿报仇?” 古萱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看来三姨娘已经知道是谁对瑞儿下的毒手。” 这些年,三夫人一直麻痹自己,恐怕是因为古玉琴这个女儿,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如今,她儿女都没有了,再也不需要忌惮什么了,有冤报冤有仇,有仇报仇。 三夫人眯着眼睛,危险的盯着古萱儿:“小贱货,别以为自己很聪明,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我也不会放过你。” 古萱儿无所畏惧的迎上三夫人狠毒的目光,冷哼一声:“我本以为三姨娘是个聪明之人,没想到八年过去了,你还是蠢的无药可救,甘愿当别人手中的棋子,任人摆布。” “你什么意思?”三夫人冷下脸。 古萱儿小脚勾来一个椅子,慢悠悠的坐了下去,缓缓道:“你真以为是我害死了古玉琴么?” 三夫人脸色微微一变,想到什么?脸色又沉了下去,眼中阴冷闪烁不定,手指紧捏成拳。 古萱儿见三夫人这样子,知晓她已经明白几分,继续道:“古玉琴不过是被人利用来对付我,这尚书府,一旦我被毁,受利最大的是谁?” 三夫人眼中蒙上了仇恨,牙齿几乎咬出血来:“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杀了害死我儿女的老贱货。” 古萱儿不屑的冷哼一声,讥嘲道:“就凭你现在这样子,还没动手杀别人就被当作疯妇毙杖了,你拿什么报仇?拿自己的死来报仇?” 三夫人心中异样,知晓古萱儿说的没错,她抬起头,看着古萱儿,眼中流露出强烈的复仇光芒:“大小姐,我该怎么做?” 古萱儿抬起手,把玩着圆润晶莹,桃粉光滑的甲盖,漫不经心道:“别忘了,你女儿差点把我容貌给毁了,我凭什么要帮你呢?” 三夫人定定看着古萱儿,目光深沉的道:“大小姐不也想对付那老贱人么?我甘愿做大小姐手上的一粒棋子,共同送那老贱人下十八层地狱。” ------题外话------ 喜欢邪王的小妞好多啊…… ------------ 第三十六章 想我 古萱儿身上揣着厚厚的银票,出了尚书府,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把男装换上,正要拢着头发用玉冠固定住,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衣的人打着一把妖红色的伞,站在哪里动也不动,那人身姿顷长,红伞遮了他的容貌,红伞的八角挂着八对银镶玉的小铃铛,清风吹来,玉铃摇曳,宛若天外来音,说不出的好听。 古萱儿黑了半张脸,从这人身姿来看,定然是个男人无疑,可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为何她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听见?他是鬼还是幽灵?走路是飘来的么? 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重点是…。刚才她换衣服,是不是被这个男人看光了? 想到这儿,古萱儿的脸上又气又怒,玉冠在她手中被捏成碎玉,她气的丢在地上,朝打伞的青衣男子走去。 “你妈没教过你什么叫做非礼勿视么?”古萱儿十分火大,说话的语气仿若吃了炸药。 当古萱儿眼中出现一根极细的绣花针时…她头顶的火瞬间灭了,一口冷气涌上嗓子眼,瞳仁闪过凉飕飕的寒意,干咳两声:“呵呵…。我当是哪个不知羞耻的色狼站在这里呢!原来是我误会湚湚了。” 古萱儿真想转头就走,可她知道这是白日做梦,那仿若注入月光的“沈王爷”哪里容她逃走半步? 古萱儿走近万俟湚,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被妖红色阴影覆盖住的极美下巴,阴暗又妖美,仿若在九幽魔窟修炼了千年的妖仙,既妖又仙。 这人到底张的啥样? 古萱儿略低了一下脑袋,还没看到下巴以上的容颜,就被伞角上的两个铃铛啄了一下额头。 她疼的咝了一声,捂住额头,再看去…。红伞一角连那极美的下巴也完全遮住,留下一只妖红色的伞对着她的脸。 什么态度? 古萱儿朝红伞翻了翻白眼。 “你骗我。”万俟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仿若在陈诉一个事实。 古萱儿额头滑下三条黑线,瞅着他手中危险的银针,她吞了吞口水:“湚湚,我是骗你财了?还是骗你色了?刚才我换衣服的时候,身体都给你饱了眼福,有这样骗你的好人么?” 没错,她是好人…。就算不是,也要装一下好人…… “……”万俟湚。 半响。 古萱儿等的黄花菜都凉了,万俟湚终于开了尊口,阴恻恻的说道:“真不要脸。” “…。”古萱儿嘴角抽了抽,她不要脸?你特么刚才看我换衣服就是要脸? 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脸”这个字? 算了,她不和他一般见识。 瞅着那泛着危险冷光的银针,古萱儿眼睛眨了眨,伸出一双白皙的小手握住他妖美冷诡的“沈王爷”,不顾那银针刺破她手掌的痛楚,在他似冷玉一般的手上摸了摸。 “湚湚,你来找我,是否想我了?”她温柔的说着,好似抓了情人的手在抚摸。 古萱儿感觉到万俟湚大手微微一僵,眼中闪过狡狯,继续努力:“其实我这几天也挺想念你的,你知道我想你的时候会做什么吗?” “……”万俟湚。 古萱儿也不管他接不接话,只要他在听就行,指腹摸上了虎口的“湚”字,继续道:“我想你的时候就会看看你给我刻的这个字,它是出于你手,带着你的味道,刻在了我的手上。”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眨巴着眼睛忽悠:“天意果真就是天意,谁都无法逃开上苍的安排,曾今我以为自己定然不会如此去想一个男人,自从碰到了你…。我就…。”一切尽在不言中,自己去体会吧! 万俟湚幽幽的看着手背上轻抚的小手,张开的虎口,“湚”字十分显眼,听着她温柔的说着情话,似真似假? 万俟湚没有说话,过了许久都未说话,像个木雕般站着,这一站,便是两个时辰。 古萱儿实在站不住了,她今日出来还有事儿要办呢!没时间和这货瞎耗着。 两个时辰前,她摸他手的时候,本以为会被银针刺伤,当时,她心中想着手被刺伤总好过脖子被刺穿,才大着胆子去摸万俟湚的手,让她惊喜的是…。她说了那番“情话”后,这男人居然把银针给收了起来,这可让她大喜过望,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一句话都没有。 陪他站两个时辰也够了,万俟湚也不会真的伤害自己,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离开? 只是让古萱儿更加没想到的是…。万俟湚居然跟着她。 古萱儿也是醉了,百般劝说,他都无动于衷,这是铁了心要跟着她是么? 古萱儿多怕这杀人不眨眼的货跟着她去尚书府,闹出人命来啊!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尊神一句话把她堵的死死的:“你既然看字思人,我在你身边不是更好?” 好你个大头鬼啊!老娘连你张的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既然送不走这尊神,古萱儿干脆把话和这尊神挑明了:要去她家里可以,不准拿伞装逼。 他这样“见不得人”,跟着她回府,岂不是成了“稀有动物”?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这尊神的脾气又不太好,万一不高兴就把人串成“冰糖葫芦”怎么办? “对了,还有,你若要去我家,必须保证不乱杀人。”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半响。 万俟湚淡淡的“嗯”了一声,古萱儿这才放下心来。 古萱儿去了一趟药铺,买了一些她需要的药材,药铺老板正是那次夜间,古萱儿敲门的老人,那一夜让老人对古萱儿这“少年”心想深刻,看到她都不给她好脸色。 老人把药给古萱儿包了起来,递给古萱儿的时候说道:“你要的药都在这里,唯独缺洋金花。”老人奇怪的看了一眼古萱儿:“你要洋金花做什么?” 洋金花又叫曼陀罗,是一种有毒的花,也是麻痹神经最好的药材,华佗研制的“麻沸散”的主要成分就是洋金花。 一个手术医生手中,若是没有麻痹神经的药,这把手术刀又怎么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当然,古萱儿不会把这些告诉老人,随便说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换来老人一个白眼,并告诉古萱儿,若想要洋金花,一个月后,拿一万两黄金来买。 ------题外话------ 咱们的小湚湚下一章就要在女主面前露脸了…。尚书府有他的加入…。也真是…。 ------------ 第三十七章 身份 古萱儿下巴差点掉下来,医院的麻醉剂不过才几十块钱到百来块钱一支,这老头儿却要她一万两黄金买洋金花,完了还要她自己琢磨着提炼,这是抢钱呢? 老人似乎看出了古萱儿嫌贵的眼神,丢下一句话:“嫌价格高就别卖,这世上任何一种草药都缺买主,唯独洋金花不缺买主。” 古萱儿暗道这老人好毒的眼睛,连忙堆上笑容:“老先生别气,别气,这洋金花我要了,还望老先生千万别买给别人。” 老人冷哼一身,转过去身去,即没答应留给古萱儿,也没答应不留给古萱儿。 古萱儿见老人家生气,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笑着说了句:“告辞”。 古萱儿出门,瞅了一眼站在门口像个招摇柱子似的万俟湚:“走了。” “这老头儿的性格真是奇怪。”想到老人的眼神如火眼金睛似的,古萱儿微微吐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瞅到身后几乎听不到脚步声的妖邪男人,她有些头大。 这货真打算跟着她回府? 走了一会儿,又回到古萱儿换男装藏女装的地方。 古萱儿拿出自己的衣服,瞅了眼打着妖红色玉铃八角伞,杵着不动的万俟湚,眉头蹙了蹙,忍不住说道:“湚湚,我要换衣服了,你能避一避么?” 这货怎么一点自觉性都没有?难不成想看她换衣服? 万俟湚站着没动,被红伞遮住了容颜,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微风吹的玉铃叮当,青色袍踞浅漾,这就好像一朵巨大妖花下藏着一只阴冷妖邪的青兽。 这青兽也许张着可怕的阴冷妖容,龇出骇人的獠牙,将她拖进巨大妖花中,吃的尸骨无存。 古萱儿就瞅了这么一小会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怎么会把万俟湚幻想的那么可怕?其实他也并没有伤害她,这真是见鬼了。 “你觉得我会看你换衣服?”万俟湚终于开了口,这吐出来的话差点没把古萱儿气的吐血。 你奶奶的大腿! 你不看,你倒是转过身去啊! 古萱儿手指紧紧的捏着衣服,很想冲上去抽他两耳光,不过,她很怀疑自己冲上去没抽他两耳光,会被反抽两耳光。 算了,她不和这个妖物一般见识。 古萱儿背过身去,很快的脱掉身上的男装,日近黄昏时,晚霞洒在她白皙柔美的背上,仿佛镀了一层淡淡的霞晕,这女子身体优美的弧度,展露无疑,结合天地之色,更是美的惊心。 晚霞太美,裸背太妖,这画面让人不敢直视,某个打着红伞的妖邪青兽面颊爬上一抹淡淡的绯色。 古萱儿换好女装,整了整头发,瞅见万俟湚背对着她,当场黑下了脸。 不是说不会看她换衣服的么?你丫的不看中途转过身去做什么? 人面兽心的东西! 古萱儿心中有气,瞄到地上一颗石子,她眼睛一亮,弯下腰极快的捡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对准万俟湚的屁股弹了出去。 眼瞅着那石子有撞击万俟湚小橘的趋势,古萱儿兴奋的笑弯了眼睛,这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忽然,万俟湚青色袖袍一挥,那粒石子朝她飞来,古萱儿吓的一惊,艹!这睚眦必报的卑鄙小人…… 古萱儿身子一闪,小石子和她盆骨擦衣而过,若她闪避不及时,恐怕…。古萱儿整个脸黑了下去。 万俟湚,好样的,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弹他后面,他居然挥她前面! 够不要脸! 万俟湚缓缓转过身来,薄唇吐出两个字:“无耻”。 古萱儿一头黑线,这恶人先告状的无耻货,偷看她也就罢了,还装逼,骂她无耻?她还没骂他下流闷骚货呢! 忍一时风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不和他一般计较。 片刻之后,古萱儿把男装藏好,走到万俟湚的红伞面前:“湚湚,你既然已经决定跟我回府,我提出的要求,你也没有意见,那这把妖…。咳咳,这把伞是不是该收起来了?” 她真心不喜欢对着一把红伞说话,这让她想起看过的鬼片,一般厉鬼喜欢打红伞出来吓唬人。 当然,做为一个手术医生,她不可能怕鬼,她只是不喜欢万俟湚装逼。 “嗯!”万俟湚。 古萱儿没想到万俟湚答应的这么干脆和爽快,本对着她的妖红色八角伞渐渐收了起来,万俟湚的墨发和额头露了出来,渐渐的,他的面容清晰的展现在古萱儿眼前。 当古萱儿看到这张冷玉精雕的脸,还有那大而妖异的丹凤眼时,她惊讶的差点闪了舌头。 “邪王!?”她失声的叫道,差点扑倒他身上,给他几巴掌,骂他死不要脸。 有这样玩耍人的么? “邪王?”万俟湚幽幽的看着她,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 古萱儿已经扑到他的面前,手指发颤的指着万俟湚的脸:“你…。你这个…。哼!万俟湚,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古萱儿气的浑身发颤,她多想手指捏成拳头,在他脸上狠狠揍两拳,打的他连他妈都不认识他。 万俟湚握住她的愤怒的手指,拿了下去,风轻云淡的开口:“我没什么要和你解释的,现在可以走了吗。” 古萱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的不要脸?他的身份已经被揭露,他就没有一点羞愧和心虚么?他还想着跟着她回府? “尚书府容不下邪王这尊大神,还请邪王回皇宫。”古萱儿冷冷的从他掌中抽出手。 “你想出尔反尔?”万俟湚的眼神冷了下去,手指忽然捏着一根闪着冷光的银针,薄唇幽幽开启:“我最讨厌说话不作数的人。” 古萱儿被他手中银针的冷光刺了一下眼,顿时,冲动的大脑醒了一大半。 切!万俟湚是不是邪王,她在意个什么劲儿?难不成她还真把忽悠他的话当真?退一万步讲,他又不是她男票,她又何必与他脸红脖子粗,惹毛这尊神呢? 如此一想,古萱儿心中通透了,瞅着那危险的“沈王爷”,她有些眼疼:“湚湚,做人要以诚相待,我只是有点气你瞒着我,你的身份,并没有说话不作数。” 对他讲话不作数就是作死,她只是不想作死而已。 ------题外话------ 湚湚的危险指数比较高,不要指望他能和你讲道理,他会用银针穿过你的脑袋让你明白什么叫真理,女主是能屈能伸的腹黑货,绝配啊! ------------ 第三十八章 怪癖 古萱儿到底是把万俟湚这尊大神带回了尚书府,为了避人口舌,古萱儿给这尊大神重塑了一身浅绿色的丫鬟装,大神自然不愿意,古萱儿好说歹说,费尽口水才让这尊神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为了匹配丫鬟装,古萱儿给这尊大神整了丫鬟发型,触摸着柔滑如丝的墨发,古萱儿将其分开,盘结双叠于两顶角,一对秀雅的双螺髻诞生了。 瞅着塑造过后的湚丫鬟,古萱儿双肩抖了抖,轻咳两声:“这发型不错,湚湚,我们走吧!” 确实不错,就像两坨黑屎拉在头上,她盘发的手艺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万俟湚看了她一眼,忽然伸手从浅绿色衣袖中掏出一个精美的小铜镜,对着脸照了照。 这厮真是个极品妖物,拿绣花针也就不说了,居然随身带着铜镜,他身上还有什么?胭脂水粉? 万俟湚一把扯散古萱儿盘的“两坨黑屎”,幽冷的看了她一眼:“最后一次机会。” 古萱儿眼前银针的冷芒一闪而过,立刻反应过来,这尊大神口中的最后一次,是给她最后一次梳理他发型的机会。 古萱儿心中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这尊神真的难伺候,一个“丫鬟”的身份,什么发型也是无所谓的,他以为是去参加香港小姐选美比赛? 古萱儿知道这尊神不好惹,就老老实实的用他头上原本的玉钗重塑了一个比较中性的发型。 某妖物拿起铜镜照了照,什么表情都没有的把铜镜收入袖中,这才算是满意。 古萱儿心中叹了一口气,带这货回府,真是带着一个爷回去伺候…。唉…。 尚书府。 小红玉是古萱儿第一次带入府的,再次带“湚丫鬟”回来,管家看见也没什么话说,而且,古萱儿现在的身份不同往日,她可是皇上亲封的“惠莲县主”,身边多几个丫鬟伺候是很正常的事儿。 “大小姐,你带回来的这个姐姐好漂亮啊!”小红玉看见“湚丫鬟”,水灵灵的大眼睛亮了一下,笑起来嘴角两个可爱的梨涡。 “湚丫鬟”脸色沉了下去,丹凤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古萱儿心尖儿一颤,急忙站到“湚丫鬟”前面,遮住他危险的视线,把小红玉拉了出去。 “大小姐,你还没介绍那个漂亮的…。唔唔…。”后面的话被古萱儿手心紧紧捂住。 古萱儿把小红玉拉到门外,手心松开小红玉的嘴巴,还没等她开口问,就屈指在小红玉脑门上钉了一下,压低声音道:“那位是我花重金请回来的高手,他性子有些古怪,不喜别人叫他姐姐,也不喜别人靠近,明白么?” 小红玉嫣红的小嘴张了张,眼睛眨巴眨巴:“可她真的很漂亮。” 闻言,古萱儿真想捂脸撞墙:“他的确很漂亮,但也很会杀人。” 小红玉听到杀人,脸色瞬间变白,眼中闪着不安:“那大小姐还把她带回来?万一…。万一…。” 古萱儿也不想带那尊神回来,可她有办法么?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小红玉,你记住,从今以后,这个府中,宁得罪大夫人老爷,也不要得罪他。” 小红玉点头如捣蒜:“嗯嗯…。奴婢知道大小姐的难处,奴婢一定不会得罪她。” 小红玉知道她的难处? 好吧!小红玉大概是误解了她的话。 小红玉再次见“湚丫鬟”,低垂着脑袋离他远远的,压根不敢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湚丫鬟”浑身散发着那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也证实了大小姐所说,这“漂亮姐姐”性子古怪,还会杀人。 晚膳,小红玉端来饭菜,。 “湚丫鬟”坐在桌前,像在自己家似的自在,两碗饭,他端了一碗,慢条斯理的吃着,优雅至极。 古萱儿见“湚丫鬟”一直吃素,筷子不沾荤腥,就夹起了一块鱼放到他的碗里:“石斑鱼的味道不错,尝尝。” “湚丫鬟”吃饭的动作一僵,丹凤眼瞅着碗里的石斑鱼,一句话都没说,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难道你不喜欢吃鱼?”古萱儿放下手中的筷子,瞅着“湚丫鬟”没表情的脸。 半响。 “湚丫鬟”淡淡的“嗯”了一声,把碗中沾了石斑鱼味道的饭米和鱼肉拨到古萱儿碗中,就连一粒沾了石斑鱼汤汁的米粒都要挑进古萱儿碗里。 什么怪癖? 古萱儿是不可能吃别人碗里的东西,等“湚丫鬟”吃完,她让小红玉把碗筷收拾了,又带着“湚丫鬟”去了她隔壁的屋子,这算是给他安排的住处。 这屋子虽然打扫的干净,但长期不住人,没有一点人气,屋中的气味肯定不太好闻,这让“湚丫鬟”嫌弃了。 古萱儿没办法,只得又把“湚丫鬟”带回自己房中,暂且让他住两天,给隔壁的屋子先透几天气味,再把“湚丫鬟”这尊大神送过去。 入睡前,房中来了不速之客。 古萱儿瞅着来人,眉头皱了皱:“这么晚了,礼峰表哥来做什么?” 云礼峰红了俊脸:“表妹快帮帮忙,表哥的玉露霜和安康丸没有了。” “礼峰表哥这么晚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云礼峰闻言,从怀中掏出两千两银票,塞到古萱儿手中,讨好的笑着:“好表妹,帮帮忙,表哥这几天快活着呢!” 古萱儿噗哧一笑,好不要脸的东西,快活也是能随便说出去给别人听的?倘若云礼峰和猪朋狗友几杯酒一喝,是不是床上如何与古涟漪翻云覆雨的经过都要说出来? 万俟湚瞅到云礼峰握着古萱儿的手,丹凤眼沉了沉,手中乍现一根银针,正要射出去的时候…… 古萱儿忽然从云礼峰手中抽出了小手,转身握住万俟湚拿着银针的绝美“沈王爷”,眼疼的说道:“小湚,我和表哥有话要说,你去帮我把那内室的雪莲花绣了。” 云礼峰这才注意到“湚丫鬟”的存在,看到“湚丫鬟”的第一眼,他呆住了,连呼吸都窒了,好美的玉人儿,仿若冰山雪莲一般,又若洛神似的,比他的表妹古涟漪还要好看,特别是那双丹凤眼,真是要把他的魂魄都勾出来…… ------题外话------ 湚湚为毛不吃鱼呢?……其实觉得这几章进度有点慢了,但每天2000字也不能写出多少情节,特别是有“湚湚”的时候,鱼特别想把“湚湚”这个角色写好,把他的性格写鲜明,所以,他就霸道的连占好几章…… 不过,下面萱儿就要斗了…。恶人们,接招吧! ------------ 第三十九章 发誓 古萱儿从内室出来,看到云礼峰一脸痴迷的傻样,眼皮子一跳,他该不是看上“湚丫鬟”了吧? “表妹,那天仙似的美人儿是何人啊?”云礼峰见古萱儿出来,眼睛一亮,好奇的问道。 古萱儿眼中闪过讥嘲,云礼峰真的个会想的,难不成他还以为万俟湚是他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女子”? 只怕,云礼峰若敢对万俟湚那妖人说半句轻浮的言语,就会立马被银针串了眉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礼峰表哥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了我三妹之后,还想要别的女人?难道礼峰表哥要逼我三妹堕胎才高兴么?”古萱儿有些恼怒的说道,好似一个非常关心自己三妹的好姐姐。 云礼峰红着脸摇头:“不敢,不敢,表妹别生气,我只要漪儿一人便已足矣。”可别把这个表妹惹恼了,他今晚的风流快活就没有了,岂不是得不偿失?等日后他娶了漪儿为妻,再纳几个美妾也不迟啊!表妹方才说什么?他逼着漪儿堕胎?漪儿有了他的孩子,他高兴都来不及呢…… 云礼峰忽然瞪大眼睛,激动的问道:“表妹,你说什么?漪儿怀孕了?她怀了我的孩子?” 古萱儿没好脸色的翻了他一个白眼:“看来礼峰表哥是被妖孽迷了心窍,这么慢才反应过来我说的话。” 云礼峰赔上笑,又从怀中掏了两千两银票,眼睛也不眨的塞到古萱儿手中:“好表妹,你就别笑话表哥了。漪儿真的怀了我的孩子么?”他双眼闪着兴奋的光泽看着古萱儿,仿佛要她一个肯定的点头。 古萱儿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把被云礼峰捏的发皱的银票抚平,连带他先前给的两千两银票一起塞到云礼峰的手中:“表哥,这些你拿着,买些补品给我三妹补补身子。” 云礼峰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古萱儿,这些日子为了和漪儿欢好,他已经拿了家里不少钱,表面看似风光,其实,他手头并不宽裕。 古萱儿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礼峰表哥对三妹一番用心良苦,为了她散尽万金也在所不惜,礼峰表哥这份真情,真正是打动我,我怎可…怎可再收礼峰表哥的银两?” 云礼峰一阵感动,声音哽咽:“表妹,你如此的体谅表哥,表哥曾今还那样对你,真真不该啊!” 两人一阵感天动地的虚情假意,古萱儿这才送走云礼峰,并给了他想要的,让他晚上行房的时候动作小些,莫要伤到古涟漪肚子里的孩子。 小红玉看着走远的云礼峰,嘟嚷着小嘴道:“大小姐为何不拿他的银票?还让他买补品给三小姐吃,还不如给狗吃呢!” 古萱儿瞅着小红玉,笑着道:“我家小红玉这是怎么了?礼峰表哥得罪你了?还是古涟漪得罪你了?” “他们俩没一个好东西。”小红玉眼中闪过愤怒,又道:“小姐,您不知道,膳房那些人有多可恶,每一次小红玉想去端一些补品给大小姐调养一下身子,膳房那些人都会说没有,三小姐身边的丫鬟去,那些人都会笑眯眯的从锅里端出上好的补品,她们这不是摆明了欺负大小姐么?三小姐每天吃的那么好,大小姐还要云礼峰买补品给三小姐吃。”说到后面,小红玉不高兴的瞅了古萱儿一眼。 古萱儿噗哧一笑:“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是这点儿小事。” 小红玉不满的说道:“大小姐,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你难道不气么?你才是尚书府的嫡女,真正的大小姐,现在又是皇上亲封的”惠莲县主“,怎么能给三小姐欺负了去?给那些低贱的老恶奴们欺负了去?” 古萱儿收敛起笑,看了小红玉一眼,小红玉意识到自己言词过于激烈,触犯了主子,胆颤心惊的底下了头,大小姐虽然对她像亲姐妹,但她是什么身份?怎么能持宠而娇? “大小姐,奴婢…。” 小红玉话没说完就被古萱儿打断了:“小红玉,你说的没错,我才是这府中的大小姐,怎么能给一群恶奴欺负了去?” 小红玉闻言,惊喜的抬起脸。 古萱儿一只手拍在小红玉的肩膀上,眼神幽深的道:“小红玉,若我给你权利去教训那群欺主的恶奴,你敢么?” 小红玉吃惊的看着古萱儿:“大小姐…奴婢…奴婢…” “你只需告诉我,敢还是不敢?” 小红玉心中有些紧张,以前在太子府,都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教训她,她是身份最卑微的小丫鬟,哪里敢教训别人? 小红玉见古萱儿定定的看着她,在等待她的一个答案,小红玉鼓起了勇气,吞了吞口水:“敢。” 古萱儿笑了,在小红玉肩膀上拍了两下:“我果然没看错人。”顿了一下,继而又道:“现在起,你就是”惠莲县主“身边的一等大丫鬟。” 小红玉激动的红了眼眶,“惠莲县主”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居然实现了,她立刻跪在地上,对着古萱儿磕了三个响头,举起手指道:“小红玉发誓,从此以后誓死效忠大小姐,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生儿代代为奴,生女代代为娼。” 这誓,太重,太毒了,却也证明了小红玉的决心。 ——分割线—— 古萱儿被皇上赐封“惠莲县主”后,各种贵主的邀请贴相继送到府上,无非就是一些人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看看这位皇上赐封的“惠莲县主”有何不同?再者就是想要和古萱儿套近乎的。 大夫人和古涟漪看到这些邀请贴,无不眼红,特别是看到古萱儿身上的着装高雅大方,头上的首饰奇珍无比,那可是真正的气的差点要吐血。 古萱儿坐着高贵的轿子离开后,大夫人气的捏紧手指,双目猩红。 直到古雲臣愁眉苦脸的回来,大夫人眼睛一亮,闪过诡光,既然古萱儿那小贱人不肯把皇上赏赐的几大箱金银宝物给她,那就送去儋州救灾吧! 她就是看不得那小贱人得意。 ------题外话------ 小妞们是在养文呢?还是在潜水?为毛评论区不热闹?嘤嘤嘤…… ------------ 第四十章 眼红 午后。 大夫人端了一碗参汤走进古雲臣的书房:“老爷还在为儋州水患的事发愁么?” 古雲臣书桌上摊开的是一本名册,看到大夫人进来,他合上名册,扫了一眼大夫人端来的参汤,微微皱了眉头:“儋州的百姓如今每日连一餐都吃不上,我却在家中喝参汤,若这参汤换做粮食,足够儋州十几名百姓吃上几顿饱饭了。 端下去吧!以后不要再给我送参汤,对了,含儿,你去看看尚书府还能拿出多少银两?这次儋州水患灾情非常严重,我们能尽一份薄力,就尽一份吧!” 大夫人姓何,闺名:含儿。只有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古雲臣才会唤出大夫人的闺名。 大夫人虽然已经上了年龄,可在古雲臣的面前,依然会流露出娇态,夫君疼宠她,这不是所有女人毕生的心愿么? 大夫人舀起一口参汤,温柔的喂到古雲臣的嘴边:“老爷,这参汤已经做了,您就喝掉吧!老爷身体好了,才能为儋州百姓操劳啊! 至于府上,应该能拿出一笔颇为丰厚的财物去救济儋州百姓。” 闻言,古雲臣哪还有心思喝参汤,他手掌阻止了大夫人喂他的动作,急忙问道:“府中真的能拿出一笔丰厚的财物?” 大夫人笑道:“是啊!老爷难道忘了,皇上昨天才赏赐了一笔金银珠宝给尚书府。” 古雲臣当然知道大夫人的意思,有些不悦的说道:“那些都是皇上赏赐给萱儿的,我怎可从孩子手中拿钱?” 大夫人道:“老爷,救人如火,妾身相信萱儿知道老爷要拿那些赏赐去救济儋州百姓,一定也会十分开心的,萱儿是那么的善良,她又怎么忍心看自己的父亲日日愁眉,儋州的百姓饿死街头呢? 而且,救济儋州百姓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善举,老夫人若是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大夫人这句话说到了古雲臣的心坎里,老夫人一直都不太喜欢萱儿,若此事能让老夫人对萱儿改观,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得到古雲臣的同意,大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古萱儿,你得意不了多久了,等一会儿,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古萱儿回到尚书府,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古雲臣叫了过去…。 “爹爹,你找女儿有事?”古萱儿看了一眼坐在古雲臣身旁的大夫人,此时,大夫人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容,古萱儿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古雲臣看到古萱儿,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萱儿,坐。” 古萱儿坐在梨花木雕刻的福寿椅上,等待下文。 “萱儿,这次老爷叫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能否把皇上的赏赐借一部分给老爷? 如今儋州水患,百姓吃不饱,住不安,每天都会有人饿死,老爷又是朝廷命官,掌管户部,真真的不容易,你这做女儿的,既然有这份能力,帮老爷分担一些也是应该的。”大夫人说完,眼中讥嘲的等待古萱儿拒绝。 古萱儿这个眼皮子浅的,视财如命,她又怎可能把到手的金银珠宝拿给老爷救灾呢? 借,不过是个漂亮话罢了! 古雲臣老脸有些惭愧的羞红,他是萱儿的父亲,现在却伸手向萱儿要钱。 古萱儿浅笑:“母亲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儋州水患,我本就打算把皇上的赏赐交给爹爹,拿去用在百姓身上,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些金银珠宝本就该发挥它们最大的作用。” 大夫人有些傻眼,本以为这眼皮子浅的小贱人知道以后,会哭着大吵大闹,让老爷生厌,让奴才笑话,却没想到古萱儿不仅不哭不闹,还说的这么大方。 大夫人睁大眼睛想要从古萱儿脸上找出那么一点不甘心来,可惜,让她失望了,古萱儿的脸上没有半点不愿意。 古雲臣大喜,甚至激动的站了起来。 古萱儿的这番话,他听得懂,也震撼这么一个女子居然懂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治国之道。 “萱儿,你真的这么想?”古雲臣说的颇为激动,顿时心中感概,若萱儿是个男子就好了,步入朝堂定会有一番大作为,可惜,萱儿是女儿身。 “爹爹,你在怀疑女儿的话么?”古萱儿眨了眨眼睛,看着古雲臣。 “不,不…。我只是太高兴了,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古雲臣十分欣慰,这个女儿是他最在意的,他又怎么会怀疑她? 古萱儿回到房中,没看到“湚丫鬟”,问了小红玉才知道,“湚丫鬟”在内室,一整天没出来。 古萱儿走进内室,瞅见“湚丫鬟”坐在椅子上绣花,本以为这“妖物”到了尚书府会有诸多不便,没想到他倒是一个安分的,拿着一个绣花绷从早上绣到傍晚。 古萱儿走到万俟湚身边,他没抬头,只是专注手中的针线活。 她瞅着他绣的莲花,笑着说道:“湚湚,你怎么光用红线绣啊?莲花的叶子应该是绿色的。” 万俟湚这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了下去:“我绣的不是莲花。” 不是莲花?难道她看错了? 古萱儿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笑道:“这不是莲花是什么?我还不至于莲花和别的花不分吧?” “死。”他薄唇里吐出一个冰冷的字。 古萱儿心跳漏了一拍,瞅着捻针的“沈王爷”行如流水的动作,她忽然觉得万俟湚手中的绣花绷是用鲜血染红的…。 他哪里是绣的莲花?分明就是再绣一座“死”字堆砌而成的死亡鬼窟。 “啊!”古萱儿双腿发颤的朝后退了一步,感觉眼前的刺绣的万俟湚好似一个食人鲜血的妖兽,那张美丽的兽皮脱下之后,浑身都是别人的亡魂。 万俟湚听到古萱儿的发颤的声音,手中动作一顿,抬起那张比皎月还要静美的脸,妖异墨黑的丹凤眼看着她,仿若能吸食人的魂魄,薄唇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你怕我?” 古萱儿觉得今天的万俟湚十分妖邪,比前几次见到的还要有魔性,究竟怎么回事,她也说不清楚。 “我去看看小红玉有没有把晚膳端来。”说罢!古萱儿转身朝外走去,刚迈出几步,脚腕忽然被什么缠绕住,她低头一看,正是万俟湚手中的绣花线。 ------题外话------ 潜水君…。鱼爷叫你出来冒泡…。 ------------ 第四十一章 调教 古萱儿眼神暗了暗,转过身,有些无耐的说道:“湚湚,难道你都不觉得饿么?” 万俟湚看着古萱儿,妖黑的邪眸似乎要穿透她的眼底,看清她最真实的想法,眼前的女子神情温婉,根本没有一点害怕他的表情:“你逃什么?” 既然不怕他,为何刚才她像见了鬼似的想要逃走? 万俟湚手中红线在食指上绕了两个圈,食指往后轻轻一扯,古萱儿的小脚飞了起来,整个身子后仰,她吃惊的张开双臂,如青鸟展翅一般,单脚滑到了他的身边。 这个天杀的妖孽。 万俟湚单掌托住她欲坠的腰身,妖颜惑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好似两把幽冥鬼域的雀翎扇,轻轻一扇,鬼门开,阴鬼出。 古萱儿被这么一只万年妖孽搂在怀中,真是感觉自己可能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被这只缠上。 “我逃什么?”古萱儿抿唇一笑,有些好笑的看着万俟湚:“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何要逃?” 万俟湚瞅着古萱儿,半响,直到古萱儿的一只小手爬上他的胸膛,像爬山虎似的又爬上他的脖子,他的下巴,甚至要点他的薄唇。 “下流。”万俟湚叱了一声,大掌从她腰背抽了出来。 本以为这下流的女人会摔在地上,折了腰,没想到他松手的一瞬,她抓住了他的手腕,直觉很不妙,果不其然,他的脚腕被她狠狠的踢了一下,手腕又被狠狠一扯,他重心不稳,和她一起摔在地上。 万俟湚脸色阴郁的看着“摔”在他身上的古萱儿,这女人是故意的吧! 古萱儿仿若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非但没有从他身上起来,还压着他,手肘顶在他胸口上支起了下巴,清亮狡猾的眼睛眨了眨,嘴角扯起一抹晃眼的笑。 “湚湚。”她说:“我这人呢!很小气,最受不得委屈什么的,也经不起吓,通常别人一吓我,我就会做出一些异常的行为,反而会伤了那些吓我的人。”顿了顿,又笑着道:“湚湚,我并不想伤了你,哪怕一分一毫,你明白么?” 是呢!她这人很小气,谁若威胁到她的生命,哪怕是死,她亦会托着那人下地狱。 万俟湚捻着银针欲往她太阳穴刺去的动作一顿,她不想伤他分毫?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他的心中竟然有些愉悦,似乎,也不太在意她压在他的身上…。 古萱儿见某妖孽失神,撑着下巴的小手微翘着兰花指挑起他精致如玉的下巴,拇指指腹点在他的唇下,似情人的爱怜般轻轻的摩挲,声音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湚湚,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让我满心满眼都装着你?包括…这样压着你都觉得十分舒服。” 咳咳…这不是她从小言中看到的男主台词么?怎么顺口溜出来了?还这么麻利? 她难道注定要当女强攻么?身下这货是“受”? 这妖孽颜值爆表,若是性子能柔软一些,老老实实的当个等待“主人”临幸的“受”,其实也蛮不错的,她可以考虑一下收了他…。 如此一想,古萱儿看万俟湚的眼神变了味儿…。 万俟湚终究没有古萱儿的脸皮那么厚,别开了下巴,抿了抿唇,道:“下流的东西,还不起来?”说着,某妖孽美玉一般的耳垂飘了两抹淡淡的薄红。 古萱儿眼尖,发现万俟湚的耳垂的异样,心中惊喜了一下,这货虽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老妖,但到底是个没经过女人“调教”的小处男,她不过三言两语,就把他弄的面红耳赤,草心大动,表面装模做样也掩饰不住他已经骚动的内心。 古萱儿心中得意,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欺负”万俟湚的机会,哪肯就此罢手? 这妖孽就是欠“调教”,就让她来好好“调教”他一番,造福全人类吧! 嗯!“调教”好了这货,这世上要少死好多人…。 “大小姐,吃饭啦!”一道清脆的女声犹如一桶冷水泼在古萱儿头顶。 古萱儿额角滑下三条黑线,小红玉这丫头是故意来捣蛋的吧?早不开饭,晚不开饭,偏偏选择这个时候? 万俟湚是个脸皮子薄的,听到外面的声音,伸手就把古萱儿推开,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浮灰,耳垂上的薄红还未褪去:“吃饭了。” 古萱儿撇了一下嘴角,吃饭,吃饭,就知道吃饭…。 晚饭刚吃完,大夫人就带了几个壮丁过来,脸上堆着得意的笑容:“萱儿,你的父亲把清点赏赐的事儿交给了母亲来办理,你也知道,儋州水患那么严重,百姓们都等着这口饭吃,是一日都不能耽搁的。” 古萱儿眼底闪过冷笑,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都有一份清单,需要清点么?还是大夫人以为她故作大方,怕她偷偷的藏了一些珍贵的珠宝不拿出来? 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萱儿明白。”古萱儿温婉的点头,又转头对小红玉道:“小红玉,带他们去搬东西吧!” 小红玉心中一万个不愿意,那些东西都是皇上给小姐的赏赐,凭什么要被拿去当救灾银两?大夫人为何不拿自己的钱去?为何不拿三小姐的钱去?偏偏要拿小姐的? “是。”小红玉捏了捏手心,百般不愿的带着壮丁去了。 大夫人见古萱儿很爽快,眼中闪过一抹贪色,又很快的恢复正常:“哟!这就是萱儿新带回来的丫鬟?倒是一个少见的俏美人,若是给你礼峰表哥当个妾侍,倒也不错。” 古萱儿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咳咳咳…。”古萱儿一阵剧咳,差点被呛死…。 一只大掌在她背上轻缓有度的拍着,温和的掌力将那口呛到她的茶水拍了下去,古萱儿抬头,对上一双闪过关心的丹凤眼。 古萱儿急忙抓住万俟湚的手掌,紧紧的抓住,弯唇对他温柔一笑。 大夫人这作死的,想死也别害她啊!把这万年妖邪给云礼峰当侍妾?也要云礼峰有那条命才行。 ------题外话------ 小红玉,你今天坏了你家小姐的“好事”,你造么? ------------ 第四十二章 心计 “萱儿,你没事吧?”大夫人假情假意的说,心中却恶毒的想,这口水怎没把古萱儿呛死? 古萱儿对大夫人摇了摇头,五指扣进万俟湚指缝中,紧密相缠,清了清嗓子:“多谢母亲关心,萱儿没事。” 她没被呛死,让大夫人失望了…。 万俟湚的视线落到紧紧扣在一起的手上,瞳孔闪过诡谲的异光,女子小巧的手很精美,柔软无辜,掌心温温的热度传递到他的手上,化作一种奇异的感觉强行钻入他指缝,掌心的皮肉中,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古萱儿见万俟湚安分的由她扣着手指,表情并无妖邪的冷意,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老妖,她还真怕他一怒之下杀了大夫人灭口。 大夫人自然也看到了古萱儿紧紧的扣住“湚丫鬟”的手,心中不屑的冷嗤,真是一对主仆情深的小贱货,还真以为云礼峰会看上这低贱的“丫鬟”? 呸! 壮丁很快就把几大箱金银珠宝抬了出来,箱子沉甸甸的份量压在一前一后壮丁肩上,大夫人眼睛一亮,说了几句让古萱儿早点歇息的话,眉开眼笑的离开了。 大夫人走后。 “小红玉,你把皇上赏赐的清单送去三夫人那里。”古萱儿对一旁鼓着腮帮子生闷气的小红玉说道。 这丫头,真是个好气的。 小红玉闻言,楞了一下:“老爷不是让大夫人清点么?为何要把清单送给三夫人?”若换做平时,小红玉很少会对古萱儿的吩咐有疑问,她眼睁睁的看着大夫人“抢走”了属于大小姐的赏赐,心里不平衡着呢! 古萱儿微微一笑,松开万俟湚的手指,且从他指缝里抽出了柔软温滑的纤细手指,此时的她光顾着和小红玉说话,没看到万俟湚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太高兴的异样。 “你这丫头,我让你送清单给三夫人自然有我的道理,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古萱儿心中好笑,表面却故作严肃的说道。 “奴婢不敢。”小红玉道:“奴婢只是气不过,大夫人太欺负大小姐了,竟然连皇上给大小姐的赏赐都要抢走。” “她哪里能抢走?那些赏赐是拿去儋州救灾的,真正的用在刀口上呢!”她会让大夫人轻易的拿走赏赐,其实也有她的目的。 小红玉知道古萱儿言之有理,但有理归有理,现在问题是大小姐没钱了啊!大小姐现在贵为“惠莲公主”,手头上没钱怎么行呢?岂不是让别人笑话了去? “儋州救灾又不是我家大小姐一人的事儿,大夫人怎不自掏腰包去救灾呢?三小姐怎不自掏腰包去救灾呢?偏偏眼红的看见了大小姐的赏赐。”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坏蛋。 古萱儿有些失笑的看着小红玉:“你这丫头…。真是…。唉…。小红玉,你大小姐是不会吃亏的,你且把清单送去给三夫人,让三夫人想办法送去老夫人那儿。” 尚书府把皇上赏赐下来的金银珠宝拿去儋州救济百姓,这么大个事儿,老夫人肯定是要知道的。 “是,大小姐。”小红玉心中虽然疑惑古萱儿的话,但既然大小姐如此肯定的说不会吃亏,她心中也稍微好受了些。 小红玉拿着清单去了三夫人那儿,房中只剩下万俟湚和古萱儿。 古萱儿瞅了一眼万俟湚冷玉精雕的脸,还别说,这妖邪安静的时候仿若一朵冰雪天地里凌寒独放的玉莲,纯净的玉脸真是惊人的美,这美仿若集了天地间的灵气独长而成,幻为世间独一无二的男子,迷惑世人的纯美男子,可谁又能想到,就这么一张独具灵气的脸偏偏镶嵌了一双妖邪的丹凤眼,还生了这么一种阴狠诡谲的性子。 古萱儿不得不感叹,这老天真是溺爱万俟湚过了度,导致他性子“畸形”。 古萱儿心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朝内室走去。 万俟湚见她走进内室,凤眸闪了闪,亦跟了进去,忽然,她转身撞入他的怀中,闷哼一声,骂他是妖,是鬼,走路不发出声音。 “…。”万俟湚。 ——分割线—— 清晨,雾气散去,初阳徐徐升起。 大夫人瞅着放在院中准备抬上马车送去儋州救济百姓的几大箱金银珠宝,眼中闪过不舍,心里头那是生生的一个“疼”字。 “夫人,幸苦你了。”古雲臣从房中走了出来,看到大夫人早早的站在门外,以为她在安排这些珠宝抬入马车,哪里知道她是在心疼这些金银珠宝? 大夫人听到古雲臣的声音,极好的藏起了眼中的不舍,微笑的说道:“能为老爷分担一些忧愁,妾身做什么都不觉得辛苦。” 古雲臣闻言,心中一阵感动。 没过一会儿,这些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终究是要上马车的,再不舍也是没有用。 壮丁们抬着珠宝箱子上马车的时候,不远处来了一群人。 古雲臣看到来人,先是惊了一下,急忙迎上去:“母亲,您怎么来了?” 老夫人穿着绛红色的丝绸褂子,配上纯黑色刺绣福寿的马面裙,皮皱劲松的老手拄着一根紫檀木仙鹤拐杖,面容不失威严。 老夫人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人,其中包括古雲臣的几房妾侍。 大夫人看到老夫人忽然带着人过来,眼皮子一跳,预感有什么不好事情将要发生,她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却不得不跟在古雲臣的身后。 老夫人看了古雲臣一眼,仙鹤拐杖在地上跺了两下:“把皇上的赏赐拿去救济儋州百姓这么大的事,我不该来么?” 古雲臣见老夫人动怒,立刻安抚道:“母亲消气,雲臣不是这个意思。” “哼!”老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本不该如此轻易的拿出去,但你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并且阖府上下都已知晓,这些赏赐若不拿出去救灾恐落人口舌。” 古雲臣心中一惊,虽然母亲说的极为隐晦,但他不是听不出母亲的意思:“母亲教训的是。” 老夫人看了大夫人一眼,又道:“这事也不能怪你,若非有人捣鬼,你怎么会昏了头的做出这种事情?” 大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她做这些还不是为了老爷着想?现在倒是被老夫人指桑骂槐。 老夫人又对身边的老妈妈说:“去,把萱儿叫过来。” 大夫人心中一惊,把古萱儿叫过来?老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 第四十三章 清白 这时候,古雲臣也有些不太明白老夫人的用意?这些赏赐拿去救灾是经过萱儿同意,他才叫大夫人办的,现在又为何再次叫来萱儿? 古萱儿来了之后,端庄的朝老夫人行了一个礼,又朝古雲臣和大夫人行了礼。 古雲臣看在眼里,十分欣慰,这孩子到底是懂事了,礼仪也比以前周到很多,他又朝老夫人看去,见老夫人的脸色沉稳严肃,和之前对萱儿的态度并无两样,他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有些事情急不得,但他相信母亲终究会有一日对萱儿改观。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始清点拿去儋州救灾的珠宝银两吧!”老夫人威严的说道。 大夫人有些懵了,来不及揣摩老夫人的话,压着心里的紧张说道:“老夫人,这些珠宝银两,我昨夜就叫人清点过了,足足清点了一个时辰呢!详细的清单我也给了老爷。” 古雲臣从怀中掏出一张崭新的清单纸,递上前:“是呢!清单在我这里,母亲请过目。” 古萱儿把大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看在眼里,眉梢微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静观其变。 大夫人盯着老夫人脸上的表情,看到老夫人苍老的眉头皱了一下,她整个心都提了起来,直到老夫人视线从清单纸上移开,并无别的异色,她才心中松了一口气。 “大夫人,昨夜是谁清点了这些珠宝银两?”老夫人忽然目光如炬的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刚轻松的心又紧了起来:“回禀老夫人,是管家清点的。” “那就叫人传管家过来。”老妇人道。 众人面面相觑,从老夫人平静威严的脸上又看不出什么信息来,只能静等下文,只有三夫人,她拨弄着涂着大红色尖细的蔻丹,眼中闪过阴狠的冷笑。 管家来的很快,听闻老夫人的问话,他点了点头:“是奴才清点的。” 老夫人手中的仙鹤拐杖忽然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一下,凌厉的说道:“南海的金珍珠一串,翡翠莲花一个,白玉雕的玲珑宝塔一座,夜明珠两个。 狗奴才,这些宝物清点到哪里去了?” 管家闻言,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冷汗连连:“老夫人,奴才清点的时候并未看到您说的宝物啊! 而且,这些都是圣上赐下来的东西,给奴才十个狗胆,奴才也不敢动里面一锭银两啊!” 大夫人听闻老夫人报出来的这几样东西,心中猛然一惊,老夫人怎会知道清单中少的这几样宝物?这些东西她自认为拿的神不知鬼不觉,就是清点这些赏赐的人都未必一眼能看出来,老夫人这一把年纪了,又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来? “大夫人,这些赏赐是你亲自派人去萱儿房中拿走的,现在丢失了几件宝物,你是不是要给一个说法?”老夫人视线落到大夫人脸上。 古雲臣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会忽然出现这样的事情? 大夫人看着老夫人,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怎么会忽然丢失了几件宝物?我…我派人从萱儿房中拿走的时候就只有这些宝物和银两啊!” 大夫人虽然没直接说可能是古萱儿藏起了那几样宝物,话语中却有暗示。 “大夫人,你确定从大小姐房中拿走的时候没有那些宝物和银两?”三夫人忽然开口道。 大夫人没想到三夫人会忽然出口反驳她的话,脸色有些阴沉,古玉琴被古萱儿那小贱人害死了,三夫人不是应该站在自己这边一起对付古萱儿么? 大夫人眼神刻意眨了一下,暗示三夫人一起对付古萱儿,可三夫人好像没有看到般,真是气煞了大夫人。 “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是萱儿拿了那些宝物么?”古萱儿眼中浮起了痛色,晶莹的泪花在眼中滚动,伤心的说道:“萱儿既然愿意把皇上的赏赐全部拿出来交给爹爹救济儋州百姓,就不会做出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若是爹爹不信,女儿可以指天发毒誓。 但…女儿一生清白,绝不能被人侮辱了去。” 古雲臣拉下古萱儿指天的手指,心疼的说道:“爹爹信你,爹爹信你,我的好女儿既然能把皇上的赏赐拿出来,就已经说明你的心胸宽广,怜悯百姓,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没有必要的事情呢?” 古雲臣说的没错,古萱儿若是不想给,一个拒绝就行了,又何必做这种事情? “是啊!老爷说的言之有理,这事儿恐怕另有蹊跷。”三夫人意有所指的看了大夫人一眼。 这一眼,把大夫人看怒了,横眉竖眼道:“三夫人,你看着我说做什么?宝物少了,是谁也不想发生的事情,难道萱儿是冤枉的,就怀疑到我头上来么?” 三夫人走到大夫人的面前,笑着翘起了兰花指,按在大夫人肩膀上:“大夫人,我不过看你一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她盯着大夫人眼睛,笑的很冷:“宝物少了不过才一夜,来不及送出去,必定还在这尚书府中,其实,想要知道谁拿的也并不难。” “三夫人有办法查出宝物?”老夫人问道。 三夫人转身,恭敬的点了点头:“是的,为了证明大夫人和大小姐的清白,我确实有一个可行的法子。” 大夫人眼神有些毒怨的盯着三夫人的后脑勺,这可恶的贱蹄子,她又想做什么? 三夫人拍了拍手,一个奴婢拎着一个精致的玉笼走了过来,笼中养着两只毛发白玉似的小鼠,看着十分讨喜可爱。 古涟漪听闻老夫人带人来了大夫人的院子,用完早膳后就赶紧过来了,她朝老夫人行礼之后,看到三夫人从奴婢手中接过玉笼,好奇的说:“三姨娘,这小白鼠好特别啊!它有什么作用么?” “它的作用可大着呢!”三夫人朝古涟漪一笑,有些古怪,指着笼中的小白鼠道:“这叫寻宝鼠,能通过玉器的味道寻到宝贝所藏的地方,而且,越是上好的玉器,它们找的速度越快。” ------------ 第四十四章 失望 大夫人心中惊了一下,眼睛盯着三夫人从笼子里拿出来的“寻宝鼠”,她从未听说过世上有“寻宝鼠”这种动物,还是三夫人故弄玄虚? “三夫人手中的可真是一个宝贝儿,这么能干,那天下间丢失的玉石宝器岂不都是它的禳中之物?”大夫人这话说的几分讽刺,若是三夫人手里的“寻宝鼠”真有那么厉害,又何必在乎每个月的那点月钱?三夫人每个月领月钱可是最准时的,月初大早就派人去了。 古雲臣同样不太相信这么一个小白鼠会寻宝。 “三姨娘,你快放寻宝鼠吧!萱儿相信三姨娘能证明萱儿和母亲的清白,找出那真正的窃贼。”古萱儿朝大夫人看了一眼,见她听到“窃贼”二字,气的脸色发青,她心中愉悦的笑了。 三夫人朝古萱儿微微一笑:“大小姐莫急,还请老夫人派一人随我同去。” 老夫人一直没说话,看了三夫人片刻,缓缓道:“三夫人,你可知若是这寻宝鼠找不到那几样宝物,会有怎样的后果?” 三夫人恭敬的说道:“若寻宝鼠不能发挥它因有的作用,我愿意领罚。”她既然敢和老夫人借人,就不怕被罚,为了能给她死去的“瑞儿”报仇,她现在天不怕地不怕,只要能把大夫人扳倒,吸她的血,吃她的肉。 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三夫人一眼,点了点头,对身边的老妈妈道:“陈妈妈,你和三夫人一起去。” “是。”陈妈妈道。 三夫人拿出一团细线,绑在“寻宝鼠”的一条腿上,放下去的时候,刻意朝大夫人看了一眼。 大夫人这时感觉到了不对劲,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三夫人怎么可能冒着受罚的危险来做这件事? 刚才三夫人和古萱儿说话的时候,眼神有古怪,她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 三夫人把“寻宝鼠”放下去之际,大夫人对身边的冯妈妈使了一个眼色。 冯妈妈悄然无声的退了下去。 古萱儿眼尖,正好瞅到冯妈妈离开的背影,嘴角弯了起来。 冯妈妈的脚步不知比那腿上绑线的“寻宝鼠”快了多少?当她趁着没人发现悄悄进了大夫人的寝室,又像狗一样的趴在地上,钻进大夫人的床底下,抱出一个看似普通的木盒子,准备转移地方的时候,忽然后领被人拎了起来,紧接着,整个人飞了出去,砰的一下摔在地上,手里捧着的木盒四分五裂。 南海金珍珠一串,翡翠莲花一个,白玉雕的玲珑宝塔一座,夜明珠两个。 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只是,白玉雕的玲珑宝塔被摔成了两段。 “湚丫鬟”从大夫人的屋中潇洒的走了出来,古萱儿朝他送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他高傲无比的当作没看见。 众人皆是一惊,大夫人吓的魂飞魄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原来这些东西是大夫人藏的?” “真是没想到啊!大夫人居然做出这种窃贼的事情来。” “可不是?…。” 墙倒众人推,几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口水沫子几乎把大夫人淹没了。 “不,我不相信这是我母亲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母亲的。”古涟漪听到那些说她母亲的声音,感觉到羞愧难当,整个脸都涨红了。 “三小姐,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你很难接受,可铁证如山,这东西可是大夫人身边最亲近的冯嬷嬷刚从房中捧出来的。”三夫人把那所谓的“寻宝鼠”丢到一旁,冷笑着说道。 大夫人袖中的手指有些发颤,她明白了,什么“寻宝鼠”?这分明就是三夫人和古萱儿那小贱人使的障眼法,让她上了当。 冯嬷嬷去房中转移宝物的时候,那“丫鬟”就悄悄的跟了进去,将冯嬷嬷抓个现行。 是她太蠢,失去了冷静,才让三夫人和古萱儿那两个贱人得逞。 古雲臣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夫人,一个耳光甩在大夫人脸上:“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古雲臣这人虽然性子温和,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当初古萱儿对着夜墨犯花痴的时候,没少挨他的揍。 大夫人被打的嘴角流出血来,差点身子不稳摔在地上,两行泪水挂了下来:“老爷。” “母亲。”古涟漪看到母亲被打,急忙去扶住大夫人,眼中含着泪水对古雲臣道:“爹,母亲是怎样的人,您还不清楚么?这事情恐怕不如表面这般简单,也许是有人存心要害我的母亲啊!” 说罢!古涟漪又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您明察秋毫,一定不会冤枉我母亲的是不是?” 老夫人看着古涟漪脸上的泪水,眼中闪过犹豫。 古萱儿看了一眼老夫人的表情,心中冷笑,这位老夫人一贯最疼宠古涟漪,最看不惯她,现在古涟漪哭的梨花带泪,恐怕会让老夫人不做出正确的“判断”了。 古萱儿朝三夫人看了一眼,三夫人领会,上前几步,忽然双膝跪在老夫人面前,对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光,这可把老夫人等人惊了一跳。 “三夫人,你这是何故?”古雲臣看到三夫人嘴角流出鲜血,眼中闪过心疼。 “老夫人,我有错,请惩罚。”说着,三夫人的头就重重的磕在地上,这一声,震回了老夫人的神魂。 老夫人是何等聪明?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三夫人的意图? 三夫人是利用“寻宝鼠”不能寻宝,来逼她公平的处理这件事。 这寻宝鼠是假的,逼大夫人慌了神拿出宝物才是真的。 “大夫人,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可以说?”老夫人看着大夫人,眼中露出失望。 大夫人跪了下来,哭着道:“老夫人,您要惩罚我,我无话可说,是我管教不严,让冯妈妈犯下如此大错。” 冯妈妈这一身老骨头差点摔断了,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听到大夫人的话,目瞪口呆。 “大夫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这些不是奴婢拿的,是你…。” 冯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走过来的古涟漪狠狠的甩了两个耳光,打的她头冒金星。 “亏我母亲对你那么好,你这狗奴婢却做出这种事情,你真是太伤我母亲的心了。” ------题外话------ 为毛大夫人还不快死呢!原因只有一个…。她会被大虐…。 ------------ 第四十五章 偏私 冯妈妈嘴里吐出一大口血水来,脑子像被马蜂筑了巢,嗡嗡作响,可见古涟漪这两巴掌可是卵足了劲打的。 “到底是谁给了你好处?让你做出这种丧尽天良,陷害我母亲的事来?你若现在供出那人,我便求老夫人,看在你多年伺候我母亲的份上,饶你一条狗命。”古涟漪眼中含着泪水,仿若一朵雨中哭泣的美丽百合,可那字字句句凌厉如刀,扭曲是非真相的功夫一流。 真是美人垂泪,杀人无形。 “三小姐,你这是在为大夫人开脱么?即使如此,你也不该嫁祸给无辜的人。”三夫人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一片磕伤,她盯着古涟漪美如仙女一般的脸,眼中闪过怨毒。 曾今,玉琴说她这一生最仰慕的人是古涟漪,温婉如水,美若天仙。所以,玉琴和古涟漪的感情最为深厚,可谁知,古涟漪这披着美人皮的恶毒女,尽然利用玉琴去对付古萱儿,最后,让她的玉琴成了一具没有舌头的尸体。 没有人能体会到她的丧女之痛,犹如天顶崩塌,压的她胸口喘不过起来,恨不得代替她的女儿去死。 人死不能复生,瑞儿活不过来了,玉琴也过不过来了,她要那些害死她孩子的人都下去陪葬。 古涟漪转过身来,看到三夫人额头上的鲜血,她忽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几乎要弯下身子干呕,可这么多人面前,她是绝不会做出那种有辱大家风范的行为。 古涟漪拿帕子试了试眼泪,又捂了一下唇,将胃里翻出来的东西又硬生生吞了下去,真是又酸又恶心极了。 古涟漪的动作很自然,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只有古萱儿不经意的朝她看了一眼。 “无辜的人?难道我的母亲不无辜么?她平白无故的遭受了这等大冤枉,何其可怜?”古涟漪把帕子藏到袖子里,盯着三夫人的眼睛。 “这事情本来就是她做的,她怎么冤枉可怜了?”三夫人恨不得掐死古涟漪这面善心毒的贱人。 眼瞅着两人就要吵起来,老夫人仙鹤拐杖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一下,威严的说道:“够了,别吵了。” 古涟漪和三夫人都把话吞了回去。 老夫人看了跪在地上的三夫人一眼,拄着仙鹤拐杖走到冯妈妈面前,浑浊的老眼精光奕奕,她缓缓的开口:“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大夫人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手捏在袖口中,眼中闪过紧张,很快,她又镇定如斯,嘴边勾起一抹冷笑。 冯妈妈若想活命,定然不会出卖她。 果不其然…。 “奴婢糊涂,听了大小姐的指使,陷害大夫人。”冯妈妈趴在地上像条狗,哀哭着道:“老夫人,奴婢知错了,求您看在奴婢伺候大夫人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次吧!” 所有的目光,一瞬间全部移到古萱儿脸上,就连三夫人也没想到冯妈妈这一口会咬在古萱儿脖子上。 “萱儿…。”古雲臣不敢置信地看着古萱儿,喉咙仿若堵了一口痰,难受的很。 此时,老夫人也转过脸来,对上古萱儿,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也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古萱儿,你可有话要说?”老夫人道。 古萱儿看着老夫人,并不畏惧她凌厉的视线,心中闪过微妙的难受,同样是孙女,却有天地差。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精明如老夫人,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不忍心最疼爱的孙女伤心落泪,没有倚仗,所以就任由古涟漪教唆冯妈妈陷害她? “我无话可说。”古萱儿冷冷一笑。 老夫人的视线落在古萱儿冰冷的脸上,又想到古涟漪梨花带泪的脸,压下心中的愧疚:“既然你无话可说,就是承认利用冯妈妈,故意陷害你的母亲。”顿了一下又道:“古萱儿,你可知错?” “不,我不相信这件事是萱儿做的,萱儿心性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一定是这狗奴婢栽赃萱儿。”古雲臣一脚踹在冯妈妈背上,恨不得将她踩死。 古萱儿看了古雲臣一眼,这男人纵使心里护着她,但亦无保护她的能力,这个家,并不是他说了算的。 古萱儿迎上老夫人的视线,眼中露出受伤的神色:“老夫人,你可知道萱儿为何无话可说?” 老夫人微微蹙了眉。 古萱儿继续道:“既然老夫人已经给萱儿定了罪,萱儿有没有话说,又有何区别?” 这话说白了,就是老夫人偏私。 “你放肆。”老夫人脸色变的难看,狠狠瞪了一眼欲帮古萱儿说话的古雲臣,她用仙鹤拐杖重重的跺了一下地:“此事已经真相大白,容不得你狡辩。 来人啊!把冯嬷嬷这个卖主求荣的恶奴拉下去乱棍打死。” 老夫人一句话,决定了冯嬷嬷的命运,也把所有的过错推在了古萱儿身上。 事态陡变,谁也不曾想到。 忽然,空中闪过几枚银光,接着,一声惨叫从冯妈妈口中发出。 众人视线齐刷刷的朝冯妈妈看去,只见她的鼻子和两个眼皮上不知何时穿了三根红线,忽然,鼻子上的红线一动,冯妈妈的整块鼻子掉在地上。 完好的鼻子没有一点血腥,就仿佛从地上长出来的一般。 胆小的人吓的失声,尖叫,双腿发软,差点跪在地上,就连老夫人都心中一骇,拄着仙鹤拐杖的手开始发颤。 万俟湚凤眸内诡谲万丈,若不是那如玉雕一般的精美容颜还像个人,他就犹如幽冥界中爬出来的幽冥魔王,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么的可怕,仿佛要弑尽天下人。 “是古萱儿指使你的?嗯?”万俟湚的声音很轻,却让人心生寒意。 “你…。”老夫人看着万俟湚的容颜,震了一下,被万俟湚一个幽冷的眼神看来,她把话吞回了肚子,双手颤的更是厉害。 “是…。”冯妈妈的话还没说完,两块块眼皮子飞了下来,长在了地上鼻子的上面,仿若地上长着一个闭目的老脸。 冯妈妈又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那双没有眼皮子的眼睛黑洞洞的露在外面,恐怖又阴森。 “你说晚了,我不想听。”万俟湚丢掉手中的红线,仿佛嫌弃它脏了一般。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嫡妻难惹》柠檬笑 这是一个千年老鬼重生,守至亲,保侯府,为自己铺就一条锦绣之路的故事。 【本文宅斗,爽文,一对一,男强女强】 ------------ 第四十六章 嫁祸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张宛如皎月一般无暇的精致容颜上,除了冯妈妈凄惨的叫声,没有人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完美的容颜会出手如此阴狠歹毒。 万俟湚手中银针飞出去的一霎那,古萱儿眼皮子就跳了一下,这妖邪杀人如麻,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冯妈妈虽然该死,但不该死在万俟湚手上,否则,她就坐实了教唆冯妈妈去诬陷大夫人的罪名。 当万俟湚飞出的银针快要刺入冯妈妈眉心的时候,古萱儿暗暗的拉了一下他衣角,高傲的妖邪没看她,“沈王爷”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变了方向,否则,现在的冯妈妈已经变成一具尸体,而不是没鼻子和眼皮这么简单了。 貌似…冯妈妈现在的情况比她死了给人造成的阴影还要大。 万俟湚妖黑的凤眸微微流转,视线落在老夫人身上,霎那间,老夫人犹如置身妖冷的冰窖,双腿有些快站不住了,几乎要跪下去。 万俟湚薄唇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宛如空中漂泊的云,转眼,云已飘走,好似从未笑过:“你不是要把这恶奴拖下去打死的么?” 老夫人头皮有些发麻,几乎不敢和万俟湚直视,这一双诡异的丹凤眼,仿佛每一场午夜噩梦,死死的缠在了她的头上,这一辈子,她也不会忘记。 “是。”老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捏紧了手指,镇定了神魂,她又道:“来人,把冯妈妈拖下去。” 万俟湚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哪里又变出来一根扎眼的银针,手指轻捻,日光下,“沈王爷”仿若塑了一身光华璀璨的钻石,亮的耀眼。 “你来施刑罢!”万俟湚低垂着眸子,把玩着手中的银针红线,淡淡的一句话,让众人心中俱惊。 老夫人这一大把年龄了,走路都要拄着拐杖,这要让她老人家来施刑,恐怕冯妈妈没被打死,老夫人就已经先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你是什么人?胆敢对我母亲如此无礼?”古雲臣是个孝顺的儿子,他哪里能见亲生母亲受半点委屈? 万俟湚凤眸略抬,刚对上古雲臣的视线,就被一个后脑勺遮了光,一只柔软的小手背在身后握住他捻针的大掌。 万俟湚眸色闪了闪,银针在她小手握下来的时候消失了,不知无心还是故意,他五指微微张开,她小手正好将他指缝紧紧扣住。 “爹,他是我请回来的护卫。”万俟湚已经出声,“湚丫鬟”的身份也装不下去了,古萱儿只能又给他换了一个身份。 “护卫?”古雲臣老脸板了起来:“萱儿,你真是胡闹,尚书府的护卫难道少么?你要请这么一个…。” “雲臣。”老夫人忽然喊了一声,古雲臣话没说完,看到老夫人摇摇欲坠,紧张的上前:“母亲,您怎么了?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快去。” “回老爷,老夫人的腿疾可能发作了,我们快扶老夫人去房里吧!”陈妈妈紧张的说道。 古萱儿瞅着老夫人被扶进房间,嘴角冷笑,老夫人这腿疾来的真是时候。 古萱儿从妖邪指缝中抽回手,转身看了一眼万俟湚,眼眸渐渐变的幽深。 老夫人好像认得这位妖邪呢!而且,貌似还十分惧怕这妖邪。 万俟湚身上的煞气已经收敛了很多,静静的站着,仿若一个孤傲清冷的惊世玉人,谁也无法把他和刚才那手段狠戾残忍的妖邪想在一起。 古萱儿见他已经恢复“正常”,转身走到地上半死不活的冯妈妈身边,缓缓蹲了下来,嘲讽的笑了:“冯妈妈,你以为这一口咬在我脖子上,你就能活命了?真真是可笑。 无论我做错什么?我到底是尚书府的大小姐,谁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倒是你,冯妈妈,你这一口咬在了无辜人的脖子上,就不怕到了地府之后被阎王剥去舌头,放入油锅煎炸么?”最后几个字,古萱儿说的震地有声。 冯妈妈没有鼻子眼皮的脸十分恐怖,特别是听到古萱儿说剥了舌头,放入油锅中煎炸,她害怕的浑身颤抖。 “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不该为了求生把大夫人犯下的错嫁祸在大小姐身上。”冯妈妈本以为大夫人能保她一命,谁知老夫人赐她死的时候,大夫人连半句替她求情的话都没有,大夫人心狠手辣她又何尝不知?大概是怕留下她,徒添祸害吧! 毕竟大夫人做出那样的事情,若被老夫人和老爷知道了,那是要被废去主母宝座的。 大夫人用了毕生心思除去大小姐的母亲,登上这尚书府的主母宝座,她又怎么可能让出来? “冯妈妈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了么?”老夫人不在,老爷也不在,她说给谁听呢? 冯妈妈没有眼皮的瞳孔闪过一道毒怨的光芒,伺候了大夫人大半辈子,自己落的如此下场,她怎能不恨不怨? “不晚。”冯妈妈忽然说道。 冯妈妈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大夫人和古涟漪从看老夫人的房中走了出来,看到古萱儿蹲在冯妈妈身边,大夫人眼中闪过恶毒。 “来人啊!还不把这卖主求荣的恶奴拉下去乱棍打死?”大夫人现在最想除去的就是冯妈妈,虽然这老奴婢伺候了她大半身,但人都有一颗自私的心,这老奴婢知道的实在太多了,走到如今这一步,她也容不得冯妈妈了。 家丁们齐刷刷的看着万俟湚手中的银针,没一个敢动的,心脏都在颤抖,仿佛自己这么一动,就被万俟湚剔去了鼻子和眼皮。 他们可不要变成冯妈妈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古涟漪看了万俟湚一眼,这一眼看的她倒抽一口凉气,从未见过世上有这么好看的男人,那容颜仿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可那双凤眼…。 幽暗诡谲,妖异万丈,仿佛要把人的魂魄吸食进去,甘愿当他的奴当他的婢。 古涟漪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速,这一双凤眼太妖美,她好似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题外话------ 不知小妞们看出来木有,其实,现在的“小湚湚”就是一头魔…。他的世界除了杀人,还是杀人…。但…。遇到女主之后…。 ------------ 第四十七章 真相 房中。 陈妈妈让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此时只剩下古雲臣和躺在床上的老夫人。 “母亲,你忍一忍,大夫就快到了。”古雲臣有些担忧的说道。 老夫人苍老的手在古雲臣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雲臣,母亲有话和你说。” 古雲臣见老夫人一脸沉重,心中微微一惊,母亲脸上鲜少会有这种神色,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古雲臣洗耳恭听:“是,儿子听着。” 老夫人眼神有些飘远,片刻,她叹了一口重气,缓缓道:“雲臣,你切记,不要得罪古萱儿身边的那个男人。” 古雲臣有些不解的皱起眉头:“母亲,这是为何?” 老夫人抓住古雲臣的手,只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但是…。你记住了,无论那男人在尚书府做出什么举动,包括杀了什么人,你都不要去得罪他。” “这…。”古雲臣深深的不解,若是一般的事情,他不得罪那男人也就罢了,可这杀人…。尚书府中,岂容一个“护卫”随意杀人? 这要传出去,岂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尚书府的颜面又置于何地啊? 老夫人紧紧的抓住古雲臣的手,甚至有些颤抖:“没有这,那,难道母亲说的话,你都不听了么?” 古雲臣见老夫人情绪激动,怕她气坏了身子,压下心中的疑惑,道:“儿子听,儿子听,母亲放宽心,放宽心。” 古雲臣一只手在老夫人胸口,帮她顺着气,真是一个孝子。 半响,老夫人情绪稳定下来,也缓过了气,道:“如果冯妈妈指证大夫人,你就把大夫人当家主母的权利给收了。” 古雲臣为人忠厚,特别是对自己的妻妾,这说废就废,那也太…。 “可这事情是冯妈妈做的,大夫人是无辜的。”古雲臣没有说大夫人是被陷害,在他心里,古萱儿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也只有冯妈妈为了求生,故意指责古萱儿,好让大夫人留那狗奴婢一命。 老夫人看着古雲臣,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这儿子太忠厚,家中后院的事情从来处理不好,大夫人虽然手段狠戾,但也算把后院治理的比较好,而且,大夫人也为古雲臣生下一双本事相貌最佳的儿女,这些年,老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今,就不是她想闭一只眼就行的时候…。 她如何也没想到古萱儿居然和那男人扯上关系,还把他带入了府中。 真是冤孽,古萱儿这小孽障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毁了尚书府? “雲臣,你且出去听一听冯妈妈如何说,再做决定吧!母亲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好,这个家,终究是你尚书大人的家,如何拿决定,也终究是你尚书大人要做的事。”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古雲臣不是蠢笨的人,隐约感觉到老夫人话中有话,他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这时,陈妈妈领着大夫来了:“老爷,外面的事情还等着您处理呢,老夫人这里就交给奴婢来伺候吧!”陈妈妈伺候老夫人多年,即使一个眼神,她也能领会主子意思。 古雲臣走出房门,便看到这么一个场景。 古萱儿蹲在冯妈妈面前,湚护卫捻着骇人的绣花针把玩,古涟漪和大夫人等人全部禁了声,眼神十分害怕的看着湚护卫手中的绣花针。 这个长相妖异的男人到底是谁? 古雲臣心中疑惑,但记着母亲对他说过的话,看了万俟湚一眼后,又移开了视线。 “恶奴,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么?”古雲臣怒容满面的对地上冯妈妈道。 大夫人和古涟漪闻言,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大夫人看着古萱儿的身影,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冷笑,只要老爷站在她的这一边,谁都无法动摇她尚书府主母的位置。 就凭古萱儿这小贱蹄子?道行还不够。 “老爷,奴婢有话要说。”冯妈妈抬起没有眼皮和鼻子的脸,看着让人心中一骇。 既然终究是一死,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冯妈妈看着大夫人,心中绞痛,大夫人,奴婢伺候了你大半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老爷,这卖主求荣的恶奴嘴里吐出的话岂能相信?就如老夫人所说,将她拉出去乱棍打死吧!”大夫人上前,走到古雲臣身边,迎上冯妈妈的视线,眼睛闪过狠毒。 临死之前还要拖她下水么?愚蠢的狗奴婢,冯妈妈以为老爷会相信她?真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大夫人,何必这么急着处死冯妈妈?冯妈妈伺候了你二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再说了,冯妈妈临死之前都帮着你不是么?”古萱儿笑着站起来,缓慢的语气说的大夫人脸色发青。 “萱儿说的没错。”古雲臣看了一眼大夫人,冷下去的眼神让大夫人为之一怔。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大夫人心头缓缓升起。 “老爷。”冯妈妈从地上爬了起来:“奴婢承认,刚开始诬陷大小姐,是想要大夫人和三小姐能救奴婢一命,没有谁面对死不恐惧的,奴婢心里害怕啊!” 冯妈妈又对古萱儿道:“大小姐,奴婢诬陷了你,差点害的你受罚,是奴婢对不起你,奴婢不求你的原谅,只求给老爷和大家一个真相。 少的那几件宝物,是大夫人拿的,这不关大小姐的事。” 大夫人眼中闪过阴狠,这该死的冯妈妈,她还真敢说? 大夫人上前一个耳光甩在冯妈妈脸上:“说话颠三倒四的狗奴婢,现在是老夫人下令取你的命,难不成,你怪本夫人没救你,就想拖本夫人下水?” 大夫人这话说的很有技巧,倒像是冯妈妈的私心在作祟。 冯妈妈脸颊先后挨了大夫人母女的巴掌,已经不堪入目,她咽下口中的鲜血,转过被打偏的头,看着大夫人道:“大夫人,是您说这几样宝物价值连城,藏起来以后可以分三件给连城少爷娶妻,分两件给涟漪小姐嫁夫,是您叫奴婢把宝物用普通木盒装好藏在床底下,不易被人发现,难道您说过的话都忘记了么?” ------题外话------ 今天更新晚了,不好意思,么么哒!明天开始更新调整到晚上6点半。 知道大家一直在等大夫人倒霉…。就快了…。对啦!潜水的小妞冒泡,让爷瞅瞅你可爱的小爪子…。 ------------ 第四十八章 下场 大夫人眼神闪了闪:“本夫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狗奴婢休把这口脏血喷在我身上。” 古涟漪听到其中有两件宝物是分给她的,心微微颤了一下,那串南海金珍珠掉在地上的时候,她几乎移不开视线,太美了,她从未见过这么美丽贵气的珍珠,特别是那珍珠的颜色还是独一无二的金色。 古涟漪心中闪过可惜,这么漂亮的南海金珍珠被拿去换粮食救灾真是可惜了。 古萱儿视线落到大夫人脸上的时候,正好扫到古涟漪脸上的表情,心中冷哼,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贪得无厌的人。 “大夫人,事到如今,您还不承认么?”冯妈妈忍着脸上面目全非的痛,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大夫人看见那张白纸黑字的纸,脸色巨变,伸手就要去抢。 古萱儿快大夫人一步,把纸从冯妈妈手里拿走了。 “大夫人,你这是急着销毁证据么?”古萱儿扫了一眼纸上的黑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纸交给了古雲臣。 大夫人恶狠狠的瞪了古萱儿一眼,卑鄙的小贱人,动作那么快?到了冬天,手烂的生毒疮才好呢!还有那张嘴也贱,贱的欠撕。 古雲臣看了纸上的字,勃然大怒,扬起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大夫人脸上,力度大的将她打倒在地。 “母亲。”古涟漪吃惊的叫了一声,红了眼睛跪在地上去扶大夫人,泪珠子啪啪直掉。 “何青含,我本以为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却没想到是我大错特错了,你太让我失望了。”古雲臣指着大夫人的手不停的颤抖,看来气的不轻。 “老爷,不是这样的…。”大夫人被打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被古涟漪扶起来,满面泪水的看着古雲臣。 老爷从来不会连名带姓的叫她,更不会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 古雲臣把手中的纸扔在大夫人的脸上,面对如此贪婪的女人,他看到她脸上的泪水都觉得恶心:“这上面都是你写的字,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么?” 冯妈妈脸上的疼几乎让她昏过去,但她坚持着,她要看到大夫人倒霉。 这叫什么?作茧自缚。 大夫人为了在古雲臣面前邀功,管家清点之前,她就让冯妈妈把最贵重那箱珠宝清点了一遍,她亲手提笔把珠宝都记了下来,最后心中起了贪婪,忍不住选中最为珍贵的几样宝物,用横线划去,又抄了一份清单。 大夫人太信任冯妈妈,就让冯妈妈把划去珠宝的清单用烛火烧掉,但没想到冯妈妈留了一手。 大夫人现在毁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她就应该亲手烧毁了那清单,不该如此相信这背叛主子的恶奴。 “老爷,我是被冤枉的,是冯妈妈,是她模仿了妾身的笔迹,联合古萱儿来陷害妾身,老爷,你一定要相信妾身啊!”大夫人大哭道。 这些年,大夫人在尚书府习惯了一手遮天,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犯了错?怎么可能让古萱儿有机会把自己拉下主母的位置? 不,她绝对不可以让古萱儿这小贱人得逞的。 “闭嘴。”古雲臣气到脸色发青:“事实真相摆在眼前,你还要冤枉萱儿么?你这贪婪歹毒的女人,你不配做这当家主母。” 古雲臣自幼苦读四书五经,考的功名利禄,加上祖上又世代为官,他扶摇直上成了户部尚书大人,古雲臣为人忠厚,得到皇上赏识,又给于大任,故而他也没时间去管家中后院,都是老夫人和大夫人一手掌权。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管后院之事,为人忠厚,就不分是非对错,恰恰相反,只要明白的错放在他的面前,他是非分的很明,错了就是错了,必须受到相应的惩罚。 就比如古萱儿花痴,他就算再疼爱她,也打过她。 大夫人犹如晴天霹雳,她忽然跪下在古雲臣面前:“老爷,我们夫妻多年,您不可以就凭这狗奴婢的一面之词就认定了妾身的罪啊!” 古雲臣看到大夫人到了这般地步还死不承认,一颗心降到了谷底,眸中失望透顶:“何青含,你已经失去了当尚书府主母的资格。” 古涟漪身体踉跄后退,眸中闪过不可置信,她朝老夫人现在躺着的房中看去:“老夫人不会这么做的。” 这话像似喃喃自语,却又是说给古雲臣听的。 “老夫人年龄大了,尚书府的事,她管不了这许多。”古雲臣看着古涟漪,心里闪过难受,他知道大夫人被夺去主母之位,对古涟漪来说意味着什么?可这些都是大夫人自作的,他也无能为力。 大夫人被废除了主母之位,并罚到离京城不远的清庵寺去吃斋诵经一个月,清一清她身上的贪念,歹念。 大夫人被送走的时候,人像疯了一样,眼睛猩红的盯着来送她的三夫人和古萱儿,那副样子,恨不得要拔了她们的皮,吃了她们的肉。 古萱儿有了万俟湚这个武功一流的“护卫”,自然是不怕大夫人的,那眼神也没杀伤力不是? 古萱儿在离何氏一米的地方停住,道:“四姨娘,您这一路走好,清庵寺不比尚书府,这些您拿着。” “不用你假惺惺,古萱儿你这小贱人,你敢诅咒本夫人去死?你才去死,去死。”何氏发疯似的骂,把古萱儿塞到她手里的碎银往古萱儿脸上砸。 可惜还没砸到古萱儿脸上,那些碎银被一根红线反弹了回去,尽数砸在大夫人脸上。 “何青含,你疯了不成?疯了的话永远都别回尚书府了。”古雲臣怒骂,转脸温和的对古萱儿道:“萱儿,我们回府。” “是,爹爹,四姨娘变的好可怕,女儿只是怕她不习惯妙庵寺的生活。”古萱儿亲昵的搂着古雲臣的手臂,回眸一笑,朝着何氏。 古雲臣冷哼一声:“别理那疯婆娘。” 古雲臣此时十分后悔,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面目狰狞的疯女人?还让她做了当家主母? 何氏现在这幅样子是真真的丑陋不堪。 古涟漪艰难的把何氏拉回了马车,哭着道:“母亲,难道你真的想永远都回不了尚书府么?” 何氏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古涟漪看着何氏的脸,露出吃惊的表情。 “母亲,你的脸…。” ------题外话------ 推荐简寻欢发家致富种田文《种田娶夫养包子》 各种美食,忠犬男主,乖巧萌宝。 值得一看! ------------ 第四十九章 妖邪 “我的脸怎么了?”何氏的手往脸上摸去,却忽然被古涟漪抓住。 “母亲,别碰。”古涟漪胆颤心惊的看着如同黄豆大小的皮子从何氏脸上一块块往下掉,那张本来保养还算不错的脸,瞬间功夫,已经面目全非,仿若染上了什么不治之症。 古涟漪惊骇的眼中全是何氏脸上的“血腥红斑”,胃里一阵翻腾,吐了出来,酸味,臭味弥漫了一车厢。 若换做平时,何氏看到古涟漪吐成这样,肯定会发现异常,可此时,何氏已经被古涟漪之前吃惊的表情引起了内心的不安,看到古涟漪吐了,她也没多想,只顾着翻包袱里的铜镜。 何氏颤抖的拿出铜镜,往自己脸上照去,当看到铜镜里出现一个满脸“血腥红斑”的女人。 “啊~鬼啊!”何氏吓的扔掉手里的铜镜。 铜镜正好扔在古涟漪呕吐物上,飞溅起来的呕吐渣溅到还在俯身干呕的古涟漪脸上,甚至有些跑到了她的嘴里,这可把古涟漪又恶心死了。 这一吐,古涟漪吐的昏天暗地,两眼发昏,差点虚脱在车厢里。 ——分割线—— 何氏被送去“妙庵寺”,尚书府的当家主母位置就空了出来,几房妾室都笑开了颜,无不明着暗着在争夺主母之位。 古萱儿一笑而过,其实,谁来做尚书府的当家主母,跟她真的没有太大关系,只要别跟她过不去就成。 “大小姐,影护卫的服饰拿来了。”小红玉双手捧着崭新的衣服走了进来,悄悄的看了一眼拿着绣花绷坐在椅子上仔细“绣花”的万俟湚,心口寒了寒。 这居然是个男人啊!她被大小姐骗的好苦。 “嗯!幸苦你了。”古萱儿接过小红玉手上崭新的衣服,浅浅一笑,犹如海棠花开。 “呵呵。不幸苦,不幸苦,大小姐客气了。”看到古萱儿笑的如此明媚,小红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可爱的小脸透着健康的苹果红。 古萱儿见状,忍不住在小红玉脸上捏了一下,不重的力道,小红玉仿若受了惊吓一般叫了一声,还没等古萱儿开口,她就说还有事先退下了。 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古怪的气息。 古萱儿朝坐在椅子上专注“绣花”的万俟湚看去,眼眸转深,她记得这妖邪性子喜静,莫不是刚才她捏小红玉的时候,这妖邪用眼神吓唬小红玉了?所以那丫头才跑那么快? 吓人是不好的习惯…。 万俟湚仿佛感受到了古萱儿的视线,捻着绣花针的“沈王爷”顿住了,抬起头,对上一双温柔的明眸。 古萱儿嘴角挂着浅笑,走进万俟湚,将手中的衣服搁在一旁,小手在他拿着绣花针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湚湚,这是我特意为你新定的衣服,试试吧!” 万俟湚坐着没动,古萱儿浅笑不变,小手从他的手背滑到绣花绷的一角,小意温柔道:“试完再绣也不迟啊!湚湚,你说呢?” 空气一瞬间变冷,万俟湚手中的绣花绷,从未有人敢碰过,古萱儿是第一个。 四目相对,一双似幽暗地狱中万古的黑洞,沉的没有一点光泽,诡谲万丈。一双似黑夜中给人指引方向的月光,含着温柔的笑意,温暖人心。 半响之后。 万俟湚淡淡的“嗯”了一声,手中的绣花绷第一次被人轻而易举的拿走。 古萱儿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妖邪太难搞定了。 古萱儿把妖邪的绣花绷放置一边,小手温柔的放在他的掌心,好似对待情人一般,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温柔的看着他说道:“湚湚,我帮你换上这身新衣吧!” 可千万别误会,她替他换衣,并非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若能把这妖邪哄好了,他乖乖的,日后,她的生活岂不是更加的舒畅? 她再也不用担心妖邪在尚书府乱杀人,而且,有免费的高手当保镖,…她也不用担心那些人为了得到那什么鬼东西,派人暗杀她。 古萱儿眼底阴暗一片,嘴角笑的愈发温柔,她的命,绝对不是任何人能拿捏在手里的,她也不是任何人能随便利用的。 “嗯!”万俟湚看着古萱儿嘴边古怪又温柔的笑,凤眸闪过异色。 古萱儿小手松开他大掌的时候,万俟湚凤眸闪过什么?快的让人无法捕捉,直到古萱儿的小手来到他的衣襟,动作细致又温柔的替他脱了外衣,万俟湚却始终一言未发,静的像个完美的雕塑。 万俟湚的“丫鬟装”被古萱儿放到椅子上,当古萱儿拿起崭新的衣服准备给万俟湚换上的时候,忽然看着万俟湚愣住了。 一身雪白里衣的万俟湚,仿若除去了身上诡谲的妖气,他似皑皑雪峰上的一株冰昙,圣洁的可远观不可亵玩,哪怕站在这儿一动不动,都让人无法无视,无法转移视线。 这男人真是天生的妖孽,穿什么神似什么?唯独这双妖异的凤眸是镶嵌在他脸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如何也改不了他妖邪的本质。 古萱儿看万俟湚的时候,此妖邪也在看她,专注的看她,那双漆黑凤眸妖气沉沉,似能迷惑人的心智,吸食人的神魂。 “太妖了。”古萱儿发出一声感叹,急忙转开视线,若是这样看下去,她真的怀疑自己恐怕会对万俟湚做出什么可耻的事情来。 这男人真是有让人扑倒的欲望…。 古萱儿有些手忙脚乱的帮他穿好衣服,还好,这妖邪很“乖巧”,只是静静的由她摆布。 “湚湚,好了。”古萱儿最后替他整了整衣襟,笑着说道:“挺好看的。” 说完,古萱儿拿出某妖邪藏在丫鬟装里的小铜镜,对着万俟湚:“感觉怎么样?” 万俟湚瞅了铜镜里的脸一眼,伸手把古萱儿手里的小铜镜拿了过去。 小气。 古萱儿心中翻了一个白眼,不就是一个破铜镜?有什么好藏的? 万俟湚把铜镜塞到袖口中,一只手忽然搭在了古萱儿的肩膀上,幽幽的开口:“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看,是因为我好看么?” ------题外话------ 小妞们,湚湚好看吗? ------------ 第五十章 记住 古萱儿微微愣了一下,瞅着万俟湚认真的眼神,她噗哧一笑,温柔的说道:“当然,湚湚是我眼里最好看的男人。” 说罢!古萱儿的爪子伸到万俟湚脸上,见他没有闪躲,没有抗拒,那小爪子肆无忌惮的在他脸上摸了两把。 皮肤滑溜,手感俱佳。 “我家湚湚皮肤真好。”某女占了便宜,感叹。 万俟湚阴暗沉黑的瞳孔闪过异色,看着古萱儿浅笑温柔的小脸。 他是她家的?嗯? 古萱儿收回小爪子的时候,忽然感觉万俟湚的眼神有些怪异,好似自己被当猎物盯上了,她眨了眨眼睛,仔细看进他的眼底,沉黑的一片,没有任何异样,难道是她刚才感觉错了? 古萱儿抿了抿唇,视线停留在万俟湚妖孽的脸上,眸色愈发温柔,这只妖邪跟着她进入尚书府最好不要有任何目的,否则,他会付出利用她的代价。 “你今天说的话,我记住了。”妖邪忽然开口,说完,转身飘进了内室。 “…”古萱儿。 次日,小红玉脸色苍白的带来一个消息:冯妈妈死了。 冯妈妈死的很诡异,是吊死在三夫人门口的桂花树上,舌头伸的老长,没有眼皮和鼻子,整个脸显得比恶鬼还要可怕。 最先发现冯妈妈吊死在桂花树上的是伺候三夫人的丫鬟,她吓的大声尖叫,然后就昏了过去。 三夫人出来看到这般恐怖的景象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整个人忽然病倒了。 “大小姐,现在府中有传闻说是三夫人病倒了是因为冯妈妈化作恶鬼缠身。”小红玉说着几乎要哭出来,她好担心大小姐。 古萱儿听小红玉说完,脸色变的有些深沉,冯妈妈确实要死,但她不相信冯妈妈会自己跑去吊死在三夫人小院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包括冯妈妈化作恶鬼使三夫人病倒之说,恐怕也是蓄意为之。 “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恶鬼,我只相信这世上有恶人。”若是这世上人能化作鬼,那她就是恶鬼,她莫名奇妙的就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古代,代替另一个死去的女子活了下来,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怕那所谓的“鬼”? 万俟湚忽然抬头瞅了古萱儿一眼,见那双明媚的眼眸中满是冷意,他凤眸闪过诡谲的暗芒,又底下头,仔细干着手中“针线活”。 只是,这“死”字堆砌的“花”,怎么看都像爬满鲜血的鬼门关。 不久,一个男人匆匆走进古萱儿的房间,看到古萱儿坐在椅子上喝茶,他就瞪着她怒道:“大夫人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做出那种事情陷害她?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恶毒的女人。” 古萱儿端着手中的茶盏,朝云礼峰看了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这么说来礼峰表哥是来为何氏讨回公道的了?” 云礼峰怒气冲冲道:“是的,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云礼峰说完,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视线盯上了自己,他转眼看去,正好对上万俟湚那张冷玉精雕,风华万千的脸。 云礼峰心中一颤,异浪滚滚,刚想对万俟湚送去一个温柔的君子笑,就隐隐的发现了不对劲。 这美人儿的衣裳貌似有些不太一样,好像是…男装… 男装? 云礼峰腾然瞪大眼睛,指着万俟湚道:“你是男的…嗷……” 古萱儿挡在万俟湚面前,一点也不留情的把云礼峰的手指折了回去,疼的他嗷嗷直叫。 “我的人,无论是男是女,礼峰表哥休要打任何主意。”古萱儿冷冷的说道,身后的妖邪捻银针的手指一动,差点吓的她魂飞魄散。 云礼峰还有用,动不得。 万俟湚听到那句“我的人”,凤眸中妖冷的诡谲散了一些,垂下两扇黑雀翎似的华丽“妖扇”,继续干着手中“针线活”。 “痛…痛…痛。”十指连心,疼的钻心。 “礼峰表哥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若是再记不住,手指就要断了。 古萱儿满意的放开云礼峰的手指,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倒不是她有洁癖,而是云礼峰手上有汗,抓过之后很不舒服。 云礼峰捧着快要断掉的手指,对着吹了一会儿气,好似能减轻疼痛一般。古萱儿看着扯了扯嘴角,眼中闪过鄙夷。 这点疼痛就受不了,还是个男人么? “表妹,你这样对付大夫人,漪儿该怎么办?别忘了,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的孩子。”他按照古萱儿的法子派大夫来确认过了,漪儿确实怀孕了,而且已经有一个半月。 他知道这个消息后开心极了,现在就等着娶漪儿过门,喜当爹,没想到如今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古萱儿慢悠悠的说道:“礼峰表哥,你是真正的愚蠢。” “古萱儿…你骂我…。” 她打断他:“礼峰表哥以为何氏坐在大夫人这位置上一天,她会把三妹嫁给你?” 云礼峰一愣,蹙了眉头,似在思考古萱儿的话。 古萱儿接着道:“碧游宴上,三妹可是频频对太子殿下眉目传情,这事儿恐怕礼峰表哥还不知道吧?” “什么?你说…漪儿对太子…怎么可能?漪儿怎么可能喜欢上太子?”云礼峰早就把古涟漪当作自己的妻子,让一个男人承认自己的妻子喜欢别的男人,这不打自己的脸,给自己带绿帽子么? 古萱儿冷笑着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太子殿下身份高贵,相貌俊美,如果三妹能攀上太子殿下这棵高枝,现在成为太子妃,那就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 难不成礼峰表哥觉得这天下女子,有谁不稀罕那皇后的位置? 还是…礼峰表哥觉得我那妹妹会不喜欢太子殿下,喜欢你?” 云礼峰吱吱唔唔,竟有些无言以对。 “礼峰表哥,你真是让我伤心。这事儿本来就是何氏贪婪作祟,咎由自取。对你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没想到,你竟然因为这事儿来责怪我,亏我之前还帮了你那许多。”古萱儿伤心道:“你走吧!以后你和三妹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莫要到最后,我成了最大的恶人,好心得不到好报。”说完,古萱儿作拭泪状。 万俟湚朝坐在他身边的古萱儿瞅了一眼,见那眼角半滴眼泪都没有,他又收回视线,低垂着凤眸刺绣。 ------------ 第五十一章 温顺 云礼峰走后,古萱儿去看望了一趟三夫人,三夫人躺在床上,眼睛无神,脸色煞白,浅浅的呻吟着头疼,就连古萱儿唤她,她都好似没有听见,只是一直呻吟头疼。 古萱儿蹙了蹙眉头,看到端着苦药汁的丫鬟走进来,问道:“三姨娘一直这样么?大夫来看过之后怎么说?” 丫鬟脸色白了白,道:“大小姐,三夫人她自从受了惊吓之后一直是这个样子,大夫看过之后说是…说是…。” 古萱儿见丫鬟有些吞吞吐吐,冷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丫鬟惊了一下,眼中滚出泪水:“大夫说三夫人身体无大碍,可能是惊吓过度,散了魂。” 散了魂? 古萱儿眉心越蹙越深,经过庸医这么一说,岂不是肯定了三夫人“恶鬼缠身”的说法? 丫鬟忽然跪在地上,哭着道:“大小姐,奴婢求求你,给奴婢换个工作吧!奴婢愿意去做粗使丫鬟,什么脏活累活,奴婢都能干的,大小姐,奴婢求求你了,奴婢天生胆小,继续这样伺候三夫人,奴婢会没命的。” 古萱儿站着没有说话,这丫鬟,她从未见过,应该是新进府的,定是听人嚼了舌根,才会吓成这样。 片刻之后。 古萱儿淡淡的开口:“求人不如求己,命运掌握在每一个人自己手中,如果现在就觉得自己会没命,那今后恐怕便会真的没命。” 说完,古萱儿朝床上的三夫人看了一眼,也不管丫鬟有没有听懂她说的话,就提脚走出了房间。 古雲臣已经前往儋州,大夫人被废去主母,老夫人腿疾,行动不便,现在又传出三夫人“恶鬼缠身”,哪怕老夫人极力压制,却也压不住下人的嘴在背后里嚼。 整个尚书府难免有些乌烟瘴气。 古萱儿走出尚书府,谁知道前脚刚踏出去,万俟湚就飘了出来。 古萱儿真是怕死了他这张邪王的脸在京城里招摇过市,伸手将其拉到偏僻的角落,温柔的道:“湚湚,你怎么跟出来了?我出府有些事情要办,很快就会回来,你在房中等我好么?” 大神,拜托你快回去吧!你这张脸太显眼了…藏在尚书府还可,若是外面被认识你的人看到…。就不太好了…。 “不好。”大神很傲娇,想也没想,一口拒绝。 古萱儿见傲娇大神态度坚定,知道这样耗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心中叹了一口气,好吧!算你狠,我不和你计较。 古萱儿脸上重新挂起融化万物的温柔笑容:“湚湚,你要和我一起出去也可以,不过,你能像以前那样带个能遮脸的纱帽么?玉面也行。” 傲娇大神疑惑的看着她:“为何?” 古萱儿亲昵的拉起万俟湚精美玉雕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的拍着,像似在给一只黑暗中巨大的妖兽顺毛,用那种流泻暖意的眼神看着他:“湚湚,你这张脸实在是过份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如果你和我一起走在人多的大街上,那许多的人都转过视线看着你的脸,你不觉得像似被很多苍蝇盯着一样讨厌么?” 万俟湚沉黑妖异的凤眼闪过厌恶。 古萱儿心中一喜,继续道:“湚湚,我是一个低调的人,我相信你也不愿意被许多苍蝇瞩目,对不对?” 万俟湚垂眸,看着古萱儿纤细的小手在他手背上温柔的撩动,眸色闪过异样,幽幽的声音:“你怕我被别人看?” 古萱儿一愣,嘴角暗抽,要不要一眼就看穿她? 古萱儿呵呵笑了两声,握住他的手背,感觉到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她眼睛亮了亮,开始扯淡:“对,我怕你被别人看,湚湚是我的,凭什么给别人看呢?” 说完,古萱儿有种自己在骗良家少男的感觉。 万俟湚戴上了一顶黑纱荡到胸口的纱帽,虽然是古萱儿从小铺子买来的,款式很普通,质量很一般,戴在万俟湚的头上,却是风华万丈,神秘诡谲。 这妖邪大概是天生属于黑暗,他往那里一站,哪怕一句话也不说,都让人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扑来,特别是戴上这顶黑色纱帽,那阴冷的气息愈发强烈。 此时,古萱儿已经换了一身男装,她蹙了蹙眉,道:“湚湚,真正的高手善于隐藏,你能收敛一点身上的煞气么?” 风吹着黑纱飘荡,犹如诡云变幻,仿佛霎那间,空中电闪雷鸣,黑云沉沉。 这么一个巨大的恐怖妖兽,她来跟他说“高手善于隐藏”,还叫他收敛一点? “嗯。”轻幽的声音仿若天籁之音,恐怖妖兽瞬间变成一只温顺的大猫。 “湚湚真好。”某女笑眯眯,小手肆无忌惮的伸到他的黑纱之中,得寸进尺的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爽! 古萱儿爽了,整片天地都觉得一片光明,走到药铺,看到老人正在给人抓药,她没有打扰,坐到椅子上倒了一盏茶入肚。 茶不错,古萱儿又添了几盏,灌入肚中。 “臭小子,那是君山银针,很贵的。”老人抓完药,递给客人,一边收钱,一边骂道。 古萱儿闻言,更是不客气的喝了起来,还给万俟湚倒了一盏:“湚湚,这可是君山银针,多喝点。” 万俟湚很给面子,一口灌入嘴里,空茶盏放到古萱儿面前:“还要。” 古萱儿笑眯眯的给万俟湚满上。 瞅见老人心疼的嗷嗷直叫,她也就放心了。 “臭小子,你存心气要死我?”老人大步走来,狠狠的瞪了古萱儿一眼。 “来者皆是客,老先生莫不是连几杯茶水都舍不得给我和我这位朋友喝吧?”洋金花要她万两来买,喝他几盏茶算什么? “我看你这臭小子是心疼口袋里的银子,故意气老夫。”他都活了一把年纪,这小子的心思他岂会看不出。 古萱儿没否认,笑而不语。 老人把洋金花拿了过来,直接道:“银子拿来,你可以走了。” 古萱儿差点笑喷,这老人忒有意思了,为了这么一点茶水,至于赶她走么? 古萱儿二话不说,付了银票,收下洋金花就离开了药铺,她本来的目的也是此,这老人爽快,倒也没什么不好。 天色还早,古萱儿不急着回府,就带着万俟湚寻了京城较为有名的一个茶楼吃些点心,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居然碰到了古涟漪和夜无风。 ------------ 第五十二章 遇刺 夜无风走进“福茗楼”的时候,朝古萱儿清瘦的背影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儿眼熟,看那少年清秀绝伦的侧面,他又肯定自己并不认识那名少年。 “太…大公子,你在看什么?”古涟漪见夜无风蹙了剑眉,及时的把太子改成大公子。 “没什么。”夜无风淡淡的说道。 上了二楼雅间,掌柜的亲自沏了一壶好茶,送来精致的点心,必恭必敬的退下了。 古涟漪把掌柜的神情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惊喜,原来这家京城最有名的“福茗楼”真正的主人是太子殿下啊! “古小姐找本宫有何事?”夜无风修长的手指拿起瓷釉茶杯,面对天仙一般的古涟漪,他俊美的脸上没有半点痴迷,更多的是清醒和理智。 古涟漪见夜无风看自己,面色有些绯红,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太子殿下…我…我爱慕你。” 隔壁厢房。 “噗…。”古萱儿一口茶水喷出来,尽数喷到对面而坐的万俟湚遮面的黑纱上,有些强悍的水珠子穿过面纱钉在了他的脸上。 “对…对不起…湚湚…我那三妹太逗了。”古萱儿见某妖邪黑纱内的脸散发出诡异妖冷的气息,急忙起身,走到妖邪面前,撩起黑纱,抬起衣袖给他擦脸。 她喷的还真不少,万俟湚的脸全被茶水打湿了,出水芙蓉似的玉雕容颜,极美,极美。 擦干净,古萱儿挨在万俟湚身边坐了下来,笑的温柔:“湚湚,他们又说了什么?” 这妖邪武功绝顶,耳力神通,隔着一堵墙,他亦能听到隔壁说什么? 古萱儿深深的觉得万俟湚是个优秀人才,她从来不吝啬拍人才的马屁。 万俟湚幽冷的看了她一眼,薄唇抿着,一言未有。 古萱儿知道某妖邪被喷之后,心情不好,似乎不打算把情报告诉她。 古萱儿嘴边的浅笑愈发温柔,好似能滴出温泉水来,小手放在桌上白玉精琢的玉手上,轻轻的抚摸,像似给某妖邪顺毛。 古萱儿擅长察言观色,攻心术,她几次试探,发现万俟湚并不讨厌她的碰触,反而在她温柔的小动作下渐渐变的“乖顺”,她愈发把这小动作的优势发挥的淋漓精致。 “湚湚,你看我刚才也不是故意的,就别恼了好么?”古萱儿在他身边温柔的说道。 妖邪瞥了一眼手背上的小爪子,脸色喜怒不明,没接古萱儿的话。 古萱儿知道这货是个傲娇,对付傲娇,她有的是办法。 古萱儿端起妖邪的茶杯,送到他的薄唇边,眨巴着眼睛:“湚湚,你若心中不快,就饮一口水喷我的脸吧!” 万俟湚眉头蹙了一下,眸中闪过不赞同。 古萱儿见万俟湚眸中异样,她心中微喜,又道:“我不希望湚湚和我之间,因为任何事而不愉快。”顿了一下,继续道:“就算有,我也要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说完,古萱儿真想捂脸尿遁了,这是男生追求女生时骗人的情话啊!她却用来收买这只妖邪。 古萱儿顿时觉得自己脸皮又更上一层楼。 万俟湚妖冷的脸渐渐缓和,看了古萱儿好半响,薄唇就着她手中的茶杯饮了一口水… 古萱儿一愣,这妖邪不会是真的要喷她吧? 她说着玩的…不要这么认真啊! 古萱儿正准备“劝说”万俟湚不要真的喷她的时候,见万俟湚喉结滚动,妖异的凤眸好似闪过一缕玩味的笑意,她眨了眨眼睛,这妖邪在逗她玩呢? “夜无风拒绝了古涟漪,不过,古涟漪还没死心,她说这辈子只想陪在夜无风身边,哪怕是个贱妾,她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万俟湚道。 古萱儿闻言,有些诧异,古涟漪虽然表面温婉,可那骨子里藏着骄傲,她想要嫁给夜无风,无非就是贪图那高贵的太子妃的位置,她又怎么可能愿意做一个贱妾呢? 很快,古萱儿心中明了,恐怕这只是古涟漪想要接近夜无风,获得他好感的第一步,等到古涟漪真的爬上了夜无风的床,只怕贵妾的身份都无法满足她了。 不过,她这个三妹真是想多了,都已经怀了云礼峰的孩子,还想着成为太子妃?这不是白日做梦么? “然后呢?”古萱儿放下茶杯,又问道。 “夜无风没有说话。”万俟湚道:“应该是被说动了。” 噗~ 古萱儿真想大笑,那次“碧游宴”上,夜无风还对自己示好呢!这么快就对古涟漪动心了?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女人在男人的眼中,除了有利用价值以外,就是一件漂亮的衣服,好看的拿过来穿穿也无妨。 夜无风这种男人真是让她感觉到恶心。 古萱儿朝身边的万俟湚瞅了一眼,忽然问道:“湚湚,你觉得我那三妹好看么?” 万俟湚想也没想,薄唇里嫌恶的吐出一个字:“丑。” 古萱儿嘴角抽抽,顿时觉得,她根本就不该问万俟湚这种问题,这是给自己找不快。 古涟漪在妖邪眼中是丑,那她呢?岂不是更丑? 古萱儿有点不想理万俟湚了,不就是长的好看了点么?有必要这么自恋?这么打击女人么?他就不能顾及一下身边女人的感受? 算了,她不和这种不懂人情世故的男人一般计较。 夜无风和古涟漪离开之后,古萱儿带着万俟湚走了出来,一路上,两人无话,古萱儿冷着脸走在前面,妖邪像保镖一样跟在后面。 偏僻的地方。 古萱儿找出女装,道:“湚湚,转过去,别偷看。” “……”万俟湚。 古萱儿见万俟湚站着不动弹,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温柔的笑似乎夹了一丝冷意:“湚湚,你想看我换衣服么?” 万俟湚耳根飘来两抹绯红,转过身躯。 古萱儿这才满意的往后走,脱掉一身男装,古萱儿解开胸口缠着的白布,真是紧的憋死她了,波大穿男装真是受罪啊! 古萱儿拿起女装套在身上,忽然,数道杀气腾腾的冷意袭来,古萱儿心中一紧,糟糕,有人想要她的命。 古萱儿真要闪躲的时候,身子忽然被人拥进怀中腾飞起来,几枚暗器冰冷的落在地上,若不是万俟湚出手相救,她恐怕已经被暗器伤了。 万俟湚脸色阴沉,凤眸好似两盏诡谲恐怖的幽冥灯,弑杀的阴冷,冻结了空气,银针出手,沾尽月华的“沈王爷”捻着妖异的死亡红线。 古萱儿看到杀手被万俟湚银针刺破眉心,串成“糖葫芦”,心中松了一口气,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她的胸口。 古萱儿低头一看,倒抽一口凉气,一只美玉般好看的大掌横在她的胸口,将那对大波挤的几欲弹跳出她的肚兜…。 ------------ 第五十三章 放手 晴天霹雳,世界仿佛一下子变的沉黑,压的古萱儿眼睛发黑,喘不过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仿若仙泉蕴养的灵玉雕刻的手指,每一根长短迥异,风华仙骨,压在她的胸口,就好似一只美玉雕刻的五指神奇的托着两座巨峰,下流的让人想入非非…… “万、俟、湚。”古萱儿咬牙切齿的声音。 “嗯?”妖邪好似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两把妖扇做的羽睫微微低垂,视线落在怀中脸色发青的古萱儿脸上。 “把你的咸猪手,拿开。”再不拿开她要揍人了。 “咸猪手?”万俟湚疑惑:“是什么手?” “呵呵…。”古萱儿怒极反笑:“湚湚,你这是在和我装傻么?” 便宜豆腐有这么吃的么?到现在都不把咸猪手拿开呢!是否想按在她的胸口上生根? 若是如此,她不介意剁了丢去喂狗。 古萱儿抬起小脸,发现某妖邪视线不偏不移的落在她的脸上,她笑的愈发“温柔”,眼底冷若冰霜:“湚湚,你看看我脖子下面。” 万俟湚闻言,凤眸闪过疑惑,顺着她丝滑白皙的脖子往下看…。忽然,凤眸定格在她的胸口。 玉挤的深沟一线天,近看“风景”真不同。 万俟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手…。居然是成就这极美“风景”的罪魁祸手…。 他呼吸一窒,滚滚的热流从掌心和指腹的柔软触感强势钻入他的皮肉之中,侵蚀他的手臂,攻入他的心脉。 万俟湚深黑的瞳仁渐渐扩放,几乎把整个眼白揉为一团漆黑的墨色,忽然,鼻子一热,几滴血做的红珠子落在她雪白无暇的胸口,初绽几朵妖异的红梅。 古萱儿瞅见万俟湚流鼻血,嘴角微抽,这妖邪就算没沾过“荤”,也不至于这么没定力吧? 鼻血都流出来了…。 忽然,灵玉似的大掌缩走了,接着,她身体陡然下降,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古萱儿惨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气恼的大骂:“该死的万俟湚,你想摔死我啊?” 妖邪已经无心去管那些被串成冰糖葫芦的杀手,从空中飘落到地上,背对着古萱儿,哪怕听到她大骂的声音,依旧没有回头,青衣飘飘,黑纱飘飘。 古萱儿把身上的衣服整整好,看到万俟湚木头柱子似的站着,一头的恼火,提脚踹死他的心都有了。 古萱儿火大的走到万俟湚面前,手指在他胸口戳了两下:“你什么意思?那么高放手,想摔死我?” 万俟湚抿着唇,没有吭声,被她戳了也不动。 “你说话啊!说话啊!”她够倒霉的,被这妖邪占了大便宜不说,还被他无情的松手,那么高摔下来,差点把她尾随摔断了。 万俟湚也想说话啊!可他现在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 “你这该死的混蛋,渣渣。”古萱儿忍不住爆粗口,表面一本正经,外冷内骚,她亲他一下,他都要给她脑袋来这么一针,现在他摸了她的胸,貌似变成了她有天大的罪过,他受了她的迫害似的。 她是不是现在应该向他道歉:湚湚,抱歉哦!我的胸刚才压到你的手了。 古萱儿骂完,冷哼一声,转身回府。 万俟湚一句话都没说,跟在她的身后,只是,她没看到那黑纱遮掩的容颜上,已是绯红一片。 谁能说她掉下去之后,他没后悔呢? 只是…那时,那景,他那双颤抖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接住她…。 古萱儿走进房门,见某妖邪也想进来,直接“砰”的一声,关了门,他在外。 若不是这黑纱帽,万俟湚的鼻子会被忽然关上的门撞到,他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外,凤眸幽幽。 她生气了么? 小红玉瞅见万俟湚吃了闭门羹,就知道大小姐现在心情不好。 小红玉压了压心中对万俟湚的害怕,站在离他一米的距离,低声问道:“大小姐怎么了?” 万俟湚凤眸闪了闪,朝小红玉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缓缓开口:“我的手放在了她胸上,她生气了。” “啊~”小红玉手中的盘子哐当掉在地上,一双眼珠子差点没惊讶的掉出来。 万俟湚没理会小红玉的吃惊,喃喃道:“她怎么才能不生气呢?” “你这个…。”后面“色狼”两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万俟湚一个眼神吓的把话吞回肚子里的小红玉憋红了可爱的脸。 “我什么?”万俟湚奇怪的问道。 小红玉吞了吞口水,心中责怪自己真是没用,为什么每次看到影护卫,她都怕的要死? “大小姐人很好,也许你去向她道个歉,说你不是故意的,她就会气消了。” 万俟湚站着没动,凤眸盯着紧闭的门,像似在思索小红玉的话。 片刻。 万俟湚好似想通了一般,凤眸闪过一道异光,他直接推开门,飘了进去。 小红玉有些咂舌,他…真去向大小姐道歉了? 小红玉没有进去,转身走出了小院,有些东西…她还是不听为妙,万一影护卫道歉失败了,她就惨了…。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古萱儿坐在椅子上,不客气的赶人。 万俟湚飘到古萱儿面前:“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古萱儿心中微微一动,这妖邪…和她说抱歉? 万俟湚带着黑纱帽,古萱儿瞅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清了清嗓子道:“带着帽子道歉多没诚意?” 万俟湚怔了一下,看着古萱儿。 “不想道歉就算了,何必假惺惺?”古萱儿见他又像柱子般站着不懂,冷声说道。 万俟湚脸色有些发烫,倒不是他不愿意拿掉黑纱帽,只是…… 万俟湚到底是抬起手指,把黑纱帽从头上拿了下来,一张玉色生绯的精雕容颜出现在古萱儿眼前。 古萱儿惊讶的张了张小嘴,这妖邪脸红了…… 古萱儿心情奇迹的好转了,从椅子上起身,小手伸朝他脸伸去。 万俟湚偏了一下头,惹来她的不满:“躲什么躲?我又不会吃了你。” 万俟湚抿着唇,没有动,她的小手碰到他的脸上,被她碰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如被燃着了似的,火烫火烫的。 古萱儿靠近万俟湚,手指在他脸上轻蹭,吐气如兰:“湚湚,你的脸好红啊!似要烧起来一般。” ------------ 第五十四章 失误 万俟湚心跳漏了一拍,脸红,脸红,他脸红了? “萱…萱…”万俟湚红着脸看着几乎贴在他身上的古萱儿,幽冷的声音止不住的轻颤。 “嗯?”古萱儿的手指蹭到他玉挺的鼻梁上,不可否认,这男人相貌真是好看的没天理:“湚湚,你想对我说什么?” 万俟湚鼻梁几乎被她的手指烫伤,华丽妖美的雀翎扇微微颤动的低垂下来,视线正好落在她的傲然的胸口,还差这么一点就要贴上他的宽阔的胸膛… 古萱儿仿佛没看到他“不正常”的眼神,手指依然在他脸上轻蹭,似一片调皮的羽毛,不停的刷着他的理智。 “湚湚,说话啊!”古萱儿的手指挑起他精美的下巴,鼻尖几乎贴在他的鼻尖上,胸口那对大波好似刻意往前了一些,抵在他的胸口, 万俟湚身子一僵,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他凤眸中的诡谲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隐隐有些紧张和不安,近在咫尺的小脸让他更深的感触到“萱萱的小嘴”,“萱萱的大波”。 萱萱的小嘴和大波,他尝过也摸过…… 万俟湚有些失神,失神在自己的肮脏想法中… 古萱儿盯着那双扩放的凤眼瞳仁,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双手滑到他的腰上,轻轻的搂住:“湚湚,你喜欢这样么?” 万俟湚从失神中回神,还未去想自己是否喜欢这样,腰间一疼,疼的他倒退两步,脸色幽冷的看着笑容可恶的古萱儿。 “你暗算我?”万俟湚捂着腰部,这里刚被她刺进去一根银针。 她用美色迷惑他,趁他失神之际,从他身上偷取了银针刺入他的腰部,真是够狠的,她可知腰间这个穴位若有半点偏离,就会刺破他的脾脏? “我不是暗算你,我是明算你。”古萱儿道:“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呢?我啵你嘴巴一下,你的银针莫入了我的太阳穴。你摸我的胸,我拿银针莫入你的腰穴,这很公平不是吗?” 万俟湚脸色很不好看,凤眸中似有万盏鬼灯,诡谲妖异的盯着古萱儿,她算的可真公平。 古萱儿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这妖邪不会一气之下杀了她吧? 其实,她本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那银针刺他,初始,她不过心中有气,想要稍微“教训”一下他即可,谁知,她手指在他脸上蹭的时候,他紧张绯红的容颜给了她莫大的鼓励,就好似眼前有一只巨大诡谲的妖兽,忽然之间,它乖顺的任你为所欲为,你想要驯服它的欲望反而愈发强烈。 这种变态的心里让她做出了失误的判断,那种强烈的欲望,哪怕搭上一条命也想赌一赌。 万俟湚这只妖美巨兽太诡异华丽了,血腥的杀人手法,举世无双的武功,胜过京城第一美男的容颜,若能将他收服在身边,这该是多么完美的一件事? 私心作祟吧!哪怕牺牲她的色相,为了能在这个诡计多端的古代生存下来,她愿意拿自己的人和血来供养这只妖美的巨兽。 “公平!?”万俟湚的声音好似地狱中发出来的一般,阴沉如鬼,他妖黑的瞳仁中好似一片厮杀的血腥场,诡异的让人颤栗。 善于察言观色的古萱儿显然也看到了他瞳仁中的异样,心中剧骇,怎么会这样?他眼睛里怎么会出现那种不该有的东西? 古萱儿害怕的倒退两步,人的眼睛里只可能出现眼前的东西,绝无可能出现任何古怪的东西,万俟湚的眼睛里怎么会出现那么血腥恐怖的杀场?莫非他…不是人? 古萱儿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本能的低头,看到万俟湚的脚下有着淡淡的影子,她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 古萱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被万俟湚杀气腾腾的眼神吓了一跳,她压下心中的害怕,伸手想要去抓他的手臂,忽然银针的寒光闪过,她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湚湚,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么?”古萱儿现在真是后悔自己为何要试探这么一只她还未能掌控的“妖兽”,她真是应该有点耐心,多给他一点时间,或许会有不同的效果。 “谈?”万俟湚手指捻着从腰间吸出来的银针,“沈王爷”的羽冠如美玉般光华耀人,他冷冷一笑,瞬间即逝:“呵…你是否觉得我向你道歉很可笑?所以,你故意玩弄我?谋害我?” “我绝非此意。”眼瞅着那根银针就要弹出“沈王爷”尖细的“嘴”,古萱儿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珠子,她这是在自作自受么? 古萱儿顾不得那许多,心中一横,若是此举真的让他痛下杀手,亦是她的命。 “湚湚,你把我从那么高的空中丢下来,我真的很生气,难道我在你的心中一点都不重要么?”说着,古萱儿伸手抓住了万俟捻着银针的“沈王爷”,掌心将“沈王爷的羽冠”一点点压了下去,明知银针会刺破手掌也在所不惜。 养这么一只暗域中的华美妖兽,怎么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 掌心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绽开朵朵妖艳的血梅,古萱儿盯着万俟湚的凤眼,这双眼睛能决定她的命运。 只要…只要…这双凤眼中有一丝不舍,她就赌赢了。 万俟湚微微眯了一下凤眸,似要看透眼前的女子,无论怎么看,古萱儿清水似的明眸都那么坦然,真诚,看不出一点异样,也看不出一点虚假。 古萱儿确实气他那么高将她丢下去,这是做不了假的,至于她在他心中重不重要,她倒不着急,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相信可以将这只诡谲的妖兽驯服。 见某妖邪不作声,古萱儿眨了眨眼睛,眸内浅浅雾气,若不是需要抓住他的手,她现在恐怕会做西子捧心状:“湚湚,我们同居也好些时日了,难道你的心是铁石做的么?对我就不曾有半点情谊?” 顿了顿,又道:“你可知同居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一件终身大事么?” ------------ 第五十五章 绿帽 古萱儿赌赢了,同居这件“终生大事”让万俟湚凤眸中的杀气渐渐消失,并且细心的替她包裹了手心中的针孔。 他对她是下不去杀手的…。 古萱儿瞅着万俟湚,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语不惊人死不休:“湚湚,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万俟湚手中动作一顿,凤眸闪过异色,喜欢?喜欢?喜欢她? “自作多情。”丢下一句话,万俟湚起身飘了出去。 古萱儿没错过他转身霎那间浮起薄红的脸,在他背后大声道:“湚湚,你脸红了,还嘴硬?你喜欢我就说嘛!我又不会笑话你,何必藏在心里呢?藏在心里会憋出一种叫”闷骚“的毛病来的,哈哈…得了”闷骚病“就不好了,就连神医都束手无策,湚湚,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呐!哈哈哈……” 古萱儿在椅子上笑的东倒西歪,这妖邪虽然残酷诡谲,可有些时候他十分有趣呢! 她很喜欢他面红耳赤的“害羞”样儿呢! ——分割线—— 妙庵寺。 何氏一身素衣,脸上覆着深色面纱,坐在木椅上,双眸已经恢复了昔日的镇定。 来了妙庵寺后,她想了很多,是她低估了古萱儿那小贱人,才让古萱儿有机可趁,把她拉下尚书府主母的位置。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既然当年能把古萱儿的母亲打败,现在她亦然能把古萱儿打败,低级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她不会犯第二次。 “你和太子夜无风,如今怎么样了?”何氏看着古涟漪,幸好她生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儿,只要有这个女儿在身边,她飞黄腾达的日子就快了。 太子夜无风看上涟漪,她这个亲生母亲岂有做姨娘的道理?精明的老夫人也不会允许,如今尚书府主母的位置悬空在那里,不就是等着她回去么? 古萱儿嘴角扯开一抹三月桃花开的绝美笑容,水漾的眸子满是自信:“太子已经对女儿有所心动。” “这还不够。”何氏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瓷瓶,送到古涟漪面前。 “母亲,这是…。”古涟漪疑惑的接过蓝色瓷瓶,放到鼻翼下嗅了嗅,一股奇异的香味让她眸子微微荡漾了一下。 何氏面纱内的嘴角凝起一抹古怪的笑:“这是让你能够更快收服男人心的东西。” 古涟漪眼中闪过惊讶,看着蓝色瓷瓶:“真有这么厉害?” 何氏眼中闪过诡异:“当然,母亲当初就是靠它收服了你爹,自那以后,你爹便对母亲百依百顺,古萱儿她娘当时虽然是尚书府的主母,却又算个什么东西?老爷有了我之后,她被冷落的彻底,那贱人终究是抵不住空闺寂寞,找了野汉子,被老爷赶出了尚书府。 涟漪,母亲已经没有时间等太子慢慢的爱上你,你一定要尽快的用上母亲给你的东西,只有抓住太子的心,让他对你死心踏地,母亲才能早点出这个鬼地方,你明白么?” 当初沈氏那贱人找野汉子也是她一手安排,若非如此,她又怎么能让那贱人滚出尚书府,她取而代之呢? 古涟漪紧紧的抓住手中的瓷瓶:“母亲,您放心吧!女儿一定会得到太子殿下的心,让母亲早日回到尚书府享福。” 何氏欣慰的拉过古涟漪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真是娘的好女儿。” 近距离,古涟漪隐约闻到一种不太正常的香臭味,她担忧的看着何氏脸上深色的面纱:“母亲,你的脸能治好么?大夫怎么说?” 说到脸,何氏面纱中的脸有些扭曲,她本以为脸上掉了些皮子,过不了多久就会结疤,只要她用上好的去疤圣品涂抹在脸上就不会有大碍,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脸上不仅没结疤,还开始腐烂,那臭味简直让她感觉到恶心,每天都要涂好厚的一层香粉才能勉强遮掩。 大夫来看过,只说医术尚浅,不知道她脸上究竟得了什么怪病? 何氏眸色阴沉,古萱儿带回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歹毒的祸害她的脸,等她回府了以后,定不会轻饶了古萱儿和那歹毒的男人。 “只有回到尚书府,娘的脸才能痊愈。”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的脸只有那歹毒的男人能治好。 ——分割线—— 古涟漪这几日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仿佛一只春天里求偶的花蝴蝶。 古萱儿知道这只花蝴蝶每天忙着去招夜无风,她很淡定的看着,看着古涟漪怀着云礼峰去勾引夜无风,看着云礼峰像个醋夫一样压抑着心中的愤怒。 这三角恋的关系可比戏班子里的三角对唱还要精彩。 古萱儿也会“好心”的去安慰云礼峰,告诉他冲动是魔鬼,现在古涟漪肚子里的孩子还小,万一他冲动之后,古涟漪用药流掉孩子就得不偿失了。 云礼峰虽然愤怒至极,但他也明白古萱儿说的有道理,漪儿是他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得到的,所以他必须要忍耐。 可怎么办?难道让他看着古涟漪怀着他的孩子不知羞耻的去喜欢太子?他是男人,这绿帽子他带不起。 古萱儿淡笑不语,古涟漪的心思太大,这绿帽子不管云礼峰戴不戴的起,都必须戴上了。 古萱儿没告诉云礼峰的是,古涟漪脸上那仿若花儿沾了雨露的得意表情其实已经说明,她和夜无风之间已经发生了某些不正当的关系。 古萱儿打发掉云礼峰之后,没想到古涟漪居然来到了她的小院。 可真是稀客。 “姐姐,太子殿下和墨王爷来了,如今爹爹不在府中,你就陪我一起去前堂吧!”古涟漪浅笑兮,美人绝艳,话语中不免得意的之色,她美目一转,正好看到坐在椅子上刺绣的万俟湚。 他低垂着冷玉精雕的脸,黑雀翎似的羽睫呈两道华丽妖异的弧度,在眼角投下两抹神秘的暗影,鬼斧神功雕刻的挺立鼻梁,色泽水淡魅人心魂的薄唇。 这男人比夜无风和夜墨还要好看,又一身高强的武功,还如此的“乖顺”,若他是她的护卫该有多好? 古涟漪暗捏手指,为何这么好的男人会是古萱儿的护卫?她不服,等母亲回到府中,她定要把这男人抢过来当她的护卫,凭她美貌,相信这男人定会甘愿的,太子都被她美貌俘虏了,可况区区一个护卫? ------------ 第五十六章 蠢笨 古萱儿不动声色的把古涟漪贪婪的眼神看在心底,瞅了瞅身边专注刺绣的万俟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浅笑,这只诡谲的华丽妖兽又岂是古涟漪这种空有美貌的猪脑袋能收服的? 怎么被串成糖葫芦的都不知道。 “哦?太子殿下和墨王爷怎么会来尚书府?真是好难得的贵客啊!”古萱儿仿佛不知般惊讶的口吻。 古涟漪收回视线,心中对万俟湚这个护卫势在必得,听古萱儿惊讶的口吻,她骄傲的抬起下巴,仿佛身后拖着孔雀开屏的大尾巴。 “这个…”古涟漪嘴边凝着明艳高贵的笑,故意顿了一下,又道:“姐姐若想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何不亲自过去一趟?” 这还没当上太子妃呢,就自命不凡的以为自己是个高贵货色了? 这肚子里怀着的可是野种,若是嫁到太子府,夜无风知道后脸色就精彩了。 夜无风那样身份尊贵的男人可不是云礼峰,不干净的女人对他来说,收进门就是奇耻大辱。 古萱儿也挺佩服古涟漪一点的,这个女人已非处子之身,她是怎么瞒过夜无风的?她真是有点好奇呢! 古萱儿脸上惊讶的神色回归平淡,无所谓的耸耸肩:“其实我也不想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就有劳三妹一人去前堂吧!”说着,她捂唇打了一个浅哈气:“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人容易犯困,哈气打的酸泪都出来了,我还是去小歇一会儿。” 这是赶人了…。 她这几天都在夜间研究“麻沸散”的制成工艺,故而白天容易犯困,哪有那个闲淡功夫去前堂看古涟漪卖弄风骚? 古涟漪闻言,笑着揽住从椅子上起身的古萱儿手臂:“我的好姐姐,你是这府上嫡女,怎可让我这庶妹一人去前堂招待两位身份高贵的贵客呢?若是这话儿被传出去,定要有小人背后议论姐姐的不是了。” 古涟漪是个脸皮厚的,也不管古萱儿愿意否,就拉着她去了前堂。 古萱儿被拉出去的时候,回头瞅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刺绣的万俟湚,见他依旧仔细着手里的“针线活”,她才安心的收回视线。 万俟湚的相貌太像邪王了,足以以假乱真,若是去了前堂被夜无风和夜墨看到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古涟漪把古萱儿拉到前堂,就松开了古萱儿的手臂,眉眼含春的走到夜无风面前,款款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墨王爷。” 夜无风视线从古涟漪脸上扫过,没有多余的表情:“免礼。”说完,他的视线朝古萱儿看去。 她粉黛未施,整张小脸干净透彻,秀气慧中,虽然不及古涟漪美若天仙的容貌,却给人一种清新舒适的感觉,特别是那对…… 夜无风的视线朝古萱儿脖子下方看去,不同于一般女子微挺的胸前,她的前襟被撑的颇大,夜无风眼前忽然飘过“碧游宴”的情景,那对挺立勾人的大波占满了他的视线,若非亲眼看见,他真是不敢相信,女子的胸也可以那般大,那般让人欲罢不能的想要得到。 来者是客,可况这两位还是身份高贵的贵客。 古萱儿虽然不想,却还是行了礼,感受到夜无风无耻下流的盯着她的胸口,古萱儿心中冷笑,衣服穿的妥妥的,倒也无所谓被看,波大本来就招眼球,她也不在意,只是,夜无风是真正的可笑,都已经和古涟漪滚上床单了,这色心又飘到她身上来了,莫不是想要把她和古涟漪同时都拥有了吧? 恶心! 古萱儿恶心的想吐。 夜墨不是没看到夜无风对古萱儿的目光,他黑眸深沉,看了古萱儿一会儿,从她眼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厌恶,冰封的薄唇微微上扬。 古涟漪顺着夜无风的视线落到古萱儿的胸口,暗暗的捏了捏手指,古萱儿长相和她是天地之差,男人的视线一辈子也不会落到古萱儿的脸上,不就是胸前的一对玩意儿长的大了点么?靠这个吸引男人的视线简直就是淫|荡的行为。 “太子和墨王爷来尚书府是有什么事么?”若没事,她就走了,午觉还没睡呢!夏困。 夜无风收回视线,意识到自己方才目光不妥,他清了清嗓子:“父皇宣你三日后进宫面圣。” 古萱儿和古涟漪同时愣了一下。 皇上宣她入宫面圣? “太子知道可谓何时么?”古萱儿试探的问道。 夜无风朝她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若你想知道何事,明日可以去太子府找本宫。” 夜墨蹙了眉,夜无风这是赤裸裸的诱惑。 古涟漪心中闪过毒怨,扬着美若天仙,温婉大方的笑:“好啊!明日臣女和姐姐一起去太子府。” 古萱儿闻言,真想把古涟漪这个猪头打爆,夜无风什么龌蹉心思,她岂会不知?古涟漪这蠢货以为她也想要上夜无风的床吗?如此迫不及待的答应夜无风,就是为了和她同去,看着她? 真真是愚蠢极了。 夜无风那样的男人又岂会是一个古涟漪能掌控的? 夜无风笑了,朝古涟漪投去夸赞的一眼,愉悦的说道:“既然如此,明日一早,本宫派马车来接两位。” 说罢!笑着离开了。 夜墨走之前幽深的看了古涟漪一眼,把古涟漪看的底下了微红的美脸,他又把古萱儿拉到一边,压低声音,仅两人可闻:“你最好明日不要去太子府,免得到时候二女共侍一夫。” 这话说的够明。 说完,夜墨又复杂的看了古萱儿一会儿,才踏出尚书府。 古萱儿把夜墨复杂的眼神收尽眼底,皱着眉琢磨了片刻,见古涟漪绞着衣袖看着自己,她嘴角的冷笑一闪而逝,走到古涟漪面前:“我本以为三妹是个聪明人,今日,我算开了眼见,你真是比猪还蠢。” 古萱儿没看古涟漪铁青的脸,走出前堂,有些心烦,夜无风那样城府极深的男人哪会有多少感情给女人?就算和古涟漪之间发生了关系,也只会为自己的利益而算计。 古涟漪这头猪自己不要脸,异想天开也就罢了,竟然自以为聪明,能守住夜无风,却蠢笨的把她拖下水。 若是可以,古萱儿真想把古涟漪这头猪按在水里淹死算了,免得糟心。 ------------ 第五十七章 抱他 这晚,烛光跳跃,古萱儿内室的桌上放着洋金花两斤、香白芷、当归、生草乌、南天星、川穹各八两。 古萱儿手中拿着泛黄的古籍医书,颦眉瞅着桌上的草药,虽然她已经研究出华佗“麻沸散”的制成,却迟迟没有动手。 “麻沸散”是全身麻醉,每次需要用掉一斤的洋金花,对于她这个习惯了局部麻醉的骨科手术医生来说,无疑是一种既浪费又伤害病者身体的麻醉手段。 而且,她手上重金买来的洋金花最多只能用两次,这对她来说也是一桩很不划算的买卖。 古萱儿放下手中的医书,朝坐在椅子上拿着绣花绷刺绣的万俟湚瞅了一眼。 这妖邪整日里都专注手中的“针线活”,她也够佩服他这耐心的。 烛光中,万俟湚的精雕玉琢的容颜好似打了一层淡黄色的光晕,柔和了他脸部冷硬妖异的线条,就连那低垂的黑雀翎似的羽睫,都仿若注入了烛光的温意,看上去那么的让人舒适。 古萱儿视线落在他捻成“沈王爷”的玉色手指,一根银针随着他华美的动作灵巧的刺在绣花绷的雪白冰丝绸上,这万死砌成的鬼门,他绣的那么有意义? 古萱儿眼中银光闪过,她神色一震,什么东西划过脑中,也就火光电石的一霎那,她腾然站了起来,脸上浮起明媚的笑容。 她想到了,既然洋金花既少且贵,她又不需要全身麻醉,她何不把洋金花的麻药部分提炼出来?然后用银针走穴的方式送入患者局部肢体,达到麻醉的效果? 两斤洋金花,应该能提炼出不少麻醉药来,真是太好了。 古萱儿想到解决的办法,真是又高兴又激动,万俟湚抬头看她的瞬间,古萱儿激动的扑上去,一把将他抱住,兴奋道:“湚湚,我想到如何更妥善的使用这些洋金花了,真是太好了。” 万俟湚被她抱的身子有些僵硬,特别是胸口…。他美玉似的耳垂爬起两缕薄红的烟云,凤眸闪了闪:“嗯!” 轻声的一个“嗯”,让古萱儿开心不已,这妖邪是在认真听她说话。 古萱儿兴奋之余将万俟湚耳根子发红的模样儿尽收眼底,双手轻盈的搭上他的双肩,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是坐在他的怀中,绣花绷已经被她丢了出去,温柔似水的看着他:“湚湚,等我提取了麻醉药,就帮你把尾指的旧伤治好,我的湚湚,手那么美,不该有伤的。” 她吐纳的气息喷在他精致完美的下巴上,僵硬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她贴他,真是太近了…… “尾指…不碍事。”万俟湚脑中盘旋着她的湚湚,她的湚湚。 他是她的? “我看着碍眼。”古萱儿强势的看着万俟湚,这妖邪在她温柔和强势的进攻下,薄唇抿了抿,凤眸幽光闪闪,冷玉月华似的脸淡淡绯红。 古萱儿瞅着妖邪这般乖顺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欢喜,搂着他脖子的手臂借了一点力,身子坐起了一些,差点吻到他发红的耳垂。 她每一动,万俟湚的胸口就是一颤。 “萱…。”他的声音有些发痒。 “嗯?”她疑惑的挑眉。 “别动。”他紧张的说道。 “嗯?”怎么了? “…。” 古萱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贴他太近,小脸瞬间羞红,难怪这妖邪声音不对劲了,原来如此…。 古萱儿并没有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红着小脸贴在他耳边温柔的说:“湚湚,你可知道如何利用最少的麻醉药,通过银针走穴的方式送入人的经脉,达到局部麻醉的效果?” 或许是因为这妖邪手拿银针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她莫名的相信,他有办法。 古萱儿虽然熟知药理和人体穴道经脉,但唯一不通的就是古老的银针走穴术,而且,现代是用注射器把麻药送至经脉,想要通过银针走穴达到这一目的,想似简单,真正操作起来绝非普通人能做到的。 万俟湚红着耳根子将她推离一些:“你下去。” “…。”古萱儿一脸郁闷,她不惜色相来亲近他,这闷骚倒是“嫌弃”她了? 古萱儿从万俟湚腿上下来,瞅着妖邪薄红的脸,真是够闷骚的,明明心里喜欢,却装逼,假正经。 她从他腿上下去以后,万俟湚的脸才渐渐恢复常色,并非讨厌她坐在怀中,只是…她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微痒的感觉钻到了他的骨头里,整个骨头都变的酥麻痒,这种古怪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 “湚湚,你有办法么?”古萱儿再次问道。 万俟湚看了她一眼,如实道:“我有办法,你没办法。” “……”这是什么鬼回答?什么叫他有办法?她没办法? “倒是说说,你又何办法?”古萱儿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万俟湚不客气的说道:“我有内力,你有么?” 古萱儿眉头蹙了起来,足以夹死一只苍蝇,好半响,才道:“非要有内力才行么?” “不是。” “哦?还有别的办法?” “非要有深厚的内力才行。” “……”她有种要撸袖管揍人的冲动。 说了等于白说,屁话! 次日,太子府的马车很早就来了尚书府。 古涟漪打扮的美若天仙,仿佛画卷里走出来的仙女,身上穿的衣服更甚古萱儿这个嫡女,值得特别一提的是古涟漪衣裳的胸口,好似刻意剪下了衣襟,挤出了一道沟,不过,此沟不深,但放在古涟漪这样的天仙美人身上,却又是极致的诱惑。 古涟漪走到古萱儿面前,故意挺了挺胸,百灵鸟一样的声音,好似昨天她们从未发生过任何不快:“姐姐,你先上马车。” 古萱儿没有二话,太子府的马车都来了,她避无所避,去一趟太子府也无妨,倒要看看夜无风究竟想要做什么? 夜无风表面看似想要得到她,其实他想要得到的不过是另外一个东西罢了!到底是什么样重要的东西?让夜无风、夜墨甚至其他皇子都虎视眈眈? 这个“古萱儿”身上究竟有怎么的秘密? ------题外话------ 萱儿很腹黑…正在一步一步走上更加腹黑的道路…。哈哈哈…。 ------------ 第五十八章 无题 马车内,寂静无声,古萱儿双手置于腿上,静静的坐着,看也没看古涟漪一眼。 古涟漪进了马车见古萱儿不理不睬,也懒得装了,心中冷哼一身,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暗光。 不久之后,马车到了太子府。 古萱儿和古涟漪下了马车,前来引路的小厮说太子现在书房,请她们过去。 半路,古涟漪忽然惊叫一声。 古萱儿转头,就看到她弯着身子蹲在地上,眼中滚着泪珠,柔弱的声音让人心疼:“我的脚扭了。” 美人垂泪,小厮失了昏,听到美人娇弱的声音,他又回过神来,紧张失措的道:“奴才这就去禀告太子殿下,让大夫过来给古小姐看脚。”说着,小厮跑的飞快。 “你没事吧?”古萱儿弯下腰,去扶古涟漪,倒不是她愿意多管闲事,但这里是太子府,她的一言一行或许都在别人眼底,若是传出她这个嫡姐眼睁睁的看着庶妹受伤也不理不睬,就显得她亲情冷淡,背后会有人传她闲话,岂不是让古涟漪得了便宜? “姐姐,我好疼。”古涟漪眼泪汪汪,双手借着古萱儿臂膀的力道缓缓的站了起来,那模样儿别提有多可怜。 “我扶你到前面的亭子里做下来休息。”古萱儿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嗯!多谢姐姐。”古涟漪善良柔弱的说道。 古萱儿扶着她慢慢走进亭内,古涟漪坐下去是时候,眼角余光瞟到一身杏黄色龙纹的男子,她极快的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匕首,朝古萱儿诡异一笑,极轻的说道:“姐姐,你今天恐怕要输了。” 说完,她忽然大声道:“姐姐,不要,不要杀我,若我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姐姐,还请姐姐指出来,涟漪一定改正,姐姐,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涟漪吧!” 古萱儿瞅着古涟漪硬塞到她手里的匕首,还有古涟漪那抓着匕首锋面鲜血淋淋的双手,古萱儿眼神渐渐的冷了下去,看来,这也不是一头蠢猪,主动提出和她一起来太子府,原来是抱有这种除掉她的目的? 很好,今天古涟漪这么一做,夜无风恐怕就对她这种“狠毒弑妹”的人失去兴趣,反而会加倍讨厌她。 “古萱儿,你干什么?”夜无风的声音响起,能听出一些紧张来。 “干什么?”古萱儿冷冷一笑,既然她已经注定要背上“狠毒弑妹”的罪名,何不做的干脆一点? 古萱儿手中的匕首忽然朝古涟漪腹中捅去,顿时,古涟漪大惊失色,甚至不敢置信的看着古萱儿,她怎么敢?怎么敢在太子府杀她? 情急之下,古涟漪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原本只是划破表皮的手用力的抓紧匕首锋面,钻心的疼,伤可见骨。 “姐姐…你怎么敢?”古涟漪发白的嘴唇有些颤抖。 古萱儿微微一笑,很温柔的笑:“你敢?我有何不敢?” 夜无风过来,抬起手掌就朝古萱儿拍去,这一掌的威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现在涟漪的命在古萱儿手上,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古萱儿在夜无风一掌拍来的那一瞬,身子灵巧一闪,避开,看着夜无风把受伤的古涟漪搂在怀中,神色紧张,她心中冷笑。 夜无风看着古萱儿的掌心粘在锋利的匕首上,血直往下淌,心疼极了,抬起发怒的眸:“古萱儿,你怎么能那么恶毒?连自己的妹妹都下得去手?” 古萱儿不怒反笑:“是啊!太子殿下才知道我恶毒么?” “你…。”夜无风没想到古萱儿会直接承认,看到古萱儿带笑的脸,他黑眸一片冷意。 古萱儿仿佛没看到他冰冷的脸,继续笑着道:“若非恶毒,我又如何能在尚书府生存下去?太子难道忘了那次”碧游宴“的途中,我经历了什么么?” 闻言,古涟漪眸中闪过异样,那次“碧游宴”的途中,她怎么就没有死掉?若是死掉该有多干净?她的手也不会伤成这样。 夜无风黑眸幽深,似乎想到什么?片刻,他开口:“那件事和涟漪没有关系,你不该对她动手。” 古萱儿盯着古涟漪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冷冷一笑:“真的没关系么?谁也说不清楚。”又看着夜无风道:“我一直以为太子殿下是个聪明的,没想到是我错了,我不该忽略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对男人的影响力。 只是,我在太子府对自己妹妹动手,还当着太子的面,这种行为也太愚蠢了一些,我还真没想到,我是如此愚蠢之人?” 古萱儿讥讽的语气,让夜无风脸色有些发青,他心怀大志,又岂是她口中那样贪图美色的好色之徒? 夜无风幽深的黑眸闪过疑惑,古萱儿最后那句话说的不无道理,若她真的要对古涟漪下手,又岂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太子府? 这种行为确实愚蠢,古萱儿并非那么愚蠢的女人。 古涟漪眼底闪过心虚,夜无风眼神探来的时候,她用泪水淹没了心虚,微微颤颤的说道:“太子殿下,求您不要责怪姐姐,这一切都是涟漪的错,定是涟漪哪里做的不够好,让姐姐误会了。”转开泪水涟涟的眸子,忍着手心的剧痛,紧颦着娥眉,善良无比的对古萱儿道:“姐姐,我们是一家人,涟漪真的不希望我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瞅瞅,这话说的多好听? 古涟漪这演技若放在现代演艺圈里,都可以荣获奥斯卡金像奖了。 误会?她们之间有误会么?恐怕有的只剩下仇恨了。 古萱儿不想和古涟漪这种披着美人皮的恶毒女说下去,古涟漪装的不嫌累,她嫌累。 夜无风视线落到古涟漪楚楚可怜的脸上,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子,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又怎会是那种心机狠毒的女人呢? 这时,先前给古萱儿和古涟漪引路的小厮和一个身背药箱的大夫匆匆而来。 “参见太子殿下。” 夜无风看到来人,急忙说道:“姚大夫不必多礼,快来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 第五十九章 关押 姚大夫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也唯有夜无风这个太子才能让其如此之快的来到太子府给古涟漪治伤。 不过这伤…。 姚大夫看了之后,脸色微变,颤着手指不敢贸然取古涟漪双掌之间的匕首。 夜无风看姚大夫的脸色就知道这伤势不妙,蹙着眉头问道:“姚大夫,如何?” 姚大夫紧皱着眉头道:“回太子殿下,这位小姐的掌心和手指恐已伤骨,不太乐观。” 古涟漪闻言,头顶宛如晴天霹雳,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已经伤了骨?怎么会?怎么会?她的这双手是不是要废掉了? 站在一旁的古萱儿心中冷笑,古涟漪自作聪明,设下如此拙局,以为是完美计划,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伤了手骨。 她那用力一捅,看似要夺古涟漪的命,其实就是逼古涟漪紧紧的抓住匕首,每一个人都是怕死的,古涟漪也不会除外,伤了手骨总比失了命好。 “有办法治好么?”夜无风脸色深沉的问道。 姚大夫面露难色:“若是伤的太深,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古萱儿扫了一眼古涟漪的双手,眨了眨眼睛,不是恐怕无力回天,是更本就无力回天,她忘了说,古涟漪抓紧匕首锋面的时候,她缺心眼的转了一下匕首,大约弄残了古涟漪几根手指。 既然如此陷害她,不付出一点代价怎么行呢? 反正她坐实了“狠毒弑妹”的罪名,留点“纪念”给古涟漪才算真正的狠毒。 夜无风见古萱儿不仅没有一点悔意,嘴边好似还扯着若有若无的笑,他脸色冷如寒冰:“你真让本宫失望。” 古萱儿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有给过太子殿下希望么?” 既然没有,何来失望? 夜无风脸色铁青,他现在才发现,这个女人不似表面那般温婉,她太狂。 “来人啊!把古萱儿给本宫押下去。”夜无风冷声道。 “夜无风,你管的也忒宽了,这本是尚书府的家务事,无论我对与错,都轮不到你来插手。”这男人竟然想要关押她?古萱儿脸色冷了下去。 “是吗?”夜无风冰冷的说道:“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夜无风说完,就抱着古涟漪起身,朝房中走去,姚大夫紧跟在后,古萱儿被几个侍卫包围。 古萱儿捏紧拳头,冷眼看着夜无风离开的背影,若有朝一日,你知道怀中护着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希望你不要恶心的吐出来。 古萱儿狠狠一拳砸在来抓她的侍卫腹中,用力一推,那中拳的侍卫又压倒两名侍卫,古萱儿趁着空隙,跑的飞快,直奔太子府外出的大门。 “千万不能让她跑了,快追。”一名侍卫在古萱儿背后大声喊道。 古萱儿咬紧牙关,眸子冷若冰霜,好你个夜无风,真是和古涟漪一对天生的狗男女,一个个奸计动到她头上来了是不是? 别以为她不知道夜无风想要关押她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想要逼问她那“东西”在哪里?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她若不把那“东西”交给夜无风,只怕会丧命在太子府。 不,她绝不能被太子府的侍卫抓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眼瞅着太子府的大门就在眼前,可她就快跑出去的时候,大门忽然被关上了,她整个人差点撞了上去。 “古大小姐,你就乖乖就擒吧!太子府进来容易,若非太子同意,绝无出去的可能。”这位古大小姐还真是个能跑的,累死他了,若非有人把门关上,这位古大小姐可能就跑出去了。 “若我说不呢?”想要她留下来找死么?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又拿什么给夜无风? 当然,夜无风可不会这么想,他定会以为她藏着不给,便会用尽一切手段。 侍卫脸上凝着冷笑:“只怕古大小姐在太子府没有说不的权利。” “是吗?”空中传来一道幽冷的声音。 侍卫们抬头看去,太子府四周不见任何人影,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这分明是白昼,他们的眼前却仿佛出现了黑暗的夜晚,诡谲阴冷之感强势的袭近。 古萱儿听到这幽冷宛如天籁的声音,心陡然一松,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 湚湚这只妖邪来了,她不用怕了,什么都不用怕了。 另一头。 夜无风把古涟漪抱到房中,轻轻的放在床上,对脸色苍白的古涟漪道:“不用太担心,也许这手骨伤的不深,没事的。” 古涟漪白着嘴唇点了点头,眸中的恨意一闪而过,担忧的视线落在自己还抓着匕首锋刃不敢放的手上,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流多了血,头有些晕。 “姚大夫,有劳了。”夜无风又对姚大夫道。 “太子殿下客气了,草民定当尽力。”姚大夫说完,又对古涟漪道:“会有些痛,还请小姐忍一忍。” 古涟漪害怕的心中一颤,美目中滚动着楚楚可怜的泪水,颤着唇瓣点头,那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让夜无风有些心疼。 “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夜无风安慰道。 姚大夫取出古涟漪掌心里的匕首时,那钻心刺骨的疼让古涟漪泪珠子直掉,唇瓣咬出血来才没有失控的惨叫出声。 古萱儿,你太狠了,将我折磨成这样? 古涟漪心中那是一个怨啊!恨啊!即使再怨,再恨,也改变不了接下来的打击。 姚大夫把带血的匕首放置一旁,手心垫着一块白布,轻轻的托着古涟漪的手背,当看到古涟漪掌心和手指的伤口时,姚大夫怔住了。 指骨断的这么明显,就连古涟漪都看出来了。 泪水夺眶而出,古涟漪有些傻掉了,好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姚大夫…。我…。我的手指…。是不是断了?治不好了?” 她要变成手指残废的废人了么?她精心照顾了这么多年,才养成的芊芊玉指,就这样毁了么? 姚大夫叹了一口气,道:“小姐,您这几根手指的筋骨都断了,就是勉强接上,这手指也等于是废的。” ------------ 第六十章 畜生 废了? 古涟漪脑袋一阵晕眩,仿若置身地狱之中,当姚大夫手指要为她切脉的时候,古涟漪忽然缩了手,放在夜无风的手臂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美人伤心,就是姚大夫这把年龄的中年男人也有些不忍心。 夜无风安慰了她几句,又道:“这伤拖不得,让姚大夫先替你接上吧!” 大约半个时辰,姚大夫替古涟漪包扎好最后一个断指,拭了拭额角的汗珠,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刁钻的断指。 忽然,一个小厮神情慌张的跑了进来,颤抖的声音道:“太子殿下,出大事了。” 夜无风蹙了眉:“出什么大事了?” 小厮颤动唇瓣,若仔细看,能发现他说话的同时,双腿都在颤抖:“去捉古大小姐的侍卫全都死了。” “什么?”夜无风黑眸闪过吃惊,古萱儿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杀了他太子府武功不弱的侍卫? 夜无风起身,看都没看古涟漪一眼,黑眸阴翳,脸色深沉着脸走出了房门。 古涟漪心中也微微吃惊了一下,那些侍卫是怎么死的?一定不会是古萱儿杀的,古涟漪脑中忽然闪过万俟湚冷玉似的脸,他对付冯妈妈的手段历历在目。 一定是他,是他来了太子府救走了古萱儿。 “小姐,你今日受伤流血过多,我替你切脉看一下吧!”姚大夫几次想要替她切脉都落空,只能出声说道。 古涟漪回神,眼神闪了闪,包扎好的手藏于宽袖内:“多谢姚大夫关心,我无大碍。”天仙似的脸带着祈求道:“姚大夫,还请不要将今日太子府中发生的事情说出去,我和家姐只是有些误会。” 姚大夫闻言,本心中有些疑惑古涟漪为何不给他切脉,此时疑惑尽消,看来是这位善良的小姐为了袒护她的家姐。 这本就是别人的家务事,又是发生在太子府,他岂会出去乱说? 此时,夜无风看到门口侍卫的尸体站成一排,额心一点细红,似冰糖葫芦一样连串的死法,脸色巨变。 “有没有看清是什么人杀了他们?”夜无风忽然把身后的小厮拎过来,冷声问道。 小厮被吓的够呛,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看…看到的人都死了,奴才没看到。” 夜无风眼中闪过阴冷,将小厮丢了在地上:“没用的东西,太子府养你何用?” 另一头。 古萱儿被万俟湚带离太子府,心中还有余悸,瞅了瞅身边带着黑纱帽的万俟湚,今儿若不是他,恐难全身而退。 “湚湚。”她忽然开口。 “嗯?”妖邪很冷酷。 “你知道今天,你去的是什么地方?杀的是什么人么?”虽然对他心有感激,可还是为他而担心。夜无风那样身在高处的人并不是好得罪的。 “去了狼窝,杀了几个畜生。”妖邪说话很有种。 “那头狼不会放过你的。”若太子府是狼窝,夜无风就是头狼,一只手段狠戾,獠牙锋利的头狼。 “你怕了?”万俟湚视线落到古萱儿担忧的脸上。 古萱儿翻了他一个白眼,她只是担心他而已,什么叫她怕了? “是啊!我怕那头狼把你咬死。” 万俟湚不屑的哼了一声:“那畜生还不敢咬我。” 古萱儿看着万俟湚黑纱飘动,不见真面的脸,眸色变深,片刻,深沉的问道:“万俟湚,你到底是不是邪王?” 这个疑惑一直都盘旋在她的脑中,若非双生子,不可能容貌如此像似,就连她和这妖邪朝夕相处,都难分辨邪王和湚湚。 万俟湚没有说话,静的像一尊神,黑纱内的凤眼诡谲难测,古萱儿看不清,也猜不透。 古萱儿愈发觉得万俟湚有古怪,她上前几步,直接掀掉他头上的黑纱帽,盯着他的凤眸,小脸薄怒道:“你就是邪王对不对?” 万俟湚神色未变,薄唇缓缓开启:“我是不是邪王,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重要么? 古萱儿有些哑言,若是重要,岂不是在乎?万一他就是邪王…。她又该怎么办? 她绝对不会相信尊贵的邪王为了跟她回尚书府,愿意扮成丫鬟,没有任何目地? 古萱儿沉默了…。 半响,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重要,你走吧!” 万俟湚愣住了,盯着古萱儿坚定冰冷的眼睛,凤眸逐渐幽冷…。 “萱萱…你赶我走?”是他听错了么? “没错,如今你杀了太子府的人,得罪了太子,他定不会放过你,若你继续在我身边,定会因为你连累到尚书府。”顿了顿,古萱儿又道:“湚湚,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万俟湚算是听明白了,她赶他走,就是怕被连累,尚书府招来祸事。 “我从未忘了答应过你什么?我只是见不得他们伤害你,才动手杀了他们,难道这也有错么?”万俟湚幽冷的说道。 古萱儿心中一怔,他见不得她受伤?这是否说明万俟湚对她已经有了情? 若换做平时,她一定开心极了,能掌控这么一只华丽诡谲的妖兽,不是正如她意? 只是现在…… 她犹豫了,不仅仅是万俟湚的身份,还有今日之事。 她并不是怕尚书府受到牵连,而是怕夜无风对万俟湚不利,尚书府太小,找到万俟湚很容易,而且,她也不愿意自己成为万俟湚被威胁的软肋,只有他离开,才是最为妥当的。 古萱儿本想狠一狠心让万俟湚误会,他就会走的毫无眷恋,当看到万俟湚妖黑的瞳仁不太正常时,古萱儿吓了一跳,顿时有种自己找死不看黄历的感觉。 她怎就一时情急忘了这妖邪不是个正常货? 古萱儿也是个厚脸皮,前一刻说话还心冷如石,下一刻变了腔调:“湚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握住万俟湚的手,防止他又拿银针扎人,继续道:“其实我让你离开尚书府也是逼不得已,你想啊!夜无风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定会找你寻仇,你继续在尚书府,就太容易被他算计了。当然,你也许会觉得没事儿,但我会担心,就如同你见不得我被伤害一样,我也见不得你被伤害,湚湚,你明白么?” 万俟湚凤眸中的杀气一寸寸散去,幽幽的看着古萱儿:“真的只是这样?为何我觉得你是骗我离开?” “……”这个世道真奇怪,说善意的谎言,别人当真,你和他说真话,他觉得你是在忽悠。 好人难当! 古萱儿忽然踮起脚尖,在万俟湚的脸颊上印上一枚蜻蜓点水的吻:“还觉得我在骗你么?” ------------ 第六十一章 招眼 三日后。 一大清早,古萱儿就穿好了宫装,胭脂淡抹,踏上了入宫面圣的马车。 古萱儿闭目坐在马车中,玉葱似的手指端放在腿上,脑中想着一些事情。 万俟湚离开已经有三日,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地方?可安好? 犹记得那日,她亲了他一下,他足足愣了好长一会儿,冷玉似的脸浮起两抹红晕,幽灵似的飘走了。 难得他那次没有骂她无耻。 “在想什么?笑的如此开心?”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 古萱儿脸上的笑容僵住,睁开眼睛,看到马车中多出来男子,她冷声道:“没想到堂堂的墨王爷居然有这种偷溜进女子马车的喜好?” 夜墨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嘲讽,就坐在她的身边,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宫装,见胸口被裹的严实,却依旧傲然丰挺,他薄唇勾起一抹笑:“其实这样也挺好,何必穿的那么招眼,去吸引心怀鬼胎的男人?” 古萱儿知道他话中有话,笑着说道:“是啊!这世上十个男子八个色,还有两个是流氓。心怀鬼胎的何须去吸引?他会主动找上门。” 夜墨忽然伸手将她扯进怀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黑眸射出危险的光芒:“你说本王是心怀鬼胎的流氓?” 古萱儿微微皱了一下眉:“我什么也没说,这话可是墨王爷自己说的。” 夜墨手指挑起古萱儿的下巴,目光逼近,仿佛要看进她的眼底深处,半响,才动了薄唇,缓缓说道:“萱儿,太子不是你可以倚仗的大树,他已经被你三妹诱惑了。跟着本王吧!本王不会亏待你。” 不可否认,他以前极不喜欢这个花痴的女人,现在却对她有了兴趣。 “墨王爷如何不亏待我?”古萱儿笑着道:“许我墨王妃之位?若我记得没错的话,墨王爷曾今也和我说过这种话呢!” 不过就是为了那“东西”。 夜墨没想到怀中的女子身子如此的柔软,抱在怀中竟有些爱不释手,他指腹摩挲着她柔滑的下巴,以前不曾发现,这女人其实长相还不错,他看着还是比较顺眼的。 “本王会慢慢喜欢你的。”以前,纯粹是为了利用,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开始慢慢的走进了他的心里。 哪怕明知应该派杀手去逼她交出那东西,他始终都未那么做。 喜欢她? 古萱儿怔了怔,她没听错吧?夜墨说会慢慢喜欢她? 夜墨见她发怔,搂在她腰部的手往上一提,她紧密的贴在他的怀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萱儿,我们重新开始吧!” 多么温柔引诱的话?若说话的男子还有一张俊美无双,魅力无边的颜,这又是怎样一种让人上瘾的诱惑? 古萱儿瞅着他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似翩翩起舞的神秘黑蝶,咽了咽口水,秀眉似乎有忧虑:“太子不会放过我的,三天前,他甚至想要把我关押在太子府,若非有人相救,我只怕会被太子…。”她垂下睫毛,微微颤颤,似害怕的缩在他的怀中。 夜墨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黑眸幽深:“你在太子府发生的事情,本王已经知晓。太子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他对你三妹,只怕也是利用。”顿了顿,又道:“萱儿,你放心,从今往后,本王会保护你的。” 古萱儿忽然掀开睫毛,惊喜的看着他:“真的么?” 夜墨被她看的,心微微一颤,点头:“嗯!” 古萱儿喜色满面,又道:“不含任何目地的保护我么?” 夜墨的黑眸渐渐变深,片刻,他才松了薄唇,淡笑:“如你所愿。” 古萱儿如心花怒放的小女子般,伸手环住了他的腰,眼底闪过诡异的光芒。 马车行驶到皇宫,夜墨才放开她,看着古萱儿从怀中出去,他忽然有种想要再次把她拉进怀中的感觉。 古萱儿没去看马车中的夜墨,独自下了马车,凭夜墨的武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马车中消失,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皇上宣她来面圣,无非是因为她把皇上的赏赐无私奉献非了儋州的灾民,解了水患的燃眉之急。 古萱儿从皇上的殿中出来之后,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宫女朝她走了过来,行礼之后,道:“秦妃娘娘请古小姐到玉兰亭一叙。” 秦贵妃? 不就是那日“碧游宴”上,碧眼猫儿的主人? 古萱儿跟着小宫女来到玉兰亭,扑鼻的兰香心旷神怡,玉兰亭四周飘动着白如绵雲的白纱,亭中,一袭浅蓝色的妙曼身影若隐若现,仿若兰花仙子。 古萱儿走进玉兰亭,朝“兰花仙子”行礼:“臣女见过贵妃娘娘。” 秦贵妃微笑道:“不必多礼,坐吧!” 古萱儿坐在玉石雕刻的玉凳上,心中不由的感叹,听闻秦贵妃深得皇上宠爱,果然不假,且莫说玉兰亭四周的兰花是多么稀有,就这亭中的玉桌,玉凳,用料之珍贵,雕刻之精致,可谓也是一大手笔。 “听说你把皇上赏赐的都拿去儋州救济灾民,本宫倒是有些欣赏你的作风。” “多谢贵妃娘娘谬赞,不过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不足挂齿。”那些赏赐放在身边也招大夫人惦记,不如送出去的好,扳倒了大夫人,救了灾民,赢得了好名声。 “你不必谦虚,本宫不喜欢过分谦虚的人。”秦贵妃看了古萱儿一眼,眸色精亮,又道:“听说碧游宴上,你穿的那套宫装是太子给你的?古小姐何时与太子走的那般近了?” 皇后和秦贵妃一直以来都是明争暗斗,秦贵妃这番话是在试探她么? 古萱儿淡淡一笑:“来碧游宴的途中,突发意外,臣女衣服破损,故而太子殿下借以宫装。”顿了一下,又道:“其实,太子殿下和臣女的三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俊女美。” 秦贵妃闻言,蹙了柳眉,忽然,噗哧一笑,眼中的讥嘲毫不遮掩:“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到了太子府最多不过一个贱妾,太子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 第六十二章 卑劣手段(入V通知) 古萱儿但笑不语,夜无风眼光好也好,差也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秦贵妃见古萱儿眼中没有嫉妒,平淡如常,心中有些满意,从发上拿下一根玉兰钗放到古萱儿的手上:“这个你收下,若今后有事相求,就让人拿它来找本宫,定有帮到你的时候。” 没给她问的机会,秦贵妃朝她淡淡一笑,起身回宫。 古萱儿看着手中玉兰钗,心头疑惑,秦贵妃这是何意?想要帮她?还是想要拉拢她? 她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被秦贵妃拉拢的,特别是秦贵妃临走时的那一笑,似乎另藏深意。 走出玉兰亭,清幽的兰香渐渐淡去,秦贵妃宫中的小宫女走在前方引路。 古萱儿走着,眉头渐渐的蹙了起来,脚下这片路好似脱下了华贵外衣的皇宫,就连四周的建筑都变的和方才相差甚远。 这不是她进宫的路! “这是什么地方?”古萱儿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落在小宫女背上。 小宫女没有回头,还往前走着:“秦妃娘娘不会害古小姐的,随奴婢走吧!出了这里,便是宫外。” 古萱儿皱了皱眉头,秦贵妃让人将她带来此地究竟是想做什么?压下心中的疑惑,古萱儿跟在小宫女身后。 一行宫女走来。 古萱儿注意到她们每人手上都提着一个木桶,里面貌似装着太监和侍卫换下来的衣服,这些宫女身上穿的是粗布宫装,见到秦贵妃的小宫女,都会低头行礼,叫一声:“玲晚姐姐。” 宫女们看到古萱儿,更是胆颤心惊,虽不知古萱儿是什么人?但也会尊敬的叫一声:“贵主万福。” 古萱儿点了点头,温和一笑,宫女们好似受宠若惊,离开的脚步都变的轻快起来。 没多大一会儿,古萱儿就看到一个两鬓苍苍的老妇人坐在一个石凳上,垂着脑袋打瞌睡。 “丑婆婆,您怎么睡在这里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呢?”玲晚走过去,对老妇人道,语气充满关心和尊敬。 “老婆子就喜欢睡在这里,与你有什么关系?滚、滚、滚。”老妇人并不领情,出声骂道。 古萱儿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一幕,这老妇人身上的宫装和那些宫女身上的粗布差不多,按照道理来说身份并不高贵,秦贵妃的小宫女何以对老妇人这般客气尊敬? “丑婆婆,这是小晚给您带来的兰花糕,你且尝尝。”玲晚仿佛没听到丑婆婆发怒,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放到丑婆婆手上。 “老婆子不吃,叫你滚没听见么?”丑婆婆一把挥掉玲晚的兰花糕,甚至差点把玲晚挥倒在地。 古萱儿弯下身,捡起地上的木盒,里面的兰花糕并没有洒出来,还能吃,掸了掸木盒上的灰尘,温和的说道:“老人家何必如此动怒?小晚也是一片好心。” “你是什么东西?谁叫你多管闲……”丑婆婆抬起浑浊的眼睛,当看到古萱儿的脸时,她愣了一下,颤抖着双臂抓住古萱儿的手:“小…小…。” “丑婆婆,她不是小小。”玲晚忽然出声说道。 这时,古萱儿才看清丑婆婆的脸,差点被骇了一跳,这张脸满目苍夷,就好似被火焚烧过一样,其中,还有一只苍白不动的眼珠,就好像被沸水煮过,看上去十分恐怖吓人。 丑婆婆没有继续说下去,喉咙好似被掐住一样,浑身颤抖,一行泪水滑下坑凸不平的脸颊。 好半响,丑婆婆才艰难的开口,声音哽咽:“好…好…她不是小…小…。小小死了…。都死了…。哈哈,就只剩下我这不得好死的老婆子了。” “丑婆婆,别伤心了。”玲晚说:“这位是尚书府的古萱儿,古大小姐,小晚这就要送她出宫了,小晚下次再来看您。” “古萱儿?”丑婆婆的声音虽然很小,古萱儿还是听见了,甚至捕捉到丑婆婆独眼深处一闪而过的激动之色。 这丑婆婆究竟是什么人?一个深宫老妇,又怎么会认识她?甚至看到她会激动? 那声小…。小…。真的是叫“小小”么? 还是“小”字后面缺了一个没说出来的重要字? 走出去,古萱儿才知道小宫女带她去的地方是“太极殿”,里面大致分为三个部分,有宫女居住的地方,也有宦官住的地方,还有罪臣之女劳役的掖庭。 古萱儿本该乘马车回府,夜墨忽然出现了,让她陪着他在宫中走走。 古萱儿心中不愿,他却拉起她的手,往宫内走去。 这男人天生霸道惯了吧? 古萱儿皱着眉头,小手缩了回来:“墨王爷,这里是皇宫,拉拉扯扯不太好。” 夜墨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白皙的小脸淡淡的薄红,以为她是娇羞,心情愉悦的笑了。 走了片刻。 入目的是一片色泽艳丽的紫薇花,妖娆多姿,体态万千。 夜墨抬手,摘下一枝紫薇花,送到古萱儿面前:“本王知道女子多数喜爱花,希望本王摘下的紫薇,萱儿能喜欢。” 古萱儿从他手中拿过紫薇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柔和的浅笑:“淡淡的清香,很美。” 夜墨看着古萱儿脸上的娇俏的笑容,幽深的黑眸浮出一抹温色,看着她温柔的说道:“花再美,在本王眼中不及萱儿美。” 古萱儿嘴角微微一僵,真是不习惯听这种虚伪的情话,若是可以,她真想把紫薇花砸在他脸上,她可不觉得他带她来这里只是为了送朵花,夸夸她。 古萱儿“娇羞”的低下头,娇嗔一声:“墨王爷。” 夜墨看着她的娇态,心中一动,想要将她搂进怀中,她却巧妙的躲开了。 “不可,不可,这里是皇宫。”她红着脸道。 如此想而不得真是挠的他心肺作痒,恨不得什么都不管,将她紧紧的揉入怀中。 夜墨控制着自己的冲动,黑眸闪了闪,不必急于一时,今后有的是机会。 “萱儿,今天你去太极殿可是见了什么人?” 古萱儿眼睛眨了眨,好似什么都不知道,摇了摇头:“太极殿并没有我认识的人,我要见谁呢?” 夜墨黑眸沉了下去,她还是不肯说么?哪怕他想要用心去喜欢她,她还是不信任他? 夜墨逼近古萱儿,有些受伤的说道:“萱儿,你还是不信本王么?” 古萱儿往后退了两步,背已经抵着紫薇花的枝,没法再退:“我不明白墨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夜墨忽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俊脸几乎迎面贴在她脸上,语气微冷:“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想说?” 古萱儿真是讨厌极了夜墨这种出尔反尔,行为卑劣的手段,正要出手对他不客气的时候…。 一道幽冷的声音传来。 “墨王爷真是好情调,这大白天里,紫薇花下和小宫女厮混在一起,不知皇上知道以后,会不会夸赞墨王爷风流倜傥,魅力无边呢?” 古萱儿微微一怔,闻声看去,八个身穿飞鱼服的白面黄门抬着一个华丽黑鲛纱的步辇站在不远处,好似里面慵懒而卧着一只巨大恐怖的华美妖兽。 ------题外话------ 亲爱的小妞们,【鬼王悍医妃】就要v了,抢楼奖励狂卷而来。【群号公布】:439696001,敲门砖【任意主角名字】 明天【早上9:18】v章开启。 订阅第一名:奖励888潇湘币,第二名:奖励777潇湘币,第三名:奖励666潇湘币 第四名到第十二名,分别奖励88潇湘币 逢8还有奖励哦!88名奖励:88潇湘币,188名奖励:188潇湘币,288名奖励:288潇湘币,388名奖励:388潇湘币,488,588名奖励全部奖励:588潇湘币。如果突破688,奖励:1288潇湘币。 【如此丰厚的奖励,小妞你还在等什么?快去订阅抢奖励啊!】 ------------ 第六十三章 伺候本王 古萱儿指间精巧的手术刀缩了回去,趁夜墨的脸和她拉开距离时,悄然无声从他侧边走出去,眼底闪过厌恶,她真是非常讨厌夜墨的触碰。网 曾今“古萱儿”视他如神如珍,夜墨却视“古萱儿”如草如泥,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牺牲色相利用单蠢的“古萱儿”,直到今日,他就算是对她有了兴趣,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依旧想要利用她,如今的她又岂是那么好被利用的? 表面上答应她的话等于放了一个屁!半点信用也不守。 这张俊美无双的容颜下藏着的真是比茅厕中蛆虫还要恶心的嘴脸。 夜墨手指垂下来,微微捏紧,眼中闪过冷森,就差一点,或许就能从萱儿口中问出什么? 偏偏这个时候,邪王来了,扰乱了他的计划。 “皇叔说笑了,墨只是刚巧路过。”夜墨敛了神色,垂下幽深的黑眸,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过是前朝公主余留下来的一个孽种,仗着先皇**爱,在他夜家天下作威作福,算个什么东西? 这件事谁人不知? 先皇不惑之年推翻“北隋”之时,见前朝仙鸢公主美若天仙,孤冷倨傲,就动了心思,没忍心将杀之,将其留在了身边,据说,仙鸢公主跟着先皇之前就已经有了驸马,而且怀有身孕,所以邪王并非先皇之子。 但不管什么原因,也无论邪王是否是先皇之子,先皇爱屋及乌,承认了邪王这个孩子,邪王的辈分就在那里,夜墨不得不叫一声皇叔,同时也恨透了这个“皇叔”。 “哦?刚巧路过需要把身体和脸贴上去说话么?”鲛纱内,邪王冷幽的声音仿若一只幽灵鬼手,无形之中能扼住人的咽喉,阴冷恐怖的令人生畏。 夜墨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痒,低垂的黑眸阴云一片,他真是恨透了邪王威慑压人,一个前朝余孽,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打压他这个堂堂正正的北晋王爷? 这天下已经是北晋的,他们夜家的,永远都不可能再变成“北隋”。 夜墨抿着唇没有说话,心中虽然愤怒,此时却只能压制。 古萱儿瞅着夜墨一副隐忍的憋屈样,又瞅了瞅邪王那华美诡异的鲛纱步辇,总觉得那里面一双幽鬼似的眼神在盯着她,看的她浑身有些发毛,好似走在幽灵鬼域,四周皆是恐怖阴冷的邪气阴风,万鬼呼啸。 古萱儿蹙了蹙眉,忽然想到万俟湚那只妖邪,一模一样的容颜,他和这位邪王到底是双生子?还是同一人? “皇侄大了,有需要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里终究是皇宫,人来人往的看到终究有损皇侄的脸面,还显得皇侄长期得不到满足,猴急的在紫薇花下欲强上一个小宫女,这事儿若传出去,真是不太好。”邪王叹了一口气,又道:“皇叔这是为了你着想,皇侄明白皇叔的一片苦心么?” 这话说的…。 古萱儿简直想要笑了,即骂了夜墨是个不要脸的**,又还要夜墨感激邪王这个皇叔的一片“苦心”。 这简直就是打了人一耳光,还让那人说打的好。 古萱儿瞄了夜墨一眼,见他脸色很难看,仿佛被邪王狠狠的掴了一个耳光,她心中憋着笑。 “皇侄受教了。”夜墨咬牙说道,手指紧捏成拳。 “嗯!皇侄能明白自身的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邪王淡淡的声音气死人不偿命。 一会儿…。 沉黑诡异的鲛纱内,传出手指敲打扶手的闷声,抬着步辇的白面黄门继续前行。 一道冷冷幽幽的声音随风飘来,不容置疑,不容拒绝。 “小宫女,跟上来伺候本王。” 古萱儿微微一愣,目光微闪,邪王这是什么意思?真把她当成宫女使唤了? 夜墨脸色变了变,正要拉住古萱儿,不让她去的时候,谁知,古萱儿对他摇了摇头,好似在祈求他不要说出她的身份。 夜墨转念一想,若是说出古萱儿的身份,岂不是坏了她的名声?夜墨心有不忍,终究是捏紧了拳头,暗藏着愤怒,什么也没说。 古萱儿转身就跟了过去,虽然她不知道邪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更不愿意和夜墨待在一起,一会儿也不愿意。 走了一段距离,华美的黑鲛纱步辇中又传来声音:“小宫女,怎走路那么慢?” 这声音冷幽且不耐。 抬着步辇的白面黄门停了下来,像似在等走在后面的古萱儿。 古萱儿故意走在后面,本是想要寻找机会,能走掉就走掉,被邪王这么一叫,她走掉的机会没有了,只能三步并作两步,快走上前。 古萱儿走到步辇右边,正要开口让步辇继续走,忽然,一只白玉生香的手伸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下,好似一只璀璨耀眼的玉手。 一把抓住古萱儿的衣襟,似幽灵一般把她拖进了黑鲛纱的步辇中。 古萱儿瞪大眼睛,瞅着就要压在邪王身上,这货该不会上次马车中被她一压,压出被虐的瘾来了吧? 邪王忽然对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似天边最美的霞彩,抓不住的霞彩,转眼即逝。 砰! 没想到的事儿发生了…。 她摔在他身边,胸朝下,差点被压扁,疼的她咬紧牙关,恨不得一拳砸在旁边邪王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 还好这是步辇,不是硬石,否则她的胸非要爆破不可…… 古萱儿双手撑着欲起来,旁边的邪王身影一动,她刚撑起的身子,又被压了下去…。 操! 这对波儿还有用么? 现在大约是…。横看成饼侧成糕,远近高低全相同。 邪王那厮还压在她背上。 “姑娘,本王不是故意的。”妖冷诡异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好似有种淡淡的熟悉感,她在哪里听过? “你这该死的是有意的。”古萱儿破口骂道。 骂完,她愣住了,这么熟悉的对白,貌似那日邪王归京时,她被他那名叫小三和小四的马顶飞起来,压到他身上也是这么说的,只是说话的角色对换了一下。 邪王呵呵的冷笑起来:“这么说来,上次你是故意压在本王的身上?” 邪王忽然看到一枝被压扁的紫薇花,闪过某个镜头,夜墨摘下它送给了古萱儿,古萱儿一脸娇羞的嗅着花,唇边浅浅的笑。 他凤眸阴沉下去,玉手一伸,从她胸口的位置夺了过来,支起身子,古萱儿心中暗骂了一声**,以为他会下去,谁知,他直接把她身子当成了凳子,坐在她的臀上,白玉修的手指,一手拿着紫薇花,一手翘成兰花状,捻着紫薇花的花瓣,轻轻一扯,弹了出去。 古萱儿想要骂娘了。 你是个男人啊!那么重的份量把女人当凳子坐?你好意思么? “怎么会有人喜欢紫薇花?难看死了。”讥嘲的语气,花瓣从他指尖一片片弹了出去,沉黑华贵的鲛纱出现一个接着一个的花瓣洞。 他身若定海神针,将她定趴在步辇上动弹不得,古萱儿只能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瞅他。 “邪王大神,你屁股太重,能挪个地儿么?”被压,她好脾气的和他商量。 邪王扫了一眼她歪着的脑袋,还有那滑稽的表情,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冷哼一声,手指继续弹着紫薇花瓣,幽冷的道:“受着。” 受你大爷啊! 古萱儿心中刚骂完,臀部一沉,差点将她腰椎压断。 “咝!疼。”这人属**的? “若再心中骂本王,直接让你纤细的腰断成两节。”手指的紫薇花瓣朝她耳珠弹了一片,疼的古萱儿低叫一声。 古萱儿捂住发疼的耳珠,忍受着大波可能被压扁的命运,心中把邪王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这才心平气和下来和他沟通:“邪王大神,小女曾压你一次,如今您已反压回来,我们也算扯平了。” 邪王盯着她的后脑勺,看了片刻,幽幽的笑道:“想要扯平?嗯?” 古萱儿忽然觉得有种冷风嗖嗖的感觉,邪王这话听着味道不对劲…。 “也不是不可以。”他漫不尽心是说道。 “?”古萱儿眼睛亮了一下。 “上次马车中,你差点断了本王的子孙根,本王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你就缺心眼吧! 古萱儿翻了一个白眼,别的事儿还好商量,这事儿她不干。 谁干谁傻冒! 她就不信他能坐在她身上天荒地老不滚下去…… 邪王没听到她出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继续弹着紫薇花花瓣,什么破花?丑的碍眼不说还花瓣这么多? 古萱儿眉头蹙着,方才转头的时候,她看见了邪王的尾指,完好无缺,没有任何骨折的痕迹。 邪王不是万俟湚?那邪王和万俟湚会是双生子么? “邪王大神,小女想要问您一件事儿,您方便回答么?”这里是皇宫,她并不想得罪这位连夜墨都忌惮的邪王。 古萱儿收拾了不好心情,歪头瞅着他。 正好瞅见他在辣手摧花! 那紫薇花和你有仇吧?花瓣都快被你扯没了。 邪王挑眉,手中的紫薇花已经被他弹去了大半花瓣,黑色鲛纱上也出现了无数个花瓣洞:“说说看。” 古萱儿手中一直摸着手术刀的锋面,若他不是邪王,若这里不是皇宫,她真想一刀戳在他屁股上,给他来个后开花。 “您是不是有个双生弟弟或是哥哥?”她道。 邪王扯下一片紫薇花瓣正要弹出去,动作一顿,凤眸诡异莫测:“本王不喜欢猜哑谜。” 古萱儿心里诅咒了邪王一句,表面像没事人一样,还算温和的声音:“湚湚和你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邪王眸色闪了闪,似乎想到什么? “你那对象?”邪王。 “嗯!”古萱儿。 “你们准备何时成婚?”邪王。 “…。”关你屁事? 古萱儿真心觉得这抬步辇的白面黄门是否把整个皇宫走了一圈? 怎么老半天都不停下来呢?她的尾椎都要被坐断了…。 沟通未成功,不知过了多久,步辇终于停了下来,他从她身上下来,她都没发现,臀已经被压的没了知觉,就是发现了,她也起不来。 苦逼啊! 她是被黄门从步辇中抬出来的。 邪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玉精雕的脸一点也没湚湚可爱,简直像个可恶的恶魔,她越看越想揍他。 “啧啧…。身子骨这么弱,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人凳。”顿了顿,邪王诡幽的道:“把她丢进药浴去泡泡。” 古萱儿唇瓣颤了颤,抬起还能动的双手,软下声音:“邪王大神,看在小女身体这么弱的份上,您亲自把小女丢进药浴去吧!” 她保证不会拿手术刀捅死他! 造孽啊! 她怎么就遇到一个比万俟湚那妖邪还妖邪的**邪王呢? 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邪王看了她片刻,手中光秃秃的紫薇花枝在她脸上跳了一下,含笑道:“你确定是本王来丢你?” 现在她有点不确定了…可以改变注意么? “也好。”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丢掉手中的紫薇花枝,他伸手环住她,将她提了起来,朝殿内走去。 古萱儿低头,瞅着环在她胸口的手臂,晴空霹雳,眼冒金星,无耻,真无耻,下流,真下流…。 一个木质的浴桶出现在古萱儿眼中,她看到木桶中装着八分满的青绿色药浴,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鼻而来。 邪王走到装着药浴的木桶旁,挥手就要把她丢进去,忽然,银色冷光闪过,他逼退三尺,仿佛早料到一般,冷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古萱儿单手扶着木桶边缘,站直了身体,手中紧捏着手术刀,盯着邪王:“邪王大神,压也压了,便宜您也沾了,我们之前的误会…可以一笔勾销了么?” “你若能受得住这药浴一个时辰,本王就和你一笔勾销,如何?”邪王沉黑的视线落到她的大波上,不过肉多了一点,这便宜有什么可沾的? 古萱儿感受到他视线停留的位置,抿了抿唇,有种想骂他的冲动,到底是忍了下来,这天下男人一般色,目光都喜欢停留在女人大波上。 古萱儿能闻出药浴中的中草药没有任何毒性,反而有几种极好的药材。 虽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她进去泡,但泡了以后对她的身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她何乐而不为呢? “成交。”古萱儿立马答应。 “泡的时候不可有任何遮蔽物。”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很君子的独留下古萱儿一人。 整整一个时辰,古萱儿从药浴中起身,感觉自己的皮都被泡皱了,但不可否认,这药浴泡的十分舒服。 穿好衣服,古萱儿走出去,邪王已经不在了,门口的白面黄门说,邪王有事要处理,派来一辆马车送她回尚书府。 尚书府 古涟漪的房中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接着,是暴怒尖利的声音:“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本小姐要你有什么用?” 说着,古涟漪就扬起手,将要在丫鬟脸上落下巴掌时,她又气恼的放了下来,狠狠一脚踢在丫鬟的小腿上,恨不得将丫鬟腿踢残。 “啊!”丫鬟闷叫一声,小腿尖锐的疼,可就算疼的入骨,她也不敢大声的叫。 自从三小姐手指受伤以后,这脾气愈发古怪了,动不动就打骂丫鬟。 丫鬟蹲在地上捡着摔破的茶杯碎片,不小心把手指割破了,也不敢叫疼,眼中咬着泪花,紧紧的闭着嘴。 古涟漪感觉心口有一股怒气难消,看到蹲下来捡碎片的丫鬟那双手完好无损,又纤长白皙,她眼中浮起恶毒的光芒,站起来,一脚踩在丫鬟的手上。 白皙的手被碎片刺破,疼的撕心裂肺,丫鬟一声惨叫,连连求饶:“三小姐,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的手好疼啊!” 古涟漪想到自己原本芊芊玉指,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现在却成了废指,心中怨毒,踩着丫鬟的手不仅没松,还愈发用力在地上揉踏,恶毒的说道:“下贱的东西,疼死你才好呢!” 越踩,古涟漪觉得越兴奋,仿佛这一脚是踩在古萱儿手上的,丫鬟凄惨的叫声是古萱儿发出来的。 这种**的痛快让古涟漪十分享受。 古萱儿回到尚书府已经不早,小红玉把古涟漪虐待丫鬟的事儿告诉了古萱儿,唏嘘着古涟漪是个心狠手辣的恶毒女。 “这件事儿老夫人知道么?”古萱儿忽然问道。 “老夫人不知道,而且如今大家都知道古涟漪是太子殿下的人,没有人敢得罪她。”小红玉道。 古萱儿陷入沉思,看来有些事,要比她预想的提前了。 夜晚,古萱儿入睡之后,一个鬼魅的身影飘了进来,看到**上熟睡的人儿,他飘到了**前,衣袖浮动,她身上的被子飘到一边。 他盯着古萱儿身上仅着的水蓝色肚兜,凤眸幽幽,不受控制的瞅着她那对似要弹跳出来的大波。 忽然耳根飘起两抹绯红,今天环她胸口的手臂都烫了起来。 他收了收视线,从衣袖中拿出一块一指宽的锦绸,蒙住眼睛系上,指尖变出一根银针,撩起她的肚兜,银针准确无误的朝穴位刺下。 大约两个时辰,他收了手,撩下她的肚兜,额上出了细密的汗珠,解开蒙住眼睛的锦绸,他试了试额上的汗水。 “小妖精东西,替你打通经脉真是不容易,耗费了本王三层的功力。” 他又瞅了瞅她穿着肚兜诱人的身材,轻嗤了一声:“不要脸的小妖精,本王每次来都看到你如此放荡,穿了还不如不穿。” 他伸手把拎起被子,盖住她诱人的身材,替她掖好被角,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她,凤眸幽幽的看着安静美好的小脸,仿佛受了某种迷惑。 他缓缓的俯下身子,低头靠近她熟睡的小脸,薄唇在她脸颊上印了一吻,有些流连,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这是你回报本王的利息。” 次日,古萱儿醒来,神清气爽,通体舒畅,好似睡了一觉之后,浑身的经脉都打通了,手掌也变的比平时有力。 古萱儿在门外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整个人活力四射。 这究竟怎么回事?难道是昨日因为在邪王那里泡了药浴的关系?若真是如此,那她今后可要想办法再去泡两次。 不过,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昨夜有些不对劲,好像有谁进来过她的房间一样? 小红玉是个贪睡的,夜里不可能来她的房间,若说是别人,又有谁会悄然无声的潜进她的房间之后又什么都没干呢? 古萱儿揉了揉额角,忽然觉得有点头疼。 这天午后,天逐渐的开始炎热了,陈妈妈来到她的小院,说是老夫人派人做了冰镇梅子汤,喊她去尝尝。 老夫人以前从来都是不太喜欢“古萱儿”的,甚至想要偏袒古涟漪和大夫人,这次又为何忽然想起了她这个孙女?让她去尝一尝几乎从来没有喝过的冰镇梅子汤? 若她记得不错,每年到了夏季,老夫人派人做的解暑降热的珍贵食物都没有她的份儿。这次真是让她有点受**若惊呢! 走进老夫人的永福院,就看到古涟漪已经坐在里面和老夫人谈着心,老夫人脸带慈色,时而点头,时而微笑,和乐融融的样子。 老夫人看到古萱儿进来,慈笑道:“萱儿,坐吧!” “谢老夫人。”古萱儿淡笑,温婉的坐在古涟漪旁边的椅子上。 “姐姐,老夫人这里的冰镇梅子汤可是真正的好喝爽口呢!今日我们姐妹有口福了。”古涟漪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手指缠着白色的纱布,依然能笑的十分开心,好似她们姐妹俩感情一直很好。 可就这张伪善的美人皮下,前几天刚和她在太子府上演了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陷害戏码。 陈妈妈给古萱儿上了一碗新鲜的冰镇梅子汤,酸中带甜的味道极好,又加上这凉爽的口感,真是夏季的必备品。 “姐姐,好喝么?”古涟漪见古萱儿喝了几口,笑着问道。 古萱儿点了点头:“确实很好喝。” 三人聊了一会儿天,古涟漪先退了下去,就留下古萱儿一人面对老夫人。 古萱儿神色如常,喝着端上来的第三碗冰镇梅子汤,等着老夫人下文。 “萱儿,你身边的那个影护卫去了哪里?你可知道么?”老夫人终于问道。 古萱儿眼神闪了一下:“影护卫是萱儿临时请来的,现今他已经不是我的护卫,萱儿也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老夫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片刻,才缓缓说道:“萱儿,今后不要把他再带回府了,知道么?” 这显然是命令的语气。 “老夫人,这是为何?”古萱儿疑惑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沉了脸,语重心长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也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没什么好提的,萱儿,你只需记住,今后不要和他有所来往,也不要把他带入尚书府即可。” 二十年前的往事?究竟是何事呢? 古萱儿点了点头,看在老夫人眼里就是她答应了。 老夫人又道:“还有一件事,我准备把你的母亲从妙庵寺接回来。” 古萱儿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夫人,仿佛她做了一件多么不公平的事情。 老夫人目光有些闪烁,很快,又坚若磐石:“你三妹和太子的事情,相信你也是知道的,若你母亲不回来,将会你三妹不利,涟漪的手指已经废了几根,和太子之间的婚事,再也不能出任何问题了。” “三妹要嫁给太子殿下了?”古萱儿蹙了蹙眉头。 老夫人点头:“是啊!如今涟漪怀了太子的孩子,这桩婚事是铁定了的。” “太子知道了么?”没想到古涟漪真是个不要脸的,发现自己怀孕了,明知不是夜无风的,为了能嫁给夜无风,居然拿心安理得的让夜无风替云礼峰养孩子。 她也真是够佩服古涟漪这厚皮脸的程度。 “还未告诉太子,涟漪想等手指的伤养好一些再说。”涟漪能嫁给太子,这是对尚书府来说多荣耀的事情?太子的生母的皇后,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储君。 古萱儿心中冷笑,还未告诉太子,是因为不敢告诉太子么?毕竟古涟漪和太子才好上没多少时间,古涟漪之所以先把怀孕的事情告诉老夫人,无非是想要何氏能先回尚书府罢了! 古萱儿从“永福院”出来,心中感觉可笑,既然老夫人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再来问她? 不过,何氏回府对她来说真的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呢! 看来,是该用到云礼峰这一步棋的时候了。 何氏回到尚书府的时候,古涟漪哭着上前抱住了何氏,说着想念的话,母慈女孝。 古萱儿看到何氏脸上戴着的黑色面纱,感觉有些奇怪,特别是接近何氏的时候闻到一种好似腐烂尸体的臭味,心中更是疑惑。 何氏的脸怎么了? 何氏大概是怕别人看出什么?一边抱着古涟漪哭,一边说自己最近染了风寒,差点就不能回来了。 这不就是说她带着黑色面纱就是因为染了风寒么? 不管别人信不信,这鬼话古萱儿是不信的,她敢确定何氏的脸一定是腐烂了,虽然不知何故?但这腐烂的臭肉味她不可能闻错。 何氏回来之后第二天就找了古萱儿,听闻她身边的“影护卫”离开了,她眼中掩藏不住的焦急。 这张脸…可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依靠浓妆艳抹来掩饰烂肉的臭味吧?若是让别人知道她的脸烂成那样,恐怕会以为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为了抬高日后古涟漪进了太子府的地位,老夫人瞒着远在儋州的古雲臣,让何氏恢复了尚书府当家主母的地位,只差没废掉她这个尚书府嫡女的身份,让古涟漪取而代之。 古萱儿心中一阵冷笑,老夫人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精明,只可惜老夫人算来算去没算到古涟漪胆子大到怀着云礼峰的孩子想要嫁给太子,这可是死罪一条,就连整个尚书府都要被连累其中。 云礼峰就更惨了,整个云家都有可能因为这件事变成有密谋造反,改朝换代的狼子野心。 古萱儿不得不说,古涟漪真是一个祸害,为了一己私利,很有可能害的人家全家抄斩。 何氏恢复了主母的身份,古涟漪现在又是太子的人,整个膳房简直把古涟漪和何氏供了起来,尽可能做出合胃口的点心端去送到古涟漪的房中。 小红玉看到膳房的那群小人嘴脸,心中的火一下子冒了起来,她跑过去拦住亲自端着血燕莲子羹要送去古涟漪房中的老奴婢,生气的指着她手里的东西:“早上我来给小姐端补品,你说大夫人回来了,要准备丰盛的午饭,午后,我又跑一趟过来,你说今天做补品的食材没有了。既然没有了食材,你手里的血燕莲子羹是怎么做的?” 翠娘大约四十多岁,常年在膳房显得比同龄人老气一些,看到小红玉的指责,她非但没有认错,还挑着势利眼的眉梢,阴阳怪气的说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古大小姐身边最会叫的一只小母狗。怎么?小母狗是来责怪我不给古大小姐做补品么?对,我实话告诉你这个小母狗好了,现在三小姐怀有太子的孩子,那可是皇家的血脉,未来的小小太子,老夫人交代了,要给三小姐把身子调养好了,生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小小太子出来。 小母狗,你看我现在很忙,要去给三小姐送血燕莲子羹,根本就没空帮大小姐做补品,若是你端补品给大小姐,膳房就在那里,你去做好了。 忘了告诉你,今天仅剩的一点血燕都放进这碗羹里了,你要想做,就出去自己买食材吧! 哎呀!我怎么就忘了,大小姐可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把皇上的赏赐都拿去儋州了救灾民了,你们现在是个穷光蛋,呵呵呵…。” 小红玉气的脸色发青,她从未这样被人羞辱过,更更可恶的是这狗奴婢还讥嘲她的大小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红玉扬起一巴掌狠狠的甩在翠娘脸上,打的翠娘摔倒在地,眼冒金星,手中的血燕莲子羹翻了一地。 “狗奴婢,你不过是尚书府养的条狗,也有资格嘲笑大小姐?信不信我把这事禀告老夫人,就是打死你这欺主的恶奴也不为过。”小红玉怒气冲冲的说道。 翠娘歪着身子站起来,捂着半边脸,恶狠狠的抬手就一巴掌往小红玉脸上甩,啪的一声响,小红玉脸上红起了五条杠,翠娘似乎还嫌不够,泼妇似的把小红玉推倒在地,骑在她身上,不仅撕扯她的头发,还猛抽她巴掌,边抽边骂: “小贱人,小母狗,敢打老娘?老娘今天要撕了你的贱嘴,你把三小姐的血燕莲子羹弄没了,老娘看还有谁能给你撑腰?大小姐么?等三小姐嫁给了太子,大小姐又算哪根葱?” “是吗?我算哪根葱?”古萱儿的声音忽然在翠娘身后响起。 翠娘打小红玉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到古萱儿嘴角勾着一抹笑,她浑身一个冷颤,发抖的声音:“大…大小…。姐。” 古萱儿点点头,瞅着翠娘缠绕在小红玉发上的手指,打了一个手势:“你先放开小红玉。” 翠娘心中松了一口气,急忙松开小红玉的头发,从她身上起来,以为古萱儿不会因为小红玉和她计较。 谁知,翠娘刚从小红玉身上挪开屁股,就被古萱儿一脚给踹了一个头朝地,底朝天的跟头。 “哎呦~我的娘啊!”翠娘痛叫一声,感觉自己的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古萱儿看到小红玉双颊被巴掌抽打的通红,冷着脸朝翠娘走去,一脚踩在翠娘的脸上,将她嘴巴踩歪:“我的人,你也敢如此打?”她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话。 “哒…哒…小解…饶…命。”(大小姐,饶命)翠娘嘴巴被踩歪,话说不清,现在她真的怕了,特别是看到大小姐的眼神,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由别人欺负的弱懦大小姐,而是一种令人看而生畏的锐利眼神。 “小红玉,她如何抽打你的,你给我如何打回去。”古萱儿冷冷的下令。 小红玉原本哭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被踩在地上的翠娘,走了过来,跨坐在翠娘身上,狠狠的揪起她的头发,古萱儿的脚一拿走,她就噼里啪啦如同刚才翠娘抽她巴掌一般狠抽翠娘。 “老贱货,我看你嚣张,你再嚣张啊?我打死你这个老贱货。” 小红玉把翠娘打成了猪脸,才放过,站起来,被打红的脸有些发烫地看着古萱儿:“大小姐,奴婢刚才是不是很粗辱?” 古萱儿瞥了一眼抱着脸在地上哭的翠娘,缓缓的说道:“对付这种人只有以暴制暴。小红玉,走,我们回去上药。” “嗯!”小红玉重重的点头,被大小姐关心的感觉真好,脸上的伤都没有那么痛了。 还有,打人真痛快! 翠娘起来后跑到古涟漪房中哭诉,添油加醋了一番,把古涟漪气的脸色发青,却依旧要保持完美的仙子形象,等翠娘走后,古涟漪又跑到何氏的房中把翠娘说的添油加醋了一番,矛头指着古萱儿欺负她,打翻了膳房给她做的血燕莲子粥,说是喂狗也不给她吃,还说诅咒她肚子里的孩子被毒死。 “母亲,那小贱人的心思太歹毒了,她毁了女儿的手指,现在又来诅咒女儿孩子,呜呜呜…。”古涟漪泪水涟涟的哭诉。 到了夏天,何氏脸上的臭味愈发难闻,她自己都受不了,心情烦躁,这一切都是古萱儿那小贱人害的,这会儿小贱人又来对付她的宝贝女儿,何氏怎么能继续容忍? 忽然,何氏脑中想到什么?她拍拍古涟漪的手背,阴毒的说道:“涟漪莫急,母亲想到法子对付那小贱人了,这一次定让她有去无回,死成一堆烂肉。” 古涟漪闻言,立刻停止了哭泣,忍受着难闻的臭味:“母亲,真的么?” 何氏点头,冷笑道:“当然是真的,母亲在妙庵寺的时候听说镇守边关的鬼王又克死了妻子,皇上定会指派大臣之女给鬼王续弦。母亲算过,鬼王这三年以来一共克死了十三个妻子,这一次续弦,恐怕轮到尚书府出一女了。 涟漪如今怀有太子的孩子,定不可能为鬼王续弦,你二姐已经嫁人,如今府上就只剩下那小贱人可做鬼王续弦人选,她不去谁去? 哼!这次是阎王要收她的命,她躲也躲不过。” ------题外话------ 鱼爷有话:今天的首定活动大家造的,评论区留爪印哈!方便鱼爷统计发放奖励。 ------------ 第六十四章 嫁给鬼王? 这几日,古萱儿去看了一次三夫人,她还是躺在床上,双眼没神的睁着,多少副药吃了都未见好,时而叫头疼,时而说胡话,连着看了几个大夫,都说三夫人身子上找不出毛病,可能是精神上受了惊吓所致。 这精神上的毛病是最说不好的毛病! 伺候三夫人的丫鬟已经不像初来的时候那么胆小,看到古萱儿过来,眼中惊喜了一下,行了礼,就给三夫人喂药,没再求着古萱儿换工作了。 古萱儿看着丫鬟手中浓黑的药汁,忽然眉头微蹙了一下,这药的苦味似乎有些不同,看着丫鬟把药汁全部喂入三夫人的嘴里,她的眸色渐渐变深。 三夫人躺下没多久就开始傻呵呵的笑,嘴里念叨着一些人无法听懂的东西,脸上表情也极为怪异,有些不像人该有的表情。 又过了一会儿,三夫人身子开始发抖,嘴里的话稍微清晰了一些,但声音沉的像鬼一样:“好冷啊!地下好冷啊!陪我,谁下来陪我?” 说话的时候,三夫人双臂环抱着,一双没有人气的眼睛到处飘,好似在找谁下去陪她。 这个时候,丫鬟紧张的站在门口,古萱儿注意到丫鬟的腿边有一个扫帚和一根桃枝。 这是把三夫人当鬼了呢? “古…大小姐…快过来。”丫鬟颤抖道:“三夫人…又被冯妈妈附身了。” 丫鬟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却没有夺门而跑。 被冯妈妈附身? 古萱儿不以为然,对丫鬟摇了摇头,在丫鬟惊恐的眼神下,走到三夫人身边,坐在床上,看着还在喊冷的三夫人道:“地下确实很冷,你若不愿意住,就上来吧!上面一年有四季,天气有冷暖,还有人伺候,住着舒适。” 丫鬟仿佛见鬼一样看着古萱儿,好似在看两个鬼对话。 大小姐不会也被冯妈妈附身了吧? 这时,三夫人视线飘到古萱儿脸上,忽然抓着她手道:“我在下面好冷,好孤独,你下来陪我。” 古萱儿不仅没有被吓走,反而在三夫人手背上拍了两下:“想要我下去陪你?可以,除非你上来接我。” 丫鬟的牙齿开始打颤,她好不容易适应了三夫人鬼上身,现在大小姐又被鬼上身了,她该怎么办? 古萱儿忽然回头,把丫鬟吓了一跳,她噗哧一笑:“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也被冯妈妈上身了吧?” 丫鬟见古萱儿对她说话很正常,心里才没有那么害怕:“大小姐,你别吓奴婢了好么?” 古萱儿把三夫人的手拿了下去,看着还在说“鬼话”的三夫人,缓缓道:“其实有些时候,和人打交道还不如和鬼打交道。”顿了一下,又道:“最起码,鬼没有那么多阴谋,要害你也会直接表明,不像人,什么都不会告诉你,背后里捅你一刀,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古萱儿的视线又落在了丫鬟脸上,淡淡的问道:“你说是吗?” “啊?”丫鬟有些发愣,随即有些神色慌张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好好照顾三夫人吧。”古萱儿留下一句话,起身走了出去。 走了出去,古萱儿眸色微沉,三夫人会变成这样,可能和她喝的药有关系。 炎热的夏季,正午热浪滚滚,屋内好似蒸房,古萱儿摇着一把华丽的孔雀开屏小木扇,她本不喜欢太过华丽的东西,看到这把扇子以后却忽然觉得它和万俟湚那只妖邪有些相似,问了价格之后就买了下来,如同当初把万俟湚带回府般带了回来。 古萱儿眼神飘到小木扇木面绘制的华丽招展的孔雀羽翎上,眸色有些逐渐变深,她这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在想万俟湚那只妖邪么? 她貌似有些时日没看到他了…。 这鬼天气,真是热的有些让人心烦。 古萱儿拉了拉衣襟,敞开了些,方觉得好点。 小红玉端着冰镇西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画面,她家的大小姐衣衫不整的敞着,白皙精致的锁骨,还有藏在肚兜下丰挺欲弹的大波,呃!已经弹出了一半,挤出深沟玉缝。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红玉看的脸色微红,眼中带急:“是谁这么放肆?把小姐衣裳扯成这样?” “…。”古萱儿合起华丽的孔雀扇,在小红玉脑袋上敲了一下,顺手拿来一块冰镇西瓜:“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呢?” 古萱儿咬了一口,凉凉的爽意送入肺腑,心中让人烦躁的热气被灌冷。 “今日怎拿来这么好的东西?”这冰镇西瓜往年只有老夫人和何氏身边的人才能拿到,她这大小姐,是每一年的夏季都吃不到任何冰镇的东西。 对于这个古代来说,这冰镇的东西太过稀有。 小红玉被打了,脑袋回魂不少,看大小姐镇定如斯的吃西瓜,也就能猜到这衣服是大小姐自己扯的,不过大小姐这样“衣衫不整”真的好么? 被问及冰镇西瓜,小红玉嘴边扬着得意的笑:“今儿奴婢去膳房的时候正好瞧见这冰镇西瓜,一共三盘,奴婢问了方知是要送去给老夫人和大夫人享用的,还有一盘翠娘答的含糊,奴婢就拿来给大小姐了。”而且,她拿走的时候,翠娘这次连个屁都没敢放。 这个尚书府除了老夫人和大夫人,最有资格享用冰镇西瓜的非大小姐莫属。 小红玉把一盘冰镇西瓜放置古萱儿身边的矮几上:“大小姐,奴婢这次做的怎么样?” 古萱儿笑着从盘中拿起一块冰镇西瓜,伸到小红玉面前:“做的很好,这是我赏你的,吃吧!” 小红玉看着冰镇西瓜,脸色微变,退后两步,不敢接:“这乃主子才有资格享用的东西,小红玉只是个奴婢,吃不得,吃不得。” 古萱儿硬把冰镇西瓜塞到小红玉手中,脸色放了下来:“本小姐说你吃得,你就吃得。” 古萱儿难得这样严肃的和她说话,小红玉心中颤了一下,有些畏惧,把古萱儿手中的冰镇西瓜接了过来。 看见小红玉没法拒绝的把西瓜吃了,古萱儿嘴角扯起笑容:“这才对嘛!我能吃到这冰镇西瓜,你才是最大的功臣,得到奖赏乃天经地义。” 小红玉见古萱儿脸上展开了笑容,心中才放松下来,大小姐不动怒则已,动怒起来是真正的骇人,就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将她给吓定住了。 古萱儿又拿起一片冰镇西瓜咬了下去,心道:这盘冰镇西瓜原本是做给古涟漪吃的吧?却被小红玉“抢”来了,她可以想象没得到冰镇西瓜的古涟漪此时是怎样的表情? 此时,古涟漪热的心中烦躁,加上孕期,本就胃口下降,吃不下什么热乎的食物,想要吃点冰凉清爽的食物,等了半天也不见膳房给她送来冰镇的西瓜,古涟漪有些不耐烦了。 “你去看看膳房那边怎么回事?”古涟漪对给她扇扇子的丫鬟道。 每年燥热的夏季,母亲有一份冰镇食物,她必定会有一份,今儿怎么迟迟没有送来? 等了好大一会儿,丫鬟才回来,双手却是空空。 “怎么?今儿膳房没做冰镇西瓜么?”古涟漪语气不太好的问。 “不…不是。”丫鬟看到古涟漪质问的眼神,被吓了一跳,胆颤心惊的说道:“膳房做好的冰镇西瓜,正要给小姐送来的时候,小红玉去了膳房,抢去给大小姐吃了。” 古涟漪脸色一变,暴怒的站了起来:“什么?小红玉那小贱人把本小姐的冰镇西瓜抢去给古萱儿吃了? 真是可恶,可恨。” 丫鬟被古涟漪打过,见古涟漪站起来,她吓的浑身发抖,听说上一个丫鬟从三小姐房中出去的时候双手废了,后来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所以,她对这位三小姐十分害怕,每次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被打也不敢叫一声痛,在外面更是不敢多说一句三小姐的不是。 古涟漪气的走到丫鬟身边,在她肩膀上狠狠拧了两下,几乎把丫鬟手臂的肉给拧下来,见丫鬟眼中滚着眼泪,不敢往下掉,她讥嘲的说道:“没用的废物。” 丫鬟被骂也不敢吭声,因为,倘若吭声只会换来更多的虐待,她只能忍着,受着。 外面人人都知尚书府的古三小姐美若天仙,内心善良,连一个蚂蚁不忍心踩着,却没人知道古三小姐关起房门,却是个凶狠恶毒,把下人当畜生欺压的恶毒女。 香福院。 古涟漪进入大夫人的房间,大夫人正在吃冰镇西瓜,盘中还剩下最后一块,古涟漪盯着那块冰镇西瓜吞了吞口水,眼中是想要吃的欲望。 “涟漪,你怎么过来了?冰镇西瓜好吃么?不过你现在怀孕,虽然天气炎热,冰镇的东西还是少吃为妙,对腹中胎儿不好。”大夫人说着,把最后一口西瓜咬掉,放下西瓜皮,那帕子擦了擦嘴,放下覆面的黑纱,将嘴和下巴遮了进去。 古涟漪看到大夫人的下巴几处烂肉,甚至有被擦下来的,心中一阵恶心,什么胃口都没了。 刚才看着西瓜时不觉得,这会儿忽然感觉炎热的空气中一有一股难闻的恶臭。 呕~ 古涟漪捂住嘴干呕起来。 大夫人还没觉得是自己的脸恶心到了古涟漪,她急忙走到古涟漪身边,扶住她的手臂,眼中露着欣喜道:“母亲刚开始怀你的时候也是这样,老是想要吐,等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大夫人来到古涟漪身边,带来一阵热乎乎的臭风,铺面袭到钻进古涟漪鼻子里,若这不是大夫人,古涟漪肯定将她推的远远的,还要用力踢她几脚。 可这是大夫人,她的母亲。 古涟漪恶心也只能忍着,而且大夫人离她这么进,就像一坨屎抹在她鼻子上,擦都擦不掉。 “母亲,我没事。”古涟漪被臭红了眼睛,不动声色的抽回大夫人扶着的手,朝后退去,不等大夫人反应过来,她红着眼眶道:“母亲,古萱儿真是太过分了,她居然要小红玉那个死丫头抢了女儿的冰镇西瓜,她已经容不下女儿了么?” 大夫人眉头皱了起来,眼中阴沉下去,片刻,她敛了神色,说道:“母亲这里还有一片冰镇西瓜,涟漪先吃了解解酷热。” 这时候古涟漪被臭的够呛,那还吃得下去这冰镇西瓜?就是冰镇蟠桃,她也没了胃口。 大夫人浑然不知古涟漪已经很嫌弃她这个满脸恶臭的母亲了,还亲自拿来西瓜,送到古涟漪面前。 “且容古萱儿暂时嚣张,过不了几日,她会从云端跌落到地狱,这个尚书府还是我们母女的天下。对了,你现在怀有身孕,切记要戒怒戒燥,保重肚子的小太子。” 古涟漪根本就不吃西瓜了,可大夫人都已经拿到她的面前,做为一个善良懂事的女儿,她忍着恶心如同吃苍蝇一般把西瓜吃了下去,低垂的睫毛微颤。 小太子?只怕这野种不知道是谁的…… 可她现在没有办法了,古萱儿欺人太甚,毁了她的手指不说,现今还如此张狂的打压她,她只能孤注一掷,让这孩子变成太子的,若是能产下一个男婴,那就更好了。 吃完西瓜,古涟漪看着大夫人道:“女儿知晓,一定会保护好这腹中尊贵的小太子。” 又隔一日,府上来了一位尊贵的贵客。 墨王爷。 夜墨来直接表明来意是找古萱儿,这让大夫人何氏眼中露出惊诧。 听说墨王爷来,大夫人可为这恶臭满面的脸花了一些心思,涂抹了一层又一层的香粉不说,还用粘稠的糯米粘着荷花最嫩的花瓣贴在了脸上,最后覆了一个粉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说是自己染风热之症,怕是传染给墨王爷。 夜墨并不关心大夫人是否染了风热,也没兴趣听她啰嗦,表面应付了几句,就起身说是亲自去找古萱儿。 这几日没见到古萱儿,他脑中时常浮现在马车里的时候,她那软香的身体被他抱在怀中是如何的舒服,还有那紫薇花下,他与她鼻尖相贴,她娇羞的娇态。 邪王的话时常浮现在他脑中。 紫薇花下和萱儿厮混在一起,鸳鸯交颈,似乎也很不错。 大夫人看到夜墨有些心急的去找古萱儿,本就难看至极的脸上有些扭曲,粉嫩的荷花瓣被扭曲成难看的形状。 “小贱人,你用了什么狐媚的法子?居然把墨王爷给迷惑了?” 夜墨朝古萱儿小院走去的时候,途中碰到了古涟漪。 “墨王爷。”古涟漪并不知晓夜墨是来找古萱儿的,对于他的突然出现有些不可思议。 这位墨王爷只和太子来过尚书府一次,以前哪怕是从尚书府门前过,都不会进来,看到古萱儿更是厌恶至极。 古涟漪美貌过人,自以为凭着相貌可以掳获这世上所有男子心,当古涟漪知晓古萱儿喜欢夜墨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朝墨王爷暗送春波,想要掳获夜墨的心达到气死古萱儿的目的。 而且墨王爷也是京城第一美男,相貌极为出众,是个女子几乎都会对墨王爷动心。 可惜,她对夜墨暗送春波,并没有得到回应,夜墨就像没有看见一样从尚书府门口离开了,这让古涟漪心中失落了好一阵子。 追古涟漪的男子多如过江之鲫,她也自视过高,不会像古萱儿一样厚着脸皮贴上去倒追夜墨,这也是她后来为何会选择太子不选择夜墨的原因。 且不说太子后盾实力强大,更可能登上储君之位,但太子不会对女人像夜墨那般没有兴趣。 夜墨朝古涟漪点了一下头,没有多余的交流,从她身边走过。 古涟漪有些好奇的看着夜墨玄黑色的背影,他这是要去哪里呢? 忽然,脑中一个机灵,墨王爷走的方向不正是古萱儿的小院所处的位置么? 古涟漪眉头深蹙,一万个不敢相信,墨王爷怎么可能去找古萱儿?一定不可能,不可能。 夜墨来到古萱儿的小院,直接推开房门,就看到坐在椅子上摇着华丽孔雀扇的女子衣裳半敞,里面是清凉的淡蓝色肚兜,傲人的大波直接把肚兜给顶的丰挺。 他感觉到体内一阵沸腾,燥热直逼腹下,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若是以前,他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会对一个衣裳半敞的女子有这么大的反应,但眼前这女子却做到了。 古萱儿本以为的小红玉推门进来,就没在意什么?但没想到夜墨会来,还如此没有礼貌的直接推门而入,连敲门都省了。 古萱儿看到夜墨目光停留的位置,脸色变冷,手中孔雀扇一挥,遮住胸前美景,拢了拢敞开的衣服,将其整理好。 “墨王爷进来也不知要敲声门么?这里可是女子的闺房。”古萱儿语气不太好,这男人今儿抽什么风跑到她这里来? 夜墨喉结滚动一下,见她挡住胸前美景,体内燥热并未褪去,反而有种令人向往的冲动。 夜墨见古萱儿脸色不好,也没生气,收回视线,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早晚是本王的人,这身子也早晚是本王的,不过提前看了一眼。” 他说的理所当然。 古萱儿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淡淡的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提前的好,毕竟这有关我的名声。” 男人那点色心,她又怎会不知? 若是可以提前看一眼,那不保证什么时候夜墨来和她说,反正她早晚是她的人,不如提前干一下。 夜墨眼中想要把她活吞的欲望,她自然看的出来。 夜墨看着古萱儿平静的小脸,黑眸转深,似要将她看透。 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看着他犯花痴?什么时候开始,她看到他的眼神,清明一片,让他猜不出心思? “那一次皇宫中,本王等了你许久,也没见你出来。”夜墨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邪王带走她的时候,说是去伺候,究竟怎样伺候的?却是谁也不知。 “墨王爷有心了。”他当然等不到她,因为邪王派人把她从偏门送出去了,途中并换了马车,才将她送回尚书府。 夜墨见她不准备把在邪王那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剑眉皱了起来,说话的语气有点冷:“邪王可有对你做什么?” 古萱儿皱了皱眉头,很讨厌夜墨这种质问的口气,她反问道:“墨王爷希望邪王对我做什么呢?” 夜墨眼神变的有些古怪,手掌按在椅子的扶手上,身影一动,巨大的黑色暗影罩在古萱儿头顶。 他双手按在古萱儿座椅的两个扶手上,将她圈在椅内,居高临下的看着古萱儿,低沉的声音:“你最好告诉本王,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古萱儿真想一脚将他踢飞出去,但想到夜墨是有功夫底子的,她就算了,笑着道:“好,我和邪王什么都没发生。”满意了? 她回答的很快,有点像敷衍。 夜墨黑眸很沉,双掌忽然爆出内力,连同古萱儿和椅子都被他的手掌吸了起来,推至墙面。 椅子的背撞击在墙面上,砰的一声,四分五裂,古萱儿屁股一沉,就要摔在地上,却被夜墨的单膝顶入了双腿间,将她钉在墙上。 夜墨贴在她的身上,手指捏起她的下巴,阴沉的说道:“你在敷衍本王?” 这种姿势让古萱儿羞红了脸,她真是非常讨厌和这个心计深沉的男人接触,特别是他对她有兴趣之后,每一个动作都让她觉得自己是他盘中的肉。 他可以肆意品尝! 夜墨见古萱儿脸若娇花绽放,美的令人恍惚,心中微微一动,情不自禁的底下头,亲上去…。 古萱儿真没想到这男人居然得寸进尺,眸色一冷,手指捏着手术刀极快的朝她身下的大腿刺去。 夜墨刚要亲到那张诱人的小嘴,腿上一疼,他看她的眼神变成锋芒,大掌欲擒住她拿手术刀的小手,却被她毫不留情的在掌心留了一刀。 夜墨不得不收回腿,往后退去,冰冷的看着她:“古萱儿,你真的要和本王作对么?” 这女人什么时候有武功的?还是以前花痴的蠢样只是她装的? 古萱儿把玩着手中的手术刀,不畏不惧的看着夜墨:“真是想和墨王爷和平相处都不能,为什么要逼迫我呢?还是…墨王爷觉得女人就是那么好欺负的生物?你讨厌的连触碰都觉得脏,你感兴趣的想亲就亲,想上就上?” 她对这男人真是够够的了。 “你知道和本王做对的后果么?”夜墨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手心中的血往下流着,腿上的袍子也被鲜红色打湿了。 这个女人下手真狠! 古萱儿感觉夜墨说话有些可笑,她对他的讨厌表达的不够清楚么?以至于他还要问一遍得罪他的后果? 行吧!她不知道得罪他的后果,但她知道不得罪他的后果,很有可能就被这自大粗暴的男人给强上了。 “墨王爷,我想现在不是你计较后果的时候,若墨王爷的手和腿再不去包扎,很有可能就要失血身亡。” 夜墨阴沉着脸看了她片刻,一捏手心,转身走了出去。 古萱儿捏着手术刀的手有些发颤,今天,她彻底把夜墨给得罪了,可她并不后悔,夜墨的目的性太强,欲望太强,她与虎谋皮终会被虎反吃。 小红玉进来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椅子四分五裂,成了木块,地上还有鲜红的血液,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你受伤了?”小红玉首先想到的是古萱儿,这尚书府中有谁敢那么大的胆子对大小姐动手? “我没事。”古萱儿看着地上血,眸色颇冷:“是我伤了他。” 三日后,圣旨降到了尚书府,如何氏所料,这次轮到尚书府出一女为鬼王续弦。 接到圣旨,最高兴的莫过于大夫人和古涟漪,她们等的时机到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古萱儿送去给鬼王续弦。 儋州水患已经治理的差不多,百姓也得到了妥当的安排,知晓这件事后,他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然而,他回到尚书府,就得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下个月初八,古萱儿就要被送去边关给鬼王续弦。 古雲臣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都要晕倒,谁不知道那鬼王是个命中带煞,克妻的? 萱儿若被送去给鬼王当了妻子,焉能有命? 这事万万不可。 古雲臣去找老夫人,吃了一个闭门羹,陈妈妈说是老夫人最近吃斋念佛,祈求佛主保佑尚书府阖家平安,为了避免佛主怪罪,不见任何人。 “母亲可有说什么时候可以见人?”古雲臣问道。 “老夫人说是吃斋念佛最少一两个月,具体什么时候,奴婢也不知道。” 这一两个月过去什么事情都晚了。 古雲臣有些失神的往回走,进了房间,看到一个面覆黑纱的女人在他房内,古雲臣皱起了眉头:“你是什么人?” 大夫人双眸心痛的看着古雲臣:“老爷,是我啊!您的夫人啊!” 古雲臣听出了大夫人的声音,薄怒道:“何含青,你好大的胆子,不在妙庵寺好生待着,居然跑回了府?” 大夫人眼中涌出了泪水:“老爷,一日夫妻百日恩,您难道一点都不念及我们夫妻之间的情分么?” 古雲臣心头烦着,看到大夫人眼中的泪水更是烦上加烦,不耐的说道:“你现在就给我去妙庵寺,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回到尚书府。” 大夫人欲上前,想到的脸,她忍住了,哭着说道:“老爷,是老夫人让我回府了。” “什么?”古雲臣疑惑的瞪大眼睛,老夫人怎么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 大夫人怕眼泪过多,打湿了脸上的面纱,用帕子试了试泪水道,爆出一个心底得意的消息:“涟漪就要嫁给太子了。” 古雲臣脑袋仿佛被炸了开来,有些不敢置信,太子是何等身份?涟漪虽然是才貌双全,但身份低了很多,根本没有嫁给太子的可能。 “涟漪怀了太子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位小太子。”看到古雲臣震惊的脸,大夫人心中非常自豪。 她生了一个这么“争气”的女儿,这尚书府的天下终究在她何含青的手中。 古涟漪怀了太子孩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云礼峰的耳中,这可差点没把云礼峰气的七窍生烟。 古涟漪肚子里分明就是他的孩子,怎么就便宜了太子?成了太子的孩子? 没有任何一个亲生父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爹的,哪怕那人身份再高贵。 云礼峰本就觉得自己头上那顶“绿帽子”戴的很窝囊,若让自己的孩子喊太子爹,那更是窝囊。 云礼峰脸色极差的来找古萱儿,求古萱儿帮他出个注意,若古萱儿不肯帮他,他就拿把刀把古涟漪腹中的孩子捅死,也不要那孩子去认太子做爹。 云礼峰说出这话的时候,古萱儿心中微微吃惊了一下,倒没想到她这个外面窝囊,家里横的表哥在某些事情上这么有原则! “礼峰表哥何必这么冲动,这件事就算有错,也是我那三妹的错,孩子是无辜的,礼峰表哥何必因为三妹犯下的错施以孩子的身上?毕竟,那也是礼峰表哥的亲生骨肉,礼峰表哥就能忍心将还没见到天日的亲身骨肉杀死?” 云礼峰心口憋的厉害,双目狰狞:“就因为那是我的亲生骨肉,才不能认别人为父。”顿了顿,他阴冷的说道:“孩子死了,我就送古涟漪那小娼妇去地下陪他,孩子不能没娘,她既然是孩子的娘,不管孩子到了什么地方,她都要去陪孩子。” 古萱儿看着目光狰狞的云礼峰:“杀人是要偿命的,礼峰表哥若对三妹动手,就不怕我父亲不放过你么?” 云礼峰手指捏紧,恨恨的说道:“我既然踏出了哪一步,便就什么也不怕了。所以,古涟漪那小娼妇最好不要把我逼急了。” 古萱儿拍拍云礼峰的手臂,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不帮你,何必把话说的这么血腥?三妹虽然做的不对,但到底是我的三妹,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啊!你又是我的表哥,那孩子更是亲上加亲所出,我自然是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云礼峰闻言,定定的看着古萱儿,眼中几乎要落下感激的泪来:“表妹,你是如此善良的人,表哥当初鬼迷心窍,瞎了眼睛才会看上古涟漪那种小娼妇,若老天重新给表哥一次机会,表哥一定会爱上你。” 古萱儿浑身一阵寒颤,老天可别给这种人机会,她会恶心死的。 以前云礼峰把古涟漪捧的就像天空中高高在上的月亮仙子,如今被古涟漪伤了心就想要从她这里得到安慰?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呢?云礼峰如此说,又把她当成什么呢? 不过是一块好用的治伤膏药。 可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善类。 “表哥莫要这么说,三妹再不好,亦是我的三妹,我听见礼峰表哥说三妹是娼妇,心里终归是不太舒服的,既然我已经答应帮表哥出注意,但表哥要答应我一点,今后娶了三妹,可不能把她和太子之间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一定要一心一意的待我三妹。” 云礼峰试了试眼睛里的泪花,点头道:“只要漪儿好好跟我过日子,我不会亏待她的。” 古萱儿点了点头,伸头到他耳边,悄悄的说了一阵耳语。 云礼峰闻言,心中一片激荡,满腹感激道:“若这次礼峰表哥能求的舅父同意,定当重谢。” 云礼峰走后,古萱儿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 现在阖府上下,包括老夫人不都以为古涟漪怀的是“小太子”么?若所有知道古涟漪其实怀的是云礼峰的野种,又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她真是期待啊! 古萱儿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下去,这热气腾腾的夏季似乎也没那么的热了。 大夫人算计她,利用这次鬼王续弦将她推出去,包括老夫人,都不给她任何发表意见的机会,就决定了她的命运。 这些人真的以为她古萱儿是个好欺负的么? 哼!她就是下地狱,也会在下地狱之前把这些算计她,谋害她的毒妇先送进地狱。 古涟漪,就是开刀的第一人选。 云礼峰听了古萱儿的话,次日在古雲臣下朝的途中拦住了他的轿子,将古雲臣请到了自己府上。 古雲臣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二姐,古芸珍,眸中有些疑惑。 这时,云礼峰忽然对古雲臣跪了下去,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舅父,礼峰有错,请求舅父原谅。” 古雲臣被云礼峰跪的一头雾水,急忙弯下身去扶他:“礼峰,有什么事情起来再说。” 云礼峰不肯起来,低着头道:“舅父若是不原谅我,礼峰就是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也不起来。” 古雲臣为难的看了看古芸珍,见古芸珍神情自若的在那里喝茶,并没有去管云礼峰的意思,古雲臣皱了皱眉头,他这个二姐向来宠儿若宝,今儿是怎么了?见礼峰跪下也不说半句话? 古雲臣知道古芸珍虽然表面不说,但他若让云礼峰这么一直跪着,心中定然不会舒坦,心道大概是云礼峰在尚书府闯了什么祸?才会跪着求他原谅。 古雲臣心中一把苦水,云礼峰已经把他请到了云府,二姐又坐在这里,只怕他不原谅云礼峰都是不行的。 “礼峰,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说话,舅父…原谅你就是了。”古雲臣叹了一口气,又道:“但仅此一次。” 云礼峰心中大喜,仅此一次就够了。 这时,古芸珍忽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紧张的心稍微松弛了一些,方才,她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 峰儿这次的祸可是闯大了…。 “礼峰发誓,今后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云礼峰这一句话把古雲臣哄开心了,可下一句话…。 “舅父,我是真心喜欢漪儿表妹的,请您做主,把漪儿表妹嫁给我吧!” 古雲臣一愣,眉头皱了起来,心道:涟漪都已经怀了太子的孩子,怎么可能嫁给云礼峰? 当然,这消息目前只有尚书府的人知道,他肯定不会糊涂到在云府说出来。 古雲臣慢慢的捧起身旁的茶杯,心中琢磨着如何拒绝的时候,云礼峰又道:“涟漪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还望舅父成全。” 古雲臣刚捧在手中的茶杯“砰”的一下砸在地上,粉身碎骨,他颤抖的手,指着云礼峰道:“你…你说什么?” 云礼峰又跪了下去,重复一遍:“涟漪怀了我的孩子,礼峰希望舅父成全我们。” ------题外话------ 今日【医妃群】中有答题活动,还有抢红包活动哦!喜欢抢红包的小妞快点加入【医妃正版群】加入进来吧! 群号【439696001】敲门砖:任意主角名,进群的小妞直接发订阅截图哦!鱼在群里等着大家! 昨日抢订阅活动圆满成功,恭喜手快的小妞。 第一名:紫灵风,奖励888潇湘币(已发) 第二名:沙佳妮,奖励777潇湘币(已发) 第三名:陌绯伊,奖励666潇湘币(已发) moonkiht奖励188潇湘币(未发请留言) wawaqueen,樱雨,黎韵雪,479087031,小怪物多多,8711188,书、,zhenxinxiner,许小姐,youlimzeng,获得奖励88潇湘币,注:评论区留言的奖励均已发放,没拿到的请去评论区留言。 ------------ 第六十五章 想做什么? 古雲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怎么可能?涟漪怀的不是太子殿下的孩子么?怎么又变成云礼峰的了? “你…你莫要胡说,涟漪怎么可能会怀上你的孩子,涟漪她怀的是…。”古雲臣忽然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涟漪怀孕这件事,太子殿下现在还不知情,传出去也不太好。 “舅父想说涟漪怀的是太子的孩子么?”云礼峰的面色很是难看,古涟漪那个小娼妇不仅给他带了绿帽子,还想让他的孩子认太子为爹,简直就是气的他六腑皆疼,此仇不报非君子,等他把古涟漪娶到手,定让那小娼妇过“好日子。” “你如何…如何…得知?”古雲臣浑身剧颤,何氏不是说涟漪怀孕的事情只有尚书府的人知晓么?云礼峰又怎么知道的? 不…不对…云礼峰说涟漪怀的是他的孩子,那不就说明涟漪不仅和太子殿下“好过”,还和云礼峰“好过”么?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做出放荡的事情,简直就是把古雲臣的老脸丢尽了。 古雲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浑身气的发颤,他做梦也没想到曾今自以为豪的女儿会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情。 一女尚不嫁二夫,这还没嫁就和两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还怀了孽种。 这时,不等云礼峰说话,一旁的古芸珍开口了。 “四弟这话问的有些意思,我儿头上顶着那么大的一个绿帽子替人做嫁衣,好让涟漪飞上枝头当凤凰,我儿难到还要蠢到被蒙在鼓里么?”古芸珍这话说的讥讽,明显是暗着说古雲臣想要攀龙附凤,为了能攀上太子,不择手段,做出如此让人不耻的事来。 古雲臣脸色难看的说道:“这也只是礼峰的片面之词,这事我需要问清涟漪,再做决定。” 古雲臣说完,就离开了云府,离开时,脸色铁青。 古雲臣前脚刚走,古芸珍就把茶杯拂在了地上,气胖了脸道:“什么玩意儿,一个不要脸的小荡妇,若不是怀有云家的血脉,以为我会让峰儿把她娶回来?下贱的小女表子。” 云礼峰已经站了起来,脸色阴冷的说道:“娘,我一定要娶到古涟漪,我不会让她攀上太子的,更不会让我的孩子去叫太子爹。 等我把古涟漪娶回府,我要让她知道给我带绿帽子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尚书府。 古雲臣回来之后,就冷着脸去找古涟漪,没找到人才得知古涟漪一大早去了太子府。 古雲臣捏紧了手指,眸色暗沉,他怎么生了一个如此不要脸的女儿?不仅和太子发生了关系,还和云礼峰有染,一大早更是没脸没皮的跑到太子府去了。 古雲臣把何氏叫到房中,进了房,一个耳光就打在何氏蒙面的脸上,把何氏打懵了。 “老爷…我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打我?”何氏脸上本就一片烂肉,哪能经得起古雲臣这么一打? 何氏脸上火辣辣的疼,空气中的臭味又重了一些。 古雲臣也闻到了臭味,皱起眉头道:“哪里来的臭味?是房里死了老鼠么?” 何氏尴尬的站在原地,眼中滚动着泪水,这哪里是死老鼠的臭味,是她脸上的脓包被古雲臣打破了,散发出来的味道。 何氏不敢把脸毁容的事情告诉古雲臣,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对自己妻子这张烂脸能吃进饭的。 何氏怕看到古雲臣嫌弃厌恶的眼神,不过,就快不用怕了,等涟漪嫁给太子,她的身份就更加高贵了,到时候就算老爷知晓她的容貌已毁,看在涟漪的份上,也会对她好一点。 古雲臣见何氏捂着脸流泪,心中更加厌恶,怒道:“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不仅和太子发生了关系,还和云礼峰有染。” 何氏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摇头:“不,涟漪绝对不会和云礼峰有染,一定是有人嫉妒涟漪要嫁给太子,故意传出这些流言蜚语来陷害涟漪。老爷,涟漪是您的女儿,您千万要相信涟漪啊!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涟漪心地善良,从小到大连朵花儿都不舍得折断,难道老爷还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么?” 一定是古萱儿那小贱人传出来的,她就知道那小贱人看见涟漪和太子在一起眼红了,那小贱人巴不得涟漪倒霉,所以才会传出这种丧心病狂的流言来陷害涟漪。 古萱儿,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何氏心中恶毒的想着。 何氏这番话可算说到了古雲臣的肺腑之中,他当然知道他的女儿是善良的,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他知道有什么用?现在云礼峰都斩钉截铁的说涟漪怀了他的孩子,这相当于给古雲臣当头一个重击。 “你不要把这事牵扯到别人身上,是云礼峰亲自跪在我面前,当着我二姐的面说的,难道他还能平白无故的拿这种事情陷害涟漪么?当着二姐的面陷害涟漪?”云礼峰虽然不才,但也不会拿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在两个长辈面前说。 何氏心中惊了一下,云礼峰说的?而且还是当着老爷和二姐的面? 若是这样…。 那涟漪怀着的…可真有可能是云礼峰的孩子。 何氏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胸口像似被什么压着一样。 不,不…或许这只是云礼峰想要娶涟漪的一种手段也不一定,她又不是不知,云礼峰早就喜欢上了涟漪,恐怕是现在得知涟漪将要成为太子的人,心有不甘,才编织了如此谎话欺骗老爷。 如此一想,何氏的心放了下来,朝古雲臣扯嗓子哭道:“老爷啊!您真是糊涂,云礼峰很早以前就喜欢涟漪了,您又不是不知?若是涟漪怀的是云礼峰的孩子,为何早不怀?晚不怀?偏偏在和太子好了之后怀?云礼峰这是得不到涟漪,心有不甘啊!老爷,您向来聪明,怎么就被云礼峰这一个后生晚辈给骗了啊!” 古雲臣心中一怔,想想何氏的话也不无道理,这种时候,他也真的想正如何氏所说,这一切只是云礼峰得不到涟漪,心有不甘的谎话。 若涟漪怀的真的是云礼峰的孩子,可就不妙了,那得罪的人可是太子殿下啊! 可最让古雲臣不想发生的事,却在不久之后发生了…。 话说清晨的时候,古涟漪坐着马车来到太子府,没看到太子,倒是受了一肚子气。 太子侧妃楚冬雪见古涟漪三番五次的来勾引她的夫君,能不想办法给古涟漪气受么? 古涟漪并没有立马离去,她要在太子府等太子殿下回来,狠狠的给楚冬雪一个重击。 古涟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本来她并不想这么早就把孩子的事情告诉太子,现在她受不了这个气,她想要太子尽快的迎她过门,然而给狠狠的教训气死楚冬雪那个小贱人。 一个下不出蛋来的母鸡也配和她争太子的宠爱? 想到楚冬雪知晓她怀有太子第一个孩子的表情,古涟漪脸上露出了笑容。 临近傍晚的时候古涟漪才回到尚书府,脸上带着春风得意的笑。 没多久,古涟漪就被何氏叫到了房中,胭脂的香味和腐烂的臭味交杂成一种恶心的味道,古涟漪怀孕之体,更是闻不得这个味道。 “母亲,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么?”如果没事,她一刻也不想待。 自己的生的女儿,何氏没有去猜疑她的表情,自然也就看不见古涟漪眼中对她的嫌弃。 何氏拉着古涟漪的手,压低声音道:“涟漪,你老实的告诉我,你怀的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太子的?” 古涟漪被何氏问的一愣,很快,她佯装不解的看着何氏:“母亲,你怎么会这么问?这个孩子不是太子的,还能是谁的?” 何氏闻言,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就知道涟漪怀着的定是太子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云礼峰那窝囊废的? “你这么说,母亲就放心了。”何氏道:“今天,云礼峰把老爷请去了云府,说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古涟漪心口一震,脑中闪过一些画面,脸色渐渐开始变白。 “涟漪,你怎么了?”何氏见古涟漪脸色发白,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她惊讶的开口:“难道…你真的和云礼峰…发生了关系?” 古涟漪的脸色更白了,知道瞒不过何氏,她垂泪道:“女儿不知那人是不是云礼峰。” 何氏脸色巨变,让古涟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她听。 古涟漪说的含糊,从第一次夜里开始“做春梦”开始说起,说到每晚都会做,但第二天醒来又什么都没有,她只当是春梦,却没想到时间长了,居然连月事都不来了。 当她发现自己不来月事的时候,她已经成功的和夜无风“好上了”,而且,和夜无风“好上”的第一晚,她发现自己没有落红,幸好夜无风吸了母亲给的药,当晚行为很疯狂,事后就陷入了沉睡,她才有机会割破了脚趾,在床上留下血迹,充当假落红,蒙混过去。 想到那一夜,古涟漪有些面红耳赤,夜无风不仅相貌俊美,那方面的功夫也是一流,她就是做“春梦”也没有那样舒适过。 “傻丫头,你是中了奸人的道了。”何氏叹了一口气,涟漪到底是年轻,城府浅了些,才会被奸人陷害也浑然不知,只当是做梦。 “母亲,我现在该怎么办?太子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云礼峰又在这个时候闹到爹爹这里,若这事被太子知道,只怕…只怕…女儿会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唾骂的荡妇。”古涟漪哭的梨花带泪:“母亲,女儿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您一定要救救女儿啊!” 何氏心疼的看着古涟漪:“这事不怪你,是那奸人可恶,用此毒招陷害你。涟漪放心,母亲一定会帮你的。” 古涟漪含着泪水的眸子一亮:“母亲可是有好办法了?” 何氏眼中闪过狠辣的光芒,阴冷的说道:“如今之计,若想要云礼峰闭嘴,就只能…”她做了一个刀手抹脖子的动作。 古涟漪骇了一跳,眼睛睁的大大的:“母亲…是说…要杀了礼峰表哥么?” 何氏道:“成大事者,就要不择手段,扫掉一切障碍。凭云礼峰的榆木脑袋是不可能想到把老爷请到云府,当着二姐的面求娶你的,这一切都是那背后之人再操纵,云礼峰就是那人最狠最毒的一枚棋子,我们必须要把这枚棋子除掉,你才能安然无恙,才能顺利的嫁入太子府。” 顿了顿,何氏看着古涟漪:“涟漪,你明白么?” 古涟漪怔了片刻,点点头,眸中疑惑:“母亲,是谁在背后操纵礼峰表哥?会是古萱儿那小贱人么?” 何氏眸子阴沉一片:“若是以前,我定不会以为古萱儿会有如此高深的计谋,可经历了上一次,我认为除了她,不会是别人。 涟漪,你还记得那一次设计云礼峰去毁古萱儿青白的事么?” 古涟漪点头:“我记得。”忽然,她脑中一个灵光,惊诧道:“母亲是说,古萱儿现在是报复我们?” 何氏冷笑道:“没错,那小贱人就是在报复我们当初设计她,所以,她把你给设计了,还给你铺了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古涟漪心中狠狠剧颤,古萱儿,你好狠毒的心肠,居然用这种方式置我于死地。 “幸好我们现在知晓了古萱儿的计谋,这一次,我们就将计就计,把云礼峰的死设计到古萱儿身上,让云家找古萱儿偿命。”何氏眼中闪过狠毒的光芒。 另一头…。 古萱儿眼皮子一直再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么? 小红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古萱儿右眼皮上贴着小指甲盖大小的白纸,噗哧一笑:“大小姐,你在眼皮子上贴一块白纸做什么呢?” “白跳。”古萱儿丢下两个莫名其妙的字,说是出去一趟,就提脚离开了。 “大小姐,您这么晚了去哪里啊?”小红玉的声音传的老远,古萱儿走的更远。 夜深人静的时刻!空中半圆的月亮高挂,繁星些许。 一个黑影飘进了古萱儿的房中,几乎和黑夜化为一团的玄色就仿佛藏在暗夜里的妖兽,潜伏在暗处盯着属于他的猎物。 看到床上腰间仅盖着一件薄被的女子,床头边摆放着一把华美的孔雀开屏木扇,他薄唇勾起一抹浅笑,迈动着优雅的步伐朝熟睡的女子走去。 床边,他停了下来,伸出白玉生香的手,拿起女子床头的华美木扇,手腕轻摇,一阵淡淡香风扑鼻而来。 忽然,他脸色一变,拿着木扇挑过熟睡女子的下巴,看到那张不属于古萱儿的脸时,他凤眸微微的眯了一下,闪过诡谲的光芒。 华丽的木扇放置床头原来的位置,他沉着脸回头,看到一个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的脸。 他眸色变深,看来这不仅是一个放荡的小妖精,还是一个奸诈的小狐狸。 古萱儿对邪王打了一个手势,让他点睡在她床上小红玉的睡穴。 邪王挑了一下眉,手未动,仿佛在说:为甚要听你的? 古萱儿见他不动,也不急不躁,双手环在胸前,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 对视了一会儿,邪王视线落到她的胸前,本该是很正常的双手环胸动作,可她做出来,却托的那胸前的大波愈发立挺,直逼人的眼球。 古萱儿看到邪王的视线,不仅没把手臂放下去,反而朝他走去,仿佛要把胸前勾人的大波送到他的面前,让他试试手感。 这该死的勾人,该死的小妖精东西…… 古萱儿走到他的面前,忽然朝他一笑,似天边皎洁的明月,好看的令人着迷,突然,一阵阴冷的掌风朝他脸上甩来。 压低声音骂人的女声:“不要脸的东西。” 他极快的抓住她打脸的手,凤眸诡异的盯着她:“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不要脸么?” “你想做什么?”感觉到邪王似乎有些不对劲,古萱儿想要甩开他的手后退。 他忽然把她扯入怀中,一只手伸入她的衣襟:“这才叫不要脸。” ------题外话------ 有小妞说邪王不够妖邪,其实,鱼想说一句,不是邪王不够妖邪,是邪王一旦邪过了分,他会被贴小黄条的…… 推荐友文【打造一品盛世田园】文/紫菱衣{有兴趣的小妞可以去看看} 简单点说就是,穿越,带娃,种田。 从一穷二白,至打造一个盛世田园。 秦墨是农业大学毕业生,睡的是韩国皮床,跟着爷爷学的是古医针灸。 结果家庭暴力祸及池鱼,被老爸一失手成穿越。 穿越之后: 墙不挡风,屋不避雨;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穷山恶水,岁岁荒年, 欲哭无泪,只能种田。 ------------ 第六十六章 轻薄一下 古萱儿呆愣了,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闪神的现下,大波被捏了两下。 手术刀的冷光一闪,直逼邪王咽喉。 黑暗中,他眉梢微挑,凤眸闪过冷幽的诡芒,掌心擒住古萱儿的手腕,身影一动,将她钉在玉竹粗的床柱上。 嘎吱! 床柱发出细微的响声,古萱儿心中微微一惊,不敢再把背后的重量压在床柱上,生怕压塌了床柱,惊醒了床上熟睡的小红玉。 “小萱儿,你真热情,如此投怀送抱,真是对男子极大的诱惑。”压低的声音仿佛在她耳边响起。 古萱儿羞红了脸,为了避免压塌床柱,她不得不往前移动,这动作直接导致她紧密的贴在邪王怀中,一点空隙都不留。 古萱儿手腕挣扎了几下,他越捏越紧,使她整个手腕几乎动弹不得。 古萱儿现在万分后悔,她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捉这只夜行的老妖,让小红玉睡在她的房中。 “邪王大人光临寒舍,自然是要热情招待,投怀送抱…只要邪王喜欢,有何不可?”古萱儿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和方才骂他不要脸时判若两人,好似很乐意投怀送抱。 古萱儿含笑瞅着他,脸上有小女子娇羞的色彩,看上去温柔清甜很可口,让人想要在她的脸上,或是唇上咬上一口。 “只要本王喜欢,都可以么?”他邪魅的问道。 “…。”得寸进尺的习惯可不好! 不等古萱儿开口,邪王底下头,直逼古萱儿方甜可口的唇,刚碰到一方柔软,还没来得及品尝,薄唇一痛,他被龇出犬齿的小狐狸咬了。 接着,他的唇瓣被古萱儿含住口中,不,是咬入口中,用力吸着,仿佛要把他浑身的血液从唇上抽走。 这狠心的小狐狸。 邪王凤眸暗了暗,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什么还没碰到,她放开了他的薄唇。 邪王的视线落在她沾了血迹的唇瓣上,眸色幽深。 “萱儿好狠的心肠,竟如此吸食本王的血液。”似叹似怨,妖异的不像话。 “唔…”床上的小红玉动了一下,嘴里发出声音。 古萱儿歪着脑袋,纤长的睫毛低垂,见小红玉只是梦呓,心中才松了一口气,若让小红玉看到她被一个男人这般钉在床柱上,指不定要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小萱儿的这丫鬟好似要醒了。”邪王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 古萱儿眼皮子跳了跳,就看到邪王鬼魅的手影拿起了床头的华美木扇,似要对着熟睡的小红玉脑袋敲去。 他想要敲醒小红玉? 古萱儿眼明手快的抓住邪王拿扇的手臂,不能淡定的声音:“打扰别人睡觉会造雷劈的。” 邪王抿唇一笑:“雷若能劈到本王,也是雷的本事。” 狂傲自大的家伙! 古萱儿看着邪王,这人虽然和湚湚有着同样的相貌,可没湚湚半点可爱,城府也深的不可触及。 “你到底想怎么样?”古萱儿冷声问道。 他想怎么样?这问题问的好! 手臂一抖,震开古萱儿的小爪子,华美的木扇挑起她的下巴,像似抬头贴上去求吻,古萱儿眸色微闪,静观其变。 “听说最近皇上下了圣旨,让尚书府出一女给鬼王续弦。”他忽然转了话题,让古萱儿脑袋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确有此事。”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若本王说让你心甘情愿的嫁过去,你可答应?” 她脑袋灌了水才会答应这种事! “理由?”她很镇定的问道。 “你大概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若是有一名高手悉心教导你武功,你必成大器。若你答应本王,本王就倾心相授,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相信萱儿心知肚明,是么?”说着,华美的木扇放开她的下巴,移到她心脏的位置,下流无耻的轻拍两下。 扇子拍总好过手拍。 算了,她不同他计较。 古萱儿想了片刻,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用我一生的幸福,换我一身武功,这笔买卖划算么?” 邪王笑了,转眼即逝,底下头,额头贴在她饱满的额头上,可谓温柔的说道:“小萱儿的幸福可不会被别人夺走,这是本王给你保证。” 这保证听上去怎么感觉有点怪异呢? 古萱儿感觉到他的鼻尖压在她鼻尖上,他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唇,心率有些失常的跳动,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凤眸,那占了眼白三分之二的沉黑眼珠,好似吸走了她的魂魄。 古萱儿闪神之际,唇被轻薄了一下,纤长的睫毛微微一扇,她恼怒的瞪着他。 “真香,呵呵…。”低幽的笑声似鬼域中传来的一样,让人毛孔悚然。 床上的小红玉被笑声惊醒,还没来得及揉眼睛,就被隔空点了穴道,从床上丢了下去。 “小红玉…。”古萱儿看到小红玉被丢出去,担心的叫道。 “你那蠢丫鬟死不了。”他将她丢上床,华美的木扇直接封了她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 古萱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像似被抽干了力气,半点也动弹不得,她只能干瞪着脱了靴上床的邪王。 “小萱儿,别这样看着本王,你可知道你这样的眼神有多诱人?”他手中的华美木扇点在她白皙优美的脖子上,缓缓下移,每移一寸,她的领口就打开一寸。 “传闻邪王是个翩翩君子,不近女色,更不会强人所难,看来传闻和现实真是不太一样。”这个传闻当然是她瞎编的,真正的传闻,这位可是一个可怕的主儿。 “哦?”他手中动作未停,有些漫不尽心的说道:“本王倒不知道自己有如此美誉。”华美的木扇已经划至她的锁骨,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顿了顿,他又道:“所谓翩翩君子,是人前君子,人后禽兽,不近女色,除了被阉割掉的太监,又有谁面对女色能做到不近的?至于强人所难,本王并未看见你脸上有为难的神色,或许,小萱儿也享受本王这样的对待。 小萱儿,你说是么?” 是你奶奶的腿…。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为难了? 忽然,木扇挑开她的衣襟,古萱儿正要骂人的时候,哑穴被点了,一块上好的丝绸帕子飘到她的脸上,将她整个脸和视线全部遮住。 “啧啧…果然够壮观的,难怪能施展妖术把夜墨那蠢货迷的晕头转向,几次背后都替你摆平了一些事儿,却没想到你这小妖精东西却是个薄情寡义的,不仅不领他的情,还出手伤了他。”说到这里,他幽冷的声音似乎有些愉悦。 这话听在古萱儿耳中可不是这么回事,她是在尚书府伤了夜墨,邪王如何得知?忽然,心中一阵寒意,难道他安插了人在尚书府? 没有办法出口问他,又想,就算她出口问他,也不一定能问出答案来,转念又一想邪王的话,倒是对夜墨有些惊讶,那人心思深沉,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利用和出卖,却没想到会在暗中帮她。 “怎么?是不是有点感动夜墨为你做的?”幽冷的声音变凉,古萱儿胸口被刺的一疼。 “不好意思,本王刺错地方了,小萱儿不会见怪吧?”他又道。 古萱儿骂娘的心都有了,这妖人是故意的,绝对的故意的,她就不信,他能都偏到往她波上刺。 想到邪王现在的目光停留在她无遮掩的胸上,古萱儿脸上火辣辣的发烫,她从未这般给任何一个男人看过…。 不知过了多久,帕子盖住的那张小脸眼皮子下耷,昏昏欲睡,她已经没力气在心里操邪王祖上十八代了,终究是没抵得过周公召唤,睡了过去。 直到天空微醒,邪王收针,替她拉上衣襟,盖住玉峦美景,他才转过头来,拿走帕子,将她熟睡的小脸一览无遗。 拿着帕子试了试额上的汗珠,看着她熟睡的小脸,凤眸闪过温柔,替这小妖精疏通经脉真是半点也分不得心,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用帕子盖住她的脸,这才转过头去…。 古萱儿醒的时候,天已大亮,她猛的直起身子,发现自己能动了,邪王那混蛋也不在了,看看自己的胸前,衣裳完整,看来这是邪王临走之前替她整理好的。 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古萱儿一阵面红耳赤。 从床上下来,古萱儿看到小红玉还躺在地上,她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扶起小红玉,忽然发现小红玉变轻了不少,她眸子闪了一下,突出奇想,干脆试着看能不能把小红玉抱起来,手臂聚了一把力,没想到真的就这样把小红玉给抱起来了。 古萱儿心中闪过惊喜,将小红玉抱到床上,视线扫过床头华丽的木扇时,忽然看到木扇下压着一本秘籍。 古萱儿将华美的木扇移开,拿起秘籍一看,是一本武功秘籍,这是邪王留下的? 古萱儿把武功秘籍藏在了怀中,想到昨夜他对自己施针是助她习武,心中也没那么计较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儿了。 小红玉醒来以后,觉得浑身像似散了架一样的痛,她郁闷的揉了揉腰背,小姐的床明明很柔软,怎么一觉醒来那么难受? 小红玉暗暗发誓,今后她再也不睡小姐的床了。 这天,云礼峰来了一趟尚书府,找古萱儿,把古雲臣被请到云府的事情说了一遍,并问接下来该如何办? 古萱儿高深莫测的说了一个字:“等。” 云礼峰心中急啊!如今自己的孩子就要认太子为父亲了,他怎么等的下去?他是恨不得立即就把古涟漪娶到府中,待她产下孩子,好好的叫那小娼妇吃吃罪,他现在是一刻也看不得那小娼妇得意的和太子勾搭。 古萱儿慢条斯理的吃着茶,浅笑道:“我爹不也说了,要先问过我三妹才能做出决定?礼峰表哥急也是没有用的。” 云礼峰捏了捏拳头:“那就没有别的法子让舅父早点做决定么?” 古萱儿放下手中的茶杯:“当然有。” 云礼峰眼睛一亮:“什么法子?” 古萱儿笑着道:“那就是礼峰表哥闹到太子府去,让太子知道古涟漪是个小娼妇给你戴了绿帽子。” 云礼峰正要说好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皱了皱眉头:“若我去找太子说这件事,太子能信我?” 古萱儿道:“当然能信你,不过,信了你之后,太子会杀了你。” 云礼峰觉得自己头上戴着一顶绿帽子,夜无风不也觉得自己头上戴着一顶绿帽子?夜无风可有放过云礼峰的胸襟? 而且,就算夜无风杀了云礼峰,云府也是不敢闹的,谁叫自己的儿子没脑子?去和太子抢女人? 云礼峰缩了缩脖子,苦着脸道:“表妹,你这不是害死表哥么?” 古萱儿道:“我只是在告诉礼峰表哥,有些事情不易超之过急,否则会适得其反。” 现在她要等一个时机,一个让古涟漪翻不了身的时机。 父亲知晓古涟漪怀了云礼峰的种,却没对古涟漪做出任何惩罚,多半是何氏在其中说了什么? 既然何氏铁了心要把古涟漪推上枝头,当个怀了野种的野凤凰,那她怎好不“成全”何氏呢? 云礼峰悻悻然的走了,他前脚刚走,古萱儿后脚就出了尚书府。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偶遇?古萱儿出去没多久就碰到一个面相熟悉的公子。 此人眸若星月,面白皓齿,相貌颇为俊俏,正是那次碧游宴的途中,抱着她躲过马蹄的男人,也正是他给了她手术刀。 这男人貌似叫千寻。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你还有没有好玩的东西?画给我,我让师傅他老人家做出来如何?”千寻看到古萱儿显然十分高兴,那双眼睛仿佛会发光似的盯着古萱儿。 “你武功不弱吧?”古萱儿忽然问道。 “呵呵…”千寻笑了,道:“不弱,不弱,江湖第二。” “行,就你了。”古萱儿拉着千寻手臂,飞快的朝云礼峰消失的地方跑去。 “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不妨说说看。”千寻被迫拉着,边跑边说。 “你这一次帮了我,下次我帮你绘画一个指甲剪。”古萱儿没空和他解释那么多,只能拿千寻感兴趣的东西引诱他。 “指甲剪?”千寻双眼放光,高兴道:“姑娘,你是不是要追前面那个人?我用轻功带你飞。” 千寻声音刚落,单手抱住古萱儿的腰,带她飞了起来。 古萱儿小心肝一惊,眼瞅着就要追上云礼峰,她急忙对千寻道:“我不是要追上他,我是想不被任何人发现的跟在他的身后。” “原来是这样,简单。”千寻带她落到地上,拉着她手臂,让她跟着自己。 “这个京城,我太熟悉了,你跟着我走,保证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古萱儿挑眉,这男人带她走的地方倒是隐蔽,又正好能看到明处的云礼峰。 出了热闹的街道,没走一会儿,云礼峰就被几个蒙面人包围了。 “你…们要…干什么?”云礼峰吓的脸色大变,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取你狗命。”黑衣人话音落,手中大刀就朝云礼峰头顶看去。 “啊!救命啊!”云礼峰吓的转身就跑,可没地方给他跑,后面一把利剑直刺他的胸口。 眼瞅着自己小命完蛋,云礼峰吓软了腿,害怕的闭上眼睛。 疼痛没有落到他的身上,云礼峰颤着身体睁开眼睛,看到要杀他的黑衣人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凶神恶煞的盯着他。 “啊!”云礼峰又是一声惊天惨叫,被人用鞋底拍了一下脑袋。 “你再叫喊,我就把这鞋塞进你的嘴里。”千寻作势要把手中的鞋子往云礼峰嘴里塞。 云礼峰急忙捂住嘴巴!对千寻摇摇头:“大侠,饶命,饶命。” “好了,千寻公子,你就别吓我表哥了。”古萱儿从千寻身旁走出来,看着手中拿着自己脚上脱下来的鞋子,金鸡独立状站姿的千寻,有些无语的摇摇头。 这男子倒是个孩子的性子,喜欢捉弄人。 云礼峰看到古萱儿,伸手抓住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表妹,好人,快救救表哥,他们要杀表哥。” 古萱儿把云礼峰从地上拉起来,安抚道:“表哥放心,他们已经被千寻公子制服了,不会伤害你的。” 云礼峰闻言,这才心中松了口气,对千寻感激道:“恩人,今日多亏有你。” 千寻穿上鞋子,摆摆手:“不用感激我,你没那么大面子让本公子出手相救,要感激,就感激你这个表妹吧!” 云礼峰又对古萱儿一番感激,眼中几乎流出泪来,刚才,他真的是吓死了。 古萱儿安抚了云礼峰一会儿,转身对千寻道:“千寻公子,你有办法逼问出他们是谁派来的么?”顿了顿,又道:“若你有法子问出,我再添一把蝴蝶|刀。” 千寻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千寻话音刚落,黑衣人瞪着虎目道:“臭小子,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你会为你今日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如果识相的话就解开我们穴道。” “本公子对你们是什么人没有兴趣,如果你识相,就快点把派你们来的人名字给供出来,否则,本公子现在就让你们付出代价。” “呸!臭小子,你太狂。” 千寻摇摇头,对说话的黑衣人道:“我不仅狂,还特别狠。” 古萱儿看着千寻俊俏的脸,怎么看他都不像“狠”的人,这话从他嘴里蹦出来,倒是添了几分趣味。 “不信我手段狠是不是?你不是第一个不信的,也不会成为最后一个不信的,但你马上能亲自体会一下本公子的狠。”千寻对黑衣人说完,从袖口里捣鼓出来一玩意儿,在古萱儿眼中看来,有点像小的老虎钳。 千寻在黑衣人下颚点了一下,黑衣人说话的嘴巴张的老大,不能合闭。 黑衣人不能说话,只能干叫两声,圆瞪着虎目,看着千寻把老虎钳放入他的嘴里。 千寻忽然对旁边的黑衣人说道:“既然他不肯说,就付出代价好了,等会儿轮到你们,谁不肯说,留下嘴里全部的牙。” 古萱儿嘴角抽了抽,这男人真是朵奇葩,拔牙这种事情也能想的出来…。 千寻真的开始拔牙,从门牙开始,他还讲究技术,非要连根拔起才算美,这可苦了被拔牙的黑衣人,牙根连着神经,拔起来是活生生的疼啊! 云礼峰看着千寻拔的黑衣人满嘴的血水,吓的躲在古萱儿身后,表情随着千寻拔牙的动作一抽一抽的,仿佛在替黑衣人疼似的。 千寻每过一会儿就会丢出一颗牙齿,那带血的牙齿有的白,有的黑,落在地上吓疼了那些被点了穴道不能动的黑衣人的眼。 仿佛下一刻,就要轮到自己拔牙。 黑衣人被活活的拔晕了过去,晕过去的时候,整个脸都变成了青面,看上去十分吓人。 千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已经是本公子拔晕过去的第一百零八个青面,难道本公子就不能拔出一张面不改色,不变青的脸么?” 忽然,千寻对身边的黑衣人道:“轮到你了,希望你不会变青面,这脸若是变了色,就再也改不回来了。” 黑衣人头上已经被吓出了一层冷汗,听千寻这么一说,他急忙道:“是尚书府的大夫人出重金派我们来杀云公子的,大侠,求你放过我吧!我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题外话------ 推荐柠檬笑女强爽文【卿本无赖之驸马不好惹】这是一个地痞女恶霸穿越成一国公主,碰上了青梅竹马,调戏美男的故事。 ------------ 第六十七章 讨个说法 云礼峰闻言,脸上一片震惊之色,他是如何也没想到何氏会对他痛下杀手,须知如今古涟漪可是怀了他的孩子,何氏对他下毒手,岂不是毁了孩子的父亲? 忽然,云礼峰浑然一惊,脑中明白过来,定是何氏不想把古涟漪许配给他,还做着攀上太子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春秋大梦,所以才会想要杀人灭口,若没了他,那就没有人可以阻碍古涟漪的路了。 云礼峰紧紧的捏着手指,恨上心头,好你个何氏,居然恶毒的想要本少爷的命?本少爷偏不给你如意,定要娶到古涟漪那小娼妇,给她无尽折磨,到时候,本少爷要你哭着跪在地上给本少爷磕头,悔恨今日恶毒的所为。 古萱儿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何氏能稳住古雲臣,就已经有了谋算,云礼峰闹腾的厉害必然不利于古涟漪嫁给太子,还有可能为古涟漪带来杀身之祸,所以,何氏那样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想法子除去云礼峰? 只是她没想到何氏会这么快对云礼峰下手。 也幸亏昨日她眼皮子跳的厉害,就多了一份小心谨慎,今儿云礼峰离开尚书府,她就跟了出来,当时只想着云礼峰来到尚书府找她,千万不可在这途中发生什么事儿,若是云礼峰真的出事,云府定然会找到她的身上,到时候真是有嘴都说不清楚。 如此一深想,古萱儿背脊出了一层冷汗,看来何氏已经知道古涟漪怀孕是她谋划,故而才会想到将计就计,借刀杀人,想除了云礼峰之后推到她的身上。 真是好计谋!若今日她没跟来,或者是没有千寻帮她,她这次恐怕就要栽在何氏手中。 古萱儿捏紧手指,想到怀中邪王给的武功秘籍,眸色坚定异常,别人能帮上自己一次,或是两次,但不可能次次都帮上,她必须要尽快的练习武功才行。 云礼峰回到云府,就去了云夫人房中,脸色极为难看。 “峰儿,怎么去了一趟尚书府,脸色这么难看?是你舅父还不肯把古涟漪那小娼妇许配你么?”若是换做以前,云夫人这种大家闺秀定不会把“小娼妇”三字挂在嘴边,可是这次真正是气煞她了,本以为古涟漪是个善良美丽的女子,却没想到她骨子里那么肮脏放荡,不知廉耻,最最可恨的就是利用她云家的血脉去充当太子的孩子,这种贱货真是被打死浸猪笼也不为过。 云夫人看到自己儿子脸色不好,一边心疼,一边叹气,她这个儿子就是个死心眼,早就对古涟漪痴心一片,连个通房丫头都不肯收,一身的清白给了古涟漪。 却没想到古涟漪那贱人跟太子厮混上了,简直就是玷污了她的儿子。 “娘。”云礼峰忽然红了眼睛。 这可把云夫人吓了一跳,急忙从椅子上起身到云礼峰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我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千万别吓为娘啊!为娘就你这么一个儿,你是一点事情都不能出的。” 云礼峰闻言,想到今日差点没了命,心中一肚子委屈,红着的眼眶起了水雾:“峰儿今天差点没命了。” 云夫人大吃一惊,心肝差点被从胸口里蹦出来,脸色更是一片苍白,颤抖的手摸上云礼峰的脸颊:“峰儿…这到底怎么回事?跟娘说,今天究竟出什么事了?” 云礼峰把今日途中遇到黑衣杀手的事情跟云夫人说了一遍,末了,捂住还在颤抖的心口道:“娘,今日若不是大表妹带人赶来救我,只怕我已经命丧黄泉了。” 云夫人听完,眼神一片阴沉,浑身气的发抖:“何青含,你真是好样的,为了那小娼妇能嫁给太子,连我儿也敢害了?真当我古芸珍是好欺负的么?” 云夫人手掌放在云礼峰手臂上,看云礼峰的时候,眼神变的温柔慈爱,哭腔道:“我可怜的孩儿,是娘对不起你,若非当年我在老夫人面前多一句嘴,让那何氏代替你大表妹母亲坐上主母的位置,她怎了能有今天?她不过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四姨娘,古涟漪又怎么可能有今日的风光? 是我对不起你的大表妹啊!却没想到你的生死关头,是她救了你,这份恩情我古芸珍记住了,日后无论你大表妹有任何难处,我古芸珍定当赴汤蹈火替她解决。” 虽然云礼峰是个成不了器的无用之才,在云夫人的眼中,这可是唯一的宝贝,谁敢动她的宝贝就是与她为敌,谁救了她的宝贝就是她的恩人。 云夫人试了试眼角的泪水,又道:“我要去趟尚书府,向四弟讨个说法,我就不信四弟还能护着何氏那恶毒的贱货。” 云礼峰忽然拉住了云夫人:“娘,您现在不能去。” 云夫人心中气愤交加,恨不得马上就飞回尚书府把何氏掐死,哪肯不去? 这个说法,她一定是要讨的,她要何氏付出惨痛的代价。 “峰儿,你放心,娘定不会让你白受了这莫大的委屈。” 云礼峰想到古萱儿对他说的话,又道:“娘,峰儿知道您想要帮峰儿出气,但不是这个时候。” 云夫人闻言,多看了云礼峰一眼,儿子话中有话,她岂能听不出来? 云夫人本也是极为聪明的人,若非此事关系到儿子性命,她也不会如此气愤,如此冲动。 云礼峰拉着云夫人坐到椅子上,继续说道:“若娘此时到尚书府找舅父,何氏定然会说是娘诬陷她,一来孩儿好好的站在这里,二来何氏会说娘是为了逼舅父把古涟漪嫁给孩儿,才出此计策。到时候,舅父多半是会听何氏的,不会觉得何氏有错,反而觉得此事是娘刻意安排,就是我们抓到那些黑衣杀手,何氏还是会说那些黑衣杀手都是娘买通的,否则孩儿为何身上没有一点伤痕?” 云夫人听了云礼峰的话,眉头蹙了起来,她总不能为何对付何氏,在儿子身上下刀子吧?儿子可是她心尖上的宝贝,她可舍不得。 仔细一想,云礼峰说的不无道理,云夫人看着云礼峰,心思冷静下来,缓缓开口:“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云礼峰也不隐瞒:“是大表妹说的。” 云夫人眼中闪过诧异,随即又隐没眼底,她这儿子几斤几两,做为母亲的当然深知,这番心思紧密的话,绝不可能是她这儿子能想到的。 看来,萱儿那丫头真是变了很多,比起她那个没有用的娘,好了太多太多,不过,萱儿若是不变,早晚也会被何氏那毒妇害死,那毒妇自从当了主母以后,一直打压萱儿,抬高古涟漪,不就是想着有一天,让古涟漪代替古萱儿成为嫡女么? 只有嫡女才能成为勋贵世家的正妻,庶女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妾,古涟漪此番攀上太子,她那上不了台面的身份最多是个低贱的妾。 若非峰儿对古涟漪那小娼妇情根深种,她又怎么可能答应峰儿娶那种身份的女子为妻? “你大表妹还如何说了?”云夫人知道古萱儿既然如此对峰儿说,定有所安排。 云礼峰道:“大表妹让云府放出风声,就说峰儿不见了,并让父亲派出大量的人去寻找。” 云夫人眼睛一亮,不得不说,萱儿那丫头果然好聪明,如此一来,何氏定会以为峰儿遇害,并放松警惕,放心大胆的安排古涟漪的事情,只待时机成熟,就能一举扳倒那恶毒淫贱的母女俩。 若是这样…。 云夫人朝云礼峰看了一眼,只怕峰儿就不可能娶到古涟漪,那孩子…也怕是保不住的…。 云夫人心中闪过一丝疼,毕竟是她云家的血脉,她如何能忍心?很快,云夫人坚定了心思,云家的血脉以后多的是,古涟漪那娼妇已经说那孩子是太子的了,只怕生下来,留在云家也会成为一个笑柄,不如死了干净。 云礼峰前脚刚走,古萱儿还没来得及说如何处理这些黑衣人,就看到千寻手中拿着长剑,把黑衣人处理的干净。 千寻脸上有着和刚才不同的肃杀,这让古萱儿为之一惊,她见过他三次,都是翩翩公子的嬉笑表情,从未现有像现在这般冷冽的眼神,忽然让她有种千寻也是杀手的感觉。 杀光所有黑衣人,千寻丢掉手中带血的剑,表情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啧啧两声,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帕子擦拭溅到血的手,嘴里说着:“真脏,真脏。” 千寻丢掉帕子,见古萱儿盯着他看,嘴边咧起一抹笑:“本公子是不是很厉害?武功江湖第二。”他得意的伸出两个手指,眼神沾沾自喜。 古萱儿嘴角抽抽,还是这样的千寻让她心中没刚才那种寒意,顺口问道:“那江湖第一的是谁?” 提到这个,千寻就一肚子的气,俊脸都扭曲了,样子十分滑稽。 “一个叫万俟湚的变态。”娘的,他从未见过那种变态的杀人手法,直接一根红线将人串成了糖葫芦。 听到万俟湚这个名字,古萱儿心中一怔,她有好些日子没看到他了,他到底在哪里?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又去把人串成糖葫芦了? 古萱儿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想万俟湚了。 “萱儿姑娘,你认识万俟湚?”知道古萱儿的名字后,千寻就开始叫她萱儿姑娘。 古萱儿惊了一下,毁掉脑中莫名其妙的想法,摇摇头:“不认识。” 她并非有意要骗千寻,只是她对这男人根本就一无所知,湚湚又杀人太多,难免会有仇家,她不承认和湚湚认识,也是为了保护湚湚。 见千寻似乎不信,还要问什么?古萱儿抢先一步开口:“你怎么知道那个万俟湚江湖第一,你第二?莫非你和万俟湚单挑过?你没败了?” 这就是一根刺,刺在千寻的心口,不是一般的疼! 他这辈子可不就是败在了万俟湚那个变态手上了么? 这种丢脸的事情,千寻自然不会告诉古萱儿,他呵呵的笑了:“本公子虽然打败了江湖上第二名到第十名的高手,但就属他万俟湚杀的高手最多,所以,江湖上的人都说他的变态他第一。” 千寻觉得这样的说辞非常好,没看到古萱儿冷下来的脸,继续说道:“其实万俟湚真和本公子打起来,不一定是本公子的对手,但他变态,他就赢了,萱儿姑娘,你想想啊!万俟湚就只用一根银针,一根红线,就能把数个高手串成糖葫芦,这是何等变态的作风?而且…。” “而且什么?”古萱儿看着千寻,眼中闪过冷意,她真是不太喜欢听人议论湚湚如何变态呢! 千寻还是没有发现古萱儿不正常的表情,警惕的左右看看,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而且本公子还听说万俟湚喜欢绣花,整天像女人一样拿着绣花绷,一刻也不离手,啧啧…这种事情简直就不能想想,本公子还听说了,只有宫里被阉了子孙根的太监才会喜欢干女人的活儿,你说这万俟湚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天阉之身吧?才会喜欢整天绣花吧?” 千寻话音刚落,忽然脚背传来剧痛,他“啊~”的一声惨叫,金鸡独立,抱着痛脚,嗷嗷直叫。 “啊!对不起哦!千寻公子,我刚才看到一个虫子爬到了你的脚上,当时我吓坏了,很害怕那只虫子把你的脚背咬伤了,万一是毒虫该如何是好呢?我就一脚把它踩死了。”古萱儿煞有其事的说,表情十分无辜:“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这一脚下去这么重,踩疼你了。” 疼死你活该,湚湚变态是你能说的么?那分明只有我一个人能说。 千寻疼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他脚背真的有虫子么?为何他感觉萱儿姑娘是故意的? 古萱儿回府之前,把指甲剪和蝴蝶|刀的图画给了千寻,他笑眯眯的拿着图纸,仿佛手心里捧着宝贝,也不去计较他被踩疼脚的那件事了,临走时还说,等他师傅把这两个宝贝制造出来,就送一份给她。 古萱儿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她也见识到千寻师傅的手艺,相信这两个小件定会被打造的极为精致,放在身边也是用得着。 回到府中,古萱儿就回了房,把门关上,让小红玉去外面守着,她从怀中拿出武功秘籍,看了一会儿,记住里面的内功心法,开始打坐调息。 她的筋脉已经被邪王打通,可谓修炼起来事倍功半,闭上眼睛,很快就能凝气在经脉中运转,逐渐沉入丹田。 当古萱儿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她感觉通体轻松,精神百倍,丝毫没有累的感觉,这就是习武的好处么? “小萱儿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整个身体轻盈了很多?”一道幽冷的声音忽然传来。 古萱儿差点被吓了一跳,倒不是她胆子小,只是忽然有人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你房中,在你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和你说话,怎么能不吓人? 古萱儿打坐的时候,天是亮的,房中并未掌灯,现在房中漆黑一片,只有月光借了微弱的亮,她朝声音发出的位置看去,只见邪王那厮坐在椅子上,玄色的袍子仿若黑暗中的妖兽,同黑暗化为一体。 古萱儿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在黑暗中看到两盏妖异诡灯,明明同为黑色,他的眼睛却黑的发亮,这种诡异的亮,仿佛幽冥之中发出来的。 “邪王就这么喜欢夜闯姑娘家的闺房?”她早晚被这厮吓出神经病来! 邪王从椅子上起身,仿若巨大的暗夜妖兽,朝她走来:“那也要看对象是谁?” ------------ 第六十八章 如意算盘 古萱儿本能的离开椅子,朝后退去,直觉邪王靠近她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邪王把古萱儿的动作看在眼里,嘴角扯起,低幽的笑了起来:“小萱儿躲什么?难不成本王会吃了你?” 古萱儿摸了摸鼻子,眸中闪了一下:“邪王也知道,小女是有对象的人了,总不好和别的男子太过亲近,这样岂不是负了小女的对象?” 邪王眉梢微挑,眸中闪过异色,嘴角一哂:“小萱儿就那么在乎那对象?” 古萱儿想到万俟湚,黑暗中的眸色闪过一丝温柔:“当然。” 邪王把古萱儿眸中的温柔收入眼底,闪过诧异,转眼又回恢复自然,快的让人察觉不到。 白玉生香的手忽然抓住古萱儿手臂,用力一拉,她撞入他硬梆梆的怀中,冷幽的话从耳边响起:“既然在乎,小萱儿为何要接受夜墨的紫薇呢?小萱儿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极容易让人误会什么吗?” 古萱儿感觉到一只手环住她半个腰,放在她的小腹上,她的眸子闪了一下,小手覆在他手背上,感觉到他的手背微微一颤,她勾起唇角:“邪王不觉得这样抱着小女,更容易让人误会么?” 她把他的手拿开,从他怀中退了出来:“男女授受不亲,邪王还是和小女保持距离的好。” 邪王呵呵的笑了起来,收敛了笑容,上前一步,逼近她:“本王记得,你的对象叫万俟湚,是不是?”不等她回答,他又道:“本王还记得,初次见面,你把本王当成了你的对象,是不是?” 古萱儿被他逼的节节后退,很快,退到了床边,无路可退,他底下头,几乎迎面贴在她的脸上,低幽的声音些许暖昧:“或许,这是你吸引本王的一种手段。” 古萱儿一头黑线,她想吸引他?要不要这么自恋? “邪王,你能往后退点么?我没有和别人脸贴脸说话的习惯。”她真是有点不习惯和靠的如此近,这厮的脸和湚湚太像了,或许不知不觉中,就受了他的蛊惑。 “小萱儿这种不习惯还是改改的好。”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道:“早晚是要习惯的。” 古萱儿眸色一冷,手术刀滑至手中,欲要动手之际…。 “到床上去吧!今夜本王有些乏了,早些替你银针渡穴,也好早点回宫歇息。”他的声音中能听出一些疲倦,这让古萱儿微微一怔,这只强大邪恶的妖兽也会疲倦么? 没来得及多想,她的身子就被他推倒在床上,手中的手术刀不翼而飞,转眼到了邪王手中。 古萱儿心中一急,伸手去抢:“还我。” 邪王瞅着手里精致的手术刀,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有何作用?竟然如此的精致?” 邪王手指一弹,火烛点亮了房间,也把古萱儿不太好看的小脸照亮了。 邪王仿佛没看到古萱儿的不高兴,还在瞅着手术刀,似乎要弄明白它的作用。 忽然,邪王瞅到自己修长的指甲,眼睛一亮,用手术刀修起了指甲,边修边道:“这小玩意儿真是好用,小萱儿就送给本王吧!就当时本王每夜替你银针渡穴的幸苦报酬。” 古萱儿真想骂人了,这手术刀她好不容易才得来,怎么可能送给他? 这厮用手术刀修剪指甲,若被她现代的同事看到,定会横眉怒眼,将这厮一顿臭骂。 脑筋被驴脚踢过吧?拿手术刀当指甲刀? “这不是用来修剪指甲的,若邪王想要修剪指甲,小女日后会送一个精致的指甲剪给您,还请邪王把手术刀还给小女。”古萱儿被点了穴道,心中恨不得撕咬邪王这厮,表面上又不得不和气的和他商量。 邪王瞅了古萱儿一眼,眸中闪过疑惑:“指甲剪?” 古萱儿知道这个异世还没有指甲剪,大多都是用比匕首小一点的刀来削指甲,故而,指甲剪在邪王耳中必然是个陌生的词。 “嗯!指甲剪可比手术刀好用多了。” “这把手术刀又是做什么用的?”邪王视线落到手术刀上,似乎对它还未死心。 “替人动手术用的,我对医术尚有研究,特别是对人的骨骼有所研究,若是有人摔断了手脚,或是骨骼受过重创,我都尚可一试,兴许能医好。”古萱儿这话说的颇为保守,她是医学界的奇才,十八岁就成为博士后,并荣获得若贝尔医学奖。能让她亲自主刀的,除了骨科的那些个疑难杂症之外,就是“h市”哪几个位高权重,年纪颇大的大人物。 大人物更怕死,扭了腰,摔了腿,什么小毛小病都来找她,把她捧的好似活神仙一样,其实,那些小毛病一般的医生就能医治好,但大人物相信专家,特别是她这个骨科界最具权威的金牌专家。 古萱儿有这成就也非偶然,她爷爷本就是一代骨科名医,在那个新中华刚成立的时候,她爷爷是第一批留洋学习骨科手术的留学生,回到祖国后更是一头扎进了手术室,将留洋学回来的东西救治国人。 爷爷毕生所学没能传给父亲,却传给了她,这才有了她今后惊人的成就。 想到爷爷,古萱儿内心有些酸涩,爷爷为医学界付出很大,几乎没日没夜的在手术室工作,毕竟那个年代,骨科手术医生不多,患者却很多,医者父母心,爷爷几乎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到了后来,年轻一代的骨科手术医生出来,爷爷的负担才减轻很多,但是,爷爷却患了脑癌,由于发现的时候是晚期,给治疗增添了难度,最后,爷爷还是去了。 她永远记得,爷爷去世之前对她说的话,一定要把爷爷的交给她的医术发扬光大,为中华医学界做出贡献,让那些洋鬼子知道,中华的医术并不输给那些洋鬼子。 当时她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过了几年,当她获得世界最高医学荣誉的时候,才发现爷爷说的话其实是不靠谱的,爷爷本就是学的洋鬼子的东西,怎么就变成中华医术了? “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邪王拿着手术刀挑起古萱儿的下巴,瞅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的眸色深处浮现某种思念和沉痛,他眉心蹙了起来。 古萱儿回神,感觉到下巴贴着的是冰凉的手术刀,她瞪着邪王,这厮真可恶。 “邪王,你要这手术刀是没有用的,还给我吧!”古萱儿转移了话题。 邪王眸色微微一暗,她是不想把心中的秘密告诉他么?可他很想知道呢!到底是谁让她沉痛并思念着?看她神色有些像在思念过世的亲人。 尚书府除了那个老太爷已经过世,就没有别人,可那位命薄的老太爷在古萱儿刚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古萱儿不可能是在思念他。 而且,据他所知,古萱儿从未学过医术,她又怎么可能会对医术有所研究呢?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手术刀”,他闻所未闻,她怎么会有? 难道古萱儿一直都是装花痴?其实是深藏不漏? “呵呵…这些年辛苦小萱儿了,藏的可真深啊!”邪王盯着古萱儿,仿若一只巨大的妖兽盯着自己有趣的猎物,她如何的深藏不露,终究是跑不出他的掌心。 没等古萱儿开口说话,他放开她的下巴,手术刀放到她的枕边:“记住,你欠本王指甲剪。” 古萱儿点头如捣蒜,等千寻把指甲剪给她,她就送给邪王,反正那东西对她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 一块帕子飘到古萱儿脸上,覆盖住她的小脸和眼睛。 古萱儿心中一颤,知道这邪王要做什么?嘴巴刚张开欲要阻止他,却被点了哑穴。 “本王乏了,不想听小萱儿说废话。”说罢!就打开她的衣襟。 古萱儿虽然看不见,却分明感觉到他是用手拉开了她的衣襟,又将她肚兜掀到了上方,刺下银针。 古萱儿脸上火辣辣的红,邪王这厮太不要脸了。 古萱儿终究还是先睡着了,不可否认,邪王银针渡穴很舒服,他是将内力通过银针渡到她的经脉之中,蕴养她的经脉,使她能够事倍功半的修炼武功。 古萱儿知道这种逆天的修炼极损耗邪王的真气,心中不免对他有了些好感。 她现在急需的就是能够自保的武功。 云礼峰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尚书府,大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现在就等着古芸珍来找古萱儿那小贱人的麻烦,待那时,她自有办法让古芸珍以为云礼峰就是古萱儿害死的。 古芸珍视云礼峰为心尖上的宝贝,定不会放过古萱儿,待那时,古萱儿必定逃不过一劫,这古家嫡女的位置也该换她的涟漪坐了。 等涟漪成为嫡女,太子就可以明媒正娶的过去当太子妃,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真正的小太子。 想到将来太子成为皇上,那涟漪生下的小太子就是未来的储君,她就成了皇亲国戚,必然会被封个一品夫人,那是何等的威风和光彩? 这几日,何氏心情很好,不知哪儿得了秘方,脸上的烂肉也好了不少,没之前那么臭了。 何氏一直在做古雲臣的思想工作,一口咬定古涟漪怀的这孩子是太子殿下的,让古雲臣去请求皇上赐婚。 古雲臣就是老糊涂了,也不会干这种事情,古涟漪是什么身份?庶出的孩子,皇上怎么可能为一个庶出的孩子赐婚?那简直就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何氏这个愚蠢的妇人,真是半点也不懂规矩。 何氏哪里是不懂这个规矩?她是故意先在古雲臣面前说这些的,等古萱儿那小贱人让出嫡位,老爷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字? 何氏的如意算盘打的叮咚响,眼睛里算计的精光。 可人算不如天算,这日,古涟漪从太子府中回来,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红肿的眼睛像似刚哭过。 何氏心疼女儿,问了之后才知晓,太子今日对古涟漪说,既然她怀了他的骨肉,就应当早日进太子府。 这本来是古涟漪做梦也期盼的事儿,可没想到…。 太子不是要娶她,而是纳妾。 没有三书六礼,也不需要明媒正娶,直接一个小轿把她抬回太子府,还不是从侧门,是从后门抬回去。 侧门进的是贵妾,良妾,而她从后门进的话是贱妾。 “呜呜呜…。母亲,太子怎么能这样对我?”古涟漪哭的梨花带泪,好不可怜。 可她那庶出的身份在那里,夜无风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今天子的儿子,太子殿下,在他的眼中,古涟漪这样庶出的,只能为贱妾。 何氏也愣了一下,本以为太子被古涟漪迷惑,凭她女儿这张貌似天仙的脸,太子无论如何也会给个侧妃,等除去古萱儿之后,涟漪就是太子妃,但却没想到太子居然要纳涟漪为普通的妾侍。 不行,若涟漪到太子府为普通妾侍,这一辈子都不要想当上太子妃,她一定要尽快的让古芸珍来找古萱儿麻烦,只有早日除掉古萱儿,她的女儿才能风光的嫁入太子府。 ------题外话------ 古涟漪就快倒霉鸟…… ------------ 第六十九章 风雨欲来 这天,云府收到一封信,是一个小乞丐交给云府管家的,信到了云府管家手中,小乞丐就消失不见了。 云夫人拆开信,看完之后,冷冷的笑了起来:“来的真快啊!若非本夫人已经知道此事何青含一手安排,只怕现在真以为是萱儿做的。” 这时,云礼峰走进云夫人的房中,刚才的话,他没有听清,看到云夫人手中拿着一封信,好奇的问道:“娘,是谁来的信?” 云夫人直接把信给云礼峰,他看了以后,冷哼一声,眸中是深深的憎恨:“她们还真敢这么猖狂的陷害大表妹?” 云夫人眼中闪过冷芒:“既然何青含这么想让本夫人去一趟尚书府,那本夫人就明日去吧!”顿了顿,她对身旁的奴婢道:“小七,去库房中把那串南海佛珠拿出来,本夫人明日去尚书府,定要亲手把这串佛珠带到老夫人手上。” 听说老夫人闭门吃斋念佛了,相信佛珠看到这串南海佛珠,一定不会怪罪老夫人去处理一些家务事。 这日,尚书府十分热闹。 为何说热闹?来了几个尊贵的客人。 夜无风和夜墨,还有一位早到的云夫人,云夫人到尚书府的时候,古雲臣还未下朝,云夫人就去了老夫人那儿。 若说夜无风可能是被古涟漪请来的,那夜墨来凑什么热闹?她可不觉得夜无风和夜墨之间有多少兄弟情深。 自从上次她和夜墨闹翻之后,再次见到夜墨还是有点尴尬的,难道他都不觉得么?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云夫人脸上已经好的七七八八,面纱也不带了,脸上打了一层厚厚的粉,也看不出来曾今烂过,她看到古萱儿来了,热切的和她说太子和墨王爷来了,仿佛一个慈爱的母亲。 她又不是瞎的,当然看到夜无风和夜墨来了,岂用大夫人来多此一举? 大夫人此举不过是做给夜无风和夜墨看的,让他们知晓,她是如何的善待古萱儿,虽不是亲生,却如亲生一般重视。 古雲臣看到大夫人此举,甚是满意,毕竟何氏已经回到府中,虽不是他愿意,但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他最希望的莫过于何氏能识大体,不要因为上次的事情记恨萱儿。 古萱儿行了礼之后,瞅见古涟漪面带微笑的坐在夜无风身旁,这里只剩下夜墨身旁的椅子可坐,她皱了皱眉头。 “萱儿,坐吧!”这时,古雲臣开口了。 古萱儿没有办法,只得朝夜墨身边的椅子走去,只是…她还未坐下,夜墨就起身了,说道:“本王想逛逛尚书府,有劳古小姐给本王带路。” 说罢!也不去看众人脸色,直接拉着古萱儿的手走了出去。 大堂中,古萱儿还给夜墨一点面子,到了外面,古萱儿直接甩开夜墨的手,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腕:“墨王爷,您的王府相信比尚书府大气辉煌,墨王爷想逛,就回王府逛吧!” 这女人胆子愈发大了,究竟是谁给了她这种放肆的胆量? “这就是你对本王的态度?”夜墨脸色十分难看,刚才手中抓着柔软,现在连余温都没有了,这女人真是太不识抬举。 古萱儿笑了,讥嘲道:“墨王爷,我该对你什么态度?” “你…。”夜墨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响之后,他压下怒气,缓缓开口:“你若不想嫁给鬼王,本王可以帮你。” 这是苍天下红雨了么?夜墨居然会想帮她? 古萱儿抬头瞅了瞅天,没有啊! 夜墨见古萱儿一脸不信的做出古怪动作,心头有些恼怒,抓住她的手臂道:“古萱儿,难道本王在你的心中就那么不可相信?” 古萱儿瞅了一眼手臂上的大手:“墨王爷,说话的时候能别动手动脚的么?”这男人,不喜欢她的时候,碰她一下,就要拿帕子擦手,仿佛她身上有能传染的细菌似的,现在对她感兴趣了,又分分钟想要对她动手。 古萱儿不免觉得好奇,这男人究竟什么时候对她动了心思的?难道是那次“碧游宴”? 大约是吧!自从她穿了那件颇为性|感的宫装后,好多男人对她有了兴趣,其实,就是对她的大波有兴趣吧!古萱儿心中闪过鄙夷。 夜墨见她态度冷然,手中抓着的柔软手臂只好放了开来,这女人变的他愈发不了解了,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若不需要本王的帮忙就算了。”他也并非求着帮她,这女人既然不识抬举,自寻死路,他又何必多管闲事? “多谢墨王爷厚爱,臣女不需要您帮。”这件事,她自有解决的办法,不需要夜墨多管闲事。 “这么看来,是本王多管闲事了。”夜墨一语道破古萱儿心中所想,手指捏紧,眸色幽冷。 明知不应该去在意,心中还是控制不住的不太舒服。 只要想到古萱儿嫁给鬼王,他就有种想要杀了鬼王的感觉,还有一种把古萱儿抓到墨王府关起来的冲动。 “既然你愿意嫁给鬼王,那就自求多福吧!”夜墨深冷着脸,转身就走。 他虽然心中有些在意古萱儿,还没到为了她失去理智的地步,他这一生都不会因为任何一个女子丢了理智,夜墨捏紧拳头,告诫自己。 “墨王爷。”身后的忽然传来古萱儿的声音,夜墨冰冷的俊脸缓和一些,顿了脚,等待古萱儿回心转意,让他帮忙。 古萱儿走到他的身边,抬头看了他一眼:“今日墨王爷来尚书府就是因为臣女的婚事么?” 夜墨眉头皱了皱,薄唇轻扯:“本王来是和云尚书讨论一些国事,至于你的婚事,只是顺道。” 若说他专门为了她的婚事,亲自来一趟尚书府,不是在乎她么?夜墨没蠢到把真正的来意告诉她,好让她笑话。 这个女人现在的性子和以前简直南辕北辙,但不可否认,现在的古萱儿更吸引人,她就像一个温柔的小豹子,当你以为她被你驯服的时候,她会忽然伸出爪子在你身上挠出血淋淋的伤痕。 他的手心和腿上的伤,至今都还有伤疤。 夜墨盯着古萱儿,黑眸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越是难以驯服的小豹子,他越是想要挑战。 古萱儿,本王早晚会折断你锋利的爪子,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本王身边,宽衣伺候。 古萱儿观察入微,夜墨眼中的占有欲那么强烈,她又怎会看不出? 不过想占有是一回事,能占有又是另外一回事。 古萱儿垂下眸:“那太子到尚书府,也是为了和爹商量国事么?” 夜墨见她把小脸低了下去,眸色闪过笑意,并未察觉古萱儿在套他的话。 他道:“太子是被你三妹请来的,听说你三妹怀孕了,大概是因为这件事而来吧!”顿了顿又道:“你那三妹真是够放|荡的,才短短一个多月,就爬上了太子的床,并且有了孩子。” 这话虽然说古涟漪放荡,其实又何尝不是在告诉古萱儿,太子受不住美人的引诱,喜欢沾花惹草? 说白了,夜墨表达的意思就是他这样的男人最好,最可靠。 人家至今还没有一个妾侍,也没有侧妃,可谓万里挑一的好男人。 古萱儿没心情去琢磨夜墨的弦外之音,她脑中想着另外一番事儿。 云夫人今早来到尚书府,她就知道有些事情就快发生,现在古涟漪又把夜无风这位尊贵的太子请来,也真是够聪明的,只怕…聪明反被聪明误。 何氏和古涟漪的如意算盘注定要在今日告终。 夜墨见古萱儿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蹙了蹙眉:“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本王说的?”若她肯开口,他会帮她想办法解决和鬼王的婚事。 古萱儿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犹如春风袭来,万面梨花开,迷的夜墨一愣,直到他回神,才发现,她已经转身离去。 夜墨的眉心蹙的更深,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墨回到大堂,古萱儿已经先到,正在被古雲臣叱训没有和墨王爷一起进来。 “是本王让她先进来的,古尚书莫要责怪。”夜墨破天荒的帮古萱儿说情。 古雲臣只是嘴上说说古萱儿,表面过的去,心中哪会真的责怪古萱儿? 以前古萱儿缠着墨王爷,如同花痴一般,看到古萱儿如今对墨王爷的冷淡,古雲臣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不过,墨王爷替古萱儿说情倒是让古雲臣心中惊了一下。 夜无风心中也吃惊不小,虽然他知道夜墨为了达到目地故意接近古萱儿,但夜墨这样的人,是不会为了古萱儿,在人前帮她说话。 夜墨巴不得任何人都不要知道他和古萱儿之间的关系,今日怎么反常了? 古涟漪有些嫉妒的看了古萱儿一眼,很快,她把神色藏在眼底,嘴角扯起一抹讥嘲,她何必去嫉妒一个快要被打入地狱的女人?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快么? 没过一会儿,云夫人扶着老夫人走入大堂,脸上皆是严肃冷然的神色。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古雲臣急忙站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 第七十章 大义灭亲 之前为了萱儿的婚事,他去求见过老夫人,连老夫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打发了,这次,二姐不仅见到老夫人,甚至把老夫人请了出来。 古雲臣心中猛然一怔,二姐该不会是为了云礼峰的事情吧? 古雲臣朝古芸珍看去,眼中浮出担忧,虽说涟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云礼峰的,但此时若被太子知晓,那涟漪这一辈子就真的彻底毁了。 太子那样的身份,又怎么能容忍涟漪半点不干净呢?更何况二姐又是为了争夺这孩子而来,想到这里,古雲臣忽然觉得有些担心受怕起来,心中有些想不通,老夫人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糊涂的跟二姐出来?她难道不知,太子和墨王爷都在么?这件事倘若闹起来,尚书府的脸面何存啊? 何氏看到云夫人扶着老夫人进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连忙给老夫人让座:“老夫人,您不是在念经诵佛么,怎么会…。” 话未说完,被老夫人打断:“只怕老身继续念经诵佛下去,这个尚书府就要出大祸事了。”说罢!老夫人朝古萱儿看了一眼,相当凌厉的一眼。 古雲臣心中一惊,刚才老夫人的眼神分明是冲着萱儿去的,难道老夫人这次来,不是因为涟漪肚子里孩子的事情?而是因为萱儿? 古雲臣眉头蹙了起来,萱儿究竟又何时得罪了二姐?连老夫人都被请了出来? 何氏和古涟漪看到老夫人锋利的眼神似要把古萱儿杀死,心中一阵痛快。 何氏眼中闪过恶毒,古萱儿,你机关算尽太聪明,没想到本夫人将计就计,利用云礼峰把你打入地狱吧? 古萱儿仿佛没看到老夫人凌厉的眼神,芊芊玉指端着碧绿的茶盏,慢条斯理的品着,眸色浅浅,好似只专注手里的茶。 何氏盯着古萱儿,这小贱人大难临头了还有心思品茶?等下,她倒要看看这小贱人脸色大变,跪地求饶的可怜样。 她就是看不得这小贱人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 夜无风和夜墨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老夫人此般是针对古萱儿而来。 相比起夜无风看戏的神色,夜墨的神色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老夫人坐在大夫人让出的椅子上,朝夜无风和夜墨道:“家门不幸,让太子和墨王爷看笑话了。” 古雲臣皱眉,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在太子和墨王爷面前处理家事么? 萱儿就算有过错,也是他的女儿,老夫人怎么可以如此做呢? “老夫人,今日太子和墨王爷在府中做客,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家事就晚些再说吧!”古雲臣说的婉转,却也说的十分明白,希望老夫人给萱儿留一点颜面,哪怕再大的过错,都不要在太子和墨王爷面前说出来。 古萱儿品茗不语,贴在茶盏边上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纤长的睫毛轻颤,遮住眸中璀璨的光泽。 这时,古芸珍走过去朝夜无风和夜墨行礼:“臣妇见过太子,墨王爷。” 夜墨扫了古芸珍一眼:“你是刑部云侍郎的夫人?” 古芸珍一怔,她也就去过宫中参加过一次宫宴,见过墨王爷一面,却没想到他居然能一眼认出了自己。 “正是臣妇。”古芸珍低垂着头,恭敬的说道。 “说来本王和刑部侍郎也有些渊源。”夜墨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敲了两下,看似漫不经心,其中的含义,在场又有几人会不知呢? 墨王爷这是在提醒古芸珍不要为难古萱儿。 古涟漪见墨王爷袒护古萱儿,心中一阵嫉妒,她记得以前就算是古萱儿死在墨王爷面前,他都不会多看她一眼,最近古萱儿用了什么妖魅的法子?把墨王爷勾引了去?竟然替古萱儿说起话来了。 古涟漪视线落到古萱儿傲人的胸上,眸中的嫉妒更深了,不就是胸大了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夜无风朝夜墨看了一眼,眸色幽深。 古萱儿瞅了夜墨一眼,正好和夜墨视线相触,很快她又转过头品茗。 夜墨脸色沉了下去,刚才,他分明就看到她的眼神在责怪他多管闲事。 好心被当驴肝肺,夜墨敲打的手指捏成拳。 好你个古萱儿,既然你想要迫不及待的倒霉,本王何必去多管这闲事? 古芸珍当然听的懂夜墨的提醒,但此次她并不是针对萱儿,而是另有其人。 古芸珍抬起发红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泪水,退后几步,朝夜无风和夜墨跪了下去:“今日臣妇有事想请太子殿下和墨王爷做主,还望成全。” 夜无风见夜墨想要护古萱儿,他眸色闪过深沉的暗光,开口道:“云夫人快起来吧!本宫成全你就是了。” 古芸珍朝夜无风磕了一个头:“臣妇谢过太子殿下。” 夜墨冷着脸没有吭声。 古芸珍站起来,忽然对古雲臣道:“四弟,你知道的,二姐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就是再不成器,也是二姐心尖上的宝贝。” 古雲臣当然知道这一点,二姐嫁到云府三年后才生下云礼峰,自此以后肚子就再也没传出过喜讯,二姐把云礼峰当成宝贝一样养着,就怕有个万一,他怎不知二姐是多么的在乎云礼峰呢? “礼峰还没找到么?”云礼峰失踪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在古雲臣看来,云礼峰那么大个人,是不可能把自己弄丢的,二姐是太在意云礼峰,小题大做了。 可是,若是仅仅为了这件事,二姐又何必让太子和墨王爷做主呢? 二姐心中究竟在想什么?他现在有些糊涂了。 古雲臣这么一说,古芸珍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老夫人手中一封信砸到古萱儿面前,若不是夜墨手快,恐怕此时会砸到古萱儿脸上。 “老身那小外孙差点被人害死。”老夫人的话犹如平地惊雷,在众人心中炸了开来。 古雲臣愣住了,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云礼峰差点被人害死了?被谁害死? 想到老夫人朝古萱儿砸去的信,古雲臣脸色大变,难不成是萱儿? 不,他不相信。 夜墨接完方知后悔,他做什么要去在意她是否会被砸到? 夜墨打开信,看到里面的内容,眉心深蹙,什么话都没说,递给了夜无风。 夜无风看信的时候,古萱儿说话了:“老夫人这是何意啊?难不成以为是萱儿害了你的小外孙?” 老夫人一共三个女儿,云礼峰的年龄最小,又是云夫人心尖上的宝,还喜欢往尚书府跑,虽然是来找古涟漪的,但也会经常带来一些吃的用的孝敬老夫人,久而久之,老夫人和这个小外孙自然亲厚了些。 古萱儿说的有点讽刺,一个是亲孙女,一个是外孙,老夫人竟会为了外孙,来对付她这个亲孙女,当真是亲和外不分了? 古萱儿心中冷哼,只怕这位老夫人不仅没糊涂,脑子清醒的很呢!老夫人不是亲外不分,而是想要借此机会夺了她嫡女的身份,把另一个亲孙女捧上云端,风光大嫁。 而她,古萱儿,早就被老夫人决定了命运,要嫁给鬼王,嫡女不嫡女,有何说法呢? 夜无风看完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古萱儿,这信上说是你花了三千两银票买通了杀手去杀云礼峰,你难道想不承认么?” 何氏惊叫起来:“天啊!萱儿,你怎可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礼峰那孩子怎么得罪你了?你竟然买通杀手置他于死地?你真是…太狠毒了。” 古涟漪也一脸不可置信:“姐姐,你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是位好姐姐,可为什么…如今的你…变的如此可怕?” 何氏母女,一人一语,直接把罪安在了古萱儿头上。 古雲臣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萱儿花了三千两买通杀手杀云礼峰?这怎么可能? 古萱儿心中冷笑,面对何氏母女阴毒的陷害面不改色:“这雨后龙井真正的不错,入口留香。”说着,她抬起手,袖口入叠云一般荡在她白皙柔美的皓腕下,三指拎起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 何氏皱了皱眉头,这小贱人不是应该吓的脸色巨变么?她还有心思倒茶喝?难不成这小贱人是被吓傻了? 老夫人气的脸色发青,若不是太子和墨王爷在,她会直接把茶杯朝古萱儿砸去。 “古萱儿,你还不跪下向你二姑磕头认错?” 这认的可不是“错”,是罪! 古萱儿端起茶盏,气死人不偿命的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我又没错,为何要磕头认错?” 何氏实在看不下去古萱儿到了这种地步还强词夺理,她道:“萱儿,你怎如此的不懂事?这人证物证皆在,岂容你狡辩?你快点跪下,给你二姑磕头认错,兴许你二姑能饶你一命,若是把你送到了宗人府,你可就要脱层皮子了。” 何氏这么一说,正好提醒了老夫人。 老夫人本就已经对古萱儿现在不痛不痒的态度极其不满,她害了云礼峰,还一点不悔悟么?古家怎养出这么一个恶毒的女儿? 老夫人沉着脸道:“如今太子和墨王爷都在,古萱儿,你犯下如此大错,还不知悔改,老身只有把你交给宗人府去办了。” 古萱儿眸中冷意一片,明知这个家中,老夫人对古涟漪,偏袒,对自己的冷漠,为何心中还是疼了一下? 同是孙女,不同命,老夫人,你做的真好。 古萱儿抬起头朝老夫人看去,眼中失望透顶:“老夫人何必着急把孙女送去宗人府?二姑还没说话呢!” 老夫人看到古萱儿失望的眼神,忽然有点心虚,苍老的手紧紧的捏住扶手,萱儿,你怪不得老身如此做,是你自寻死路,竟犯下这滔天大罪,你放心,你亦是老身的孙女,老身不会让你在宗人府死去的,只不过委屈你进去住住,把这嫡女的身份让给涟漪。 涟漪怀了太子的骨肉,只要她成为太子妃,就可能将来成为皇后。 老身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父亲的将来啊! 老夫人这么一想,愈发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心中对古萱儿那点愧疚也就荡然无存了。 这小贱人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何氏眼中闪过毒光,叹了一口气道:“萱儿,你真是让母亲失望透顶,既然你犯了杀人的大罪还不认错,就让你二姑把你送去宗人府吧!” 说完,何氏转脸看着云夫人,眼中装满心痛:“二姐,萱儿的娘很早就离开了尚书府,这些年来,萱儿一直在我的身边,是我教导无方,才让萱儿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我代萱儿向你认错,还望你看在萱儿是老爷亲身骨肉的份上,把她交给宗人府后,不要让她受太多的折磨,萱儿毕竟是女儿家,哪里能经得起宗人府那些刑具?” 说着,何氏试了试眼角的泪水,仿佛一个心痛女儿的慈爱母亲。 夜墨朝身边神情自若的古萱儿看去,现在可谓证据确凿,这女人还淡定如斯,莫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就是故作镇定。 夜墨忽然有点欣赏起身边的古萱儿,修长的大手有些情不自禁的在她小手上拍了两下,眼神告诉她,一切有他。 这举动,又遭古萱儿嫌弃了,一个冷眼飞去,墨王爷,能别动手动脚的么? 夜墨又黑了脸,他真是该死的不长记性,自讨没趣。 古萱儿冷眼看着何氏装模做样,现在就“落泪”了么?等下有你哭的时候。 云夫人看何氏虚伪的样子,是真正的恶心,这狠毒的贱人,分明就是她想要害死峰儿,现在却把罪名强加在萱儿头上,真当她是瞎的么? 云夫人不动声色,红着眼睛道:“害我儿的凶手,我肯定不会放过,我儿差点连命都没有了,是何等的可怜? 如今,我儿侥幸逃生,他希望能亲自把凶手带去宗人府,还望太子和墨王爷成全。” 何氏忽然变了脸,什么?云礼峰没有死?还活了下来?那该怎么办?万一云礼峰到了尚书府把涟漪肚子里孩子的事情说出来,那该怎么办? 古涟漪美如天仙的脸如被霜打的茄子,苍白且难看,她正要拉夜无风的衣袖,让他拒绝的时候。 夜墨的声音响了起来:“让云礼峰进来吧!” 夜墨这次倒不是想要帮古萱儿,他让云礼峰进来,只是想要看看身边的女子究竟有何本事能够扭转眼前的局势? 夜无风也点了头,他也对这件事的结果有了兴趣。 只是,夜无风现在还不知道此事和自己有关,等他知晓现在的好奇给自己带来莫大的侮辱,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古涟漪苍白的脸朝何氏看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真的好害怕云礼峰会当着太子的面说出孩子是他的。 老夫人不知道云礼峰和古涟漪之间做过的事情,听到云礼峰侥幸逃生,她的一颗心也放了下去,她是真正不希望礼峰那孩子出事。 既然云礼峰没事,为何芸珍请她出来之前没有提起?老夫人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之间又难以抓住。 没多大一会儿,云礼峰进来了,额头上裹着包扎伤口用的布。 他一进来就跪在夜无风的面前,磕了几个响头,这一举动让夜无风和老夫人有点不明所以。 然而,古雲臣、何氏、古涟漪心知肚明,整个脸都变了颜色。 何氏突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她朝古芸珍看去,古芸珍那么在乎云礼峰,现在不是应该把害她儿子的古萱儿带去宗人府处置么?难道古芸珍还心心念念帮云礼峰娶到涟漪? 何氏这么一想,眼中闪过阴毒,那些杀手怎么就没把云礼峰这个下三滥的祸害给杀了?若是云礼峰死了,她的计划就完美了。 云礼峰给太子磕完头,额头上已是鲜红一片,这可把云夫人心疼的半死,她可怜的儿啊!为了对付那恶毒淫|荡的母女,竟对自己如此的狠。 云礼峰哪里是想对自己狠?这都是大表妹让他这么做的,当然,云夫人是不会这些。 “陈妈妈,快去叫大夫过来给礼峰少爷处理伤口,这孩子刚死里逃生,额头又出血了,可怜见的。”老夫人朝云礼峰招招手:“孩子,快过来,给外祖母看看伤的重不重?” 云礼峰并没有走过去,依然跪着:“多谢老夫人厚爱,礼峰额头上的伤没有大碍,正如老夫人所说,礼峰刚死里逃生,心中一片惊吓和寒凉,如今只想把那该死的凶手带去宗人府,让她也尝一尝其中滋味。” 何氏和古涟漪听云礼峰这么一说,心陡然放了下来,原来云礼峰给太子磕头并不是要说孩子的事情,而是要将古萱儿送去宗人府严惩。 看到云礼峰眼中的怨恨,何氏嘴角勾起勾起一抹冷笑,故意朝古萱儿看了一眼,小贱人,事到如今还喝茶?也不怕被呛死?去了宗人府有你受罪的时候。 何氏收敛起神色,十指合掌,脸朝上空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礼峰命不该绝。”她放下手,眼中含着悲怜的泪水,对云礼峰道:“可怜的孩子,你能好好的活着,舅母好开心。孩子,你放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萱儿造下如此罪孽,舅母一定不会偏袒她。你把她带去宗人府吧!” 多么大义灭亲的话! “呵呵…。” 古萱儿的笑声不适宜的响起。 何氏此刻见古萱儿不哭反笑,心头气的要命,恨不得撕烂她的嘴:“萱儿,你怎么还笑的出来?你真是…太让母亲伤心了。” 此时,夜无风朝古萱儿看了一眼,这女人莫不是疯了?这种时候还能笑的出来? 夜墨却神情自若,这个女人,他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了解的,若非十足的把握,她怎会如此肆无忌惮? 古萱儿的笑声停止,嘴角勾起嘲讽,对何氏道:“我是笑你愚蠢。” 何氏顿时变了脸色,瞪着古萱儿:“你太无法无天了,差点害死云礼峰还不知认罪,你这是想要气死老爷么?”转脸一副可怜样对古雲臣道:“老爷,你看看古萱儿,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古萱儿心中对何氏厌恶到了极点,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嘴脸,自己受了气就把古雲臣推出来。 “大夫人,你这是要气死我爹么?”古萱儿笑着说道:“真是不知道你何时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出了三千两买通七个杀手去杀礼峰表哥,还要嫁祸到我的头上,我不得不说,大夫人真是好手段。” 古萱儿的话让众人大惊,不是古萱儿买通杀手杀云礼峰么?现在怎么会变成大夫人买通杀手嫁祸给古萱儿? “古萱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怎可如此陷害你的母亲?”老夫人怒瞪着古萱儿,冷沉的说道。 古萱儿失望的看着老夫人:“是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老夫人为何就一口咬定此事是萱儿所为?不是大夫人所为呢?” 不等老夫人说话,古萱儿又道:“老夫人是想说二姑给你的那封信么? 现在礼峰表哥这个受害人就在这里,不妨我们来听听礼峰表哥怎么说吧!” ------------ 第七十二章 不容狡辩 这时,云礼峰忽然恶狠狠的看着何氏,恨不得要将她千刀万剐才快活:“大夫人,一直以来,礼峰对您都是敬重的,却没想到最毒妇人心,你竟然派杀手想将礼峰于死地,你此心的何其的歹毒?你没想到吧?我云礼峰命不该绝,我活了下来。” 何氏脸色巨变,感受到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脸上,她心惊肉跳,眼中含着泪道:“礼峰,你知道么?当舅母知道你平安无事的时候,心中有多高兴?舅母和老爷一样,对你都是疼爱的啊!舅母又怎么会忍心害你呢? 一定是有人从中挑拨,想要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秘密。礼峰,你千万不要上了那小人的当,把舅母当成你的仇人。” 古萱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何氏口中的小人就是她吧! 这个何氏,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想反咬她一口,她是改夸何氏聪明呢?还是该骂何氏愚笨呢? 云礼峰见何氏打同情牌,心中恶心的想要吐,真是虚伪极了,冷哼一声:“舅母?你配么? 大夫人,你不要狡辩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最清楚。” 何氏泪水夺眶而出,仿佛一个被陷害的慈母:“礼峰,舅母没有做过啊!你虽然姓云,但身上流着的有一半是古家的血液,舅母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礼峰,你要相信舅母啊!” 何氏又对脸色难看的老夫人跪了下来:“老夫人,我没有要害礼峰,还请您老做主,查出那背后陷害挑拨的小人,还妾身一个清白啊!” 这时,古涟漪也跪了下来,她跪在了夜无风面前,梨花带泪:“太子,涟漪也认为是有小人在背后陷害挑拨,涟漪恳求太子,揪出那小人,还涟漪母亲一个清白。” 这母女俩扮起可怜,说起话来倒是很相似,不亏是母女啊! 云夫人看到何氏和古涟漪这小娼妇如此不要脸的装可怜,心中一团火再烧:“何青含,你还装什么装?你差点害了我儿性命,还要说有人冤枉你么?我真不知道你脸皮竟然厚到了这种地步。” “芸珍。”老夫人的拐杖重重的跺了一下地面,看古芸珍的眼神都变了。 芸珍,你真是让母亲另眼相看了,此番回府,竟然利用到母亲的头上来了? “或许,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大夫人被人陷害也是有可能的。”老夫人冰冷的眼神警告着古芸珍。 若这次不是关系到古芸珍心尖宝贝儿的性命,她还是会听老夫人的话,吞下一口气,但是,孝道虽然重要,比不上她心尖宝贝儿的性命重要。 谁要她儿的命,她就是豁出去也要把她拖入地狱,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古萱儿沉默不语,把老夫人的偏袒看在眼里,已经看透,心凉如水,再也不会有什么奢望。 古萱儿视线移开时正好触及到古雲臣担心的眼神,心微微一暖,又化为冰水,这个父亲,虽然会担心她,可是,他的担心有什么用呢?从来都是想要顾尚书府这个大家庭,真正出了事情,他却护不住她。 否则,“古萱儿”又怎么会死去? 夜墨看了看旁边神情淡然的女子,难怪她如此气定神闲,原来是已经布好了杀局,她只需看戏。 夜墨看古萱儿的眼神逐渐变的幽深,一个女子太过聪明或许不是一件好事。 古萱儿忽然转脸朝他一笑,美不胜收:“墨王爷,需要添杯茶么?” 夜墨有些恍惚,点头道:“好。” 他看着古萱儿抬起玉做的手指,拎起茶壶,唇边浅笑依旧,壶嘴里吐出煮沸的清泉水,茶香四溢,直到她把茶壶放下,笑着做出请喝茶的动作,夜墨才发现,茶盏中的水是满的,几乎只要一碰,茶水就会流出来。 他就说这女人怎么如此好心,原来是故意刁难他。 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生气。 “多谢古小姐。”夜墨伸手端起茶盏,眼瞅着茶水从杯口溢了出来,他手指对着溢出来的茶水轻轻一划,一条很细的银流蜿蜒直上,落入茶杯时,他的薄唇正好抿了一口。 耍的真是好看! 古萱儿撇过头,不去看夜墨。 “真相已经大白,并没有任何人想要陷害何青含,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怕我儿揭穿古涟漪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古芸珍的话犹如天雷一般,在众人耳中炸开。 特别是夜无风,刚才还看戏的表情,此刻十分难看。 没有哪个男人得知自己的女人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脸色能不难看的。 老夫人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抓着拐杖的手不停的颤抖,足以看出她此刻的内心是如何的惊慌。 “古芸珍…不可…乱说。”老夫人颤抖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若非气急,老夫人是不可能连名带姓的喊古芸珍的名字。 要知道,古芸珍还是姑娘的时候,就和老夫人的感情较为亲厚。 老夫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直大小疼爱的二女儿,居然会在太子和墨王爷面前说出这样荒谬的话来。 难不成,古芸珍要害死涟漪那丫头不成?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乱说?”古芸珍眼神阴沉的说道:“本来我儿和古涟漪情投意合,当得知古涟漪怀上孩子以后,就想要求娶,可谁知,古涟漪却攀上了太子这棵尊贵的高枝,想要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若非如此,何青含又何必冒着得罪云府的风险花重金去杀我儿呢?” 古芸珍转向夜无风:“太子殿下,我儿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望您看在他可怜的份上,不要怪罪与他,我儿是个可怜的孩子,古涟漪分明就怀着我儿的骨肉,却非要说是太子的孩子,真正是伤透了我儿的心。” 夜墨微微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古涟漪,为了能走进太子府,居然会挺而走险,拿野种充当皇家血脉。 简直就是找死! 夜墨朝夜无风看去,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夜无风表面虽然温润,却是个心狠手辣的。 夜无风感受到夜墨的视线,简直就觉得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金丝线绣的金龙黑靴一脚踢在古涟漪的心窝,不管众人惊呼,脸色铁青的说道:“贱人东西,怀了你表哥的孩子,还跑来跟本宫说是本宫的?简直该死。” 这个时候,本跪在老夫人面前的何氏,跪跑到古涟漪身边,看到女儿嘴角溢出血线,她心疼极了:“太子殿下,涟漪怀的是您的孩子啊!这是千正万确的事情,您不要听小人挑拨…。” 夜无风看到何氏这幅嘴脸,黑眸愈发阴翳,还嫌不够丢人么?他堂堂一国的太子,本以为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就要来到世上,没想到确实别的男人的孩子,这是何等的侮辱? 何氏这个蠢妇到现在还要想把古涟漪送到他的太子府去么? 做梦。 夜无风伸手指着何氏的脸:“你这毒妇闭嘴,你图谋杀害云侍郎的独子,你该当何罪?” 事情陡变,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切只有古萱儿掌握在手心之中。 她本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害她之人,必定诛之! 老夫人心脏颤的厉害,她正欲说什么的时候,古芸珍忽然在她耳边,低声道:“此时,太子大怒,母亲还是不要去触犯,以免祸及尚书府。” 老夫人闻言,把话吞回了肚子里,看到古雲臣起身,她手中拐杖一下子打了过去,惊的古雲臣又坐了下去,老夫人的眼神透着威严,对古雲臣摇了摇头。 看到自己的母亲心中利弊分的那么清楚,古芸珍的心微微的抽痛了一下。 很快,古芸珍的视线落到将要大祸临头的何氏母女身上,心中那点痛又消失了。 峰儿喜欢古涟漪有什么错?何青含居然对峰儿出手?她不会放过任何想要害她峰儿的人,无论这人是谁,就算这人是老夫人,她也不会放过。 儿子和母亲之间,无需质疑,自然是儿子的分量重,所以,她今天才会算计了自己的母亲,借此机会把何氏母女送下地狱。 夜无风是什么人?当今的太子,他这么一说,相当于直接给大夫人定了罪。 何氏这下真的害怕了,太子的威严又岂是她这个妇人能承受住的? “臣妇是被冤枉的,臣妇没有。”何氏大声哭道,她不能认罪,一旦认罪,就真的完了。 “闭嘴。”夜无风最讨厌女人尖嗓子的哭声,怒叱道:“你再敢哭一下,本宫让人将你的嘴缝上。” 何氏吓的心脏差点跳出来,紧紧的捂住嘴巴,一点哭声不敢发出。 古涟漪心窝疼的要命,在尚书府,有母亲、老夫人疼着,她过的比尚书府的大小姐还舒坦,从未受过半点委屈,这柔软的身子骨哪里能承受的了夜无风这一狠脚? 古涟漪心中也是十分害怕的,特别是夜无风此时的眼神宛如刀子,仿佛要把她凌迟处死,这种感觉,心惊肉跳。 “太子殿下,涟漪和您从相知到相识,又到相爱,涟漪的心满满的都是太子您啊!涟漪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太子都会怀疑这个孩子真正的身份,但涟漪没有做过的事情,涟漪绝不会承认,礼峰表哥一直都爱慕涟漪,只是涟漪从未对礼峰表哥有过半点感情,前几天,礼峰表哥知晓我怀了太子的孩子,就来质问我,还说如果我肯嫁给他,他就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般对待,当时涟漪一口就拒绝了,去没想到…”古涟漪哭的可怜加伤心:“却没想到涟漪表哥说,若是涟漪不同意,他便要毁了涟漪,呜呜……。” 夜无风视线落到古涟漪伤心的脸上,似乎要将她看透,若是真如古涟漪说的这般,那又另当别论了。 云礼峰哪能接受古涟漪这等陷害?他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古涟漪,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我何时找你说过那些话?你分明就是怀了我的孩子冒充太子的孩子,还不知耻的胡说八道,颠倒是非?” 古涟漪哭着道:“礼峰表哥,我求求你了,不要再纠缠我了,我爱太子殿下,我的心满满的都是他,除了他再也无法装下其他的男人,你就是毁了我,我对太子的爱也不会少半分。” 云礼峰差点被古涟漪气的吐血,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女人空有一张面皮,真是一个不知耻的荡|妇。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纠缠你?若不是你怀了我的孩子,你这种女人现在送给我,我还嫌脏呢,我现在只要想到你肮脏的身子被两个男人玩过,我就想吐。”云礼峰道:“太子殿下,您千万不要相信这个女人,她就是满嘴胡言。” “本宫又怎知你不是满嘴胡言?”夜无风冷冷的看了云礼峰一眼,吓的云礼峰缩了缩脖子。 “太子殿下若想知晓我三妹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其实也并非没有办法。”古萱儿忽然开了口。 “直接破开取出滴血验亲便能知晓。”夜墨说道。 古萱儿一怔,看着夜墨,这皇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 第七十二章 被逼破腹 婴孩一般三个月成型,古涟漪怀的这孩子也差不多快成型了,若此时取出大人和孩子都是死路一条。 何氏和古涟漪都吓傻了,特别是古涟漪,被吓的脑中一片空白,浑身颤抖,骨头发凉,每一根汗毛都直竖起来。 云夫人内心震惊不小,转念一想,最是无情帝王家,墨王爷这样的出生皇家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生死呢? 老夫人手中的拐杖滚落在地上,她张着苍老的嘴,手抖不停,想要说什么?那声音好似卡在了喉咙中,一点也发不出。 拐杖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古涟漪,她眼中的泪水掉的凶猛,这次她真的怕了,怕夜无风会听进了夜墨的话,将她肚子破开取出婴孩。 她哭着对夜无风摇头,可此时夜无风根本就没有看她,而是定定的看着夜墨,好似在犹豫夜墨说的话。 古涟漪心中更是害怕,已经六神有些无主了,她跪行到夜墨脚下,哭着说道:“墨王爷,这孩子是无辜的,求您放过他吧!” 古涟漪本是想着求夜墨或许能保住一条命,可她没去多想,自己这一举动被夜无风看在眼里就很不舒服了,他和夜墨向来都是面和心不合,古涟漪也算是他的女人,这样跪在夜墨脚下,岂不是扫了他的颜面? 夜墨仿佛没看到古涟漪的哀求,抬头对夜无风道:“我们几个兄弟之中,父皇最看中的便是太子,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就算不是正妃所出也会受到皇上的重视,若是古家三小姐真是为了富贵权利利用这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夜墨顿了一下,凉笑道:“毕竟这也可能真的是太子的孩子,其中轻重,还由太子衡量。” 古萱儿闻言,嘴角抽了抽,夜墨这男人真是个心机深沉的狠角色,给了夜无风一把利刀,让他杀人,反过来嘴皮子一翻,又说这是为了夜无风好,杀不杀人是你夜无风的事情,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时候,云礼峰也吓傻了,古涟漪就算是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可那肚子里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他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被血淋淋的取出。 他做不到啊! 云礼峰不怕死的含泪道:“太子殿下,您不能听墨王爷的,古涟漪肚子里怀的是云家的骨血啊!您要是感觉这小娼妇对不起您,太子殿下,您就打这小娼妇出气吧!但还请您千万不要伤害我的骨肉。” 古涟漪听到云礼峰的话,差点没气晕过去,如今太子火上心头,那千刀万剐的云礼峰这么一说,岂不是火上浇油?让太子更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果然,夜无风脸色铁青,手指捏的咔咔作响,云礼峰左口一个小娼妇,右口一个小娼妇,骂在古涟漪身上,还斩钉截铁的说这孩子是云礼峰的,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他夜无风岂不是戴着一顶巨大的绿帽子被人笑话? 夜无风当下做了决定,无论古涟漪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都必须死。 云夫人被自己的蠢儿子吓的够呛,她一掌拍在云礼峰的头上,骂道:“太子和墨王爷面前,岂容你放肆?”见这蠢儿子还要开口,她跪在地上捂住云礼峰的嘴,低声在他耳边道:“我儿,你若不想死,就给娘闭上嘴吧!” 云礼峰被云夫人这么一提醒,顿时不再挣扎,心中后怕起来。 “来人啊!给本宫压住古涟漪,取出她肚子里的孽种。”夜无风的声音像一把尖锐的利刀扎在古涟漪的胸口,直接宣判了她的死刑。 古涟漪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母亲救我,母亲救我。” “老爷,您说句话啊!涟漪是被冤枉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涟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死去?这可是您的女儿和外孙啊!”何氏眼睛忽然看到古萱儿,狠狠的指着她道:“小贱货,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你见太子喜欢涟漪,你就心生嫉妒,联合云家谋害我可怜的涟漪,你才该死,你怎么不去死?” 何氏把古涟漪抱在怀中,双眸猩红的盯着古萱儿,怒火烧心,如果不是古萱儿这小贱货,就不会有人破坏她的计划,如今,她的涟漪只需开开心心的待嫁,又怎会遭受如此劫难? 古萱儿牵动嘴角,朝何氏扯出一抹讥嘲的笑,若无害人之心,如何会作茧自缚?这一切都是何氏母女咎由自取。 不过,古涟漪遇到这样的母亲真是可悲,何氏到现在还不知反省,不觉得自己女儿有今天是她一手造成,还把这些过错都推在她的身上?真正的可笑。 古雲臣起身走来,瞪了何氏一眼,微微颤颤的跪在太子脚下,颤抖的说道:“太子,老臣这一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请太子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小女一命吧!” 说着,古雲臣老泪众横的对夜无风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古萱儿手指微曲,捏了起来,古雲臣磕头的响声似重锤一样锤在了她的心上,好难受。 古萱儿知道,此时太子对古涟漪起了杀心,已经无需什么滴血验亲,也无需证明古涟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血脉,因为在夜无风这样高贵的男人心中,他若是想要孩子,多的是女人帮他生,他又怎么会在乎古涟漪肚子里这个身份不明的婴孩? 夜无风最恼火的只怕是他的脸面,头上那顶压人的绿帽子,毕竟这事是当着夜墨还有众人的面闹出来的,人言可畏啊! 父亲就算跪求夜无风,也不见得能救的了古涟漪,因为,古涟漪损的可不只是夜无风的颜面,还有整个皇室的颜面,若这事被传到皇上耳朵里,整个尚书府都吃不了兜着走。 眼瞅着夜无风就要对古雲臣发怒,古萱儿站了起来:“父亲和老夫人年龄大了,见不得血腥,臣女恳请太子殿下让人把我三妹压到后院破腹。” 古雲臣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古萱儿的眼神都变了,颤抖的指着古萱儿:“你…这个逆女…。涟漪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能…怎么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古萱儿心中苦笑,是啊!她为何这么残忍?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夜无风迁怒到自己父亲头上,也坐视不理么? 夜无风视线落到古萱儿低垂的小脸上,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现在真实的想法,夜无风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既然古大小姐这么说,本公若不成全你就显得太不近人情,就由你亲自把你三妹压到后院破腹吧!” 古萱儿浑身一震,抬起满是惊慌的小脸:“不…太子殿下…臣女胆小…见不得血腥。” 夜无风抬手阻止要开口帮古萱儿说话的夜墨,冷声道:“本宫心意已决,谁来劝说都没有用。”他又对古萱儿道:“古大小姐,本宫没什么耐心,你倘若不愿意,那本宫就命人在此将古涟漪破腹了。” 已无退路,古萱儿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何氏剑古萱儿要来抓古涟漪,她挥舞着手臂,疯了一样去打古萱儿:“小贱人,你敢破你妹妹的肚子,你会不得好死的,我不准你碰涟漪,小贱人,你给我滚开,滚开。” “云夫人,你不是要把这恶妇押到宗仁府去么?还愣在哪里做什么?”夜无风最讨厌泼妇一样的女人,看到何氏变成这种德行,厌恶至极,今天谁也别想护着古涟漪,胆敢给他带绿帽子,就要有死的觉悟。 云夫人立即应是,何氏母女欺骗太子的那一刻,就应当做好死的准备,怨不得别人。 云夫人叫了两个壮丁把何氏拖去宗人府,自己则死死的拉着云礼峰,差点没给他嘴上来个封条封住,太子决定的事情没人改变的了,只是可怜了那快要成型的孩子,还未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就要死去。 云夫人拉着云礼峰离开的时候,夜无风寒冷蚀骨的声音传来:“云夫人,今日发生了何事?” 云夫人心中一惊,立刻低着头说道:“回太子,今日臣妇是来尚书府为我儿讨个公道,抓住那想要杀害我儿的杀人凶手,现在凶手已经抓到,这就送去宗人府处理。” 云夫人明白太子的意思,她只字不敢提古涟漪的任何事。 夜无风又道:“那凶手为何要派人杀夫人的儿子?” 云夫人道:“是因为臣妇前几日与何氏发生了口角,何氏怀恨在心,想要杀我儿报复臣妇。” 老夫人和古雲臣闻言,气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个古芸珍,为了自己的儿子,真是任何人的死活都可以不顾,编谎话也如此熟练。 夜无风满意的点头:“很好,云夫人,你且记住今日的话,倘若此事泄漏出去半句,本宫就剥了你和你儿子的舌头。” 云夫人脸色苍白的道:“请太子殿下放心,臣妇和礼峰现在已经忘记了发生过什么事。” 夜无风摆摆手:“走吧!” 云夫人:“谢过太子殿下。” 此时,古萱儿已经抓住了古涟漪,将她的双手反剪背后,眸光落在古涟漪的后脑勺上,不去看那些责怪她和厌恶她的眼神。 “古大小姐,还不把人压去后院?”夜无风冷冷扫了古萱儿一眼。 古萱儿一句话都没说,推着古涟漪走,古涟漪嘤嘤的哭泣声传入她的耳朵,古萱儿听着感觉厌烦。 “古萱儿,你这个逆女,你要气死我么?你不能那样对你的妹妹,你要敢害涟漪性命,我就没你这个女儿。”古雲臣大怒的声音传入古萱儿的耳中,声声震着古萱儿的耳膜,发疼。 后院。 古萱儿押着古涟漪站在一棵槐树下,夜无风和夜墨随后而到。 夜无风丢了一把匕首给古萱儿,面无表情道:“动手吧!” 古涟漪吓的浑身发软,瘫在地上,古萱儿只好蹲了下来。 古萱儿看着地上的匕首,低垂着眸子闪了闪,才缓慢的把匕首捡了起来,抬头看着夜无风:“太子殿下,破腹取婴孩需要脱去裙裤,我三妹怎么说也是你的女人,请太子殿下允许我让奴婢拉一方布帘遮羞吧!” 夜墨本来想离开回避,看到古萱儿朝他看了一眼,他又什么都没做,幽深的视线落在古萱儿眸光清澈的小脸上。 夜无风冷笑:“谅你在本宫眼皮子底下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你快去叫两个奴婢拿着布来,本宫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谢太子殿下。”古萱儿放开古涟漪小跑着去了。 夜墨看着古萱儿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突然说道:“太子,你觉得古萱儿会不会玩什么花样?” 夜无风冷笑道:“既然三弟不放心,何不跟去看看?” 夜墨什么也没说,就真的跟去了,夜无风眼神变的阴翳:“让你去,还真去了?不就是担心古萱儿么?还在本宫面前装什么装,哼!” 古萱儿在回房的途中拉住一名丫鬟,让她跟着自己,回到房中,把床上薄被拿到小红玉怀中,并问道:“小红玉,府中可有怀了身子的家畜?” 小红玉愣了一下,道:“大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别管,快告诉我。” “好像有一只母羊刚怀上了。” 古萱儿拉着小红玉手臂:“快带我去。” 不多不少,一炷香的时间,古萱儿带着两个丫鬟出现在夜无风视线中。 此时,古涟漪睡在了地上,泪流满面,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应该是被夜无风封住了穴道。 夜无风不耐烦的说道:“快点动手,本宫没那么多闲工夫。” 古萱儿应是,吩咐小红玉和另一名丫鬟拉开薄被,正好遮住夜无风和夜墨的视线。 古萱儿拉下古涟漪的裙裤,看到不能说话的古涟漪眼中的泪水流的更多,她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身上拿出手术刀:“三妹,这是你的命,别怪姐姐无情。” 说着,一刀下去,割开古涟漪的腹部…… 小红玉和丫鬟看到古涟漪的腹部被划开,全都惊恐的睁大眼睛,吓的手在颤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片刻,古萱儿走了出来,手心中捧着一个刚取出的肉团,满手的鲜红还在往下滴,刺鼻的血腥味让人想要呕吐。 古萱儿颤抖着双手,把肉团捧到夜无风面前:“太子殿下,臣女已经取出了孩子。” 夜无风看到肉团,心中一阵不舒服,他幽深的看了一眼小脸苍白的古萱儿:“真是辛苦古大小姐了。”说罢,朝丫鬟拉起的薄被后面走去。 当夜无风已经闭上眼睛的古涟漪腹部张着一道大口子,里面鲜红的一片,还能看到肠子,他胃里一阵翻腾,别开眼睛,走了出来,这才感觉好点。 “古大小姐做的不错,本宫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说罢!夜无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夜墨深深的看了古萱儿一眼,没说什么,也离开了。 直到小红玉跑来说太子和墨王爷已经离开了尚书府,古萱儿才松了一口气,立刻从袖子里拿出针线,手不颤,心不抖,面无表情的把古涟漪开口的小腹给缝上了。 小红玉和另一个丫鬟看的惊诧万分,这都破开了,缝上就能活过来么? 古萱儿手脚很快,仿佛做过千遍那么熟练,而且每一针下去都是精确无比的,缝起来的肚子也和原来的没什么两样,除了白线有点扎眼。 这个时候,古雲臣和老夫人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古涟漪躺在地上,古萱儿一手的血腥,旁边还有一个才取出的“婴孩”,老夫人毫不犹豫一拐杖打在古萱儿背上:“你这孽种,这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下的了手?怎么忍心把这么点大的孩子取出来?” 老夫人这一拐杖打的不轻,古萱儿被打的闷哼一声,背上传来剧痛。 小红玉看到自己小姐被冤枉,红着眼眶去扶古萱儿,大声对老夫人道:“老夫人,你看清楚,这是羊胎,根本就不是三小姐肚子里的婴孩。 我家大小姐救了三小姐一命,你不感谢她也就罢了!还下手这么狠?你的眼中只有三小姐,哪里把我家大小姐当孙女了?” ------------ 第七十三章 没杀错野种 小红玉的话在老夫人和古雲臣耳朵炸了开来。 老夫人身子微晃,拿着拐杖的老手不停的颤抖,若不是冯妈妈扶的稳,只怕老夫人已经摔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婴孩。” 这么一团还未成型的肉球,谁又能看的出来是羊胎还是婴孩呢?恐怕就是接生的稳婆也不见得能分辨吧! 古萱儿站着起来,每往上抬一寸身子,都觉得背上骨头疼的厉害,她抿着唇,眸中冷然一片,虽然骨头疼,她的背还是挺的直直的,让人看不出异样。 此刻,她已经不想多做解释,这个家已经让她心凉如水,以为她真的想要救古涟漪么?若不是怕她这个父亲吃了夜无风的亏,她会眼睁睁的看着古涟漪去死。 她被夜无风当作杀人的刀子手也就罢了!她这个父亲倒是真“配合”夜无风,居然那样骂她,还威胁她,若敢伤害古涟漪,便没她这个女儿。 呵呵…那样的情况下,父亲做的真好,逼她是吗?真好,逼的她心寒如冰。 “老夫人若是不信,去膳房后院一看便知。”小红玉没好气的说道,眼中泪水已经落了下来。 膳房后院养着待宰的家畜,那母羊的尸体还在呢! 此时小红玉觉得,那头母羊真是白死了,羊胎救了三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不说,还被老夫人这样怀疑。 古雲臣心中震惊万分,蹲下身子,手指放在古涟漪的鼻子下,感觉到有呼吸,他心中松了一口气:“老夫人,涟漪还活着,看样子小红玉说的没错,这是羊胎。” 古雲臣视线落到古涟漪被缝补过的小腹,颤抖着手把古涟漪身上的褙子拿下去盖住裸露在外的小腹。 老夫人怔了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冲动,一拐杖打在了无辜的古萱儿身上,老夫人眼中浮出愧疚,看着脸冷如冰的古萱儿,苍老的声音:“萱儿…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冤枉了你,你不会生奶奶的气吧?” 这个时候自称奶奶了么?以前从未有过呢! 古萱儿冷冷一笑:“怎么会呢?老夫人打萱儿,自然是萱儿做得不对,萱儿岂敢生老夫人的气?” 老夫人被古萱儿冷嘲热讽的脸色一阵苍白,嘴里出来的气都显得有点粗喘。 古雲臣见状,自知有错,他不该错怪萱儿啊!萱儿那么善良,怎么会真的伤害自己的妹妹呢? “萱儿,是爹误会了你,这次,谢谢你救了你的三妹。” 古萱儿看都没看古雲臣一眼,冰冷的说道:“我想父亲是搞错了,并非我要救您的三女儿,我只是不想成为太子手中杀人的刀子罢了!” 见古雲臣还要说什么?古萱儿抢先道:“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古雲臣看着古萱儿离开的背影,仿佛一缕清冷的风,她是对他这个父亲失望了么?所以走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没让古雲臣多想,就传来陈妈妈惊叫的声音:“老夫人,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老爷,你快来看看老夫人,老夫人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此时,古萱儿已经走远,但还是能听到陈妈妈惊叫的声音。 古萱儿清明的眸中没有一点波动,老夫人可以为了古涟漪不顾她的死活,她又为何要去管老夫人的死活? 太子府。 人人看到太子殿下不太好的脸色避退三尺,就连他的侧妃亦是不敢靠近。 没过多久,一个曾为古涟漪把过脉的大夫被太子府的一名侍卫提了进来。 没错,不是请,是提后领进来的,直接丢到夜无风脚下。 “太子殿下,您让草民过来,有何事让草民效劳么?”黄大夫微微颤颤的跪着,听到太子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扶手,黄大夫浑身冷汗直冒。 侍卫出去的时候,主动把门关了起来,仿佛关上了大夫生命之门。 夜无风俊脸一片冰冷,看着地上跪着的黄大夫,薄唇开启:“本宫只问你一遍,古涟漪怀的是几个月的身孕?” 黄大夫刚要开口说,夜无风冰寒入骨的声音传了来。 “你还是想好再说,若和本宫知道的有丝毫偏差,本宫不仅取了你的狗命,连同你黄府一家老小,全部诛之。” 黄大夫吓的心脏差点跳出来,眼珠子慌乱的转动,他给古家三小姐古涟漪把脉的时候,古三小姐已经有了两个半月的身子,但古三小姐给了他一笔丰厚的银子,让他去一个府上替她把脉就说一个月出头的喜脉,他当时贪财就答应了,直到马车接他来了太子府,他才知道古三小姐给他的银子究竟拿在手里有多重!这可是要掉脑袋的银子啊! 黄大夫没有办法,自知当时若是和太子说了实话,不仅古三小姐会死,自己这条命也保不住,所以,他才按照古三小姐的话去说,后来,古三小姐到了他那里去了一次,告诉他将要嫁给太子的时候,黄大夫的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一些。 却没想到,该来的祸事,终究是来了,天下没有白拿的银子。 “太子殿下,不要伤害草民的家人,草民说实话,草民说实话,古家三小姐当时怀有两个半月的身孕。 可这并非是草民想要欺骗太子殿下,而是古家三小姐给了草民重金,又没有告诉草民怀的是太子的孩子,草民收了银子到了太子府才知道明白过来被古三小姐设计了,可是为时已晚,太子殿下,草民不该贪图那些银子,草民知错了,求您饶了草民吧!” 夜无风整张脸阴沉的厉害,古涟漪肚子里的婴孩被取出之后,他心中本还有那么一点期后悔,那孩子可能是他的骨肉,若不是古涟漪闹出那么大的丑事,他断不可能去伤害自己的骨肉。 然后,在听到黄大夫这一番话后,他心中那么一点后悔全部破碎,幸好他没有当着夜墨的面滴血认亲,否则,他的脸面真是丢尽了。 古涟漪,你这个荡妇,本宫真是没有杀错你,没有杀错那野种。 黄大夫半响没听到夜无风出声,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到夜无风一脸狰狞,他吓的魂飞魄散。 夜无风忽然拿起旁边的茶壶,用力的砸在黄大夫的头上,冷冽的说道:“你这罪该万死的东西,收了一点银子,连本宫也敢骗?” 黄大夫的脑袋被砸的一闷,瞬间脑袋被鲜血染红,他捂住脑袋,吓的瘫在地上:“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夜无风眼神冰冷的像要吃人,饶命?知道了他这么大的丑事,还求他饶命? 夜无风一脚踢在黄大夫下巴上,冷酷的说道:“来人啊!把这想要谋害本宫的东西拉出去毙杖。” 黄大夫下巴被夜无风踢错了位,又疼又麻,动一动都疼的钻心,他被侍卫拖了出去,哀嚎着也没有半点用处,这一刻黄大夫终于知道,从他被侍卫拎到太子府的那一刻,太子殿下就不可能饶了他的命。 尚书府。 古萱儿趴在床上,仅着一件肚兜,大片的雪背露在外面,一块显然的淤青破坏了这片美背。 小红玉手里拿着药瓶,眼泪不停的往下流,一边小心的给古萱儿上药,一边哭着说:“老夫人真是太过分了,下手这么重,万一把我家大小姐打出个好歹来,小红玉就去找老夫人拼命。” 古萱儿本来背上疼的厉害,被小红玉这么一说,她噗哧笑了,打趣道:“老夫人都一把老骨头了,她哪里禁得起你打?只怕没几下,老夫人就要一命呜呼了。” 小红玉哼了一声:“一命呜呼才好呢!就没有人会欺负大小姐了。” 古萱儿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小红玉这丫头尚且心疼她,老夫人打她的时候丝毫不留情,她真的怀疑,那人是她的亲奶奶么?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在尚书府的这些日子,她感觉老夫人把她往火坑里推。 就拿嫁给鬼王这件事来说吧!她是皇上亲封的惠莲县主,又是尚书府的嫡女,怎么说也不应该去嫁给一个克死好多妻子的鬼王,可偏偏老夫人就让她去,甚至还想夺了她的嫡女的身份给古涟漪,这不仅是置她于死地这么简单了。 古萱儿不愿意继续去猜想什么?今天她确实累了,她需要休息。 宗人府。 “古芸珍,你快叫人放开我,我没有派人杀云礼峰,这一切都是古萱儿那小贱人做的,你不要上了那小贱人的当。 你应该把古萱儿那个小贱人抓来宗人府才对,她才是真正的凶手,你快放我回尚书府,我是被冤枉的。”何氏扯着嗓子叫冤,还不忘记拖古萱儿下水。 “何青含,你真是够了,到现在你还想把罪名推到萱儿身上么? 你可知,我是如何知道那些杀手你的买通的?”古芸珍冷冷的说道。 “不是我…那些杀手不是我买通的。”何氏不停的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她做的一切。 古芸珍走到关押何氏的牢房面前,看着手脚都上了铁链的何氏,心中闪过快意:“你还不知道吧!是萱儿救了峰儿。你不觉得自己去陷害一个救了我儿的人很愚蠢么?”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何氏似乎不敢置信。 古芸珍讥嘲的看着何氏:“怎么不可能?你以为你自己很聪明么?可以在尚书府一手遮天么? 可你还是败在了萱儿的手上,甚至搭上了自己女儿的性命。 何青含,你放心,本夫人会和宗人府的人打招呼,让他们好好的”招待“你。” ------------ 第七十四章 放开老娘 尚书府 古涟漪尖锐的叫声吓坏了伺候她的丫鬟。 “三小姐,三小姐,你怎么了?”丫鬟冲冲的跑进房间,看到古涟漪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尖叫,仿佛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古涟漪看到丫鬟进来,停止了叫声,指着自己小腹,颤抖的说道:“烂了,烂了,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快要死了?” 丫鬟听古涟漪这么一说,顺着古涟漪指的地方看去,除了衣裳有些褶皱,看不出什么别的:“三小姐,你说什么?什么烂了?” 古涟漪嘴里发出嘤嘤的哭声,双肩抖的厉害:“肚子烂了,我好害怕。” 古涟漪颤抖着双手把罗裙退了下去,小腹上那条被针缝过的伤口此时一片红肿,针线穿过的地方甚至开始发烂。 “我就知道,古萱儿那个小贱人怎么可能好心救我?她是在报复我,让我死的更惨,呜呜呜…。” 丫鬟看到古涟漪腹部好似一条红色的蜈蚣趴在上面,心中惊了一跳,片刻才回过神来:“三小姐,您别胡思乱想,我这就去告诉老爷,老爷一定会找来京城最有名的大夫为三小姐医治,三小姐不会有事的。” 都烂成这样了,能没有事? 丫鬟心里很虚,但心虚归心虚,她表面上却不能让古涟漪看出来,若不然,三小姐又要拿她出气了。 丫鬟走出房门去找古雲臣,还听到房中古涟漪在骂大小姐心思歹毒,不得好死之类的恶毒话。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古萱儿耳朵里。 小红玉心中忿忿不平,大小姐就不应该救古涟漪那种坏女人,知恩不报也就罢了,还恶毒的来反咬大小姐一口,说大小姐报复她? 大小姐若是真的报复她,她还有命在?真是不知好歹,臭沫星子乱喷。 古萱儿倒没有小红玉那般的气,古涟漪那样的性子有岂是一个会感恩的人?她没拿掉孩子不过是不想被夜无风利用罢了,并不是因为古涟漪。 而且,这夏日炎炎,又没空调之内降温的电器,伤口容易腐烂也不稀奇,再说,当时她用的针线不过是普通的针线,又没做过消毒处理,那伤口不腐烂才怪呢! 不过,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古萱儿拿着华美的孔雀木扇悠着风儿,这夏日没有空调真是难挨,人都懒的怕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古萱儿准备去榻上小歇片刻的时候,被古雲臣派来的丫鬟请去了古涟漪的房中。 古萱儿本来是不想去的,转念一想,她就去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古涟漪缝针的刀疤究竟烂成什么样了! 古涟漪看到古萱儿走进来,整个人吓的往后缩:“古萱儿,你不要过来。爹,救我,救我。姐姐想要害死我。”她对床边的古雲臣发出求救。 古萱儿不屑的看了古涟漪一眼,都这种时候了,还要装,有必要么? “看来我不应该踏入这里。”古萱儿冷嘲,转身就要离开。 “萱儿且慢。”古雲臣转头又对古涟漪道:“涟漪,你不得胡说,你姐姐若真的想要害你,岂会救你?” 古涟漪咬着唇泪流不止,眼底闪过狰狞,古萱儿要真的想要救她,又怎么会破开她的肚子? 古萱儿分明就是巴不得她死! “萱儿,你三妹现在已经这幅样子,还希望你不要和她计较。”古雲臣又道:“我已经封了下人的口,涟漪和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绝不能让太子知晓,这件事也关系到你,爹不能让你和涟漪再出事了。” 古萱儿看着门外火辣辣的阳光,嘴角轻扯,她这个父亲若不送走古涟漪,他以为能瞒得住夜无风多久呢? 不想她出事?听起来倒是不错,可能做到么? 只怕从未做到过! “你三妹的伤口不适合请大夫来看,萱儿,你看有什么办法帮一下你的三妹?”古雲臣道。 难怪请她过来,原来是这样! 古萱儿转过身来,走到古涟漪的床前,伸手就要拉她的罗裙,谁知,古涟漪一巴掌就要拍在她的手背上。 若在她眼皮子底下还能被古涟漪打到,这些天她的武功也是白练了,古萱儿手轻轻一动,抓住古涟漪打人的手腕,力道之大似要把古涟漪的手腕捏断。 “啊!疼,古萱儿,你这小贱人,你快放开我,放开我。”古涟漪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哪里吃的了这疼? 古萱儿这么一捏,她就原形毕露的骂了起来,这话听在古雲臣耳朵里,真是难听极了。 古萱儿眼底森冷一片,捏着古涟漪的手腕并没有减轻力道,这不知好歹的东西,不给她一点苦头吃,她就不知道那张臭嘴如何能放干净。 “父亲,看来三妹并不需要我,我还是离开为好。” “古涟漪,你给我闭嘴。”古雲臣凶了古涟漪一句,眉头皱的铁紧,涟漪也太没分寸了。 古涟漪被古雲臣这么一凶,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手腕都要被捏断了,她正要哭诉时…。 古萱儿松开了古涟漪的手腕,一点也不轻的拉开她的罗裙,那伤口有又肿又烂,经古萱儿这么一拉,疼的古涟漪倒抽一口冷气。 “啊!好疼…。” “伤口都成这样了,哪会不疼呢?”古萱儿淡淡的说,扭曲了古涟漪的话。 古涟漪正要告状是古萱儿故意把她弄疼,谁知道古萱儿来了这么一句让她吐血的话。 古涟漪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豆大的眼泪珠子直掉。 “是你弄疼了我,还说这种风凉话?爹…。”古涟漪可怜的看着古雲臣,希望他能帮自己说话。 “不想让我看直接说罢了,我又不求着看你。”古萱儿又怎会不知道她这个父亲是怎样的人呢? 说就不好听的就是软耳根,别人说什么是什么! “涟漪,你别再无理取闹了,难道不想这伤好了么?”古雲臣显然是把古萱儿的话听了进去,此时他又不能请外面的大夫来给涟漪看病,万一传到太子耳朵里就不好了。 古涟漪终于尝到什么叫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了。 古萱儿看了一眼古涟漪“委屈”的模样,心里头一阵舒畅,缓缓说道:“三妹这伤看来不太乐观,父亲还是早些为她请大夫为妙,而且,这天气炎热,伤口很不容易愈合,也拖不得。” 古萱儿这番话说的可没错,若拖下去,只怕会交叉感染,到时候小命丢掉也有可能。 古雲臣岂会不知道古萱儿说的是对的?只是,现在请大夫不妥啊! “萱儿,你能替你三妹瞒天过海,救她一命,就救人救到底吧!算是父亲拜托你了。” “父亲此言差矣,我记得我已经说过,并不是我想救她,只是我不想成为太子手中杀人的刀子,而且,我又不是大夫,我哪里能救三妹? 父亲还是不要把我捧的太高,万一我用错了药害了三妹的性命,那就成了真正的罪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古雲臣也不好再为难古萱儿,万一真的如她所说,用错了药该怎么办? “爹,你看姐姐说的,她根本就不懂医术,爹还是给涟漪找大夫来吧!涟漪这伤拖不得,若再拖下去真的会没命的,呜呜呜…。” 古涟漪这么一哭,正如古萱儿的意,替古涟漪破腹,缝针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古雲臣还真把她当成了大夫不成?真是可笑。 “三妹说的极是,父亲还是快些去请大夫来吧!”古萱儿配合道。 傍晚,不再闷热,吹来的风也有那么一点凉爽,古萱儿吃完晚膳就出了门。 这些日子,她没有湚湚的消息,就连邪王都已经连续两日没有来,倒不是她期望邪王过来,那厮来了帮她银针渡穴,还会占她便宜,若不是那张脸和湚湚一模一样,就他每晚做的那些事儿,她就是给他十个耳光都嫌不够。 古萱儿走出尚书府没多久,就被人从身后点了穴道,一个黑布袋从头把她套住,送上了马车。 她甚至没有看到那点她穴道人的脸,那人也没说一句话,就这么悄然无声的不知道要把她带去哪里。 大约半个时辰后。 她感觉到有人把她搬了下来,除了脚步声,没有别的声音。 古萱儿眉头皱了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把她丢下,就离开了,她听到关门的声音,从声音判断,应该是铁门。 古萱儿用内力冲着穴道,她习武没有多少时日,这内力也不见得有多少,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大约一个时辰后,她居然把穴道给冲破了。 古萱儿本想用随身到的手术刀割破麻袋,可她能动的时候发现,这麻袋的口子分明就没有系紧,而是打开的。 古萱儿从麻袋中出来,心中有点纳闷,是她运气太好了么?所以这么短的时辰内就能从麻袋中出来? 可她隐约有感觉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一点光线都没有,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古萱儿心中泛起了冰凉的寒意,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莫不是地牢? 除了地牢,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能够黑成这样? 古萱儿抹黑而行,发现这里除了墙壁还是墙壁,她根本就摸不到在麻袋中听到的铁门。 古萱儿抬头看了看,眼前黑色混为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她猜,也许铁门是在上面,但这么黑的情况下,她并不知道上面有多高?也不知道铁门的具体位置,她更没练成飞檐走壁,想要离开…难上加难。 古萱儿见目前出去无望,索性坐在地上,若不是她是一名手术室医生,又在太平间中锻炼过,恐怕在这漆黑的地方会才吓破胆。 究竟是谁把她捉到了这里?夜无风么?他是不是知道了古涟漪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拿掉?所以报复她,把她关在这漆黑的地牢中? 夜无风那种人的确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若真的是夜无风所为,古萱儿并不担心他会让自己死在这地牢中,夜无风想要她手中的“东西”,自然会亲自过来审问她。 现在,不过是吓唬她一下罢了! 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古萱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正也看不见,干脆就合上眼睛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古萱儿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顶上忽然传来细微的声响。 古萱儿合着目,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忽然,一个暗器朝她飞来,古萱儿耳朵动了一下,手掌拍地,一个漂亮的翻身,躲过了暗器。 “既然来了,就别装神弄鬼,现身说话吧!”她猜的没错,铁门就在上面,不过,那人进来之后,上面的铁门又很快的关上了。 一阵阴风袭来,古萱儿手中准备好的手术刀划了过去,谁知,手腕瞬间一一只阴冷的大掌抓住,大波还被摸了一下。 操! 哪里来是“色鬼”? 古萱儿一脸铁青,骂道:“不知耻的东西,你究竟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她,抓住她的手往怀里带,另一只手开始撕她的衣服。 古萱儿眼睛危险的眯了一下,趁其不意,膝盖往上用力一顶,这一招,她百试不爽,没想到那人好似提前知晓了她的偷袭,身子往后一推,单掌拍在了她膝关节上,正中她的麻穴。 古萱儿腿一麻,就要往下倒去,那人顺势抱住她滚在地上。 古萱儿后脑勺中地,疼懵了,她真心要粗辱的骂人了。 他娘的摸她大波,占她便宜也就不说了,故意把她压在地上有意思么? 让她脑勺磕地,撞懵她有意思么? 撕拉!衣裳被撕的声音,成布条状被抛了出去。 古萱儿身上凉飕飕的,想要给他娘的一个耳光,双手忽然被制住,压在头顶。 “万俟湚,我艹你大爷的,你再不放开老娘,你试试。”他把她压在地上的时候,指间的一根针刺到了她的大腿,若不然,她还真的不敢相信,在这小黑屋中对她如此下流的人会是万俟湚。 真是人不可貌相,她以前真的是没看出来啊! “萱萱。”万俟湚大概也知道银针暴露了他的身份,收了起来,但并没有从她的身上起来,他的声音有些不太正常。 此时古萱儿已经濒临暴跳如雷的边缘,忽略了他不正常的声音。 “你最好马上,立刻,给我起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这么一个大男人压在她的身上,想要压死她么? “萱萱,我好冷,你好温暖,别赶我起来,别赶我起来。”他的声音不似平常的冷幽,有些牙齿发颤。 这时,古萱儿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特别是他身体的温度越来越冷,不像一个正常人的体温,她也没心情再去管他是否占她便宜,心中有些着急的问道:“湚湚,你怎么了?你体温怎么这么低?” 古萱儿双手摸到他的脸,感觉就像放在凉水中一样,湚湚这温度让她浑身发寒。 古萱儿搓着他的脸,可丝毫没有好转,他开始胡乱的撕她衣服,大掌胡乱的贴在她的身上取暖,苍白的薄唇还是不住的颤抖。 这是夏天,古萱儿被他双手贴着,并不会觉得太冷,只是感觉有点凉。 “萱萱,你可以借点温暖给我么?”他声音发颤的说。 “啊?”她不是在帮他搓么? 万俟湚的话刚说完,脸就已经离开了她的双手,低下了去。 古萱儿做梦也没想她心中那羞涩好调戏的湚湚会把脸闷在她的胸口,直到疼痛传来,她才知道他要借的哪里是“温暖”?那是她的血啊! 古萱儿瞪大眼睛看着漆黑的上空,右手有些颤抖,很想一掌劈在他脑袋上,把他劈死算了。 仿佛感受到危险将要来临,万俟湚没有抬头,大掌却忽然将她双手钉在地上,尽情的吞咽着温热可口的食物。 ------题外话------ 咳咳…湚湚也不想酱紫的…这是有人背后“指导”,哈哈哈…。 ------------ 第七十五章 别这么凶 古萱儿的胸口就好似贴着一只会吸血的冰冷生物,这只生物吸血的时候,鼻子里会发出粗重的声音,大概是呼吸不过来,又舍不得抬起头来才会这样。 干脆把他闷死算了! 古萱儿这念头刚从脑中飘过,感觉到他的手指插入了她的指缝中,微微弯曲,紧紧扣住她的十指。 一种异样的感觉钻入古萱儿的心脏,被他咬的地方有点疼,且有点麻,更让人有种面红耳赤的燥热感。 幸好这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被他看见会不会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对于古萱儿来说,是一种忍耐,一种极致的忍耐,哪怕她想要手握成拳来来抑制都是不行的,她的手被他紧紧扣住,她捏的是他的手指。 不知过了多久。 “湚湚。”她压低的声音尽量温和,哪怕此时她很想揍他。 “唔…。”他大口的吸气喷了出来,声音闷沉,却没有抬起头来。 有点温度的气息喷洒在她胸口,就像蚂蚁钻入了她的肌肤,酥麻刺激,她浑身一颤。 这妖孽怎么还没被闷死? 古萱儿脸颊火辣辣的红,这该死的湚湚表面纯洁,骨子里比邪王还要无耻下流。 “你再不起来,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古萱儿沉着声音威胁。 他的体温已经不似最初那么冰,而且,他也停止了吸血,还不放开她,这是想要继续占她便宜? 真是够了! 这一次万俟湚放开了她,手指也从她的指缝抽了出去,身体上没有重量压着,古萱儿浑身一阵轻松,她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砰的一声。 万俟湚倒在了地上! 古萱儿被吓了一惊,蹲下身来,摸到他的手臂,轻轻的推了推:“湚湚,你没事吧?” 回答她的是无声的空气。 这老妖该不会是沾了她的便宜,炸晕吧? 古萱儿真心不想把万俟湚想成那样的人,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万俟湚此刻炸晕也不是没有可能。 古萱儿手在他身上拍了拍:“我告诉你,万俟湚,装晕是没有用的,你最好现在就给我站起来。” 躺在地上的人纹丝不动。 古萱儿皱了一下眉头,手指放在他的脉搏上,感觉到他脉搏还在跳动,古萱儿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她又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有些不太正常,好像跳的很缓慢,她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脉搏上,静静把了片刻,发现自己的脉搏跳三下,万俟湚的才跳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萱儿是权威的骨科手术医生,但对中医把脉这一块,还真是不太懂,这就是隔行如隔山,同为医生,却有专业区分。 古萱儿脸色有些凝重,不管怎么说,她都不希望万俟湚真的有事,她摸了摸他的手,发现并没有变凉,呼吸也均匀有致,猜想他应该暂时没有大碍。 古萱儿摸了摸身上,除了一件肚兜之外,已经没有可以蔽体的上衣了,古萱儿一不做二不休把万俟湚的外袍扒了下来,套在身上,就在她刚套好的时候,上面的铁门打开了,一盏青灯照亮了小黑屋。 照的古萱儿脸色有些发青,幸好她有先见之明,知道万俟湚倒下发出那么大的声响,必定会有人过来。 古萱儿看到上空一个脸色偏白相貌阴柔的老男人脑袋伸了下来,老男人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眼角有很深的褶子,青灯照在脸上,让古萱儿有种见到鬼的感觉。 “哎呦!我的小祖宗晕倒在里面了,你这女人也不扶一下?”顿时,老男人瞪大眼睛看着古萱儿身上的衣服,颤着兰花指,指着她:“你…你…竟然脱了我家小祖宗的衣服自己穿在身上?” “你有在这儿说话的时间都能找人来把他抬上去了。”古萱儿不客气的打断老男人的喋喋不休。 古萱儿瞅着老男人翘起的兰花指,嘴里一口一个小祖宗,心里一片鸡皮疙瘩。 万俟湚哪里像小祖宗?他的杀人不眨眼的老妖好吧? “秦大,秦三,还不快去把主子扶上来。”老男人一声令下,上空飘下来两个青衣男子,相貌颇为俊秀,脸色白的有些不太正常,他们亦没有任何表情,抿着发白的唇,就想常年不见阳光的生物,两人同时蹲在地上,把万俟湚抱了起来,就要飞上去。 古萱儿手掌按在其中一个的肩上,黑的发亮的明眸看着上面的老男人:“让他带我上去。” 上面太高,以她现在的身手还不能飞出去。 老男人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秦三,你把古大小姐也带出来吧!” 秦三一句话没说,松开了万俟湚,待秦大抱着默契一年飞上去之后,秦三抱起古萱儿,她双脚漂亮一翻,离开了他的怀抱。 “我又没昏过去,不需要抱。” 她可没被男人抱的习惯! 秦三看了她一眼,虽然没说话,那眼神分明再说,谁稀罕抱你? 秦三提起她的衣领,见她带了出去,这一举动让古萱儿立即想到她被封了穴道,带到这里的时候,那人也是一句话没吭,就把她丢了进去,她有种预感,这人不是提着她衣领的秦三就是抱着万俟湚的那个秦大。 古萱儿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很温柔的笑,让人看着毛孔悚然。 秦三瞅了一眼古萱儿嘴角的笑,忽然浑身一个冷颤,这笑明明很温和,为什么他却感觉这么的冷? 古萱儿出来之后,就有奴婢送来了崭新的衣服,她换掉身上万俟湚的衣服,瞅了一眼似乎对她有敌意的奴婢:“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古大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顿了一下,奴婢又道:“你最好不要缠着主子,缠着主子的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说完,她瞪了古萱儿一眼,就走了出去。 “…。”古萱儿有些无语,这丫鬟哪只眼睛看到她缠着万俟湚了?分明是万俟湚缠着她好吧? 古萱儿也懒的计较丫鬟的态度,只是…她口中那句话什么意思?缠着万俟湚的女热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不觉得万俟湚这种道行深厚的妖孽会有哪个不怕死的女人去缠,只是这不会有好下场又是怎么回事呢? 万俟湚究竟是什么人? 古萱儿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看到一个“门神”站在门口,就是那提她后领飞上来的秦三。 “主人的衣服。”秦三面无表情的说道,白的像鬼抓一样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古萱儿看到秦三的每一根手指上都是层层老茧,说明这人常年练剑。 “在里面,自己去拿。”说罢!古萱儿就绕过秦三欲走。 谁知,秦三忽然抬起腰间的剑,横在古萱儿面前,挡住了她的路,噌的一声,剑身出了半截剑鞘,冰冷的剑光闪了一下古萱儿的眼睛。 这是威胁? 古萱儿眼睛被刺的闭了一下,很快睁了开了,手术刀滑至手指。 “秦三,快把剑收起来。”老男人忽然小跑着过来,有些气喘的说道:“记住,以后不得对古大小姐无礼。” 老男人又换上一张笑眯眯的脸对古萱儿道:“我家小祖宗要见你。” 古萱儿瞅这老男人脸上堆起的笑容,有种老谋深算的感觉,她并没有立即跟着老男人过去。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 秦老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很快又恢复正常,亲切的拉起古萱儿的手:“古大小姐,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这些主子都会亲口告诉你,我们不过是做奴才的,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古萱儿抬起被秦老抓的手,笑的很温和:“有奴才这么大胆的么?” 秦老眼底闪过后悔,方才他是急躁了一点,想要把古大小姐带去主子那里,立马,他松开古萱儿的手,脸上堆起笑容:“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失了分寸。” 古萱儿见眼前这老男人老奸巨猾的样子,心想也大概问不出什么?还不如直接问万俟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她抓到这里? 如果他和她直接说,她未免不肯跟着他过来,何必用这种法子? 古萱儿随着秦老经过青石小路,水榭红廊,走进一间如同宫殿似的屋子,只是,打开房门之后,古萱儿却觉得外观的繁华只不过都是虚幻,屋中的装饰几乎都是压抑的黑色,虽然屋中的金铜兽的香炉中点着名贵的苏合香,可还是不能遮掩这房中年积月累的中药味。 古萱儿刚走进来,就听到万俟湚的声音。 “萱萱,萱萱。” 万俟湚掀开床上的被子,黑眸中闪过惊喜,从床上跳了下来,赤脚朝她跑来,到了她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古萱儿身体僵硬了一下,很快就推开有些不太“正常”的万俟湚,仔细看着他脸,这张几乎可以说是和邪王一模一样的脸,不会有第三个,若眼前的不是湚湚,就算是邪王也不应该做出这种如同孩子一般的动作。 是的,此刻,万俟湚那大而妖异的瞳孔没有一点妖异和幽冷,唯有的是清澈,如刚出生的孩童般清澈。 “萱萱。”被古萱儿推开之后,万俟湚仿佛受了委屈,薄唇微嘟,有些不解的看着古萱儿,仿佛被她推开是多么不能理解的一件事。 “你到底是万俟湚还是邪王?”古萱儿脸色冷了下来,说道:“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装。” 秦老看到万俟湚在古萱儿面前像个孩子般委屈,眼中闪过诧异,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用错了“药”?不会的,那老东西不是神医么?怎么可能犯这种错? “哎呦!古大小姐,您行行好,别对我家主子这么凶。”秦老心中心疼极了,主子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这古家小姐怎么还一点不知道心疼?还如此大声? 看把他家小祖宗吓的! 秦老护主的样子,只差没把万俟湚抱在怀里哄。 古萱儿朝秦老看了一眼,他关心万俟湚的样子不似作假,可这老家伙什么都不说,倒是把她身份打探的一清二楚,真是老奸巨猾啊! “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这般脾气,若是怕你家小祖宗受委屈,那就让我走吧!”古萱儿说完,不去管秦老是否愿意,就朝门外走去。 让她糊里糊涂的在这儿,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忽然,腰被人从后面抱住:“萱萱,你别走,你别走。” 秦老见古萱儿冷下脸,怕她伤了他家小祖宗,急忙说道:“古大小姐息怒,息怒。” 见古萱儿看着他,秦老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并非奴才不说,只是…奴才不好说啊! 古大小姐也看到了,我家主子现在这么个状况,就连奴才都始料未及。” 秦老忽然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老泪纵横道:“奴才求您了,在这里七天,就看在主子他对你这份特殊的情感上,留下来七天。” 特殊的情感? 古萱儿的心微微一颤,口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坚硬:“他是谁?” 秦老道:“万俟湚。” 古萱儿点点头,没去管贴在她身后的万俟湚,盯着秦老的眼睛:“留我下来七天,是给万俟湚供七天血吧!”这不是疑问是肯定。 秦老知道此事瞒不了古萱儿,点了一下头:“这小祖宗除了您,谁也不肯要,老奴也是没有办法才会会冒犯了古大小姐,您若有气就往老奴身上撒吧!这和主子没有任何关系。” 古萱儿心中冷哼一声。 不就是怕她把气撒在万俟湚头上么? 这老家伙倒是个护主的。 秦老从房中出来,秦大和秦三都围了过来,似要问什么?秦老抬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又对他们使了一个眼色。 三人走到离万俟湚的房间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秦大开口了:“秦老,主子现在怎么样?老神医出的方子效果如何?” 秦老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那个死老东西,不要被我再看到他,否则,我就扒了他的皮子。” 秦三从未见秦老如此气愤过,紧张的问道:“主子到底怎么了?” “主子现在变的像个五岁的孩童。”秦老眼中挤出老泪来,他试着眼角:“先前,主子服下那老东西的药,就喜欢上了刺绣杀人,任何看不顺眼的都把他们串成糖葫芦,但最起码也就没人敢欺负主子。现在可好了,主子心智像个孩子,那古萱儿都能对主子凶,我可怜的主子…。呜呜…。” 秦大眸色一怒:“我去杀了古萱儿。” 忽然,秦大的手被秦老抓住,秦老收了收眼泪:“你这孩子冲动个什么劲儿?现在主子要那古萱儿,你去杀了她,你这是要和主子对着干么?” 秦大脸色巨变:“秦大不敢。” 秦老甩掉秦大的手,翘着兰花指在秦大和秦三的脑门上各点一下:“你们这两个孩子给我记住,七天之内不准动古萱儿,哪怕…哪怕看到她欺负主子,你们也给我忍着。” 欺负主子?这还得了?哪能忍着? 秦老精亮的眼中闪过诡异,嘴角轻轻扯了一下:“等七日过后,主子安然无事。就杀了古萱儿,绝不能让她泄漏主子的秘密,知道么?” 秦大,秦三同声道:“是,秦老。” 此时,房中的古萱儿并不知道秦老那老家伙已经把她的命给算计进去了。 她拍了拍万俟湚环在她腰上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湚湚,放开。” “萱萱,你别走。”万俟湚固执的说着这句话。 “好,我不走。”已经答应在这里陪他七天,还有什么可走的?只是…尚书府那里…。 算了,不去想那么多了,既然他是万俟湚,她也并不想他真的有事,如果她的血真能帮助万俟湚,她又有什么不舍得呢? “永远都不走,萱萱永远都陪着湚湚。” “……” ------------ 第七十六章 伺候沐浴 宗人府 “何氏,你花了三千两买凶杀害刑部侍郎的公子,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么?”宗人令大人手中堂木一拍,面色严肃的叱道。 何氏戴着手镣脚镣,身上穿着囚犯的衣服,头发凌乱,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风光,她被堂木的响声吓了一跳,看到旁边跪在地上浑身是血的黑衣人,一看就知用刑不轻,这正是她花了三千两请去杀云礼峰的杀手。 这些杀手收她银子的时候不是说无论任务成功该是失败,都不会出卖买家的么?这是杀手界的规矩。 现在这该死的杀手倒是来告诉她,他所谓的杀手界规矩在哪里? “不,宗人令大人,臣妇是被冤枉的,臣妇不认识他们,也根本就没有买凶杀人,他们都是受了古萱儿那小贱人的骗,来陷害臣妇的。”何氏摇头,她知道,自己一旦认罪,恐怕等待自己的就是牢狱之灾,而且,古芸珍这女人也是个恶毒的,她夫家本就在刑部办事,到时候把她弄死在牢狱之中也有可能。 “大胆何氏,人赃俱获,你还嘴硬?看来不对你用刑,你不会老实的招了。” “不,我没有买凶杀人,你们不能屈打成招,臣妇是冤枉的,冤枉的…。” “来人啊!用刑,本官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臣妇是冤枉的,宗人令大人,您要明察啊!臣妇真的…。”何氏惊恐的看着朝她走来的两名衙役,她想要往后退去,还没退一步,就被后面的一个衙役狠狠的踩住了后腿。 “啊~”何氏疼的大叫,感觉小腿都要被踩断了。 “这点疼都受不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两名即将要对何氏用刑的衙役看着何氏,露出冷冷的笑,眼神一凶,扬起手中的竹板一左一右的对着何氏脸颊啪啪啪的打了起来,力道之大,打的何氏满嘴鲜血直飞。 何氏双颊巨疼,喉咙里发出惨叫,疼到后来就麻木了,整个脸已经成了猪脸,那嘴巴像肥肠一样,一片血红,嘴里还滴着口水混合的血液,看上去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侧门,一个妇人和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看着。 妇人正是古芸珍,看到何氏被打的这么惨,她嘴角露出冷笑,敢买凶杀她心尖上的宝贝?她非要让何氏受尽折磨不可。 云礼峰表情十分古怪,龇牙咧嘴的,好似衙役那一块块竹板打在了他的脸上一样:“赶紧的招吧!你那样子我都不忍心看了。” 古芸珍朝自己儿子看了一眼,眸中的冷意散了,换上慈爱的神色,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见云礼峰转头,她温柔的笑道:“峰儿要是觉得血腥就别看了,先回云府吧!” 云礼峰摇摇头,眼中闪过快意:“何氏差点害死我,我要看她被打。” 宗人令大人见状,高声对衙役道:“你们两个没吃饭么?打那么轻?给本官用力的打,打到她招为之。” 两名衙役闻言,手中更是卵足了劲的抽打何氏巴掌,直到把何氏的脸打的血肉模糊,牙齿都掉了几颗,才罢手。 “何氏,你招是不招?”宗人令问道。 何氏像个苟延残喘的死狗一样趴在地上,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怎么看怎么骇人,她嘴里吐出一口血,双目有点呆滞:“我不招,不招,死也不招。”老爷救我,涟漪救我,城儿,我的城儿一定会回来救我的。 ——分割线—— 古萱儿看着坐在她身边的万俟湚,清澈的瞳孔看上去干净透彻,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 他的话也不多,除了她站起来的时候,他会露出紧张不安的神色,见她要走,他会拉住她的手,或是像个孩子一样抱住她的腰身,嘴里说着“萱萱,不要离开”。 他一般的情况下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仿佛看到她就会觉得安心似的。 古萱儿有些无奈,对于轩辕浩这样的情况,她也是无能为力,大概只能默默的陪他七天吧! 晚膳之前,秦老来问过她喜欢吃什么样的菜,古萱儿说:“来一盘鲈鱼”,差点没让秦老吐血。 他家小祖宗是半点鱼腥都不沾的,这个古萱儿倒是会点菜,早知道,他何必多此一举来问她? 秦老还是让膳房准备了鲈鱼,不过是挑的最小的一只鲈鱼,去了腥气才端到了古萱儿的面前。 秦老却没想到,古萱儿动筷子夹了一块鲈鱼不是给自己,而是放在了万俟湚的碗中,笑的像狐狸一样,并且伸手在他家小祖宗头上摸了一下,骗他家小祖宗吃鱼。 “湚湚,吃鱼聪明,这是刚出锅的,你尝尝,很香很好吃。” “哎呦!古大小姐,我家小…。”秦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古萱儿打断了。 “湚湚,你不喜欢吃鱼么?还是…要我喂你?”古萱儿真的夹起他碗中的那块鱼,放到了万俟湚的嘴边。 万俟湚脸上飘来两抹绯红,竟张开嘴巴把古萱儿筷子上的鱼给含入了口中。 万俟湚舌头触到鱼腥味,有些不太舒服的皱了皱眉头,没敢咀嚼,直接吞了下去。 “湚湚,好吃么?”古萱儿温柔的笑着。 “嗯!还好。”万俟湚很乖顺,怕说不好吃萱萱会不高兴。 “既然好吃,就多吃一点吧!”古萱儿又夹起一块鱼肉,送到他的嘴边:“这可是鱼肚子上最鲜嫩美味的鱼肉,湚湚,看我多疼你啊!” 秦老见自家小祖宗委屈成这样,真心快要老泪纵横了,恨不得替万俟湚吃了古萱儿筷子上的鱼肉:“古大小姐,您就别为难主子了。” “湚湚为难么?”古萱儿看都没看秦老一眼,笑着对万俟湚说。 万俟湚这是多怕古萱儿生气啊!哪敢说半句为难? “不为难,不为难。”他急忙吃掉古萱儿筷子上的鱼,嘴里说着:“只要萱萱高兴就好。” 秦老见自家小祖宗如此“不争气”,挥着老泪走了出去。 这是什么?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古萱儿把整个鱼肚皮上的肉喂入万俟湚嘴里,看他艰难的吞了下去,心情瞬间很好,把她胸口咬成那样,不“报复”他一下,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古萱儿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清明的眸子温柔似水:“真是一个不挑食的乖孩子。” 万俟湚被她这么一摸,一说,那张脸红的更加厉害,他垂着脑袋往嘴巴里扒米饭,好似要把整个脑袋闷进碗中。 古萱儿见他害羞的样子,勾起嘴角笑了笑,端起碗吃起了饭,此时,就连古萱儿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筷子已经给万俟湚喂过菜,她夹着米饭送入嘴中,那么的自然。 吃完晚膳,古萱儿觉得房中有些闷的慌,就走了出去,这可把万俟湚紧张坏了,以为她要离开,古萱儿告诉他是出去走走,他才放开抱住她的腰,跟在她的身后,像一条华美的大尾巴。 路过的丫鬟看到她身后的“大尾巴”,眼中露出惊喜,见某条“大尾巴”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又垂下失望的脸,转为看古萱儿,瞬间变成了锋利的刀子,好似古萱儿抢了她们的心上人似的。 古萱儿全当无视,她身后的这条华丽的“大尾巴”,无论是真傻还是装傻,那都是她早就预定的,别人就不要肖想了,而且,她根本不觉得那些丫鬟会成为威胁,她们在这里如此久了,都未得到万俟湚,现在万俟湚的心都在她的身上,她们就更加没有可能了。 古萱儿一笑而过,这可把路过的丫鬟气坏了,整个脸色都不好看了。 有万俟湚这条“大尾巴”跟着,别人根本就不敢管她去哪里,古萱儿走了一个时辰,把这偌大的地方走了个遍,身后的“大尾巴”几次在她眼前晃动,想要告诉她,湚湚累了,她都没有理她。 累了?开什么玩笑? 她今天可被他吸了不少血,她都没叫累,他一个大男人叫什么累? 走到后来,万俟湚大概是实在吃不消了,手指勾了勾她的袖摆,轻轻的拽住一个角,跟在她的后面。 古萱儿眼角余光把他的小动作一览无遗,看到他的手指伸着想要勾她的手心,大概是怕她发现,每次要勾到的时候,他缩了回去。 古萱儿眼神渐渐变的柔和,嘴角勾起一抹笑,小手往后抓住他的大手:“在后面鬼鬼祟祟搞什么?要么就大大方方的牵手。” 万俟湚被她这么一说,好似被抓包了一般,脸红的像熟透的西红柿,只差没变身为穿山甲钻地洞。 秦大和秦三看到自家主子变成这般“小媳妇”的模样,眼睛疼了疼,这真的是他们原来那杀人不眨眼的主子? 不,不是的,一定不是的,是他们看错了。 对,看错了! 古萱儿走了这一圈,脑中暗暗的把这里的地图记了下来,她大概能猜出哪个门是出去的大门。 古萱儿并没有急着把万俟带回房,而是和他一起坐在外面纳凉。 夏天,到了夜晚才是最凉爽的时刻,闷在房中还不如在外面吹吹舒爽的晚风。 万俟湚真的累了,坐在石凳上微微喘着气,脸色也不太好,手却不肯放开她的小手。 看到古萱儿疑惑的眼神,万俟湚可是有理由的:“我要大大方方的牵着萱萱的手。” “…。”古萱儿感觉头顶几只乌鸦飞过。 坐了一会儿,万俟湚平复了喘气,脸色也恢复了一些,这时,天上繁星点点,他如孩童一般抬头仰望着天空,一手抓住她的手不放,一手竖着食指数起了星星。 “萱萱,你说天上有多少颗星星啊?”大概是数不过来,他好奇的眼睛盯到了她的脸上。 这种幼稚的问题,大概只有孩子会问。 “无数颗。”古萱儿想也没想,直接回答。 “萱萱知道这无数颗星星都叫什么名字么?” “…。”古萱儿觉得他还是在房中比较安静一点,拉起他的手,把他带到了房中,她实在不想回答他那种幼稚到想哭的问题。 到了房中,万俟湚的问题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安静的坐着,看着她,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湚湚,现在已经不早了,你去床上睡觉去。”古萱儿拉开他的手,手心都被捂出汗来了,他也不嫌粘? 万俟湚瞅着落空的掌心,心里也觉得空荡荡的,他手指动了动,说道:“我还没有沐浴。” 古萱儿点了点头,身上也觉得有点难受,夏日本就容易出汗,不洗澡确实也不行。 “嗯!我出去叫下人来伺候你沐浴。”她也准备去沐浴一下,洗掉身上的不舒适。 万俟湚见她要走,紧张的站了起来,抓住她的手臂:“我不要别人伺候沐浴,我要萱萱陪我沐浴。” “…。”万俟湚,你还可以再厚颜无耻一点么? 陪他沐浴?亏他想的出来! “我没有陪别人沐浴的习惯,湚湚听话,我去叫下人来伺候你。”古萱儿坚决的说道。 万俟湚没有松开她的手臂,抿着唇,像个小兽一般对她摇了摇头,仿佛只认她一个人。 ------------ 第七十七章 寒毒发作 万俟湚拉着她不撒手,甩也甩不掉,古萱儿也没什么办法,叹了一口气,“陪”他去沐浴。 不用古萱儿吩咐,秦老已经让下人准备好了主子沐浴的温水。 万俟湚沐浴有专门的浴房,平常他并不喜欢别人伺候,唯有秦老能跟在他的身边,准备换洗的衣服和递给主子需要的东西。 秦老是个合格的老奴才,他跟在万俟湚身边伺候多年,知道主子那金贵的身子是不容别人触碰一下,无论是男是女,可这一次,秦老看到万俟湚缠着古萱儿进了浴房,那双眼睛差点没掉在地上。 小祖宗这是想要和古萱儿洗鸳鸯浴呢? 秦大和秦三这两个表面冷然的闷骚好奇的探头朝浴房看去,被秦老拽着两只耳朵拎了出来。 “两个小兔崽子,主子洗浴也是你瞧得?要瞧去春楼瞧去,那里多的是光屁股的男女。”秦老的声音有些尖细,敲着兰花指在秦大和秦三的太阳穴上各戳一下。 秦大和秦三揉着发疼的耳朵,红了面颊。 “秦老,你真会胡说。”秦三说完,人就闪没影了。 “秦三,你这个小兔崽子有种别跑啊!”秦老单手叉腰,翘着兰花指,指着秦三消失的地方骂道。 浴房中。 古萱儿很淡定的看着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万俟湚:“湚湚,你不是要沐浴么?水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还不脱衣服下去?” 万俟湚脸上飘起两抹绯云,眼神有些不安的乱飘:“萱萱,你转过身去好么?” 古萱儿失笑,明眸闪过狡狯,有了逗弄他的心思:“湚湚,你让我来陪你沐浴,我转过去怎么成呢?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扭捏的像个娘们儿?快点脱吧!等会儿水就要凉了。” 万俟湚手指绞着衣袖,被说成像个娘们儿,他自然不服,心一横,脱起了衣服。 古萱儿倒也是个脸皮厚的,站在那里眼珠子都不转动一下盯着万俟湚,嘴边凝着笑。 还别说,这妖孽的身材真是好,玉做的肌肤,肌理分明,没有一点儿赘肉,那小腹…。多么完美的人鱼线…。 还穿着白裤衩干什么?全脱掉啊! “湚湚,你这就准备下浴桶了么?还有一件裤衩没脱呢!”古萱儿好心的提醒,看到万俟湚憋红了脸跨入浴桶,只露出一个脑袋,她大笑起来。 这样的万俟湚真是可爱的紧。 “萱萱,你也下来吧!”万俟湚红着脸邀请她, 古萱儿嘴巴张了张,瞅着他无害微红的脸,怎么有种他故意的感觉? 古萱儿眼睛眯了一下,更深的探入他的眼底,见他脸色更红了,眸中清澈无垢,古萱儿皱了皱每眉头,难道是她多想了? 古萱儿朝他走了过去,他以为她脱衣下来,朝她胸口看了一眼,红着脸转过身躯,还给她腾出一块地方,让她下来。 古萱儿感觉自己的胸被他眼睛的光芒灼了一下,心中冷哼,最好不要被她发现这货是装的。 莫装逼,装逼被她劈! 古萱儿走到浴桶边,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半蹲下,手指像弹钢琴一样从他的肩部弹到他的背后,看到他的身体在水里颤抖,她笑了:“湚湚,我伺候你洗吧!” “啊?”万俟湚转过头,看着她含笑的眼睛,温柔的像两颗照亮他世界的星辰,他看着她有些发怔,好似沉溺在她温柔的笑里。 古萱儿温柔的笑着,手掌儿在他背上摸了一圈,真是光滑如玉,手感绝佳,难怪这男人喜欢摸女人,其实,女人摸起男人来也是差不多的心里。 沾了便宜,一个字“爽”。 看着万俟湚有些呆萌的模样,古萱儿轻笑出声,不会是被她摸傻了吧?这幅呆呆的样子? 古萱儿抬起水里的手,在他脸上弹了一下,无数细小的水珠子弹到他的脸上,万俟湚眨了一下眼睛,黑雀翎似的浓密睫毛微微扇动,遮掩了一闪而过诡谲的光芒。 万俟湚像似回过神来,红着脸转过头去,闷头洗着澡:“我…我自己洗。” 古萱儿也没继续调戏他,等他洗完,她转过身去,让他从浴桶中出来,刚才不过是小小的戏弄了他一下,她也不会真像个女色狼一样不放过他,看着他脱下湿答答的裤衩。 很快,万俟湚就换好了,古萱儿把他牵了出去,让秦老把浴桶中的水换了,她进去洗了一把澡。 万俟湚这次算是比较乖顺,没嚷着要跟她进去,大概是刚才他体会到让别人看着沐浴的滋味不太好受。 古萱儿褪去衣裳,看到自己本来傲人的胸口被万俟湚那混蛋咬了一口牙印在上面,她就有种想要抽他的冲动。 这牙印就算好了,也恐怕会留下疤痕。 古萱儿纤长的美腿踏入浴桶,万俟湚那妖孽还真会享受,这浴桶颇大,双腿能在里面撑直,水没入她的胸口,齿印浸了水有点微疼。 古萱儿身子起来了一些,尽量避免齿印泡水,在浴桶中洗了一会儿她就起身了,拭去身上水珠,穿上秦老让人提前让人准备好的衣裳,古萱儿发现,身上的衣裳大小正合身,这老家伙,还真是早有预谋啊!连她穿的衣裳都提前做好了。 古萱儿走出来,觉得整个人都很舒适,秦老给她准备的衣裳是最为名贵的天蚕丝制成的,穿在身上轻便不说,对肌肤还能起到一定的滋养功效,秦老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这时古萱儿并不知道,她的衣裳根本就是邪王那厮让秦老准备的,他对她的身材了如指掌,当然知道她穿什么合身,而且,这天蚕丝也并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当朝除了那么几个尊贵的主子,旁人是穿不到天蚕丝制成的衣裳。 古萱儿出来,万俟湚就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若不是他眼神清澈无垢,她真会把这样的万俟湚当成色狼打。 两人回到房中,古萱儿把万俟湚赶到椅子上去,她则霸占了他的床,说了一句:“湚湚,早点休息吧!”她就睡了。 万俟湚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她,床明明很大,萱萱却要一个人独霸! 次日破晓。 古萱儿睡了一个舒适的觉,醒来后,看到椅子上的万俟湚脑袋歪着一边,闭着眼睛没醒,冷玉精雕的脸完美到极致,他的睫毛浓密且纤长,比女子的还要美,这么一张活色生香的脸,真是让人无法不多看一眼。 万俟湚睡觉的姿态且不说好不好,古萱儿很喜欢他这样安静的样子,像个乖巧的孩子,纯净无暇。 古萱儿睡觉的时候并没有脱衣服,起来也不需要穿衣,穿上鞋子,古萱儿走到万俟湚的面前,仔细看他的脸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好似覆了一层薄冰,方才离得远,她没有发现。 古萱儿颦眉,手放在他的额头摸了摸,冰凉的一片,就像没有一点温度的死人,古萱儿心中一惊,正欲去叫秦老他们进来看看,就被万俟湚抓住了手。 才醒的缘故,他的眼神有些迷蒙:“萱萱,我好冷。” 古萱儿听到他说冷,想要抱住他,脑中闪过他趴在她胸口吸血的场景,她脸色白了白,朝后倒退了几步:“湚湚,你先放开我的手好么?我去给你拿被子。” 万俟湚没有松开她,视线飘到她的挺起的大波上,抿了抿有些发白的唇,喉结滚动,那清澈的眼神充满渴望。 古萱儿当然知道他想要干嘛?也不知道是谁出的这馊主意,需要血直接从手上取好了,偏教万俟湚来咬她胸。 “萱萱,我想要吃你胸口的东西。”他说的天真无邪。 若此人不是万俟湚,她现在就会一个耳光过去,要吃,吃你娘胸口的东西去,我又不是你娘。 “不行。”古萱儿拒绝的十分干脆。 万俟湚被她凶悍的模样吓的半句话都不敢吭,冷的浑身哆嗦也不敢继续要吃她胸口的东西。 古萱儿见他这样子,心中也十分着急,想要大声把秦老喊进来,可想到若万俟湚在秦老面前提出要吃她胸口的东西,只怕那老家伙会叫人用尽一切办法把她按在地上也会满足他家的这位小祖宗,古萱儿就断了心中的念头。 万俟湚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眉毛上渐渐的覆了一层白霜,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把古萱儿坚硬的心都要看软了。 古萱儿干脆咬破自己的手指,放入他的嘴里,万俟湚舔了舔,又吐了出来。 “不好吃。” 万俟湚的话差点没把古萱儿气吐血,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挑三拣四,嫌弃好不好吃? “你这是到底怎么了?”古萱儿压下心中的怒火,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失手扇他巴掌,他还只是个“孩子”。 万俟湚哆嗦着往她身边靠去,见古萱儿并没拒绝,他又靠近了她一些,声音发颤的说道:“老神医说我中了一种至寒的毒,需要纯阳女子胸口最热的鲜血才能控制住寒毒发作。” 万俟湚低垂着黑雀翎似的睫毛,幽幽的暗芒一闪而过,待他抬头,眼神又恢复了清澈无垢。 纯阳女子胸口的血? “这么说来…你一开始就调查好了,我是命格纯阳的女子,所以,你才会接近我,对不对?”古萱儿觉得自己眼前忽然一黑,有些自嘲的笑了,她到底是太过自信,以为自己够聪明,可以把万俟湚这头妖美的巨兽收服在身边,原来一切都非她想的这般,她早就被人算计进去了,她还自作聪明。 ------------ 第七十八章 小不要脸 万俟湚眨了眨眼睛,根根可数的睫毛颤掉了一些霜白,他又往她怀中挤了挤:“萱萱说的没错。” 古萱儿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大方的承认,心中一阵气愤,算计她,还往她怀中挤? 这男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 万俟湚忽然又说道:“可是…这世上命格纯阳的女人不止萱萱一个,我不要别的女人。” 他是意思是他只要古萱儿。 古萱儿本要把他推出去的手停顿主了,冷笑的看着他:“这么说来,被你选中还是我的荣幸了?” “…。”万俟湚垂下了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万俟湚不垂下脑袋还好,这一垂下,眼下就是两座高峰,想到那雪白人的柔软中冒出香喷喷的血液,他口干舌燥的舔了舔薄唇,就想把脑袋埋下去。 “万俟湚,你不要想从我身上再获得一滴血液。”看破万俟湚想要做什么?古萱儿伸手推开了他。 谁知,万俟湚被她这么一推,脚步不稳,坐在了地上,他吃疼的轻叫一声,这时,刚好秦老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耳尖的听到万俟湚的叫声,他急忙推门而入,看到万俟湚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他跑了过去,紧张的蹲下来扶万俟湚:“天啊!我的小祖宗,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不好,您体内的毒发作了。 古大小姐,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解开衣服帮主子解毒?” 解开衣服,帮万俟湚解毒? 凭什么啊? 古萱儿有点讽刺的看着扶万俟湚起来的秦老,难道这老家伙让她被别人卖掉之后还帮别人数钱? 即使心中这么想,古萱儿也不会对秦老说出来,她咳了两声,面颊有些红:“秦老,你先出去吧!” 她这意思在暗示秦老,她要解开衣服给万俟湚解毒。 秦老这时心急万分,哪会去怀疑古萱儿的话?他把已经快要变成冰人的万俟湚交给古萱儿,老眼感激的看着她:“麻烦古大小姐了。” 古萱儿若无其事的点点头,麻烦什么?等秦老出去,她就把万俟湚丢在地上。 秦老转身要走的时候,万俟湚忽然拉扯了一下他的袖摆,秦老转过头来,面上担忧的问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万俟湚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古萱儿朝他瞪了一下眼睛,警告的意味十足。 “没…没事了。”万俟湚像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双臂环抱,冷的簌簌发抖。 秦老眼珠子在万俟湚和古萱儿脸上转了一圈,眼中有些疑惑:“老奴告退。” 秦老退了出去。 “算你识相。”若刚才万俟湚敢在秦老面前告状,她就是拼这一条命也会对万俟湚和秦老出手。 “萱萱。”能不能看在我识相的份上让吃两口血。 万俟湚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古萱儿瞪的吞回了肚子。 就当古萱儿要推开万俟湚的时候,身子忽然不能动了,她被人隔空点了穴。 秦老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老奸巨猾的冷笑,拍了两下手,秦三和秦大凌空而降。 古萱儿脸色一沉,这老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本以为能瞒过他,岂止还是被他察觉了。 古萱儿又去瞪万俟湚,见他垂下了脑袋,她有些恨恨的想,这妖孽刚才叫住秦老就是故意让秦老发觉的。 “古大小姐,你别瞪我家小祖宗,这本就是你的不对,既然已经答应给主子喂七天血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秦老脸色尖着嗓子,很不满。 “秦大,秦三,你们快把她绑在椅子上,别让她冲破穴道伤到主子,主子寒毒已经发作了,半刻也耽搁不得,对了,帮腰和肩部,别绑胸,主子要她的胸。”秦老翘着兰花指,指挥着。 古萱儿嘴角抽了抽,这老家伙说话一点也不含蓄,什么叫万俟湚需要她的胸? 古萱儿被封了哑穴,嘴里发不出声音,若是能说话,她一定会把这老家伙骂的狗血淋头。 秦大和秦三很利落的把古萱儿绑在椅子上,大功告成时,秦三来了一句:“秦老,要不要现在就撕了这女人的衣服让主子享用?” 万俟湚还没来得及说“不要”,秦老一个小耳光打在秦三脸上:“你个小不要脸的,这种事情轮到你来做么?这种事情应该是主子做的,都跟我滚出来,别打扰主子享用。” 秦三捂着被打红的脸,一句屁都没敢放,就和秦老出去了。 古萱儿冷冷的看着秦老等人的背影,这种事情就轮到万俟湚这大不要脸的来做了么? 此时,万俟湚双眸黑的就像死寂的墨汁一样,几乎占满了眼白,这样的万俟湚也把古萱儿吓了一跳。 她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手朝她胸伸过来…。 撕拉! 衣裳成了布块飞到空中。 他的眼睛像似定在了她雪白的胸口,头低了下去。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疼痛,让古萱儿皱了皱眉头,她动了动脚,很想一脚踢死他,奈何秦三和秦大那两个混账把她的腿和脚也绑了起来。 这都怪秦老那老奸巨猾的老家伙出的馊主意。 古萱儿刻意去忽略那肌肤相碰酥麻的触感,咬了咬唇瓣,她闭上眼睛,不去看万俟湚现在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对万俟湚来说时间不算长,对古萱儿来说却是极其漫长的。 万俟湚停止了吸血,在齿痕的位置亲了两下,抬起头来,朝古萱儿笑了:“萱萱,这里真软,真好吃。” 好吃你个头啊! 古萱儿睁开眼睛,看到他脸上无邪的笑容,好似不沾一点情欲之色,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湚湚,吃饱了么?” 古萱儿真是佩服自己,这种情况下还能淡定如斯的和他讨论吃没吃饱的问题。 万俟湚如她所料,点了点头,低头看了她胸口一眼,羞红了脸。 这个时候知道“羞”是不是太晚了? 古萱儿继续温柔的说道:“既然吃饱了,那湚湚是否能解开椅子上的绳子?我被这样绑着很不好受。” “嗯嗯!”他头点的飞快,伸手就去给她解绳子,大概是太急了,脸忽然撞到她的胸口。 古萱儿脸色逐渐阴沉下去,他面红耳赤。 “萱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说完,就低着头,绕道她的后面,蹲下解绳子。 对,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有意的。 这头披着人皮的色狼。 古萱儿被封的穴道已经冲开,就等着这绳子解开,当万俟湚完成任务的时候,古萱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没找万俟湚麻烦,去衣柜翻了万俟湚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有些大,他也不太在意。 古萱儿朝万俟湚走来,那厮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低着头,有点儿害怕她。 古萱儿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走到他面前不仅没有教训他,反而拉起他的手,温柔的握在手中,小意温柔道:“湚湚,你在乎我么?” 万俟湚被她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了,很快,冷玉似的脸绯红一片,害羞的点头。 古萱儿很满意,继续道:“若是有人欺负了我,湚湚会怎么做?” 万俟湚眉头蹙了起来,毫不犹豫道:“我帮萱萱欺负回去。” “很好。”古萱儿笑的更温柔,拉着万俟湚走了出去。 秦老,秦大,秦三看到古萱儿被绑在椅子上被主子吸了血,不仅没发飙,还温柔的把主子牵了出来,头皮一阵发麻。 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古萱儿朝他们三人阴恻恻的笑了,手一一指过:“湚湚,他们三人欺负了我。” 快帮老娘欺负回来! 秦老,秦大,秦三心中一阵纳闷,想到一个时辰前干的事儿,有种脚下抹油,想溜的感觉。 万俟湚有些为难的看着古萱儿:“萱萱,他们是为了我才…。” 古萱儿摇了摇头,竖起的那根手指也摇了摇,温柔的说道:“我可不管他们是为了谁?我只知道他们欺负了我。” 万俟湚想了想古萱儿的话,有些抱歉的看着秦老等人:“你们怎么样欺负萱萱的?现在就怎样的把自己绑在凳子上。” 秦老,秦大,秦三嘴巴张了张,主子,你要不要这么听这小娘们的话? 主子发话了,奴才只有准从的命。 三人很快就自个把自个绑在了椅子上。 不远处的古萱儿对万俟湚招招手:“湚湚,你把他们搬到这里来。” 三人一看古萱儿站的地方前面就是荷塘,心里一阵呜呼哀哉! 万俟湚很听话,很卖力,真的把三人连着椅子搬到古萱儿指定的地方,一字排开。 古萱儿身上穿着万俟湚的青衣,虽然衣大人瘦小,却给人一种青竹般秀挺的感觉,她微微一笑,似暖阳化的风,看的秦老三人一阵恍惚,等古萱儿走到他们椅子后面,忽然一种黑暗的感觉铺面而来。 古萱儿先是对着秦三的椅子一脚,把他送入荷塘,又对着秦大的椅子一脚,把他送入荷塘,最后一脚…。 “秦老,您年纪比较大了,希望你下去之后能活着爬上来。”古萱儿踢之前看了一眼万俟湚,见他眼神无垢,却有些担忧的看着秦老,似要帮他说好话,古萱儿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一脚下去。 ------------ 第七十九章 好生待你 “啊~”秦老尖细的声音消失在荷塘的噗通声中。 古萱儿眼尖的看到万俟湚似要朝不远处的侍卫招手,她一把抓住万俟湚的手掌,想救秦老、秦大、秦三那三个混账东西? “湚湚,我肚子有些饿了,我们去用早膳吧!” “呃…好。” 万俟湚临走的时候还朝荷塘看了几眼,瞧见水泡不停的冒出水面,不见其人浮上来,他眼中有些担忧。 “有什么好看的?”古萱儿忽然说道:“还是…湚湚觉得上面太热,想要下去陪陪他们?” 万俟湚急忙转过头来,眼中闪过害怕,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想,不想,萱萱别把我踹下去。” 古萱儿伸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笑的温柔:“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湚湚最好不要惹我生气,否则…嗯哼!”她给他一个,后果很严重的眼神。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 秦老那种是属于万年不死的龟,硬撑着半口气等挣开绳子的秦大和秦三将他救了上去。 秦老被救上来的时候,嘴里吐水吐出两条小鱼来,在地上碰哒了几下,被秦三捡起来丢到了荷塘中。 “秦老,您没事吧?”秦大眼神充满关切,古萱儿那小娘们太狠了,秦老这么大的年龄,她也毫不脚软的把秦老也给踹了下去。 “死不了,死不了。”秦老嗓子被水呛的有些哑,潮湿的胸口一起一伏。 古萱儿那丫头真狠,差点把他老命踹没了,他家小祖宗也是个不争气的,被那丫头吃的死死的,这该如何是好哟!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句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秦老年年纪大了,身子浸了水,受了寒气,病倒了。 秦大和秦三现在看到古萱儿避退三尺,唯恐自己又倒霉,就是这般避着,他们也避无可避,秦老交代过了,这七日中,每次主子寒毒发作,他们都必须想办法把古萱儿那只狡猾的小狐狸给绑起来供主子享用,哪怕后来他们身上被古萱儿扒下一层皮子,也不能耽误了主子。 次日,秦大和秦三早早的在门口站着,放尖了耳朵听房中的动静,听到房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秦大和秦三互看了一眼,眼神传递着某种信息。 房门被拉了开来,秦大和秦三正要点古萱儿穴道的时候…。 “呃…主子?”秦大和秦三看到万俟湚走出来,傻楞了。 “你们去备一辆马车过来。”万俟湚揉了揉眼睛,还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主子,您需要什么东西?属下和秦三都可以为您效劳,秦老交代了,您不能离开庄子。”秦大哪敢让万俟湚出去?这七天主子的寒毒都会发作,万一出去之后有个三长两短,秦老会将他剥皮拆骨的。 “既然你们叫他一声主子,他需要什么东西还要告诉你们么?秦老交代?这庄子里万俟湚是你们的主子还是秦老是你们的主子?”古萱儿从万俟湚身后走出来,厉声说道。 秦大和秦三脸色变了变,主子说需要东西,他们就觉得奇怪,原来是古萱儿在背后搞的鬼。 “古大小姐,主子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主子真的不能离开庄子,还请不要为难我们。”秦大压下心中怒气,好声好气的说道。 古萱儿朝秦大冷笑,转脸又温柔的牵起万俟湚的大掌:“湚湚,他说我为难他们。” 万俟湚被她温柔的小手包裹着,心中微微一动,凤眸闪过异样,对秦大冷下声音:“我是你主子,还是你是我主子?让你去就给我去,少废话。” 秦大心中一惊,主子很少动怒,哪怕是杀人,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浮动,这一次,却因为古萱儿一句话,主子动怒了。 秦大不敢违抗万俟湚,低下头,捏紧手指道:“是,主子。” 秦大说完,就对秦三使了一个眼色,让秦三赶快去把这件事告诉秦老。 “秦三,你不用去了,一辆马车而已,我相信秦大在一炷香之内肯定会准备好的。”古萱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要去通知那老奸巨猾的秦老?且不说没门,连窗户也是没有的。 秦三很不服气,忍不住想要顶撞古萱儿的时候,秦大对他摇了一下头,眼神示意秦三忍着。 秦大果真在一炷香之内把马车准备过来了,还带了一绝色女子过来。 柳叶似的细眉,双眸若水,有些淡淡的清冷,羊脂白玉做的肤色,白的如雪,唇不点而朱,这容颜竟比古涟漪还要美上三分。 她穿着锦蓝色的丝绸褙子,腰间系着云带,白色的罗裙,裙裾上绣着点点寒梅,莲步走来,气若幽兰。 这女人看上去并不像一个丫鬟,更像一个主人。 她是谁? “兰雅见过主子。”她朝万俟湚行礼,不亢不卑,声若黄莺。 万俟湚看了兰雅一眼,眸中似有不悦:“你来做什么?我要和萱萱出庄子了。” “主子,您别怪雅姑娘,是属下见雅姑娘这几日咳嗽不止,想带她出去找大夫抓些药回来。”秦大说道。 这时,兰雅用手遮住唇轻咳起来,咳了好几声才止住,绝美的脸上有些薄红,眸中凝了水色,看上去更是楚楚动人。 万俟湚听兰雅咳嗽有些厌烦,摆摆手:“好了,你要带她去就带吧!”他又对身边的古萱儿道:“萱萱,我们上车吧!” 古萱儿点点头,经过兰雅的身边,扫了兰雅一眼,兰雅清冷的目光迎了上来,丝毫不退让。 古萱儿嘴角扯起一抹笑,这个兰雅有些意思。 上了马车,万俟湚挨着古萱儿坐,兰雅孤零零的坐在一旁,看似清冷的眸子,极深的眸底闪过嫉妒。 万俟湚的马车比一般的马车要大,并且奢华,茶具之类一应俱全。 兰雅拎起茶壶,沏了一杯茶,芊芊玉指端起,目光投在万俟湚脸上:“主子,这里到京城少说要一个时辰,您先喝点茶吧!” 古萱儿视线落到兰雅手指上,几乎占满了杯身,万俟湚要拿过来,不是要碰兰雅的手? 想到自己牵过的手去碰别的女人,古萱儿眼神冷了下去,什么也没说,装作没看见。 万俟湚确实有点渴了,伸手去接的时候,顿在了半空中,他还是不太习惯去碰别人…。 万俟湚又收回了手:“你自己喝吧!”他拎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还没喝上一口就被古萱儿抢了过去。 “湚湚,谢谢你给我倒茶。”古萱儿笑着对万俟湚说,眼睛弯的像两个月牙儿。 万俟湚被古萱儿这么一夸,身后好似长出了一条大尾巴,高兴的左右摇晃。 “不客气。”万俟湚冷玉似的脸飘起两朵红云,他垂下眸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双手捧着,嘴边凝着笑去喝茶水。 兰雅仿佛没看到万俟湚对古萱儿的特殊和好,她低头喝着茶水,那双紧紧抓住茶杯的手泄漏了她的心思。 古萱儿把兰雅的动作看在眼底,一个女人用尽心思的去讨好一个男人,不如用尽心思让那男人来讨好自己。 这才叫手段。 一个时辰过后,马车行入了京城,古萱儿和万俟湚先下车,兰雅最后下来,大概是马车有点高的原因,她有些不敢下来,绝美的脸有些苍白的站在上面,双眸求救似的看着万俟湚。 “湚湚,秦大不是要带兰雅去大夫那里抓药么?我们去买需要的东西吧!”古萱儿可不管兰雅是否能下来,拉着万俟湚就走。 这个男人看过她的身子,咬过她的胸,就算是个混蛋,她会亲手捏死他,也不会把他让给别的女人。 古萱儿看到后面的秦大把兰雅接了下来,就要追上来,她冷冷一笑,把在马车里拿的点心放到万俟湚手上,见他要往嘴里塞,她阻止了他:“湚湚,我不希望后面有跟屁虫跟着,你能听懂我话,是吗?” 万俟湚点点头,眸中闪过不忍,还是用手里的点心朝秦大砸去。 万俟湚出手,本能的是杀招,秦大吓了一跳,拉着兰雅连忙躲开,肩部还是被打到了,剧烈的疼。 秦大捂着肩膀去找万俟湚和古萱儿,这可哪还有他们的身影? 另一处。 “湚湚,你做的真好。”古萱儿笑着夸奖。 万俟湚脸色绯红,眼睛盯着她的胸口:“萱萱,你说的,我们出来以后,你会好生待我的,你不能骗我。” 古萱儿顺着他视线看到自己傲人的大波,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却依旧温柔的笑道:“你什么都听我的,我自然会好生待你。” 顿了顿,又道:“湚湚可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哦!否则,我们就真的一拍两散了。” 万俟湚急忙抓住古萱儿的双手:“我不要和萱萱一拍两散,不要。” 尚书府。 “还没有找到人么?”古雲臣看着管家,脸上满是着急。 “回老爷,整个京城都找遍了,没有人看到大小姐身影。”管家说道。 古雲臣急的来回踱步:“都两天了,怎么还没找到人?萱儿到底去了哪里?” ------------ 第八十章 共处一室 “老爷,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进来。 “什么?萱儿回来了?”古雲臣急忙抓住小厮的手臂:“萱儿在哪里?快带我去。” “大小姐刚进大门,奴才就来禀告老爷了。”小厮气喘呼呼的说完,就转身给古雲臣引路。 古雲臣看到古萱儿回来,又是高兴又是气愤,他走到古萱儿面前,手指发抖的指着她:“你…你…这些天去了哪里?” 古萱儿朝身后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我的护卫身体不适,我去照顾了他两天。” 古雲臣这才看到古萱儿身后的“护卫”,他惊的心中一颤,老夫人曾告诫他不可得罪此人,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古雲臣脸色青白一阵,有些气愤的对古萱儿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别忘了,你就快要嫁给鬼王了,怎么可以去照顾他?” 古雲臣虽然也不想古萱儿去嫁给鬼王,但是现在亦是没有办法了,府上就剩下古涟漪和古萱儿,古涟漪现在怀着肚子,而且腹部又腐烂成那个样子,是没有办法送去和鬼王成亲的,唯独古萱儿可以嫁出去,而且老夫人态度坚决,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古雲臣也没了办法。 古涟漪出了那样未婚先孕的丑事,现在又弄成这幅模样,让古雲臣一直耿耿于怀,他断然不想古萱儿走古涟漪的老路,和一个来路不明的护卫搞在一起。 闻言,古萱儿脸色冷了下去,本以为古雲臣这个父亲是最不愿意她嫁给鬼王的,没想到现在却变的…。 古萱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怎么不可以去照顾他?他是我的护卫,护得我安全,鬼王算个什么东西?他克死了那么多妻子,我嫁他之后,也是短命一条,我为何要去在意那些?”古萱儿动气了。 说句不好听的,若她只是一介弱女子,送到鬼王那里,相当于去送死的,既然这个家里的人都不管她的死活了,她为何要在意他们的感受? 古雲臣没想到古萱儿会这样的和他顶嘴,当下气的不轻,双眼怒瞪:“你给我闭嘴,这些话也是你能说的?” 古萱儿冷笑:“为何要闭嘴?我说的句句属实,难不成父亲以为去嫁过去之后是去享福的?能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呵呵…。 我出嫁当日,父亲还是给我准备好一副棺材吧!等着女儿尸体被抬回来,好及时安葬。” 啪! 一个耳光甩在古萱儿脸上,古雲臣气的发抖。 “你这不孝女,我要打死你。”说着,古雲臣又要去打古萱儿。 万俟湚忽然出手抓住了古雲臣的手腕,凤眸闪过阴沉,捏的古雲臣直呼痛,头上冷汗津津。 “是啊!我不孝,父亲就当没我这个不孝女好了,湚湚,放开他,我们走。”古萱儿脸上印着鲜红的巴掌,古雲臣这一巴掌打的不清。 临走时,万俟湚对古雲臣压低声音道:“这一次,我饶过你,若是还有下一次,我直接废了你这只手。”顿了顿,又道:“你是萱萱父亲,我才对你格外开恩,若是旁人…。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古雲臣脸色苍白一片,背脊发凉,他几乎不敢和万俟湚对视,让古雲臣害怕的人,整个京城没几个,除了皇上就那几个位高权重,手段阴狠的主。 可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是个护卫,为什么让他心颤抖成这样?甚至觉得这男人的威严丝毫不在皇上之下? 他会是什么人? 古雲臣忽然想到京城中那位来了不久的邪王,关于邪王的传闻,整个朝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古雲臣脸色巨变,莫非这男人就是邪王? 这时,万俟湚已经松开了古雲臣的手腕,跟在古萱儿的身后,收敛了戾气,他像一个普通的护卫,以古萱儿为主子。 古雲臣看着万俟湚的背影有些发怔,喃喃自语道:“不,他不会是是邪王,邪王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给萱儿当护卫呢?” 古萱儿回到小院,小红玉开心的眼泪掉下来,大小姐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只说出去溜溜,这两天老爷派出去找的人都没有大小姐的消息,她怎么能不着急? 小红玉抱着古萱儿又哭又笑,脸上表情精彩,当她无意识的碰到古萱儿的大波时,忽然身体抱了一个空,摔趴在地上。 小红玉惨兮兮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一张冷雨精雕的脸,那双看着她的凤眸有些凉飕飕的冷意,薄唇吐出来的话更是让小红玉差点又摔一个狗啃泥。 “萱萱的大波是我的,你不能碰。” 唰! 古萱儿脸上充血,这妖孽…怎么能如此的不要脸?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他来宣誓她的大波是她的,让她的脸往哪里搁? “臭丫头,听到没有?你不能碰我的大波。” “……”小红玉。 大小姐的大波什么时候成影护卫的了?小红玉脸色通红的看着古萱儿,仿佛求证似的。 古萱儿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她转过头去看门外,清了清嗓子说道:“湚湚生了一场病,大夫说要吃一段时间的药才能痊愈。” 小红玉眨了眨眼睛,所以呢?现在影护卫是胡言乱语? 古萱儿朝小红玉点了点头,主仆两人把万俟湚当成了神经病。 “小红玉,你收拾一下东西,不重要的东西就不要带了。”古萱儿忽然说道。 “大小姐,你刚回来就要奴婢收拾东西,我们是要出府么?”小红玉不解的问道。 古萱儿眸中冷意一片,古雲臣今日说出来的话真是让她寒透了心,这个家不住也罢! “是的,我要离开尚书府。”她还不信,除了尚书府,就没有她容身之处。 小红玉看到古萱儿眼中的寒意和那鲜明的巴掌印,她有些为古萱儿心疼,什么都没说,去收拾了东西。 这个尚书府没有人心疼大小姐,他们只顾着三小姐,就连三小姐做了那样下贱的事情,他们还是把三小姐护的好好的,有谁真正的关心过大小姐? 不过,如今三小姐的日子也不好过,那肚子烂的,听说都生蛆虫了呢! 真是活该,三小姐当初那样陷害大小姐,想要害死大小姐,如今这叫报应,报应到三小姐头上了。 小红玉收拾东西的时候,万俟湚寒毒发作了,他本能的靠近古萱儿,眼睛往她胸口瞅。 古萱儿让万俟湚坐在椅子上,压低了声音说:“湚湚,你先忍耐一下,我先打发小红玉出去。” 万俟湚红着脸点了点头,想着等会儿可以享用萱萱的大波,他的薄唇扯起一抹浅笑。 古萱儿让小红玉先出准备点吃的,说是今天有点晚了,明日再出府。 小红玉自然不会怀疑古萱儿的话,放下手中收拾了一半的东西,走了出去。 古萱儿立刻关上门,看到万俟湚脸上有些红润,她真怀疑那厮是不是忽悠她的? 万俟湚见房门关了,像个大孩子一样走到古萱儿面前,只差没撒娇:萱萱,萱萱,喂一口,喂一口。 古萱儿脸上也有些发烫,被他盯着胸口,极不自然,她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像哄孩子一般:“湚湚,你先去坐着,我去里面脱衣服。” 万俟湚凤眸雪亮的看着古萱儿,嘴角凝着笑,像期待糖果的孩子,乖乖的坐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等着萱萱脱了衣服,送来美味。 古萱儿转身的时候没发现,万俟湚听到她说脱衣服那句话的时候,耳根子都红了。 古萱儿进去了片刻,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瓷杯,衣服完好,万俟湚眉头皱了皱,说好脱衣服的呢? 古萱儿走到他的面前,把杯子放到他手上,笑的像个狐狸:“湚湚,趁热喝吧!乖。” “……”万俟湚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萱萱,这是你从大波上取的?” “嗯!”古萱儿。 “……”万俟湚。 万俟湚无话可说,把杯子里的血喝了下去,没过一会儿,本来如寒冰一样的脸渐渐的恢复正常。 古萱儿看着万俟湚恢复正常,眸光微微闪了一下,袖口中的手指渐渐捏紧。 好一个万俟湚,居然给他玩这种把戏是吧? 这杯血是她从手腕上取的,根本就不是胸口的位置,他还忽悠她说什么要纯阳女子胸口最热的鲜血才能控制住寒毒发作,简直放屁。 万俟湚忽然觉得古萱儿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他抬头对上她眼睛的时候,见她温柔的看着自己,又觉得什么都对劲了,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给她装是吧?看她如何一步步撕开他的假面具! 哼! 古萱儿手指捏的很紧,小手的骨骼都泛着白,可她笑的很温柔,看万俟湚的眼神很温柔。 晚上,万俟湚说天天晚上坐椅子不好受,想要睡床。 睡床是吧? 古萱儿二话没说答应了,没准备两床被子,也没在床的中间放上装满水的碗,脱了外衣,睡到薄被中,就温柔的对他招手,让他快些脱了衣服上来一起睡。 一起睡! 万俟湚心脏砰砰砰,跳的厉害,手脚麻溜的脱了外衣,就上了床。 ------------ 第八十一章 城府至深 万俟湚瞅着古萱儿身上盖的薄被,手指动了动,到底是个皮子薄的,没好意思直接掀开钻进去,等着古萱儿先开口。 “现在还冷么?”古萱儿忽然问道。 万俟湚摇了摇头, “既然不冷就早点休息吧!”古萱儿说完,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合眼而睡。 “……”万俟湚直躺着,双眸看着上空,萱萱这是打算不给他盖被子,让他就这么睡一夜么? 深夜,静的只听见外面蝈蝈的叫声。 床上,一个黑影渐渐的靠近裹着薄被的古萱儿,如同暗夜中的妖兽一般,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一只幽灵似的手朝古萱儿的脸伸去,将要碰到的时候,被忽然睁开眼睛的古萱儿抓住了。 “万俟湚,你玩够了么?”黑暗中,古萱儿看着几乎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冷冷的说道。 “萱萱,有个蚊子在吸你脸上的血,我只是…想要帮你打死它。”万俟湚无辜的说道。 “……”仿佛印证他的话似的,古萱儿感觉到自己的右脸有点痒,她冷冷的盯了他片刻,他眼神并不作假,她甩开他的手,摸了一下脸,果然起了一个小饼,越挠越痒,她气恼道:“要你多管闲事?!” 此刻,古萱儿脾气有些不好,这一晚,为了抓包万俟湚装逼,她可是调息苦熬,谁知这妖孽如此狡猾,拿一只蚊子来做挡箭牌,哪里来的该死的蚊子?偏偏这种时候咬她的脸? 万俟湚被她一骂,缩了缩脖子,滚到一边睡觉去了。 古萱儿心情烦躁,在脸上挠了好几下,恨不得把那蚊虫叮咬的饼挠破才舒畅。 古萱儿坐起了身,下床掌灯,坐在铜镜前看了看自己的脸,这该死的蚊虫,饼咬的到不小,足有她小指甲盖那么大,还奇痒。 古萱儿从铜镜里正好看到万俟湚安然睡觉的样子,她心中非常不爽,挠着脸走到床前,在他身上拍了两下,他睁开眼睛。 “萱萱,怎么了?” “你看我的脸。”她指着自己脸上被挠出红快的饼。 “嗯!被蚊子咬了。”他知道啊! “湚湚,你说那蚊虫可恶吗?” “呃…可恶!” “蚊虫如此猖獗可恶的咬我脸,湚湚,你就替我把这房中的蚊虫全部消灭掉吧!” “…。”萱萱,你在说笑的吧?房间这么大,蚊虫那么小,他哪里能全部消灭? 古萱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傻看着我,快去吧!”她捂唇打了一个哈气:“好困啊!湚湚,如此重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明天早上也不要让我脸上再出现第二个蚊虫叮咬的饼。” 万俟湚很苦逼的被古萱儿赶下了床,看到床上的女人裹着被子又继续睡觉,他默默的搬来一个椅子,坐在她的床边,拿起她床头华丽的木扇,幽幽的对着她的小脸扇着。 古萱儿脸上扑来一阵温柔清爽的风,她睁开了眼睛,看到某妖孽幽怨的眼神,她朝他温柔的笑了:“湚湚真聪明,等会儿若是蚊子来了,你就用这扇子拍死它。” “……”万俟湚。 初晨,古萱儿醒来,入眼的便是一把打开的华丽木扇,被一只玉般精致的手指拿着,万俟湚睡熟在椅子上,几分乖巧,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仿若子玉精雕,没有一点儿瑕疵。 古萱儿心中感叹,这男人的肌肤真是好,白如玉也就罢了,连一个毛孔都看不见,真不知他如何保养而成的? 古萱儿从床上起来,万俟湚被惊动,也睁开了眼睛。 万俟湚第一件事就是看她的脸,没看到她脸上有第二个被蚊虫叮咬的痕迹,他松了一口气:“萱萱,昨晚我打死三个蚊子。”他竖起三根手指,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 古萱儿穿好鞋子,站起来,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手感真好,丝滑有弹性,极品,极品。 “不错,做的好,等会儿让小红玉给你早膳多加一个荷包蛋。”占了他便宜之后,古萱儿脸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万俟湚摸了摸自己被她掐的脸,凤眸闪了闪,套起外衣就追了出去。 古萱儿本是准备吃完早膳就离开尚书府,没想到宫中来人请她去一趟皇宫。 离开尚书府的事情暂且放下,古萱儿让万俟湚留在她房中不要乱跑,自己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古萱儿离开不久,忽然有一个人悄然无声的潜入了她的小院,看到小红玉,他隔空点了小红玉的睡穴,潜入了房中。 “主子,您已经好几日没有去皇宫了,皇上和太子他们已经起疑心。”来人单膝跪在地上,态度恭敬。 万俟湚背对着秦三,修长的手指轻捻着不足手掌一半大的芙蕖,清雅的莲香分外迷人,这么小的芙蕖,倒是少见。 “这几日是本王逼出寒毒的重要时刻。”万俟湚声音低沉的说道:“秦二,你不该来的。” “属下知道这几日对主子来说很重要,可是…墨王爷似乎已经察觉主子的行踪,属下怕墨王爷会对主子不利。”秦二道:“主子,恕属下直言,既然您需要古大小姐的血,为何不直接把她藏在皇宫中,这样不仅取起来方便,而且也非常的安全。” 万俟湚手指掐下一朵芙蕖,放在鼻尖嗅了嗅,目光幽深:“古萱儿这头狡猾的小豹子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好控制,若是能藏在皇宫,本王何须装成中毒理智不清时候的模样?” 也真是难得,他每次毒发都会大开杀戒,古萱儿居然能在他手里活下来也真是不简单,他真是好奇,古萱儿是如何把毒发时候的他哄的团团转,并且心甘情愿的跟在她的身边,听她摆布? 见秦二还要说什么,万俟湚不耐烦的摆了一下手:“好了,不必多说,本王自有分寸,你且回去。 对了,古萱儿去了皇宫,你且留意一下,莫让她在皇宫中被为难。” “是,主子。”秦二退了下去。 这时,小红玉醒了,她揉了揉头,感觉有些些奇怪,她怎么会睡在地上呢? 皇宫。 秦贵妃看到古萱儿来了,脸上扬起笑容:“古小姐,坐吧!” “臣女多谢贵妃娘娘。”古萱儿行礼,中规中矩的坐在秦贵妃对面:“不知贵妃娘娘叫臣女来可谓何事?” 秦贵妃笑着看她:“难道无事就不可以叫你入宫陪陪本宫么?” “臣女不敢。”秦贵妃如今冠宠六宫,堪比皇后,古萱儿可不觉得和这位秦贵妃走近了会有什么好事。她本就是一个女儿家,这朝中之事也与她无关,她并不想掺合进来。 “你这丫头,真是一点趣味都没有,本宫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罢了!看把你给吓的。”秦贵妃转脸又对屋中宫女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和古小姐要叙叙家常。” “是,娘娘。”所有宫女包括太监都退了下去,关上的房门中只剩下古萱儿和秦贵妃。 古萱儿有些不太明白眼前这位贵妃娘娘究竟要做什么? 秦贵妃见她有些拘谨,戴着蓝宝石指甲套的手在古萱儿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古小姐,你不必如此防着本宫,现在四下无人,本宫不妨和你说了,本宫对你,从来就没有敌意,也不会害你,相反。”她顿了一下,看着古萱儿说:“本宫还会帮你。” 帮她?帮她什么? 古萱儿有些莫名其妙。 “你还记得本宫给你的那个玉兰钗么?”秦贵妃问道。 “嗯!臣女放在了家中。”这和玉兰钗有什么关系? “你被古雲臣指定嫁给鬼王,为何不拿着玉兰钗来求助本宫?只要你开口,本宫会想办法让皇上指定古涟漪去的。” 古萱儿心中微讶,她没想到秦贵妃居然对尚书府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那秦贵妃也一定知道了古涟漪和太子的事情。 ——分割线—— 空中的烛卿墨发飞舞,身上的绯衣仿佛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又阴冷恐怖,他的凤眼渐渐的变成赤金色,嘴边凝着狂妄的笑,冷森森的盯着浩儿。 没有谁可以伤了他以后不付出代价。 看到浩儿被蓝绫拉入怀中,她护犊似的警惕的看着他,烛卿凤眸似乎看出了什么异样,他唇瓣勾起一抹古怪的笑,赤金色的瞳仁忽“姑娘,记住,两百年后,你的夫君会回来找你的,哈哈哈…。”烛卿狂妄的笑声渐渐消失,人也化作一条赤色的烛龙张狂而去。然竖立,像冷森恐怖的毒蛇般,忽然朝蓝绫的眼睛射去两道赤金色的光芒。 蓝绫皱了皱眉头,妖主那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妖主的名字叫烛卿?这是他留下的乾坤戒? 可是,烛卿为何要把如此宝贝留给她呢? “姐姐,你不准喜欢那只妖精。”浩儿怒气腾腾的声音拉回了蓝绫神智,她低头看着浩儿因生气铁青的小脸,朝他一笑。忽然,手指上多出一个东西,蓝绫抬起手看了看,一枚赤金色的院戒套在了她的中指上,她的脑中赫然出现两个字:烛卿。 “浩儿,你在说什么呢?”劫后余生,蓝绫心中一片轻松,想到烛卿走时留下的话,她又为浩儿担心起来。 ------题外话------ 大家懂得,明天重刷一下。 ------------ 第八十二章 一见钟情 古萱儿脑中闪过什么?莫非玉兰钗和那“东西”有关? 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才会藏皇家之子如此惦记? 只是可恨她没有获得那死去的“古萱儿”的记忆,若不然现在的疑惑就能迎刃而解。 忽然,古萱儿的肩膀被撞了一下。 穿着宫装的宫女低着头害怕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奴婢无心的。” 古萱儿肩膀被撞的有些疼,看到宫女一副惧意,她也知道这个皇宫之中生存不易,也没刁难宫女:“没事,你走吧!” 宫女没想到古萱儿这么轻易就饶了她,微微愣了一下,连声道谢,然后就走了。 古萱儿揉着发疼的肩膀,转头看着宫女离开有些的背影,眉头微蹙,如此大的道路,这宫女怎么就不长眼的往她身上撞呢?看那宫女离开有些慌张的神情,莫不是今儿做错了什么事? 古萱儿收回了视线,正要走的时候,一个双手环胸的少女站在了她的面前。 少女身穿淡蓝色宫装,腰系金镶玉,头饰繁华,宝蓝色的抹额坠在眉间尤为鲜亮,少女长了一副好面容,娇俏美丽,可那眼神,有些傲慢。 古萱儿不并不认得眼前的少女是谁?但从她傲慢的态度看,应该是个公主。 “古萱儿,本公主找你有事儿,你随本公主来。”夜琉璃说完,就转身先走,如同使唤自家下人一般。 古萱儿皱了皱眉头,直觉这位公主找她不会有什么好事儿,不太想去,这时,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走到她的身边,浑身散发出高手的气息,语气冷然。 “古小姐,请。” 若她再不走,岂不是真的要被“请”去? 古萱儿倒也不怕这位公主真的在皇宫中对她做什么?去一趟又何妨? 夜琉璃将她带到一间房中,让两名侍卫下去了,偌大的房内只剩下她和古萱儿。 “不知公主找我有何事?”古萱儿直接了当的问。 夜琉璃围着古萱儿缓慢的走了一圈,打量着她:“墨哥哥说你变了,果然是和以前有所不同,没以前那么花痴了。” 墨哥哥?她是说夜墨吗? 古萱儿固忽然想到夜墨有个胞妹,是当今的三公主,生的娇俏美丽,颇得皇上欢心。 这位三公主和夜墨感情最为深厚,处处维护夜墨。 莫非,眼前这位就是三公主,夜琉璃? “难道公主找我就是为了谈我以前花痴那点事?”古萱儿轻描淡写,仿佛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在意。 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花痴的又不是她。 夜琉璃眸色闪了一下,微微的勾起了唇角,手掌拍了两下,一个身穿飞鱼服的太监走了进来,他低着头,弯着背,恭恭敬敬。 古萱儿看了太监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只能静观其变,看这位三公主玩什么花样? 待那太监走近,正要跪下行礼,夜琉璃忽然伸手掀了他的顶戴花翎,瀑布般的墨发垂了下来,古萱儿眸色疑惑之时,夜琉璃嘴边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又抓住他飞鱼服的后领,往后一拽,那飞鱼服如一个偌大的风筝飞到了后面,那太监一身白色里衣,看上去和方才气质判若两人。 “沭月,把头抬起来。”夜琉璃道。 “是,三公主。”沭月低垂的脸渐渐抬了起来。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冠绝无双来形容也不为过,子玉雕刻的轮廓,眉目如画,右眼的眼角下一滴泪字,仿若含泪而生,他唇形完美,唇色绯然,虽是双膝跪在地上,却不亢不卑,另有一股傲骨,这才是最为难得的。 “公主这是何意啊?”古萱儿淡淡的收回视线,若是没有碰到万俟湚那样的妖孽,她或许看到这样的美男会失神,可和万俟那种极致完美的妖孽在一起久了,她对美男也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夜琉璃缓缓说道:“他是东沭派来的质子,乃东沭第一美妃所生,也是东沭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其身份足够高贵。 沭月在北晋皇宫足有十年,被调教的相当好,伺候人的功夫也是一流,古小姐可想尝试一番那销魂的滋味?” 足够高贵的身份就是被调教的相当好,来伺候人的?三公主如此说,是三公主自己傻呢?还是以为她傻呢? 质子,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弃子,这也能算东沭皇上最宠爱的皇子? 古萱儿感觉有些好笑,说道:“公主怎知沭月伺候人的功夫一流?莫非公主销魂过?” 夜琉璃瞬间变了脸:“古萱儿,你放肆。” 沭月抬头看了一眼古萱儿,又很快的低了下去,虽是很短暂的一眼,却闪过幽深。 古萱儿仿佛没看到夜琉璃铁青的脸,冷声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公主若是叫我来尝试男人,那就免了。再过不久我即将嫁给鬼王为妻,若是身子不洁,我又有何脸面出嫁?” 夜琉璃闻言,脸上怒气渐渐消了,眸中闪过诧异,很快又变成高兴,鬼王克妻,谁嫁过去便是一个死字,古萱儿也不例外。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你要嫁给鬼王?”夜琉璃故作惊讶。 “是的。” “那真是可惜了,鬼王的传闻,整个北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也是个可怜的,这次居然轮到你嫁给鬼王。 不如这样吧!就让沭月跟随你几日,至于你想不想动他,随你高兴。你也别和本公主说什么贞洁的破事,鬼王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你去了以后也活不过几日。 沭月这样的美男子是个难得的,本公主将他赏赐给你几日,算是看的起你,莫要拒绝了,本公主最讨厌不识抬举的人。” 三公主这是打算强行把沭月给她了? 古萱儿笑了笑:“既然三公主这样说,我若再拒绝就显得不识抬举,但有一点我还是要说。” “但说无妨。” “自从上次我死里逃生之后,我的性子就变的有些暴躁,沭月这样的美男在我那儿,若是被我失手伤了,我该如何向公主交代?”伤有小有大,小则静养,大则送命。 夜琉璃笑了,看了沭月一眼:“若他不能讨古小姐的欢心,伤了就伤了,这是他的命。” 沭月一直低着头,始终未说话,冷冷清清的仿若局外人,这般冷清的性子也算是调教好的?古萱儿十分怀疑。 “若真伤了,皇上那里…。”沭月虽然是个弃子,但她不过是个尚书府的嫡女,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的好,免的到时候飞来横祸。 夜琉璃无所谓的道:“父皇已经将他赐给了本公主,沭月现在的生死,本公主说了算。 但本公主丑话说在前面,你有了沭月以后,不许在见墨哥哥。若你再敢勾引墨哥哥,本公主饶不了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古萱儿心中冷哼,谁勾引夜墨了?这些日子,分明就是夜墨往尚书府跑,貌似有点勾引她的意思,这位三公主是不是把话说颠倒了? “只要公主能管好墨王爷的脚,我这一辈子也不会主动见他。” 古萱儿把夜琉璃气的够呛,手指捏的咔咔响,恨不得要抽古萱儿几鞭子才舒畅。 夜琉璃终究是忍了下来,让人把古萱儿和沭月送出了宫。 古萱儿扫了眼只穿着里衣的沭月,让马车停在了衣铺旁,她下了马车,走进铺子里买了一身外衣,上马车就丢给了沭月。 “穿上。” “多谢古小姐。”沭月彬彬有礼,这么一件普通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掩不住他的清贵。 古萱儿见沭月穿好衣服,就下了马车,让送她出宫的车夫先回去。 待马车走远,只剩下古萱儿和沭月,她打量着他,似要透过他的眼睛把他看透。 这男人身上清贵的气质绝非是一个甘愿做人玩物的质子,他如何到夜琉璃手中的,她不管,但此人现在跟着她,绝非被她玩弄那么简单。 古萱儿可不打算把沭月带回去,家里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孽,沭月跟她回去了也是分分钟死的命,她和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必要真的把他弄死。 古萱儿从腰间掏出一些银子放到沭月手中:“沭月,我不需要你伺候,这些银子给你,你自己找个客栈去住几日。” 她并不担心沭月会跑掉,夜琉璃既然敢把沭月放到她的身边,定是有所安排。 沭月容色有些惊讶,他极快的把银子塞到古萱儿手中:“这些银子沭月不敢拿,三公主让沭月伺候古小姐几日,沭月不敢违背三公主的命令,还望古小姐莫要为难沭月。” 看来,她在夜琉璃面前说的话并没有“吓到”眼前的这位质子。 古萱儿看了沭月片刻,见他心意坚决,她转身就走,沭月紧跟其后。 古萱儿直接来到一家客栈:“老板,来一间普通的厢房。” 客栈老板见生意上门,笑容满面:“好嘞,这是厢房的钥匙。”老板把钥匙交给古萱儿之后,看到沭月的容貌时怔了怔,笑着道:“小娘子真是好福气,有这般清绝无双的夫君相伴,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古萱儿脸色有些不要太好,乱点什么鸳鸯谱? 古萱儿正要说话的时候,沭月唇边扬起一抹高雅的浅笑:“多谢老板夸赞,我有如此佳人相伴,也觉得此生无憾。” “谁和你是…。”古萱儿话还没说完,就被沭月打断。 “娘子,我们上去吧!” 还要不要脸了? 古萱儿看到沭月对她眨了一下眼睛,本要脱口而出的话抿了回去,那客栈老板已经误解,她就是解释了,也只会被人家以为是她在害羞,而且,这两个人要一间厢房,不就给人暗示了么? 到了厢房,古萱儿把开门的钥匙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面色冰冷的看着沭月。 她还未开口教训沭月,他就跪了下去,冷清的说道:“若是古小姐因为刚才的事情责怪沭月,就惩罚沭月吧!” 他背脊挺的很直,这样跪着,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卑微,他有着一张锅国殃民的脸,说起话来却是冷冷清清,这样的男子让人有种想要征服的欲望。 然而古萱儿清楚的知道,沭月不是她的那盘菜! 古萱儿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沭月,忽然伸手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逼他直视自己:“你很喜欢低着头么?还是…你把所有的神色都藏在了这对浓密的睫毛之下? 别和我说,你跟着我没有任何目地,我不喜欢别惹和我玩小聪明,也别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你这张脸,若你这张脸真的管用,为何没能迷惑夜琉璃?反而被夜琉璃送到了我这里,任由我玩弄?你不觉得自己被这样送来送去很低贱么?” 最后这句话,古萱儿说的颇重。 沭月眸底微微波动了一下,眨眼的功夫又沉静如水,仿佛那波动只是别人的一个错觉。 “能伺候古小姐,是沭月的荣幸。”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眼波似秋水一般,流转之间,那泪字格外显眼,似有泪珠要滑下。 古萱儿的食指抚摸上沭月眼角的泪字,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听说眼角有泪字的人命都不会太好,一生有流不完的泪,是何等的凄凉?” 她顿了一下,指腹压着他眼角的泪字:“所以,你最好不要用这样含泪的目光看我,否则,我不敢保证下一刻会不会暴躁的把你抽哭。 你也知道,我性子不太好,看到不如意的事儿就会暴躁,故而,你最好不要让我不如意,不然,你的日子会很难过。” 她不懂怜香惜玉,这面前的男子虽美,可也不算香和玉,她没必要惜他。 沭月眼波流转,看着古萱儿:“沭月只想安然度过这几日。” 古萱儿松开他的眼角和下巴,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既然如此,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我这人也喜欢安稳,不喜欢闹腾。” “起来吧!我不是宫里头那些娇贵的公主,你没必要给我跪下。”古萱儿看着他道:“你虽然是质子,但好歹也是皇子,这样给人跪着,不觉得自己像个奴才么?” 沭月缓缓站了起来,听到她的话,眸中暗沉了一下,薄唇抿的像冰封一般,虽然很短暂,但古萱儿还是捕捉到了。 果真是个心有城府的主儿。 越王勾践忍辱负重,卧薪藏胆灭吴王夫差,沭月忍耐十年,未免不是在等待时机,回到自己的国家,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但这些东西和她无关,她不想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 古萱儿丢下一些碎银子在桌子上就离开了,该说的话她已经说到位,沭月不笨,他听的明白。 尚书府。 古萱儿回来之后,就被万俟湚抓住了小手,他的寒毒又发了,浑身又冰又冷,睫毛上都覆了一层寒冰。 万俟湚上了一次古萱儿的当,这回可不愿意她去“脱衣服”,他蹭着古萱儿暖和和的身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的胸口。 古萱儿被万俟湚看的小脸有些发烫,推了推他,妖孽不动,她冷下脸:“湚湚,别闹,我去取血给你。” 万俟湚挨着她不撒手,声音颤抖的说道:“萱萱,我好冷,你不要走,不要走。” 古萱儿一掌拍死他的心头有了,他不让她走是想要干嘛,她并非不知,真当她的便宜那么好占? “行,我不走,我就这样让湚湚靠着,若是湚湚觉得这样也能治疗寒毒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她的很温柔,可这话停在万俟湚的耳朵里…。他浑身一个哆嗦。 她这是不打算给他血了么? 最终,万俟湚还是放开了古萱儿,她走进去取了血给他,当他喝下之后,忽然一个东西从古萱儿的袖口内跑出来,咬了万俟湚手背一下。 那东西赫然是一个毒蜈蚣! 万俟湚手中的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他的右手手背以肉眼可见的数度变黑,这可吓坏了古萱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袖口中怎么会藏有毒蜈蚣?这毒蜈蚣一直没咬她,却在万俟湚治疗寒毒的时候咬了他,这到底是谁安排的? 古萱儿脑中一团糟,想到沭月,想到夜琉璃,也想到夜墨,甚至想到夜无风,可他们之中除了夜无风想要杀万俟湚,还有谁会这么做? 沭月么?沭月是一个弃子,他为何要这么做?还是受了谁的命令? “湚湚。”古萱儿心中焦急万分,看到万俟湚封了手上的穴道,但那整个手已经有一大片黑色,她的心好似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很是难受。 “萱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万俟湚像个受伤的孩子,看古萱儿的眼神都让人觉得有点痛。 古萱儿本能的摇头:“不是我,我没有要这么做。” “可这毒蜈蚣是你从宫中带回来的,萱萱,你是否怨我吃你的血,所以…所以…想要害死湚湚?”他的眼中滚动着晶莹的水雾,刺痛了古萱儿的眼睛。 “我没有。”古萱儿低吼,不知道是因为万俟湚对她的误会,还是自己带了这毒蜈蚣伤害了万俟湚,她对自己懊恼? “湚湚,这毒血不放掉还是会蔓延的,我帮你放掉吧!”她拿出手术刀,除了想到能放掉毒血,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治疗蜈蚣毒。 万俟湚对她摇了摇头,这个举动相当于不再信任:“老神医说我寒毒发作的时候不能受伤,否则将会武功全废,成为废人。” 古萱儿手中一滑,手术刀掉在地上,武功全废?这么严重? 万俟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水雾聚在眼眶边,好似要掉落下来,最后一眼,他离开了,古萱儿愣愣的站在原地,脑中昏昏沉,她没有去拦他,没有那能力帮他治疗,拦又何用? 或许,他已经心中认定了她是想要害他武功全废。 古萱儿回过神来,一脚踩死了地上那只蜈蚣,她气恼的出了门。 “大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就要出去?”小红玉走进小院,正好和古萱儿迎面。 “有事,今夜也许不回。”古萱儿丢下话,就走了出去。 小红玉瞅着古萱儿冷气嗖嗖的背影,是谁惹大小姐生这么大的气? 古萱儿首先来到沭月住的客栈,一脚踢开客栈的房门,看到在床上休息的沭月,她冷着脸走过去,掀开沭月的被子,一把揪住沭月的衣领,脸逼近他的脸,鼻尖几乎贴在他的鼻尖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沭月感觉到寒气逼近,她的容貌已经贴了过来,问出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脸上,沭月皱了皱眉头:“沭月做了什么?” “你在和我装蒜?”今天,最有可能在她身上神不知鬼不觉藏毒蜈蚣的非此人莫属。 夜琉璃把沭月强行给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怀疑夜琉璃有什么目的?她本以为没有把沭月带回尚书府就会什么事都没有,原来她想的太简单了。 “沭月什么也没做。”他被她揪着衣领,却不显狼狈,清冷的话非常坚决。 “是吗?你什么也没做?”古萱儿的声音陡然变冷,忽然,手中变出一把手术刀,冰冷的刀面贴在他的脸上:“你信不信我毁了你这张脸?” 沭月看着她,眸色波澜不惊:“若是古小姐不信,就毁了沭月这张臭皮囊吧!” 古萱儿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没看到里面有任何异常,她才松开他,皱着眉头坐在他的床边。 若那毒蜈蚣不是沭月所为,难道是夜琉璃亲自藏的?若是夜琉璃做的,她何不借沭月的手? 沭月整了整衣领,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外套,看着脸色异常冰冷的古萱儿,缓缓说道:“古小姐是遇到什么难题了么?或许沭月可以帮你解答。” 古萱儿转头看着沭月,冷冷的说道:“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沭月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好似昙花一现:“若沭月说让古小姐帮助沭月离开北晋呢?” 古萱儿冷笑:“你倒是看得起我,只可惜我没那能耐。” 沭月摇了摇头,忽然靠近她:“不,你是最有这能耐的人。” 古萱儿抿唇不语,她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沭月根本就没和她说实话,她也不会冒那不必要的风险把他弄出去。 见他靠的太近,古萱儿挪了挪身子:“别靠我太近,我对你没兴趣。” 沭月非但没有停下来,还故意凑近古萱儿,长臂一伸,把她扑倒床上,上半身压了下来,眸波流动,魅惑天成,他的唇瓣贴在她的脸颊边:“是沭月魅力不够让古小姐动心么?可…沭月从见到古小姐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那该怎么办?” 古萱儿欲推开沭月,他忽然把她抱住,唇瓣压在她的脸颊上:“就让沭月伺候古小姐一次吧!若不能天长地久,一次露水鸳鸯也可让沭月怀念一生。” 古萱儿感觉到脸颊被吻着,心中烦躁无比,别和她说什么一见钟情的鬼话,骗小孩子还差不多,骗她?下辈子吧!那是她用来忽悠万俟湚的。 “好啊!既然沭月对我如此情深,那我就满足沭月一次心愿,脱吧!”古萱儿答的很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沭月微微一愣,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抬起脸,看着朝他温柔浅笑的女子,他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她。 “怎么,沭月不是要来一次露水鸳鸯么?此时不脱,更待何时?还是…沭月只是说的玩玩,当不得真?”她说的很温柔,却句句凌厉。 沭月眸色变深,也就眨眼间的功夫,他跨坐在她的身上,脱下身上的衣服。 美玉一般的肌肤露出来,古萱儿看的眼睛也不眨:“肌肤如玉,线条优美,不肥不瘦,精壮有力,嗯!这种身材应该持久力比较强,不错。” 沭月怎么也没想到这口口声声说对他没兴趣的女人会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身材评头论足。 什么叫持久力强? 古萱儿仿佛洞悉了他的想法,视线移到他的胯下:“不过,具体的持久力,还要看你脱掉这一件。” 顿时,沭月明白了,极好的容颜渐渐变红。 “沭月,你在想什么呢?”跟她玩?玩死你!反正脱的是他,她也不少一块肉。 沭月嘴角微微的抽动,这女人到底要不要脸?怎么能如此的下流? 到了这一步,沭月已经骑虎难下,看着古萱儿还算好看的小脸,沭月朝她清冷一笑,修长的腿在她身上移开,真的脱了下来。 做戏做全套,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他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古萱儿可不打算给他做全套,极快的点了沭月的穴道,啪的一个耳光甩在沭月脸上,打的他红了半边脸。 “不要脸的东西,还真打算强买强卖?” 沭月被古萱儿打的脑子一懵,再好的脾气,也冷下了脸,森然的盯着古萱儿。 让他脱的是她,现在又反过来给他一巴掌,说他不要脸,是不是太过分了? 古萱儿目不斜视,拎起被子就盖在他的身上:“瞪什么瞪?再瞪,我就挖了你的眼睛。”拿起手术刀,真的要去扎沭月的眼睛,他忽然闭上了。 “我早就告诉你,不要和我玩什么小聪明,你偏不听,非得我对你动手,你才满意。” 沭月被气的够呛,他在北晋十年,虽然是个被废弃的质子,也受过一些委屈,但从未像今天这般被羞辱。 古萱儿,你真是够狠! 若换做平时,古萱儿不会如此对沭月,今日万俟湚被毒蜈蚣咬伤,又误会离开了她,她心中本就十分烦躁,沭月这个时候来惹她,不是在触碰虎须么? 古萱儿临走的时候又留下一句:“沭月,你给我记住,若还有下次,我直接把你丢去勾栏院,让你好好的快活,快活。” 勾栏院是京城有名的青楼,那里的女子若看到沭月这等容貌绝尘的公子,还不如狼似虎的扑过来?不要银子也心甘情愿了。 古萱儿离开后,沭月忽然睁开眼睛,他冲破了穴道,冷然的看着被关上的房门。 好一个古萱儿,本殿记住你了! 古萱儿走在路上,脑中一直在想着毒蜈蚣的事情,忽然,她想到那个撞了一下她肩膀的宫女,那时候她正想着秦贵妃送给她的玉兰钗,并没有留意那宫女,现在想来,那宫女行为确实有古怪。 皇宫中的宫女都是被女官调教好之后才派出来做事的,行为不可能如此莽撞,而且,那宫女离开的时候神情闪过慌张,她是看到了,不过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来,定是那宫女无疑了。 那宫女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何要伤万俟湚? 古萱儿越想越琢磨不透,她忽然想到一个人,和万俟湚拥有同一张容颜的邪王,莫不是宫中的人要对付的不是万俟湚,而是邪王? 古萱儿浑身一震,心中某个真相急切的想要证明,可万俟湚那混蛋已经跑了,她就是想要问,也找不到他人了。 对了,万俟湚定是回庄子了,她要去一趟庄子,把这事情弄明白。 古萱儿租了一辆马车,连夜赶到庄子,她没敢让车夫把马车停在庄子门前,而是没到庄子,就让车夫把她放了下来。 古萱儿步行了一段时间才到庄子门口,敲了敲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没有人来开门,敲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开,她轻功还不行,只能翻墙进去,吃了好大的力才翻进去。 “万俟湚在哪里?”古萱儿看到秦老,就拦在他面前,直接问道。 秦老闻言,惊的眼皮子一跳,翘着兰花指:“你把我家小祖宗弄丢了?” 古萱儿暗叫一声不好,万俟湚没回庄子? “他自己离开了,我现在急着找他,告辞了。”既然庄子里没万俟湚,她还在这里干什么? “古萱儿,你不许走,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家小祖宗自己离开了?你把他骗了出去,你就该把他换回来,古萱儿,你不许走……”秦老气喘的追了半截路,直到古萱儿背影像兔子般快速消失,他气的用兰花指狠狠的指着古萱儿消失的方向:“坏丫头,算你跑的快,下次别让我追到,不然,我饶不了你,把我家小祖宗骗出去不说,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回来,哼!” 古萱儿坐马车回到尚书府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正午时分,一夜没睡,她累的够呛,整个人精神都不太好。 没找到万俟湚,古萱儿从心急到淡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邪王已经和她达成某种协议,她相信不久之后,她会和邪王再见面,那她就从邪王入手。 湚湚,你最好不要让我查出来你就是邪王。 古萱儿睡了一觉,这一觉睡的特别沉,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醒。 古萱儿起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胸有点疼,她摸了摸,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这位置不就是万俟湚咬的地方? 自从她从手腕上取血,胸上就没疼过,怎么会忽然疼了起来?古萱儿郁闷的拉开衣裳,看到胸口的牙印变成新的时候,她小手捏成了拳头,狠狠的砸在床上。 万俟湚,你这个混蛋,天杀的混蛋! 你最好不要被老娘逮到! 此刻,皇宫中。 邪王慵懒的睡在软塌上,右手戴着一个很薄的黑皮手套,让人看不出手的颜色,软塌旁边的有一个精致小巧的鎏金兽香炉,苏合香的香味弥漫了一屋子。 一个黑影闪了进来,软塌上的邪王眼皮子都未抬,手中把玩着一把华丽的木扇,这正是从古萱儿床头边拿来的,现在成了他的私有物。 “主子,夜墨和夜无风那边已经有所动作,您看是否要把他们的人…。”秦二做了一个刀手抹脖子的动作。 邪王灵玉般的手指抚过木扇上的孔雀翎,宛如抚摸着一件心爱的东西,薄唇轻启:“不必,他们现在不过是试探本王而已,看本王是否真的无药可治,武功尽废,若是真的,就好将本王一网打尽,在皇上面前邀功。 他们如此费心费力的对付本王,本王怎好这么快叫他们失望呢?” 秦二道:“可他们已经动用了死士来对付主子,若不除掉,恐怕会对主子不利。” 邪王低沉的笑了,忽然抬起头,那双凤眸闪过妖异,看着秦二:“难道本王在你的心中就如此不堪一击?” 秦二低下头:“属下不敢。” 邪王低下头,视线又回到手中华丽的扇子上,指尖抚摸,凤眸诡谲:“对了,本王听说那小豹子最近有了新欢,叫什么…沭月,还是东沭第一美男,不过一个废弃的质子罢了!长的再美又何用?那小豹子看上沭月哪一点?竟真的把他领走了。 秦二,你觉得是那沭月长的好看?还是本王长的好看?” ------题外话------ 鱼爷:熬了一夜码的字啊!可怜兮兮…。 ------------ 第八十三章 扑倒反扑 秦二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细微的动作,没敢让邪王发现。 “主子风华绝代,俊美无双,霁月光风,武艺高绝,那东沭第一废弃的质子又怎么能和主子相比?”秦二马屁拍的挺溜。 邪王华丽的紫色袖袍拂动,乌金丝绣的云纹在他袖摆上仿若天上行走的流云,说不出的妖异,一个精致的小铜镜从袖口中拿了出来,他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 “本王也觉得自己比那什劳子东沭第一弃子好看。”他精致的薄唇微勾,凤眸幽幽,妖邪的让人不敢直视。 秦二低着脑袋,看着脚尖,他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手掌乾坤,运筹帷幄,聪明绝顶的主子在和一个被废弃十年的质子吃醋。 邪王看了半响,慢悠悠的把小铜镜收入广袖中,拿着华美的木扇轻轻的敲打着掌心,凤眸幽深,似在想着什么事情? 片刻,他对秦二道:“这几日那小豹子定会想法子来寻本王,你提醒下面的人给本王放机灵点。 还有,你去那什么福来客栈盯着沭月,他若有风吹草动,立即向本王禀告。” 秦二瞪头顶飘过一群呱呱叫的黑乌鸦,主子这次是真的吃上醋了! “是,主子。” 秦二消失之后,邪王缓缓打开华丽的孔雀翎木扇,指尖点在翎羽上轻轻的写了一个字,赫然是“月”字,最后结束的那一勾似刀锋一般厉。 “忍辱十年,可别让本王失望才好。” 话说另一头。 不出邪王所料,古萱儿很快就想法子进了皇宫,可惜没能如愿以偿的见到邪王。 古萱儿进入皇宫也不是单方面为了证明万俟湚就是否就是邪王,还有一方面,她想要查出上次撞她肩膀的宫女究竟是谁的人? 古萱儿并不想参与皇权争斗,可冥冥之中,她又觉得自己似乎卷进来了。 古萱儿不过是尚书府的嫡女,虽然被皇上亲封了“惠莲县主”,可在这皇宫中娘娘和公主们面前,她这“惠莲县主”又算什么? 既然“秦贵妃”向她表明真心,那这宫女之事,古萱儿就在秦贵妃面前提了一下,秦贵妃眼神沉了下来,没有二话,说是会帮她揪出背后作祟之人。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较多,古萱儿心中就像被扎了一根刺,特别是万俟湚对她的误会,让她心中怎么也舒畅不起来,这根刺不拔不快。 倒不是她有多在乎万俟湚,只是她心有不甘,不甘这莫名的黑锅背在她的背上。 古萱儿渐渐的冷静下来,反复琢磨了一下这几天发生过的事情,愈发觉得有人在背后布局,一盘精妙的棋局。她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很显然,她亦在棋局之中。 古萱儿在皇宫中没见到邪王,就知道那厮是故意避着她不见,心中冷哼一声,不见就不见,难道以为她非要见他不成? 古萱儿回到尚书府,准备来个守株待兔,她还就不信了,万俟湚今晚不来“吸血”,秦老说过,万俟湚需要饮七日的血才行,如今他已经饮了五次,还有两次,她不信逮不住他?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古萱儿缺心眼的在胸口上抹了迷药,很重的迷药,抹的时候,差点把她都迷晕了。 晚膳过后,古萱儿躺在床上调整了呼吸,准备苦熬一夜,等着那老妖上钩。 邪王知晓古萱儿鬼心思多,特别是他昨夜在她胸口加深齿痕后,她今晚绝对会有所防备。 夜过三更,邪王才飘进了古萱儿的房间,若现在是白昼,会看到他的脚根本就没着地,像鬼魂一样的飘了进来,没有发出一丁点儿脚步声。 这是需要多深的内力才能如此“行走”? 他今夜穿了一身墨色锦服,最易融入夜的颜色,飘到床边,邪王瞅着床上已经“熟睡”的女子,精致的唇角勾起一抹极美的弧度,两根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隔着薄被就要点在她的身上。 幽冷的气息逼近,古萱儿突然睁开眼睛,一掀薄被,盖住他的手指,身子如矫捷的豹子般朝他扑去,却出乎意料的顺利将他扑倒在床上。 “半夜三更偷入女子闺房的色胚,今夜我看你往哪里跑?”古萱儿长腿压住他的双腿,手肘顶在他的胸口,将他牢牢的压在床上,她和他的脸近在咫尺,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又怒又寒。 “呵呵…。”他轻笑,似拨动了低幽的琴弦,笑止:“原来本王在小萱儿的心中是个色胚,这真让本王伤心呢!” 本王? 古萱儿心中冷笑,她今夜等的可是万俟湚,邪王这只妖人却来了,说明什么? 她倒要看他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一段时日不见,小萱儿的武功精进不少,本王给你的那本武功秘籍,你应该基本学完了吧?” “嗯,托您的福,那本武功秘籍我已学完,而且…用起来似乎也感觉不错。”古萱儿手肘故意在他胸口加重力道,将他制服的感觉真是好呢! 邪王被她手肘顶的胸口有些发闷,微微蹙了一下眉,这只狡猾的小豹子以为学了一点武功就可以在他面前无法无天了么? 瞧这话说的猖狂劲儿! “对付江湖三流是没有太大问题,若要遇到高手…。你这点不扎实的武功也是别人手下败将的命儿。”他话说完,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弯成鹰爪,锁她咽喉。 危险逼近,古萱儿不得不移开手肘,反攻他的鹰爪,岂知,锁喉不过虚晃一招,他擒住她的右臂,往床上一扔,整个人如同巨大的妖兽袭来,画面颠倒,男上女下。 他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左右捏住她的手腕,钉在床上,小腹一沉,古萱儿顿时感觉他的重量压在身上,半点也动弹不得。 “如何?”他凤眼微挑,眼尾拉长成邪魅的弧度,好似在问她服是不服? 如何你个混蛋! 古萱儿眼睛一闪,抬脚往上踢来,这一招若是把握的好,会直接踢到他的后脑勺,将他踢晕过去。 可邪王是何人? 他嘴角轻扬,讥嘲的笑了,凤眼中的光泽似在笑她不自量力。 他背后像似生了眼睛,捏住她手腕的右手往后一拍,她的腿仿佛中了软筋散,无力的垂了下去。 古萱儿一只手能活动,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忽然寒光闪过,一把手术刀贴在他的脖子上。 “现在如何?”若是这一刀下去,他不服也得服。 好阴险狡诈的一只小豹子,声东击西,就是为了给他这致命一击? 他忽然笑了,笑声大的可以震醒四方熟睡的人,他如此肆无忌惮的笑着,古萱儿真是割破他喉咙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闭嘴。”他难道想把尚书府的人惊醒么?他堂堂一个邪王夜闯她的闺房,这样传出去成为别人的笑柄,这样真的好么?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小萱儿有本事就让本王闭嘴啊!”他暖昧的说完,又猖狂的笑了起来。 古萱儿眸中闪过深冷的光,弄死你,你丫的就闭嘴了。 古萱儿也如此做了,手术刀毫不留情的割去…可怎么也割不去半分。 他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指夹住了她的手术刀,幽幽叹道:“小萱儿真是个狠心的,对本王一点也不留情。” 古萱儿盯着他手上戴的黑色手套,眼底眸中情绪翻腾,若不是手有问题,戴什么手套? 古萱儿愈发觉得邪王就是万俟湚,心中愈发来气,这挨千刀的下流胚子,分明一个内外皆骚的货,还要跟她装逼,装纯情? 咬她大波咬的可爽啊? “我若有本事弄死你,你不就闭嘴了么?”还是永远的闭嘴。 “啧啧!本王发现小萱儿这张嘴真是让人不太喜欢。”他夹着她手中的手术刀逼近她的唇瓣,冷幽的说道:“本王削了你的唇瓣可好?” 古萱儿被他幽冷的凤眸盯的背脊发凉,感觉到手术刀已经贴在她的下半唇上,她抿紧了唇瓣,一言未有。 事实证明,她若说一个字,她的下半唇就会被手术刀割伤,那冰冷的凉意贴的太近了。 “啧啧,瞪本王?”另一只捏住她手腕的大掌忽然在她手腕处的某个穴位捏了一下,一阵麻意传来,她的手软了下去,就连另一个拿着手术刀和他对抗的手也软了下去。 该死的妖孽,你想做什么? 瞪瞪瞪! 不能开口只能瞪! “听说三公主送了小萱儿一个标致的男宠,伺候人的功夫一流,那男宠是否已经掳获了小萱儿的心?让小萱儿忘了自己的对象和本王呢?”大掌忽然伸入她的衣襟,隔着黑色的手套,捏了一把。 古萱儿感觉一个皮面在她胸口捏了一把,力道不轻不重,却足够下流的,她身子一颤,紧抿的唇瓣有些发白。 “小萱儿怎么不说话?噢!本王知道了,小萱儿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那小白脸好像叫沭月是吧?他在皇宫十年,可谓各种调教,床弟之欢,他也是精通无比,技术高超,他是如何伺候你的?说来本王听听,也满足一下本王的好奇心。”他漫不尽心的揉捏着,古萱儿却是水火之中,羞的脸都红了。 沭月精通床第之欢关她屁事?技术高超关她屁事?他既然这么好奇,自己去试试好了。 手术刀离开她下半唇的那一刻,古萱儿夺口而出:“沭月技术通天,世上人皆不能比…。” 她还真敢说?邪王脸色阴沉下去…。 “只有亲自尝过,才知其中妙处,邪王既然好奇,何不自己亲自去尝试一下? 我这人的优点就是大方,邪王若是喜欢,就把沭月领回去爽爽好了,我不介意,沭月现在就在福来客栈,邪王现在去了正好销魂一场。”赶紧滚吧!她今天已经不想和他多啰嗦,也不想揭穿他就是万俟湚。 她手脚皆软,还揭穿他做什么?揭穿他,他岂不是更有理由咬她的胸? 邪王听见她毫不把沭月当回事儿,心中一阵莫名的舒服,揉捏的动作也轻缓不少。 “小萱儿还真是大方,不过,那沭月从十二岁进宫就被当作玩物,不知伺候过多少人,那样残败的身子,本王嫌脏。”美貌的质子在皇宫被当作玩物并不稀奇,还记得早些年,他回到皇宫,皇上还把沭月装扮成绝美诱惑的少女赐予他,不过,被他拒绝了,他向来没有龙阳之癖,要个貌美的男子做什么? 十二岁就被当作玩物? 古萱儿心中微讶,她实难想象,沭月那样傲骨清冷的人面对如此肮脏不堪的对待是如何忍耐下来的? 十二岁,本该天真无邪的年龄,却被送出国土家乡,遭受那样的摧残,这大概是沭月一生都无法释怀的痛吧! “小萱儿,你在同情沭月?”他忽然用力捏了一下,她疼的皱起眉头,想骂“混蛋”。 终究,她忍了下来,比起沭月遭受的,她现在的忍耐不值一提,就当被狗爪摸了,没什么大不了。 古萱儿瞅了瞅窗外,一片漆黑,月亮都躲进了云里,什么时候才能天亮? “我在同情自己。”沭月的遭遇确实让人同情,但这就是命运,注定的,更改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同情也无济于事。 邪王心情愉悦的笑了:“小萱儿真是一个明白人。” 下一刻,古萱儿就知道他口中的“明白人”是什么意思?! 衣襟被他手腕拂下肩头,雪白的锁骨和肌肤暴露出来,未等她开口,他就低下头去…。 这一次的痛那么清晰,咬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万俟湚啊!万俟湚,你这混蛋骗子啊!亏老娘一直把你当作心思纯洁好调戏的小清新,没想到你本质是个老流氓! 万俟湚血吸到一半,整个脸一沉,压在她的胸口,昏了过去。 古萱儿含泪仰天长笑,混蛋东西,终于被老娘暗算了吧!为了逮你,老娘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 第八十四章 次日,日上枝头,明媚照人。 古萱儿立在房中,手中端着一碗清水,朝被绑在椅子上男人冷玉似的脸泼去。 万俟湚脸上一凉,淋湿的羽睫颤了颤,水珠滑落眼皮,他蹙着眉头渐渐睁开朦胧的凤眼。 好凉的水! 冷不防,脸上又被泼了一碗水,寒冷钻入他的眼睛,凉水从他精致的下巴滚入衣襟,冷的他心口一个寒颤。 这水…参了冰才会这般冷。 “这夏天燥热,人的脑子容易犯糊涂,我便让小红玉拎来了一桶加了冰块的凉水,亲自伺候湚湚起床洗簌。 湚湚,感觉如何啊?”古萱儿声音温和,眼中冰冷一片,手里还端着一碗冰凉的水,随时准备泼他。 被冷水洗过,万俟湚的凤眸格外冷幽明亮,似寒坛中的两盏雪灯,他的薄唇有些冰白,被冷水润过,亦显得色泽冷白且诱人。 万俟湚冷幽的视线落到古萱儿手中的碗上,薄唇微微扯动,似冷哼,似不屑。 “感觉还不错。”他没否认自己是万俟湚。 “不错…那就多来几碗吧!”古萱儿笑的温柔似水,手中的凉水毫不留情的朝万俟湚的脸泼去。 不过瘾! 弯身,又一碗凉水泼去,连续几次,万俟湚的发湿了,衣襟也湿了,那张脸犹如冰水里打捞上来的冷玉冰莲。 极美,也极冷! 古萱儿不怕,这次他真的惹恼她了! 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万俟湚这种无耻到境界的妖孽,欠泼! 古萱儿瞅着万俟湚冷玉生怒的脸,忽然伸手捏起他精致的下巴,让他仰视自己,右手中装满冰水的碗朝他扬了扬:“现在感觉还好么?若是湚湚喜欢,这一桶冰水给你当头淋下都没有问题。” 万俟湚怒极反笑,凤眸妖异的盯着她吗,极冷的声音:“试试。” 试试是什么意思? 威胁她么?以为她不敢? “如你所愿。”她最不喜欢别人威胁她,特别是被她捏在手里的人,已经失去了威胁她的资格。 一碗凉水从他头顶倒下,如水帘一般挂下他的脸,滴滴答答,清美极了。 “爽吗?”她泼下去的感觉是极爽的。 爽? 万俟湚朝古萱儿诡异一笑,忽然甩了一下脑袋,脸上挂下的水珠尽数甩到古萱儿的脸上,冰冷的寒意飞溅到她的眼睛里,迷的她急忙闭上眼。 “爽!”万俟湚愉悦的道。 古萱儿手背擦掉眼睛里的凉水,看到万俟湚脸上欠扁的笑,她弯下身拎起还剩下半桶冰水的木桶,对着万俟湚的头顶:“既然湚湚如此喜欢这种爽的感觉,我就让湚湚一爽到底吧!” 哗啦啦! 凉水劈头盖脸的倒了下来,万俟湚被淋的几乎睁不开眼睛,整张脸有些病态的苍白,即使寒意钻骨,冷的发颤,他也没有吭半声。 这次,为了防止那妖孽又把水珠甩到她的脸上,古萱儿淋完他就退后三尺。 “小萱儿,气消了么?”他再次睁开眼睛,薄唇中吐出来的话让古萱儿微微一怔。 他在问她气消了么? 他被淋成这样,甘愿受寒,只为了让她消气? 古萱儿心中摇头,这老妖藏的如此之深,连她都被骗了,她还能相信他么? 肯定是不能的! “万俟湚,你又想要玩什么花招呢?”这气,难消着呢! 万俟湚浸了寒气苍白的脸看着古萱儿,凤眸幽幽,无论他身子怎样的虚弱,他给人看上去的感觉都是强势的存在。 他朝她诡异一笑:“对你,何须玩花招?”说罢!他浑身一震,绑住他的绳子啪啪断开,震飞出去。 古萱儿心中暗到一声不妙,知晓这老妖内功深厚,本以为下了足够的迷药和软筋散就可以摆平他,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瞅着万俟湚从椅子上起身,浑身几乎湿透的朝她一步一步走来,古萱儿有种转头就跑的冲动。 可这冲动很快就被古萱儿安耐住了,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跑不掉。 古萱儿瞅着万俟湚苍白虚弱的脸,心头琢磨着若是真打起来,她有几分胜算? 古萱儿手指刚动,还未来得及出手,就看到万俟湚手中捻起一根深冷的银针,她的眼睛仿佛被银针的寒光刺了一下,手指渐渐松开。 算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她何必与他一般计较? “小萱儿,你的筋脉是本王替你打通,你练的武功秘籍,本王在十年前就已经练过,就凭你那三流的功夫也想对本王出手?”以为爪子锋利了就可以挠他了么? 古萱儿有些怵万俟湚手中的银针,他每往前一步,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腰身顶到身后的柜面,她五指按在柜面上,嘴边挤出一抹笑容:“呵呵…邪王说笑了,我哪里是您的对手?” 现在直到怕了?方才不是很会“欺负”他的么? 这小豹子就是一头欺软怕硬的主儿! 万俟湚身子忽然贴近她,将她整个人挤贴在柜面上,还挂着水珠冷寒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寒意传递而去。 古萱儿感觉到他的薄唇要压上来的时候,她皱了一下眉头,本能的转开脸,可这脸刚转到一半不动了。 脖子上悬着一根银针,还能动个屁啊? 万俟湚坚硬的胸膛压在她的胸口上,挤压的没有一点空隙,古萱儿脸色渐渐变红,没有哪个女人被这样挤压没有感觉的,特别是“波涛汹涌”的女人,这样会被压的喘不过起来。 万俟湚冰凉的薄唇几乎贴在她的脸颊上:“小萱儿,你说本王该如何回报你呢?”他刻意把“回报”二字加重。 他的气息吐纳在她的脸上,古萱儿一阵面红耳赤,眼神也有些飘然,小口喘着气,这样贴的太近了…… “报答就不必了,我做好事向来不求回报。”古萱儿真是佩服自己,面对这万年老妖的暖昧,她亦能淡定如斯的说出这番话来。 古萱儿感觉到他的气息在她脸上游移,心跳有些失去频率,万俟湚是妖孽的化身么?怎么可以如此勾人神魂? “若本王一定要回报呢?”他手中的银针往前刺了一寸,一滴鲜红渐渐汇聚成血珠,就要滴落下来。 万俟湚忽然低下头,银针撤离,他张开口含住她颈上的血珠。 古萱儿眼睛腾然睁大,如铜铃一般,脖子上的酥麻传遍了身体的每一根经脉,整个身子都发软,似乎就要软倒在他的怀中。 万俟湚凤眸微眯,似熏了酒,醉了心,眼底有些迷离,小萱儿的味道真是好呢!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吃掉。 “湚…湚。”她双手不由自主的环在他的脖子上,轻声呢喃。 “嗯?”万俟湚细细的品尝着她脖子上的美味,舌尖轻刮,似能勾出更多美味的血液,可针眼那么小,这点血根本就不够他塞牙缝,但他却乐此不倦。 古萱儿忽然双脚失力,软在他的怀中,万俟湚双臂一勾,拥进怀抱,听她呢喃的声音。 “湚…湚…是想以身相许回报我么?” “……”万俟湚微微一愣。 这么一愣的瞬间,一把冰冷的手术刀极快的朝他脖子扎去。 万俟湚锁着眉头松开她,往后避去,即使如此,方才一瞬间的分心,还是让他脖子出现了一条细红的血线。 万俟湚手指从颈上摸下鲜红的血迹,脸色微微一变。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个黑影进来,手中的剑带着弑杀的寒气朝古萱儿心口刺去。 古萱儿感觉到忽然而来的杀气,心中猛然一惊,眼神冷了下去,手指捏的手术刀骨节发白。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红线从古萱儿眼前飘过,卷起黑衣人拿刀的手腕,用力一扯。 当的一声,剑落地! “秦二,不许伤她。”万俟湚幽冷的声音传来。 秦二心中一颤,紧紧捏着手指,狠狠瞪着古萱儿,那眼神恨不得把古萱儿千刀万剐。 主子解毒的这七日不能受一点伤,否则就会…。 他怎么也没想到古萱儿居然伤了主子…。 “回宫。”万俟湚说完,朝古萱儿看了一眼,凤眸闪过异色,什么话也没对她说,转身就走。 秦二绷着铁青的脸色,心有不甘,却不得不跟在万俟湚的身后离开了。 古萱儿额头出了一层冷汗,她找到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脑中满是万俟湚临走时看她的那一眼,怎么也挥不去。 忽然,古萱儿忽然想到湚湚说过,那什么老神医说他寒毒发作的时候不能受一点伤,否则…否则就会武功全废,成为废人。 古萱儿心中狠狠的惊了一下,刚才出手,她并非真的想要伤他,只是想要阻止他的行为,可没想到他居然失了神,给了她最好的机会没有能避过去。 若是他真的武功全非,成为废人,那该怎么办? 古萱儿心中忽然变的很不舒服起来,明知那老妖卑鄙可恶,但她还是为他担心了。 不,不会的,那老妖被毒蜈蚣咬了,若是要武功全废早就废了,也不可能到现在还相安无事。 如此想着,古萱儿稍微放心了些。 ------------ 第八十三章 密谋合作 两日后,宫中传来消息,上次撞到古萱儿肩膀的那个宫女当晚就死了,尸体被抛在了冷宫的一口井中,打捞上来的时候尸身已经肿胀,且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她到底是谁? 秦贵妃费了一番周折才打探到,这宫女叫殷桃,是个粗使宫女,前阵子殷桃母亲病了,托人到宫中告诉了殷桃,缺银子看病,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殷桃才会冒着生命危险把毒蜈蚣转到古萱儿衣袖中。 至于那个花银子买通殷桃的人,就是皇宫身边的海子公公。 难道背后抄作的黑手是皇后?她想要置万俟湚于死地? 古萱儿忽然想到,那一次万俟湚在太子府杀了人,夜无风迟迟没有找来尚书府,难道夜无风早就知道万俟湚在她身边?所以才会用此计来铲除万俟湚么? 古萱儿脸色白了白,若是如此,夜无风和皇后岂不是把她也视作眼中钉?早晚除掉? 想到这儿,古萱儿心中有些后怕,皇后和太子皆是位高权重之人,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如今他们的目地已经达到,那接下来,要被除掉的…岂不是她? 而且,夜无风对那“东西”势在必得,可能最近几天就要找到她。 本来打算要搬出尚书府的古萱儿,暂时也把此事放下了,如今,事情发展的已经脱离了她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她必须重新打算。 古萱儿把秦贵妃给她的玉兰钗拿在手中端详,大约端详了半个时辰,怎么看都还是一个材质较好的玉兰钗,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秦贵妃也真是的,为何不直接把事情告诉她?若是她知晓一些事情,也能心中有数不是吗? 古萱儿离开尚书府,就去了“福来客栈”,敲了两声房门,很快,沭月就打开了房门。 “古小姐?”沭月眼睛亮了一下,有些诧异她会来,转眼,他又恢复了清清冷冷:“请进吧!” 古萱儿看了沭月一眼,上次临走时封了他的穴道,又打了他的耳光,这男人再次面对她的时候,不仅没有恨意,眼中还流露出惊喜,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古萱儿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如主人一般坐在椅子上,沭月亲自给她沏了一杯茶,素白的手指端着茶杯送到她面前。 “古小姐,请喝茶。” “嗯!”古萱儿点了一下头,接过沭月手中的茶杯,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指,古萱儿的视线停留在他的手指上,看似素白修长的手指,指腹上却又层层茧子,这是长期练剑而留下的么? 沭月有些不自在的把手缩了回去:“古小姐慢用。” “沭月不是对我一见钟情的么?怎么碰一下指尖都不行呢?”古萱儿抿了一口茶,就放下了茶杯,这是一家普通的客栈,茶水也很普通,喝了一口,便没有喝第二口的欲望。 “强买强卖的瓜不甜,沭月不想给古小姐造成困扰。”沭月面色如常的说道。 古萱儿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的轻轻敲击了几下,看了沭月片刻,他迎上她的目光,不畏不躲。 古萱儿微微转开视线,看向别处,缓缓说道:“沭月想要与我合作么?” 沭月微微一愣,随即,眸中露出惊喜:“古小姐是要助我离开北晋么?” 古萱儿视线移到沭月惊喜的脸上:“我可以助你离开,只是,你拿什么来做这场交易?”真不知道沭月为何会认为她有本事帮他离开?她现在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拿什么来帮助沭月呢? 不过,沭月既然这么认为,一定会有他的道理,她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或许沭月知道某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沭月呵呵一笑,忽然轻声说:“或许,我可以告诉古小姐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 古萱儿表面镇定,心中惊喜,她猜的果然没错,看来沭月是直到某些事情的,还有可能和那“东西”有关。 “什么秘密?”古萱儿问道。 “玄玉令的秘密。”沭月眼中闪过神秘,笑着说道。 古萱儿看着他的笑,宛如一阵春风袭来,梨花盛开,清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玄玉令?”难道就是秦贵妃给她的那支玉兰钗? “玄玉令有什么作用?”古萱儿又问道。 沭月不紧不慢的说道:“至于玄玉令有什么作用,那就要等古小姐安排我离开北晋之后,我才能告诉古小姐了。” 顿了一下,又道:“玄玉令对古小姐来说非常重要,还请古小姐妥善保管,而且,只要古小姐和我出了北晋,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动古小姐一根毫毛。”他说的极为认真,丝毫不作假。 古萱儿呵了一声,上下看了沭月一眼:“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 沭月知道古萱儿是故意调笑他,白玉似的脸还是出现了薄红,那眼角的泪字,仿佛注入了血色,奇异的红了,好似一点红梅悬在他的眼角。 古萱儿看的啧啧称奇。 “爱,也需要古小姐愿意不是么?”沭月红着脸道。 古萱儿瞅着他发红的脸,心中知晓沭月这男人善于伪装,撇了一下嘴角,道:“沭月说的极是,爱需要双方的愿意,而我对你是没有爱的。”甚至连喜欢都没有,她和他只是交易关系而已。 她又道:“今后,我们的来往会比较频繁,所以,那些一见钟情之类的假话不必再对我说。” 言下之意就是别来勾引她。 沭月听懂了古萱儿的话,他看着古萱儿那张只能算清秀的脸,他见过的美人哪一个不比眼前的女人好看几倍?哪个不为他所动?就连夜琉璃那样的公主也不是没对他动过心思,不过是他嫌夜琉璃那种女人恶心,竟然对自己的亲哥哥起了邪念,所以施了小小的障眼法让夜琉璃对他产生了厌恶。 他的相貌是女子致命的毒,他真不知道古萱儿这女人哪里来的自信就不会爱上他? 不过,这女子真是有点意思呢!真的不会爱上他么?那就拭目以待吧! 沭月目送古萱儿离开的背影,墨黑的眸子闪过幽深,他就不信这女人能抵抗他魅力。 古萱儿回到尚书府就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下人们的脸上可见紧张和不安。 一问之下才知道,尚书府的大公子回来了。 这大公子是何人?自然就是古涟漪的亲哥哥,古天城。 古天城自幼喜好习武,十三岁就不顾任何人反对就入了军营,这八年以来,古天城凭借一身好武艺,又加上足智多谋,从一个小士兵成为了一名副将,近来,古天城立了大功,被提拔成了一名将军。 这件事对古萱儿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可有些时候,事事未能顺应人的心意,她不愿犯人,可有些人偏不放过她。 古萱儿看着站在她小院中负手而立的男子,气宇轩昂,相貌堂堂,是个不多见的美男子,可看她的眼神,透着一种凌厉。 这种凌厉好似刀锋一般,只有常年在战场上的人才会拥有。 “大哥。”古萱儿朝他微微一笑,平淡的声音不亲切也不疏远,恰到好处的距离。 古天城大步朝她走来,忽然伸出手,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冷冷的说道:“古萱儿,你还直到我是你的大哥?” 古萱儿手臂几乎要被他捏断,疼的厉害:“大哥,你捏痛我了。” 古天城不仅没放过她,还更加用力的捏紧,冰冷的声音犹如寒刀割在古萱儿的身上:“你还知道痛?你把涟漪和我母亲害成那样,我不会放过你的。” 古萱儿吃痛的捶打着古天城的手臂:“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害三妹和大夫人。 好痛,你放开我,放开我。” 若这不是尚书府,她真想给古天城的手来这么一刀,当他试试断指之痛。 小红玉听到古萱儿的叫声,急忙跑了过来:“大公子,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开大小姐,你放开大小姐。” 小红玉刚跑到古萱儿身边,就被古天城一掌挥的摔倒在地,阴冷的目光盯着小红玉:“贱婢,你想死的话,本将军可以成全你。” 小红玉摔的差点断了腰骨,她忍着剧痛,眼泪在眼眶中旋转。 古萱儿看到小红玉摔的要哭出来,心中一冷,小手紧紧的捏着:“大哥,小红玉不过是一个丫鬟,你堂堂一个将军,何必与丫鬟计较。” 古萱儿这么说,还有一层含义,提醒摔倒的小红玉不要得罪古天城,将军要杀一个丫鬟不需要任何理由,更何况这尚书府中,老夫人和古雲臣最重视的就是古天城了。 他光耀了尚书府的门楣。 “本将军何须与一个丫鬟计较?直接杀了她便是。”古天城满身戾气,当得知母亲在宗人府受的罪,如今连神智都有些不清,当看到他最疼爱的妹妹未婚先孕,肚子上还惨遭古萱儿毒手,他就恨不得立马把眼前这个女人给千刀万剐了。 ------------ 第八十四章 头破血流 他真是有些不明白,以前那个花痴懦弱的古萱儿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么狠毒的样子? 他以前就不喜欢古萱儿这个大妹妹,现在更加厌恶。 小红玉闻言,心中一个冷颤,脸色开始泛白,紧紧的咬着唇,眼中泪水滚动,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丫鬟,大公子杀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可看到大小姐被大公子这样的欺负,她真的好难受。 忽然,小红玉脑中灵光一闪,趁古天城没注意的时候,她身子后挪,悄悄的从古天城眼前消失。 “大哥,我被你捏的好痛,你放开,放开。”古萱儿眼角瞄到小红玉往后退去,她呼痛捶打古天城手臂的时候,身子悄然无声的移了一个方向,让古天城背对着小红玉离开的方向。 古天城听见古萱儿呼痛,捏的愈发用力,恨不得把她手臂捏断才好,狠戾的说道:“我施与你的这点痛又算什么?我母亲在宗人府整个脸都被打肿了,身上无数的伤痕。 涟漪那么善良的女子,她从小怕痛,你却狠心的在她肚子上开了刀,你何其的残忍和狠毒? 古萱儿,我现在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才能解心头之恨。” “大哥,为什么你一定要把大夫人和三妹的事情算在我头上呢? 三妹怀了礼峰表哥的孩子,大夫人却一心想要三妹嫁给太子,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不惜花重金买通杀手去杀礼峰表哥,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夫人的事迹败露。这也怨我害她? 当日太子殿下知晓三妹怀了礼峰表哥的野种,逼迫我亲手取出三妹肚子里的孩子,我迫于无奈,在三妹腹部划了一刀,保全她母子平安,难道我做错了么?”若是知道古涟漪如此搬弄是非,还不如当初直接取了孩子,要了古涟漪的性命,避免这些事端。 真是好人不能做,坏人活千年。 古天城微微一怔,看着古萱儿疼的眼中滑下泪来,好不可怜的样子,难道真的如古萱儿说的这般?是他冤枉她了? 很快,古天城挥去心中的同情,不,他不能相信这个狠毒的女人,涟漪那么善良,她怎么会骗他呢? 一定是古萱儿这个狠毒的女人编出谎话,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古萱儿,你休得巧言善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还是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 你休想,古萱儿,我告诉你,这次我会尚书府,就是来向你讨债的,我要你把欠我母亲和涟漪的债一个一个的换回来。”我要你生不如死。 古天城面容有些狰狞的盯着古萱儿,她以为害了他的母亲和妹妹以后就能平安度日?他不会允许的,他会让她尝到母亲和妹妹尝过的痛楚。 古萱儿忍着手臂传来的疼痛,眼泪不停的掉下来:“涟漪是大哥的妹妹,我就不是大哥的妹妹么?涟漪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以为我在辩解。你的心中本就有了偏差,既然大哥认定是我害了大夫人和三妹,那我也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古萱儿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伶牙俐齿? 古天城手指收紧,以前他虽然不喜欢她,却也把她当妹妹看待,如今发生了这些事,她还有什么脸面和他提妹妹? 她若真的把他当成大哥,把涟漪当成三妹,涟漪会遭受那样的痛苦么? 这女人真够虚伪! “古萱儿,你现在的嘴脸真让我感觉到恶心。”夏天,她穿的不多,手臂捏在他的手中几乎可以捏到骨头,古天城眸色闪过阴狠,捏住着她手臂一个用力。 先断她一臂给母亲和妹妹讨点利息。 古萱儿把古天城的的眸色看在眼底,他眼中闪过诡光的时候,古萱儿心中摇头,本不在尚书府和她的这位哥哥动手,但有些人就是不放过她,以为她是软柿子,可以捏圆捏扁,哪怕捏死都行。 古天城手中力道还未降临到她手臂的时候,眼前寒光一闪,手腕被什么划了一下,他大惊失色,缩回手的时候,看到手腕处的衣袖瞬间被鲜血染红。 “古萱儿,你敢对我动手?”古天城阴翳的盯着古萱儿,若眼神能杀人,古萱儿已经死了十八回合。 古萱儿皱着秀眉,揉着被古天城捏疼的手臂,冷声道:“若我不动手,现在我的这条手臂就被废了,我的好大哥,你说是吗?”她这话说的极其讽刺。 古天城在手腕处点了穴道,鲜血不再往外流,他阴冷着脸朝她走来:“我看你是找死。” 音落,他一把揪住古萱儿的衣襟,面目狰狞的瞪着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陌生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古萱儿一阵不舒服,她不畏不惧的迎上他的目光,轻摇了一下头:“我不信。”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大哥难道忘了,我是皇上亲封的惠莲县主,而且下个月就嫁出去成为鬼王妃,大哥若在这时候杀了我。”她忽然笑了,冷笑:“难道是要把那怀了礼峰表哥野种的三妹送去给鬼王当鬼王妃么?” 古天城被古萱儿割了手腕,心中怒火焚烧,本想治一治古萱儿,谁知被她一言道破,还拿他可怜的亲妹妹来威胁他,古天城哪里能容忍的了? 他捏着她已经的手渐渐收紧,恨不得在她身上刺几个血窟窿才能解恨,忽然,古天城觉得手腕处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他低头一看,黑眸微微一缩,一对波涛汹涌挺立在他的手腕下方,由于他捏紧了她的衣襟,那对波涛汹涌挺立的愈发刺激人的眼球,好似只要把手下滑,就能抓住…… 古萱儿看到古天城像色狼一样盯着她的胸口,眸中闪过讥嘲,心中非常厌恶。 “大哥,好看么?”古萱儿忽然说道。 古天城闻言,心中因为自己的龌蹉想法吓了一跳,狠狠的甩开古萱儿:“你这下贱的女人。” “啊!”古萱儿惊叫一声,摔在地上,头磕在了地上的一块小石头上,破的鲜血直流。 古天城看到古萱儿额头上流血,这么一瞬,心中有不忍,可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遭受的痛苦,他恶狠狠的对古萱儿说道:“怎么不把你摔死?” 古天城这句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厉喝传来。 “城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大妹妹?”古雲臣脸色铁青的走来。 古天城被这突来的声音惊了一下,转头便看到父亲脸色不好的朝他走来,再往父亲身后看去,古天城的黑眸一片阴翳。 好一个贱丫鬟,居然偷偷摸摸的把他父亲找了过来。 古天城又朝摔在地上头皮血流的古萱儿看去,那眼神宛如刀子在她身上刮,他刚才还觉得奇怪呢!古萱儿既然有那本事伤到他,又怎么会如此弱不经风的摔在地上?还摔的这么“严重”? 原来是已经算好了父亲来的时间好陷害他。 古雲臣快步走来,扶起地上头破血流的古萱儿,却被古萱儿推了开来。 “我没事。”古萱儿声音不冷不热,仿佛把古雲臣当作外人。 “大小姐,你的头流了好多血。”小红玉代替了古雲臣的位置,心疼的扶着古萱儿。 古雲臣见古萱儿的头还在流血,心中也不好受,哪有父亲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呢? 他知道萱儿还在为那件事怪他。 “小红玉,快把大小姐扶进屋子里,我去找大夫过来。”古雲臣说完,朝古天城瞪了一眼:“你给我跪到祠堂思过去,那样诅咒自己的妹妹,你有一个大哥的样子么?” “父亲,古萱儿她是…。”古天城还想说些什么?被古雲臣怒气腾腾的打断。 “你不必多做解释,为父不是瞎子。” 古天城从未见过父亲这般的不相信他,甚至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手指捏的骨节发白,他腰杆挺的笔直,冷着脸朝祠堂走去。 古天城在祠堂足足跪了一个时辰,若不是老夫人赶来,他现在还在祠堂跪着。 古天城起来的时候双膝有些发麻,他忍着起了身,这时,听到老夫人的惊叫,手被老夫人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古天城才这看到自己那被古萱儿割伤的手腕。 战场刀剑无眼,这点小伤对古天城来说算不得什么,他也没多关心。 “快去请大夫,请京城最好的大夫来,伤的这么严重,雲臣怎么还能让你跪着?”这所有的晚辈中,老夫人最喜爱也最心疼古天城。 年少英雄,光耀门楣,几个长辈不喜欢?更可况古天城又张了一副俊美的脸,不知多少女子争前恐后的想要嫁给他,这样优秀的孙子,老夫人又怎么可能不喜爱? “老夫人,不用那么麻烦,城儿没事。”这伤,他早晚要从古萱儿身上讨回来。 老夫人见古天城要动那只受伤的手,吓的老泪差点流出来:“城儿,你别动,千万别动,你看你手腕的这根经,好像要断了。” 老夫人平常老眼昏花,宝贝孙子受伤,她眼睛擦的比什么都亮。 古天城闻言,微微一怔,之前太过气愤,他并没有多看自己的伤口。 古天城低头看去,当看到自己受伤的手腕一根青色跳动的筋脉微微颤颤的要断掉,他心中猛然一惊。 ------------ 第八十五章 秘密安排 小红玉把古萱儿扶到房中,看着大小姐额头促目惊心的鲜红,她心中又气又急。 “大夫怎么还不来?”小红玉不停的朝门外看去,心中着急万分。 古萱儿在小红玉手臂上轻轻的拍了拍:“不过一点皮外伤,我没事的。” 小红玉见古萱儿这么说,眼泪滚在眼眶中,几乎就要掉下来:“大小姐流了好多血,怎么会没事呢?” 大小姐不过是安慰她罢了! 古萱儿走到铜镜前,看到铜镜内容貌清秀的女子额头上一片鲜红的血迹,她明媚的眸中闪过冷笑,比起古天城断一只握剑的手来,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呢? 没错,她划伤古天城的那一刀是直切经脉,而且切的极为刁钻,古天城当时不会发现,等一个时辰之后那经脉随着脉动和他不在意的动作会渐渐断开,一旦断开,就算接好,那手也废了。 她并不想伤古天城,可事与愿违,他却不放过她,甚至想要断她一只手臂,医者不自医,哪怕她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用一只手给自己开刀,完好的接上断臂。 既然如此,那也就怨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古天城,你断了上战场握剑的右手,那将军的实权恐怕有人争先恐后的去争抢。 我倒要看看,你从那将军的位置上滚下来以后,还能否像今天这般的威风? 大夫来了之后给古萱儿上了药,且说是皮外伤并无大碍,这话让古雲臣心中踏实不少。 上次因为涟漪的事情,萱儿和他疏远了很多,直到今日看到他也是冷冷淡淡,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抱着他手臂叫爹爹了。 古雲臣心中愧疚,等大夫给古萱儿上好药,他亲自给了大夫银两,并且把大夫送了出去,离开古萱儿房间的时候,他看了古萱儿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萱儿,你受了伤,好好歇息吧!” “嗯!”古萱儿淡淡的应了一声,变什么话也没有了,甚至没有看古雲臣一眼。 古雲臣心中自然不好受,又叹了口气,这才离开。 古雲臣离开之后,古萱儿就离开了尚书府,且在外面换了一身男装,带着弁髦小帽,正好遮住了额前的伤口,几分官家小公子的风流味道。 古萱儿在京城内转悠了一圈,城门口也驻足了片刻,手中拿着一把素雅的折扇敲打着手心。 忽然,肩部被拍了一下。 古萱儿转身,手中折扇直接朝身后人的脑袋敲去。 “哎呦!萱儿…。”话还没说完,千寻脑袋又被折扇拍了一下。 “叫公子。”古萱儿瞅到来人是千寻,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千寻立即改口:“萱公子手下留情,我是来送东西给你的。” 送东西给她? 古萱儿眉梢一挑,没继续敲他脑袋,慢悠悠的说道:“指甲剪和蝴蝶|刀都做好了?” 千寻点头,子夜般是眼睛弯成月牙儿,笑起来一嘴白亮亮的牙,看的出他很高兴。 “萱公子,你画的指甲剪很好用啊!师傅他老人家打造出来以后笑的都拢不住嘴,还有那蝴蝶|刀,太神奇了,削起果皮来一流的好用。”千寻从袖口中掏出一把东西,赫然是几个指甲剪和几把蝴蝶|刀。 “这些是师傅让我给你的,师傅他老人家还让我问问萱公子,可愿当他的关门弟子,他一定倾尽所能把毕生所学的打造术传授给你。”千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古萱儿。 古萱儿接过千寻手里的三个指甲剪和三把蝴蝶|刀,试用了一下,指甲剪做的并不比现代的工艺差,剪起指甲十分好用,打开蝴蝶|刀,指腹轻轻的碰了一下,还未感觉到疼,指腹已经出现了一个小血口。 古萱儿心中惊讶,真是锋利无双啊!她很满意这几件小玩意儿,特别是这蝴蝶|刀,用来防身最好不过。 “谢谢你师傅的好意,我对打造术没兴趣。”古萱儿把指甲剪和蝴蝶|刀收了起来。 “好可惜,我们没有师兄缘分。”千寻看了一眼城门:“对了,萱公子,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想要出城门么?” 古萱儿笑了笑,随意说道:“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人悄然无声的带出城门。” 千寻哈了一声,凑到古萱儿耳边:“萱儿姑娘,这个我在行。” 古萱儿眉梢一挑:“你有什么好主意?” 千寻道:“这还不简单,易容术。” 古萱儿闻言,立即来了精神:“你会易容术?” 千寻高深莫测的说道:“那当然,我可是易容术高手。”他指指自己的脸:“你看我这张脸怎么样?” 古萱儿很认真的瞅了瞅,并未发现易容的痕迹:“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不错。” 千寻的俊脸红了红:“萱儿姑娘,你别这样夸我,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古萱儿。 “其实我这张脸是假的。”千寻得意洋洋的说道。 “啥?你这张脸是…。”古萱儿压低声音:“假的?” 千寻笑着点头:“你没看出来吧!” 她还真没看出来。 “我可以这样说,这个世上,易容术我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就连那万俟湚也不敢。”他更加得瑟。 这和万俟湚有什么关系?古萱儿对千寻有些无语。 古萱儿和千寻约好三日之后此地相见,就直接去了沭月住的客栈。 沭月看到一身男装的古萱儿,先是愣了一下,差点没认出来,很快,他神色恢复正常。 “古小姐怎么穿成这样出来了?”他淡淡的问道,瞅着她头上带的弁髦小帽,感觉好生奇怪。 “男装方便。”古萱儿没有多说,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古萱儿买来了笔墨纸砚,让沭月坐在对面,提笔帮沭月画起来画像。 是的,三日之后,她就要拿着沭月的画像交给千寻,让他易容出来,想要带走千寻离开北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替身必须有的。 沭月见古萱儿仔细看了他一会儿,垂下小脸认真的在纸上描画,虽然一身男装,却掩不住她的清秀之美,那纤长的睫毛好似两只停在她眼上的黑蝴蝶,只要轻轻一动,蝴蝶就会扇动蝶翼偏偏起舞。 沭月看的有些出神,直到古萱儿再次抬起头来,视线交汇,他才醒觉过来,眼睛一眨,迷离尽散,他坦然自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古萱儿皱了一下眉头,她刚才分明感觉他盯着她看入了神,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神色如常了呢?而且那眸中清冷一片,没有任何特殊的杂质。 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古萱儿画好之后,就放下了笔,这时,沭月也走了过来,看到自己的画像,他微微吃了一惊。 竟画的这般的像,画中男子的冷清的眼神仿若点睛之笔,活了一般。 “没想到古小姐竟有如此深厚的画功。”沭月目不转睛的看着画像,心中感叹道。 “深厚谈不上,随笔之作,画的像就行了。”她倒不是谦虚,只是实话实说,而且,她本也对作画没什么兴趣,若不是因为需要,她懒的去画。 “这画可以送给沭月么?”看到画像渐干,沭月忽然不想古萱儿把这画像拿走。 “不可以。”古萱儿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画像要交给千寻易容的,哪里能给沭月? 沭月有些失望,眼神都暗淡了下来,待画像干了,他身子一侧,挡在古萱儿面前:“沭月来为古小姐收画吧!” 古萱儿也没说什么,既然他相收,那就收吧! 待画卷好,沭月用一根白线将扎好,双手递给古萱儿。 素白的手,十指指腹皆有厚厚的茧子,虽然有些影响美观,却是一双有力的手。 古萱儿从沭月手上拿过画,说道:“这画像,我是拿去让人易容的,你不必担心,这人比较可靠,不会出卖我,你准备一下,这十天之内我会安排周全,下个月我出嫁之前,会把你安排出去。” 沭月眸中闪过惊诧,他没想到她会安排的这么快,随即,眼中出现期待,心中砰砰跳动,北晋皇宫这个牢笼,他终于可以逃离了。 沭月目送古萱儿离开,眸中的喜悦很快就平淡下来,从广袖中拿出一副画,小心翼翼的打开,这正是古萱儿画的那一幅。 沭月嘴角勾起一抹笑:“画的还真像,本殿很喜欢呢!” 忽然,一个蒙面人出现沭月房中,而沭月仿佛没看见黑衣人一般,继续欣赏着他的画。 “主上,东沭那边传来消息,大皇子和五殿下已经斗的两败俱伤,老主子问您,何时回去?”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道。 沭月的眸没离开画像,看的啧啧称奇,缓缓说道:“你去回禀老主子,本殿已经找到玄玉令的主人,待时机成熟,给他老带个惊喜回去。” “主上指的是古家大小姐,古萱儿么?”黑衣人问道。 “嗯!”沭月点了点头,心情愉悦:“对了,古萱儿今日在尚书府做了什么?” 黑衣人把尚书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古萱儿被古天城推倒摔伤的事,看到主上渐渐变冷的脸,黑衣人感觉四周的空气有点冷。 ------------ 第八十六章 断手之恨 大夫来看过古天城手腕的伤以后,叹息道:“老夫人,古将军,恕老朽直言,古将军这手腕上的筋脉就算能接起来,恐怕以后也难以使力。” “什么?”老夫人惊的身子有些不稳,往后倒去,若不是陈妈妈眼明手快的扶住,只怕已经倒在地上。 古天城脸上瞬间失了血色,他驰骋沙场,受过的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哪怕断骨之痛,他也忍了下没吭一声,这手腕处的一点小伤怎么可能废了他的右手? “大夫,你说笑了,这不过是一点小伤,怎么可能今后都难以使力?本将军的这只手还要拿剑保卫国家,驰骋沙场呢!” “老朽知道古将军是战场英雄,哪敢半句玩笑?若是别处的筋脉断了老朽尚可能医治好,唯独这手筋脚筋断了,哪怕是宫中的御医也无力回天。” 老夫人颤抖着手抓住大夫的手臂,眼中含着老泪:“大夫,老身最在意的就是这一个孙儿,你看能能否想想办法帮他医治好?” 大夫叹气道:“老夫人啊!不是老朽不想替古将军医治好,只是…老朽的医术还未达到那种境界啊!” 忽然,大夫好似想到什么? 又道:“不过,这世上有一人也许能医治古将军的手腕。” 老夫人急忙问道:“是谁?” “老神医华秉。”大夫道:“但是,老神医行踪诡异,且不说难以找到踪影,就算找到了,老神医也不会轻易给人医治。” “无论如何,只要有希望,本将军都要试一试。”他这只拿剑的手绝不能废。 老夫人心疼的看着古天城,含着泪水的眼底下了某种决定,她一定不会让城儿的右手就这么被废的,老神医是么?或许,她应该亲自去一趟皇宫,找一找那人。 三日过后。 古萱儿还是一身男装,约好了千寻在城门口相见,她去的时候,千寻已经在城门口等了。 千寻看到古萱儿来了,眉眼弯弯,十分愉悦。 “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哦!”千寻笑着说道。 “走吧!” 千寻点头,边走边聊,走到了一处宅子,这是他买下来临时居住的地方。 两人进了房间,古萱儿看到这房中除了一张床外,就是一个八仙桌,桌面上放满了一张张人脸大小的面具。 古萱儿走近时被桌上的“人脸”吓了一跳,这些“人脸”栩栩如生,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仿佛从人的脸上剥下来的皮子,这些么放在一起,看着让人有些惊悚。 “怎么样?很像吧?”千寻拿起一张女人的面具,手法熟练的戴在自己脸上,翘着兰花指,朝古萱儿抛了一个眉眼,娘炮的说道:“公子,你可喜欢奴家?” 噗!古萱儿笑了! 被千寻这么一闹,这面具给人带来的惊秫感变成了喜感,古萱儿伸手朝千寻的“脸”摸去。 “她”含羞带怯,眼神如丝:“公子,你好坏啊!咯咯…。” 古萱儿摸着“她”脸上的“皮肤”,入手的丝滑,完全和女子的皮肤一模一样,而且,千寻戴上之后,她却无法找到这面具的揭口。 古萱儿忽然在千寻脸颊上用力拧了一下。 “嗷嗷…。”千寻疼的嚎了起来:“萱儿姑娘,你好狠的心肠,下手那么重?” 古萱儿瞅着千寻的“脸”被掐的地方渐渐变红,她打了一个响指,感叹道:“太牛了,连颜色都能变,千寻,你果然是当今谁也比不上的第一易容术高手。” 说着,她大拇指竖竖。 千寻被古萱儿这么一夸,得意的忘了疼,尾巴差点没飞上天。 “那是,当今第一易容术,舍我其谁?” “嗯嗯!”古萱儿点头如捣蒜,从袖口中掏出一副画,将其打开,笑着对千寻道:“千寻,帮我把这画像里的男子易容出来。” 千寻看着画像,微微一惊,是他? 古萱儿见千寻眼中异色,问道:“千寻,你认识他?” 千寻点头,缓缓说道:“他是东沭国的五皇子,十年前被东沭皇上送到北晋来做质子。”他视线转移到古萱儿脸上:“萱儿姑娘,你该不会是想要帮助他离开北晋皇宫吧?” 千寻这男子虽然表面放荡不羁,但古萱儿知道,能有那样高超打造术手艺的师傅,千寻又岂会身份简单? 所以,千寻能认出沭月也不稀奇。 “呵呵,怎么会呢?沭月是质子,我助他出皇宫可是要被当成叛贼杀头的。”古萱儿笑着说道。 千寻看着古萱儿,认真的说道:“萱儿姑娘,这个沭月绝不会像表面这般简单,你且小心谨慎为好。” 另一头,尚书府。 古天城右手手腕上缠着白布,脸色阴翳的朝古萱儿小院走去。 这几天,他反复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古萱儿看似不经意的那一刀为何那么凑巧?正好割到他的右手手脉? 古萱儿一定是故意的! 前几天父亲在府中,他也不便来找古萱儿麻烦,今儿,父亲有事出去了,一时半刻根本回不来,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去找古萱儿好好的算一算这笔账。 古萱儿一大早就出去了,房中只剩下小红玉在扫地。 小红玉看到古天城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心中一惊,手指紧紧的抓住扫帚:“大公子,您是来找大小姐的么?” 虽然她很讨厌古天城,但大小姐说了,见了古天城还是要有礼数,不可得罪他。 “古萱儿在哪里?叫她出来?”没找到古萱儿,古天城脸色极不好看。 “大小姐出去有事了,很晚才会回来。”小红玉见古天城眼睛像要吃人一样找着大小姐,心中想到,辛亏大小姐今天不在,古天城就是找,也找不到。 “出去了?很晚才回来?”古天城没受伤的手指用力捏紧,卡卡作响,他盯着房中唯一的活物,小红玉。 那一天就是这死丫头把父亲叫了过来,否则,他就不会被父亲罚跪祠堂,那他的手腕也可以得到极好的救治,不像现在,可能会被废掉。 古天城阴冷的朝小红玉走去,既然古萱儿不在,那他就好好的教训一顿这个贱奴婢吧! 小红玉心中一颤,见古天城面如恶鬼一样走来,她捏紧手中的扫帚,往后退去。 “大公子,你想做什么?” “本将军想做什么?”他阴冷的笑了:“我想要你这贱婢的命。” 他又道:“本来,我是来找古萱儿的,既然她不在,那倒霉的就是你了。” “大公子,你是大小姐的大哥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的欺负大小姐?你就不怕老爷再罚你跪祠堂么?”小红玉很生气的说道。 不提罚跪祠堂还好,这一提,提到了古天城的痛楚,若非跪祠堂,他的右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连动也不能动,更别提拿剑了。 “该死的贱婢。”古天城左手一个耳光打在小红玉脸上,反过来又是一抽,打的小红玉双颊通红,嘴角流出血丝。 小红玉脸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几乎麻木掉,但古天城还不放过她,又扬起手朝她打来,小红玉又怕又气,双眼通红,一气之下拿手中的扫帚朝古天城脸上扫去。 古天城哪里想到小红玉这贱婢会反抗打主子?脸颊被肮脏的扫帚挂到,对古天城这样的将军来说是何等的屈辱? 古天城勃然大怒:“该死的贱婢,竟敢对我动手?” “大公子,小红玉不过是一个奴婢,你堂堂的大将军,就不要和奴婢一般见识了。”小红玉眼泪直流,她好害怕,害怕这样恐怖的古天城。 古天城打掉小红玉手中的扫帚,伸手狠狠的把小红玉的头发拽了过来,单脚一提,砰的一声,小红玉重重的摔倒在地,浑身骨头都要摔断了,疼痛无比,可比不上头皮上的疼痛。 小红玉本能的居高双手去抓古天城拽住她头发的手,却被古天城踩在了脚底下。 手心,被踩的好疼。 “贱婢,现在知道怕了?那天你偷偷的去找我父亲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今朝呢?”古天城脚尖在小红玉掌心用力转动,把小红玉手背的皮都在地上磨掉了一层。 听见小红玉呜呜的哭声,古天城心中一阵痛快,这几日手腕的伤折磨的他异常痛苦,整天担忧这手会不会从此就废掉,现在,终于有人和他一起痛苦了。 “大公子,奴婢只是不想看到大小姐受伤,你就放过我吧!”小红玉哭着求饶。 “放过你?哈哈哈…”古天城疯狂的笑了:“放过你,我手腕的伤就会好了么?如果不能好,那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小红玉整个头皮都要被他拽下来了,她咬紧牙关,眼泪直流,大小姐,小红玉不想再求大公子了,他根本不会放过小红玉,小红玉求他,反而让他更加高兴。 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快来救救小红玉。 古天城见小红玉咬着唇不说话,眼神阴翳的拽起了她的头发,逼迫她起身,又按住她的额头往下狠狠一撞。 小红玉后脑勺落地,疼的昏头转向,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古天城手掌按着她的脸,忽然看到她有些散开的衣服中肚兜被高耸的立起,他眼神暗了暗…。 ------------ 第八十七章 伺候的好么? 古萱儿回到尚书府之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小红玉头发凌乱,衣裳半敞的昏迷在地上,嘴角还有未干的鲜血,手里还紧紧的捏着一把扫帚。 古萱儿疾步到小红玉身边,手指探去,小红玉气息如常,她提着的一颗心才稍微松了些,但眉头依然紧紧的皱着,她离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古萱儿掐着小红玉的人中,没一会儿,小红玉悠悠转醒,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用手中的扫把狠狠的朝古萱儿打来。 “畜生,你这个畜生,不要碰我。” 古萱儿没防,被扫帚打到了手臂,疼的闷哼一声,她翻手抓住小红玉再次袭来的扫帚:“小红玉,你看看清楚,我是你大小姐。” 小红玉微微一愣,看清眼前人是古萱儿,她泪水绝提一般涌了出来:“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古萱儿把哭成泪人儿的小红玉搂在怀中:“我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红玉闻言,哭的更凶了,却没有说话…… 古萱儿眸色逐渐阴沉下去,一个女子衣裳半敞的昏迷在地上,刚醒来就嘴里大骂“禽兽”,就算不说,她也能猜到几分。 古萱儿轻轻的拍着小红玉的背,没继续再问,她知道,等小红玉哭够了以后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她。 一个时辰后…… 小红玉哽咽着把古天城来的事情告诉了古萱儿。 古萱儿听闻,小脸一片阴沉:“这个畜生,我非宰了他不可。” 小红玉抓住古萱儿的手臂,眼睛哭的红肿,声音哽咽:“大小姐,我们出府吧!这里太可怕了,小红玉受点委屈没有什么?小红玉怕大公子下次对大小姐不利,毕竟,大公子他是将军啊!” “将军又如何?伤了我的人之后,就可以一点代价不付出么?哼,我古萱儿并不怕他,我古萱儿的人也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古萱儿沉着脸,她很少如此动气,这一次,古天城是真的惹怒她了。 古萱儿想到什么,盯着小红玉的眼睛:“你告诉我,那畜生到最后究竟得逞了没有?” 她相信小红玉能听懂她说的话。 小红玉又红了眼睛,泪水流了出来:“大小姐,小红玉不知道他得逞了没有,小红玉昏过去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直到大小姐回来。” “那你告诉我,你身子疼不疼?”若是做过,小红玉这种处儿肯定会疼。 小红玉一边流泪,一边摇头,神情有些不对劲:“疼,还是不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大小姐,求求您别问了,就让小红玉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吗?” 古萱儿心中闪过懊恼,小红玉被古天城那畜生这般对待后,心中肯定是极其痛苦的,她还要一层层解开她的伤口探真相,真是不应该。 但她也是因为担心小红玉,才会没有多想就问小红玉这些。 古萱儿看了一眼小红玉的身下,裙子明显有被解开的痕迹,至于古天城打晕了小红玉之后,有没有做过?她现在还不得而知,她也不愿继续去逼问小红玉什么? “小红玉,我送你出府可好?”尚书府,小红玉不能继续待下去了,这里有着小红玉磨灭不掉的阴影,而且,现在看来,也并不安全。 “好,好,大小姐,我们出府,再也不要回到这里。”小红玉哭着点头。 古萱儿搂着小红玉,什么话也没说,她会把小红玉在府外安顿好,只是,她不会离开,虽然对这个家早已失望透顶,但她不会放过那个将小红玉害成这般的畜生。 ** 皇宫 老夫人看着华丽的宫殿,手中拄着拐杖,心中有些感慨,但这远不及她心中的担心。 她这次来就是为了能让一个人同意老神医华秉去给她的宝贝孙儿医治手。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老夫人站的双腿又酸又麻,等的人还没有过来。 老夫人朝四周看了看,却没有一张给人坐的椅子,也没有一口水喝,老夫人拄着拐杖缓慢的走到柱子旁,老态的身子靠在上面才觉得稍微好过些,但这也坚持不了多久。 又过了一会儿,老夫人心身疲惫,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高声叫道:“来人啊!来人啊!” 门被推了开来,进来一个身穿飞鱼袍的老黄门。 “哎呦呦!老夫人,您怎么坐在了地上?这地上多凉啊?若是把您的贵体坐坏了,这可就是杂家的不是了,快起来,快起来。”老黄门兰花指朝门口的小黄门一指:“你这个小兔崽子,没看到老夫人坐在地上么?还不去搬个椅子来给老夫人?” 老黄门说完,又转向老夫人,赔笑道:“这小兔崽子是才入宫的黄门,招待不周,老夫人莫要见怪。” 老夫人一把年纪了,双腿很容易发麻,刚坐在地上的时候觉得舒服,现在起身可不容易,老夫人手撑着地,吃力的要起身,却只闻老黄门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就是不来扶她这个老人家一下,这不是故意的么? 老夫人脸色很难看,爬起来的样子也十分不好看,她却顾不得这些,她有更重要的事情:“你家主子呢?” 她急着要见那人,只有那人才能叫动老神医华秉去尚书府给她的孙儿治手。 老黄门“哦”了一声,仿佛这才想起来,看的老夫人眼皮子一跳,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不其然…… 老黄门翘着兰花指道:“我家主子最近身子不好,都是闭门不见客的,只是老夫人亲自来了,杂家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帮老夫人跑了一趟,只是…。主子还在午睡,要不,老夫人再等等?” 老夫人差点一口血没被老黄门气出来,她来这里都已经过了午时,又在这宫殿瞪了一个多时辰,什么午觉还没睡醒?再睡下去恐怕要到晚膳了。 老夫人从袖口中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给老黄门:“劳烦公公再跑一趟,我实在有很急的事情找邪王,还请公公帮帮忙。” 老黄门翘着兰花指把一千两银票推了回去,笑眯眯的说道:“老夫人客气了,这是杂家分内之事,替老夫人再跑一趟又有何难?杂家这就去。” 说着,老黄门不等老夫人说话,就转身离开了,且把门关了起来…。 老黄门没走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小黄门搬着椅子气喘吁吁的跑来。 老黄门轻叱一声:“你这傻小子,杂家叫你搬你真搬啊?杂家现在叫你去挑一旦屎来喂给老夫人,你是不是也去挑?” 小黄门吓傻了,手中的椅子噗通一声掉在地上:“秦公公,您老别拿小六子开玩笑了,小六子愚钝,您老什么意思,还请明示小六子。” 小黄门快哭出来了…… 这傻小子才被净身时间不长,来伺候的时间更短,秦公公也懒得为难他,翘着兰花指道:“算了,杂家看你这愚钝货也没什么心眼,就和你说明白了吧!前殿里的那老家伙不必去管她,她爱待多久就待多久,你记住,无论是她叫累了,渴了,饿了,都不要理她,明白了么?” “啊?”小六子声音九转十八弯,非常不明白。 秦公公气的兰花指点在小六子的脑门上:“你这愚钝货,现在你不必明白了,就按照杂家说的去做,你若做不好,明天杂家就把你派去给大伙儿倒夜香。” 夜香? 小六子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道:“小的一定做好,做好,秦公公,您千万别叫小的去倒夜香啊!小的怕臭。” 秦公公“哼”了一声,离开了。 那老家伙当初是如何落井下石的?现在有难了,来向主子求救了?他偏不给那老东西这个机会。 相见邪王?下辈子吧! ** 很快,古萱儿就拿到了千寻做好的人皮面具,手艺之精,犹如真人面皮一般,戴在脸上,且和沭月一模一样,真假难辨。 古萱儿把人皮面具拿到客栈,交给沭月。 “找一个愿意为你牺牲的人,相信这对沭月来说不难吧?”古萱儿坐在椅子上,沭月倒了一盏茶,双手呈上,她也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一口饮下。 沭月见她丝毫不犹豫的就饮下茶水,眸中闪过异光,眼角的那滴泪字仿佛忽然鲜活起来:“古小姐就不怕沭月在茶中放什么东西么?” 古萱儿微微一愣,瞅着已经喝掉一半茶水,眸色不明,她抬起头,瞅着沭月好看的脸,幽幽的说道:“你是不想离开北晋了么?如此甚好,人皮面具还我。” 说着,古萱儿放下茶盏,去抢他身上的人皮面具。 沭月直接当着古萱儿的面拉开衣襟,把人皮面具塞了进去,看着古萱儿蹲在他胸口前的手,笑道:“古小姐现在还敢抢人皮面具么?” 真心不要脸啊! 古萱儿手指搓了搓,缩了回来,很干脆的说道:“沭月如此放|荡,我甘拜下风,自然不敢再抢。” 沭月一阵低笑,笑的轻风淡月,听在古萱儿的耳中,却不那么回事儿。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记住,明日自己回宫去,我没空送你,还有,你尽快找到代替你的人,我大婚之期就要到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你跟着我的婚队一起离开北晋。”说完,古萱儿就朝门口走去。 沭月快步走到了她面前,伸手将她打开的门按了回去。 “还有什么事么?”古萱儿皱了皱眉头。 “明日,还请古小姐送沭月回宫。”他温和的说道,眸中却异常的坚持。 “我没空。”古萱儿再次说道。 “古小姐真是令沭月好生伤心,是你把沭月从皇宫中带了出来,一日也不来看沭月一次也就罢了,现在连送沭月回宫都不肯么?”不等古萱儿开口,沭月又道:“若古小姐不肯送沭月回宫,那沭月不回宫也罢!这客栈住着也挺舒服的。” “你是真的不想离开北晋了?”所以,才肆无忌惮的无理取闹? “古小姐不想知道玄玉令的秘密,沭月也就不想离开北晋了。”他看着她,发现这女子的眼睛异常明亮,犹如璀璨的星辰一般,虽然只是一张清秀不出众的脸,可镶嵌了这双眼睛,却也十分吸引人。 古萱儿脸色颇冷:“你是在威胁我?” 沭月温和的笑着:“沭月在请求你!” 沭月见古萱儿冷着脸不说话,他又道:“古小姐难道不觉得痴迷沭月,给夜琉璃和夜墨制造矛盾,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么?” 古萱儿闻言,脸色渐渐回温,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笑:“沭月,你的性子和面相不符。” “愿闻其详?”沭月。 “你心思诡诈。”古萱儿。 “……。”沭月。 次日,古萱儿听了沭月的建议,送他回宫。 夜琉璃不是一个人来见古萱儿,把夜墨也带来了。 夜墨看到古萱儿和沭月在一起的时候,整个脸都黑了下去,眸中冷意一片。 “萱儿姐姐,你还满意沭月的伺候么?”夜琉璃仿佛很天真的问道。 萱儿姐姐?若她没记错,上一次她来这里,这位三公主可是连名带姓的叫她“古萱儿”,这么快就改口了?这真是夜墨的“功劳”。 “三公主让我带回去的美男自然有过人之处。”一来就提“伺候”?这位三公主还真是良苦用心,太关心她私生活了。 夜琉璃见古萱儿没有正面的回答她的问题,目光朝沭月看去。 这时,沭月走到古萱儿的身边,屈膝虚跪,双手抓住古萱儿的小手,抬头,一张足以惑倒众生的脸就这样展现在古萱儿眼皮子底下:“古小姐,沭月伺候的不好么?” 他的声音温柔好听,如琴弦拨动,拨入人心。 古萱儿双颊渐渐泛起绯色,扶着沭月起身:“沭月,你快起来,我又没说什么?” 这话惹人遐想! “没说什么,就是代表伺候的好了?”夜墨的声音陡然响起,异常冰冷。 ------题外话------ 迟来的更新!希望大家还在…。 ------------ 第八十八章 暴跳如雷 ------------ 第八十九章 大婚